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納西妲：那就囚禁起來吧。（萬字，
第211章 納西妲：那就…囚禁起來吧。（萬字，還欠4.5萬）
和西拉傑的合作交易，
算是一個意外之喜。
王昊也沒有騙對方，他是真的想資助對方研究。
不過，他不是為了那個所謂的集群意識，
集群確實可以帶來非常高度的秩序，
但和王昊的三觀不符，他不會推動這種集群的秩序。
不過，雖然對方研究的最終目的不是王昊要的技術。
但這場研究中，並非沒有王昊需要的東西，
就像那個奎克，他做的社會形態研究，
就是王昊非常需要的知識，
而投資了西拉傑，
這些教令院精英的課程論文，王昊都可以用檢查實驗進度的理由進行查看。
西拉傑要完成他的集群計劃，就必然需要尋找更多的學者，
而王昊也會同步獲得這些學者的研究成果。
至於西拉傑會不會隱瞞這些研究成果？
王昊相信，他不會，
不僅不會，他還會用更多的成果來吸引王昊進行更多的投資，
至於最後投資太多，王昊在研究中的利益占比越來越多怎麼辦？
那還不簡單，
如果實驗失敗，自然一了百了。
可如果實驗成功，王昊想要分享果實的時候，
直接把王昊也拉入集群不就好了，
集群之下，絕對統一，
只有西拉傑才是唯一的主控意識。
那就沒有什麼利益占比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了。
王昊相信，西拉傑絕對是這樣想的。
當然，到時候是西拉傑把王昊拉進集群意識，還是他被黃毛阿姨干翻，那就是不好說了。
反正王昊不覺得自己會虧。
傍晚時分，
和門口的三十人團點頭示意，
王昊回到了小院，
而行秋和石傑也已經回來了。
「王昊，怎麼樣，有收穫嗎？」
行秋有些開心，看起來收穫不少。
石傑也看了過來。
點點頭，王昊示意兩人先進屋，門口還有三十人團呢。
雖然說是保護和使喚用的，
但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兼職間諜啊。
進了屋，
王昊伸手一點，
一道道符文顯現，將房間隔絕，
「好了，現在可以說了，我收穫不錯，打聽到一些有趣的事情，你們呢？」
王昊沒有先說自己打聽到的事情，而是問向了兩人。
「我去了一趟碼頭，打聽到一些消息，很多商人都在說，須彌的商稅在上漲。」
石傑先開口說道。
行秋也附和的點點頭：「是的，商會裡的人也說最近稅收在變高。」
「是教令院提高的？」王昊問道。
「不，教令院體系下有稅務官，據說，他們可以自行按照負責的區域制定稅收。」
「之前我們見到的港務主官薩嘉爾也有這種權利。」
他們兩人解釋道。
王昊微微一愣，然後不可思議的張開口：「包稅制？」
「是的，雖然很離譜，但確實是這種制度的變種。」
石傑有些無奈的說道，
「他們沒有將稅務交給商人或者其他人，而是專門設立了稅務官，卻又不統一稅務標準……」
有點抽象。
「嘖，這是什麼大型社會實驗嗎？」王昊輕嘖了一聲。
將稅務包給稅務官，不設立統一標準，
這不是妥妥的在鼓勵貪污嗎？
「不，其實是有道理的。」行秋開口說道。
王昊和石傑看向他：「怎麼說？」
「因為虛空系統，這種系統的存在，稅務系統幾乎是透明的，稅務官收取多少稅，你交了多少稅，教令院一清二楚。」
「稅務官基本沒有機會貪污，因為每一個須彌成年人都可以在虛空系統上發言。」
「他們提高稅收，只有一個原因，收的稅越多，他們拿到的獎金就越多。」
「這本質上是一種社會矛盾的轉移。」
行秋這話一說，
王昊和石傑頓時明白過來了。
教令院這套模式根本不是抽象，而是別有深意啊。
只要控制好稅務官的基本工資，並且將工資和稅收掛鉤。
再給稅務官按照當地情況調整稅率的權利。
那麼，要賺更多的錢，他們就要調高稅率。
當然，也可能有稅務官會不想賺錢，保持原有的稅率。
這個時候，你和同事相比，績效就會出問題。
撤了你，你沒有意見吧，
換一個可以提高稅收的來。
按照這個玩法去玩，
商人會越來越討厭稅務官，
稅務官如此用力的收稅，也只能得到一些獎勵，
實際上，最大的好處還是被教令院吃掉了。
而且，還是悶聲發大財的吃飽飽。
等商人對稅務系統的不滿達到極限，
教令院下場，解決幾個稅務官，然後降低稅率，消除商人的不滿，
既得了好處，又得了名聲。
「這哪裡是抽象，這簡直就是權術啊。」
想明白了教令院的做法，王昊和石傑不禁感嘆，
果然，一個國家看上去奇葩的規矩，後面都是有深意在的。
石傑的情報讓三人看清了須彌的稅務運轉，
接著就是行秋開口了。
「我去了家裡在這邊的分會，這裡的掌柜告訴我，須彌的規矩和璃月是不同的，
這裡地位最高的，永遠是學者。
等級越高的學者，社會地位越高。
而教令院也有完善的培養機構，
須彌的低級教育，是免費的，
只有真正成為學者後，進行高級教育的時候，才會花錢。
而且花錢非常恐怖，一個小康之家，很可能培養一個學者，就會破產……」
行秋打聽的消息，是須彌的社會結構，並且附帶了一些教令院的現狀。
王昊聽完後，
彈幕中只有兩個字在刷屏了，
【學閥】
是的，教令院如今的體系，完全可以稱之為學閥了。
免費的低級教育，可以培養出一個個合格打工人。
而高等教育需要的高昂費用，讓普通人很難繼續進行深造。
看似一片坦途的階梯，實際上是難以逾越的天塹。
說到這裡，
王昊忽然開口道：「如果我們資助一些璃月過來求學的人，會有什麼影響嗎？」
之前他看見綺珊的時候，就有這個想法了。
除了同文書院過來的精英交流，
像綺珊這樣因為興趣和愛好，來須彌求學的璃月人，
似乎也是值得培養的人。
他們可能天賦不足，但對專業知識的熱愛，也足以讓他們成為中流砥柱。
如果這些人可以在須彌學習到有用的知識，再回璃月，那也是值得一用的人才啊。
「可以資助，但不能過多。」
石傑思考了一下，開口說道，
「這種留學生資助，最多只能給予保證他們生活的資金，不然的話，很容易變質。」
【確實，留學生錢給多了，那就不是留學生了，是旅遊。】
【石傑是有遠見的。】
【給的太多，很容易變成吃香的崗位啊。】
【……】
彈幕對石傑的說法表示了贊同。
過多的資助那肯定會變味，
這是彈幕的一致意見，
「另外，被資助者應該和資助方達成契約，或是工作，或是按照一定利率償還補助，總之不能是無償的。」
石傑又說道。
這個道理也很簡單，
這個錢大概率是要璃月政府出的。
那政府出錢，就不可能是白做好事，
肯定需要獲取對應利益的。
如果對方回來工作，那就是工作資助，
如果對方學好了，不回璃月了，那這個錢也得賺點利息回來。
璃月，商業之國，虧本是不能虧本的。
「嗯，有道理的。」
王昊微微點頭：「你回頭做一份計劃書出來，交給七星看看，如果他們沒有意見，再去推動。」
「好，交給我。」
石傑很有幹勁的說道。
「嗯，我再說說我遇見的事情。」
他們分享完了，王昊也開始分享下自己的見聞，
教令院不喜歡藝術，
