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突襲
桑晚月手指一轉，冰花就在周圍浮現。
她並不會去管什麼冤枉不冤枉的背景，只要是傷害到了尖尖，她便會將這些人處理掉。
慕尖尖注意到了她的異動，走上前去握住她的右手，將上面的玄霜寒意降下去，隨後垂眸望向故作堅強的粉衣女子。
她開口，「我記得你在面對歐陽文瑾的時候，可不是這樣子的。」
粉衣女子的頭低得更下，她咬緊牙關不想讓自己露出任何異常，「姑娘一定是看錯了。」
她萬分謹慎將刀拿出，可轉眼間就被歐陽文瑾注意到掐住了脖子，這中間的時間不超過兩息，對方竟然也能注意到？
小粉深吸一口氣，她腦中權衡著說與不說的利弊。
「你袖中帶刀，而上面……」慕尖尖停頓片刻，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上面是『蔓羅』的氣息。」
她走近粉衣女子，緩緩蹲下，「你想帶刀殺死歐陽文瑾，為什麼呢？」
那種情況下人體迸發出的強烈殺意，不比她身上的殺意少上半分，甚至使人忽略了修為階級上的差異，直指歐陽文瑾的脖子。
小粉趴在地上，一滴冷汗從額頭上滲出，滴落在泥土中，她聽面前的少女又道。
「你是聰明人，知道自己的修為不是很高，於是找上熊廣則，表面上是他利用你，壓榨你的價值，可你何嘗不是在利用他剷除路上的妖獸，順順利利到達了『磐門』之中？」
慕尖尖的聲音緩慢卻清晰，一旁的熊廣則聽到這話後大怒，直接伸出手想掐住粉衣女子的脖子，可卻被一股真氣彈開。
「啊啊啊！你個賤人竟然敢利用我！」
男人的辱罵嚷嚷聲音傳進小粉的耳中，此時她低下頭的目光從先前的濕潤可憐，逐漸轉為冷漠與憤恨。
這個女人是故意說出來挑起她和熊廣則的矛盾嗎？
她到底是從哪裡看出來這些的！
事到如今，小粉也知道再隱瞞下去無用，便抬起頭與慕尖尖對視，「是，你說的沒錯，你想要什麼？」
將暗處的消息搬到明面上，也杜絕了她耍小心思與手段的一切可能。
「你不應該問我想要什麼，」慕尖尖笑了，她喜歡和聰明人的對話，「關鍵是，你能給我什麼？」
熊廣則見兩個女人聊起來，他又是憤怒又是後悔，正欲說話，一道寒光就從脖子穿過，細細的血痕留下來，血液黑色混著血紅，瞬間剝奪了他的生機。
令狐濯玉收起手中的銀針，面色如常地掃過周圍的場景，最後將雙目黏在少女的背後，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他早就想將這人殺死了，先下蠱再用毒針一擊斃命，倒是有些便宜他了。
萬星將這一切看在眼裡，見到熊廣則無聲無息地死去，她咽了下口水。
太恐怖了啊！尖尖你交的都是些什麼朋友啊!
