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立威
「好！」
天庭，西天門外。
水鏡懸浮在半空當中。
翠雲山中發生的事情盡收眼底。
眾仙眼見著楊戩和李安然剛一下凡，就將被抓的神仙盡數救走，臉上滿是歡喜之色。
又見楊戩藝高人膽大，變化成紅蜘蛛，重傷了百眼魔君、殺死了修羅鬼王，更是擊節讚嘆。
「司法天神不愧是我天庭第一戰神！只稍一出手，這些妖怪便根本不值一提！我看要不了多久，司法天神就能凱旋了！」
觀音則將目光停在了被留下的獼猴王身上，心中暗暗想道：「楊戩果然知道這孫悟空是假的，故意把他留下不管！李安然那孽障所做之事，看來真是玄門在背後操控算計！」
觀音眼中厲色一閃，不動聲色地將右手下垂縮回袖中，悄悄捻了個法訣。
叮鈴鈴！
賽太歲腰間的鈴鐺忽然晃動了兩下。
賽太歲嚇得一個激靈，臉上頓時露出一抹驚慌之色，飛快照著四下張望起來。
但下一秒，從鈴鐺上傳來的信息讓他先是一愣，隨後就將目光望向了綠衣蜘蛛，眼中露出了幾分凶芒。
賽太歲在一眾妖王裡面並不顯眼，站在比較靠後的地方，沒人注意到他的神情變幻。
觀音則是手段巧妙，同樣也沒人注意到她的小動作。
隨後，她就皺起了眉頭，露出了擔憂之色。
玉帝本也在欣喜，見狀問道：「菩薩，可有什麼不妥？」
觀音說道：「司法天神與司獄天神若是與李天王匯合，興堂堂正正之兵，聚大勢降妖除魔，應當是不成問題。」
「但如今，他們輕身冒險，潛入翠雲山中，雖令那群妖王一死一重傷，卻也讓自己陷入了群妖的保衛當中，實在是有些托大。」
「這些妖怪也都是法力高強之輩，他們若是聯手圍攻，後果怕是不堪設想。」
牛魔王領著一眾妖王各自取出兵器，將楊戩團團圍在了其中，嘴巴張張合合，臉上滿是怒色。
水鏡之術只顯示畫面，並沒有聲音。
眾仙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麼，但也能看出楊戩已經是深陷險地。
歡喜之色頓去，取而代之濃濃的擔憂！
「司法天神法力高強，縱然是打不過這些妖怪，逃走應該也沒問題吧？」
「哪有那麼簡單！你沒看那齊天大聖孫悟空嗎？他當年可是和司法天神打的難分勝負，他不也被那群妖怪抓了？」
眾仙議論紛紛，更有人放起來馬後炮：「我便知道會出事！司法天神在天上承平日久，怕是早就忘了如何斬妖除魔！他不和李天王匯合，偏偏要自己逞強，若是被那群妖怪抓住，我天庭怕是要顏面掃地了！」
也有神仙開口問道：「司獄天神呢？怎的不見他出現？」
觀音指著水鏡當中的畫面，說道：「他就在那裡。」
眾仙一愣，還不及細看，鏡中畫面再生變故。
噗！
紅蓮妖王猛地抽出腰間寶劍，一道紅芒閃過，直接刺穿了綠衣蜘蛛的心口，鮮血噴濺而出。
「你、你……」綠衣蜘蛛滿臉難以置信之色。
其餘妖怪也都是大吃一驚，滿臉警惕地盯著紅蓮妖王，厲聲質問道：「紅蓮妖王，你這是做什麼？」
「她是李安然變化的？」眾妖大吃了一驚。
天上的神仙也都吃了一驚，齊刷刷望向了觀音。
觀音淡淡說道：「你們猜的沒錯。這綠衣蜘蛛正是司獄天神所變，方才那蜈蚣精重傷的時候，她就在蜈蚣精身側。司法天神誅殺鬼王的時候，也只有她沒有露出任何驚訝之色，顯然是早有知曉此事。」
又故作遺憾地搖了搖頭，說道：「司獄天神和司法天神混在這蜘蛛精中，一明一暗，想法是好，但他露出的破綻有些多了。那妖怪應當是看出來了。」
翠雲山上，紅蓮妖王也在與眾妖解釋，所說內容與觀音幾乎無二，又冷冷地望向綠衣蜘蛛精說道：「司獄天神，不知我說的可對？」
