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拯救大慈樹王
第218章 拯救大慈樹王
「我可以提供一條新的命運！」
王昊擲地有聲的話語響起，
讓大慈樹王忍不住看向了他。
「新生的秩序，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並非是大慈樹王不相信王昊。
實在是禁忌知識，或者說，世界之外的知識，給提瓦特帶來太多的傷害。
從龍王帶著它們回來，爭奪提瓦特後，
這些世界之外的知識，就成為了提瓦特最大的禁忌。
哪怕是高懸的天之王座，都在龍王的反擊下，幾近崩毀。
而後來的魔神時代，
赤王研究禁忌知識，導致須彌沙漠崩裂，
大慈樹王更是付出了難以想像的代價，才將其撫平。
五百年前，禁忌知識捲土重來，
也正是這一次，大慈樹王都沒有察覺到自己也被侵染了。
最後只能選擇隕落，並且從世界樹上裁下最後的純淨枝杈，使得納西妲得以誕生。
禁忌知識，是可以清除的。
但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而現在，王昊居然說他能給出一條新的命運。
這代表，王昊要付出這筆巨大的代價。
王昊看著祂，有彈幕的提醒，他完全明白大慈樹王在問什麼，
微微點頭，他繼續說道：「禁忌知識，我可以解決。」
「雖然這件事情聽上去是對我有利的，但我還是要提醒你，禁忌知識非同小可，這很可能讓你付出巨大的代價。」
大慈樹王還是沒有接受，反而繼續勸王昊放棄。
祂雖然只留有意識了，但祂依舊是那個溫柔的神明。
哪怕代價是祂自己徹底消失，祂也不想再連累到更多的人了。
「我知道，我只有一個要求。」
王昊點點頭，彈幕已經說過很多次禁忌知識的事情了，
他在層岩巨淵下方，也見過被天釘中和的禁忌知識污染。
甚至在須彌這些天，他也去看過了所謂的死域。
王昊評估過後，他覺得自己是可以解決禁忌知識的。
只是還不清楚效率而已。
「什麼要求？」
大慈樹王沒有說話，納西妲直接問道。
她現在也明白過來了。
大慈樹王的狀態不對勁，而王昊似乎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既然這樣，不管王昊說什麼要求，納西妲都會答應。
當然，她也是知道，王昊不會提出什麼傷害須彌人的要求。
「很簡單，不能將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
王昊開口說道。
他幫助大慈樹王，並沒有想獲得什麼好處。
一方面是彈幕的要求，
另一方面，是他了解到大慈樹王的溫柔和仁慈後，對這位神明確實起了敬佩之心。
硬要說好處的話，
那就是救了大慈樹王，須彌就算是鐵桿盟友了。
至於王昊提的要求，其實就是不想讓這件事情傳出去。
避免被其他一些高位的存在知道了。
彈幕提醒過他好幾次，雖然世界之外的力量，提瓦特不僅有，還不少。
比如某些坎瑞亞的叛徒，就掌握這種力量。
現在王昊在他們的眼裡，只是新生的秩序，很可能也會和天理對上，
所以這些高位存在都沒有來理會王昊，
甚至深淵教團和至冬都還在拉攏王昊。
可如果王昊可以消弭（清理）禁忌知識的事情傳出去，
這些高位存在，指不定就會有某些動作了。
王昊雖然不怕，但也不想節外生枝。
「這你不說，我們也不可能說出去。」
納西妲說道，
她已經很自然的將自己和大慈樹王擺在了一起。
說完，
納西妲看向了大慈樹王：「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如果王昊能拯救您，那請讓他試一試吧。」
大慈樹王神色猶豫，有些擔心的問王昊：「你確認不會影響到你自己嗎？」
王昊露出一絲自信：「放心吧，不會的。」
說著，王昊伸出手，一縷縷暗紅色的污染在他手指間徘徊，
這是他之前駕駛意識之舟的時候，
這片意識空間中污染對他的侵襲。
「您看，我的位格並不低於它，所以，您不用擔心。」
「只要您願意相信我，對我放開您的意識空間，那我便可以將它與您的概念分離。」
五百年前，大慈樹王為什麼不能像魔神戰爭後，清理赤王留下的禁忌知識一樣清理掉坎瑞亞的禁忌知識？
因為五百年前的時候，大慈樹王自己也被禁忌知識感染了。
這種情況下，大慈樹王自己就是禁忌知識。
所以，想要救大慈樹王，最關鍵的是將大慈樹王的概念和禁忌知識的概念進行分離。
不然的話，禁忌污染被清理後，依舊會在大慈樹王的概念上重生。
而且大慈樹王和別人還不一樣，祂和世界樹互通的，
這也是為什麼大慈樹王要納西妲刪除祂。
因為不把大慈樹王這個概念刪除，就無法清除世界樹內禁忌知識這個概念。
別人感染禁忌知識，最多就是死，或者找個天釘一趴，還能中和一下。
可禁忌知識在大慈樹王的概念上重生，就可以直接通過世界樹感染全世界。
因為大慈樹王和世界樹是一體的。
所以，大慈樹王選擇徹底消失，不僅是為了須彌人，更是為了全世界。
王昊說出自己可以解決的言語後，便直愣愣的看著大慈樹王，眼裡滿是真誠。
大慈樹王看著他，過了好一會兒，才下定決心的點點頭：「那就試試吧。」
如果可以不消失，祂自然也願意留存下來。
別的不說，祂也捨不得須彌的子民啊。
而且，如果沒有禁忌知識的影響，祂可以正常存在，那世界樹就不會覆蓋納西妲的記憶。
祂也可以好好的教導自己的繼任者，讓她儘快成為一名合格的神明。
等納西妲合格了，或祂還能去提瓦特的其他地方看看，見見老朋友。
如果這些都能實現，那無疑是一個大團圓的結局。
想到這個結局是王昊給的，
大慈樹王看向王昊的眼眸里，居然多了一絲緊張。
這突如其來的新希望，讓祂千百年不曾泛起波瀾的內心，也有了一絲漣漪。
「那就直接開始吧，冕下，請逐漸放開壓制，將外層侵染的禁忌知識放出來吧。」
「先將外表的禁忌知識侵染解決了，這樣可以減小它反抗的力量，最後在解決概念上根植的禁忌知識。」
王昊神色一正，眼眸內鎏金色泛起。
雖然這裡只是意識空間，但權柄本身是非常高級的概念，哪怕不在現實，也是可以使用的。
淡淡的鎏金色開始融入周圍的意識空間，
恍惚間，一顆巨大，但腐敗的數據巨樹出現在王昊的感知中。
一道道黑紫色的數據，不斷流動在數據巨樹的體內，
橫衝直撞，它們似乎想侵染更多的東西，但卻被牢牢鎖在了數據巨樹內。
這才是真正的世界樹。
或者說，大慈樹王的本源。
納西妲說自己連接不上世界樹，無法獲取知識，
本身就是因為她是從世界樹上裁剪下來的，
而世界樹，因為無法清除禁忌知識，已經被大慈樹王隔絕了。
所以納西妲才無法連接上世界樹，也就沒有了最主要的知識來源。
不然的話，草神作為世界樹的管理者，她再怎麼弱小，
從世界樹內汲取五百年的知識，也不應該是納西妲這樣的。
大慈樹王看向納西妲：「布耶爾，離遠一點。」
