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一石三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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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腳步聲明明很輕。

  林微走近他,好奇地問:「你怎麼知道我來了?」

  沈岸指著窗戶。

  原來問題在這兒,林微捧著奶茶在他身邊坐下:「要喝嗎?很好喝。」

  她把奶茶遞過去,餵到沈岸嘴邊。

  他喝了一口,抿了抿薄唇:「好喝。」

  林微不禁感慨:「萍姐怎麼那麼厲害,什麼都會做。」

  「術業有專攻。萍姐經常會進修現代家政。」

  沈岸合上書。

  林微又把他的書翻開,上面全是英文,她灰溜溜地重新合上:「跟著你都會變得愛學習嗎?」

  「這是個人選擇,與我無關。」沈岸在幫她系外套紐扣:「等會我要出去一趟。」

  「去哪兒?」林微捧著奶茶喝,看著他幫她系紐扣的手,甜甜的笑。

  「去趟醫院拿藥。」

  紐扣系好了,沈岸見她笑,微怔,過了會道:「想喝你的奶茶。」

  林微把杯子送到他嘴邊:「給。」

  沈岸搖頭,拿過她的杯子放在書桌上。

  她懂了,他要喝啵啵奶茶。

  林微看了眼門口,她進來沒關門,萍姐還在。

  「我去關門。」她小跑著到門口把門鎖上,背靠著門,也不去沈岸那兒:「你過來。」

  沈岸修長的手指在書桌上輕輕緩緩地敲著,不動。

  他不動,林微自然有辦法,她作勢要開門出去,想親她,過了這村沒這店,看他動不動。

  「奶茶不要了?只有一杯。」沈岸淡淡地提醒。

  她忘了奶茶,裡面的珍珠是萍姐自己做的,很好吃,她才吃一點。

  放在他那兒,跟人質沒什麼兩樣。

  此時沈岸敲桌子的手握住奶茶杯:「不要的話,我幫你喝掉。」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你不許喝完。」林微只得回去救奶茶,她靠近他,奪過來。

  沈岸得逞,常在她身上作惡的大手輕而易舉地摟上她的腰:「為什麼讓我過去?」

  不問還沒什麼,被他一問,林微紅了臉:「沒什麼。」

  她就是喜歡背靠著牆跟沈岸接吻而已,他們各自坐在椅子上靠不了太近,要是她坐在他身上,他又容易有反應,現在她懷孕了,不能很好地幫他解決。

  沈岸扶著她的腰,還是讓她坐在了他身上:「那你臉紅什麼?」

  「就是沒什麼。」林微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他粉色的唇瓣上。

  她臉紅什麼,聰明如他,能猜不出來,還不就是想要輕薄他,占他便宜。

  「嗯,沒什麼。」

  又是敷衍的認可。

  林微羞惱,報復時順便滿足自己的私慾去咬他的上唇,他剛喝過奶茶,溫軟的唇上還殘留著奶香味,比奶茶裡面的珍珠還彈嫩。

  她捨不得用力咬,牙齒只是輕磕著他的皮膚,轉而吮著他兩瓣唇。

  沈岸本是按著她舒緩的路數,溫柔地回應她,可不知不覺中他又變成主導者,霸道強勢,越吻越深。

  他們好幾個月沒這麼深吻過,跟他有力度的纏綿,林微喘不上來氣。

  屋外被清風吹進來的月桂香讓她不敢大口喘息,在他離開片刻的空隙,她輕喘著,小聲說:「沒關窗。」

  沈岸沉沉地「嗯」了聲,抱她坐在書桌上,關了窗,又回到她身邊時還想繼續。

  林微忙用柔軟的手心捂住他的薄唇:「不來了。」

  他在她身上亂摸,她快受不了了,再繼續會一發不可收拾。

  「關窗了。」沈岸不饒她,按了遙控,窗簾也自動合上。

  他拿開她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吻她的唇,她的耳根,她的脖子……

  「我很想你。」

  再開口,嗓音沉得不行,克制隱忍。

  其實他們都知道這個時候是可以的,只是她有點不敢。

  但她對他很容易心軟。

  林微斂著泛水的眸子:「要輕點。」


  「好。」

  溫熱的手指撩起她礙事的裙擺。

  很久之後,林微臉色潮紅,額間流著細汗,疲憊不堪,額頭靠著沈岸的肩膀。

  他們在書桌上做的,上面還有曖昧的水痕,沈岸抽了濕巾優遊自若地在擦。

  兩人在書房待到萍姐喊吃飯才出去。

  醫院,蘇蓓涵沒有了昔日任何強勢的影子,病弱地躺在床上,梁宏寬在一旁細心照顧。

  「蓓涵,你還可以懷孕,不要再為這件事想不開了。人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蘇蓓涵從谷安回來後沒多久,割了腕,好在他及時發現送醫院,才撿回一條命,但她還是因失血過多,導致舊病復發,現在只能靠藥物和輸血養著。

  當他得知蘇蓓涵去晉城找林微的父母,本來還懷疑蘇蓓涵流產是她自己造成的,但看到她因為孩子沒了,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也就沒再懷疑,他反而更痛恨林微。

  「宏寬,我們離婚吧,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就是廢人一個。」

  蘇蓓涵雙目無神,梁宏寬心疼:「說什麼呢。醫生說只要好好養著,一兩年,你的身體就能恢復。」

  「哪有人會願意用血養我一兩年?醫生上次說血庫的儲存不夠,我聽到了。我親爸死了,我活不長的。」

  梁宏寬本來不想說,但看到蘇蓓涵這麼絕望,只得道:「上次凌君跟我說林微的血型跟你一樣,我會去找她,她救你,是為她自己贖罪。」

  蘇蓓涵緘默不語,眼裡卻掠過一絲冷意。

  護工過來了,梁宏寬接著說:「我去趟公司,晚點再來陪你。」

  梁宏寬走後,蘇蓓涵沒了方才半點可憐的模樣,冷冷地笑了聲,她要借梁宏寬和蘇南華的手,讓林微徹底消失。

  剛好,一石三鳥。

  這可怪不得她,誰要林微是蘇南華的親生女兒呢?

  如果被蘇南華知道了,她這個養女還有什麼地位可言。

  至於梁宏寬,就是個廢物,廢物要了有什麼用!

  天幕又變得陰沉沉的,蘇蓓涵病房的門被人敲開,她抬眼就看到了沈岸,沈岸身邊還跟著個五十多歲的男人。

  沈岸在沙發上坐下,他不屑看她一眼。

  說話的是跟進來的男人:「蘇小姐身體還好嗎?」

  問得很客套。

  蘇蓓涵坐起身,護工給她披上外套後出去了。

  她狐疑地看著沈岸和男人:「找我有什麼事嗎?」

  男人笑容可掬:「也沒什麼大事,就是讓你見個人。」

  「誰……」

  蘇蓓涵話未說完,病房外走進來一個女人。

  女人一張臉飽經風霜,穿著黃黑色的格子襯衫和深色的牛仔褲,棕色皮鞋又髒又破,很多黑色的裂縫,兩隻粗糙的手侷促地垂著,看得出她卑微怯懦又滿懷心思。

  蘇蓓涵認得這個女人,是她為了金錢拋棄的親媽黃喜香。

  黃喜香偷瞄著蘇蓓涵,不敢說話。

  「你媽聽說你病了,想來看看你。」

  還是男人在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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