可驚詫之餘，她心底湧出一股惆悵，先前從玄天秘境出來後孤身一人接賞令成長再到和熊廣則相識相愛，最後被背叛賣到渡雲坊紅樓。
在如今的她看來仿佛是一場遙遠的夢境，幸好她從噩夢中掙脫，交到摯友回到了現實。
粉衣女子直直地挺起身板，對峙不卑不亢，「若是我將所有的消息全告訴你，難保你不會秋後算帳，將我殺死。」
「你剛剛不還說我們救了你的命，將你殺死也沒關係嗎？」萬星挑了挑眉，她覺得有些好笑。
粉衣女子聽後面容有了一瞬的侷促，可下刻聽在場的另個女子道。
「你沒有和我們談條件的資格，」桑晚月目光淡漠，若不是身邊有尖尖握住她的手，怕已經將這個女人殺死了，「不要忘了，你先前將那鐲子拿出害人的帳，我們還沒有同你算清。」
「若是你不願意說也是極好的，」夜無絡的笑意不達眼底，「我們有很多手段能讓你乖乖說出來。」
若先前還是帶有「糖衣炮彈」的規勸，現在二人將威脅赤裸裸地擺在了明面上。
世人都說聖蓮亭聖子為人仁愛，沒想到卻是殘酷冷漠的性子……
粉衣女子心中冷笑，面上卻又隨即道，「我可以將我知道的一切說出。」
慕尖尖聽她斷斷續續的敘述回憶後，終於對「磐門」的建造初始有了個大概的了解。
和她猜測的別無二致，和先前在熔岩底下巨龍口中說的一樣，上界長生樓的人用「蔓羅」浸泡過的法器來蠱惑下屆修士在這裡建造了山中的之景。
用「磐門」內真氣來飼養先前他們所遇到的妖獸，從而阻攔外來人的進入。
「……我的老嬤，便是過來建造的修士之一，上面的人將這些東西的用處瞞得很好，再加上大多數修士都是拿錢幹活，並沒有將其深究的意思，所以無人知曉他們這麼做的原因……」小粉袖中的小刀掉出，她眉間流露出痛苦。
「可那些人在『磐門』建造好後，並不準備遵守承諾，最後的收尾工作，表面上是將『磐門』封死於此，可實際上是把所有參與進來的修士困住，用他們的鮮血來澆灌這裡的土地，而老嬤她帶著拿來的法器悄悄跑了出來，將這些東西交給了我，說要到外面躲藏一段時間……」
「可誰知，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她，我找了很久很久，想著她可能會去躲藏的地方，來到那兒後，只見到了一地血水，」小粉自嘲笑笑，「上面的人不會放過任何人。我想要到『磐門』為老嬤報仇，可當時『磐門』被封死，我只能無奈返回，直到某天我得到了這裡傳出有關秘寶珍草的消息。」
「所以你拿著你老嬤帶給你的法器，投靠了熊廣則，利用他進入『磐門』，想要幫你老嬤報仇？」
桑晚月聽完後，微微頷首問道。
「對！我老嬤和我說過了，那些指示他們的人雖沒有露臉，可是她記得那些人秘術的特徵！」小粉的語氣越來越急促，「就比如先前的男子，他用真氣的時候，周圍會有若隱若現的黑屑出現，那個便是明顯的標誌！」
「我知道我的實力不足以去和他們對抗，可我還是想試試，萬一……萬一我可以呢……」小粉回想起她老嬤當初接到這個賞令時候的樣子，那時候的她根本不叫「小粉」這樣隨意又難聽的名字。
「小南，我這次接到一個獎勵豐厚的賞令！只要去山中幫忙建造個石門，就能得到好多上品法器，等我拿到上品法器後賣掉，你的病就有著落了！」
「上品法器……會不會是騙子呢？」
「好多修士都去搶了，這麼多人看著，不會是騙子的吧，而且建造個石門罷了，也不會有什麼危險，小南你就在家等著我吧。」
「好。」
小粉閉上雙眸，自嘲一笑。
若是有機會重來的話，她肯定要攔住老嬤不讓她去，這樣她就不會死，她們的家……也不會散。
「既然當時還有其他人，那麼你老嬤有沒有告訴你，其他修士的秘術特徵是什麼？」慕尖尖不放過一絲一毫的機會。