納西妲抿了抿嘴，往遠處退去。
看著納西妲走到一個安全的距離後，
大慈樹王才對著王昊示意：「我會逐漸放開對禁忌知識的壓制，如果不行，你就帶著布耶爾離開這裡，過一個月再來。」
不等王昊回應，
一股強大的能量從大慈樹王的身上迸發而出，璀璨的光芒刺眼耀眼，將周圍的一切都映襯得清晰無比。
在祂的身後，那顆粉白的巨樹之上，一道道密布在樹幹上的符文和古老的圖案開始浮現，並猛烈的閃爍起來，
原本完好的巨樹，開始裂開一道道猙獰的口子。
下一刻，
一絲絲黑紫色的氣息從巨樹上蔓延出來。
被壓制了數百年的禁忌知識如同開閘的洪水，不過瞬息之間，便開始奔湧起來。
浩瀚而智慧的禁忌知識被釋放出來，瀰漫在四周的空氣中。
散發出邪異的氣息。
正如王昊所理解的那般，
禁忌知識與提瓦特的秩序格格不入。
可在這種格格不入中，又有幾分相關。
祂本該是世界之外的知識，
卻被【龍王尼伯龍根】帶到這個世界，
在世界之外的知識體系中，也因為尼伯龍根而沾染了提瓦特的【味道】。
看著奔涌的禁忌知識那張牙舞爪的形態，
以及周圍空間中秩序神力傳來的厭惡感，
王昊微微舒氣，眼眸中徹底認真起來。
鎏金色的光輝極致綻放，
「編織法則，構築秩序，萬界共諧，萬靈齊唱，億萬光輝頌神主」
虛空中，禮讚聲再一次響起。
屬於秩序的權柄在王昊靈魂深處震動，
這一次，在大慈樹王的意識空間內，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王昊催動秩序權柄帶來的異象，更加盛大了。
一個個神秘而祥和的世界在王昊身後投影出來。
在這些世界裡，
神殿聳立，群山環繞，
雲霧繚繞間，翠綠的森林和碧藍的湖泊比鄰，
湖水清澈見底，水中游曳著各色魚群，湖畔的花草搖曳，
陽光透過濃密的葉片灑落在大地上，小動物們追逐打鬧。
寧靜祥和的風景，構成了一幅美麗的畫面，
似乎一切都在述說著萬物共諧的秩序。
而在無數這樣的和諧世界之上，
有更多的星球投影出現。
無數的音符從在星球內傳出，
億萬光輝閃耀之下，音符匯聚，化作譜寫秩序的樂章。
浩大的讚歌響徹寰宇，萬靈齊唱頌神主的榮耀，
仿佛是一場永恆的儀式，神聖而不可侵犯。
而在世界樹前，
那張牙舞爪的禁忌知識化形，似乎也感受到了威脅，
化作一道道黑紫色的污穢，撲向了王昊。
王昊沒有阻攔，
雙臂展開，好像迎接朋友一樣，將這撲擊過來的禁忌知識納入懷中。
將別的秩序，納入自己的秩序，也是一種秩序。
禁忌知識不是無序的，只是提瓦特內部的大部分生靈無法理解它。
無法理解的知識，便會導致瘋狂。
加上它本身帶有傳染性，才會被定為災禍。
這種情況，應該被定義為失序。
可如果，王昊可以理解它呢？
那它就是一筆寶貴的財富。
王昊要做的事情，就像曾經面對魔神殘留一樣，
將它吞下，同化，以及納入自己的秩序體系。
在大慈樹王的注視下，
王昊將洶湧的禁忌知識擁抱入懷，就像父親抱起自己的孩子一樣。
可禁忌知識卻是一個逆子。
它肆意的扭曲著，不斷的嘗試侵染王昊的身體與靈魂。
黑紫色的光暈和鎏金色的秩序神力交錯，
就連王昊身後萬界頌唱的異象中，都多出了一些不和諧的雜音。
甚至還有黑紫色的光暈在和諧的異象中穿梭，將一個個和諧的場景破滅，扭曲，化作鬼蜮。
響徹寰宇的讚歌開始斷斷續續，好像信號不好的廣播，
萬靈齊唱的神主中榮光，也在禁忌知識的侵染下黯淡。
可即便如此，
王昊眼眸依舊平靜，臉色更是沒有任何變化，任由禁忌知識在自己的懷抱中不斷掙扎侵染。
在黑紫色與鎏金色交錯中，王昊甚至在主動接引這些扭曲的知識進入自己的靈魂。
捉住它，理解它，然後接納它，將它化作自己的一部分。
禁忌知識，再怎麼禁忌，它都是知識。
只要是知識，那就能被理解與使用，
無非就是難度不一樣罷了。
邊上，
大慈樹王看著王昊將『擁抱』中的禁忌知識不斷納入自己的身軀與靈魂，下意識的開始壓制世界樹內殘留的禁忌知識，
祂覺得對付禁忌知識這種危險的東西要慢慢來，不能急，也怕一下子給王昊弄壞咯。
感覺到禁忌知識的涌動減弱，王昊忽然抬頭看向了大慈樹王。
「不用壓制，我能理解，請全部交給我。」
王昊微微開口，聲音在秩序神權的加持下，有些威嚴。
大慈樹王猶豫了一下，然後選擇了相信王昊。
祂放開壓制，更加洶湧的禁忌知識奔湧出來。
隨著壓制禁忌知識的力量被祂收回，
這個和納西妲一樣，如孩童般的神明，形象逐漸發生變化。
身形逐漸拔高，稚嫩的圓臉也變成了更成熟的樣子。
（大慈樹王和小吉祥草王）
草之神的形象很有趣，
祂並不像其他神明一樣，隨著成長而有固定的形象。
草之神的形象會隨著祂力量（記憶）的多少而出現變化。
收回了壓制禁忌知識的力量，大慈樹王的形象，便『長大』了。
不過，王昊已經沒有時間去看祂的形象變化了。
隨著大慈樹王放開對禁忌知識的壓制，
越來越多的禁忌知識湧向王昊。
雜亂，繁瑣，毫無邏輯的聲音在王昊腦海中響起。
禁忌知識化作洪流，裹挾著不成體系的失序知識，不斷湧向王昊的靈魂。
而王昊咬著牙，控制著秩序神力不斷將這些不成體系的失序知識梳理出來，
用擬人一點的話來講，就是將不同類別的人進行分類，將失序的知識化作有序。
只要是有序的，哪怕看不懂，也不會把人逼瘋。
遠處，
納西妲看著被黑紫光暈和鎏金神光籠罩的兩人，眼裡有止不住的擔憂。
但實在是對禁忌知識沒有概念，而不知道該怎麼解決，
再怎麼擔憂，她也只能硬生生控制著自己，不發出任何聲音，不貿然靠近。
只有把自己當成不存在，才不會影響到光輝籠罩的兩人。
不過，這也再次讓納西妲感受到了自己的無力。
她愈發渴求知識與成長。
時間一點點過去，
鎏金光輝籠罩下的王昊神色逐漸舒緩，
他已經扛過了最難受的時候，
禁忌知識已經逐漸融入他的力量體系。
雖然只是粗略的整理了一下，沒有來得及去理解，
但王昊知道，它們已經跑不了了。
在秩序神權的同化下，這些知識最後都會為王昊所用。
隨著壓力越來越小，
王昊目光重新看向大慈樹王：「將最後的禁忌知識，也交給我吧。」
「好！」
大慈樹王溫柔的看著他，然後微微點頭，右手伸出，朝向了王昊。
之前王昊收容的禁忌知識，其實都不是最本源的禁忌知識。
最本源的禁忌知識，存在與大慈樹王這個概念上。
而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將大慈樹王這個概念和王昊連接，
然後將大慈樹王這個概念中的禁忌知識完全剝離，使大慈樹王回歸純淨。
至於剝離出來的、屬于禁忌知識的概念，王昊便不客氣的收下了。
別看這東西一副害人不淺的樣子，
但實際上，禁忌知識確實是寶物。
不然的話，尼伯龍根也不可能差點就把全盛的天空給掀翻了。
說句好笑的，沒有禁忌知識，那就沒有後來的魔神時代了。
這東西，還得看是誰用。
同樣一手伸出，與大慈樹王十指相扣。
這是意識空間。
這種接觸，代表兩人的意識互通。