層岩巨淵的商道恢復，
教令院針對沙漠，
教令院內部學者爭端，
一件件事都說了出來。
最後，王昊看向行秋：「我答應了一個投資，借一百萬摩拉，回璃月還你。」
關於是什麼投資，王昊沒有多說。
行秋也不問，直接點點頭：「行。」
飛雲商會在這裡有分會，一百萬摩拉還是輕輕鬆鬆的。
正聊著，
門口傳來敲門聲，
「貴客，晚飯已經準備好了，請移步用餐。」
是三十人團成員的聲音。
他們還包飯呢。
「那就先到這裡，之後有什麼發現再交流。」
「吃完飯早點休息，明天還得去教令院呢。」
「好。」*2
……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
王昊三人剛剛完成洗漱，
就聽見外面的三十人團喊道：「塞塔蕾女士，早上好。」
「早上好，貴客起床了嗎？」塞塔蕾語氣和善的問道。
沒等三十人團回答，
王昊就在院裡開口道：「已經起了，塞塔蕾女士。」
塞塔蕾聞言，直接進門。
「貴客起的可真早。」
「呵，塞塔蕾女士才叫早。」
沒營養的寒暄了幾句，
塞塔蕾才正式道：「大賢者請幾位共進早餐，請幾位隨我來吧。」
這大賢者也是奇怪。
別人要麼是共進午餐，要麼是晚餐。
共進早餐還真是少見呢。
他也不怕王昊三人沒有起床，打擾了使者休息。
不過，現在既然對方邀請了，王昊三人也不會拒絕。
三人跟上了塞塔蕾，身後又跟了一群三十人團。
一行人往教令院的方向走去。
教令院位於須彌城的中心，
它是建造在聖樹之上的，
在須彌有句話，叫做——在繁枝茂葉的聖樹之下，學城的賢者們已遍計所有知識。
可見教令院和聖樹的關係是分不開的。
走過漫長的白石階梯，
步入充滿學術氣息的殿堂，
周圍有些學者對他們投來好奇的目光，
王昊則是微微笑著回應。
笑容是人類最有趣的表情了，
你可以冷笑，嘲笑，陰笑，大笑，苦笑，哭笑。
似乎一個笑，就能表達人類全部的情緒。
而王昊現在的笑，叫做友善的笑。
所以，周圍的學者們也都回報以友善的笑。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出現惡意，除非他腦子不好。
教令院的學者，自然不會有腦子不好的人。
「大賢者在智慧宮等伱們。」
帶路的塞塔蕾又說了一句，
他們身後的三十人團，已經在進入教令院的時候，就停在門口了。
教令院內部，不需要這些人進來。
「智慧宮？」王昊適當的露出一絲好奇。
「嗯，那是教令院的藏書閣，學者或學生可以在此部分借閱書籍，不過，現在人也少了，三位請隨我來吧。」
塞塔蕾繼續帶路。
又進了一道門，
周圍基本已經沒有人了。
「塞塔蕾，是我的客人來了嗎？」
不遠處，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
一個帶著單片眼睛，白髮，黃瞳，長有鬍鬚的老者，正在不遠處的一張長桌邊坐著，
雖然在和塞塔蕾說話，但他的目光卻落在王昊的身上。
【弄死他！】
【衝進教令院，乾死大賢者！】
【為扎因報仇！】
【等等，扎因是誰？】
【無相之草啊。】
【……好好好，這個仇也算在大賢者身上。】
【王昊，快幹掉他！】
【……】
這個老者一出現，
彈幕瘋狂暴動，
紛紛催促王昊幹掉對方。
可惜，王昊無視了這些彈幕。
開玩笑，在對方的地盤上，直接幹掉對方，
別的不說，璃月和須彌百分百要翻臉。
不管對方做了多少壞事，
但他只要還是大賢者，那就只有小吉祥草王可以審判他。
除非……他出國。
「是的，大賢者，您的貴客到了。」
塞塔蕾非常尊敬的說道。
阿扎爾熱情的起身，走了過來：「我等候多時里，幾位璃月的貴客，餓了麼？我準備了足夠的早飯。」
不僅動作熱情，他的言語也很平常，像是普通人家招呼客人一樣，
開口就是吃了嗎？餓了嗎？
一點都不正式。
他不像一個手握大權的壞人，
更像一個普通的鄰家老人。
「希望我們的拜訪沒有給您添麻煩，阿扎爾大賢者。」
王昊同樣禮貌的說道。
這讓彈幕很不滿。
他們更想讓王昊一巴掌拍死對方。
「哈哈，不用客氣了，快過來，大家都餓了吧，我們先吃飯。」
阿扎爾拉起王昊的手，同時熱情的招呼著行秋和石傑。
他們倆沒有王昊的視角，
被大賢者如此熱情的接待，頓時出現了受寵若驚的表情。
三人被拉著來到長桌邊，
長桌上，
並沒有王昊想像的豐富食物，
一鍋米粥，幾個餅一樣的東西，還有幾碟小菜。
樸素的有些像王昊在孤兒院時期的飯菜。
就是大賢者口中足夠的飯菜了。
這種生活作風，王昊都有些不敢相信這個阿扎爾會和愚人眾合作，背叛須彌了。
他圖什麼啊？
圖160嗎？
「開動吧。」
說著，阿扎爾拿起了碗筷。
可能是為了接待王昊等人，他準備的就是璃月的碗筷。
王昊笑了笑，不去想彈幕的事情，也拿起了碗筷。
食物，可不能浪費。
安靜的早飯時間。
用餐結束後，
塞塔蕾帶人過來收拾了桌子。
「使者這次過來，就是為了參觀教令院嗎？」
阿扎爾問道。
王昊保持著標準的坐姿，
知道真正的肉戲來了。
他微微的點頭，，表面上不動聲色：「只是正常的訪問，想看看須彌的特色。」
「唔，這樣啊，我還以為須彌也有人走私呢。」
阿扎爾笑盈盈的。
他知道王昊他們在楓丹的事情，
可能是薩嘉爾上報的，也可能是他自己調查的。
總之，他的話肯定是諷刺了一下楓丹。
「呵呵，須彌的走私情況，的確比楓丹要好。」王昊半點著頭，說道。
他不知道阿扎爾為什麼要提起走私的事情，但出於對彈幕的信任，王昊覺得這位大賢者應該沒有憋什麼好屁。
所以，王昊的回答也帶著刺。
比楓丹好的意思，就是你這裡也有走私。
阿扎爾眼眸一閃，然後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很自然的點點頭：
「是啊，須彌也有走私的人，使者，你說對待走私，應該是什麼態度呢？」
王昊面容平靜，內心出現一絲不對勁的感覺，好像有坑，
思考了一下，他緩緩的說道：「這是一個很複雜的問題，首先要搞清楚，為什麼會出現走私。」
行秋和石傑對視了一眼，出現一絲意外。
他們還以為王昊會說走私需要堅決打擊呢。
這個態度，和在楓丹的時候，不一樣啊。
王昊沒有理會兩人的意外，繼續說道：「通常來說，人們進行走私只有一個原因，暴利。」
「走私代表著正常交易無法賺取的暴利。」
「所以我在楓丹的時候，堅決要求沫芒宮打擊楓丹-璃月之間的走私。」
聽到這裡，阿扎爾眼裡出現滿意的神色，
這是他想要的答案。
可王昊還在繼續說：「可還有另一種情況，底層民眾因為活不下去，才進行走私。」
「這種情況，就不能一刀切了，除非你能將他們的生計問題解決，不然的話，你直接進行打擊，就是在逼死他們。」
「這種作為，比走私者更可惡。」
聞言，阿扎爾眼裡的滿意褪去，出現一絲冷色。
而王昊看著阿扎爾眼裡出現的神色變化，內心冷笑。
這老東西，果然不是好東西啊。
一開口就是一個坑。
須彌有走私嗎？
當然有啊！
那須彌走私犯，大多是什麼呢？
是鍍金旅團。
