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歷史會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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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7章 歷史會晤

  此刻,已是深秋。

  往日游湖泛舟、遊人如織的靜安湖卻一片幽靜。

  湖水四周早就被人清理過,重要路口都要重兵把守,兩側山頭上均是旌旗招展,無數士兵潛伏在山頭之中,看著頗有大敵當前的緊張感。

  那孤島正處湖水中心,上面有一小小涼亭,四周都是凸起的怪石,是靜安湖的一大景點,只不過此刻這裡卻是清風雅靜。

  早上一大早,兩邊士兵同時分別派五十人,坐船到上面挨著檢查,將這孤島險些查了個底朝天,隨後這五十人同時撤退,以確保孤島的安全。

  此刻秋風颯爽,兩側楓林如染,一片明黃。

  無邊落葉,蕭蕭而下。

  空氣中有種森嚴肅穆之味。

  徐振英等一眾人等在湖水西側,北伐合談如此重要,徐振英卻還是將大量精銳留在了鳳翔府繼續推進戰事。

  而自己則帶了張婉君、常自在、趙喬年、林老、還有秘書們。

  當然忻州也選出了一千人來鎮場子。

  此刻三千多人盡數藏匿於林間,只待徐振英的號令。

  然而這合談只要三人。

  關於另外兩人的人選,可謂是他們從鳳翔府出發走了多久,幾個人就爭論了多久,直到現在也沒爭出個結果來。

  可以想見,這次合談能直接促進南北一統,若合談順利,那麼汴京城也會變成囊中之物。

  那麼這次合談,在史書上必將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誰都想見證這歷史性的一刻,誰都想成為青史留名的那個人,誰都想近身保護徐振英。

  各有私心,卻又有大義。

  倒是林老和周厚芳從沒有提過要隨行,倒不是懼怕危險,而是他們兩武力值太弱,若合談有變,他們反而成為殿下的拖累。

  徐振英最後點了張婉君和常自在。

  眾人都沒有反對意見,心悅誠服。

  考慮到徐振英是個姑娘,那麼隨行之人一定最好是一男一女。

  要滿足一男一女,且武功高超、反應力敏銳、觀察力一絕、同時還要對徐振英保持絕對的忠心,關鍵時刻願意捨生取義的,似乎現場也找不出第二人。

  張婉君,無需質疑,論臨陣急智,無人能出其右。

  而常自在,雖然嘴上沒個遮掩,但常年征戰,反應力和戰鬥力都是首屈一指。

  這個陣容搭配,眾人也挑不出錯處。

  被選中的張婉君和常自在自然知道此行任務之重,心中更是暗暗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護住徐振英。

  即使是捨棄這條命也不惜。

  不過周厚芳明顯心思更細,「殿下,船夫也得是我們自己人,您再選一名船夫。」

  徐振英從眾人期待的臉上一晃而過,隨後視線落在常遠山身上。

  「常遠山,你負責撐船。」

  林老也是贊同道:「常秘書行伍出身,又在秘書辦歷練兩三年,粗中有細,是個不錯的人選。」

  而常遠山一臉凝重,瞬間覺得肩膀上壓力沉沉。

  很快,兩千人的士兵隊伍抵達靜安湖的西側,他們嚴陣以待,分工明確,半個時辰後常遠山來報:「殿下,目前山上共布設有五百弓箭手,配備十副望遠鏡,到時候您若覺得有危險,立刻給我們發手勢。這湖裡我們已經派熟悉水性的人去摸過了,確認趙毅他們沒有在水底下設伏。」

  「若我抬手,便表示有危險。若我揮手,則代表和談成功,你們則立刻派人跨橋去北境軍營那邊等著。」

  林老立刻明白:「殿下覺得,若是和談成功,趙毅一定會邀您入營。」

  「沒錯。」

  徐振英看著從水底下面陸陸續續冒出的頭,又看著眾人為她的安危忙前忙後,尤其是林老,此刻小老頭一臉愁容,似乎恨不得與她隨行。

  徐振英便笑著安慰道:「都愁眉苦臉的做什麼?我是去合談,又不是去送命。」

  林老似乎面有難色,欲言又止。

  徐振英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將林老悄咪咪拉到一側,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林老,這封信你先不要打開。如果我發生了什麼意外,你再打開。這算是我的錦囊妙計。」