意識上的互通，徹底讓王昊看見了依附在【大慈樹王】這個概念上的禁忌知識。
如附骨之疽。
邪異，扭曲，失序。
「準備好了嗎？我要開始了。」
王昊輕聲說道。
大慈樹王微微點頭：「請隨意施為吧。」
祂不知道王昊準備怎麼解決，但祂選擇相信王昊。
反正最差的結果，就是讓納西妲刪除祂，
已經在谷底了，再怎麼變化，都是進步。
「那就來了。」
王昊眼眸中鎏金色光輝再次綻放，
秩序的神力沿著兩人意識間的通道，向大慈樹王的靈魂深處蔓延。
大慈樹王眼眸微微閃爍。
隨著王昊的力量將祂侵染。
大慈樹王似乎明白王昊要做什麼了。
這鎏金色的秩序神力，正在同化自己。
他要將自己納入新的秩序體系。
是的，
王昊要將大慈樹王也納入新的秩序體系中。
這樣一來，禁忌知識的概念自然也就跟著大慈樹王的同化，一起被王昊接納了。
在王昊的秩序體系下，他就可以使用秩序神主的力量，將大慈樹王的概念和禁忌知識的概念分離開來。
當然，禁忌知識肯定會反抗。
但之前王昊已經將它數百年來累積侵染的力量解決了，所以，反抗也只能是徒勞的。
隨著意識空間內，鎏金色的光輝將大慈樹王完全侵染，
根植在大慈樹王這個概念上的禁忌知識，也開始躁動起來，如同有靈智一般，明顯的出現了不安。
「現在才感覺到不對勁，遲了哦，給我分開吧。」
王昊露出一絲輕笑。
秩序權柄震動，
秩序神主對自己麾下的秩序做出了判決。
好像有無形的偉力做出拉扯的動作，將禁忌知識從大慈樹王這個概念上不斷剝離。
在外界的納西妲眼裡，
一顆奇異的棱形寶石在王昊和大慈樹王十指相扣的手掌上方形成。
和禁忌知識帶來的紫黑色污染相比，這顆寶石，反而沒有紫黑色。
反而更像是一顆多彩的黃綠色寶石。
（禁忌知識·概念）
「成功了嗎？」
納西妲有些緊張，死死的盯著前方的兩人。
而那顆具現化的寶石愈發閃耀。
很矛盾，
它散發的是暗色的光輝
愈閃耀，愈黯淡，這種違反邏輯的現象，讓納西妲有些難受。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忽然間，
鎏金色的光輝散去。
王昊和大慈樹王的身影完全顯露出來。
放開大慈樹王的手，
王昊伸手接住了虛空中懸浮的禁忌知識寶石。
黃綠色寶石的寶石散發著黑黃色的光，明明很黯淡，卻給人閃耀的感覺。
手握著它，就好像掌握了一柄鑰匙，一扇門。
而在門後，是世界之外浩瀚無垠的知識。
寰宇萬法，盡在掌握。
就是這種感覺了。
最關鍵的是，他的眼眸中，一道道的虛幻絲線出現在一條條彈幕的汽泡框外。
高維的視線。
王昊內心有些感悟。
如果他能完全掌握禁忌知識，或許，就可以真的掌握彈幕說的高維的視線了。
正在思考著，
對面，
大慈樹王閉著的眼眸也重新睜開，
鎏金色一閃而過，但很快被翠綠色驅逐。
王昊在分割了大慈樹王與禁忌知識的概念後，
又重新將大慈樹王剝離了自己的秩序體系。
一閃而逝的鎏金色，算是後遺症。
「居然，真的成功了。」
感受自己靈魂深處的鬆弛感，大慈樹王眼裡出現一抹不可思議的神色。
和禁忌知識伴生了數百年，祂早已無比熟悉有禁忌知識存在的感覺。
而現在，祂的內心只有輕鬆。
這種輕鬆的感覺，甚至讓祂有些感動。
「幸不辱命。」
王昊伸手一捏，代表禁忌知識概念的寶石被他收起，然後笑著對大慈樹王點點頭。
說實話，他現在有點撐。
大量失序的禁忌知識侵染被他囫圇吞下，估計得消化很長一段時間了。
加上禁忌知識本身的概念，也需要去解析同化，才能完全納入自己的體系。
王昊感覺自己做個好事，還大賺了一筆。
「怎麼樣，都解決了嗎？」
納西妲從遠處跑過來，一臉的期盼。
大慈樹王看向她，眼裡帶著慈愛與溫柔：「嗯，布耶爾，都解決了。」
「那真是太好了，不用分離真的是太好了，大家都會期盼見到您回來的。」
「只要您出現在須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納西妲一把抱住了大慈樹王…的大腿。
大慈樹王已經恢復到成女體型了，納西妲看上去更像祂的女兒了。
大慈樹王溫柔的揉了揉納西妲的頭髮：「不行哦，布耶爾，伱才是草之神，教令院的問題，須彌的問題，都要你來解決。」
納西妲抬起頭，帶著一絲不自信：「可，將草神的位置還給您，我也是可以接受的，我…我做不好。」
大慈樹王就是做的比自己強，比起須彌子民的好日子，納西妲覺得自己放棄神位也不是不行。
說起來，王昊見過的幾位執政，祂們對自己的神位都看的不重。
不管一代執政還是二代執政，都是這樣的。
「不，納西妲，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我切斷了你和世界樹的聯繫，讓你失去了最大的手段，你還能堅持五百年，這已經讓我滿意了。」
大慈樹王繼續揉了揉納西妲的腦袋，笑著說道，
「現在，禁忌知識的污染已經消除，我也會將世界樹逐漸交給你，有了世界樹，你會很快成長起來的。」
納西妲的眼裡帶著疑惑：「是這樣嗎？」
「哈哈，草元素神明被稱之為智慧之神，但無論是你還是我，其實都沒有智慧的權柄。」
大慈樹王微微笑著，
目光瞥過王昊，看見王昊似乎還在緩和剛才消耗的力量，
便繼續和納西妲交流，
「智慧只是我們外在的體現，而不是我們的權柄。」
「實際是，如果用文字來描述草之神真正的權柄，應該是【信息】。」
納西妲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信息？」
在她自己對自己的了解中，
確實是沒有智慧這個權柄的。
不然的話，她也不會被阿扎爾稱之為沒有智慧的神明。
納西妲在被囚禁的五百年裡，掌握的權柄或者說能力，只有夢境。
她擁有夢境的權柄，可以構建出一個個虛幻的世界，讀取一些人的思想。
在納西妲的想像中，這大概是智慧權柄的一種體現，
可大慈樹王現在告訴她，草之神，從來都沒有什麼智慧的權柄。
有的，只是【信息】。
「是的，信息，我們之所以被稱之為智慧的神明，是因為我們掌控世界樹，而世界樹記錄了世界上近乎所有的信息。
所以，我們間接掌握了世界上近乎所有的信息。
在這種巨大的信息優勢下，我們在別人看來，就像是全知全能一般。」
大慈樹王緩緩說道，然後繼續揉了揉納西妲的頭髮，
祂真的很喜歡揉納西妲，
「你覺得自己沒有智慧，不是因為你不行，是因為你還沒有掌控世界樹，你的學習渠道也被教令院封閉，只能通過夢境學習，那自然進度緩慢。」
邊上，王昊微微挑眉。
掌握世界樹的大慈樹王確實bug，
明明只是剛剛解決禁忌知識的影響，祂就已經完全讀取了納西妲這五百年來的經過。
並且準確的做出了判斷。
納西妲不行，是因為教令院封閉了她學習的渠道。
嘖，說不定祂連自己的信息，也讀取了呢，也不知道自己在世界樹內的信息，是怎麼樣的。
「你和我同源，不可能會比我差的，我會把我有的，我會的，都教給你。」