綠衣蜘蛛精臉上的悽慘難以置信之色頓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平靜冷漠。
眾妖見狀頓時明白紅蓮妖王所言不差，破口大罵道：「該死的毛神！當真是卑鄙無恥！若非是紅蓮妖王，爺爺差點就被你騙了去！」
眾妖惡狠狠地瞪著綠衣蜘蛛，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紅蓮妖王心裡卻是咯噔一聲，猛地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還沒等他想明白這不詳出自何處，異變再次發生。
嗡！
一道金芒從紫衣蜘蛛精手中迸射而出，直接洞穿了白眼狼王的眉心，將他的魂魄擊散。
砰！
藍衣蜘蛛祭出了一顆紅彤彤的珠子，直接將面前妖王的魂魄打出了體內，緊接著就一把抓住，捏成了無數碎片光點。
一個手掐法訣，引來風雲變幻，混沌神雷轟然落下，將身前妖王半個身子劈成了焦炭，身死道消。
一個祭出了一柄飛劍，帶著滔天殺氣，將身側妖王斬成了兩截，連魂魄也一分為二。
最後一個則直接出手，縱身撲到一妖王身後，一道白芒閃過，一柄長槍洞穿了那妖王的胸口。
只一瞬間。
剩下的十四個妖王就倒下了五個，四死一重傷！
眾妖嚇得渾身一顫，頭皮發麻，觸電般向後暴退，和其餘人都拉開了距離。
天上的神仙也都看傻了眼。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六個其實都是我？」六隻蜘蛛精異口同聲的說道。
紅蓮妖王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地說道：「身外化身之術！」
「你這妖怪倒是有些見識。」
六隻蜘蛛精身周光華流轉，漸漸合而為一，恢復了李安然的本相。
猴子被關進天牢的這段時間，李安然沒少看他的生平，不僅聽了無數次准提道人化身菩提老祖的講道，也將大品天仙訣、八九玄功以及身外化身之術都學了去。
至於說筋斗雲，它是菩提老祖專門為猴子所創的騰雲之法，使用時需要跳起來翻跟斗。
李安然果斷選擇了丑拒。
如今，李安然身外化身之術的造詣遠在猴子之上，幾近於弄假成真。
別說是這些妖怪了，便是楊戩的天眼都看不出任何破綻。
李安然目光冷冷地看著面前的紅蓮妖王，心中的警惕戒備提升到了極點。
他原本以為這群妖怪裡面，最厲害的是牛魔王和金翅大鵬雕，但現在看來，倒很可能是面前這紅蓮妖王！
「他到底是不是羅宣嗎？」李安然殺心大作。
紅蓮妖王之名在西遊記中並沒有出現，但從他能認出金剛銼是金光洞的鎮洞法寶，又能識破他的身外化身之術，跟腳來歷定然不簡單！
再加上那南明離火大陣，李安然很難不懷疑他是羅宣變化而成！
不過，李安然並沒有點破。
羅宣想要殺他，他何嘗又不想殺死羅宣！
只不過因為雙方身份擺在那裡，他們在明面上都沒辦法下死手！
現在倒是一個大好的機會！
「他應該也能猜出我猜到了吧？」李安然眼中閃過一抹譏諷。
西遊世界的道德水準相對較高，但這並不意味著這些神佛修士個個都是正人君子。
相反，他們更像是一群偽君子！
拳頭大才是唯一真理！
妖怪如此，神佛也是如此！
他和楊戩看似是臨時起意動的手。
實則，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眼前這一切早在他們來的路上，就已經商量好了。
翠雲山上的妖王數量眾多，且實力都不弱。
尤其是牛魔王和金翅大鵬雕，他們聯起手來，哪怕是楊戩都很難在短時間內將他們擊敗。
這也是煉體修士的優勢所在！
肉身強橫，夠肉能抗！
