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鳳姐兒:咱們主僕齊心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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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內,平兒那雙明亮的雙眸微微瞪圓了來,凝視著鳳姐兒,芳心驚訝不已,俏麗的臉蛋兒上,浮上一抹不自然之色。

  什麼叫生一個,孩子是想生便能生的?這就是奶奶說的好主意?

  抿了抿粉唇,平兒眸光在麗人那張明艷的臉蛋兒上端詳著,輕聲問道:「奶奶是要和二爺重修舊好?」

  鳳姐兒那狹長的鳳眸瞥了平兒一眼,兩彎吊梢眉挑了起來,反問道:「你覺得姑奶奶有這份心思?」

  如今的賈璉「美滿幸福」,看鳳姐兒的眼神都帶著防範與嫌棄,讓鳳姐兒心裡著惱,別說是重修舊好了,怕是多說一句話都不情願,更別說碰她生孩子了。

  平兒心下一格登,明麗的玉容漸顯複雜起來,彎彎的秀眉下,那雙明眸閃了閃,輕聲問道:「那奶奶是什麼意思?」

  鳳姐兒揚起明媚的螓首,狹長的鳳眸微微眯了起來,凝視著平兒那張俏麗的玉頰,笑道:「你這小蹄子也跟我打馬虎眼了,我不信你沒猜到。」

  平兒:「.」

  自家奶奶要生孩子,按理來說便是名正言順的璉二爺了,可這夫妻淡漠,斷然不可能,剩下的就只有那位與奶奶糾纏不清的北靜王爺了。

  當然,鳳姐兒真要生的話兒,三條腿的蛤蟆好找,但自家奶奶的性情她最為了解,斷然不會自輕自賤,與王爺那一檔子事,更多的是意外。

  實話實說,從鳳姐兒說出要生孩子的事兒,平兒就有所猜測,不過她盡力的避諱,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故而才會多此一問。

  可如今看來,自家奶奶真如她所想,竟要生一個北靜王爺的孩子。

  鳳姐兒看著平兒複雜的玉容,心下也是繚瞭然,鳳眸閃了閃,說道:「大驚小怪的作甚,無非就是再讓那混帳作踐一回,就當是被狗咬了。」

  所謂「萬事開頭難」,有了第一次,接受起來就容易許多,更別說鳳姐兒已然不是第一次,經過這段時間的沉澱,心態早已然調整。

  真要是守節的話,鳳姐兒早就自證清白,又哪來的第二次。

  平兒聞言心下頓覺無語,還當被狗咬了,你這是拿王爺當狗呢,再者說了,瞧著奶奶似乎並不排斥被「狗」咬。

  貝齒輕咬著粉唇,平兒輕聲道:「奶奶,您可不能犯糊塗啊,要是真有了,二爺那兒怎麼交待。」

  自家奶奶真要是有了,第一個瞞不住的便是賈璉,要是賈璉追究起來,到時瞞都瞞不住,於鳳姐兒是塌天大禍。

  「交待,他想要什麼交待。」

  鳳姐兒玉容湛然,狹長的鳳眸饒有興致的打量著素手指甲上的嫣紅,冷哼一聲,不屑道:「姑奶奶直說了,他連個屁都不敢放。」

  且不說事關北靜王爺,賈璉不敢聲張,便是他們一丘之貉的,賈璉幫著瞞還來不及,又怎麼會追究。

  平兒美眸閃了閃,平兒語重心長的說道:「奶奶,這事關乎賈家的血脈,您可不能糊塗。」

  與王爺的荒唐事,以璉二爺的性情,估摸著十有八九就和奶奶的不差,連屁都不敢放,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罷了,但要是弄出個孩子來,那可就是大事了,尤其是賈璉是長房一脈的嫡子,事關爵位,不可能視若無睹。

  鳳姐兒聽見平兒如此鄭重,心下也是瞭然,無所謂的說道:「放心好了,姑奶奶雖然看不上那混帳東西,但也不會黑心的混淆賈家血脈,那爵位該是賈家的還就是賈家的,姑奶奶我不稀罕。」

  誠然,鳳姐兒與賈璉心生齷齪,但賈母那兒對她可不差,她再怎麼黑心,也不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平兒聞言心下一動,問道:「那奶奶何苦來哉。」

