第630章 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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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拂看了她一眼,回道:「好是好了,不過,小姐,您問起他不會是要……」

  「放心,我不過是讓他送個消息罷了。」

  聞言,綠拂鬆了口氣,隨即又提起心來,「小姐,您要送什麼消息啊?」

  沈靜儀勾起唇,抬起眸子看著她,緩緩道:「當然是讓他不高興的消息了!」

  不知怎麼的,綠拂打了個冷顫。

  待到陳煜回來,她連忙悄悄稟了這件事,聽完,陳煜頷首道:「我知道了。」

  正房裡頭,沈靜儀在抄著法華經,見他回來,停下筆問道:「睿哥兒的傷你看了麼?」

  「看了,斷骨而已,我去的時候他剛醒,問他疼不疼,他說不疼。」陳煜將外衫退下,卸了冠冒丟在一旁。

  沈靜儀臉上擔憂不減,「他從小就懂事兒,有一回我帶他去爬假山,結果劃傷了手,都流血了,問他疼不疼,他也說不疼。那時候,他才五歲。」她看向他,嘆了口氣,「你說他是不是很懂事?這回,也一定很疼,只是他不想讓我們擔心罷了。」

  陳煜點點頭,「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忍耐力,往後必定不凡。」

  她想起大伯父說過的話,「沈家生的兒子,從沒有懦弱的。」

  可她們這一代卻是愈來愈不像樣兒。

  「我去看睿哥兒的時候,他交給了我一樣東西,」陳煜拿出個荷包來,沈靜儀眯著眼睛,「這荷包……」

  「我從前見你戴過,不過不是在國公府。」

  「這該是我在侯府佩戴過的。」

  「裡頭有信兒,你看看。」

  沈靜儀從他手中接過,打開看了眼,愣住,「這是我的筆跡?」她看向陳煜,見他點點頭,「確實像你的筆跡。」

  也就是像而已。

  沈靜儀快速地掃了眼,皺眉道:「我說他要來看我為何不先同我說一聲,原來,是被騙來的,這事兒他知道了麼?」

  「自然,這小子聰明得很。」陳煜說起沈睿,也彎起了嘴角。

  「不知,他只將這東西給了我。」

  靜儀放下荷包,沉吟道:「模仿我的筆跡,這事兒沈卓不止一次幹過,不過這次,他倒是聰明了許多。」看來,被她算計過一次,他也長了一智了。

  「你讓大容去給沈卓遞信兒了?」陳煜突然問道。

  沈靜儀微微一頓,點點頭,「嗯,他這般用心良苦地不讓我好過,我總該回報點兒他什麼不是麼?」

  說著,她又重新提起筆抄著經書。

  ……

  「該死的,她竟然,竟然敢……」百寶閣轟然倒塌,上頭金貴的擺件兒也都摔得粉碎。

  沈卓紅著雙眼,看向跪在地上的丫鬟們,「滾――」

  丫鬟們一聽便立即爬起來退了出去。

  沈卓坐在榻上,手中緊緊攥著一封信,任憑他如何壓制自己的怒火,可一想到他的母親還未安葬,就抑制不住。

  他不能忍,不能忍……

  「來人――」

  「沈爺……」一小廝推門進來。

  「備車,趕緊給我備車!」

  青九面無表情,手中的刀卻未動一下,只是冷硬道:「世子夫人也是你能隨便見的,識相的,趕緊給我滾出去,否則,本大人這把刀可不是吃素的。」

  夫人說的果然沒錯,這沈卓當真來了。

  看樣子還氣得不輕。

  他的確氣得不輕,任誰聽到自己的母親還未安葬,都不會無動於衷。怪不得,怪不得他找了這麼久,都沒任何消息。

  沈卓深吸了口氣,儘量放緩聲音,道:「我是她弟弟,憑什麼不能見她?」

  「弟弟?」青九無動於衷,「世子夫人的弟弟才會走路,如今尚在侯府,哪裡來的你這樣的弟弟?」

  「你――」他陰鷙的眸子瞪著他,「當初抓我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我不是她弟弟?」

  「當初是當初,如今據我所知,沈家已經從族譜將你除名了,你自然就不是我們夫人的弟弟了。」

  「你說什麼?」沈卓震驚,「你敢騙我……」

  「是不是騙你你自個兒去問問就是。」青九說道,轉過頭吩咐,「將門看好了,不要總是放些雜七雜八的人進來,髒了地還要洗。」


  說著,他收回刀,府中的護衛立即上前將沈卓轟了出去。

  恍惚地離開成國公府,沈卓突然抬頭看向那金光閃閃的牌匾。

  總有一日,他要將這成國公府踩在腳底!

  「沈爺?」小廝迎上來,看了眼成國公府門前立著的護衛,不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啊?」

  「還不快去?」

  「是是是……小的這就去。」小廝立即應道,爬到馬車裡,拿了份名貼送到門房處,這才抹了把汗。

  人不大,脾氣倒是不小,也不知太子怎的就看重他了?

  聞香齋,沈靜儀一邊抄著經書一邊聽著青九稟報,陳煜就坐在她對面看書。

  聽完青九的稟報,沈靜儀手腕不停,逕自道:「帖子就擱著,不急。」

  青九看了眼陳煜,應了道:「那,若是他再上門……」

  「照樣打回去。」

  「是!」

  有她這句話,他就放心了。

  待他出去,陳煜笑起,道:「你準備吊著他多久,這小子脾氣可不好。」

  「他再不好又能怎樣,死活他母親的屍骨在我手裡。」沈靜儀不在意,她就是藉此機會教訓教訓他。

  小小年紀就這般心狠手辣,若是再讓他長個幾年,怕是更加可怕。

  思及此,她眸子裡划過一道冷光,這冷光代表著什麼,陳煜很清楚,因此,心間微動。

  「你說,我若是殺了這小畜牲,父親會不會恨我?不認我這個女兒了?」不等陳煜回答,她又扯了扯嘴角,「算了,他認不認也無所謂,反正從小到大,他也沒對我好過。」

  「想做什麼就去做,我說過,你的身後有我!」陳煜從書里抬起眸子看著她,與她目光糾纏,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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