畢竟剛剛歐陽文瑾的那個「異界湮滅」讓受擊靈魄失去意識已經夠離譜的了，若是再往前去還有其他人，指不定會出什麼么蛾子。
如今他們在明，敵人在暗，必須要抓緊一切機會去打聽情報才行。
「還有一個人，一個女子，」小粉補充，不知為何，她的頭從剛剛就隱隱作痛，「一個身上帶著濃重花香的女子，至於其他的……我想不起來了。」
她抬眼掃視了周圍一圈人，「現在我將知道的都說出來了，你們如今是要殺了我嗎？」
令狐濯玉凝眉沒動，他掃了眼周圍的人。
他雖然起了殺心，但在姐姐的面前並不想動手殺人，但很明顯周圍這兩個人也是這麼想的。
慕尖尖想著剛剛女子話中的「花香」，並沒有注意到周圍的動靜，倒是萬星率先開口打破了平靜，「雖然你有間接害死我們，但我理解你的處境和難處，你用道心發個不會害我們的毒誓，再將剩下的法器給我們，我們便放你離開，如何？」
萬星心軟的主要原因倒不是因為對方為親人報仇，而是她那種明知道打不過卻還是放下生命作賭的勇氣。
桑晚月掃了眼萬星，「若是沒有實力做依靠，勇氣也只會被稱為自大與盲目。」
但這句話說話後顯然也未多說什麼，態度顯然是默許了。
可小粉握緊了拳頭，猛地抬頭望向她，「你懂什麼！像你這樣心狠手辣的人，輕而易舉地就能得到想擁有的一切，修煉路途中有無盡的丹藥與機緣，就算是相伴的修士，也都是天賦極高，自然不需要擁有什麼『勇氣』！」
心狠手辣？
慕尖尖聽到她對桑晚月的形容詞擰住了眉，為什麼要這麼形容月月？
「你根本就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麼，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話？」她率先擋在桑晚月面前。
她根本就不知道月月上一世受了多少苦，也根本不知道她這輩子的修為實力是用無數次的危難堆積而成的。
「若是我猜得沒錯，你就是玄霜教的慕尖尖吧？你根本不知道在你失蹤的時候——」粉衣女子的神情越來越痴狂，手指甲竟然開始伸長狠狠地嵌在地中，就當她要脫口而出的時候，一道紅光閃過，她的脖頸處出現道血痕。
「刺啦——」
粉衣女子應聲倒地。
夜無絡穿著的那騷包樣子被連帶著認出來，慕尖尖並不感到意外，她在乎地是女子話中的內容。
轉頭掃過出手的夜無絡，最後望向桑晚月，「月月，她剛剛說玄霜教……我爹爹還有長老師叔他們，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雖然若是有事師兄會告訴她，可她如今心中惴惴不安，還是想問個安心。
「沒有，尖尖你放心好了。」桑晚月將眸中的陰翳掩好，揚起唇角安慰道。
她見到面前少女萬分信任她的模樣，心中划過一絲不忍，但著不忍轉瞬即逝。
一直記得尖尖在秘境中說的話，她會一直相信她、和她在一起的，不是嗎？
「她剛剛的狀態不對勁，像是被什麼東西控制住了一樣，」桑晚月試試轉移話題，「從進到『磐門』中，便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不光是精神控制令她的情緒起伏，似乎對她的身體機能也有所影響。」夜無絡將目光定在她變長的指甲上。
「姐姐，你和我走在一起，我保護你呀。」令狐濯玉大步走到慕尖尖身後。
萬星則看到少女示意她小心些的目光，暗戳戳得意。
這些人不是和尖尖熟悉嘛，可尖尖最在乎的還是她！
「各位修士大人，求求你們放過我們吧！」在角落處看到兩人先後死去的商隊修士，終於忍不住開口求饒。