再加上其他那些妖王，便是李安然、猴子、哪吒一起出手，也是勝多輸少。
在一番商量之後，李安然和楊戩就決定了先下手為強！
要趁著這些妖王們沒有反應過來，儘可能地削弱他們的力量！
而也只有這樣把他們打疼了打怕了，他們才不會齊心協力！
楊戩用石頭吸引眾妖注意是真，但救走一眾神仙的卻是猴子！
李安然則是在楊戩吸引住眾妖的注意力之後，直接將妖怪裡面身份比較高實力有比較弱的蜘蛛精們抓了起來，用身外化身之術取代了他們。
眾妖只道他和楊戩是兩個人，根本沒有想到七隻蜘蛛精都是他們變化的。
之後的一切，就很容易想到了。
他先趁著眾妖折磨獼猴王逼他出來的時機，偷襲了對蜘蛛精毫無戒備之心的百眼魔君——
這也是因為百眼魔君有一手百眼神通。
這種詭異的神通最容易栽坑，李安然首先就要排除掉了這個變數！
再之後，楊戩用天眼偷襲修羅鬼王，故意暴露身份。
如此一來，眾妖肯定會聯想到他也藏在這些蜘蛛精當中。
接著，他再故意讓綠衣蜘蛛精露出破綻，用她做誘餌，讓這些妖怪認為自己猜對了，從而放鬆警惕。
最後，自然就是收網了！
一切進行的十分順利。
唯一讓李安然有些遺憾的是，這些妖王們大體上都是按照實力強弱，從內往外站的。
他的這些身外化身殺死的都是其中相對較弱的妖王！
但，即便是如此，也讓一眾妖怪嚇破了膽。
不過，這顯然還不夠！
楊戩也化作了本相，淡淡說道：「李安然兄弟，事不宜遲，我們儘快將他們解決了吧。」
他語氣平靜，好似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一般，只聽得眾妖目眥欲裂，殺氣騰騰。
李安然也點了點頭：「也好。早點結束了，也能回去睡個午覺。」
「小毛神，你休要猖狂！」
一妖王頓時按捺不住心頭怒火，拔出身後的鬼背大刀朝著李安然砍了過來。
柿子要撿軟的捏！
相比於楊戩來說，李安然無疑就是那個軟柿子！
這妖王那是一白虎成精，身高十數米，一把雙手持的鬼背大刀也有將近八米多，抵得上三個李安然了！
大刀揮舞，一陣陣陰風呼嘯，有無數猙獰倀鬼繚繞其間，煞氣逼人。
「雕蟲小技，也敢來丟人現眼！」
李安然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只嘴角勾起一抹譏笑。
他向來是能動手就不嗶嗶，能碎屍萬段就不碎屍千段！
但這時候，他要立威！
咚！咚！咚！咚！
虎妖身高體重，速度越來越快，腳步聲如同重鼓響錘，震得地面都在不斷顫動。
李安然卻只當是沒有看見，站在原地，穩如泰山。
直到鬼背大刀橫劈下來，到了眼前，他才將手中長槍漫不經心地往前一刺。
當！
槍尖直接刺在了刀刃上。
兩米多長的象牙槍放在鬼背大刀面前，看上去就像是一根牙籤！
但，這牙籤卻又好似銅牆鐵壁，將那大刀擋在了身前，無法寸進！
虎妖只覺得一股巨力從刀柄上傳來，震得他的虎口作痛，雙臂酸麻，身子竟不受控制的向後微微一仰。
「吼！！！！」
虎妖不甘心如此，一聲咆哮，渾身黑紫色光焰沖天而起，卻是直接將全身力氣和法力灌注在了刀身上。
霎時間，天地變色，狂風呼嘯，虛空都輕輕震顫起來，似是要承受不住這力量破碎開來。
與之相反的是，李安然一臉平靜，只單手持槍向前，看上去就好似沒有用力氣一般。
「就這兒？」
李安然眼眸微抬，手腕一旋，槍身隨之而動。
咔嚓！
一道裂痕自槍尖與刀鋒碰撞處出現。
不斷蔓延開來。
咔嚓！咔嚓！咔嚓！
又是幾聲輕響，裂痕瞬間遍布了整個刀身，「嘭」的一聲破碎開來。
虎妖神色驟變，倉皇向後退去。
但卻為時已晚。
噗！
李安然只一槍刺出，身子都未曾移動一步。
槍芒就已經洞穿了虎妖的胸口。
