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他不認識我
季驍站在法醫室的門口，等了有一會兒，才擡手，推開了法醫室的門。
裡面很冷，還開著燈，因為法醫室要解刨屍體保存證物的原因，所以裡面的冷氣開得很足，味道也不是很好聞。
季驍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情況，再沒進遊戲之前，他一直工作在法醫室，一年多的時間裡，幾乎沒日沒夜都要待在裡面，所以也不覺得有什麼。
他輕車熟路地擡腳走進去，一路左拐右拐，終於到了法醫室的解刨台前，遇見了他心裡一直念叨的那個名字——楚碧水。
其實老汪說法醫室的老楚找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到，那個老楚可能會是這個人了，不過他一路上不動聲色，沒讓任何人看出來自己眼神里的激動，直到到了法醫室的門口，他才緩了一下，滿心歡喜的推開了門房。
解刨台前，一雙修長的大手在屍體上不停的動著，那手裡的手術刀分外閃亮，慌得人眼睛疼。
聽見有人推門而入的聲音，在解刨台前的人擡了一下眼皮，一臉冷漠地看著季驍，說話的聲音更冷：「季法醫，我要是沒記錯，你這才來了三天不到吧？為什麼每次都遲到？每次都需要人叫？」
季驍一愣，發現了一個問題。
楚碧水看他的眼神，十分的陌生，不，不只是陌生，還有一種嫌棄和不屑在裡面。
怎麼回事？他們兩個不是一起進入遊戲的嗎？怎麼突然，他怎麼突然這個態度？
難不成是遊戲有不讓人透露姓名的規矩嗎？
季驍想不明白，愣了愣，旁敲側擊道：「昨天晚上吃的冰淇淋還挺香的，你覺得你那個草莓味的……」
楚碧水冷冷地看著他，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季法醫，我好像沒告訴過你，我最討厭草莓味的東西，因為粉色的，看起來很像血混著腦漿，讓人很不舒服，所以，你能開始幹活了嗎？我不想知道你的私生活，到底是個什麼樣子，你是來刑警隊干法醫的，不是來湊熱鬧還有玩的，你的實習期還有半年，若是不轉正，你一輩子也別想畢業。」
說完他不顧季驍錯愕的眉眼，直接講將手旁的狄托盤遞給他，道：「給我接著，我查查她牙床上，到底有幾個牙齒。」
說完，就拿著鑷子，吧嗒吧嗒往托盤裡扔，順便查數：「1，2，3，4，5……24，25，26怎麼少了幾顆？她做過拔牙的手術嗎？」
自言自語，也沒能叫回思緒里的季驍。
季驍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明明前一天，他們還睡在一張床上，睡覺之前，楚碧水說他想吃草莓味的冰淇淋，還有草莓味道的小甜餅，他沒忍住他的撒嬌，轉頭跑到樓下廚房，給他烤了鬆餅吃，還特意跑出去，跑外面的便利店買的草莓味道的冰淇淋，怎麼現在，他反倒說不喜歡了呢？
這遊戲到底是什麼意思？是讓親密的兩個人互相都不認識嗎？還是說，有什麼不能對外人表現出親密的一面？
總不能是失憶了吧？笑話，大家都在一起，進入遊戲的時候也一樣，他去哪裡失憶？
季驍有些想不明白了。
他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發呆，沒聽見站在一旁的楚碧水在叫他。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楚碧水已經滿臉怒氣地看著他了，道：「你在幹什麼？我不說了讓你看著托盤嗎？你怎麼又在發呆？季法醫，你是不是不想幹了？你還不想幹了就直說，我現在就去局長那裡，給你申請調崗。」
季驍這才反應過來，道：「對不起，昨天晚上沒睡好，思維有些混亂，我不是故意不聽你說話的，怎麼了？屍體有什麼不妥嗎？」