這些從沙漠中出來的暴力團伙，
他們在雨林給人當牛做馬，偶爾也把別人當做牛馬。
鍍金旅團絕對算不上什麼好人。
因為他們不僅和須彌人競爭，也和自己人競爭，
一個善良的鍍金旅團，是很難活下去的。
除非，這個鍍金旅團的武力值已經高出了平均水平。
而這麼一個不好的群體，
王昊為什麼要側面幫助這些人說話呢。
因為昨天他聽見的對話，
那個看上去就不是好人的鍍金旅團，
他們最大的困苦，居然是無法將物質送回部族，最後只能找某些更黑暗的勢力合作，上交分成，才能將物資送回去。
看吧，從這裡就可以看出來，
除了一些已經沒有部落的鍍金旅團，
賺錢，換取物資，送回沙漠的部落，讓更多族人活下去，這個目標，就是大部分鍍金旅團拼死拼活的原因了。
而阿扎爾說的走私，是怎麼發生的呢？
是教令院封鎖了防沙壁，不允許鍍金旅團的物資從喀萬驛通過。
這種情況下，
鍍金旅團想把物資送回沙漠，只有一個辦法，用走私渠道，偷偷的運回去。
如果剛才王昊不講清楚，依舊用在楓丹時的態度，說走私需要嚴厲打擊。
那麼，
用不了多久，整個須彌都會知道，
璃月使者對大賢者說，走私需要嚴厲打擊，所以大賢者決定打擊沙漠和雨林之間的走私。
王昊會給阿扎爾背一半的鍋。
那些部族再一次被逼入絕境的鍍金旅團，肯定不會好好聽王昊解釋的。
他們會用最爆裂的手段來報復王昊和阿扎爾。
無論他們的報復是否成功，
鍍金旅團襲擊璃月使者這個事情，
就足夠讓阿扎爾再一次對沙漠發動針對性的報復了。
這就是一個連環套，
用王昊的事情，來成為他對付沙漠人的理由。
這老東西是真的很陰險。
現在，王昊加上了前提，阿扎爾就不能說是璃月使者說的了，上面的連環套也就不存在了。
當然，他還可以斷章取義，硬說是王昊說的，
但那就要迎接王昊的反撲了，不僅僅是王昊的反撲，還有璃月的反撲。
一位使者被污衊，污名化，這對璃月來說，也是不能忍受的恥辱。
這種巨大的代價，是阿扎爾不能接受的，
所以，作為一個聰明人，阿扎爾不會這樣做的。
「使者的話，真是一針見血啊。」
阿扎爾很快隱藏了自己不渝的情緒，對著王昊誇獎了一句，然後又繼續問道，
「可如果那些因為生計的人，在用走私完成了生活所需後，還在繼續走私，那該怎麼辦呢？」
這又是一個陷阱。
不管王昊怎麼回答，他都會把走私是犯罪上面引，
因為走私確實是犯罪，這個王昊都是認可的。
而一旦確認了犯罪，阿扎爾就可以繼續打擊沙漠走私，逼死那些沙漠人。
而且，你怎麼定義他一次走私後就完成生活所需呢？
你給人家穩定的收入來源了嗎？
所以，
王昊露出一絲冷色，開口道：
「那就不能單單看走私了。」
阿扎爾眉毛一挑：「怎麼說？」
王昊依舊冷著臉，言語中充滿了攻擊性：
「請問他們的生活所需真的被解決了嗎？」
「如果沒有，為什麼在知道對方是走投無路後走私的情況下，官方還沒有幫助他解決生計，引導他走向正確的路？」
「這種情況下，不應該改善他們的生活情況，讓他們能正常發展嗎？」
「所以，我認為，您做出判斷的時候，應該先考慮他們的生計是長久的解決了，還是因為走私暫時解決了。」
「唯有分清楚這點，才能看出對方是一心走私的罪人，還是迫不得已的貧民。」
看著王昊一點都不往他準備的陷阱中走，
阿扎爾只能將問題丟回給王昊，他質疑道：「使者是認為，走私是情有可原？那使者有了解過楓丹的走私犯嗎？他們是否情有可原呢？」
王昊昂首，用非常堅定的語氣道：「這是不一樣的情況，楓丹的走私案，無論是楓丹的人，還是璃月的人，都沒有存在走投無路的情況。」
「無論是楓丹還是璃月，社會結構都相對穩定，說白了，哪怕去做苦力，都能換一口吃的。」
「生存無憂的時候，參與走私就是為了獲取暴利，那自然是犯罪，需要重處。」
說到這裡，王昊也懶得給阿扎爾留面子了，
直接將阿扎爾隱喻的東西點了出來，
「而須彌的走私，是鍍金旅團，他們中大部分人參與走私，不是因為大賢者您下令封鎖了防沙壁嗎？」
「我個人認為，如果您要解決須彌內部的走私問題，最好的方法，就是取消封鎖。」
「如果在不封鎖的情況下，還有繼續走私的人，那這些人才是真正的罪人。」
走私有罪，
王昊是不會否認這個觀點的。
但對於被逼著走私的人，王昊覺得，可以給一個機會，如果改正了，那就既往不咎。
如果都有機會了，還繼續這樣干，那就是真的犯罪了。
王昊的一大串話，是一點面子都沒有給阿扎爾留。
這位大賢者被戳破了偽裝，氣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死死的盯著王昊，
好一會兒，阿扎爾才陰沉沉的開口道：
「使者才來一天，就已經這麼清楚了，看來消息很靈通啊。」
這是在指責王昊有在須彌布置間諜的可能。
王昊目光清朗，毫不在意的和對方對視著：
「這在須彌也不是什麼秘密，如果大賢者願意出去走一圈，總是可以聽到不少的。」
基本就是指著阿扎爾說你不懂須彌了。
人家攝政須彌，王昊說他不懂須彌。
這句話就更加打臉了。
「哼，一群不知道感恩的傢伙，是我給了他們進入須彌生存的機會，居然還敢指責我。」
這下，阿扎爾的真面目算是暴露出來了。
狂妄自大，蠻橫無禮，
這才是大賢者的真面目。
不過很可惜。
這裡只有王昊三人和阿扎爾，以及不遠處的塞塔蕾。
這幅面孔，是不會被更多外人看見的。
「既然如此，我就不繞彎子了，我希望使者可以在對沙漠的事件上，對我表示支持。」
「只要使者願意支持我清理沙漠，哼哼，好處少不了你們的。」
阿扎爾徹底放棄了偽裝。
王昊挑了挑眉：「我很好奇，我們才剛剛來須彌不久，大賢者為什麼會認為我們會插手雨林和沙漠的事情呢？」
就很奇怪，
剛才阿扎爾可能是在騙王昊說出支持他的言論，拉王昊下水。
可現在都被王昊戳破了，
他為什麼還要繼續呢？
甚至許下了所謂的少不了的好處。
這種舉動，很不對勁啊。
「因為你們是璃月使者，你們說話還是有分量的，這個理由，夠嗎？」
阿扎爾冷聲說道。
王昊搖搖頭：「不對，不對，肯定不是這個理由。」
他看著阿扎爾，眼裡逐漸泛起鎏金色，
以秩序裁定的公證，當使萬靈真誠相待，不能編造謊言！
【子權柄·公證】
「阿扎爾，你究竟要幹什麼？」
王昊忽然厲喝道，
阿扎爾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被嚇了一下，正要不滿的呵斥王昊，
忽然莫大的危機感出現在他內心，
這恐怖的危機感讓他下意識的開口道：
「我要拉璃月人下水，派人偽裝鍍金旅途去襲擊你們…」
說到一半，阿扎爾猛然停住，眼裡出現驚懼之色，然後猛地起身：「該死，你對我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
只是用權柄力量壓迫他的靈魂，讓他短暫的失去理智而已。
連阿蕾奇諾的靈魂都被權柄的力量所傷，
阿扎爾算個屁，
不過，他能這麼快恢復過來，也算是人類中的精英了。
可不管怎麼說，他都已經說出了一半，