天庭，西天門外。
水鏡懸浮在半空當中。
翠雲山中發生的事情盡收眼底。
眾仙眼見著楊戩和李安然剛一下凡，就將被抓的神仙盡數救走，臉上滿是歡喜之色。
又見楊戩藝高人膽大，變化成紅蜘蛛，重傷了百眼魔君、殺死了修羅鬼王，更是擊節讚嘆。
「司法天神不愧是我天庭第一戰神！只稍一出手，這些妖怪便根本不值一提！我看要不了多久，司法天神就能凱旋了！」
觀音則將目光停在了被留下的獼猴王身上，心中暗暗想道：「楊戩果然知道這孫悟空是假的，故意把他留下不管！李安然那孽障所做之事，看來真是玄門在背後操控算計！」
觀音眼中厲色一閃，不動聲色地將右手下垂縮回袖中，悄悄捻了個法訣。
叮鈴鈴！
賽太歲腰間的鈴鐺忽然晃動了兩下。
賽太歲嚇得一個激靈，臉上頓時露出一抹驚慌之色，飛快照著四下張望起來。
但下一秒，從鈴鐺上傳來的信息讓他先是一愣，隨後就將目光望向了綠衣蜘蛛，眼中露出了幾分凶芒。
賽太歲在一眾妖王裡面並不顯眼，站在比較靠後的地方，沒人注意到他的神情變幻。
觀音則是手段巧妙，同樣也沒人注意到她的小動作。
隨後，她就皺起了眉頭，露出了擔憂之色。
玉帝本也在欣喜，見狀問道：「菩薩，可有什麼不妥？」
觀音說道：「司法天神與司獄天神若是與李天王匯合，興堂堂正正之兵，聚大勢降妖除魔，應當是不成問題。」
「但如今，他們輕身冒險，潛入翠雲山中，雖令那群妖王一死一重傷，卻也讓自己陷入了群妖的保衛當中，實在是有些托大。」
「這些妖怪也都是法力高強之輩，他們若是聯手圍攻，後果怕是不堪設想。」
牛魔王領著一眾妖王各自取出兵器，將楊戩團團圍在了其中，嘴巴張張合合，臉上滿是怒色。
水鏡之術只顯示畫面，並沒有聲音。
眾仙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麼，但也能看出楊戩已經是深陷險地。
歡喜之色頓去，取而代之濃濃的擔憂！
「司法天神法力高強，縱然是打不過這些妖怪，逃走應該也沒問題吧？」
「哪有那麼簡單！你沒看那齊天大聖孫悟空嗎？他當年可是和司法天神打的難分勝負，他不也被那群妖怪抓了？」
眾仙議論紛紛，更有人放起來馬後炮：「我便知道會出事！司法天神在天上承平日久，怕是早就忘了如何斬妖除魔！他不和李天王匯合，偏偏要自己逞強，若是被那群妖怪抓住，我天庭怕是要顏面掃地了！」
也有神仙開口問道：「司獄天神呢？怎的不見他出現？」
觀音指著水鏡當中的畫面，說道：「他就在那裡。」
眾仙一愣，還不及細看，鏡中畫面再生變故。
噗！
紅蓮妖王猛地抽出腰間寶劍，一道紅芒閃過，直接刺穿了綠衣蜘蛛的心口，鮮血噴濺而出。
「你、你……」綠衣蜘蛛滿臉難以置信之色。
其餘妖怪也都是大吃一驚，滿臉警惕地盯著紅蓮妖王，厲聲質問道：「紅蓮妖王，你這是做什麼？」
「她是李安然變化的？」眾妖大吃了一驚。
天上的神仙也都吃了一驚，齊刷刷望向了觀音。
觀音淡淡說道：「你們猜的沒錯。這綠衣蜘蛛正是司獄天神所變，方才那蜈蚣精重傷的時候，她就在蜈蚣精身側。司法天神誅殺鬼王的時候，也只有她沒有露出任何驚訝之色，顯然是早有知曉此事。」
又故作遺憾地搖了搖頭，說道：「司獄天神和司法天神混在這蜘蛛精中，一明一暗，想法是好，但他露出的破綻有些多了。那妖怪應當是看出來了。」
翠雲山上，紅蓮妖王也在與眾妖解釋，所說內容與觀音幾乎無二，又冷冷地望向綠衣蜘蛛精說道：「司獄天神，不知我說的可對？」
綠衣蜘蛛精臉上的悽慘難以置信之色頓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平靜冷漠。
