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二師兄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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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七動作一頓,想要轉身對著她下跪行禮,但此時他雙手握著馬韁,前後都是車馬,一旦馬失控,後果不堪設想。

  他只能著急解釋:「主子,奴才發誓,這次出來,陛下一句話也沒交代過奴才!」

  向雲疏沒說話。

  葉七急出了一身汗:「若奴才欺騙主子,讓奴才這輩子不得安生,不得好死,死後被人脫光了衣服昭示天下!」

  向雲疏失笑:「對你們來說,這是最殘酷的懲罰嗎?」

  葉七聽見她笑,有些羞赧的說:「我們這些閹人,不男不女的,最怕被人瞧見自己的殘缺身體,怕被嘲笑。那真是比死還難受的。」

  「我知道了。」

  向雲疏拍拍他肩膀,「你不用急著發誓賭咒,我知道你對我衷心,只是身不由己。」

  「上次的確是皇上吩咐我盯著秦大將軍和主子,但這次,真的沒有。」葉七輕聲說,「奴才出來之前,只有陳福公公找我說了幾句話,讓我以後好好跟著主子,伺候主子,保護主子。」

  頓了頓,他又小聲說:「陳福是不會自己說這些話的,主子您明白嗎?」

  向雲疏隨意嗯了聲,沒說什麼。

  陳福說出來的話,也就是謝淵說的。

  這次謝淵這麼放心的讓她跟著秦洛川前往千里之外的西北之地,他就這麼篤定,她不會和秦洛川發生什麼?

  出城後,前面的車隊忽然停了下來,有喧鬧聲傳來。

  「主子,奴才過去看看。」

  葉七跳下馬車跑到前頭,沒一會兒又跑回來,「主子,前頭來了一隊騾車,車上也不知拉了些什麼,指名要見主子呢!朱將軍請主子過去。」

  「見我?」

  向雲疏下了馬車,穿過車隊朝前面走去,路過秦洛川的馬車,他探出頭說:「夫人,出什麼事了嗎?」

  「前面有人要見我。我去看看。」

  「那你小心些。」秦洛川朝馬車旁騎馬跟隨的侍衛看了眼,「你帶人跟著夫人過去。」

  侍衛沉聲應下,點了四個侍衛,跟在向雲疏身後。

  這些侍衛都是秦洛川的心腹親衛,加起來二百人,這次都帶來了。

  原本的頭領是郭淮,郭淮死後,就變成了董晨光。

  董晨光是個三十左右的穩重漢子,與郭淮對向雲疏的隱隱敵意不同,他做事嚴謹一絲不苟,除了聽從秦洛川的命令之外,對其餘人都不會有一絲情緒。

  向雲疏也沒有拒絕,在幾個侍衛的環衛下,來到朱彧所在的最前面。

  「小七子!」

  一道明朗聲音傳入耳中。

  向雲疏抬頭,看到二師兄顧執安倚著一棵老樹,笑嘻嘻的望著自己。

  獵獵春風吹拂他的袍子下擺。

  「二師兄!」向雲疏又驚又喜,奔過去抱住他,「你怎麼來了?」

  顧執安站直長腿,反手摟住她,拍拍她的頭,然後順手摘下她的帷帽,「讓師兄看看……嗯?」

  他看到她額頭的傷,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神色陰沉下來:「這是怎麼弄的?」

  向雲疏伸手捂住額頭:「被人打的。」

  「誰找死?」

  「那人現在大概已經被阮小陶他們教訓過,打了個半死。」向雲疏笑道,「不是什麼大事,別管他了。二師兄,你給我帶什麼好東西來了?」

  「不是,為什麼只打個半死?阮小陶要是連這點事也干不好,就趁早滾蛋!」顧執安不悅。

  「是我不讓他們殺的,那些只是平民,被人教唆罷了,教訓教訓就行了。大師兄不許咱們在外面隨便殺人,要聽話。」

  「哼,大師兄自己把萱兒教的那麼暴戾,還好意思說我們。」

  「二師兄,我都要走了,你就跟我說這些啊?」

  「哎,要不是琉璃廠忙,我就跟你一起去了。」顧執安朝她身後看了眼,「怎麼就帶個太監?丫鬟呢?」

  「咱們滂沱山不講究讓人伺候,能自己做的事情就自己做。家裡面就數你最奢靡,身邊幾十個丫鬟伺候,師父和大師兄都還自己做飯洗衣呢!難怪三師姐不願意跟你走!你活該!」

  「哎呀哎呀,提這些做什麼。」顧執安打著哈哈,拉著她來到一輛騾車前,「看看師兄給你帶了什麼好玩具。」


  騾車上的油布揭開,露出裡面的一門火炮,黑漆漆的炮身和炮筒,散發著幽幽寒光,仿佛一隻蟄伏已久的遠古巨獸。

  向雲疏吸了口涼氣,朝其餘騾車看了眼:「那些都是這些東西?」

  「對啊,還有兩輛車上都是火藥炮彈。」顧執安得意洋洋,「你去戰場,我不得給你準備一點防身的東西啊。你可是咱們滂沱山的命根子,不能有一點點損傷!」

  向雲疏:「……這火炮我是能扛著跑啊,還防身呢!」

  「嘿,師兄另外還有好東西給你。」顧執安從懷裡摸出一把小巧的火銃,塞給她,「這個是我花了半年時間,頭髮薅掉一半才弄出來的最新款,為了把尺寸縮小,差點難死我啊天吶!」

  他揉揉臉:「你看我這黑眼圈,人都老了兩歲。」

  向雲疏驚奇的把玩著火銃,「這麼短啊,能打多遠?」

  顧執安嘿嘿笑:「肯定不能跟長的火銃相比,但經過我多次改良,擊中五十丈遠外的的東西是沒有問題的!」

  「這麼厲害啊。」向雲疏舉起火銃對準他。

  「哎哎哎,你別對著我啊,快拿開,小心走火!」顧執安嚇得慌忙躲避,「來來,我教你怎麼用。」

  「我會。」

  「對,我差點忘了,你的體質不適合習武,所以大師兄他們一直教你射擊防身。」顧執安笑道,「現在京都的人都知道萱兒是小小射箭手,但恐怕還沒人知道,萱兒的天賦都是遺傳你呢,她跟你比可就差遠了。」

  「可惜的是,我只是射得准,但力氣比萱兒差遠了。」

  「這都怪該死的皇室,把你的身子弄壞了,有時想起這件事,我真恨不得把火炮對準皇宮,給他們來幾下子!」

  「老二你消消氣,不是皇室的話,我還遇不到大師兄,遇不到你們呢。」

  「那也不能彌補他們犯下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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