他一說話，也引得周圍的修士也都紛紛開口，將洞穴內所有人的注意力往身上移。
慕尖尖這才注意到周圍還有其他人，她有些好笑，「不替你們少主報仇了？」
唔，看來熊廣則在商隊裡面的聲望也不過如此。
「不敢不敢，」一個修士低下頭，聲音哀怨，「我們不過是來想貪點小便宜，能不能靠著『磐門』中的奇珍異寶撈一筆，但真的不想將自己的命搭進去啊！」
「對啊對啊，林兄說得對，我們說白了進入商隊就是討點賞令過活，況且我們並不會將有關你們和少主的消息告訴領隊的！」
修士低頭抱拳，心中暗自嘀咕。
就算是說出去，以這些人的身份，估計也不會害怕領隊有什麼報復吧……況且也是少主先挑釁別人再先。
「求求各位大人放我們離開，我們可一點都不想在這個鬼地方呆下去了，我們可以以道心起誓，若有一句假話五雷轟頂！」
「……」
有一就有二，數十個修士紛紛開口，慕尖尖的注意力卻被轉移。
她放出幻蝶在周圍，突然出聲道，「大家小心，這裡好像……被加入了其他的一種氣味。」
因為習得香毒之術，所以對氣味萬分敏感。
她並不會去管什麼冤枉不冤枉的背景，只要是傷害到了尖尖，她便會將這些人處理掉。
慕尖尖注意到了她的異動，走上前去握住她的右手，將上面的玄霜寒意降下去，隨後垂眸望向故作堅強的粉衣女子。
她開口，「我記得你在面對歐陽文瑾的時候，可不是這樣子的。」
粉衣女子的頭低得更下，她咬緊牙關不想讓自己露出任何異常，「姑娘一定是看錯了。」
她萬分謹慎將刀拿出，可轉眼間就被歐陽文瑾注意到掐住了脖子，這中間的時間不超過兩息，對方竟然也能注意到？
小粉深吸一口氣，她腦中權衡著說與不說的利弊。
「你袖中帶刀，而上面……」慕尖尖停頓片刻，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上面是『蔓羅』的氣息。」
她走近粉衣女子，緩緩蹲下，「你想帶刀殺死歐陽文瑾，為什麼呢？」
那種情況下人體迸發出的強烈殺意，不比她身上的殺意少上半分，甚至使人忽略了修為階級上的差異，直指歐陽文瑾的脖子。
小粉趴在地上，一滴冷汗從額頭上滲出，滴落在泥土中，她聽面前的少女又道。
「你是聰明人，知道自己的修為不是很高，於是找上熊廣則，表面上是他利用你，壓榨你的價值，可你何嘗不是在利用他剷除路上的妖獸，順順利利到達了『磐門』之中？」
慕尖尖的聲音緩慢卻清晰，一旁的熊廣則聽到這話後大怒，直接伸出手想掐住粉衣女子的脖子，可卻被一股真氣彈開。
「啊啊啊！你個賤人竟然敢利用我！」
男人的辱罵嚷嚷聲音傳進小粉的耳中，此時她低下頭的目光從先前的濕潤可憐，逐漸轉為冷漠與憤恨。
這個女人是故意說出來挑起她和熊廣則的矛盾嗎？
她到底是從哪裡看出來這些的！
事到如今，小粉也知道再隱瞞下去無用，便抬起頭與慕尖尖對視，「是，你說的沒錯，你想要什麼？」
將暗處的消息搬到明面上，也杜絕了她耍小心思與手段的一切可能。
「你不應該問我想要什麼，」慕尖尖笑了，她喜歡和聰明人的對話，「關鍵是，你能給我什麼？」
熊廣則見兩個女人聊起來，他又是憤怒又是後悔，正欲說話，一道寒光就從脖子穿過，細細的血痕留下來，血液黑色混著血紅，瞬間剝奪了他的生機。
令狐濯玉收起手中的銀針，面色如常地掃過周圍的場景，最後將雙目黏在少女的背後，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他早就想將這人殺死了，先下蠱再用毒針一擊斃命，倒是有些便宜他了。
萬星將這一切看在眼裡，見到熊廣則無聲無息地死去，她咽了下口水。
太恐怖了啊！尖尖你交的都是些什麼朋友啊!
