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什麼情況？
第297章 什麼情況？
「咦，你似乎一點都不意外我會出現在這裡呢？」
簡單的自我介紹後，雷電真的聲音便多出了幾分的好奇。
這是針對羅德的。
對於雷電真的突然出現，雷電影雖說臉上的表情沒怎麼變化，但略微顫抖的手，還是出賣了她此時的不平靜。
尚未離開意識空間的雷電將軍立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兩代雷神的重聚。
這位雷電將軍二號機。
在創造之時就被抹除掉了所有的情感意識，不懂喜怒哀樂，也不知道什麼叫愛惡憎懼，一心只為守護稻妻的永恆。
也因此。
她對於雷電真的出現是在場的人里唯一一個真正無一絲動容的。
而令雷電真感到的好奇的人，自然就是羅德了。
「夢想一心裡剛才迸發出了一股全新的力量。」
「正是那股力量，將本來勢均力敵的局勢打破了。」
「我知道這把刀是你的。」
「所以我就猜你在這把刀里留下了什麼。」
羅德為自己剛才的無動於衷做出了合理的解釋，接著又說道：「八重神子和花散里的意識都曾說過，她們教過你們姐妹如何將意識寄宿在物品上，那你到底留下了什麼在刀里，很容易就能猜到的。」
「哈哈——」
「你果然是個很有趣的人呢。」
「影，你能有這樣一位朋友，我真的很開心呢~~~」
相比於木訥的雷電影，雷電真明顯要活潑地多，哪怕如今她也只是一個和花散里一樣的殘存意識，她依然還能夠維持樂觀的心態，從出現開始，笑聲就沒有停下來過。
簡單的寒暄之後。
雷電真便話題一轉，開始向雷電影講述起了當年發生的事情以及自己為稻妻留下的後手，
都是一些羅德聽過的話。
他也就沒仔細地再去聽雷電真說話了，而是尋了安靜的地方，和雷電將軍一樣，安靜地在一旁看著雷電影和雷電真在那裡敘說姐妹情懷。
只不過。
這樣的安靜很快就被一道突兀在腦海中響起的聲音給打破了。
「你能救一下她麼？」
是還尚未被羅德收錄入世界樹樹葉中的花散里。
藏身在羅德的意識空間裡的她，自然也是看到了雷電真的這一抹殘識。
作為當年最為要好的朋友。
繼承了狐齋宮記憶和情感的花散里，自然是不希望看到雷電真就此徹底消散。
所以她就把主意打到了羅德身上。
畢竟她就親身體驗過羅德的意識空間對於意識體的修復作用，假如讓雷電真也進入到羅德的意識空間裡，花散里很確信，只要是時間足夠，雷電真的意識肯定也是能夠修復完成，重回世間的。
然而羅德卻給她潑了一盆冷水。
「不可能的。」
望著正在和雷電影說話的雷電真，羅德皺眉道：「你的意識只是花散里的殘存記憶和執念凝結出來的，而為了修復你的意識，我在這個時間近乎完全停滯的地方呆了幾十年才將你修復完成。」
「你覺得，你的意識和雷電真比起來怎麼樣呢？」
沒等花散里回答，羅德便自己接上道：「以我的能力，想要修復雷電真這樣一位神明的意識，恐怕得幾百年才行，而且，雷電真的意識就快要消散了，只要她一散，這處意識空間也會跟著消散，你覺得我會有時間能夠留下她的意識麼？」
說著。
羅德雙手一攤，無奈道：「這我還沒算上她願不願意接受被我的氣息侵染，成為世界之外的存在呢。」
「.」
花散里被說得沉默了下來。
羅德說的句句都是實話。
從方方面面來說，想要保存下來雷電真的意識，確實難度非常高。
事實上。
不只是花散里有這個想法。
早在剛進入這片空間的時候，羅德就想到了雷電真有殘存的意識藏在夢想一心的事情。
按照他的想法。
加入自己能夠將雷電真的意識保存下來，哪怕只是將信息刻錄在世界樹的樹葉里，沒能讓她像大慈樹王那樣真正回到現實世界。
但對於稻妻，對於雷電影來說。
這也是足以讓她們無條件守護羅德一輩子的事情。
嗯。
就是這樣。
只要是羅德能夠保存下來雷電真的信息，給她一個重回世間的機會，那以雷電影的性格，她就會成為羅德真正的最強後盾，比納西妲鍾離還有溫迪都要強硬，哪怕是為此要去向天理揮刀，她也不會有半點猶豫。
遺憾的是。
在親自著手了為花散里修復殘識兵保存下來的工作後，羅德便覺得自己之前過於樂觀，有些太異想天開了。
雷電真再弱，她也是一位神明。
一位真正意義上受到了天理冊封，擁有雷神神座以及雷神神之心的神明。
儘管她死在了稻妻。
儘管她只剩下了這麼一點零星意識殘存。
神明就是神明。
修復花散里這麼一個殘識，他都要耗費數十年的時間。
修復雷電真.
