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最高審判官降下了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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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8章 最高審判官降下了審判

  從巡軌船上下來不久,

  剛剛回到德波大飯店的王昊三人,

  就看見了一個璃月人在門口等著他們。

  眼前的這個人,

  身上穿著一襲黑色的長袍,衣服明顯帶有璃月的氣息,

  和周圍的楓丹人格格不入。

  男人五官精緻立體,輪廓分明的面龐,眉目如畫,

  明亮的眼睛中透露出一絲深邃,

  身材高大挺拔,皮膚白皙細膩,散發著淡淡的光澤。

  其神態自若,自信滿滿的樣子,更是添加了幾分英氣。

  加上他璃月人的樣貌,

  如果不是王昊認識對方,他都要以為是璃月的某個公子哥來楓丹了呢。

  而對於王昊不善的言語,

  潘塔羅涅並不生氣,他笑盈盈的看著王昊:「上次一別,已經有快三年了吧,久別重逢,更是他鄉遇故知,還是老鄉見老鄉,閣下何必呵斥於我呢。」

  他說話的韻律很舒緩,給人一種舒服的感覺。

  用詞也很好聽,

  都是璃月人在外地遇見會用的詞。

  但,

  王昊依舊沒有給他好臉色:「你應該慶幸這裡不是璃月。」

  「嘖,那又有什麼辦法呢,你們又是把我的北國銀行架空,又是禁止我進入璃月。」

  潘塔羅涅用一種委屈的聲音道,

  「黑的是你們,白的也是你們,我能怎麼辦,想要和你們和談,我都找不到機會啊。」

  從他的話中來看,

  他是知道夜蘭將北國銀行架空的,

  也正常,這麼久了,他要是還不知道,那才有鬼了。

  可不知道為什麼,他雖然已經知道了,但也沒有動手處理那些叛徒。

  「和談?好啊,跟我去璃月,我們好好清算一下,然後再和和氣氣的和談嘛。」

  聽著潘塔羅涅那噁心的委屈語氣,王昊也不禁陰陽怪氣起來。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麼聊齋呢。

  「呵,那就不必了,既然璃月不歡迎我,那我還是少去的好,畢竟,女皇陛下都發話了,我怎麼能不聽呢。」

  潘塔羅涅有些忌憚的看了一眼王昊,

  他不理解,為什么女皇要他們對王昊保持尊敬。

  更不理解女皇為什麼不允許他繼續攻擊璃月的經濟。

  但沒有辦法,

  他的一切都是女皇給的,

  他無法反抗女皇的命令。

  「那你還出現在我面前幹什麼?要做過一場?」

  王昊挑釁一般的看著對方,周圍的元素力逐漸活躍。

  潘塔羅涅的眼眸微微發冷,但還是克制了下去。

  他不是武鬥派的。

  比起戰鬥,他更想對璃月發動經濟戰。

  只可惜,女皇不允許。

  「我只是來提醒你一句,阿蕾奇諾那個女人,可不是什麼好相處的人。」

  「咱們都是璃月人,你連我都不信,何必又去相信她呢。」

  「所謂的家人之言,不過是掩飾真正的殘酷罷了。」

  「壁爐之家,從來不是什麼闔家團圓的地方。」

  「阿蕾奇諾的手上,滿是家人的鮮血呢。」

  潘塔羅涅緩聲述說著,語氣中帶著十足的真誠。

  要不是王昊有彈幕,又親眼見過阿蕾奇諾給出的籌碼,

  他可能還真的會被潘塔羅涅說動。

  潘塔羅涅絕對是研究過王昊的性格了。

  他用最誠懇的語氣說著挑撥離間的話,

  他不需要王昊完全相信他,

  只需要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靜靜的等待它發芽就可以了。

  而且,他說的話,肯定都是真的,但不一定是全部的真相。


  就像阿蕾奇諾沾染了家人的鮮血,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

  是她主動去殺了家人嗎?

  是她主動的。

  壁爐之家的很多事情,

  只要忽略了上一任【僕人】庫嘉維娜,那很多鍋就是可以丟在阿蕾奇諾身上的。

  不過,雖然不相信潘塔羅涅說的屁話,

  但王昊還是露出一副思考的樣子。

  當然,他思考的是潘塔羅涅為什麼要和他說這些。

  挑撥他和阿蕾奇諾之間的關係?