  原以為鳳姐兒是不甘心,想要來一招偷天換日,不曾想居然只是單純的生一個孩子,既如此的,作甚要這麼大費周章的。

  鳳姐兒聞言默然幾許,鳳眸打量了平兒兩眼,想了想,直言相告道:咱們這些後宅的女子,總歸是要有依靠的,說句大不敬的,一旦老祖宗不在了,憑那位二爺的態度,我的日子想來不好過,生下一個孩子,一來是確保有靠山,二來也是能傍身,不求什麼爵位,得了一份家產,也不至於寄人籬下的讓人欺負。」

  說著,鳳姐兒幽幽道:「珠大嫂子那兒,你又不是不知道,瞧著風光,實際上就更個外人似的,她有孩子都這麼辛苦,日後我豈不是更難。」

  對於此事,鳳姐兒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那柳姨娘成勢已然是不可避免,那麼她就得計劃好退路。


  至於王爺的承諾.憑他那兩次的無情作踐,鳳姐兒怎麼可能會相信,既然自己人都給了,索性將利益最大化。

  這時候的鳳姐兒恢復了精明,不想吃虧。

  平兒聞言默然不語,她這會兒倒是明白了鳳姐兒的心思來。

  其實以鳳姐兒的好強來說,這種平常的日子不是她所追求的,只是形勢比人強,不得不讓鳳姐兒退而求其次,有如此想法,也是迫不得已。

  抿了抿粉唇,平兒嘆氣道:「就算奶奶有這個心,王爺也不肯啊!」

  以往兩次的事兒平兒又不是不知道,每回王爺都讓奶奶吃避子湯的,那都是她經辦的事兒,由此可見王爺並不願讓奶奶生孩子。

  說著,平兒美眸瞪圓了來,訝異道:「奶奶,您不會是打算偷著萬萬不可,奶奶可不能做糊塗事。」

  鳳姐兒該不會是打算偷偷生吧,挾子自重?若真如此,萬一引得王爺不喜,奶奶沒好果子吃。

  說到底,自家奶奶是覺得能拿捏住王爺,自以為精明。

  鳳姐兒明艷的玉頰勾勒出一抹淺笑,悠悠道:「姑奶奶我可不會犯糊塗,放心,姑奶奶會想法子讓那忘八羔子同意的。」

  爺們嗎,不就是圖那一下子,滿足了他,剩下的還不好商量?

  「奶奶這麼有信心?」

  平兒俏臉略顯詫異的問了起來,眉眼間帶著幾許狐疑,需知自家奶奶在王爺面前一向都是伏低做小的份兒,想拿捏王爺,怕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會兒,平兒心下都忍不住的吐糟起來,是誰給奶奶這勇氣的。

  鳳姐兒眸光打量著平兒,狹長的鳳眸微微眯了起來,明艷的玉容淺笑,說道:「姑奶奶有沒有信心,得看你這小蹄子盡不盡心。」

  平兒心下一頓,彎彎的秀眉下,那雙明眸閃了閃,不自然的問道:「奶奶這話是什麼意思,與奴婢有什麼干係。」

  「呵呵。」

  鳳姐兒輕笑一聲,玉顏上滿是精明之色,說道:「你這小蹄子還跟姑奶奶我打馬虎眼,怎得,那一口的,把你這小浪蹄子都心都化了。」

  平兒俏臉一紅,頓覺心驚肉跳的,羞惱道:「奶奶說什麼瘋話。」

  什麼一口的,她那可是保全奶奶。

  鳳姐兒兩彎吊梢眉挑了挑,似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你讓那忘八羔子欺負了,難不成還想著吃下這悶虧。」