羅德不敢想自己到底要用上多少年。
「放棄吧。」
見花散里沉默了，羅德搖了搖頭，又瞥了一眼雷電影和雷電真那邊。
她們姐妹倆就快要到交接神櫻樹種子的時候了。
意識到這點的羅德再次開口：「準備好，你的時間到了。」
「嗯。」
雖然只是輕『嗯』了一聲，但花散里那溢於言表的失落和悲傷也讓羅德忍不住嘆了口氣。
嘆息之後。
花散里也沒有讓羅德動手，自己就主動地走上了羅德意識空間裡的那株樹苗。
不需要什麼過多的複雜的操作。
她只是將手搭在了這株由世界樹樹葉演化而成的樹苗上，身形就逐漸變得虛幻了起來，樹苗上的一片樹葉也隨之亮了起來。
只消片刻的時間。
在外界時羅德怎麼用力都沒法送入樹葉的信息，便完全融入到了世界樹的樹葉里，成為了其上一片色澤明顯異於其他的翠綠樹葉。
「嘖。」
注視著花散里所化的樹葉一揮，羅德收回自己的意識，將視線放回到了雷電真和雷電影身上。
那對姐妹的話也說到了最後。
雷電真基本都是對雷電影的肯定和信任，並在花散里進入到世界樹樹葉的時候，將一顆閃耀紫色光芒的種子放在了雷電影的手中。
「要來了。」
「將現在的種子種在五百年前的稻妻。」
羅德一眼不眨地盯著雷電影。
就見這會的她在與神櫻樹種子的共鳴中，雙眸與身上的巴紋都在泛著與種子一樣的雷霆光澤。
與此同時。
雷電真的意識空間也開始出現了輕微的晃動。
緊接著。
已將雷霆之力注入到種子的雷電影攤開手，任由手中已被雷霆之力灌滿的神櫻樹種子落到地面。
「來了！」
一直在關注著的羅德，又一次感受到時間長河的流動。
雖說不知道雷電真是怎麼弄到這遠遠凌駕於七元素之力的力量。
毫無疑問的是。
這源自於時間執政伊斯塔露的偉力，讓羅德真正見識到了什麼事時間的力量。
與進入到雷電真意識空間時的時間亂流不同。
這一次。
神櫻樹種子所跨越的時間，是有規律的，能夠讓人感受到時間在倒流的，並且也不會讓人的意識陷入到時間混沌的狂亂。
作為一個見證者。
羅德親眼看著神櫻樹的種子自高空落下，明明過去了幾百年的時間，卻又仿佛是在一瞬間就落地、生根、發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成了如今這樣規模的神櫻樹，並迅速地便將蔓延至整個稻妻的深淵污穢盡數吸納，為戰火蔓延的稻妻，爭取到了苟延殘喘的時機。
羅德甚至聽見了花散里的聲音。
不。
應該是狐齋宮的聲音。
那是一個悲愴又平靜的聲音，充滿了矛盾和複雜。
隱約間。
羅德似乎是看到了一個身著巫女服的白髮白耳，容貌異常美麗的狐人女子高舉著雙手，她立於神櫻樹前，以自身為代價，為稻妻舉行著第一代的神櫻大祓。
「所以啊，撕咬我的漆黑意志，現在我已經失去了所有力量，我的白辰之血就任您揮灑吧。」
「但是，儘管處於卑微的立場，我仍希望您能聆聽我的請求。」
「如果您能看見我所珍重之物，那麼就請您饒恕那些生靈吧。」
「如果您恩准我提出一個願望，就請您將我永遠明亮的記憶，歸還給我熱愛的這片土地吧。」
「希望以此，在您的肆虐之後，仍然有美好的東西能留下來。」
如此強大的執念和記憶。
即便是肉身撕裂，即便是直面這是最恐怖的災厄，花散里的記憶也沒有完全溶解，並在災厄被擊敗之後，與流入大地的災厄結合在了一起，成為了花散里。
「咦？」
正在仔細觀看著與神櫻樹有關的五百年變故的羅德，在這段花散里出現的歷史中，突然發現了一個很好的可以承載花散里意識的載體。
「神櫻樹的樹根！」
羅德摸著下巴，腦中一個不太靠譜的想法也隨之成型了。
花散里是在地脈中的污穢誕生的。
那麼能夠容納污穢的神櫻樹樹根，自然就是她這幅意識的最好載體。
「等結束之後」
