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外鄉人超級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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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江,外鄉人超級餐廳。

  密集之城鴿子樓,九十平的房子在這邊能被隔成十八戶。

  平均一戶的面積十平米都沒有,這還不是最誇張的。

  最誇張的還有一種劏房,就是將一個床用鐵籠隔開。

  這就是一個人住的房間。

  別看居住環境如此誇張,住在這邊的人卻至少都有一兩萬每個月。

  不管是洗碗工還是保安,月薪起步都是一萬多。

  而居住在這種環境的大多都是外鄉人,所以開在這邊的超級餐廳也叫外鄉人。

  開業一年多的外鄉人超級餐廳生意尤其火爆,裡面光洗碗工都請了不下十位。

  至於迎來送往收拾餐桌的服務員,那更是高達三十多位。

  這還不包括廚師啥的。

  外鄉人超級餐廳總共有兩層,單層面積都在五百平左右。

  足以同時容納幾百人吃飯。

  而自從它在這邊開業之後,媒體都來自發的報導過兩三次。

  主要還是價格太便宜。

  15元一位的自助餐這在內地還差不多,在香江那簡直就是異類。

  菜品還特別豐富。

  可以說從它開業之日起,想來這邊吃飯那就得排隊。

  要是正好趕上飯點,沒個七八分鐘根本輪不到你進去打菜。

  倒是有些記者幫它算過一筆帳,首先香江的房價那是自不用說。

  像這麼大的兩層門面,哪怕不是開在最繁華的香江街道。

  開在這種鴿子樓下,一年租金沒有三千萬起步那也是想都不要想。

  至於說它的價格,能保證員工每個月的收入不至於虧本都算很不錯了。

  每年幾千萬的房租那是肯定要虧掉的,事實也是如此。

  定價15元一位的外鄉人餐廳,根本收不回投資成本。

  能收回的也就是那些外鄉人口碑。

  陳安安老老實實在這邊待了一兩天,跟山頂別墅相比。

  這邊的人吃飯那就是單純為了生活而填飽肚子。

  吃完之後或休息一會,又或者立馬投入到一天的工作當中。

  總之在他們臉上基本看不到對生活的享受。

  這就是山頂別墅跟底層群眾的極限對比。

  她倒是挺適應的,二屁丫來了兩天就喊要回家。

  陳平生沒理她,接著將她丟在這邊搞鍛鍊。

  沈幼微跟趙盈盈也一塊陪著兩位大小姐。

  至於胖大嬸,她都在這邊工作一年多了,很多人也都認識。

  以前就是鄰居,現在更是經常打招呼。

  按她說法別看這邊中年人多,看著好像挺小氣對自己花錢那也是一萬個捨不得。

  但只要進了賭場,那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胖大嬸還指著兩位頭髮凌亂,面上還髒兮兮的中年人說,「那兩位都是在工地上挑鋼筋搬水泥的,平時特能吃,啥話也不喜歡說,每個月都會去賭場玩個三四次,按他們說法那就是窮了一輩子,不靠賭還能靠啥翻身。」

  「那他們翻身沒?」陳安安好奇問,胖大嬸悄悄道,

  「哪能翻身啊,當然是贏少輸多,那種地方贏了根本收不住手,輸了也只會越陷越深,這兩人干工地快二十年了吧,連媳婦都娶不到一個,可見都是將錢送到那個地方了。」

  比起富人來說,窮人其實更好賭。

  主要還是因為刺激,當生活缺乏激情的時候,很多人就喜歡從那個裡面尋求安慰。

  不止這兩人喜歡賭,來這邊的很多人都喜歡。

  一到發工資那天,大部分人都會組隊去玩兩把。

  有些人無家可歸,單身漢一個,錢輸了也就輸了。

  還有大部分人其實不是,他們都是在內地已經結婚生子的,來這邊單純就是為了賺錢。

  這部分人往往還能控制得住一點。

  控制不住的那也只能離婚收場。

  十賭九輸可不是開玩笑的。

  胖大嫂不明白大老闆為什麼要將他女兒送到這種地方來當服務員。

  或許不是單純為了看熱鬧吧,更多還是看這些人掙扎在底層當中的實際生活。

  其實窮人的生活往往都是更壓抑的,生活當中缺乏成就感。

  也就缺少了釋放情緒的通道。

  賭博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了很多人愛好。

  有些人一晚能贏十幾萬,大部分人還能在幾個小時之內就將一個月的工資輸得乾乾淨淨。

  外鄉人餐廳不止匯集了這些人,還匯集了一些曾經的街頭大佬。

  像那位頭髮半白的老人,他最喜歡講的就是想當年的銅鑼灣。

  浩南哥不是什麼傳說,原型早因為插手梅艷方歌廳被扇耳光事件。

  而被人砍死在街頭。

  很多人聊九十年代的香江,總感覺那時候的香江還有江湖人的一席之地。

  但真正最能打的,往往還是從內地那邊偷渡過來的狠人。

  有些人確實從江湖之路混上去了,現在還能體面的壓著杯子跟陳平生敬上一杯酒。

  就是上不了正席而已。

  能收他一張名片都是大感榮幸,而這些人早已經體面的換上西裝跟黑色領帶。

  更多人還是被江湖所淘汰。

  正像這位白髮老人一樣,他還算幸運的,他自己拜那位大哥確實講義氣。

  不過也是因為講義氣而被人裝麻袋填大海了。

  原因就是小弟得罪一名二代,這位大哥過去之後問都沒問就給了人家一巴掌。

  算是幫小弟出頭。

  第二天就沉海了。

  至於他那位小弟,早就跑路國外至死都不敢再回香江。

  八九十年代的香江,這種事數不勝數。

  九七回歸之後,混亂的香江才徹底斷了江湖路。

  而他們這些曾經的江湖人,包括那位也只能憶往昔風光罷了。

  陳安安在這邊能感受到的那就是一種壓抑,一種極致的壓抑。

  所有人或許年輕之時都想向天爭那一線改命之機。

  有人拿命拼,然後命沒了。

  有人用力拼,然後當了一輩子苦力。

  還有人老老實實兢兢業業的守在自己那一個崗位,他或許過得並不開心,但老家的妻子孩子就是他們的最大動力。

  這些人也因此能控制住內心欲望,老了還能回內地農村住上個大房子。

  更多的還是喜歡去賭,或許並不是因為喜歡賭吧。

  只是因為找不到生活的希望。

  而這些人往往也都是最慘的。

  不舍吃不舍穿,卻拿所有積蓄去賭一賭,搏一搏。

  指望單車變摩托的代價就是原用的破單車都沒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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