可驚詫之餘，她心底湧出一股惆悵，先前從玄天秘境出來後孤身一人接賞令成長再到和熊廣則相識相愛，最後被背叛賣到渡雲坊紅樓。
在如今的她看來仿佛是一場遙遠的夢境，幸好她從噩夢中掙脫，交到摯友回到了現實。
粉衣女子直直地挺起身板，對峙不卑不亢，「若是我將所有的消息全告訴你，難保你不會秋後算帳，將我殺死。」
「你剛剛不還說我們救了你的命，將你殺死也沒關係嗎？」萬星挑了挑眉，她覺得有些好笑。
粉衣女子聽後面容有了一瞬的侷促，可下刻聽在場的另個女子道。
「你沒有和我們談條件的資格，」桑晚月目光淡漠，若不是身邊有尖尖握住她的手，怕已經將這個女人殺死了，「不要忘了，你先前將那鐲子拿出害人的帳，我們還沒有同你算清。」
「若是你不願意說也是極好的，」夜無絡的笑意不達眼底，「我們有很多手段能讓你乖乖說出來。」
若先前還是帶有「糖衣炮彈」的規勸，現在二人將威脅赤裸裸地擺在了明面上。
世人都說聖蓮亭聖子為人仁愛，沒想到卻是殘酷冷漠的性子……
粉衣女子心中冷笑，面上卻又隨即道，「我可以將我知道的一切說出。」
慕尖尖聽她斷斷續續的敘述回憶後，終於對「磐門」的建造初始有了個大概的了解。
和她猜測的別無二致，和先前在熔岩底下巨龍口中說的一樣，上界長生樓的人用「蔓羅」浸泡過的法器來蠱惑下屆修士在這裡建造了山中的之景。
用「磐門」內真氣來飼養先前他們所遇到的妖獸，從而阻攔外來人的進入。
「……我的老嬤，便是過來建造的修士之一，上面的人將這些東西的用處瞞得很好，再加上大多數修士都是拿錢幹活，並沒有將其深究的意思，所以無人知曉他們這麼做的原因……」小粉袖中的小刀掉出，她眉間流露出痛苦。
「可那些人在『磐門』建造好後，並不準備遵守承諾，最後的收尾工作，表面上是將『磐門』封死於此，可實際上是把所有參與進來的修士困住，用他們的鮮血來澆灌這裡的土地，而老嬤她帶著拿來的法器悄悄跑了出來，將這些東西交給了我，說要到外面躲藏一段時間……」
「可誰知，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她，我找了很久很久，想著她可能會去躲藏的地方，來到那兒後，只見到了一地血水，」小粉自嘲笑笑，「上面的人不會放過任何人。我想要到『磐門』為老嬤報仇，可當時『磐門』被封死，我只能無奈返回，直到某天我得到了這裡傳出有關秘寶珍草的消息。」
「所以你拿著你老嬤帶給你的法器，投靠了熊廣則，利用他進入『磐門』，想要幫你老嬤報仇？」
桑晚月聽完後，微微頷首問道。
「對！我老嬤和我說過了，那些指示他們的人雖沒有露臉，可是她記得那些人秘術的特徵！」小粉的語氣越來越急促，「就比如先前的男子，他用真氣的時候，周圍會有若隱若現的黑屑出現，那個便是明顯的標誌！」
「我知道我的實力不足以去和他們對抗，可我還是想試試，萬一……萬一我可以呢……」小粉回想起她老嬤當初接到這個賞令時候的樣子，那時候的她根本不叫「小粉」這樣隨意又難聽的名字。
「小南，我這次接到一個獎勵豐厚的賞令！只要去山中幫忙建造個石門，就能得到好多上品法器，等我拿到上品法器後賣掉，你的病就有著落了！」
「上品法器……會不會是騙子呢？」
「好多修士都去搶了，這麼多人看著，不會是騙子的吧，而且建造個石門罷了，也不會有什麼危險，小南你就在家等著我吧。」
「好。」
小粉閉上雙眸，自嘲一笑。
若是有機會重來的話，她肯定要攔住老嬤不讓她去，這樣她就不會死，她們的家……也不會散。
「既然當時還有其他人，那麼你老嬤有沒有告訴你，其他修士的秘術特徵是什麼？」慕尖尖不放過一絲一毫的機會。
畢竟剛剛歐陽文瑾的那個「異界湮滅」讓受擊靈魄失去意識已經夠離譜的了，若是再往前去還有其他人，指不定會出什麼么蛾子。
如今他們在明，敵人在暗，必須要抓緊一切機會去打聽情報才行。
「還有一個人，一個女子，」小粉補充，不知為何，她的頭從剛剛就隱隱作痛，「一個身上帶著濃重花香的女子，至於其他的……我想不起來了。」
她抬眼掃視了周圍一圈人，「現在我將知道的都說出來了，你們如今是要殺了我嗎？」
令狐濯玉凝眉沒動，他掃了眼周圍的人。