就在羅德還在想著該怎麼跟雷電影說這個事的時候，他眼前的景色便驟然一變。
那段如走馬燈一般的五百年歷史，也在突然之間煙消雲散了。
「嘶——」
眼有些暈的羅德，回過神來之後，便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鳴神大社。
雷電影和八重神子正在說著些什麼。
待發現羅德醒了過來，八重神子便笑著說道：「小傢伙，感覺怎麼樣？」
「頭還有些暈。」
羅德揉了揉太陽穴。
在雷電真的意識空間那會還好，那會的時間長河還是有跡可循的，也不是混亂的時間亂流，他還能接受得了。
可在雷電真的意識空間突然消散，他被迫跟著雷電影回歸現實時。
那種時間節點突然被人掐斷，意識從幾百年前猛地回到現在的突兀和紊亂感，讓他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短時間內都沒法快速恢復過來。
「已經很不錯了。」
「那股亂流，就算是我置身之中，恐怕表現也不會比你好多少呢。」
八重神子誇了夸羅德，隨後又道：「她怎麼樣了？聽影說，情況很好？」
「嗯。」
說著，羅德下意識地去看了一眼世界樹的樹苗。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個讓他瞠目結舌的景象。
就見原本種滿了樹木的意識空間裡，此時陰雲密布，雷光閃耀，卻沒有半點雨水降下。
「這？」
「雷電真？」
羅德迷茫地脫口而出了雷電真的名字。
花散里主動進入到世界樹樹葉時，他的意識空間裡還是正常的狀態，除了多了一片以世界樹幼苗為核心的樹林，再沒有什麼特殊的東西存在了。
直到他離開雷電真的意識空間時，他自己的意識空間也還沒有出現這樣的異變。
如此異常出現的雷光。
讓羅德不由自主地就想到，是不是雷電真的殘識不知道怎麼鑽入到了自己的意識空間裡。
八重神子的話，也證明了他的猜測。
「嗯，你猜對了，就是真。」
八重神子說完。
雷電影便接上話道：「真消散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她所化的花瓣，全部都落在了你的身上，但是你那時候看起來對此毫無察覺，而且明顯意識混沌，連真的意識空間消散了都不知道，我只能將這樣的你帶回到現在的時間點。」
「.」
羅德聽得迷糊了。
雷電真的意識在消散之前，特意鑽入到了自己的身體裡？
而自己那時候意識混沌，對此並不知情。
這是什麼鬼？
那會自己明明是在回溯神櫻樹的記憶
「花散里！？」
羅德瞳孔微縮，想到了當時自己看到的那段歷史裡的主體人物。
不是花散里。
是狐齋宮。
是她在冥冥之中吸引了已經消散的雷電真，讓這位前代雷神以這樣一個無真實形體看起來也沒有個人意識的狀態，就這麼寄存到了羅德的意識空間裡。
「這是，怎麼做到的？」
羅德撓了撓頭，想破了腦袋也沒想明白花散里到底是怎麼操作的，居然能夠讓這種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本章完)
「咦，你似乎一點都不意外我會出現在這裡呢？」
簡單的自我介紹後，雷電真的聲音便多出了幾分的好奇。
這是針對羅德的。
對於雷電真的突然出現，雷電影雖說臉上的表情沒怎麼變化，但略微顫抖的手，還是出賣了她此時的不平靜。
尚未離開意識空間的雷電將軍立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兩代雷神的重聚。
這位雷電將軍二號機。
在創造之時就被抹除掉了所有的情感意識，不懂喜怒哀樂，也不知道什麼叫愛惡憎懼，一心只為守護稻妻的永恆。