  林老被她氣得吹鬍子瞪眼,「呸呸呸,哪裡能說這般不吉利的話。這山上到處都是我們的人,他趙毅不敢造次!」

  「那人有失足馬有失蹄的時候嘛。萬一我的船翻了,我掉水裡了怎麼辦?」

  林老頗有些陰陽怪氣,「殿下放心,我們連船和繩索都準備好了,還在岸旁準備了數百個熟悉水性的漢子,保證您就算船翻了,您鞋底都不會沾到水。」

  不過林老又轉了話鋒,「早知道殿下就該聽我的,早早的娶個皇夫,生個繼承人出來。若您真是千秋有損,這偌大的家業至少有人繼承,金州府也不會四分五裂。」

  徐振英扶額,只好無奈道:「呀,我忘記了,我會水。」

  林老瞪著她,小老頭一本正經的說道:「殿下,老臣是認真的。皇夫的事情請您務必要好好考慮。」

  徐振英只好認輸:「我考慮,我考慮。」

  「當真?」林老一欣喜,全然忘記他們現在是北伐前夕,「我手裡已經準備了將近一百金州府的青年才俊畫冊和家族信息,等殿下晚些回來以後,我可以組織他們前來拜見殿下。」

  徐振英唇邊的笑僵住,隨後她不動聲色的回答道:「下次一定。」

  「好。」林老自然認為這「下次一定」就是答應了的意思,一下喜不自勝,連送別徐振英的心情都變得歡呼雀躍了起來。

  繼承人的問題,總算有著落了。

  等林老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手裡有徐振英剛才臨走塞的一封信。

  唉,等等,方才殿下說什麼來著?

