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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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會過去的!」謝宸將那罈子酒倒入口中,待他再看向容初時,人已經沉沉睡去。

  溫嫻大婚前夕,收到了陳穎與沈靜儀的添妝,不僅她,昔日的好友皆送了添妝來。

  上完妝,她坐在閨房裡,問向溫夫人,「靜儀,她沒有派人來嗎?」

  溫夫人嘆了口氣,「沒有,她如今身子不便,不宜出門,不是給你送了添妝麼,心意到了就好。」

  溫嫻扯了扯嘴角,「娘,我做錯了,可她永遠都不會原諒我了,對不對?」

  「你也是情非得已,怎能願你?快別想了,好好等著上花轎,往後跟你夫婿好生過日子,切不可嬌縱跋扈。夫家不比娘家,由不得你胡來,凡事要聽你夫婿的,這日子才能過得和睦,知道麼?」

  「是,女兒省得了。」

  「娘就你這么女兒,萬不可教娘失望。」

  「女兒謹記母親教誨!」

  溫嫻低著頭,任由溫夫人將蓋頭給她蓋上,遮住了一室的紅艷。

  臨行前,她聽到溫夫人在她耳邊低不可聞道:「忘了他吧……」

  溫嫻一怔,交疊在身前的手幕地收緊。

  「是……」

  花轎離開府門,溫夫人等人含淚相送,一路吹吹打打,搖搖晃晃。

  路邊,一輛馬車掀開了窗簾,看向那頂紅艷的轎子。一陣風吹過,轎簾被掀起,露出裡頭新娘那半張紅顏,直入人心。

  馬車上的人僵硬許久,直到儀隊離去,花轎不見,窗簾這才放下。

  仿佛隔斷了一生的情絲,從此陌路!

  沈靜儀知道溫嫻已經出門後,並沒有多大的反應,陳穎來與她說了當時的情況,直嘆道沒有當初她嫁到陳家來時的那樣轟動。

  她聞言,不由地笑了笑。

  沈家給她置辦的嫁妝乃是當年謝淑媛留下來的,這世她將這些握緊了,並未有落入顧氏手中。

  不,應該說比太孫娶妃還要來的多。

  誰叫她娘有錢呢!也難怪當初顧氏一心想要謀奪她娘的陪嫁了。

  「容初那邊有什麼動靜?」她躺在梨花林里,頗為悠閒自在,一旁溫著茶,香味四溢。

  綠拂袖著手,面上故作悲壯道:「當真是情殤難忍,淚灑朱雀街啊!」

  「嗯?」沈靜儀挑眉笑道:「他也會有今天,嘖嘖,還真沒看出來。」

  從知曉他的那天起,她就不大喜歡他,在後來想起來前世他那些所作所為,就更為不喜了。

  一個為了家族不擇手段,利用女人的男人,不值當,更不可靠。

  便是謝宸,他縱然花了再多心思,卻也是堂堂正正,不會利用女人。

  這便是她瞧不起容初的原因。

  「好了,把人撤回來吧,往後用不著去看他了。」

  「是……」

  綠拂坐在小杌子上,折了支梨花湊到鼻尖聞了聞,笑道:「真香……」

  「小姐,」月季匆匆過來,福了福,道:「方才大容送信過來,二老爺在酒樓似乎與沈卓少爺會面了。」

  「你說什麼?」沈靜儀原本瞌著的雙眼倏地掀開,冷聲問道:「你確定,沈卓與父親會面了?」

  沈靜儀聞言,不由地氣結,「該死,父親這是想做什麼,害死自己麼!」說著,她問綠拂,「去問問,世子何時回來。」

  月季不敢說話,她才接手這些,對一切還都不大了解,只得先沉默著。

  綠拂接了命令,自然不敢耽擱,立馬就福身退下了。

  傍晚時陳煜匆匆回來,「你找我?」他問向床上剛睡醒的人。

  沈靜儀揉了揉昏沉的腦袋,說道:「父親去見沈卓的事,你可知曉了?」

  陳煜倒是真的還不知,他皺眉,「何時的事?」

  「就是今兒個,大容來稟報的。」

  「這個節骨眼兒上,你父親不該見他。」

  「我就是擔心太孫會誤會什麼,所以,所以……」

  「別擔心。」他坐在床邊安撫道:「此事我會同太孫提起的。」

  沈靜儀這才放下心來。


  若是能活捉那個小畜牲才是最好的,他還欠著她一條人命呢!

  「你且好好歇著,我出府一趟。」按下沈靜儀後,陳煜便起身離了府,直往宮中而去。

  到了太孫那兒,陳煜將事情稟明之後,太孫並未多疑,點點頭,「許是想我對沈家,對沈坤起疑吧!」

  「你近日動作頻繁,他們難免會盯上你,小心為上。依我對他的了解,這背後針對的,應該不是沈坤。」

  陳煜了解他其中的意思,點點頭,「謝殿下關心。」

  朱瞻文笑了笑,他在一旁坐下,親自倒了兩杯酒,示意他坐下。

  「皇祖父近日有些記不清東西了,前幾日剛做過的事轉眼就給忘了。」

  「殿下,江南泰半都在他們掌控中,若是想要謀得退路,還需儘快取而代之。」他的意思是,現在不是他傷春悲秋,未皇上操心的時刻。

  好在朱瞻文不是什麼難勸的,他這麼一說,他便回過味兒來了,「你的功勞我會記著的,沈坤的事你放心,左右他如今也接觸不到什麼,就算那邊想接近他也沒什麼值當的。」

  「是!」

  「聽說,你與懷瑾近日關係很是不妙?」他抬眼掃了他一下。

  陳煜眸色淡淡,「從未與他交好過,且,他此次利用內子,這筆帳我可是等著與他算的。」

  「如今正是用人之際,你心裡有數就成。」

  陳煜頷首。

  聞香齋,沈靜儀等到暮色這才見陳煜回來,他走後,她也打聽過沈卓的事情,「聽說他在太子門下得意的很?」

  「太子大概是比較欣賞他,不過,倒是沒有明面兒上用他。」

  「早知當初我還不如打斷他的腿,讓他如今亂蹦。」想起當初,她奇怪道:「找了他那麼久,也不知他是從哪兒突然出現的,你可查到什麼了?」

  陳煜挑了挑眉頭,「這個,倒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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