也因此。
她對於雷電真的出現是在場的人里唯一一個真正無一絲動容的。
而令雷電真感到的好奇的人，自然就是羅德了。
「夢想一心裡剛才迸發出了一股全新的力量。」
「正是那股力量，將本來勢均力敵的局勢打破了。」
「我知道這把刀是你的。」
「所以我就猜你在這把刀里留下了什麼。」
羅德為自己剛才的無動於衷做出了合理的解釋，接著又說道：「八重神子和花散里的意識都曾說過，她們教過你們姐妹如何將意識寄宿在物品上，那你到底留下了什麼在刀里，很容易就能猜到的。」
「哈哈——」
「你果然是個很有趣的人呢。」
「影，你能有這樣一位朋友，我真的很開心呢~~~」
相比於木訥的雷電影，雷電真明顯要活潑地多，哪怕如今她也只是一個和花散里一樣的殘存意識，她依然還能夠維持樂觀的心態，從出現開始，笑聲就沒有停下來過。
簡單的寒暄之後。
雷電真便話題一轉，開始向雷電影講述起了當年發生的事情以及自己為稻妻留下的後手，
都是一些羅德聽過的話。
他也就沒仔細地再去聽雷電真說話了，而是尋了安靜的地方，和雷電將軍一樣，安靜地在一旁看著雷電影和雷電真在那裡敘說姐妹情懷。
只不過。
這樣的安靜很快就被一道突兀在腦海中響起的聲音給打破了。
「你能救一下她麼？」
是還尚未被羅德收錄入世界樹樹葉中的花散里。
藏身在羅德的意識空間裡的她，自然也是看到了雷電真的這一抹殘識。
作為當年最為要好的朋友。
繼承了狐齋宮記憶和情感的花散里，自然是不希望看到雷電真就此徹底消散。
所以她就把主意打到了羅德身上。
畢竟她就親身體驗過羅德的意識空間對於意識體的修復作用，假如讓雷電真也進入到羅德的意識空間裡，花散里很確信，只要是時間足夠，雷電真的意識肯定也是能夠修復完成，重回世間的。
然而羅德卻給她潑了一盆冷水。
「不可能的。」
望著正在和雷電影說話的雷電真，羅德皺眉道：「你的意識只是花散里的殘存記憶和執念凝結出來的，而為了修復你的意識，我在這個時間近乎完全停滯的地方呆了幾十年才將你修復完成。」
「你覺得，你的意識和雷電真比起來怎麼樣呢？」
沒等花散里回答，羅德便自己接上道：「以我的能力，想要修復雷電真這樣一位神明的意識，恐怕得幾百年才行，而且，雷電真的意識就快要消散了，只要她一散，這處意識空間也會跟著消散，你覺得我會有時間能夠留下她的意識麼？」
說著。
羅德雙手一攤，無奈道：「這我還沒算上她願不願意接受被我的氣息侵染，成為世界之外的存在呢。」
「.」
花散里被說得沉默了下來。
羅德說的句句都是實話。
從方方面面來說，想要保存下來雷電真的意識，確實難度非常高。
事實上。
不只是花散里有這個想法。
早在剛進入這片空間的時候，羅德就想到了雷電真有殘存的意識藏在夢想一心的事情。
按照他的想法。
加入自己能夠將雷電真的意識保存下來，哪怕只是將信息刻錄在世界樹的樹葉里，沒能讓她像大慈樹王那樣真正回到現實世界。
但對於稻妻，對於雷電影來說。
這也是足以讓她們無條件守護羅德一輩子的事情。
嗯。
就是這樣。
只要是羅德能夠保存下來雷電真的信息，給她一個重回世間的機會，那以雷電影的性格，她就會成為羅德真正的最強後盾，比納西妲鍾離還有溫迪都要強硬，哪怕是為此要去向天理揮刀，她也不會有半點猶豫。
遺憾的是。
在親自著手了為花散里修復殘識兵保存下來的工作後，羅德便覺得自己之前過於樂觀，有些太異想天開了。
雷電真再弱，她也是一位神明。
一位真正意義上受到了天理冊封，擁有雷神神座以及雷神神之心的神明。
儘管她死在了稻妻。
儘管她只剩下了這麼一點零星意識殘存。
神明就是神明。
修復花散里這麼一個殘識，他都要耗費數十年的時間。
修復雷電真.
