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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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1章 盡頭

  汗水不知何時從太陽穴上滑落,明晃晃的白熾燈照得他眼前有些暈懵。

  荷官九個頭顱全都看著眼前的牌局,雖然鐮鼬不可能出現仍何的表情變化,可還是依稀能看得出它此時的緊張和興奮。

  路明非很慌,雖然從牌面上看,他有很大的概率是贏不了的。

  可他心裡還是感覺有些怪怪的。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感覺自己好像真的會贏。

  可贏了,就意味著去和龍王廝殺,他大概連龍王的一個手指頭都撐不住,那就只有再找路鳴澤用四分之一的生命去換他活下去了。

  路鳴澤!

  一道亮光從路明非的腦袋裡炸響,他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

  那可是小魔鬼,為了讓他交易賣命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區區一個德州撲克算得了什麼?他平時那來的這種運氣,要是沒人搞鬼他才不信!

  「在哪?」路明非左右環視,想要看看那一頭的熟悉的金髮隱藏在哪,這麼不要臉,強買強賣不成居然選擇害他,這也太沒有江湖道義了。

  可是環顧了好幾下愣是一根金色的毛都沒看見,只好作罷。

  荷官似乎都看不下去了,伸出一個頭叼起一個籌碼直接扔到了路明非的頭上。

  「哎呦。」路明非先是下了一跳,又看見荷官的一個腦袋就在他眼前晃悠著點頭,很明顯就是讓路明非趕快開牌。

  路明非下意識的連點了好幾下頭,右手顫顫巍巍的往自己的兩張暗牌摸去。

  「等等。」陳默忽然開口,將路明非以及荷官的注意力頓時吸引了過去。

  荷官的九個腦袋也這左右擺動,這都已經開牌了,還要幹什麼?

  「老陳,怎麼了?」路明非勉強扯出笑容,心卻在砰砰直跳。

  「你不是害怕嗎?」陳默轉頭問道。

  「害,害怕什麼,老陳。」路明非訕訕的笑著,「我哪有。」

  「既然害怕為什麼不跑,明明只要棄權就行,為什麼要一直繼續?」陳默繼續問著。

  「我,我沒怕,說好了各憑運氣,公平。」路明非語氣有些不連貫,他知道陳默早就看出他心底就是想跑的心思,感覺說話特別沒底氣,特別對不起兄弟。

  不對,他這叫什麼兄弟?惦記愷撒的女朋友,甚至連兄弟都想要拋下逃命,這個世界上哪來他這麼無恥的人?

  放在古代三刀六洞都算輕的好吧?

  陳默搖著頭,「害怕而已,誰都會害怕,真正的害怕是不會想著顧及別人的,就算犧牲自己身邊的人也想讓自己得救。」

  「我,我。」路明非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走!」沒有廢話,沉重的青銅匣被使以巨大的力量赫然砸向了牌組桌,也砸向了路明非面前的牌組。

  「嘭!」

  無數的暗金籌碼在地上翻滾,木質的桌面更是雜碎紛飛。

  暴力,十足的暴力,路明非都被陳默這一手驚呆了。

  這是圖窮見匕了?

  「走,你沒贏,走遠點。」陳默冷冷的開口,七宗罪的劍匣已經從帆布包里顯露而出,陳默緊緊盯著眼前的荷官,右手已經放在劍匣的暗扣處,隨時準備讓這套歷經千年的屠龍寶刀開鞘。

  「老陳,老陳。」路明非似乎還搞不清楚狀況。

  「你他媽的走啊!」陳默朝著路明非大吼一句,路明非下意識的就開始往後退,越來越快,越來越快,陳默的聲音像是一記鬧鐘讓他的整個身體的齒輪都不由自主的奔跑了起來。

  「跑,跑,跑。」路明非朝著身後的黑暗狂奔而去,那處黑暗的間隙早有一輛列車等候多時,那是屬於失敗者的孤獨之車,而路明非正好沒有獲勝就下了牌桌,按照規定,他剛好擁有登車發動的資格。