  平兒聞言玉顏酡紅,微微垂著螓首,兩彎長長的眼睫斂了斂,默然不語。

  鳳姐兒所說的悶虧,平兒自是明白,只是她一個丫鬟的,吃也就吃了,哪裡有什麼資格胡思亂想的。

  不過說起這事來,平兒也是心思莫名的,那時她就想著保全奶奶,一時頭腦發熱便湊了上前,心驚肉跳的一幕,到現在平兒都難以忘懷的,

  瞧著平兒這沒出息的模樣,鳳姐兒心下無奈,這丫頭就是死心眼了,沒點腦子。

  抿了抿粉唇,鳳姐兒開口道:「那忘八羔子什麼心思,姑奶奶還是摸准了一點,瞧著對你頗為上心的,別浪費了這個機會。」

  那日平兒這麼一撲,水溶就偃旗息鼓了,而且對待平兒的態度也頗為溫和,不似對她那般無情,從這她就瞧出了不對勁了。

  況且事後,水溶還想要平兒,只是平兒沒答應。

  雖說對於水溶,鳳姐兒是羞惱至極,但不得不承認,對於上心的人兒,他還是頗為厚待的,平兒這般為自己盡忠,鳳姐兒也要為她打算。

  只是想起那混帳天差地別的對待,鳳姐兒這會兒心裡又有些惱,暗啐了一句便宜了那王八蛋後,鳳姐兒繼續開口道:「我也不要求你做什麼,臨了吹吹枕邊風。」

  「奶奶,你說什麼諢話。」

  平兒玉頰漲得彤紅,芳心羞臊不已,什麼吹枕邊風的,還沒影的事兒呢。

  鳳姐兒白了平兒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是不是諢話,你自個心裡清楚,你要是不願,姑奶奶我趁早給你尋個人家去。」

  平兒:「.」

  瞧著平兒說不出話來,鳳姐兒心下瞭然,早先幾次,水溶都是幫襯過平兒的,故而對於平兒而言,起碼對水溶是有一份感激之情的,並不會排斥。

  最為關鍵的便是那一口,基本上就定性了,且不說爺們慣有的占有欲,便是平兒都難以忘卻。


  念及此處,鳳姐兒繼續道:「總之咱們主僕齊心合力,還不信拿不下那忘八羔子,就算姑奶奶生不了,起碼你還能生,到時咱們就說是領養的,也算是有個依靠。」

  若是自己能生最好,可若是那人鐵石心腸的,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讓平兒來生,她就不信那混蛋會對平兒吝嗇。

  別人的孩子她接受不了,但平兒的卻會視若己出,這也是鳳姐兒的第二套方案。

  平兒聞言,俏麗的玉容漲紅,心緒複雜起來,鳳姐兒這話說的,根本就沒有她反駁的資格。

  凝眸打量了鳳姐兒兩眼,平兒那兩彎長長的眼睫下,明眸微微閃爍,有些狐疑道:「奶奶,您是不是自個捨不得王爺了。」

  平兒芳心芳心羞臊難言不假,可考慮到鳳姐兒的計劃,實話實說,以王爺對自家奶奶的防範,想來生孩子的事兒十分困難,說句羞死人的話兒,何不如直接讓她來生,豈不省事?

  鳳姐兒明知道此事,為何還要多此一舉的,不禁讓平兒懷疑。

  作為鳳姐兒的貼身丫鬟,平兒知曉那兩次被王爺「教訓」的慘狀,別看奶奶「忘八羔子」、「混帳」的離不開嘴,但平兒知曉奶奶其實也就是口頭上罵罵,實際上.