楚碧水見他這樣，強壓心裡的怒氣，道:「死者死前被人拔了六顆牙，她是一個牙科診所的醫生，給人矯正牙齒，修復牙齒的，前兩天，有人報案，說她死在了半夜回家，離牙所不遠的路上，嘴裡都是血，下半身也是，但剛才我驗屍，發現她沒有被人侵害的痕跡，但下身撕裂嚴重，死之前受到過慘無人道的折磨，加上剛才我總覺得她的臉型不對，就去看她的牙齒，卻發現，她的牙齒，牙基本都已經掉落，在口腔里，在嗓子裡，就沒有在牙床上，所以才數一下，發現說少了六顆，拼回去也是少的。」
季驍：「少了哪些？大牙嗎？」
楚碧水卻是搖搖頭，道：「少了兩顆門牙，還有虎牙，以及，門牙旁邊的兩顆……」
季驍不明白這幾顆牙丟失到底是什麼意思，就繼續問：「就這些問題嗎？下體撕裂，卻沒有侵害的痕跡，上面牙床丟了六顆牙……」
「還有，因為現在是夏天，加上診所里醫生都是女性，大家都是白大褂加絲襪，所以，她的身體上，有被人拖拽的痕跡，很重，後背上都是流血的紅痕，很深，腿上也是，她頭髮被人拽掉了一把，脖子上，也有被繩索勒過的痕跡，所以我判斷，是一個身高不低於她，體重高於她的人幹的，但是具體是男是女，還要進一步排查她的人際關係網，和診所旁邊的監控。」
「再者，我詢問過她的家裡人，發現她人際關係很好，私生活也乾乾淨淨，是鄰居嘴裡的好姑娘，好女兒，也是患者嘴裡的好醫生，同事嘴裡的知心大姐姐，暫時也沒發現有任何異常，只能等著偵查科的消息了。」
季驍明白，將他的話一一記下，兩個人還想說什麼，都沒說出口，門外突然跑進來一個人，急急忙忙，氣喘吁吁：「楚法醫，季法醫，野外又發生了一起殺人拋屍案，隊長讓你們兩個拿著工具，趕緊跟著一起出外場。」
兩個人彼此看了彼此一眼，都覺得，這個荒郊野外拋屍案，可能另有隱情。
所以，他們兩個趕緊將面前的屍體放好，收回冷凍櫃之後，才穿著一身白大褂，收拾好工具，急匆匆地跟了出去。
裡面很冷，還開著燈，因為法醫室要解刨屍體保存證物的原因，所以裡面的冷氣開得很足，味道也不是很好聞。
季驍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情況，再沒進遊戲之前，他一直工作在法醫室，一年多的時間裡，幾乎沒日沒夜都要待在裡面，所以也不覺得有什麼。
他輕車熟路地擡腳走進去，一路左拐右拐，終於到了法醫室的解刨台前，遇見了他心裡一直念叨的那個名字——楚碧水。
其實老汪說法醫室的老楚找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到，那個老楚可能會是這個人了，不過他一路上不動聲色，沒讓任何人看出來自己眼神里的激動，直到到了法醫室的門口，他才緩了一下，滿心歡喜的推開了門房。
解刨台前，一雙修長的大手在屍體上不停的動著，那手裡的手術刀分外閃亮，慌得人眼睛疼。
聽見有人推門而入的聲音，在解刨台前的人擡了一下眼皮，一臉冷漠地看著季驍，說話的聲音更冷：「季法醫，我要是沒記錯，你這才來了三天不到吧？為什麼每次都遲到？每次都需要人叫？」
季驍一愣，發現了一個問題。
楚碧水看他的眼神，十分的陌生，不，不只是陌生，還有一種嫌棄和不屑在裡面。
怎麼回事？他們兩個不是一起進入遊戲的嗎？怎麼突然，他怎麼突然這個態度？
難不成是遊戲有不讓人透露姓名的規矩嗎？
季驍想不明白，愣了愣，旁敲側擊道：「昨天晚上吃的冰淇淋還挺香的，你覺得你那個草莓味的……」
楚碧水冷冷地看著他，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季法醫，我好像沒告訴過你，我最討厭草莓味的東西，因為粉色的，看起來很像血混著腦漿，讓人很不舒服，所以，你能開始幹活了嗎？我不想知道你的私生活，到底是個什麼樣子，你是來刑警隊干法醫的，不是來湊熱鬧還有玩的，你的實習期還有半年，若是不轉正，你一輩子也別想畢業。」
