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阮·梅的提醒,星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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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梅瞥了白言一眼,握著他的手稍稍增加了些力度。

  兩人時不時討論起生命起源之類的哲思,又談起寰宇內各類生物的表現,有時還會穿插一些玩笑。

  像是無話不說的知己,但阮·梅知道,對方非常了解她,她卻還沒有多了解白言,更別提[生命]。

  只是相比其他接觸白言的大部分人,她知道的更多罷了。

  聯覺夢境裡的時間不知不覺間,就這樣在一言一語間流逝,走向過去。

  又一個話題結束,白言沒有再接上另一個話題,而是看向角落處,一面被遺棄的等身鏡。

  鏡中映射著這片昏暗的小廣場,隱約間能看到其中有個窈窕的身影一閃而過。

  白言開口道:「既然來了,不出來見見嗎?」

  猶如水面盪起漣漪,淡紫色的兜帽和長發先浮出水面,隨後是精緻的面容,淡淡地微笑,以及婀娜的身姿。

  穿梭在憶域中的憶者,從十二時刻來到流夢礁,從不需要什麼複雜的手段。

  摒棄肉身,成為模因生命的他們,在憶域這片海洋中,向來都是可以自由遨遊的魚兒。

  黑天鵝輕掩胸口,微微彎腰,臉上掛著溫柔地微笑,聊表歉意:「沒有打擾到二位吧?」

  她的雙眸細心地沒有全部拋向白言,而是覆蓋在白言和阮·梅兩人身上,同時與阮·梅產生了視線的交匯,似乎主要是詢問阮·梅的意見。

  因為很顯然,阮·梅身邊那位的眼神和話語已經表達了態度,並不在意。

  而阮·梅那常年不變,似是冷淡又似是溫柔的面龐,常人難以察覺到情緒波動。也就只有她身邊那位能輕鬆做到了。

  聞聲後的阮·梅也轉過身來,正對著黑天鵝。

  她注意到方才黑天鵝的視線,下意識握緊白言的手,輕聲應道:「匹諾康尼如今發生的事情,對流光憶庭來說的確值得記錄。只不過小心不要觸碰一些不該碰的記憶。」

  「或許阮·梅女士的話有別的意思在裡面,但還是多謝你的提醒。」

  黑天鵝臉上依舊掛著溫柔的微笑:「哪怕是一位久存於世的令使,其記憶也不可輕易窺探,更別提你讓我注意的存在。」

  憶者能夠輕易窺探記憶,穿梭憶域,但什麼是禁忌,這種對於憶者來說的常識,黑天鵝十分清楚。

  嘗試窺探一位古老的存在,只會被那無可言喻的無數記憶壓垮。

  阮·梅對上黑天鵝說話時朝她投來的眼神,依舊面無變色的輕聲應道:「我只是稍加提醒,並無他意。」

  黑天鵝嘴角仍然微揚,雙目眯起瞥了眼阮·梅和白言握在一起的手,微笑道:「這樣嗎?或許那是我誤會了,天才俱樂部的隱士比我想像的更大度。」

  白言適時插入她們倆的談話,與黑天鵝微笑道:「你來流夢礁總不會是為了恭維她的吧?」

  「自然不是,另外我也清楚,天才俱樂部的成員並不需要他人的讚美,尤其是您身邊這位。」

  黑天鵝已經把目光轉向白言:「我只是發現阿斯德納星系的聯覺夢境的時間流速發生了改變,同時諸多客人關於諧樂大典的記憶也被人微調了。」

  憶者對於憶域的改變十分敏感,而對人們的記憶沒有那麼敏銳。只是大批量的人,記憶發生變動,她很難察覺不到。

  她注意到,幾乎所有人記憶中關於諧樂大典的舉行時間都在聯覺夢境中推遲了。

  現實中諧樂大典的舉行時間沒有任何變動,但是夢境的時間流速改變,這裡過上許久,現實中才會流逝一天。

  也就是說,人們在這片聯覺夢境中等待諧樂大典的到來還需要很久。這是為了應和時間流速的改變而做出的調整。

  白言當然明白黑天鵝說的是什麼,搖搖頭,給出解釋:「不是我做的。不過祂是因我而來,此事也是因我而起,我會負責事後保證人們的精神健康。」

  「那看來就是另一位了。」

  黑天鵝心領神會,也安心了許多:「如果是祂自己來,我很難想像事後人們的心理狀態應該如何處理,由憶者來清理如此龐大的記憶,也需要很久。」

  由兩位神明插手布置的舞台,黑天鵝樂於記錄,卻也有所疑慮。畢竟不是冷血的人,若許多人因此而精神崩潰,難免會有些哀傷。

  白言沒有完全否認黑天鵝的看法,但也為那個混蛋簡單辯解了下:「祂有時有自己的準則,有時又沒有。就算我不在,祂也可能不會弄出什麼爛攤子,當然也可能更糟。」


  「說的也是。」

  黑天鵝也收集過不少關於[歡愉]命途的記憶,仔細想想,也認可白言的觀點。

  就在此時,不遠處傳來噠噠的腳步聲,以及少女的聲音。

  「誒?你們都在這裡啊?」

  熟悉的聲音入耳,在場的三人都能聽出來是某位自稱銀河球棒俠的開拓者。

  黑天鵝轉過身去,三人都看向已經來到眼前的星。

  黑天鵝臉上依舊掛著溫柔的微笑,朝旁邊讓出一步,率先開口道:「你是來找白言先生的?」

  「不是。」星像撥浪鼓一樣搖頭,柔順的灰發來回搖擺,「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黑天鵝眸中帶有一絲疑惑,「我們僅有一面之緣,你已經願意讓我窺探你的記憶了嗎?」

  在十二時刻,星和黑天鵝見過一面,但也只是見過那一面。黑天鵝提出想了解星的記憶,但被星拒絕了,主要原因是沒想好要多少報酬。

  此時就不一樣了,她需要一位憶者的幫助。

  星叉起腰,開始講價:「可以給你看一部分。而且從空間站醒來之前的記憶我也不清楚,所以你大概只能看點我在貝洛伯格翻垃圾桶的事情。」

  黑天鵝微笑道:「這麼說,我們的銀河球棒俠已經想好要什麼報酬了?」

  星直言條件:「復興流夢礁要對這些建築進行一些改造和翻新,我需要一位築夢師。」

  「我的藏品中雖然有些關於築夢的記憶,但無法勝任築夢師。」

  「不需要你去當築夢師。」

  星解釋道:「我找到了一個情況特殊,名叫湛藍爵士的築夢師,他已經答應幫我了。只是他關於夢境築造學的記憶有點模糊了。我需要你幫他梳理一下記憶。」

  「這樣啊。」黑天鵝保持著禮貌和謙遜,「梳理記憶的話,那我倒是可以嘗試一番。我們走吧。」

  「嗯。事不宜遲,走吧。」

  從星來到這裡,到即將離開,她都沒有跟白言和阮·梅打招呼。

  只是在離開的時候,星回頭看看他和阮·梅牽著的手,自認為立下大功地朝白言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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