別說王昊了，行秋和石傑都露出了怒色，顯然是想明白了。
【嘖，這老東西是真陰險啊。】
【如果王昊他們是一個貪財的，收了他的好處，就會把璃月拉下水了。】
【一旦王昊支持了他對沙漠的態度，然後璃月人在須彌被鍍金旅團襲擊……】
【如果這個時候大賢者再發出邀請，讓璃月一起收拾襲擊沙漠人，璃月還真拒絕不了。】
【確實，子民被襲擊，教令院又邀請一起行動，七星如果拒絕了，璃月民間就會不滿。】
【關鍵是王昊這個支持他的璃月使者，也會被璃月人罵，好好的為什麼要插手人家須彌的事情。】
【正要這樣了，那整盤下來，王昊，璃月，沙漠人，三輸，只有阿扎爾贏。】
【好陰險啊，王昊弄死他。】
【又陰險又噁心。】
【……】
「一個國家的掌控者，居然干出這種事情，真是讓人噁心。」
王昊也露出不屑的神色，啐了阿扎爾一口。
行秋和石傑也紛紛開口：「真是噁心！」
阿扎爾站在長桌旁邊，眼眸發寒：「你們懂什麼？整個須彌都壓在我身上，你們知道我有多大的壓力嗎？」
「你們難道還不清楚嗎？沒有神明的庇佑，該是多麼痛苦的事情。」
「剛剛失去神明的你們，難道不明白？」
他大吼著，好像是希望王昊三人可以理解他的行為。
王昊翻了個白眼：「明明是你自己的欲望，何必丟給神明，再說了，如果沒有小吉祥草王的庇佑，你以為須彌能這麼安生？」
他不說還好，
這麼一開口。
阿扎爾頓時來了勁：「小吉祥草王？呵，沒有力量，也沒有智慧，孱弱的如同孩童的神明？她能做什麼？」
「我們真正的神明，是偉大的大慈樹王，她才是教令院唯一的神明！」
「小吉祥草王，呵。」
和大部分先代賢者一樣，阿扎爾十分崇拜能夠體現神明偉力的前代草神「大慈樹王」，
而對無法展現偉力的現任草神「小吉祥草王」納西妲十分輕視。
聽著他狂妄的言語，
王昊忽然笑了：「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阿扎爾眉頭一皺：「你笑什麼？」
王昊也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向阿扎爾。
「我笑我自己，居然之前還覺得你可能是一個為須彌考慮的政客。」
「我笑你根本不知道神明真正的意義。」
「我也笑自己對待你這種人的時候，有些過於客氣了。」
緩步來到阿扎爾面前。
王昊伸出手，一把掐住對方的脖子，微微用力，就把人給提了起來：「你不是說小吉祥草王沒有用嗎？」
「呵，那就讓你看看，祂究竟有沒有用吧。」
手掌微微用力，
阿扎爾如同上吊的人，
眼睛凸起，嘴巴張開，卻怎麼也呼吸不到新鮮空氣。
眼看著就要被掐死了。
身後，
石傑一慌，想要去勸王昊一下，
雖然他也很厭惡這個算計他們的大賢者，
但也不能真把人家給幹掉了啊。
對方好歹也是須彌教令院最高的領袖啊。
這種行為，和在璃月幹掉七星沒有什麼區別。
這種時候，
行秋反而比石傑更冷靜了，
他一把拉住了石傑，然後輕輕搖頭：「相信王昊，他不會做衝動的事情。」
石傑猶豫了一下，還是站住了腳步，沒有上前，
而這個時候，
阿扎爾已經快沒有出氣了。
雙眼都開始泛白了。
終於，
眼看著他就要咽氣的時候。
一直沒有說話的塞塔蕾忽然開口：「請放開他吧，璃月的使者。」
行秋和石傑猛然一驚，
因為這個聲音，根本不是塞塔蕾的。
而王昊眼裡的彈幕，也瞬間爆炸。
【啊啊啊啊，是納西妲。】
【嗚嗚嗚，女兒，記憶沒有被覆蓋的女兒。】
【納西妲，讓媽媽抱抱。】
【我是納西妲的狗！】
【王昊，是時候去把散兵殺掉了。】
【幹掉散兵，才能有完美的納西妲。】
【有些過激了啊，最關鍵的應該是不能讓納西妲的記憶被世界樹覆蓋。】
【我不管，他們讓你幫芙寧娜的時候，你幫忙了，現在我們納西妲廚要你保護納西妲了。】
【納西妲保護協會正式成立！】
【我加入！】
【+1】
【……】
彈幕如同瀑布般刷屏。
而聲音稚嫩的『塞塔蕾』則是一步步走到王昊身前，
伸手，握住王昊的右手，也就是掐住大賢者脖子的手，
非常輕柔的力量，
將滿臉紫色，雙眼泛白的大賢者給救了下來。
王昊卻沒有一絲的意外，
「我還以為你會看著我殺掉他呢。」
「畢竟，這對你來說，也是有好處的吧。」
他對納西妲的出場，並不意外。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的？」
『塞塔蕾』沒有回答王昊的話，反而問起王昊來。
王昊聳了聳肩：「就在阿扎爾暴露本性，但你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的時候。」
『塞塔蕾』歪了歪腦袋，露出一個好奇的表情：「為什麼？」
「因為塞塔蕾是沙漠人，她雖然離開了沙漠，但對沙漠依舊有感情的。」
王昊非常合理的解釋道，
「而剛剛，她聽見了阿扎爾要挑撥璃月，一起清理沙漠人的話，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可不正常哦。」
「原來是這樣！」
『塞塔蕾』一隻手伸出，放在嘴角，下意識做出這種可愛的姿態，
「我還以為助手就應該冷靜，面無表情呢，沒想到反而暴露了自己。」
說著，
『塞塔蕾』露出笑容：「重新介紹一下吧，我是納西妲，也就是你們說的…小吉祥草王！」
「很抱歉用這種方式和你們見面，但我現在，也只能這樣出現了。」
說到只能這樣出現，她並沒有怨恨與不滿，仿佛在說很平常的事情。
「璃月使者王昊，向您致以崇高的敬意，願智慧之光永隨於您。」
王昊做了個非常標準的禮節。
而剛剛還在目瞪口呆的行秋和石傑也連忙行了一個禮，但沒有說話。
王昊就是他們的代表，王昊說話了，他們就不用說了。
「願智慧的榮光加護你們，璃月的使節。」
納西妲也同樣回復了一句。
結束禮節的回合。
王昊一臉厭惡的看向半癱在地上的阿扎爾：「所以，草神大人要原諒這位大賢者嗎？」
納西妲猶豫了一下，沒有說話。
王昊眼眸微冷：「他剛才不僅對你不敬，還企圖挑起不應該存在的爭端，你真的就要原諒他？」
言語間，王昊對納西妲的尊稱已經從草神大人，變成了你。
「不，我只是在考慮。」
納西妲搖搖頭，
「我本來就是不夠好的神明，甚至都不知道怎麼做一個好的神明。」
「阿扎爾不尊敬我，也是正常的，這些年來，反而是他們在幫我治理須彌，也一直治理的很好。」
納西妲緩緩說著。
她不知道大賢者不喜歡她嗎？
當然知道，
歷代大賢者對她的嫌棄，她都一清二楚。
正是這種嫌棄，才讓納西妲非常的不自信。
她不知道怎麼做才能讓大家滿意，成為一個合格的神明。
「如果僅僅是因為對我不敬，那我不會懲罰他。」
「可他企圖挑起爭端，讓更多人陷入不幸，甚至影響到了友邦璃月。」
說著，
納西妲，或者說『塞塔蕾』的眼眸逐漸凝重起來。
「這種事情，已經不是可以原諒的地步了。」
頓了頓，
她看向王昊：「我會向其他賢者提議，撤去阿扎爾大賢者的身份，至於處罰…」
「那就…將囚禁起來。」
最後還是沒有說出那個殺字。