眾妖見狀頓時明白紅蓮妖王所言不差，破口大罵道：「該死的毛神！當真是卑鄙無恥！若非是紅蓮妖王，爺爺差點就被你騙了去！」
眾妖惡狠狠地瞪著綠衣蜘蛛，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紅蓮妖王心裡卻是咯噔一聲，猛地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還沒等他想明白這不詳出自何處，異變再次發生。
嗡！
一道金芒從紫衣蜘蛛精手中迸射而出，直接洞穿了白眼狼王的眉心，將他的魂魄擊散。
砰！
藍衣蜘蛛祭出了一顆紅彤彤的珠子，直接將面前妖王的魂魄打出了體內，緊接著就一把抓住，捏成了無數碎片光點。
一個手掐法訣，引來風雲變幻，混沌神雷轟然落下，將身前妖王半個身子劈成了焦炭，身死道消。
一個祭出了一柄飛劍，帶著滔天殺氣，將身側妖王斬成了兩截，連魂魄也一分為二。
最後一個則直接出手，縱身撲到一妖王身後，一道白芒閃過，一柄長槍洞穿了那妖王的胸口。
只一瞬間。
剩下的十四個妖王就倒下了五個，四死一重傷！
眾妖嚇得渾身一顫，頭皮發麻，觸電般向後暴退，和其餘人都拉開了距離。
天上的神仙也都看傻了眼。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六個其實都是我？」六隻蜘蛛精異口同聲的說道。
紅蓮妖王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地說道：「身外化身之術！」
「你這妖怪倒是有些見識。」
六隻蜘蛛精身周光華流轉，漸漸合而為一，恢復了李安然的本相。
猴子被關進天牢的這段時間，李安然沒少看他的生平，不僅聽了無數次准提道人化身菩提老祖的講道，也將大品天仙訣、八九玄功以及身外化身之術都學了去。
至於說筋斗雲，它是菩提老祖專門為猴子所創的騰雲之法，使用時需要跳起來翻跟斗。
李安然果斷選擇了丑拒。
如今，李安然身外化身之術的造詣遠在猴子之上，幾近於弄假成真。
別說是這些妖怪了，便是楊戩的天眼都看不出任何破綻。
李安然目光冷冷地看著面前的紅蓮妖王，心中的警惕戒備提升到了極點。
他原本以為這群妖怪裡面，最厲害的是牛魔王和金翅大鵬雕，但現在看來，倒很可能是面前這紅蓮妖王！
「他到底是不是羅宣嗎？」李安然殺心大作。
紅蓮妖王之名在西遊記中並沒有出現，但從他能認出金剛銼是金光洞的鎮洞法寶，又能識破他的身外化身之術，跟腳來歷定然不簡單！
再加上那南明離火大陣，李安然很難不懷疑他是羅宣變化而成！
不過，李安然並沒有點破。
羅宣想要殺他，他何嘗又不想殺死羅宣！
只不過因為雙方身份擺在那裡，他們在明面上都沒辦法下死手！
現在倒是一個大好的機會！
「他應該也能猜出我猜到了吧？」李安然眼中閃過一抹譏諷。
西遊世界的道德水準相對較高，但這並不意味著這些神佛修士個個都是正人君子。
相反，他們更像是一群偽君子！
拳頭大才是唯一真理！
妖怪如此，神佛也是如此！
他和楊戩看似是臨時起意動的手。
實則，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眼前這一切早在他們來的路上，就已經商量好了。
翠雲山上的妖王數量眾多，且實力都不弱。
尤其是牛魔王和金翅大鵬雕，他們聯起手來，哪怕是楊戩都很難在短時間內將他們擊敗。
這也是煉體修士的優勢所在！
肉身強橫，夠肉能抗！
再加上其他那些妖王，便是李安然、猴子、哪吒一起出手，也是勝多輸少。
在一番商量之後，李安然和楊戩就決定了先下手為強！
