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伏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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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子倆,也要走到如今的境地麼!」沈靜儀皺著眉頭,起初的好心情已經消失殆盡。

  十五那日,國公府出去幾輛馬車,其中兩輛華貴異常,一看便知裡頭之人身份尊貴。眾人以為沈靜儀不會出去,可她出去了,雖說很奇怪,可有陳煜親自護著,旁人也說不得什麼。

  只是老夫人知曉後,拍了拍桌子,「簡直胡鬧,她肚子裡的孩子才一月出頭,哪能經得起奔波?這小九胡鬧,簡直太胡鬧了。」

  對此,老太爺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管他作甚,馬車裡鋪了狐裘毯子,不會顛著,自個兒的媳婦兒,難道還照顧不好麼!」

  「可這好歹也要等到坐穩了胎再說啊!」老夫人嘀咕道。

  「當初不是你提議的麼,怎麼,這會兒來事兒了,早幹嘛去了。」

  「我當初哪裡知道她有了身子,本想著讓她去求個送子觀音回來的。」

  老太爺聞言,拉起眼皮,「這個天兒的,你怎麼想起來讓她們去的?」

  「我這不是見她肚子沒動靜,急得麼,又聽青蘿說她嫂子就是去求了送子觀音回來,第二個月就有了。我就想讓靜儀那丫頭去試試,指不定也有了。這倒好,還沒去成,便有了,況瞧她這反應,怕是個哥兒呢!」

  老夫人笑眯了眼睛。

  聞言,老太爺微微拉了拉眼皮,「該有時酒會有,要你多操心。」

  老夫人不愉地瞥了她一眼。

  回頭,老太爺便扔下茶盅離去,出了正堂,他回到東院裡,吩咐身旁的丫鬟道:「去將青蘿那丫頭帶來,記住,不要給人知道了。」

  「是……」

  站在窗子前,外頭,入眼皆是茫茫一片,銀裝素裹。

  陳煜帶著國公府的護衛,守在幾輛馬車邊來到大興寺上香。一切進行得異常順利,並無任何異常之處。

  直到下午回府,他也以為對方不會出手時,卻在距離城門五里處的小樹林,發生了伏擊。

  事情只是發生在一瞬間,嗅到殺氣,國公府的那些護衛立馬將馬車團團圍住,防禦外敵。

  坐在馬車裡的人顫抖著身子,卻是不敢發出絲毫聲音。

  陳煜端坐在馬上,身上黑色滾金披風被風吹起,發出凜冽的聲音。

  隨著他話音落下,對面領頭的人立即暴怒著雙眼,儘管蒙著面,可依舊能看得出他與生俱來的貴氣。

  「陳子銘,你害得我父王慘死,母妃自縊,這筆帳,你莫不以為就這樣算了?」

  「害死你父王的是你兄長,你母妃也是殉情自殺,與我何干。」

  「你還敢說與你無關,若非你那箭,朱尤清怎會將父王推出去。說到底,都是你,我今日就要取你最心愛之人的首級,也讓你嘗嘗這種痛苦。」

  說著,他一聲令下,「殺,誰取到沈靜儀的性命,黃金百兩。」

  陳煜眸子一冷,嘴角彎起冷漠弧度,黃金百兩?呵,他的女人,竟然用財物來侮辱,不可原諒。

  只見他抬手打了個手勢,身後的護衛立即抽出刀,那氣勢動作,絕非一般護衛可比。

  朱尤景也並非傻子,似是明白了什麼,看著那些人,突然憤怒地瞪著陳煜,「你卑鄙,這些人根本不是護衛。」

  這個陳子銘,真是奸詐無比,竟然用錦衣衛來偽裝成國公府的護衛,竟然如此,那麼,馬車裡很有可能就根本沒有他的目標。

  就算有,以他如此氣定神閒的模樣,只怕還有後招兒等著他。大仇未報,怎可死在這兒?

  短短一瞬間,他心思已然百轉千回。

  陳煜挑眉,欣賞他的敏銳性,含笑著點點頭,「不錯,還能看得出來,不至於太笨。」

  朱尤景咬牙,果然如此,他怒道:「全部撤退――」

  身後的人面面相覷,見著陳煜的人殺氣凜然,比之他們還要更甚,權衡之下,只得收回了刀。

  陳煜依舊彎著嘴角,並不沒有阻止他,雖說對他們來說有些不可思議,但是事實如此,直到他們全部離去,陳煜也沒下令追過。

  見此,青九打馬上前,「爺,他們往西邊撤退了。」

  陳煜眯了眯眸子,啟唇道:「我要知道,是誰在與他接觸,還有,他的藏身之處。」

  「是!」青九領命道。


  「走吧!」他一夾馬腹,率先離去。沈靜儀還在家中等他,還要快點兒回去才好。

  馬車陸續行駛起來,不再如起初一般。

  國公府里,老太爺臉色有些陰沉,看著面前已經斷氣的人,他咬牙道:「還是叫人搶先一步,看來,這慈谿堂,當真是漏洞百出啊!」

  管事低著頭,「老太爺,此事該如何辦?」

  「還能如何,這種奴才,自然是扔到亂葬崗去。」

  「可這青蘿乃是家生子,她的家人……」

  「找個牙婆一併打發了。」

  管事領命,「是,老太爺!」

  剛將人帶下去,陳煜後腳就回來了,老太爺見著他,問道:「可出來了?」

  「出來了,我已經派人追蹤了,只要他出現,查到他的藏身之處,並不難。」

  老太爺點點頭,「今兒個查到一個丫鬟,可惜死了,我懷疑,是東宮的人。」

  對此,陳煜並不驚訝,其實,像他們這樣的人家,府中若是沒有天家的耳目,那才叫奇怪。

  「如今太子一派與太孫一派的分歧越來越明顯,我怕,還未等陛下……便已經勢同水火了。」陳煜皺著眉頭。

  老太爺背著雙手,說起來,太子等於是他看著長大的。單說資質,其實並不算差,只是太過自負,心胸狹隘罷了。

  若是作為一個郡王,他有才智,卻無容人之量,說起來,倒真不如太孫。

  從前,他不明白為何皇帝獨獨偏愛太孫,如今倒是明白了。

  「既然都都走到這步了,想退已經不可能,哪怕前頭是萬丈深淵,也得跳下去。」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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