  哦,對了,說如果她發生什麼不測,再打開這封信。

  這句話登時讓林老如百爪撓心,只恨不得現在就親手打開。

  而徐振英、常自在、張婉君三個人撐著一葉扁舟,慢悠悠的往湖中心的孤島飄去。

  船夫自然是常遠山。

  那船隻看著雖小,外貌更是平平無奇,可是羅輕舟他們連夜改裝過,裡面是鐵,外面貼木皮,可謂是刀槍不入。船艙之中的暗格里還藏有少量黑火藥,以備不時之需。

  四個人身上都別著傢伙,徐振英隨身攜帶江永康贈送的那把匕首。

  而張婉君和常自在則是全副武裝,腰間別著長劍,小腿上藏著匕首,甚至張婉君還難得的將頭髮高高挽起,以簪束之。

  徐振英也是出發前才知道,原來那簪子一頭銳利無比,頂部被劇毒淬過,只要張婉君一拔下簪子,頃刻間就能取人性命。

  而常自在也是完全收斂了平日的吊兒郎當,少年英姿勃發,單手一直按著劍柄,此刻猶如獵鷹一般,一臉警惕的望著湖面。

  徐振英心中還是頗為滿意。

  想想當初在嵐縣的時候,她的軍隊還像是一群烏合之眾,打仗只能拿著菜刀、廚具、砍刀等,論軍事戰法更是一無所知。

  這才六年多,一個個的都成了正規軍,眼下甚至連暗殺、毒殺都想到了。

  也是啊,興許今日,她徐振英真的能夠入主大周,成為異世界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

  想想,甚至還有一些激動。

  徐振英站在船頭,湖面上秋風颯颯,吹起她的衣裙。她束手而立,眺望遠方,望著那湖心之中的孤島越來越近了——

  湖心島外面還留了十人,趙毅那邊也留了十人,便是為了確保先前的搜查過後再無人登島做手腳。

  徐振英掏出懷表,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

  她提前了五分鐘到達,以示禮節,船剛剛靠岸,張婉君和常自在便先下船,隨後徐振英也跳下船來。

  張婉君便交代那守住門口的幾個士兵:「好好盯著,有什麼情況吹哨子。」

  這十個人自然也是軍中精挑細選的好手,此刻全都一臉戒備。

  其中有一人送上油紙傘來,「殿下,今日天氣陰沉沉的,說不準要下雨,您帶上傘。」

  徐振英有些好奇,不會這扇是個什麼暗器吧。

  她接過傘,掂了掂,似乎沒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暗想自己真是杞人憂天,「多謝你。」

  於是三人往湖心島中的涼亭走去。

  常自在在前,張婉君殿後,將徐振英守在中間。

  順著石階往上,略走幾步,路過一片枯枝敗葉,隨後便是高大繁密的樹木。只不過秋天有些蕭瑟,樹葉一片枯黃,頗有秋景。


  這湖心島並不大,徐振英估摸著可能也就幾千平米,左右不過百米之距,且島上幾乎沒有能遮掩的地方,一目就能望到頭,這也極大的避免了有人躲在島上生事。

  徐振英便道:「來做先鋒的士兵們倒是盡心盡責。我瞧這樹木好多都被鋸斷,約莫是怕有人藏匿吧。」

  常自在道:「第二分隊的士兵們昨天連夜來收拾的場地。這島上無樹木遮蔽,右側岸邊分布著咱們的人,手裡都有望遠鏡,您若覺得有什麼不對,只需要抬手示意,那邊即可萬箭齊發。」

  徐振英倒是先到了島上,隨後抬眸,看見北邊的湖面上一葉扁舟,順流而下,不由唇角微勾:「人來了。」

  張婉君抬眼望去,果然看見了前面扁舟上的三名男子。

  最前面的大約三十多歲,身形瘦長,孔武有力,腰間配有長劍,一看便知是行伍之人。

  而他身後,有一老將,有些矮胖,雙臂粗壯,下盤穩重,雙眸銳利。

  最後一人,竟是熟面孔。

  張婉君「咦」了一下,倒叫常自在分外緊張,「殿下,來了個老熟人。」

  「白慈恩?」

  「沒錯。」

  常自在卻沒聽說過。

  不過看張婉君那神態,常自在更是戒備。

  而船上的三人,白慈恩卻最先看見徐振英,雖然當年徐振英也在黔州,可白慈恩卻只見過明小雙、張婉君等人。

  那個時候徐振英就已經頗有威名,托她的福,白家還狠狠的出了一回血,花二十萬兩銀子將他贖回,也讓他一度在家人面前顏面無光。

  當時白慈恩自然覺得受辱,可事後想起來,他已經能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復盤整件事的時候,才覺此女聰慧。

  徐振英動動嘴皮子,二十萬兩銀子,保住了他的性命,也收買了土人的忠心,可謂是一箭雙鵰。

  可說到底,徐振英不過是拿白家的銀子,做她的順水人情。

  白慈恩午夜夢回,總是不得不感嘆此女的手段。

  再然後,他到了北境,徐振英的名號卻是如影隨形。

  尤其是當江永康一舉奪下東境三城時,整個北境都無比震驚,軍隊裡討論徐振英的人越來越多,再知道邱菊娘帶著學生來軍隊裡接種牛痘疫苗,徐振英的名聲在北境之中到達頂峰。

  現在想來,這何嘗不是徐振英收攏人心的手段之一?