大慈樹王溫柔的說道。
納西妲抬著頭，感受大慈樹王憐愛的撫摸，眼裡滿是感動與幸福。
她在大慈樹王身上，感受到了愛意，
那是純粹的，對家人的愛。
另一邊，
王昊的眼裡，彈幕更是不斷議論著，
【智慧之神沒有智慧的權柄！】
【這還真是合理啊。】
【畢竟，智慧是智慧之神的敵人嘛。】
【這點，其實也有原學家提到過。】
【原學家怎麼說？】
【首先，納西妲確實不像是有智慧權柄的樣子，其次，大家還記得阿佩普吧。】
【還有草龍的事情？】
【嗯，草龍的副本里，細胞的攻擊形態大家還記得嗎？】
【唔，基因螺旋？】
【是的，基因螺旋，而在我們的世界觀里，基因是做什麼用的，大家應該都明白，記錄遺傳信息的。】
【所以，草元素代表的，從來不是智慧，而是信息的記錄。】
【這點，蘭那羅們也可以證明。】
【蘭那羅的力量來自記憶，而記憶也是一種信息的記錄。】
【須彌很多元素都體現了信息的記錄與使用這個概念。】
【確實，比如說虛空，本質上就是記錄信息，然後使用信息。】
【……】
彈幕接受了大慈樹王的說法。
確認了智慧之神沒有智慧權柄這件事。
與其說草神是智慧之神，不如說世界樹是智慧之神。
「不過，教導你的事情，還可以先等等。」
說著，大慈樹王又揉了揉納西妲的頭髮，目光重新看向王昊，
「休息好了嗎？」
王昊眼眸一閃：「接下來的話，我不方便聽？」
他還以為大慈樹王要教導納西妲什麼秘密，不能被他聽見呢。
大慈樹王搖搖頭：「你剝離了禁忌知識，救了我，那就沒有什麼是你不能聽的，我只是有些事情，想和你單獨聊聊。」
「單獨聊聊？」王昊挑了挑眉，「當然可以。」
大慈樹王看向納西妲：「布耶爾，你先回淨善宮吧。」
納西妲看了看大慈樹王和王昊，點點頭：「好。」
說著，她的身軀逐漸黯淡，離開了意識空間。
納西妲離開後，
大慈樹王才注視著王昊，嘴唇微啟：「你可能不是人。」
王昊淡然的表情一滯，
好熟悉，又好陌生的話啊。
這都幾次了，怎麼老是有人說他不是人呢！
「咳咳，冕下，你應該不是在罵我吧。」王昊無語的看著對方。
「嗬嗬。」大慈樹王輕笑了一聲，擺了擺手，繼續道，「我不擅長人類那種咒罵的語言，也不喜歡，不過，我並沒有在開玩笑，你真的不是人。」
頓了頓，大慈樹王繼續道：「準確的說，你的父母，可能不是提瓦特人，所以，你可能也不是提瓦特人。」
王昊臉色一頓，
父母的消息！
這是他第一次在神明級別的人嘴裡聽見自己父母準確的消息。
哪怕之前他去問過老登，老登也只是搖頭。
「您知道我父母的消息？」
「剛才在梳理世界樹的時候，我查詢了你的信息。」
大慈樹王步履輕移，走向了身後的粉白巨樹，
禁忌知識的污染被王昊解決後，這顆巨樹愈發生機勃勃了。
「你的信息很完整，就是命運軌跡從四年前開始模糊，你大概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恢復位格的吧。」
王昊微微點頭，
四年前，他從父母留下的盒子裡，拿回了鎏金的權柄。
算算時間，都快五年了。
「而比你還奇怪的，是你父母的信息。」
大慈樹王繼續說道。
王昊眼睛亮起，仔細傾聽。
「十二年前，你父母的信息從世界樹內消失了。」
大慈樹王說著，臉上都有了一絲驚訝。
「消失了？」王昊皺眉。
大慈樹王點點頭：「是的，消失了，完全不見了。」
說著，不等王昊繼續發問，祂就解釋道：「出現這種情況，只有三個可能。」
「要麼是你的父母升格，位格高到世界樹也無法記錄的地步。」
「要麼是你的父母，離開了提瓦特，不在提瓦特，世界樹自然也無法記錄了。」
「最後一個可能，就是有人抹去了他們的痕跡。」
「但這些年來，我封鎖了世界樹，如果有人抹去這段歷史，我應該可以感覺到才對。」
「所以，他們最大的可能，是離開了提瓦特。」
說著，祂看向王昊：「你知道想從提瓦特離開，有多難嗎？」
王昊神色微沉，
擁有彈幕的他，自然知道離開提瓦特是多麼困難的事情。
哪怕在彈幕的嘴裡，或許可能做到這件事情的，
也只有某個名為魔女會的組織了。
而且也不確定，
整個提瓦特歷史，從提瓦特離開又打回來的，也只有【龍王】尼伯龍根。
關鍵是，父母離開了提瓦特，那他怎麼找？
「看來你是知道的。」
看著王昊忽然陰沉的臉色，大慈樹王微微點頭，
「所以，你的父母要麼不是提瓦特人，他們是通過某種手段獲得本地身份的，所以他們有手段離開；要麼，你的父母就是獲得了天空的允許，離開了這個世界。」
「當然，最微乎其微的可能，你父母升格到世界樹無法記錄的地步。」
「可無論哪一種可能，都代表你不是提瓦特的普通人。」
言語間，大慈樹王有些嚴肅。
因為不管是哪一種可能，都代表王昊身上還有很多秘密，這些秘密，可能會有很大的麻煩。
而對於自己不是提瓦特人的說法，王昊其實早就有些猜測了。
彈幕曾經和他聊過提瓦特的世界觀，
準確的是，提瓦特所處的宇宙的世界觀。
虛數之樹，量子之海。
無數的世界如同汽泡一般存在，懸掛在虛數之樹上，構成整個寰宇。
而在寰宇中，擁有許許多多和提瓦特完全不一樣的文明。
而這個體系之外，還有名為命途的力量。
之前彈幕說過，
王昊所擁有的力量，名為秩序的力量，和宇宙世界觀中，某個存在的力量極度相似。
而王昊在面對自己權柄幻化的嬰兒時，也聽祂說過一段話。
王昊至今還記得，
【至玄至德，天道人心，惟精惟誠，乾坤造化，廣布流行，陰陽生克，錯綜紛呈，皇極立憲，允執厥宸，幸甚至哉，與眾偕行。
天地初立，有天皇天，太初有為，與宙同道！
擾亂世間者不得存留，貪婪者無應苟活;狡詐多變之混沌，是之為宇宙穢塵廢埃也。
元氣昊大，天之中心，群星拱衛，秩序之主。】
這段話似乎也證明著，王昊的力量並非提瓦特原生的力量。
祂來自更高的維度。
而秩序權柄作為自己的本源力量，
那這樣推測的話，
自己，或者是自己的父母，真的可能來自提瓦特世界之外，甚至是這個寰宇世界觀之外。
深思了一陣，王昊最後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放棄了繼續深究。
現在眼界和實力都不夠，想太多也沒有用，
等他成長到足夠的程度，這些都不會是秘密。
舒了一口氣，王昊對著大慈樹王感謝了一句：「多謝您的告知。」
「比起你對我的幫助，這不算什麼，如果之後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都可以直接來找我。」
王昊感謝大慈樹王，
大慈樹王何嘗又不感激王昊呢。
如果沒有王昊的出現，祂最後只能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這比單純的救命之恩，還要讓人感激。
「請放心，有需要您幫忙的時候，我是不會客氣的。」
王昊臉上滿是笑意。
這次幫忙，雖然吃了點小苦，但收益非常大。