「璃月的使者，我需要你的幫助。」
(本章完)
和西拉傑的合作交易，
算是一個意外之喜。
王昊也沒有騙對方，他是真的想資助對方研究。
不過，他不是為了那個所謂的集群意識，
集群確實可以帶來非常高度的秩序，
但和王昊的三觀不符，他不會推動這種集群的秩序。
不過，雖然對方研究的最終目的不是王昊要的技術。
但這場研究中，並非沒有王昊需要的東西，
就像那個奎克，他做的社會形態研究，
就是王昊非常需要的知識，
而投資了西拉傑，
這些教令院精英的課程論文，王昊都可以用檢查實驗進度的理由進行查看。
西拉傑要完成他的集群計劃，就必然需要尋找更多的學者，
而王昊也會同步獲得這些學者的研究成果。
至於西拉傑會不會隱瞞這些研究成果？
王昊相信，他不會，
不僅不會，他還會用更多的成果來吸引王昊進行更多的投資，
至於最後投資太多，王昊在研究中的利益占比越來越多怎麼辦？
那還不簡單，
如果實驗失敗，自然一了百了。
可如果實驗成功，王昊想要分享果實的時候，
直接把王昊也拉入集群不就好了，
集群之下，絕對統一，
只有西拉傑才是唯一的主控意識。
那就沒有什麼利益占比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了。
王昊相信，西拉傑絕對是這樣想的。
當然，到時候是西拉傑把王昊拉進集群意識，還是他被黃毛阿姨干翻，那就是不好說了。
反正王昊不覺得自己會虧。
傍晚時分，
和門口的三十人團點頭示意，
王昊回到了小院，
而行秋和石傑也已經回來了。
「王昊，怎麼樣，有收穫嗎？」
行秋有些開心，看起來收穫不少。
石傑也看了過來。
點點頭，王昊示意兩人先進屋，門口還有三十人團呢。
雖然說是保護和使喚用的，
但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兼職間諜啊。
進了屋，
王昊伸手一點，
一道道符文顯現，將房間隔絕，
「好了，現在可以說了，我收穫不錯，打聽到一些有趣的事情，你們呢？」
王昊沒有先說自己打聽到的事情，而是問向了兩人。
「我去了一趟碼頭，打聽到一些消息，很多商人都在說，須彌的商稅在上漲。」
石傑先開口說道。
行秋也附和的點點頭：「是的，商會裡的人也說最近稅收在變高。」
「是教令院提高的？」王昊問道。
「不，教令院體系下有稅務官，據說，他們可以自行按照負責的區域制定稅收。」
「之前我們見到的港務主官薩嘉爾也有這種權利。」
他們兩人解釋道。
王昊微微一愣，然後不可思議的張開口：「包稅制？」
「是的，雖然很離譜，但確實是這種制度的變種。」
石傑有些無奈的說道，
「他們沒有將稅務交給商人或者其他人，而是專門設立了稅務官，卻又不統一稅務標準……」
有點抽象。
「嘖，這是什麼大型社會實驗嗎？」王昊輕嘖了一聲。
將稅務包給稅務官，不設立統一標準，
這不是妥妥的在鼓勵貪污嗎？
「不，其實是有道理的。」行秋開口說道。
王昊和石傑看向他：「怎麼說？」
「因為虛空系統，這種系統的存在，稅務系統幾乎是透明的，稅務官收取多少稅，你交了多少稅，教令院一清二楚。」
「稅務官基本沒有機會貪污，因為每一個須彌成年人都可以在虛空系統上發言。」
「他們提高稅收，只有一個原因，收的稅越多，他們拿到的獎金就越多。」
「這本質上是一種社會矛盾的轉移。」
行秋這話一說，
王昊和石傑頓時明白過來了。
教令院這套模式根本不是抽象，而是別有深意啊。
只要控制好稅務官的基本工資，並且將工資和稅收掛鉤。
再給稅務官按照當地情況調整稅率的權利。
那麼，要賺更多的錢，他們就要調高稅率。
當然，也可能有稅務官會不想賺錢，保持原有的稅率。
這個時候，你和同事相比，績效就會出問題。
撤了你，你沒有意見吧，
換一個可以提高稅收的來。
按照這個玩法去玩，
商人會越來越討厭稅務官，
稅務官如此用力的收稅，也只能得到一些獎勵，
實際上，最大的好處還是被教令院吃掉了。
而且，還是悶聲發大財的吃飽飽。
等商人對稅務系統的不滿達到極限，
教令院下場，解決幾個稅務官，然後降低稅率，消除商人的不滿，
既得了好處，又得了名聲。
「這哪裡是抽象，這簡直就是權術啊。」
想明白了教令院的做法，王昊和石傑不禁感嘆，
果然，一個國家看上去奇葩的規矩，後面都是有深意在的。
石傑的情報讓三人看清了須彌的稅務運轉，
接著就是行秋開口了。
「我去了家裡在這邊的分會，這裡的掌柜告訴我，須彌的規矩和璃月是不同的，
這裡地位最高的，永遠是學者。
等級越高的學者，社會地位越高。
而教令院也有完善的培養機構，
須彌的低級教育，是免費的，
只有真正成為學者後，進行高級教育的時候，才會花錢。
而且花錢非常恐怖，一個小康之家，很可能培養一個學者，就會破產……」
行秋打聽的消息，是須彌的社會結構，並且附帶了一些教令院的現狀。
王昊聽完後，
彈幕中只有兩個字在刷屏了，
【學閥】
是的，教令院如今的體系，完全可以稱之為學閥了。
免費的低級教育，可以培養出一個個合格打工人。
而高等教育需要的高昂費用，讓普通人很難繼續進行深造。
看似一片坦途的階梯，實際上是難以逾越的天塹。
說到這裡，
王昊忽然開口道：「如果我們資助一些璃月過來求學的人，會有什麼影響嗎？」
之前他看見綺珊的時候，就有這個想法了。
除了同文書院過來的精英交流，
像綺珊這樣因為興趣和愛好，來須彌求學的璃月人，
似乎也是值得培養的人。
他們可能天賦不足，但對專業知識的熱愛，也足以讓他們成為中流砥柱。
如果這些人可以在須彌學習到有用的知識，再回璃月，那也是值得一用的人才啊。
「可以資助，但不能過多。」
石傑思考了一下，開口說道，
「這種留學生資助，最多只能給予保證他們生活的資金，不然的話，很容易變質。」
【確實，留學生錢給多了，那就不是留學生了，是旅遊。】
【石傑是有遠見的。】
【給的太多，很容易變成吃香的崗位啊。】
【……】
彈幕對石傑的說法表示了贊同。
過多的資助那肯定會變味，
這是彈幕的一致意見，
「另外，被資助者應該和資助方達成契約，或是工作，或是按照一定利率償還補助，總之不能是無償的。」
石傑又說道。
這個道理也很簡單，
這個錢大概率是要璃月政府出的。
那政府出錢，就不可能是白做好事，
肯定需要獲取對應利益的。
如果對方回來工作，那就是工作資助，
如果對方學好了，不回璃月了，那這個錢也得賺點利息回來。
璃月，商業之國，虧本是不能虧本的。
「嗯，有道理的。」
王昊微微點頭：「你回頭做一份計劃書出來，交給七星看看，如果他們沒有意見，再去推動。」
「好，交給我。」
石傑很有幹勁的說道。
「嗯，我再說說我遇見的事情。」
他們分享完了，王昊也開始分享下自己的見聞，
教令院不喜歡藝術，
層岩巨淵的商道恢復，
教令院針對沙漠，
教令院內部學者爭端，
一件件事都說了出來。
最後，王昊看向行秋：「我答應了一個投資，借一百萬摩拉，回璃月還你。」
