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十三章躍出水面的惡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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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間和黑色小船上的一行人短暫的接觸之後彼此都沒有占到便宜。

  顯然,對方不是那種可以輕易幹掉的存在,這些人雖然沒有使用什麼手段,卻能擋住他的六層鬼域,並且對柴刀還有著一定的了解,知道怎麼克制。

  他懷疑,當初的靈異圈內,那凱撒酒店的高大男屍手中的柴刀是不是很有名。

  似乎上一代的馭鬼者都比較熟悉。

  「對方的四個人不是一條心,有人想幹掉我們這一行人,也有人不太願意捲入這場事非之中來,否則剛才一瞬間,四個人就一起出手了。」

  楊間經過了一次試探也得知了很多的信息。

  那個無臉男子和那個和事佬沒有動手,那個婦女動手的態度最為堅決,為首的獨眼男子之前是在猶豫的,但還是偏向於動手。

  「這幾個老一輩的馭鬼者的確不簡單,很少見到楊間動手的時候沒站到便宜。」曹洋在不遠處看見這一幕,他低沉著聲音道。

  他和楊間也算是老相識了。

  是在大昌市餓死鬼事件後認識的,那時候楊間還是新人,剛加入總部沒多久。

  不過出於對其了解,曹洋明白楊間這傢伙動手根本就不會有試探的想法,動手一定是奔著幹掉對方去的,如果殺不死,那絕對不是楊間留手了,而是對方憑實力擋下了襲擊。

  但要知道一點。

  現在楊間的一次襲擊靈異圈內能抗住的屈指可數,曹洋自己都沒有信心可以完全抗住。

  「必要的時候我們可以出手,這一次我不會猶豫了。」阿紅冷靜而又果決道。

  曹洋示意了一下;「不急,再等等,對付還有人沒有動手,我們現在出手的話只會添麻煩,只有到了合適的機會我們的出手才能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他沒有急躁。

  此刻他們不出手比出手的作用更大,對方肯定是警惕著自己和阿紅。

  「很有想法的年輕人,那拼湊在一起的靈異武器上有著某種必死的詛咒,是為了防止被人輕易的奪走麼?可惜了,剛才只是你一個人動手,而我們有四個人。」

  獨眼老人此刻身上的詛咒消散了,他沒有死,但是眼中卻露出了凝重之色。

  這個人和白天那個闖入祠堂的紙人不是一個層次的。

  這後生更可怕,一不小心真的會被他幹掉的,看樣子此人就是這行人的領頭人物了。

  「在靈異圈人數從來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楊間手持發裂長槍站在陰冷,寂靜的湖面上,他微微看了一眼剛才那被獨眼老人觸碰的地方。

  手印留下,媒介已經形成了。

  但是這個隱晦的眼神卻被那個獨眼老人留意到了,當即臉色微變立刻喝道:「動手」

  「察覺到了麼?可惜晚了。」楊間手中的柴刀再次動了。

  黑色的鬼影覆蓋到了了發裂的長槍上。

  媒介觸發。

  一個獨眼老人的身形浮現在了眼前,只需要砍下這一刀,那個老人就會被柴刀的詛咒肢解,而且這種襲擊是沒辦法阻止的。

  然而就在楊間即將要砍下的時候,突然他的手僵住了,抬起的胳膊硬生生的停滯在了半空中。

  那即將接觸媒介的一刀沒辦法再落下了。

  「不要當別人不存在,你剛才靠的我太近了,那一刀沒劈死老婆子我,倒霉的就是你了。」那婦女冷冰冰的開口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楊間的身上衣服逐漸退去了顏色,款式也發生了變化,竟變成了好似入殮之人穿的壽衣一般,而且隨著這種變化的持續,他身上的膚色也在迅速的黯淡,發黑,一股屍體腐爛的臭味瀰漫開來。

  這一刻。

  楊間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隻厲鬼牢牢的抱住了一樣,身體猶如鬼壓床一樣無法動彈。

