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您為什麼要創造[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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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跟翠絲解釋誤會的重任就落到了米凱身上。

  白言和知更鳥在翠絲的快餐店裡找了個吧檯以外的位置,先是簡單聊了一會兒,然後兩人分別點了一杯飲料。

  他從吧檯那邊把翠絲剛剛準備的那兩杯飲料端來,坐回知更鳥對面,把其中一杯飲料推向知更鳥:「關於匹諾康尼真實的歷史,你了解多少?」

  「謝謝。」

  知更鳥先禮貌道謝,隨即回答道:「如果我從哥哥那裡了解到的匹諾康尼歷史存在虛假,我想我並不了解真相。如果可以,能請白言先生告訴我嗎?」

  白言搖搖頭:「不用由我來說,這裡有更了解匹諾康尼那段歷史的人在。」

  此時那位流夢礁的大家長效率很高,已經讓翠絲徹底解開了誤會。

  只是翠絲看白言的眼神變得有些不自然。

  白言看向米凱:「那段歷史由你來訴說明顯比我這個外人更合適。能麻煩你為這位橡木家系家主的妹妹講解一下匹諾康尼的那段歷史嗎?」

  「可以是可以。」米凱說著,目光由白言轉向知更鳥,「但是這可能會顛覆這位小姐對匹諾康尼的美好認知。」

  知更鳥的目光堅定:「我想知道真相。」

  ……

  ————

  另一邊,三座紀念碑前。

  米凱之前跟三月七和星講了些鐵爾南和拉扎莉娜的故事。至於剩下的關鍵內容,則留給了老頭子指定的無名客接引人,加拉赫來揭曉。

  此時的加拉赫講述著和餐館中,米凱講述的差不多的故事:

  「[鐘錶匠]一行解放了邊陲監獄後,對如何從無到有建設匹諾康尼一籌莫展,內憂外患也沒完沒了。」

  「在建設匹諾康尼的過程中,在[鐘錶匠]開始了一次必要的遠行時,那顆落於阿斯德納星系的星核被人激活了。」

  「而等到蒙托爾星系的家族代表響應[鐘錶匠]的號召前來時,星核早已滲入了原始的聯覺夢境中。」

  「家族掌握著控制星核的方法,迅速幫米哈伊爾平息了內亂,又以[同諧]的名義加入到匹諾康尼的建設中。」

  「在那個[逐夢時代],被蒙在鼓裡的[鐘錶匠]向全宇宙發出邀請,掀起了名為夢想之地的熱潮。」

  「[鐘錶匠]勢力發現匹諾康尼星核之災的本質是精神的死亡時,已經太晚了。那時家族已經手眼通天,反對者很快遭到了控制和驅逐。」

  「[鐘錶匠]和他的孩子們躲進流夢礁,在暗處反抗家族。[鐘錶匠]在流夢礁發行金表鈔,繼續創作《鐘錶小子》動畫,試圖讓匹諾康尼真實的歷史不被人遺忘。」

  ……

  ————

  翠絲快餐。

  和加拉赫後來的話語不同,不過米凱口中的故事也接近尾聲。

  「後來流夢礁發展至此,基本切斷了與美夢的連接。連家族都不知道還有方法再次來到這裡。」

  故事結尾,米凱補充道:「這只是用梗概的話簡單敘述,如果你想知道更多細節也沒有問題,不過這些應該足夠這位小姑娘消化了。」

  出於公眾人物的情緒管理能力,知更鳥的表情變化並不大:「謝謝您告訴我這些。」

  白言坐的位置正好能一覽快餐餐廳外流夢礁的景象:「米哈伊爾之前告訴我,一定會打造一個夢想之地。」

  米凱的淡金色鬍子隨著他張開的嘴巴抖動著:「結果[匹諾康尼]只是紙醉金迷,讓人沉淪,逃避現實的樂園。」

  說著,他也跟隨白言的視角看了看餐廳外流夢礁的景色:「而這片原始憶域是無名客為了幫助阿斯德納星系居民建立的最初的夢境城市,如今又有幾分夢想之地的模樣……」

  [夢想之地嗎?]

  知更鳥心中輕聲言語著,也看向餐廳外昏暗色調的流夢礁。

  她在許多貧困的星球進行過巡迴演出,為了用歌聲宣揚[同諧]挽救星球上的生命,見識過許多悲劇。

  有些星球上,人們甚至看不到希望。

  希望對於那些人來說,是一個多麼美好又奢侈的詞彙。

  她的第一首歌在專輯的封面上,特別標註過[獻給所有失去希望的人們],而這首歌的靈感正是來自於銀河中的美夢之星[匹諾康尼]。


  虛空中的美夢,不可能發生的事,在奇妙的憶域中夢想成真…那時她曾單純地希望,像她一樣漂泊無依的人們可以在其中尋到自己的棲身之所,但……

  可[匹諾康尼]真的是那種地方嗎?她這些年,心中的答案也越來越清晰。

  在工作人員接近飽和後,家族接納外來者工作人員的速度也減緩了許多,不過這怨不得家族。

  至於用其他方式進入匹諾康尼,光是躍遷至阿斯德納星系的費用,又或是白日夢酒店一日的房費,也足以讓大多數需要希望的人們止步。

  哥哥似乎在改變這一點……

  哥哥能成功嗎?

  如果哥哥失敗了,她又該如何是好,是因為無力改變而選擇忘記真相,忘記流夢礁的人們,還是繼續用歌聲呼籲大家萬眾[同諧],等待救星的到來?

  要繼續把自己的夢想寄託於他人的理解、支持、配合嗎?

  還是說,由自己去拾起[希望]的火種?

  似乎是因為得知祂的誕生,知更鳥不禁產生了這種大膽想法。

  而那位創造了[希望]的存在此時正坐在她對面。

  知更鳥依舊保持著禮貌,收回看向餐廳外的目光,挪到對方身上:「白言先生,我能問一件事嗎?」

  白言微笑著,用溫和的目光看著她:「問吧。」

  「您為什麼要創造[希望]?」

  「因為我想那麼做,僅此而已。每個生命都有自己的追求,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也不例外。」

  白言知道這並不是知更鳥想聽的答案。

  他貼心地給了知更鳥一個附加答案:「如果你非要讓我再找點理由,我覺得大家可以更精準的選擇自己的道路也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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