要趁著這些妖王們沒有反應過來，儘可能地削弱他們的力量！
而也只有這樣把他們打疼了打怕了，他們才不會齊心協力！
楊戩用石頭吸引眾妖注意是真，但救走一眾神仙的卻是猴子！
李安然則是在楊戩吸引住眾妖的注意力之後，直接將妖怪裡面身份比較高實力有比較弱的蜘蛛精們抓了起來，用身外化身之術取代了他們。
眾妖只道他和楊戩是兩個人，根本沒有想到七隻蜘蛛精都是他們變化的。
之後的一切，就很容易想到了。
他先趁著眾妖折磨獼猴王逼他出來的時機，偷襲了對蜘蛛精毫無戒備之心的百眼魔君——
這也是因為百眼魔君有一手百眼神通。
這種詭異的神通最容易栽坑，李安然首先就要排除掉了這個變數！
再之後，楊戩用天眼偷襲修羅鬼王，故意暴露身份。
如此一來，眾妖肯定會聯想到他也藏在這些蜘蛛精當中。
接著，他再故意讓綠衣蜘蛛精露出破綻，用她做誘餌，讓這些妖怪認為自己猜對了，從而放鬆警惕。
最後，自然就是收網了！
一切進行的十分順利。
唯一讓李安然有些遺憾的是，這些妖王們大體上都是按照實力強弱，從內往外站的。
他的這些身外化身殺死的都是其中相對較弱的妖王！
但，即便是如此，也讓一眾妖怪嚇破了膽。
不過，這顯然還不夠！
楊戩也化作了本相，淡淡說道：「李安然兄弟，事不宜遲，我們儘快將他們解決了吧。」
他語氣平靜，好似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一般，只聽得眾妖目眥欲裂，殺氣騰騰。
李安然也點了點頭：「也好。早點結束了，也能回去睡個午覺。」
「小毛神，你休要猖狂！」
一妖王頓時按捺不住心頭怒火，拔出身後的鬼背大刀朝著李安然砍了過來。
柿子要撿軟的捏！
相比於楊戩來說，李安然無疑就是那個軟柿子！
這妖王那是一白虎成精，身高十數米，一把雙手持的鬼背大刀也有將近八米多，抵得上三個李安然了！
大刀揮舞，一陣陣陰風呼嘯，有無數猙獰倀鬼繚繞其間，煞氣逼人。
「雕蟲小技，也敢來丟人現眼！」
李安然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只嘴角勾起一抹譏笑。
他向來是能動手就不嗶嗶，能碎屍萬段就不碎屍千段！
但這時候，他要立威！
咚！咚！咚！咚！
虎妖身高體重，速度越來越快，腳步聲如同重鼓響錘，震得地面都在不斷顫動。
李安然卻只當是沒有看見，站在原地，穩如泰山。
直到鬼背大刀橫劈下來，到了眼前，他才將手中長槍漫不經心地往前一刺。
當！
槍尖直接刺在了刀刃上。
兩米多長的象牙槍放在鬼背大刀面前，看上去就像是一根牙籤！
但，這牙籤卻又好似銅牆鐵壁，將那大刀擋在了身前，無法寸進！
虎妖只覺得一股巨力從刀柄上傳來，震得他的虎口作痛，雙臂酸麻，身子竟不受控制的向後微微一仰。
「吼！！！！」
虎妖不甘心如此，一聲咆哮，渾身黑紫色光焰沖天而起，卻是直接將全身力氣和法力灌注在了刀身上。
霎時間，天地變色，狂風呼嘯，虛空都輕輕震顫起來，似是要承受不住這力量破碎開來。
與之相反的是，李安然一臉平靜，只單手持槍向前，看上去就好似沒有用力氣一般。
「就這兒？」
李安然眼眸微抬，手腕一旋，槍身隨之而動。
咔嚓！
一道裂痕自槍尖與刀鋒碰撞處出現。
不斷蔓延開來。
咔嚓！咔嚓！咔嚓！
又是幾聲輕響，裂痕瞬間遍布了整個刀身，「嘭」的一聲破碎開來。
虎妖神色驟變，倉皇向後退去。
但卻為時已晚。
噗！
李安然只一槍刺出，身子都未曾移動一步。
槍芒就已經洞穿了虎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