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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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氏聞言,照著她的話做了。

  那衣衫上染了一大片的血,她想到之前他若無其事地坐在那裡同他們一塊兒用飯,只怕那個時候,他已經快堅持不下去了吧?

  不然,何必走得那麼快。

  沈楠見她乖乖的,心中也鬆了口氣,好在娶的是一個懂事兒的,省了不少的麻煩。

  「我陪嫁里有些靈芝什麼的,最是補血,回頭我熬了給你送來。不然瞧著你這樣的臉色,只怕也還是會叫母親起疑。」

  馬氏燒了衣物過來說道。

  沈楠沒有拒絕,語氣溫和了幾分,有些無力道:「你自個兒當心些,母親聰明的很,莫叫她察覺了。」

  馬氏點點頭,「是,我省得了。」

  沈楠張口,還想再說什麼,瞧見她臉上的淚痕,又想到靜儀說的話,便將原本想說的話給咽了下去。

  「我有些冷,去將毯子拿來。」他起身,朝著平日裡用來歇息的裡間緩步走去。

  馬氏連忙去拿了擱在高椅上的毯子,扶著他進去。

  沈靜儀醒來時,天兒還早,許是不習慣,沒了陳煜,她睡得不如平日多。

  見她起身,綠拂立即帶著丫鬟過來替她穿了外衣,套上大氅。

  「大伯娘呢?」她呷了口花茶吐掉後問道。

  「大夫人去庫房了,說是給二小姐準備些東西,好讓您回頭帶回去。」說話的是大夫人留下的丫鬟。

  她出閣後,大夫人身邊的大丫鬟也被嫁出去了,如今這個是新提上來的,她雖不熟悉,卻也見過。

  沈靜儀清醒了些,便掃了眼鞋子,想要下床。那丫鬟倒是比綠拂動作快,連忙蹲下,給她穿上了嵌著東珠,做工精緻的厚底高邦繡鞋。

  「你倒是個心思巧妙的。」她誇讚道。

  「奴婢謝二小姐的誇讚。」那丫鬟甜甜道。

  綠拂撇了撇嘴,扶著沈靜儀起身,替她整理了並不凌亂的髮髻後,便扶著她出去了。

  相交於從前,他又瘦了些,素色的長襖,外罩半舊不新的大氅,沒了昔日的溫雅,人也老了些。

  回想下幾年前,她看他,還是遠遠的,不敢靠近卻又渴求靠近。

  那時,他在她眼中是個什麼模樣?

  「父親!」她福了福身子,沈坤連忙托起她,「你如今有了身子,不必多禮了。」說著,他溫聲道:「可有空子,我們父女倆說會兒話?」

  他小心翼翼地徵求道。

  沈靜儀抿唇,「父親請!」她讓開路,又回到了房裡。

  沈坤進來,在鋪著雪青色,滾著祥雲紋椅搭的高椅上坐下,接過丫鬟奉來的茶水,呷了口,擱下道:「在前頭也沒多少機會同你說話,你在國公府過得可好?」

  「回父親,靜儀一切都好,勞您掛心了。」她淡淡地回道。

  沈坤倒是不在意她這般疏離的口氣,笑了笑道:「你豐潤了些,這樣也好,身子養的好,到時候好生產。」

  靜儀扯了扯嘴角,「父親過來,該不是只想同靜儀說這個吧,您還是直接說明來意吧,我大習慣與您這般說話。」

  沈坤嘆了口氣,心裡卻是真的不大舒服。

  「我知你對我這個父親不滿,有怨恨也是該的,這是我的報應。」這點,在侯府發生這麼多事後,他就已經想通了。

  沈靜儀沒說話,目光淡淡,垂了下去,不知在想著什麼。

  「今兒個過來,一是想與你說說話,二,也是想問問你,卓哥兒的下落……」

  沈坤一愣,立即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著,你主意多,一向聰明,應該知曉他在哪兒。」

  「說來說去,還不就是覺得,我把他藏起來了,或者是,抓起來了。」她扯了扯嘴角,靠在高椅上,「怎麼,顧家也尋不到他的蹤跡麼?」

  沈坤沒有說話,看來,被沈靜儀給說中了。

  「哼,我不知道他在哪兒,也不是我藏了他,我倒是想找到他來著,不親手打斷他的腿,難消我心頭之恨。」說著,她起身,不再理會他朝外走去。

  「儀姐兒……」沈坤站起身想要拉住她,卻見綠拂側過身子擋住,朝他福了福,跟著沈靜儀離去。

  沈坤嘆了口氣,眉頭緊鎖。


  出了門,沈靜儀心中鬱氣難消,只覺得悶得慌,緩了好一會兒,這才覺得好了些。

  「小姐,您沒事兒吧?」說著,她找了找,將荷包拿出來,「奴婢這兒藏了些梅子,您含一個在嘴裡試試?」

  沈靜儀挑眉,敲了她一下,「你個貪吃的妮子。」

  綠拂吐了吐舌頭,跟著道:「二老爺太過分了,怎能如此冤枉您。」

  提起他,靜儀冷笑一聲,「他是覺著,我與沈卓有仇,如今他銷聲匿跡,定然與我有關。」

  可她著實不知他的蹤跡,況謝宸那兒也只有沈含玉。顧氏死時,她都沒能逼得出來他們,這就說明,沈卓並非是藏起來了,而是,被人抓起來了。

  不過,讓她想不通,到底是誰呢?

  「想什麼,怎的站在外頭?」陳煜過來,綠拂連忙福了福,「世子爺!」

  陳煜嗯了聲,牽起沈靜儀的手,好在不涼,這才放下了心,「老遠就瞧見你出神,在想什麼?」說著,攬了她繼續走去。

  沈靜儀神色倦倦,「在想沈卓。」

  陳煜微頓,笑道:「想他作甚,什麼時候,你們感情這麼好了?」

  沈靜儀睨了他一眼,嫌棄道:「我與糰子感情都比與他好。」

  言下之意,在她眼中沈卓還不如她曾經養的一條狗兒。

  「好好好,我說錯了,回頭你罰我,嗯?」他故意靠近她耳根道,換得靜儀一記警告的眼神,「這兒是我娘家,你給我收斂著點兒。」

  陳煜挑眉,「我又不曾說什麼,你要我注意什麼,或者,你希望為夫做什麼?」

  「哼,色坯!」沈靜儀說不過他,扭過頭去,不再理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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