  「他活不了,穿了死人衣,死人身上披。」

  婦女說道:「這是我最凶的一件衣服,平日裡每隔一天必須洗一次,否則衣服上的厲鬼就會跑出來,當初我縫製這麼一件衣服可是花費了好大一番功夫。」

  這件死人衣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穿在楊間身上的,亦或者這件衣服根本就不需要穿,它是以一種無法理解的方式存在,可以寄宿在任何一件衣服上。

  「可惜了。」一旁的劉老闆見此嘆了口氣。


  這麼一件凶衣穿在了這麼一個後生身上,的確是非常致命。

  剛才動手看似占了便宜,可惜這後生不懂他們的手段,以至於著了道。

  「能殺麼?」

  獨眼老人那隻慘白的眼珠子盯著楊間看。

  「怎麼?信不過我家的衣服?」婦女也沉著臉道。

  獨眼老人不再多言,他需要再觀察觀察,畢竟人還在,沒有徹底死掉之前他不會放鬆警惕的。

  「楊間」不遠處,阿紅喊了一聲,準備動手。

  曹洋示意了一下:「還沒結果,急什麼。」

  此刻,此刻楊間的鬼眼窺視之下,他看見自己身上穿著的這件衣服根本就不是衣服,而是一隻厲鬼,那厲鬼縫製成了衣服的模樣,牢牢地將他包裹在了一起,就好似一個死人以一個詭異的姿勢纏繞在你的身上一樣。

  看的人毛骨悚然。

  「一件衣服就想幹掉我?」

  楊間艱難的扭動了一下脖子,他吐出了這麼一句話。

  「死到臨頭了還嘴硬,死人衣穿上就脫不下來了。」

  那婦女冷笑道:「就算是你能扛得住,你還有多少力氣來對付我們?」

  「所以你覺得我為什麼要站在湖面上和你們動手?」

  楊間說話的時候身體開始緩緩的下沉。

  他迅速的沒入了湖水之中。

  儘管身體無法動彈,身上那件死人衣在限制自己,但卻並不妨礙他下沉。

  很快。

  楊間整個人都沉入了陰冷的湖水之中。

  湖面泛起了漣漪。

  但是楊間卻已經消失了。

  無法知道他到底下沉了多深,只知道他已經徹底的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

  「沉湖了?」劉老闆遲疑了一下,看了看身後的無臉人。

  無臉人紋絲不動,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

  為首的獨眼老人卻眯著眼睛,似乎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這麼容易結束,那個後生也不會這麼輕易的被幹掉。

  「不好。」

  忽的,這個婦女又意識到了什麼臉色驟然一變:「他想借住湖水脫下身上的那件死人衣。」

  正常的情況之下是沒辦法脫下死人衣。

  但眼下不是正常的情況。

  楊間下沉湖水之中,他不斷的深入,直到快要深入到湖底的時候,身上的這件死人衣這才發生了變化。

  緊繃在身上的衣服開始變得寬鬆起來,身上的衣扣也自行的解開了。

  衣服不再束縛他。

  纏繞在自己身上的厲鬼此刻也停止了侵蝕自己。

  湖水之中,連厲鬼都能沉淪,更別說這一件人為縫製的死人衣了。

  很快。

  楊間在水中脫下了這件衣服,並且將其永遠的留在了湖底。

  這東西的確兇險,不能放任不管,也不能交還給那個婦女。

  「嘩啦!」

  片刻之後。

  平靜的湖面泛起了浪花,楊間再次從湖中沖了出來,他渾身濕漉漉的可是那件死人衣卻已經不見了。

  「我們繼續。」

  楊間再次抬起了手中的長槍。

  媒介觸發,這次再次砍下。

  這一次沒有再出什麼意外了,那個獨眼老人的媒介直接被砍下了腦袋。

  瞬間。

  站在黑色小船上的獨眼老人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又是沖我來的麼?」獨眼老人微微眯著眼睛,他感覺到了楊間對自己動手了,但是他無法反制。