他賺大發了。
(本章完)
「我可以提供一條新的命運！」
王昊擲地有聲的話語響起，
讓大慈樹王忍不住看向了他。
「新生的秩序，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並非是大慈樹王不相信王昊。
實在是禁忌知識，或者說，世界之外的知識，給提瓦特帶來太多的傷害。
從龍王帶著它們回來，爭奪提瓦特後，
這些世界之外的知識，就成為了提瓦特最大的禁忌。
哪怕是高懸的天之王座，都在龍王的反擊下，幾近崩毀。
而後來的魔神時代，
赤王研究禁忌知識，導致須彌沙漠崩裂，
大慈樹王更是付出了難以想像的代價，才將其撫平。
五百年前，禁忌知識捲土重來，
也正是這一次，大慈樹王都沒有察覺到自己也被侵染了。
最後只能選擇隕落，並且從世界樹上裁下最後的純淨枝杈，使得納西妲得以誕生。
禁忌知識，是可以清除的。
但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而現在，王昊居然說他能給出一條新的命運。
這代表，王昊要付出這筆巨大的代價。
王昊看著祂，有彈幕的提醒，他完全明白大慈樹王在問什麼，
微微點頭，他繼續說道：「禁忌知識，我可以解決。」
「雖然這件事情聽上去是對我有利的，但我還是要提醒你，禁忌知識非同小可，這很可能讓你付出巨大的代價。」
大慈樹王還是沒有接受，反而繼續勸王昊放棄。
祂雖然只留有意識了，但祂依舊是那個溫柔的神明。
哪怕代價是祂自己徹底消失，祂也不想再連累到更多的人了。
「我知道，我只有一個要求。」
王昊點點頭，彈幕已經說過很多次禁忌知識的事情了，
他在層岩巨淵下方，也見過被天釘中和的禁忌知識污染。
甚至在須彌這些天，他也去看過了所謂的死域。
王昊評估過後，他覺得自己是可以解決禁忌知識的。
只是還不清楚效率而已。
「什麼要求？」
大慈樹王沒有說話，納西妲直接問道。
她現在也明白過來了。
大慈樹王的狀態不對勁，而王昊似乎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既然這樣，不管王昊說什麼要求，納西妲都會答應。
當然，她也是知道，王昊不會提出什麼傷害須彌人的要求。
「很簡單，不能將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
王昊開口說道。
他幫助大慈樹王，並沒有想獲得什麼好處。
一方面是彈幕的要求，
另一方面，是他了解到大慈樹王的溫柔和仁慈後，對這位神明確實起了敬佩之心。
硬要說好處的話，
那就是救了大慈樹王，須彌就算是鐵桿盟友了。
至於王昊提的要求，其實就是不想讓這件事情傳出去。
避免被其他一些高位的存在知道了。
彈幕提醒過他好幾次，雖然世界之外的力量，提瓦特不僅有，還不少。
比如某些坎瑞亞的叛徒，就掌握這種力量。
現在王昊在他們的眼裡，只是新生的秩序，很可能也會和天理對上，
所以這些高位存在都沒有來理會王昊，
甚至深淵教團和至冬都還在拉攏王昊。
可如果王昊可以消弭（清理）禁忌知識的事情傳出去，
這些高位存在，指不定就會有某些動作了。
王昊雖然不怕，但也不想節外生枝。
「這你不說，我們也不可能說出去。」
納西妲說道，
她已經很自然的將自己和大慈樹王擺在了一起。
說完，
納西妲看向了大慈樹王：「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如果王昊能拯救您，那請讓他試一試吧。」
大慈樹王神色猶豫，有些擔心的問王昊：「你確認不會影響到你自己嗎？」
王昊露出一絲自信：「放心吧，不會的。」
說著，王昊伸出手，一縷縷暗紅色的污染在他手指間徘徊，
這是他之前駕駛意識之舟的時候，
這片意識空間中污染對他的侵襲。
「您看，我的位格並不低於它，所以，您不用擔心。」
「只要您願意相信我，對我放開您的意識空間，那我便可以將它與您的概念分離。」
五百年前，大慈樹王為什麼不能像魔神戰爭後，清理赤王留下的禁忌知識一樣清理掉坎瑞亞的禁忌知識？
因為五百年前的時候，大慈樹王自己也被禁忌知識感染了。
這種情況下，大慈樹王自己就是禁忌知識。
所以，想要救大慈樹王，最關鍵的是將大慈樹王的概念和禁忌知識的概念進行分離。
不然的話，禁忌污染被清理後，依舊會在大慈樹王的概念上重生。
而且大慈樹王和別人還不一樣，祂和世界樹互通的，
這也是為什麼大慈樹王要納西妲刪除祂。
因為不把大慈樹王這個概念刪除，就無法清除世界樹內禁忌知識這個概念。
別人感染禁忌知識，最多就是死，或者找個天釘一趴，還能中和一下。
可禁忌知識在大慈樹王的概念上重生，就可以直接通過世界樹感染全世界。
因為大慈樹王和世界樹是一體的。
所以，大慈樹王選擇徹底消失，不僅是為了須彌人，更是為了全世界。
王昊說出自己可以解決的言語後，便直愣愣的看著大慈樹王，眼裡滿是真誠。
大慈樹王看著他，過了好一會兒，才下定決心的點點頭：「那就試試吧。」
如果可以不消失，祂自然也願意留存下來。
別的不說，祂也捨不得須彌的子民啊。
而且，如果沒有禁忌知識的影響，祂可以正常存在，那世界樹就不會覆蓋納西妲的記憶。
祂也可以好好的教導自己的繼任者，讓她儘快成為一名合格的神明。
等納西妲合格了，或祂還能去提瓦特的其他地方看看，見見老朋友。
如果這些都能實現，那無疑是一個大團圓的結局。
想到這個結局是王昊給的，
大慈樹王看向王昊的眼眸里，居然多了一絲緊張。
這突如其來的新希望，讓祂千百年不曾泛起波瀾的內心，也有了一絲漣漪。
「那就直接開始吧，冕下，請逐漸放開壓制，將外層侵染的禁忌知識放出來吧。」
「先將外表的禁忌知識侵染解決了，這樣可以減小它反抗的力量，最後在解決概念上根植的禁忌知識。」
王昊神色一正，眼眸內鎏金色泛起。
雖然這裡只是意識空間，但權柄本身是非常高級的概念，哪怕不在現實，也是可以使用的。
淡淡的鎏金色開始融入周圍的意識空間，
恍惚間，一顆巨大，但腐敗的數據巨樹出現在王昊的感知中。
一道道黑紫色的數據，不斷流動在數據巨樹的體內，
橫衝直撞，它們似乎想侵染更多的東西，但卻被牢牢鎖在了數據巨樹內。
這才是真正的世界樹。
或者說，大慈樹王的本源。
納西妲說自己連接不上世界樹，無法獲取知識，
本身就是因為她是從世界樹上裁剪下來的，
而世界樹，因為無法清除禁忌知識，已經被大慈樹王隔絕了。
所以納西妲才無法連接上世界樹，也就沒有了最主要的知識來源。
不然的話，草神作為世界樹的管理者，她再怎麼弱小，
從世界樹內汲取五百年的知識，也不應該是納西妲這樣的。
大慈樹王看向納西妲：「布耶爾，離遠一點。」
納西妲抿了抿嘴，往遠處退去。
看著納西妲走到一個安全的距離後，
大慈樹王才對著王昊示意：「我會逐漸放開對禁忌知識的壓制，如果不行，你就帶著布耶爾離開這裡，過一個月再來。」