  她總是這樣,潤物細無聲的,在人沒有防備和察覺的時候,忽然就張開血口大盆——

  白慈恩如今親自見到徐振英,心中不得不感慨。

  他定定的望著她,似乎要將她的模樣看個清楚,似乎想要知道自己這些年追趕的人長什麼模樣。

  看起來…很平平無奇…

  五官並不算出眾,和常人沒有什麼異常的模樣,只不過穿著更奇怪,頭髮也很奇怪。

  但是那雙眼睛,卻如大海般諱莫如深。

  平靜、冷酷、從容、自信,好似高貴的神女,俯瞰人間的一切。

  此刻她正微微含笑,憑欄遠眺,似乎正在等候他們。

  而身邊的顧老將軍提醒道:「將軍要小心,此女不容小視。聽聞他們昨夜連夜將島上那些高大的樹枝都砍了,莫說島上來了好幾波人視察,後來又將水底都視察了一遍,直到完全確認安全才離開。金州府這些人做事…實在是太細緻了…」

  趙毅「嗯」一聲,明顯看著湖心島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白慈恩便道:「雙方都各自拿捏著七寸,自然要投鼠忌器。」

  顧老將軍望了望陰沉沉的天,「將軍,好像要下雨了。」

  趙毅抬頭,看著遠處的烏雲,眉頭微蹙,卻沒有言語。

  船隻靠岸,三人登上台階,徐振英已經候在那裡,兩個人註定青史留名的會晤,現場看起來卻是如此的平平無奇。

  不同於當事人的悠閒,明顯各自背後的兩人瞬間身子都緊繃了起來。

  張婉君和常自在的五感在這剎那無限放大!

  兩方隊伍四目相對,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種殺氣!

  那顧老將軍大駭,對面如此年輕的兩個人,為何身上卻有一種久經沙場的殺伐之氣?


  尤其是竟然還有女人!

  雖說早就聽說金州府那邊姑娘們同男子一樣,拜相封侯、外出謀生、讀書考官都不在話下,可是親眼見到,顧老將軍還是心中一驚。

  尤其是今日如此重要的會晤,徐振英竟然也帶一女將出馬,由此可見,對面這小丫頭必然有起過人之處。

  顧老將軍一下被撩得技癢。

  女人能當什麼兵?

  真想試試這丫頭的深淺。

  倒是徐振英和趙毅他們兩個人像是許久不見的老友一般,只微微頷首,視線交錯,便再無其他。

  趙毅一雙厲眸,卻在方才那瞬間打量過徐振英。

  太年輕了。

  年輕到一種給人如在夢裡不甚真實的錯覺。

  徐振英身量不高,但一身利索的裝扮,趙毅也不知他們金州府的婦人是不是都如她一般的穿著,看起來不倫不類,怪異得很,可徐振英臉上卻無被打量的無措,似乎並不在意自己是別人眼中的異類,反而笑吟吟的望向他。

  還是徐振英率先打破了沉默,「趙將軍,本著雙方公平自願原則,我們這次進行關於北境土地以及二十萬大軍歸屬問題的和談。在此之前,我先給您道歉。」

  趙毅心中暗暗吃驚。

  他本以為和談之前,徐振英少不了要給他一個下馬威,叫他知道誰的胳膊更粗。

  這也是為何顧老將軍一踏上湖心島就十分緊張的原因。

  可不曾想,眼前這人始終笑吟吟的,完全處在一種悠閒、放鬆、自得的狀態之中,他們這邊三個人的如臨大敵,反而莫名給出了一個怯場的信號。

  更何況,徐振英竟然稱呼趙毅為「您」。

  趙毅並不知道,這是不是他們金州府一向的習慣。

  但他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徐振英的客氣不是他可以輕視她的理由。

  因為徐振英做過的那些事,沒有一件能讓人輕視!

  眼前這個人,是歷史上唯一一個白手起家卻能坐擁三分之二國土的反賊!

  甚至還是個不足二十歲的婦人!

  趙毅從來就沒有輕視過徐振英!