羅德不敢想自己到底要用上多少年。
「放棄吧。」
見花散里沉默了，羅德搖了搖頭，又瞥了一眼雷電影和雷電真那邊。
她們姐妹倆就快要到交接神櫻樹種子的時候了。
意識到這點的羅德再次開口：「準備好，你的時間到了。」
「嗯。」
雖然只是輕『嗯』了一聲，但花散里那溢於言表的失落和悲傷也讓羅德忍不住嘆了口氣。
嘆息之後。
花散里也沒有讓羅德動手，自己就主動地走上了羅德意識空間裡的那株樹苗。
不需要什麼過多的複雜的操作。
她只是將手搭在了這株由世界樹樹葉演化而成的樹苗上，身形就逐漸變得虛幻了起來，樹苗上的一片樹葉也隨之亮了起來。
只消片刻的時間。
在外界時羅德怎麼用力都沒法送入樹葉的信息，便完全融入到了世界樹的樹葉里，成為了其上一片色澤明顯異於其他的翠綠樹葉。
「嘖。」
注視著花散里所化的樹葉一揮，羅德收回自己的意識，將視線放回到了雷電真和雷電影身上。
那對姐妹的話也說到了最後。
雷電真基本都是對雷電影的肯定和信任，並在花散里進入到世界樹樹葉的時候，將一顆閃耀紫色光芒的種子放在了雷電影的手中。
「要來了。」
「將現在的種子種在五百年前的稻妻。」
羅德一眼不眨地盯著雷電影。
就見這會的她在與神櫻樹種子的共鳴中，雙眸與身上的巴紋都在泛著與種子一樣的雷霆光澤。
與此同時。
雷電真的意識空間也開始出現了輕微的晃動。
緊接著。
已將雷霆之力注入到種子的雷電影攤開手，任由手中已被雷霆之力灌滿的神櫻樹種子落到地面。
「來了！」
一直在關注著的羅德，又一次感受到時間長河的流動。
雖說不知道雷電真是怎麼弄到這遠遠凌駕於七元素之力的力量。
毫無疑問的是。
這源自於時間執政伊斯塔露的偉力，讓羅德真正見識到了什麼事時間的力量。
與進入到雷電真意識空間時的時間亂流不同。
這一次。
神櫻樹種子所跨越的時間，是有規律的，能夠讓人感受到時間在倒流的，並且也不會讓人的意識陷入到時間混沌的狂亂。
作為一個見證者。
羅德親眼看著神櫻樹的種子自高空落下，明明過去了幾百年的時間，卻又仿佛是在一瞬間就落地、生根、發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成了如今這樣規模的神櫻樹，並迅速地便將蔓延至整個稻妻的深淵污穢盡數吸納，為戰火蔓延的稻妻，爭取到了苟延殘喘的時機。
羅德甚至聽見了花散里的聲音。
不。
應該是狐齋宮的聲音。
那是一個悲愴又平靜的聲音，充滿了矛盾和複雜。
隱約間。
羅德似乎是看到了一個身著巫女服的白髮白耳，容貌異常美麗的狐人女子高舉著雙手，她立於神櫻樹前，以自身為代價，為稻妻舉行著第一代的神櫻大祓。
「所以啊，撕咬我的漆黑意志，現在我已經失去了所有力量，我的白辰之血就任您揮灑吧。」
「但是，儘管處於卑微的立場，我仍希望您能聆聽我的請求。」
「如果您能看見我所珍重之物，那麼就請您饒恕那些生靈吧。」
「如果您恩准我提出一個願望，就請您將我永遠明亮的記憶，歸還給我熱愛的這片土地吧。」
「希望以此，在您的肆虐之後，仍然有美好的東西能留下來。」
如此強大的執念和記憶。
即便是肉身撕裂，即便是直面這是最恐怖的災厄，花散里的記憶也沒有完全溶解，並在災厄被擊敗之後，與流入大地的災厄結合在了一起，成為了花散里。
「咦？」
正在仔細觀看著與神櫻樹有關的五百年變故的羅德，在這段花散里出現的歷史中，突然發現了一個很好的可以承載花散里意識的載體。