不等王昊回應，
一股強大的能量從大慈樹王的身上迸發而出，璀璨的光芒刺眼耀眼，將周圍的一切都映襯得清晰無比。
在祂的身後，那顆粉白的巨樹之上，一道道密布在樹幹上的符文和古老的圖案開始浮現，並猛烈的閃爍起來，
原本完好的巨樹，開始裂開一道道猙獰的口子。
下一刻，
一絲絲黑紫色的氣息從巨樹上蔓延出來。
被壓制了數百年的禁忌知識如同開閘的洪水，不過瞬息之間，便開始奔湧起來。
浩瀚而智慧的禁忌知識被釋放出來，瀰漫在四周的空氣中。
散發出邪異的氣息。
正如王昊所理解的那般，
禁忌知識與提瓦特的秩序格格不入。
可在這種格格不入中，又有幾分相關。
祂本該是世界之外的知識，
卻被【龍王尼伯龍根】帶到這個世界，
在世界之外的知識體系中，也因為尼伯龍根而沾染了提瓦特的【味道】。
看著奔涌的禁忌知識那張牙舞爪的形態，
以及周圍空間中秩序神力傳來的厭惡感，
王昊微微舒氣，眼眸中徹底認真起來。
鎏金色的光輝極致綻放，
「編織法則，構築秩序，萬界共諧，萬靈齊唱，億萬光輝頌神主」
虛空中，禮讚聲再一次響起。
屬於秩序的權柄在王昊靈魂深處震動，
這一次，在大慈樹王的意識空間內，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王昊催動秩序權柄帶來的異象，更加盛大了。
一個個神秘而祥和的世界在王昊身後投影出來。
在這些世界裡，
神殿聳立，群山環繞，
雲霧繚繞間，翠綠的森林和碧藍的湖泊比鄰，
湖水清澈見底，水中游曳著各色魚群，湖畔的花草搖曳，
陽光透過濃密的葉片灑落在大地上，小動物們追逐打鬧。
寧靜祥和的風景，構成了一幅美麗的畫面，
似乎一切都在述說著萬物共諧的秩序。
而在無數這樣的和諧世界之上，
有更多的星球投影出現。
無數的音符從在星球內傳出，
億萬光輝閃耀之下，音符匯聚，化作譜寫秩序的樂章。
浩大的讚歌響徹寰宇，萬靈齊唱頌神主的榮耀，
仿佛是一場永恆的儀式，神聖而不可侵犯。
而在世界樹前，
那張牙舞爪的禁忌知識化形，似乎也感受到了威脅，
化作一道道黑紫色的污穢，撲向了王昊。
王昊沒有阻攔，
雙臂展開，好像迎接朋友一樣，將這撲擊過來的禁忌知識納入懷中。
將別的秩序，納入自己的秩序，也是一種秩序。
禁忌知識不是無序的，只是提瓦特內部的大部分生靈無法理解它。
無法理解的知識，便會導致瘋狂。
加上它本身帶有傳染性，才會被定為災禍。
這種情況，應該被定義為失序。
可如果，王昊可以理解它呢？
那它就是一筆寶貴的財富。
王昊要做的事情，就像曾經面對魔神殘留一樣，
將它吞下，同化，以及納入自己的秩序體系。
在大慈樹王的注視下，
王昊將洶湧的禁忌知識擁抱入懷，就像父親抱起自己的孩子一樣。
可禁忌知識卻是一個逆子。
它肆意的扭曲著，不斷的嘗試侵染王昊的身體與靈魂。
黑紫色的光暈和鎏金色的秩序神力交錯，
就連王昊身後萬界頌唱的異象中，都多出了一些不和諧的雜音。
甚至還有黑紫色的光暈在和諧的異象中穿梭，將一個個和諧的場景破滅，扭曲，化作鬼蜮。
響徹寰宇的讚歌開始斷斷續續，好像信號不好的廣播，
萬靈齊唱的神主中榮光，也在禁忌知識的侵染下黯淡。
可即便如此，
王昊眼眸依舊平靜，臉色更是沒有任何變化，任由禁忌知識在自己的懷抱中不斷掙扎侵染。
在黑紫色與鎏金色交錯中，王昊甚至在主動接引這些扭曲的知識進入自己的靈魂。
捉住它，理解它，然後接納它，將它化作自己的一部分。
禁忌知識，再怎麼禁忌，它都是知識。
只要是知識，那就能被理解與使用，
無非就是難度不一樣罷了。
邊上，
大慈樹王看著王昊將『擁抱』中的禁忌知識不斷納入自己的身軀與靈魂，下意識的開始壓制世界樹內殘留的禁忌知識，
祂覺得對付禁忌知識這種危險的東西要慢慢來，不能急，也怕一下子給王昊弄壞咯。
感覺到禁忌知識的涌動減弱，王昊忽然抬頭看向了大慈樹王。
「不用壓制，我能理解，請全部交給我。」
王昊微微開口，聲音在秩序神權的加持下，有些威嚴。
大慈樹王猶豫了一下，然後選擇了相信王昊。
祂放開壓制，更加洶湧的禁忌知識奔湧出來。
隨著壓制禁忌知識的力量被祂收回，
這個和納西妲一樣，如孩童般的神明，形象逐漸發生變化。
身形逐漸拔高，稚嫩的圓臉也變成了更成熟的樣子。
（大慈樹王和小吉祥草王）
草之神的形象很有趣，
祂並不像其他神明一樣，隨著成長而有固定的形象。
草之神的形象會隨著祂力量（記憶）的多少而出現變化。
收回了壓制禁忌知識的力量，大慈樹王的形象，便『長大』了。
不過，王昊已經沒有時間去看祂的形象變化了。
隨著大慈樹王放開對禁忌知識的壓制，
越來越多的禁忌知識湧向王昊。
雜亂，繁瑣，毫無邏輯的聲音在王昊腦海中響起。
禁忌知識化作洪流，裹挾著不成體系的失序知識，不斷湧向王昊的靈魂。
而王昊咬著牙，控制著秩序神力不斷將這些不成體系的失序知識梳理出來，
用擬人一點的話來講，就是將不同類別的人進行分類，將失序的知識化作有序。
只要是有序的，哪怕看不懂，也不會把人逼瘋。
遠處，
納西妲看著被黑紫光暈和鎏金神光籠罩的兩人，眼裡有止不住的擔憂。
但實在是對禁忌知識沒有概念，而不知道該怎麼解決，
再怎麼擔憂，她也只能硬生生控制著自己，不發出任何聲音，不貿然靠近。
只有把自己當成不存在，才不會影響到光輝籠罩的兩人。
不過，這也再次讓納西妲感受到了自己的無力。
她愈發渴求知識與成長。
時間一點點過去，
鎏金光輝籠罩下的王昊神色逐漸舒緩，
他已經扛過了最難受的時候，
禁忌知識已經逐漸融入他的力量體系。
雖然只是粗略的整理了一下，沒有來得及去理解，
但王昊知道，它們已經跑不了了。
在秩序神權的同化下，這些知識最後都會為王昊所用。
隨著壓力越來越小，
王昊目光重新看向大慈樹王：「將最後的禁忌知識，也交給我吧。」
「好！」
大慈樹王溫柔的看著他，然後微微點頭，右手伸出，朝向了王昊。
之前王昊收容的禁忌知識，其實都不是最本源的禁忌知識。
最本源的禁忌知識，存在與大慈樹王這個概念上。
而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將大慈樹王這個概念和王昊連接，
然後將大慈樹王這個概念中的禁忌知識完全剝離，使大慈樹王回歸純淨。
至於剝離出來的、屬于禁忌知識的概念，王昊便不客氣的收下了。
別看這東西一副害人不淺的樣子，
但實際上，禁忌知識確實是寶物。
不然的話，尼伯龍根也不可能差點就把全盛的天空給掀翻了。
說句好笑的，沒有禁忌知識，那就沒有後來的魔神時代了。
這東西，還得看是誰用。
同樣一手伸出，與大慈樹王十指相扣。
這是意識空間。
這種接觸，代表兩人的意識互通。
意識上的互通，徹底讓王昊看見了依附在【大慈樹王】這個概念上的禁忌知識。
如附骨之疽。
邪異，扭曲，失序。