說完他不顧季驍錯愕的眉眼，直接講將手旁的狄托盤遞給他，道：「給我接著，我查查她牙床上，到底有幾個牙齒。」
說完，就拿著鑷子，吧嗒吧嗒往托盤裡扔，順便查數：「1，2，3，4，5……24，25，26怎麼少了幾顆？她做過拔牙的手術嗎？」
自言自語，也沒能叫回思緒里的季驍。
季驍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明明前一天，他們還睡在一張床上，睡覺之前，楚碧水說他想吃草莓味的冰淇淋，還有草莓味道的小甜餅，他沒忍住他的撒嬌，轉頭跑到樓下廚房，給他烤了鬆餅吃，還特意跑出去，跑外面的便利店買的草莓味道的冰淇淋，怎麼現在，他反倒說不喜歡了呢？
這遊戲到底是什麼意思？是讓親密的兩個人互相都不認識嗎？還是說，有什麼不能對外人表現出親密的一面？
總不能是失憶了吧？笑話，大家都在一起，進入遊戲的時候也一樣，他去哪裡失憶？
季驍有些想不明白了。
他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發呆，沒聽見站在一旁的楚碧水在叫他。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楚碧水已經滿臉怒氣地看著他了，道：「你在幹什麼？我不說了讓你看著托盤嗎？你怎麼又在發呆？季法醫，你是不是不想幹了？你還不想幹了就直說，我現在就去局長那裡，給你申請調崗。」
季驍這才反應過來，道：「對不起，昨天晚上沒睡好，思維有些混亂，我不是故意不聽你說話的，怎麼了？屍體有什麼不妥嗎？」
楚碧水見他這樣，強壓心裡的怒氣，道:「死者死前被人拔了六顆牙，她是一個牙科診所的醫生，給人矯正牙齒，修復牙齒的，前兩天，有人報案，說她死在了半夜回家，離牙所不遠的路上，嘴裡都是血，下半身也是，但剛才我驗屍，發現她沒有被人侵害的痕跡，但下身撕裂嚴重，死之前受到過慘無人道的折磨，加上剛才我總覺得她的臉型不對，就去看她的牙齒，卻發現，她的牙齒，牙基本都已經掉落，在口腔里，在嗓子裡，就沒有在牙床上，所以才數一下，發現說少了六顆，拼回去也是少的。」
季驍：「少了哪些？大牙嗎？」
楚碧水卻是搖搖頭，道：「少了兩顆門牙，還有虎牙，以及，門牙旁邊的兩顆……」
季驍不明白這幾顆牙丟失到底是什麼意思，就繼續問：「就這些問題嗎？下體撕裂，卻沒有侵害的痕跡，上面牙床丟了六顆牙……」
「還有，因為現在是夏天，加上診所里醫生都是女性，大家都是白大褂加絲襪，所以，她的身體上，有被人拖拽的痕跡，很重，後背上都是流血的紅痕，很深，腿上也是，她頭髮被人拽掉了一把，脖子上，也有被繩索勒過的痕跡，所以我判斷，是一個身高不低於她，體重高於她的人幹的，但是具體是男是女，還要進一步排查她的人際關係網，和診所旁邊的監控。」
「再者，我詢問過她的家裡人，發現她人際關係很好，私生活也乾乾淨淨，是鄰居嘴裡的好姑娘，好女兒，也是患者嘴裡的好醫生，同事嘴裡的知心大姐姐，暫時也沒發現有任何異常，只能等著偵查科的消息了。」
季驍明白，將他的話一一記下，兩個人還想說什麼，都沒說出口，門外突然跑進來一個人，急急忙忙，氣喘吁吁：「楚法醫，季法醫，野外又發生了一起殺人拋屍案，隊長讓你們兩個拿著工具，趕緊跟著一起出外場。」
兩個人彼此看了彼此一眼，都覺得，這個荒郊野外拋屍案，可能另有隱情。
所以，他們兩個趕緊將面前的屍體放好，收回冷凍櫃之後，才穿著一身白大褂，收拾好工具，急匆匆地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