  「呼呼呼呼呼,你是來砸場子的,活歪膩了吧!」荷官九個腦袋同時發出奇怪的笑聲,莫名的瘮人,視乎整片黑暗的地下空間都在迴蕩這道詭異笑聲。

  路明非的心裡更是無比的發毛,似乎這個笑聲一直迴蕩在他的耳畔,而且越來越多,越來越密,甚至最後聽不到笑聲,只剩下無盡的驚恐聲讓他徹底無法思考。

  「我開了那麼久的賭場還是第一次碰上砸場子的按照江湖規矩留下一隻手,你自己想想要左手還是右手,不對我後悔了你給我把命留下,對,把命留下!」荷官發出癲狂嘶啞的聲音,整個骨架都在劇烈震顫,像是一個極度發火的瘋子雙翼噗呲著,黑暗的空間裡視乎傳來了無數的扑打聲。


  路明非也聽見了身後恐怖至極的聲音,不由得回頭望了一眼,接著白熾燈的餘光他才發現燈光處有無數的黑影閃動,越來越密,越來越密。

  是鐮鼬,一群公的鐮鼬!

  下一刻,白熾燈炸裂開來,空氣傳來了幾聲爆響,賭桌的區域徹底歸於黑暗,路明非什麼也看不見了,他靠著依稀的指示牌燈光踉踉蹌蹌的進入了月台的等候口,漆黑的列車車廂早已打開,等待著符合規則的人上車,開啟孤獨的巡遊。

  「聒噪。」

  陳默知道眼前的荷官是什麼貨色,實在懶得理會,手抓著青銅匣直接砸下,鐮鼬女王頓時被砸成了碎骨塊,不等身後的鐮鼬追上,瞬間爆發急速衝刺向了另一頭的隧道。

  鐮鼬群緊追而上,可在進入隧道之前卻都生生止住了身形,像是一道結界徹底阻絕了它們的前路。

  「也不知道事情辦的怎麼樣了。」幽幽的聲音夾雜著爆響迴蕩在漆黑的隧道,一陣劇烈的震動瞬間爆發,又在下一刻歸於平靜。

  ——

  「有結果了嗎?是自然地震還是龍王?」愷撒來到監測儀器之前,身穿白色工作服的研究人員正聚在一起對這屏幕上的顯示波紋進行討論。

  一個戴著金框眼睛,頭上有些禿頂的華夏中年人拿著紙條走到了愷撒的面前。「愷撒少爺,這場地震來得蹊蹺,京城地震局發布的消息只有2.7級,可我們在這裡持續到的有3.1級。」

  「這是什麼意思?」愷撒疑問道。

  「這就代表震源深度很淺,而且離我們這裡很近,甚至我們沒有找到一個餘震的數據,有八成的可能就是尼伯龍根里傳出來的。」研究員恭敬的解釋著。

  「我明白了。」

  「帕西,立刻緊急呼叫預定計劃的所有成員,要求他們立刻前來此處,預防龍王提前行動。」愷撒臉色凝重。

  「愷撒少爺,您是說,龍王可能提前離開尼伯龍根?」帕西也是一驚,他瞬間想到這次的騷動和陳默。路明非一定脫不了干係。

  「陳默上次在青銅城都能纏住康斯坦丁一個多小時,這次有了趁手的武器,對龍王的威脅還能更大,我甚至覺得他可以重傷或者宰了龍王,現在他應該就在尼伯龍根里開始戰鬥這才引起的地震,不論結果如何,龍王都會知道人類的力量已經不同凡響,他可能直接離開尼伯龍根對人類發起進攻甚至用終極言靈和整個京城同歸於盡,我們必須做好準備,如果真的有必要,那就直接突入尼伯龍根展開決戰。」愷撒語氣嚴肅異常。

  機會稍縱即逝,如果陳默和龍王真的有和龍王激戰實力,那他們作為一支奇兵突然當然是最好的選擇。

  當然,剛才的短暫震動也有可能是陳默被一招制服。

  但不管怎麼樣,龍王甦醒已經是個事實,而且就在他們的腳下,提前做好準備是必須的。

  「我明白了少爺。」帕西立刻點頭奔跑著開始指揮協調,手上也在傳輸給學院和家族情報,在場所有的人都動了起來。

  「剛才的動靜是陳默吧。」楚子航也走到愷撒面前。

  「應該沒錯,他應該已經在尼伯龍根里開始和龍族交手了。」愷撒點了點頭。

  「我們能做什麼?」楚子航不想就這麼浪費時間,芬格爾也點了點頭,龍王隨時可能暴動這可是要命的事情,說不定等一會就有好幾條甚至幾十條龍王從地下爬出來,這誰也坐不下去啊。

