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太歲頭上動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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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來就是病態的,拎不清的。我出生就被丟棄在垃圾填埋場,養父母又把我丟給村裡的變態,我小時候被性侵過,被虐待過……」

  林微咬了咬唇,學會自己調整情緒:「高一那年,我們遇到那個變態後,我還自殺過。清清,我一切的厄運都是因為我被所有人遺棄,我憎恨被遺棄,如果我的寶寶也不要我,我真的會活不下去。」

  文清啞然,眼眶更紅,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前的林微她好像認識,又好像不認識。

  在她心裡,林微永遠溫溫柔柔,像十里春風,她陪她走過她父母離異的至暗時刻,但她不知道的是,比起她微不足道的困境,林微的困境是令人窒息無言的。

  作為林微最好的朋友,她竟然粗頭粗腦什麼都不知道,讓林微獨自走了很長很長暗黑的路。

  從某種意義上,她也在遺忘她,遺忘她所有不正常的細枝末節,所以只有沈岸看得見真正的她?

  那她憑什麼在沈岸面前叫囂?

  林微從床上起身,緩緩地走到文清身邊,遞給她一張紙巾:「我說這些並不是想讓你難過,我只是不想我在意的人誤會沈岸,他很好,是我不好,但我現在不想因為別人的過錯讓自己變得越來越不好,清清,我想跟正常人沒什麼兩樣。」

  「你只要能喘氣,就跟正常人沒什麼兩樣,那些傷害你的人才是禽獸。」文清哽咽,扶著她:「肚子上剌了口子,就別亂動,小心恢復不好,你男人摸起來會鉻手。」

  林微……

  這女人……

  很讓人無語。

  但也說明文清理解了。

  「都剌口子了,肯定長不成原來的樣子,我男人不會嫌棄我。」

  林微把手伸給文清看,上面一道醒目的紅色疤痕,是她上次被玻璃劃傷後自己重新弄破傷口留下的。

  想到沈岸每次給她上藥時的模樣,她的心隱隱作痛。

  她輕描淡寫地闡述傷口的由來:「上次我發病的時候被自己弄的,他除了心疼好久,沒嫌棄。」

  文清又愣住,許久開口:「你真是個神經病!」

  她說著拿出手機:「我知道一款不錯的祛疤膏,到時候買給你用,以後別搞這種,女孩子也要注意點,留疤多難看。」

  「我也沒辦法,以前以為別人打我,我才會做這種事,沒想到劇痛也會產生應激反應。」林微很無奈,有些事情不是她自己能控制的。

  「看來你以後只能是富貴命了,打一身金器穿戴在身上吧,再帶兩個保鏢,應該受不了傷了。」文清調侃。

  林微……

  她是懂怎麼把她當成正常人的。

  文清在病房陪了林微很久,問她那些傷害她的人是不是都要送進大牢。

  林微只知道蘇南華那伙人被警察逮捕了,至於村里那兩個人,她暫時沒有上法庭的勇氣。

  文清又跟林微說了自己打了沈岸兩巴掌的事情,林微皺著眉頭,氣鼓鼓地讓她給沈岸道歉,有種護犢子的感覺。

  文清離開時,門外兩道影子黑壓壓的嚇得她心臟突突了兩下。

  沈岸和阿誠像兩尊門神靠著門兩邊的牆站著,兩人也不說話,氣氛沉悶得像暴風雨之前烏雲垂在天邊那般壓抑。

  文清關上門。

  她看著沈岸,伸出打過沈岸的手,沒有任何徵兆地給了自己一巴掌,打得響亮。

  兩個男人都莫名其妙。

  文清沉聲道:「沈岸,這隻手打了你兩巴掌,我都還給你。」

  當她準備打第二巴掌時,沈岸扼住她的手腕,把她丟到阿誠懷裡:「帶她回去,不然她的臉得從三維變二維。」

  阿誠黑白分明的眼半垂著,骨節修長的大手霸道地抓住文清的手。

  兩隻手放在一起,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的。

  他削薄的唇扯了扯,吊兒郎當,在寸頭和小麥膚色的加持下,透著一股子混不吝:「有可能,我姐姐精神抖擻的時候能打死一頭牛。」

  文清瞪眼:「你撒手……」

  「姐姐,你是到了青年更中年的更年期啊?打自己都這麼暴躁。」阿誠打斷,扣著文清的手,肌肉緊實的手臂如同鐵鏈一般將文清鎖在胸前:「打錯人道個歉就好了嘛,非要兩敗俱傷幹什麼,有意義嗎?你們這把年紀的人都這麼看不開?」


  「她是下限,別拉所有人下水。」

  沈岸冷聲評價,開門進了病房。

  文清拳頭差點捏碎,敢說她是下限,她掄起拳頭要去找沈岸算帳。

  阿誠沒把文清的殺氣騰騰放在眼裡,他勁兒大,強勢地撥了下文清的肩頭,她被迫面對著他,兩人挨在一起。

  婦產科住院部的中央空調打得高,兩人沒穿外套,他們的外套各自拿在手上。

  他穿了件短T,文清穿著薄薄的打底衫。

  阿誠只覺得兩團柔軟橫亘在他們之間,像灌了水的氣球,他心跳如雷。

  文清沒意識到什麼,她抬頭,像發狂的小獅子,暴躁得眼珠子要射出來:「狗崽子,吃裡扒外,這一年白養你了。老娘今天就買點黑豆把你這條野生田園犬燉成大補湯。」

  阿誠看著她一張一翕的紅唇,任悸動野蠻生長,他臉上掛著壞壞的笑:「你陰虛火旺,吃狗肉會上火的。」

  女人在磨牙,想來是在機關槍上膛,準備對他瘋狂掃射:「你才陰虛火旺……唔……」

  阿誠眼裡的笑更壞,他倏然捧著她的後腦勺,俯首堵住她噴火的槍眼。

  這兩瓣他肖想已久的唇竟然是甜的,也不知道是口紅甜,還是她甜。

  他猜……可能是她甜。

  阿誠盯著她看。

  火爆的女人貌似緊急熄火,一對明媚的眸子有明顯的驚慌失措,棕色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僵著身子,像朵任人戲弄的玫瑰。

  「嘶……」

  不是玫瑰,是食人花,牙尖嘴利,恐怖如斯。

  阿誠感覺被她咬破皮了,他屈指,低頭,食指掠過薄唇,真出血了。

  再看文清,他眼神有種漫不經心的野性:「還真吃肉?」

  他話剛落,腳指頭遭了殃,女人36碼的鞋底踩得他像是被鉛球給砸了一下。

  「太歲頭上動土,狗膽包天,給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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