關於是什麼投資，王昊沒有多說。
行秋也不問，直接點點頭：「行。」
飛雲商會在這裡有分會，一百萬摩拉還是輕輕鬆鬆的。
正聊著，
門口傳來敲門聲，
「貴客，晚飯已經準備好了，請移步用餐。」
是三十人團成員的聲音。
他們還包飯呢。
「那就先到這裡，之後有什麼發現再交流。」
「吃完飯早點休息，明天還得去教令院呢。」
「好。」*2
……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
王昊三人剛剛完成洗漱，
就聽見外面的三十人團喊道：「塞塔蕾女士，早上好。」
「早上好，貴客起床了嗎？」塞塔蕾語氣和善的問道。
沒等三十人團回答，
王昊就在院裡開口道：「已經起了，塞塔蕾女士。」
塞塔蕾聞言，直接進門。
「貴客起的可真早。」
「呵，塞塔蕾女士才叫早。」
沒營養的寒暄了幾句，
塞塔蕾才正式道：「大賢者請幾位共進早餐，請幾位隨我來吧。」
這大賢者也是奇怪。
別人要麼是共進午餐，要麼是晚餐。
共進早餐還真是少見呢。
他也不怕王昊三人沒有起床，打擾了使者休息。
不過，現在既然對方邀請了，王昊三人也不會拒絕。
三人跟上了塞塔蕾，身後又跟了一群三十人團。
一行人往教令院的方向走去。
教令院位於須彌城的中心，
它是建造在聖樹之上的，
在須彌有句話，叫做——在繁枝茂葉的聖樹之下，學城的賢者們已遍計所有知識。
可見教令院和聖樹的關係是分不開的。
走過漫長的白石階梯，
步入充滿學術氣息的殿堂，
周圍有些學者對他們投來好奇的目光，
王昊則是微微笑著回應。
笑容是人類最有趣的表情了，
你可以冷笑，嘲笑，陰笑，大笑，苦笑，哭笑。
似乎一個笑，就能表達人類全部的情緒。
而王昊現在的笑，叫做友善的笑。
所以，周圍的學者們也都回報以友善的笑。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出現惡意，除非他腦子不好。
教令院的學者，自然不會有腦子不好的人。
「大賢者在智慧宮等伱們。」
帶路的塞塔蕾又說了一句，
他們身後的三十人團，已經在進入教令院的時候，就停在門口了。
教令院內部，不需要這些人進來。
「智慧宮？」王昊適當的露出一絲好奇。
「嗯，那是教令院的藏書閣，學者或學生可以在此部分借閱書籍，不過，現在人也少了，三位請隨我來吧。」
塞塔蕾繼續帶路。
又進了一道門，
周圍基本已經沒有人了。
「塞塔蕾，是我的客人來了嗎？」
不遠處，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
一個帶著單片眼睛，白髮，黃瞳，長有鬍鬚的老者，正在不遠處的一張長桌邊坐著，
雖然在和塞塔蕾說話，但他的目光卻落在王昊的身上。
【弄死他！】
【衝進教令院，乾死大賢者！】
【為扎因報仇！】
【等等，扎因是誰？】
【無相之草啊。】
【……好好好，這個仇也算在大賢者身上。】
【王昊，快幹掉他！】
【……】
這個老者一出現，
彈幕瘋狂暴動，
紛紛催促王昊幹掉對方。
可惜，王昊無視了這些彈幕。
開玩笑，在對方的地盤上，直接幹掉對方，
別的不說，璃月和須彌百分百要翻臉。
不管對方做了多少壞事，
但他只要還是大賢者，那就只有小吉祥草王可以審判他。
除非……他出國。
「是的，大賢者，您的貴客到了。」
塞塔蕾非常尊敬的說道。
阿扎爾熱情的起身，走了過來：「我等候多時里，幾位璃月的貴客，餓了麼？我準備了足夠的早飯。」
不僅動作熱情，他的言語也很平常，像是普通人家招呼客人一樣，
開口就是吃了嗎？餓了嗎？
一點都不正式。
他不像一個手握大權的壞人，
更像一個普通的鄰家老人。
「希望我們的拜訪沒有給您添麻煩，阿扎爾大賢者。」
王昊同樣禮貌的說道。
這讓彈幕很不滿。
他們更想讓王昊一巴掌拍死對方。
「哈哈，不用客氣了，快過來，大家都餓了吧，我們先吃飯。」
阿扎爾拉起王昊的手，同時熱情的招呼著行秋和石傑。
他們倆沒有王昊的視角，
被大賢者如此熱情的接待，頓時出現了受寵若驚的表情。
三人被拉著來到長桌邊，
長桌上，
並沒有王昊想像的豐富食物，
一鍋米粥，幾個餅一樣的東西，還有幾碟小菜。
樸素的有些像王昊在孤兒院時期的飯菜。
就是大賢者口中足夠的飯菜了。
這種生活作風，王昊都有些不敢相信這個阿扎爾會和愚人眾合作，背叛須彌了。
他圖什麼啊？
圖160嗎？
「開動吧。」
說著，阿扎爾拿起了碗筷。
可能是為了接待王昊等人，他準備的就是璃月的碗筷。
王昊笑了笑，不去想彈幕的事情，也拿起了碗筷。
食物，可不能浪費。
安靜的早飯時間。
用餐結束後，
塞塔蕾帶人過來收拾了桌子。
「使者這次過來，就是為了參觀教令院嗎？」
阿扎爾問道。
王昊保持著標準的坐姿，
知道真正的肉戲來了。
他微微的點頭，，表面上不動聲色：「只是正常的訪問，想看看須彌的特色。」
「唔，這樣啊，我還以為須彌也有人走私呢。」
阿扎爾笑盈盈的。
他知道王昊他們在楓丹的事情，
可能是薩嘉爾上報的，也可能是他自己調查的。
總之，他的話肯定是諷刺了一下楓丹。
「呵呵，須彌的走私情況，的確比楓丹要好。」王昊半點著頭，說道。
他不知道阿扎爾為什麼要提起走私的事情，但出於對彈幕的信任，王昊覺得這位大賢者應該沒有憋什麼好屁。
所以，王昊的回答也帶著刺。
比楓丹好的意思，就是你這裡也有走私。
阿扎爾眼眸一閃，然後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很自然的點點頭：
「是啊，須彌也有走私的人，使者，你說對待走私，應該是什麼態度呢？」
王昊面容平靜，內心出現一絲不對勁的感覺，好像有坑，
思考了一下，他緩緩的說道：「這是一個很複雜的問題，首先要搞清楚，為什麼會出現走私。」
行秋和石傑對視了一眼，出現一絲意外。
他們還以為王昊會說走私需要堅決打擊呢。
這個態度，和在楓丹的時候，不一樣啊。
王昊沒有理會兩人的意外，繼續說道：「通常來說，人們進行走私只有一個原因，暴利。」
「走私代表著正常交易無法賺取的暴利。」
「所以我在楓丹的時候，堅決要求沫芒宮打擊楓丹-璃月之間的走私。」
聽到這裡，阿扎爾眼裡出現滿意的神色，
這是他想要的答案。
可王昊還在繼續說：「可還有另一種情況，底層民眾因為活不下去，才進行走私。」
「這種情況，就不能一刀切了，除非你能將他們的生計問題解決，不然的話，你直接進行打擊，就是在逼死他們。」
「這種作為，比走私者更可惡。」
聞言，阿扎爾眼裡的滿意褪去，出現一絲冷色。
而王昊看著阿扎爾眼裡出現的神色變化，內心冷笑。
這老東西，果然不是好東西啊。
一開口就是一個坑。
須彌有走私嗎？
當然有啊！
那須彌走私犯，大多是什麼呢？
是鍍金旅團。
這些從沙漠中出來的暴力團伙，
他們在雨林給人當牛做馬，偶爾也把別人當做牛馬。
鍍金旅團絕對算不上什麼好人。
因為他們不僅和須彌人競爭，也和自己人競爭，