  早就懷疑了,奶奶這是被王爺「教訓」上癮了。

  「呸,胡沁些什麼,姑奶奶想他娘個屁。」

  鳳姐兒鳳眸瞪圓了來,明麗的玉容上浮上一抹紅暈,惱羞成怒的啐道:「要不是姑奶奶顧著他的身份,我咬死他。」

  說罷,鳳姐兒冷哼一聲,起身道:「好了,這事就這樣定了,你這小蹄子敢出賣我,我非得撅了你的舌。」

  平兒瞧著鳳姐兒離去的背影,明艷的玉容上好似是被戳破心思的窘迫,粉嫩的唇角微微一抽。

  夜幕降臨,月朗星稀。

  套間暖閣里,燭火搖曳,紫鵑端著茶壺走了進來,抬眸看見黛玉斜靠在軟塌上,素手捏著一本書籍,心下無奈,出聲道:「姑娘,天黑看書,仔細熬壞了眼睛。」

  黛玉偏眸看了一眼紫鵑,撇了撇嘴,輕聲道:「我的好姐姐,就快看完了,馬上就好。」

  紫鵑輕笑一聲,將茶壺放在桌案上,說道:「奴婢倒是無所謂,就是王爺知道了,少不得又得教訓奴婢了。」

  黛玉聞言,皙白的臉蛋浮上一抹熏紅,在橘黃色的燭火映射下,熠熠生輝,羞惱道:「你這丫頭心眼忒壞,竟拿哥哥壓我。」

  自從她與哥哥關係密切之後,紫鵑這丫頭就好似開竅一般,碰見事兒就把哥哥抬出來,偏偏她還無可反駁的,惱人的很。

  紫鵑抿嘴一笑,倒了一盞茶水遞了過去,看著少女那羞澀的玉顏,美眸閃了閃,輕聲道:「姑娘,你與王爺的事兒打算什麼時候說明白了。」

  黛玉聞言玉容一頓,兩彎罥煙眉下,那雙瑩潤的柳眸微微閃動,低聲道:「再說吧。」

  紫鵑輕嘆一聲,心下也是無奈,她明白黛玉的心思,無非就是覺得她們義兄義妹的,說出去不好聽,再加上王爺、寶姑娘以及三姑娘那兒,有些心懷愧疚的,說不出口。

  其實紫鵑之所以勸誡,其中的原因是因為寶玉。

  按理來說,紫鵑作為一個丫鬟不該背後說主子的不是,只是為了黛玉,紫鵑不得不多考慮些事兒。

  以往小時候,寶二爺盡往姑娘這兒跑她不說什麼,可如今大了,寶二爺還這麼不知輕重,著實讓人無奈。

  雖然黛玉態度明確,保持著男女之隔,但也因此得罪了某些人,與其如此的,還不如說個明白,省了這些麻煩。

  只是黛玉的猶豫,又讓紫鵑無可奈何,她要是說了寶玉的事兒,黛玉還不得慪死來。

  「玉兒。」正此時,賈母的聲音傳了進來,讓黛玉與紫鵑心下一怔。

  瞧見走進來的賈母,黛玉忙起身上前攙扶,輕聲問道:「祖母,您怎麼來了。」

  「閒著沒事,過來看看,你不會嫌棄我這老婆子吧。」賈母看著身旁乖巧的外孫女,笑容可鞠的打趣起來。

  黛玉扶著賈母落座,兩彎籠煙眉彎彎,明眸如溪水潺潺,柔聲道:「祖母說哪裡的話,您過來看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哩,哪裡又會嫌棄。」

  賈母欣然的笑了笑,說道:「剛剛在外面看見襲人了,這丫頭現在在你身邊伺候,看樣子還不錯。」

  說起襲人來,賈母心裡頗有些異樣,襲人的溫柔賢惠她是知曉的,原是打算給寶玉一個貼心的人,只是沒想到王夫人嫌棄,將人趕了出去。


  那時賈母可以挽留,不過為了王夫人的顏面,她卻是不予理會,倒是可惜。

  黛玉眨了眨眼,接過紫鵑遞來的茶水捧了上去,輕聲道:「祖母,吃盞茶潤潤嗓子。」

  賈母接過茶盞,倒也不急著吃,抬眸看了一眼黛玉,渾濁的目光閃動,笑道:「玉兒長大了,也不知日後便宜哪家兒郎。」

  黛玉聞言,皙白的玉頰浮上一抹玫紅,罥煙眉下,粲然的明眸盈盈如水,羞嗔道:「祖母,您說什麼哩。」

  什麼便宜哪家兒郎的,她早就讓兒郎占盡了便宜了。

  賈母凝視著少女羞澀的玉顏,笑了笑,說道:「女兒家早晚都要嫁人的,這有什麼好害羞的,你要是覺著寶玉還行,祖母給你定下可好。」

  黛玉聞言,芳心震動,那張俏麗的玉顏頓時煞白起來,兩彎罥煙眉下,明眸瞪圓了來,震驚難言。

  什麼,祖母要給她與寶玉定親!

  這時,一側的紫鵑亦是心急如焚,她早就想勸姑娘讓王爺把事情說開,要是說開的話,豈能有此一遭。

  貝齒緊咬著粉唇,紫鵑也不上其他,插嘴道:「老太太,王爺說姑娘且先玩兩年,這事倒也不急。」

  賈母聞言抬眸看了一眼紫鵑,而後看著面色難看的黛玉,心下頓時明了。

  此番賈母之所以提出寶玉的事兒,那是因為王夫人的提醒,故而賈母才會以此試探黛玉的反應,如今看來,果真如王夫人所言,黛玉與王爺之間

  瞧著黛玉把手中的繡帕都要攥爛了,賈母心中輕嘆一聲,說道:「既是王爺這般說了,老身也就不多說什麼了,玉兒,先前的話你就當我沒說過,時候不早了,你早點歇息吧。」

  確定下來的事兒,賈母沒必要戳破來,剩下的事兒便順其自然吧。

  哎,自家這外孫女兒,到底是被人哄去了,既是如此,那寶玉那邊就不能讓他胡作非為了,到底是他沒這福氣。(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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