「準備好了嗎？我要開始了。」
王昊輕聲說道。
大慈樹王微微點頭：「請隨意施為吧。」
祂不知道王昊準備怎麼解決，但祂選擇相信王昊。
反正最差的結果，就是讓納西妲刪除祂，
已經在谷底了，再怎麼變化，都是進步。
「那就來了。」
王昊眼眸中鎏金色光輝再次綻放，
秩序的神力沿著兩人意識間的通道，向大慈樹王的靈魂深處蔓延。
大慈樹王眼眸微微閃爍。
隨著王昊的力量將祂侵染。
大慈樹王似乎明白王昊要做什麼了。
這鎏金色的秩序神力，正在同化自己。
他要將自己納入新的秩序體系。
是的，
王昊要將大慈樹王也納入新的秩序體系中。
這樣一來，禁忌知識的概念自然也就跟著大慈樹王的同化，一起被王昊接納了。
在王昊的秩序體系下，他就可以使用秩序神主的力量，將大慈樹王的概念和禁忌知識的概念分離開來。
當然，禁忌知識肯定會反抗。
但之前王昊已經將它數百年來累積侵染的力量解決了，所以，反抗也只能是徒勞的。
隨著意識空間內，鎏金色的光輝將大慈樹王完全侵染，
根植在大慈樹王這個概念上的禁忌知識，也開始躁動起來，如同有靈智一般，明顯的出現了不安。
「現在才感覺到不對勁，遲了哦，給我分開吧。」
王昊露出一絲輕笑。
秩序權柄震動，
秩序神主對自己麾下的秩序做出了判決。
好像有無形的偉力做出拉扯的動作，將禁忌知識從大慈樹王這個概念上不斷剝離。
在外界的納西妲眼裡，
一顆奇異的棱形寶石在王昊和大慈樹王十指相扣的手掌上方形成。
和禁忌知識帶來的紫黑色污染相比，這顆寶石，反而沒有紫黑色。
反而更像是一顆多彩的黃綠色寶石。
（禁忌知識·概念）
「成功了嗎？」
納西妲有些緊張，死死的盯著前方的兩人。
而那顆具現化的寶石愈發閃耀。
很矛盾，
它散發的是暗色的光輝
愈閃耀，愈黯淡，這種違反邏輯的現象，讓納西妲有些難受。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忽然間，
鎏金色的光輝散去。
王昊和大慈樹王的身影完全顯露出來。
放開大慈樹王的手，
王昊伸手接住了虛空中懸浮的禁忌知識寶石。
黃綠色寶石的寶石散發著黑黃色的光，明明很黯淡，卻給人閃耀的感覺。
手握著它，就好像掌握了一柄鑰匙，一扇門。
而在門後，是世界之外浩瀚無垠的知識。
寰宇萬法，盡在掌握。
就是這種感覺了。
最關鍵的是，他的眼眸中，一道道的虛幻絲線出現在一條條彈幕的汽泡框外。
高維的視線。
王昊內心有些感悟。
如果他能完全掌握禁忌知識，或許，就可以真的掌握彈幕說的高維的視線了。
正在思考著，
對面，
大慈樹王閉著的眼眸也重新睜開，
鎏金色一閃而過，但很快被翠綠色驅逐。
王昊在分割了大慈樹王與禁忌知識的概念後，
又重新將大慈樹王剝離了自己的秩序體系。
一閃而逝的鎏金色，算是後遺症。
「居然，真的成功了。」
感受自己靈魂深處的鬆弛感，大慈樹王眼裡出現一抹不可思議的神色。
和禁忌知識伴生了數百年，祂早已無比熟悉有禁忌知識存在的感覺。
而現在，祂的內心只有輕鬆。
這種輕鬆的感覺，甚至讓祂有些感動。
「幸不辱命。」
王昊伸手一捏，代表禁忌知識概念的寶石被他收起，然後笑著對大慈樹王點點頭。
說實話，他現在有點撐。
大量失序的禁忌知識侵染被他囫圇吞下，估計得消化很長一段時間了。
加上禁忌知識本身的概念，也需要去解析同化，才能完全納入自己的體系。
王昊感覺自己做個好事，還大賺了一筆。
「怎麼樣，都解決了嗎？」
納西妲從遠處跑過來，一臉的期盼。
大慈樹王看向她，眼裡帶著慈愛與溫柔：「嗯，布耶爾，都解決了。」
「那真是太好了，不用分離真的是太好了，大家都會期盼見到您回來的。」
「只要您出現在須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納西妲一把抱住了大慈樹王…的大腿。
大慈樹王已經恢復到成女體型了，納西妲看上去更像祂的女兒了。
大慈樹王溫柔的揉了揉納西妲的頭髮：「不行哦，布耶爾，伱才是草之神，教令院的問題，須彌的問題，都要你來解決。」
納西妲抬起頭，帶著一絲不自信：「可，將草神的位置還給您，我也是可以接受的，我…我做不好。」
大慈樹王就是做的比自己強，比起須彌子民的好日子，納西妲覺得自己放棄神位也不是不行。
說起來，王昊見過的幾位執政，祂們對自己的神位都看的不重。
不管一代執政還是二代執政，都是這樣的。
「不，納西妲，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我切斷了你和世界樹的聯繫，讓你失去了最大的手段，你還能堅持五百年，這已經讓我滿意了。」
大慈樹王繼續揉了揉納西妲的腦袋，笑著說道，
「現在，禁忌知識的污染已經消除，我也會將世界樹逐漸交給你，有了世界樹，你會很快成長起來的。」
納西妲的眼裡帶著疑惑：「是這樣嗎？」
「哈哈，草元素神明被稱之為智慧之神，但無論是你還是我，其實都沒有智慧的權柄。」
大慈樹王微微笑著，
目光瞥過王昊，看見王昊似乎還在緩和剛才消耗的力量，
便繼續和納西妲交流，
「智慧只是我們外在的體現，而不是我們的權柄。」
「實際是，如果用文字來描述草之神真正的權柄，應該是【信息】。」
納西妲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信息？」
在她自己對自己的了解中，
確實是沒有智慧這個權柄的。
不然的話，她也不會被阿扎爾稱之為沒有智慧的神明。
納西妲在被囚禁的五百年裡，掌握的權柄或者說能力，只有夢境。
她擁有夢境的權柄，可以構建出一個個虛幻的世界，讀取一些人的思想。
在納西妲的想像中，這大概是智慧權柄的一種體現，
可大慈樹王現在告訴她，草之神，從來都沒有什麼智慧的權柄。
有的，只是【信息】。
「是的，信息，我們之所以被稱之為智慧的神明，是因為我們掌控世界樹，而世界樹記錄了世界上近乎所有的信息。
所以，我們間接掌握了世界上近乎所有的信息。
在這種巨大的信息優勢下，我們在別人看來，就像是全知全能一般。」
大慈樹王緩緩說道，然後繼續揉了揉納西妲的頭髮，
祂真的很喜歡揉納西妲，
「你覺得自己沒有智慧，不是因為你不行，是因為你還沒有掌控世界樹，你的學習渠道也被教令院封閉，只能通過夢境學習，那自然進度緩慢。」
邊上，王昊微微挑眉。
掌握世界樹的大慈樹王確實bug，
明明只是剛剛解決禁忌知識的影響，祂就已經完全讀取了納西妲這五百年來的經過。
並且準確的做出了判斷。
納西妲不行，是因為教令院封閉了她學習的渠道。
嘖，說不定祂連自己的信息，也讀取了呢，也不知道自己在世界樹內的信息，是怎麼樣的。
「你和我同源，不可能會比我差的，我會把我有的，我會的，都教給你。」
大慈樹王溫柔的說道。
納西妲抬著頭，感受大慈樹王憐愛的撫摸，眼裡滿是感動與幸福。