一個善良的鍍金旅團，是很難活下去的。
除非，這個鍍金旅團的武力值已經高出了平均水平。
而這麼一個不好的群體，
王昊為什麼要側面幫助這些人說話呢。
因為昨天他聽見的對話，
那個看上去就不是好人的鍍金旅團，
他們最大的困苦，居然是無法將物質送回部族，最後只能找某些更黑暗的勢力合作，上交分成，才能將物資送回去。
看吧，從這裡就可以看出來，
除了一些已經沒有部落的鍍金旅團，
賺錢，換取物資，送回沙漠的部落，讓更多族人活下去，這個目標，就是大部分鍍金旅團拼死拼活的原因了。
而阿扎爾說的走私，是怎麼發生的呢？
是教令院封鎖了防沙壁，不允許鍍金旅團的物資從喀萬驛通過。
這種情況下，
鍍金旅團想把物資送回沙漠，只有一個辦法，用走私渠道，偷偷的運回去。
如果剛才王昊不講清楚，依舊用在楓丹時的態度，說走私需要嚴厲打擊。
那麼，
用不了多久，整個須彌都會知道，
璃月使者對大賢者說，走私需要嚴厲打擊，所以大賢者決定打擊沙漠和雨林之間的走私。
王昊會給阿扎爾背一半的鍋。
那些部族再一次被逼入絕境的鍍金旅團，肯定不會好好聽王昊解釋的。
他們會用最爆裂的手段來報復王昊和阿扎爾。
無論他們的報復是否成功，
鍍金旅團襲擊璃月使者這個事情，
就足夠讓阿扎爾再一次對沙漠發動針對性的報復了。
這就是一個連環套，
用王昊的事情，來成為他對付沙漠人的理由。
這老東西是真的很陰險。
現在，王昊加上了前提，阿扎爾就不能說是璃月使者說的了，上面的連環套也就不存在了。
當然，他還可以斷章取義，硬說是王昊說的，
但那就要迎接王昊的反撲了，不僅僅是王昊的反撲，還有璃月的反撲。
一位使者被污衊，污名化，這對璃月來說，也是不能忍受的恥辱。
這種巨大的代價，是阿扎爾不能接受的，
所以，作為一個聰明人，阿扎爾不會這樣做的。
「使者的話，真是一針見血啊。」
阿扎爾很快隱藏了自己不渝的情緒，對著王昊誇獎了一句，然後又繼續問道，
「可如果那些因為生計的人，在用走私完成了生活所需後，還在繼續走私，那該怎麼辦呢？」
這又是一個陷阱。
不管王昊怎麼回答，他都會把走私是犯罪上面引，
因為走私確實是犯罪，這個王昊都是認可的。
而一旦確認了犯罪，阿扎爾就可以繼續打擊沙漠走私，逼死那些沙漠人。
而且，你怎麼定義他一次走私後就完成生活所需呢？
你給人家穩定的收入來源了嗎？
所以，
王昊露出一絲冷色，開口道：
「那就不能單單看走私了。」
阿扎爾眉毛一挑：「怎麼說？」
王昊依舊冷著臉，言語中充滿了攻擊性：
「請問他們的生活所需真的被解決了嗎？」
「如果沒有，為什麼在知道對方是走投無路後走私的情況下，官方還沒有幫助他解決生計，引導他走向正確的路？」
「這種情況下，不應該改善他們的生活情況，讓他們能正常發展嗎？」
「所以，我認為，您做出判斷的時候，應該先考慮他們的生計是長久的解決了，還是因為走私暫時解決了。」
「唯有分清楚這點，才能看出對方是一心走私的罪人，還是迫不得已的貧民。」
看著王昊一點都不往他準備的陷阱中走，
阿扎爾只能將問題丟回給王昊，他質疑道：「使者是認為，走私是情有可原？那使者有了解過楓丹的走私犯嗎？他們是否情有可原呢？」
王昊昂首，用非常堅定的語氣道：「這是不一樣的情況，楓丹的走私案，無論是楓丹的人，還是璃月的人，都沒有存在走投無路的情況。」
「無論是楓丹還是璃月，社會結構都相對穩定，說白了，哪怕去做苦力，都能換一口吃的。」
「生存無憂的時候，參與走私就是為了獲取暴利，那自然是犯罪，需要重處。」
說到這裡，王昊也懶得給阿扎爾留面子了，
直接將阿扎爾隱喻的東西點了出來，
「而須彌的走私，是鍍金旅團，他們中大部分人參與走私，不是因為大賢者您下令封鎖了防沙壁嗎？」
「我個人認為，如果您要解決須彌內部的走私問題，最好的方法，就是取消封鎖。」
「如果在不封鎖的情況下，還有繼續走私的人，那這些人才是真正的罪人。」
走私有罪，
王昊是不會否認這個觀點的。
但對於被逼著走私的人，王昊覺得，可以給一個機會，如果改正了，那就既往不咎。
如果都有機會了，還繼續這樣干，那就是真的犯罪了。
王昊的一大串話，是一點面子都沒有給阿扎爾留。
這位大賢者被戳破了偽裝，氣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死死的盯著王昊，
好一會兒，阿扎爾才陰沉沉的開口道：
「使者才來一天，就已經這麼清楚了，看來消息很靈通啊。」
這是在指責王昊有在須彌布置間諜的可能。
王昊目光清朗，毫不在意的和對方對視著：
「這在須彌也不是什麼秘密，如果大賢者願意出去走一圈，總是可以聽到不少的。」
基本就是指著阿扎爾說你不懂須彌了。
人家攝政須彌，王昊說他不懂須彌。
這句話就更加打臉了。
「哼，一群不知道感恩的傢伙，是我給了他們進入須彌生存的機會，居然還敢指責我。」
這下，阿扎爾的真面目算是暴露出來了。
狂妄自大，蠻橫無禮，
這才是大賢者的真面目。
不過很可惜。
這裡只有王昊三人和阿扎爾，以及不遠處的塞塔蕾。
這幅面孔，是不會被更多外人看見的。
「既然如此，我就不繞彎子了，我希望使者可以在對沙漠的事件上，對我表示支持。」
「只要使者願意支持我清理沙漠，哼哼，好處少不了你們的。」
阿扎爾徹底放棄了偽裝。
王昊挑了挑眉：「我很好奇，我們才剛剛來須彌不久，大賢者為什麼會認為我們會插手雨林和沙漠的事情呢？」
就很奇怪，
剛才阿扎爾可能是在騙王昊說出支持他的言論，拉王昊下水。
可現在都被王昊戳破了，
他為什麼還要繼續呢？
甚至許下了所謂的少不了的好處。
這種舉動，很不對勁啊。
「因為你們是璃月使者，你們說話還是有分量的，這個理由，夠嗎？」
阿扎爾冷聲說道。
王昊搖搖頭：「不對，不對，肯定不是這個理由。」
他看著阿扎爾，眼裡逐漸泛起鎏金色，
以秩序裁定的公證，當使萬靈真誠相待，不能編造謊言！
【子權柄·公證】
「阿扎爾，你究竟要幹什麼？」
王昊忽然厲喝道，
阿扎爾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被嚇了一下，正要不滿的呵斥王昊，
忽然莫大的危機感出現在他內心，
這恐怖的危機感讓他下意識的開口道：
「我要拉璃月人下水，派人偽裝鍍金旅途去襲擊你們…」
說到一半，阿扎爾猛然停住，眼裡出現驚懼之色，然後猛地起身：「該死，你對我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
只是用權柄力量壓迫他的靈魂，讓他短暫的失去理智而已。
連阿蕾奇諾的靈魂都被權柄的力量所傷，
阿扎爾算個屁，
不過，他能這麼快恢復過來，也算是人類中的精英了。
可不管怎麼說，他都已經說出了一半，
別說王昊了，行秋和石傑都露出了怒色，顯然是想明白了。
【嘖，這老東西是真陰險啊。】
【如果王昊他們是一個貪財的，收了他的好處，就會把璃月拉下水了。】