「神櫻樹的樹根！」
羅德摸著下巴，腦中一個不太靠譜的想法也隨之成型了。
花散里是在地脈中的污穢誕生的。
那麼能夠容納污穢的神櫻樹樹根，自然就是她這幅意識的最好載體。
「等結束之後」
就在羅德還在想著該怎麼跟雷電影說這個事的時候，他眼前的景色便驟然一變。
那段如走馬燈一般的五百年歷史，也在突然之間煙消雲散了。
「嘶——」
眼有些暈的羅德，回過神來之後，便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鳴神大社。
雷電影和八重神子正在說著些什麼。
待發現羅德醒了過來，八重神子便笑著說道：「小傢伙，感覺怎麼樣？」
「頭還有些暈。」
羅德揉了揉太陽穴。
在雷電真的意識空間那會還好，那會的時間長河還是有跡可循的，也不是混亂的時間亂流，他還能接受得了。
可在雷電真的意識空間突然消散，他被迫跟著雷電影回歸現實時。
那種時間節點突然被人掐斷，意識從幾百年前猛地回到現在的突兀和紊亂感，讓他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短時間內都沒法快速恢復過來。
「已經很不錯了。」
「那股亂流，就算是我置身之中，恐怕表現也不會比你好多少呢。」
八重神子誇了夸羅德，隨後又道：「她怎麼樣了？聽影說，情況很好？」
「嗯。」
說著，羅德下意識地去看了一眼世界樹的樹苗。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個讓他瞠目結舌的景象。
就見原本種滿了樹木的意識空間裡，此時陰雲密布，雷光閃耀，卻沒有半點雨水降下。
「這？」
「雷電真？」
羅德迷茫地脫口而出了雷電真的名字。
花散里主動進入到世界樹樹葉時，他的意識空間裡還是正常的狀態，除了多了一片以世界樹幼苗為核心的樹林，再沒有什麼特殊的東西存在了。
直到他離開雷電真的意識空間時，他自己的意識空間也還沒有出現這樣的異變。
如此異常出現的雷光。
讓羅德不由自主地就想到，是不是雷電真的殘識不知道怎麼鑽入到了自己的意識空間裡。
八重神子的話，也證明了他的猜測。
「嗯，你猜對了，就是真。」
八重神子說完。
雷電影便接上話道：「真消散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她所化的花瓣，全部都落在了你的身上，但是你那時候看起來對此毫無察覺，而且明顯意識混沌，連真的意識空間消散了都不知道，我只能將這樣的你帶回到現在的時間點。」
「.」
羅德聽得迷糊了。
雷電真的意識在消散之前，特意鑽入到了自己的身體裡？
而自己那時候意識混沌，對此並不知情。
這是什麼鬼？
那會自己明明是在回溯神櫻樹的記憶
「花散里！？」
羅德瞳孔微縮，想到了當時自己看到的那段歷史裡的主體人物。
不是花散里。
是狐齋宮。
是她在冥冥之中吸引了已經消散的雷電真，讓這位前代雷神以這樣一個無真實形體看起來也沒有個人意識的狀態，就這麼寄存到了羅德的意識空間裡。
「這是，怎麼做到的？」
羅德撓了撓頭，想破了腦袋也沒想明白花散里到底是怎麼操作的，居然能夠讓這種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