  因為這種靈異襲擊是沒辦法阻攔的,只能靠自身抵擋下來。

  下一刻。

  獨眼老人的脖子上出現了一道猙獰的口子,雖後這個口子猛地撕裂開來。

  鮮血飛濺。

  一顆人頭失去了支撐,直接脫離了脖子掉落了下來。


  「糟糕。」

  一旁的劉老闆見此眸子一縮,急忙伸手抓住了掉落下來的人頭,防止人頭墜入鬼湖之中無法打撈。

  「真不愧是連厲鬼都能肢解的一刀,但僅僅也只是肢解而已。」

  然而那個獨眼老人的腦袋脫離了脖子居然還能睜著眼睛說話,他盯著楊間,任由身體上鮮血直流。

  「這樣你都死不掉?果然,你這傢伙也是異類。」楊間脖子上也出現了裂痕。

  詛咒是相互的,但是他有鬼影可以拼接身體,所以可以彌補副作用。

  「那麼容易被殺,我早就死了,活得久了,總是有一些手段的。」

  獨眼老人說道:「把我腦袋放回去,看看我們兩個人到底誰恢復的快一些。」

  劉老闆臉色變了變,當即將這顆人頭又安放到了那身體上。

  鮮血還在直流,但是傷口上的皮肉卻在蠕動,像是在癒合一樣,竟在生長回去。

  沒有駕馭鬼影,這個獨眼老人修復速度卻堪比鬼影。

  「把船開過去,他自己也被砍了一刀不好受,這是一個機會,他還有手段的話就用你的衣服擋下來,這後生的確凶,我沒有把握能一定幹掉他。」獨眼老人又低沉著聲音道。

  「好。」婦女冷笑了一聲。

  黑色的小船蕩漾,竟向著楊間這邊靠近。

  「準備動手。」曹洋示意了一下阿紅。

  一旦對方越界,他和阿紅就要出手了,絕對不能由著他們胡來。

  然而就在小船即將要涉足楊間所在的這片湖水的時候。

  忽的。

  一聲異樣的聲音打破了這種壓抑的氣氛。

  「汪~!」

  一聲惡犬的低吼突然迴蕩在了鬼湖的上空。

  「什麼?」黑色小船上的四個人立馬頓了一下。

  楊間所在的湖面下不知道什麼時候竟有了一個巨大的倒影,那個倒影不是活人,也不是楊間自己,竟然是一條黑色惡犬的身影。

  湖面明明沒有惡犬,但是湖面下卻有惡犬的倒影。

  這樣的異常出現,不只是對面幾個人,就連楊間自己也愣了一下。

  但是很快,楊間卻又意識到了什麼。

  「狗叫?等等,難不成是鬼夢之中的那條狗。」他立馬回想起了在老家時候的經歷。

  低頭看了看。

  湖水下,他的倒影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一條黑色的惡犬,這惡犬呲牙低吼,凶性十足。

  「這是只能出現在夢中的狗,駕馭了鬼夢的存在,雖然鬼夢不存在現實,但是卻可以通過水這種媒介從夢中入侵到現實之中來,難道說,這條狗成功了?」楊間神色變化不定。

  他自己甚至無法理解為什麼這條狗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記憶之中發生的事情楊間並不知曉。

  「嘩啦!」

  但是下一刻,楊間的猜想成為了現實。

  伴隨著水花翻滾,一條只是倒影的惡犬竟一躍跳出了水面,出現在了現實之中。

  這惡犬體型碩大,宛如牛犢,渾身漆黑,一雙眼睛詭異兇狠,死死的盯著對面黑色小船上的四個人。

  「一條狗?」劉老闆睜大了眼睛,似乎見到了不得了的東西一樣。

  一旁的無臉人這個時候手指揮動,寫下了一句話:「這是一隻鬼。」

  「不可思議的傑作。」

  那個獨眼老人脖子還在滲血,但是他看著那湖面上的惡犬卻也是驚疑不已。

  「不就是一條怪犬麼?還能作妖不成。」婦女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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