【一旦王昊支持了他對沙漠的態度，然後璃月人在須彌被鍍金旅團襲擊……】
【如果這個時候大賢者再發出邀請，讓璃月一起收拾襲擊沙漠人，璃月還真拒絕不了。】
【確實，子民被襲擊，教令院又邀請一起行動，七星如果拒絕了，璃月民間就會不滿。】
【關鍵是王昊這個支持他的璃月使者，也會被璃月人罵，好好的為什麼要插手人家須彌的事情。】
【正要這樣了，那整盤下來，王昊，璃月，沙漠人，三輸，只有阿扎爾贏。】
【好陰險啊，王昊弄死他。】
【又陰險又噁心。】
【……】
「一個國家的掌控者，居然干出這種事情，真是讓人噁心。」
王昊也露出不屑的神色，啐了阿扎爾一口。
行秋和石傑也紛紛開口：「真是噁心！」
阿扎爾站在長桌旁邊，眼眸發寒：「你們懂什麼？整個須彌都壓在我身上，你們知道我有多大的壓力嗎？」
「你們難道還不清楚嗎？沒有神明的庇佑，該是多麼痛苦的事情。」
「剛剛失去神明的你們，難道不明白？」
他大吼著，好像是希望王昊三人可以理解他的行為。
王昊翻了個白眼：「明明是你自己的欲望，何必丟給神明，再說了，如果沒有小吉祥草王的庇佑，你以為須彌能這麼安生？」
他不說還好，
這麼一開口。
阿扎爾頓時來了勁：「小吉祥草王？呵，沒有力量，也沒有智慧，孱弱的如同孩童的神明？她能做什麼？」
「我們真正的神明，是偉大的大慈樹王，她才是教令院唯一的神明！」
「小吉祥草王，呵。」
和大部分先代賢者一樣，阿扎爾十分崇拜能夠體現神明偉力的前代草神「大慈樹王」，
而對無法展現偉力的現任草神「小吉祥草王」納西妲十分輕視。
聽著他狂妄的言語，
王昊忽然笑了：「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阿扎爾眉頭一皺：「你笑什麼？」
王昊也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向阿扎爾。
「我笑我自己，居然之前還覺得你可能是一個為須彌考慮的政客。」
「我笑你根本不知道神明真正的意義。」
「我也笑自己對待你這種人的時候，有些過於客氣了。」
緩步來到阿扎爾面前。
王昊伸出手，一把掐住對方的脖子，微微用力，就把人給提了起來：「你不是說小吉祥草王沒有用嗎？」
「呵，那就讓你看看，祂究竟有沒有用吧。」
手掌微微用力，
阿扎爾如同上吊的人，
眼睛凸起，嘴巴張開，卻怎麼也呼吸不到新鮮空氣。
眼看著就要被掐死了。
身後，
石傑一慌，想要去勸王昊一下，
雖然他也很厭惡這個算計他們的大賢者，
但也不能真把人家給幹掉了啊。
對方好歹也是須彌教令院最高的領袖啊。
這種行為，和在璃月幹掉七星沒有什麼區別。
這種時候，
行秋反而比石傑更冷靜了，
他一把拉住了石傑，然後輕輕搖頭：「相信王昊，他不會做衝動的事情。」
石傑猶豫了一下，還是站住了腳步，沒有上前，
而這個時候，
阿扎爾已經快沒有出氣了。
雙眼都開始泛白了。
終於，
眼看著他就要咽氣的時候。
一直沒有說話的塞塔蕾忽然開口：「請放開他吧，璃月的使者。」
行秋和石傑猛然一驚，
因為這個聲音，根本不是塞塔蕾的。
而王昊眼裡的彈幕，也瞬間爆炸。
【啊啊啊啊，是納西妲。】
【嗚嗚嗚，女兒，記憶沒有被覆蓋的女兒。】
【納西妲，讓媽媽抱抱。】
【我是納西妲的狗！】
【王昊，是時候去把散兵殺掉了。】
【幹掉散兵，才能有完美的納西妲。】
【有些過激了啊，最關鍵的應該是不能讓納西妲的記憶被世界樹覆蓋。】
【我不管，他們讓你幫芙寧娜的時候，你幫忙了，現在我們納西妲廚要你保護納西妲了。】
【納西妲保護協會正式成立！】
【我加入！】
【+1】
【……】
彈幕如同瀑布般刷屏。
而聲音稚嫩的『塞塔蕾』則是一步步走到王昊身前，
伸手，握住王昊的右手，也就是掐住大賢者脖子的手，
非常輕柔的力量，
將滿臉紫色，雙眼泛白的大賢者給救了下來。
王昊卻沒有一絲的意外，
「我還以為你會看著我殺掉他呢。」
「畢竟，這對你來說，也是有好處的吧。」
他對納西妲的出場，並不意外。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的？」
『塞塔蕾』沒有回答王昊的話，反而問起王昊來。
王昊聳了聳肩：「就在阿扎爾暴露本性，但你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的時候。」
『塞塔蕾』歪了歪腦袋，露出一個好奇的表情：「為什麼？」
「因為塞塔蕾是沙漠人，她雖然離開了沙漠，但對沙漠依舊有感情的。」
王昊非常合理的解釋道，
「而剛剛，她聽見了阿扎爾要挑撥璃月，一起清理沙漠人的話，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可不正常哦。」
「原來是這樣！」
『塞塔蕾』一隻手伸出，放在嘴角，下意識做出這種可愛的姿態，
「我還以為助手就應該冷靜，面無表情呢，沒想到反而暴露了自己。」
說著，
『塞塔蕾』露出笑容：「重新介紹一下吧，我是納西妲，也就是你們說的…小吉祥草王！」
「很抱歉用這種方式和你們見面，但我現在，也只能這樣出現了。」
說到只能這樣出現，她並沒有怨恨與不滿，仿佛在說很平常的事情。
「璃月使者王昊，向您致以崇高的敬意，願智慧之光永隨於您。」
王昊做了個非常標準的禮節。
而剛剛還在目瞪口呆的行秋和石傑也連忙行了一個禮，但沒有說話。
王昊就是他們的代表，王昊說話了，他們就不用說了。
「願智慧的榮光加護你們，璃月的使節。」
納西妲也同樣回復了一句。
結束禮節的回合。
王昊一臉厭惡的看向半癱在地上的阿扎爾：「所以，草神大人要原諒這位大賢者嗎？」
納西妲猶豫了一下，沒有說話。
王昊眼眸微冷：「他剛才不僅對你不敬，還企圖挑起不應該存在的爭端，你真的就要原諒他？」
言語間，王昊對納西妲的尊稱已經從草神大人，變成了你。
「不，我只是在考慮。」
納西妲搖搖頭，
「我本來就是不夠好的神明，甚至都不知道怎麼做一個好的神明。」
「阿扎爾不尊敬我，也是正常的，這些年來，反而是他們在幫我治理須彌，也一直治理的很好。」
納西妲緩緩說著。
她不知道大賢者不喜歡她嗎？
當然知道，
歷代大賢者對她的嫌棄，她都一清二楚。
正是這種嫌棄，才讓納西妲非常的不自信。
她不知道怎麼做才能讓大家滿意，成為一個合格的神明。
「如果僅僅是因為對我不敬，那我不會懲罰他。」
「可他企圖挑起爭端，讓更多人陷入不幸，甚至影響到了友邦璃月。」
說著，
納西妲，或者說『塞塔蕾』的眼眸逐漸凝重起來。
「這種事情，已經不是可以原諒的地步了。」
頓了頓，
她看向王昊：「我會向其他賢者提議，撤去阿扎爾大賢者的身份，至於處罰…」
「那就…將囚禁起來。」
最後還是沒有說出那個殺字。
「璃月的使者，我需要你的幫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