  「我呢,在你邀我去北境軍營密談之時,我就將此事刊登在報紙之上,廣而發之,斷你生路,這件事確實是我做得不地道。」

  徐振英嘴上說著抱歉,可臉上卻始終帶著笑,「不過也請你理解,在你未正式歸順之前,我肯定視你為敵人,我不可能給敵人留退路,更不可能對敵人心慈手軟。」

  趙毅一哽,竟找不到反駁之語。

  「不過嘛。」徐振英話鋒一轉,瞬間將人的心狠狠揪起,「現在我可以確認趙將軍的誠意,勉強可以將您當做自己人對待。我對自己人向來都很好,趙將軍有什麼條件,不妨開出來,我們一起聊聊。」

  趙毅冷聲道:「昭王殿下,你如何確定我就一定有投誠之意?」

  「若將軍沒有投誠之意,怎會暗中邀我密談?我這一北上,至少也是十天,汴京城那位已經火燒眉毛,能容得下趙將軍如何拖延?只怕現在趙將軍已經背負一個通敵賣國的罪名,除了投誠,似乎也沒有其他選擇。」

  「也許我想的是登基自立,將你騙來北境,再挾天子以令金州府的諸侯呢?」

  徐振英扼腕嘆息,「如果當真是這樣,那趙將軍可真是太蠢了。」

  「和解?」趙毅冷聲說道,「難不成昭王殿下看不起我北境的三府一百二十萬百姓?」

  「那倒不是。」徐振英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邊走邊說,趙毅略一沉默,隨後跟上。

  兩個人如老友一般漫步在湖心島上。

  「你若是打著自立為王的旗號,縱使你有二十萬大軍,還有北境一百多萬百姓的支持,你也成不了什麼氣候,頂多兩年,我就會武力統一大周。趙將軍先別急,聽我說一組數據。」

  趙毅憋著氣,「你說。」

  「從今年往回退五年,五年來,你邊境的三個府城,每年稅收遞減約百分之十,這個數據你可能聽起來覺得複雜,我這麼跟你說,如果五年前三府的稅收是一百萬,那麼今年就只有二十萬。沒錯,我是說你成不了氣候的第一個原因,是北境很窮。」

  跟著身後的顧老將軍眼皮一跳。


  本來開始徐振英直接開門見山就說趙毅自立為王成不了氣候之時,他就想跳出來反駁,可一想到趙毅臨走之前的囑咐,顧老將軍生生將這股火氣給按下去了。

  如今聽徐振英說北境窮,顧老將軍還真是無法反駁。

  可不是窮嗎。

  北境的老百姓不僅窮,還苦!

  「你知道人有兩樣東西是無法隱藏的嗎。一是才華,二是貧窮。同樣,北境的窮也是無法掩藏的。北境的窮,第一個在於大周朝可能處在小冰河時期,氣溫逐年下降,一年比一年寒冷,北面本就土地貧瘠,肥力不足,加之天氣原因,作物的產量只會一年比一年下降。而現在的發展水平,還處在農耕社會,也就是說,只要地里的收成不好,北境就會一直窮下去。」

  「其二在於人口的減少。我不知你們大周朝做過人口普查和統計沒有,但是我們的人做個大致的估算,得出的結論是北境的人口流失非常嚴重。這其中有氣候原因,但更多的是因為連連征戰,百姓們為躲避戰亂,只能舉家外逃。」

  「趙將軍,你看上去似乎擁有二十萬的軍權,但那些都是水中花鏡中月。沒有人口、沒有土地,你養不活這麼多的士兵。我甚至可以不用打過來,只需要將北境這麼一圍,不出兩三年,你的政權也會分崩瓦解。」

  這一下,北境的三個人都沉默了。

  趙毅此刻才明白徐振英為何如此肆無忌憚的切斷他的退路。

  確實如她所說,他自立為王,那是最愚蠢的一條道路。

  他也萬萬沒想到,徐振英慧眼如炬,竟然將北境的困境瞭然於胸。

  雖說已經告誡過自己不能輕視徐振英,可徐振英說出這番話,著實讓趙毅心驚。

  想當初,他可是花費了好幾年才看清北境之困境。

  這第一局交手,趙毅可謂是全線潰敗。

  「那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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