他雖然起了殺心，但在姐姐的面前並不想動手殺人，但很明顯周圍這兩個人也是這麼想的。
慕尖尖想著剛剛女子話中的「花香」，並沒有注意到周圍的動靜，倒是萬星率先開口打破了平靜，「雖然你有間接害死我們，但我理解你的處境和難處，你用道心發個不會害我們的毒誓，再將剩下的法器給我們，我們便放你離開，如何？」
萬星心軟的主要原因倒不是因為對方為親人報仇，而是她那種明知道打不過卻還是放下生命作賭的勇氣。
桑晚月掃了眼萬星，「若是沒有實力做依靠，勇氣也只會被稱為自大與盲目。」
但這句話說話後顯然也未多說什麼，態度顯然是默許了。
可小粉握緊了拳頭，猛地抬頭望向她，「你懂什麼！像你這樣心狠手辣的人，輕而易舉地就能得到想擁有的一切，修煉路途中有無盡的丹藥與機緣，就算是相伴的修士，也都是天賦極高，自然不需要擁有什麼『勇氣』！」
心狠手辣？
慕尖尖聽到她對桑晚月的形容詞擰住了眉，為什麼要這麼形容月月？
「你根本就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麼，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話？」她率先擋在桑晚月面前。
她根本就不知道月月上一世受了多少苦，也根本不知道她這輩子的修為實力是用無數次的危難堆積而成的。
「若是我猜得沒錯，你就是玄霜教的慕尖尖吧？你根本不知道在你失蹤的時候——」粉衣女子的神情越來越痴狂，手指甲竟然開始伸長狠狠地嵌在地中，就當她要脫口而出的時候，一道紅光閃過，她的脖頸處出現道血痕。
「刺啦——」
粉衣女子應聲倒地。
夜無絡穿著的那騷包樣子被連帶著認出來，慕尖尖並不感到意外，她在乎地是女子話中的內容。
轉頭掃過出手的夜無絡，最後望向桑晚月，「月月，她剛剛說玄霜教……我爹爹還有長老師叔他們，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雖然若是有事師兄會告訴她，可她如今心中惴惴不安，還是想問個安心。
「沒有，尖尖你放心好了。」桑晚月將眸中的陰翳掩好，揚起唇角安慰道。
她見到面前少女萬分信任她的模樣，心中划過一絲不忍，但著不忍轉瞬即逝。
一直記得尖尖在秘境中說的話，她會一直相信她、和她在一起的，不是嗎？
「她剛剛的狀態不對勁，像是被什麼東西控制住了一樣，」桑晚月試試轉移話題，「從進到『磐門』中，便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不光是精神控制令她的情緒起伏，似乎對她的身體機能也有所影響。」夜無絡將目光定在她變長的指甲上。
「姐姐，你和我走在一起，我保護你呀。」令狐濯玉大步走到慕尖尖身後。
萬星則看到少女示意她小心些的目光，暗戳戳得意。
這些人不是和尖尖熟悉嘛，可尖尖最在乎的還是她！
「各位修士大人，求求你們放過我們吧！」在角落處看到兩人先後死去的商隊修士，終於忍不住開口求饒。
他一說話，也引得周圍的修士也都紛紛開口，將洞穴內所有人的注意力往身上移。
慕尖尖這才注意到周圍還有其他人，她有些好笑，「不替你們少主報仇了？」
唔，看來熊廣則在商隊裡面的聲望也不過如此。
「不敢不敢，」一個修士低下頭，聲音哀怨，「我們不過是來想貪點小便宜，能不能靠著『磐門』中的奇珍異寶撈一筆，但真的不想將自己的命搭進去啊！」
「對啊對啊，林兄說得對，我們說白了進入商隊就是討點賞令過活，況且我們並不會將有關你們和少主的消息告訴領隊的！」
修士低頭抱拳，心中暗自嘀咕。
就算是說出去，以這些人的身份，估計也不會害怕領隊有什麼報復吧……況且也是少主先挑釁別人再先。
「求求各位大人放我們離開，我們可一點都不想在這個鬼地方呆下去了，我們可以以道心起誓，若有一句假話五雷轟頂！」
「……」
有一就有二，數十個修士紛紛開口，慕尖尖的注意力卻被轉移。
她放出幻蝶在周圍，突然出聲道，「大家小心，這裡好像……被加入了其他的一種氣味。」
因為習得香毒之術，所以對氣味萬分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