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徐徐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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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幫著大夫人處理禮單的事情,沈靜儀很是驚訝,原來,成親竟然要用這麼多東西。

  是她前世從未見過的。

  只記得,她被抬入蔣府時,只有一對紅燭,連身上的衣服也是粉色的,房裡貼不得喜字。

  別說這些金珠玉器,雙雁雙魚了,就是像個樣的,她也沒有。

  唯一記得的,就是蔣華寵她之時,給她的那些金銀首飾。後來失勢,也都用來打點了。

  看著禮單上的這些,沈靜儀有些發怔,「大伯娘,二哥給這麼多聘禮,那,馬姐姐那頭得賠多少嫁妝啊?」

  「嫁妝管她多少呢,只要他們過的好便成了。」大夫人又拿起一張採買單子看了看,「儀姐兒往後出閣,定然嫁妝豐厚,不說我和老夫人這些年給你存的,就是你母親的,也足夠你在娘家挺起腰杆子了。」

  沈靜儀愣了愣,「母親的嫁妝?」就是老夫人給她的房契地契還有那些鋪子?

  「你母親留給你的東西可多著呢!往後你就知道了,如今老夫人怕那些東西落入他人之手,是以不曾都給你,待你出閣,定然都交還於你。」

  「大伯娘是說,我母親除了那些鋪子房契之外,還有別的東西?」

  「那是自然。」大夫人笑道:「老夫人都已經準備好,就等著你出閣了。」

  沈靜儀驚訝,光她手中握著謝淑媛的東西已經很多了,這會兒聽大夫人說起的,還有一些。

  這樣豐厚的財物,前世,也難怪那顧氏眼紅至此,非要至她於死地,將那些東西據為己有。

  因為,這的確是一大筆錢財。

  謝家,底蘊不是一般的深厚!

  幫著大夫人忙到晚上,沈靜儀這才回了嘉善堂,因著老夫人不放心讓她單獨住在悠然居,是以,她依舊是住在碧紗櫥內。

  這一夜,她聽到老夫人夜裡起了幾次咳痰,雖然聲音都儘量壓著,可還是傳到了她的耳里。

  若謝淑媛的死真的別有內情,那麼,老夫人對她的寵愛,又有幾分真假呢?

  翌日,沈靜儀照舊跟在大夫人身邊,很多事情,她摸索摸索也就會了。大夫人看著她有模有樣的,也就放心了不少。

  「往後你嫁入陳家只怕一時也掌不了權,成國公的夫人早幾年便病故,國公爺一直未再續弦,這主持中饋的事兒便落到了三房四房身上分擔著。你嫁進府中,還得當心著些,記著,你嫁的是大房嫡系,做的是世子夫人,將來,這些都是要收回來的。可不能叫她們壓了你去,可也不能太過強勢,畢竟是個長輩,是以,這件事,只得徐徐圖之。」

  大夫人笑了笑,「你可莫要小瞧了陳家,」她拉著沈靜儀在太師椅上坐下,端起茶盅抿了口道:「成國公夫人原是溫州林氏之女,幾年前病故,國公爺因著與她感情深厚,硬是沒再續弦。說起來,陳煜的外家也是根枝龐大的家族。國公府除了大房是嫡系以外,其他皆是庶出,只不過,三房四房的老爺從小記在老夫人的名下,到底與別個不同些。三夫人性子溫和,與我倒也有幾分交情,她倒不是個讓人擔心的,可,四房夫人卻不得不防,你進了府中,首要便得防著她才是。」

  沈靜儀漸漸地聽得有些入神,她問道:「四夫人可是不妥?」

  「所說不妥,我知曉的也不多,可,此人不得不防。成國公府的一半權利在她,一半權利在三夫人手上,若是想從她手中再拿回那些,可想而知是不願的。且,她生性刁鑽刻薄,面兒上總是一副笑眯眯的,這手段可毫不含糊。」

  「既然如此,三夫人還能與她各持一半勢力,可見也不是個簡單的。」

  「不錯,三夫人也是出身世家大族,這些手段還是有的,只不過,她卻不會與你傷著中饋,也不會像那四夫人一般,貪得無厭。」

  沈靜儀點點頭,「那,除了四夫人要防,還有其他人麼?」

  大夫人聞言,想了想,「五房膽小怕事,又是個牆頭草,你暫且不必擔心,六房是個悶聲悶氣兒的,威脅倒也不大。大致便是如此了,往後你嫁入府中,才能摸索清楚,畢竟外人知道的也有限。」

  「是,靜儀謹遵大伯娘的教導。」

  「你是我身邊兒長大的,如同我閨女兒一樣,看著你一****長大,不知不覺竟然都要嫁人了,著實快得很。」

  大夫人嘆了口氣。

  沈靜儀依偎過去,抱著她的腰靠在她懷中,「大伯娘,您本就是靜儀半個母親。」


  大夫人微笑,摟著她,「這幾****祖母與我商量了下,準備楠哥兒的婚事安排好,便開始著實給你準備。」

  「靜儀想要遲些出閣,多陪陪您和祖母。」她悶聲道。

  「傻孩子,你等得,人家可等不得。再說了,如今陳家逼得緊,也未必不是好事兒,說白了,除開你與陳煜那小子情投意合外,無論家世背景,還是兩府利益,你倆都是最合適的。」

  這點沈靜儀也知道。

  「作為我們這樣的人家,這條路是遲早要走的,可,大伯娘也希望你能過得好。若是不好,這門親事,我與你祖母也不會同意了去。」

  「靜儀多謝大伯娘。」沈靜儀說道。

  大夫人摸了摸她的腦袋,「傻孩子,你等同是我跟前長大的,還能看著你往火坑裡跳不成?」

  沈靜儀抿唇,心中知道她所說的,都是事實。大夫人的確疼她,將她當成女兒一般無二。思及此,她突然想起謝淑媛的事情來,抬頭道:「大伯娘,您知道我母親是如何死的麼?」

  大夫人一愣,「不是病故麼,當初便藥石無醫,去了的。」

  「可,事情並非如此,」沈靜儀退出她的懷抱,「此事與郡主脫不了干係,可,似乎與父親也有些干係。」

  「這是如何說?」

  「祖母三番四次想要隱瞞於我的事情,大伯娘,您知道是為什麼麼?」

  大夫人一窒,想起老夫人也曾警告過她,難道說,這件事真的如同她猜想般,另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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