她在大慈樹王身上，感受到了愛意，
那是純粹的，對家人的愛。
另一邊，
王昊的眼裡，彈幕更是不斷議論著，
【智慧之神沒有智慧的權柄！】
【這還真是合理啊。】
【畢竟，智慧是智慧之神的敵人嘛。】
【這點，其實也有原學家提到過。】
【原學家怎麼說？】
【首先，納西妲確實不像是有智慧權柄的樣子，其次，大家還記得阿佩普吧。】
【還有草龍的事情？】
【嗯，草龍的副本里，細胞的攻擊形態大家還記得嗎？】
【唔，基因螺旋？】
【是的，基因螺旋，而在我們的世界觀里，基因是做什麼用的，大家應該都明白，記錄遺傳信息的。】
【所以，草元素代表的，從來不是智慧，而是信息的記錄。】
【這點，蘭那羅們也可以證明。】
【蘭那羅的力量來自記憶，而記憶也是一種信息的記錄。】
【須彌很多元素都體現了信息的記錄與使用這個概念。】
【確實，比如說虛空，本質上就是記錄信息，然後使用信息。】
【……】
彈幕接受了大慈樹王的說法。
確認了智慧之神沒有智慧權柄這件事。
與其說草神是智慧之神，不如說世界樹是智慧之神。
「不過，教導你的事情，還可以先等等。」
說著，大慈樹王又揉了揉納西妲的頭髮，目光重新看向王昊，
「休息好了嗎？」
王昊眼眸一閃：「接下來的話，我不方便聽？」
他還以為大慈樹王要教導納西妲什麼秘密，不能被他聽見呢。
大慈樹王搖搖頭：「你剝離了禁忌知識，救了我，那就沒有什麼是你不能聽的，我只是有些事情，想和你單獨聊聊。」
「單獨聊聊？」王昊挑了挑眉，「當然可以。」
大慈樹王看向納西妲：「布耶爾，你先回淨善宮吧。」
納西妲看了看大慈樹王和王昊，點點頭：「好。」
說著，她的身軀逐漸黯淡，離開了意識空間。
納西妲離開後，
大慈樹王才注視著王昊，嘴唇微啟：「你可能不是人。」
王昊淡然的表情一滯，
好熟悉，又好陌生的話啊。
這都幾次了，怎麼老是有人說他不是人呢！
「咳咳，冕下，你應該不是在罵我吧。」王昊無語的看著對方。
「嗬嗬。」大慈樹王輕笑了一聲，擺了擺手，繼續道，「我不擅長人類那種咒罵的語言，也不喜歡，不過，我並沒有在開玩笑，你真的不是人。」
頓了頓，大慈樹王繼續道：「準確的說，你的父母，可能不是提瓦特人，所以，你可能也不是提瓦特人。」
王昊臉色一頓，
父母的消息！
這是他第一次在神明級別的人嘴裡聽見自己父母準確的消息。
哪怕之前他去問過老登，老登也只是搖頭。
「您知道我父母的消息？」
「剛才在梳理世界樹的時候，我查詢了你的信息。」
大慈樹王步履輕移，走向了身後的粉白巨樹，
禁忌知識的污染被王昊解決後，這顆巨樹愈發生機勃勃了。
「你的信息很完整，就是命運軌跡從四年前開始模糊，你大概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恢復位格的吧。」
王昊微微點頭，
四年前，他從父母留下的盒子裡，拿回了鎏金的權柄。
算算時間，都快五年了。
「而比你還奇怪的，是你父母的信息。」
大慈樹王繼續說道。
王昊眼睛亮起，仔細傾聽。
「十二年前，你父母的信息從世界樹內消失了。」
大慈樹王說著，臉上都有了一絲驚訝。
「消失了？」王昊皺眉。
大慈樹王點點頭：「是的，消失了，完全不見了。」
說著，不等王昊繼續發問，祂就解釋道：「出現這種情況，只有三個可能。」
「要麼是你的父母升格，位格高到世界樹也無法記錄的地步。」
「要麼是你的父母，離開了提瓦特，不在提瓦特，世界樹自然也無法記錄了。」
「最後一個可能，就是有人抹去了他們的痕跡。」
「但這些年來，我封鎖了世界樹，如果有人抹去這段歷史，我應該可以感覺到才對。」
「所以，他們最大的可能，是離開了提瓦特。」
說著，祂看向王昊：「你知道想從提瓦特離開，有多難嗎？」
王昊神色微沉，
擁有彈幕的他，自然知道離開提瓦特是多麼困難的事情。
哪怕在彈幕的嘴裡，或許可能做到這件事情的，
也只有某個名為魔女會的組織了。
而且也不確定，
整個提瓦特歷史，從提瓦特離開又打回來的，也只有【龍王】尼伯龍根。
關鍵是，父母離開了提瓦特，那他怎麼找？
「看來你是知道的。」
看著王昊忽然陰沉的臉色，大慈樹王微微點頭，
「所以，你的父母要麼不是提瓦特人，他們是通過某種手段獲得本地身份的，所以他們有手段離開；要麼，你的父母就是獲得了天空的允許，離開了這個世界。」
「當然，最微乎其微的可能，你父母升格到世界樹無法記錄的地步。」
「可無論哪一種可能，都代表你不是提瓦特的普通人。」
言語間，大慈樹王有些嚴肅。
因為不管是哪一種可能，都代表王昊身上還有很多秘密，這些秘密，可能會有很大的麻煩。
而對於自己不是提瓦特人的說法，王昊其實早就有些猜測了。
彈幕曾經和他聊過提瓦特的世界觀，
準確的是，提瓦特所處的宇宙的世界觀。
虛數之樹，量子之海。
無數的世界如同汽泡一般存在，懸掛在虛數之樹上，構成整個寰宇。
而在寰宇中，擁有許許多多和提瓦特完全不一樣的文明。
而這個體系之外，還有名為命途的力量。
之前彈幕說過，
王昊所擁有的力量，名為秩序的力量，和宇宙世界觀中，某個存在的力量極度相似。
而王昊在面對自己權柄幻化的嬰兒時，也聽祂說過一段話。
王昊至今還記得，
【至玄至德，天道人心，惟精惟誠，乾坤造化，廣布流行，陰陽生克，錯綜紛呈，皇極立憲，允執厥宸，幸甚至哉，與眾偕行。
天地初立，有天皇天，太初有為，與宙同道！
擾亂世間者不得存留，貪婪者無應苟活;狡詐多變之混沌，是之為宇宙穢塵廢埃也。
元氣昊大，天之中心，群星拱衛，秩序之主。】
這段話似乎也證明著，王昊的力量並非提瓦特原生的力量。
祂來自更高的維度。
而秩序權柄作為自己的本源力量，
那這樣推測的話，
自己，或者是自己的父母，真的可能來自提瓦特世界之外，甚至是這個寰宇世界觀之外。
深思了一陣，王昊最後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放棄了繼續深究。
現在眼界和實力都不夠，想太多也沒有用，
等他成長到足夠的程度，這些都不會是秘密。
舒了一口氣，王昊對著大慈樹王感謝了一句：「多謝您的告知。」
「比起你對我的幫助，這不算什麼，如果之後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都可以直接來找我。」
王昊感謝大慈樹王，
大慈樹王何嘗又不感激王昊呢。
如果沒有王昊的出現，祂最後只能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這比單純的救命之恩，還要讓人感激。
「請放心，有需要您幫忙的時候，我是不會客氣的。」
王昊臉上滿是笑意。
這次幫忙，雖然吃了點小苦，但收益非常大。
他賺大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