  「稍等,等人齊,我們需要足夠的戰力確保這裡的安全,如果龍王真的全面開戰,那這裡一定是第一交戰點。而且『鑰匙』也還沒到,我們只能等在這裡。」愷撒也稍有不甘,陳默都已經突入龍穴開打了而他只能在外面這麼等著。

  「鑰匙。」楚子航清楚,愷撒剛才並沒有再拒絕今晚突入的可能,但這取決於陳默的能力。

  他現在除了能在心裡為陳默打氣也沒有可做的了。

  ——

  「壞人。」

  「.?」

  「你是來砸場子的,我不服,再來一局,我用薯片做籌碼,薯片是這個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

  「?」

  「哎呦,你拍我腦袋幹什麼?」

  地鐵的盡頭,巨大的空間裡幾十條鐵軌如同蛛網般交錯,這是戰時設計存放的軍用地鐵軌道可以運載坦克等重型火力,可隨著時代的發展,這樣的運輸方式已經落伍,這裡也徹底被廢棄。


  青黑色的鱗片從前往後依次張開,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滿是骨突的頭顱上顯示著君王的威嚴,只是黃金瞳中透露而出的睿智讓人實在是有些難以接受。

  特別是伏著腦袋盯著一個18寸老式大屁股彩電,還嚼著跟沙子一樣大小的薯片的時候實在是讓人懷疑,這東西真的不是二哈而是龍王?

  「你弟弟還真是個傻子。」

  「滾,他只能算我半個弟弟。」

  「一奶同胞啊,你不是老大嗎?」

  「所以我也想不通,結個繭都能把自己給困住,我真的有這麼丟臉的弟弟嗎?」諾頓捂著臉,芬里厄這樣的弱智龍王實在是拉平了他們龍王的平均值。

  芬里厄瞪著眼睛一臉茫然的看著眼前的兩個小人,可是他不怎麼聽得懂,哪來的弟弟,他只有姐姐。

  不過現在有兩個人可以陪他玩了,真好。

  陳默望著周圍的環境,也看到了芬里厄半身後白色的脊骨連接著背後整座山洞,就像是被人鎖在了這裡一樣。

  「不是,這都好幾天了,你還沒找到方法?」陳默略微有些嫌棄的看著諾頓,他專門讓諾頓來一趟不就是為了把芬里厄從山裡拉出來的嗎?這都四天了好像一點動靜都沒有。

  「你站著說話不嫌腰疼,這一整座山都算是他長出來的,你以為那麼容易,鍊金術也不是萬能的。」諾頓也沒好氣,他都四天沒休息在準備了,怎麼能忍陳默這麼詆毀。

  「那還要多久?」

  「很快,我需要幫手,我那愚蠢的妹妹沒來,你來也行。」諾頓站起身拍了拍灰。

  「姐姐。」聽到耶夢加得的名字,芬里厄立刻轉過頭來。

  「沒你事,你繼續看電視。」陳默揮了揮手,說實話,他現在對黑王到底是怎麼想到造出這樣弱點的君主很表示懷疑,不過這也更說明芬里厄的力量是何等的恐怖了,這樣的智商都能戰平其他龍王,尤其是耶夢加得還是龍王中墊底的那層。

  「哦。」芬里厄覺得眼前的人雖然砸了他的東西,可好像還是個好人,看著願意陪他一起看電視的份上,他就不計較了。

  「呼,我先說明一下情況,這個傻子應該是上次死亡的時候出了什麼意外,然後在破繭的時候下意識的把整個尼伯龍根的地元素全都吸附了過來恢復力量,而這也就造成了他的龍軀恢復甚至比不上元素聚集的速度,所以才形成了這一整座山,換句話說,這座山也是他的龍軀,然後耶夢加得在破繭的時候基本上沒有吸收到一點的地元素,別說凝聚龍軀了,估計是差點在卵里憋死,只能早產出來,導致她現在只有次代種的實力,簡直是龍王之恥。」諾頓說起損人的話可是毫不客氣。

  「差不多行了,你一個失憶的龍王也是一樣丟人,自己的龍軀不也沒搞定,也是半斤八兩。」陳默也埋汰了起來,都是丟龍,誰也別說誰。

  「那我好歹還是龍王,不像她這麼久了還是次代種的實力。」諾頓咬著牙,「你還想不想我幹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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