  還是說,單純給阿蕾奇諾添點麻煩?

  總不能是閒的無聊,專門過來說個壞話吧?

  愚人眾的執行官,不至於無聊到這種程度吧。

  似乎是看見了王昊臉上的思考之色,

  潘塔羅涅露出一絲笑容,非常有禮貌的欠身道別:「言盡於此,我就先走了。」

  走出兩步,

  他又頓住了腳步,轉頭道:「哦,最近的楓丹不太平,幾位要小心。」

  一副若有所指的樣子。

  又朝著行秋和石傑笑了笑,這才離開了。

  【不是,潘塔羅涅要幹什麼?】

  【不知道啊,就過來嘰里呱啦一頓說。】

  【離間王昊和阿蕾奇諾吧。】

  【他又不知道王昊和阿蕾奇諾的合作。】

  【總之肯定是有目的的。】

  【可能是和阿蕾奇諾有什麼利益上的衝突,所以想拉王昊入場。】

  【有可能,如果他不知道王昊和阿蕾奇諾的交易,那麼很可能就是想拉王昊去對付阿蕾奇諾。】

  【……】

  彈幕的猜測給王昊一些頭緒。

  潘塔羅涅應該不知道自己和阿蕾奇諾的合作交易。

  他今天過來就是要給自己種下一顆阿蕾奇諾是壞人的種子。

  那麼…

  王昊眼眸微微閃爍,腦海中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

  之後可能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這個事情大概率會和王昊或者王昊的朋友有關。

  而這些事情大概率會被引導向壁爐之家,以及壁爐之家背後的阿蕾奇諾。

  這樣一來,內心對阿蕾奇諾有質疑的王昊,很可能會對阿蕾奇諾出手。

  「嘖,一個簡單的小套路。」

  王昊嘴角出現一絲冷笑。

  資本家就是資本家,最喜歡算計了。

  整個套路下來,潘塔羅涅幾乎沒有付出什麼代價,

  可一旦成功,就可以讓王昊和阿蕾奇諾敵對。

  果然是會賺取最大利益的資本家啊。

  「伱們先回去吧,我出去一趟。」

  王昊對著行秋和石傑說道。

  兩人點點頭。

  雖然不知道剛才那個愚人眾執行官嘰里呱啦說一通是什麼意思,

  但看王昊的表現,應該是有事情了。

  不過,王昊不說,他們也不會問,直接就回了住處。

  和兩人分開,

  王昊輕車熟路的去了布法蒂公館。

  來到公館,直接進門。

  果然,阿蕾奇諾就在這裡等著他。

  「看來,你已經和潘塔羅涅見過面了。」

  阿蕾奇諾笑盈盈的說道。

  王昊絲毫不客氣,走到旁邊的沙發坐下,然後問道:「你和他有衝突了?」

  「他想借我的人去滅個口,被我拒絕了。」阿蕾奇諾似乎沒有什麼給潘塔羅涅保密的意思。

  也正常,潘塔羅涅都想借王昊的手,對付阿蕾奇諾了。

  阿蕾奇諾自然也不可能對潘塔羅涅有什麼善意。

  「和我有關?」


  王昊挑了挑眉,問道。

  阿蕾奇諾微微點頭:「北國銀行璃月分部的安德烈,嘖嘖嘖,你知道他是用什麼理由來找我的嗎?」

  王昊想了想:「背叛?」

  他對那個安德烈的了解,就是對方背叛了北國銀行,被夜蘭策反了。

  阿蕾奇諾搖搖頭,眼裡露一絲回憶:

  「不,理由是傷害孩子,他說安德烈殺死了壁爐之家曾經的孩子,

  那個孩子叫伊凡,

  我記得這個名字,他確實是壁爐之家的精英,

  當初在庫嘉維娜手下的時候,他掌管著壁爐之家的財務。」

  說著,

  阿蕾奇諾眼裡的回憶變成冰冷,

  「可那是一個背叛的孩子,他背棄了家人,他不信任家人,他覺得我繼位後,可能會清洗庫嘉維娜的人,所以他選擇了投入潘塔羅涅的麾下。」

  「嘖嘖嘖,很顯然,伊凡當初的選擇,是錯的。」

  「潘塔羅涅提起他的死亡,甚至沒有半點悲傷,還想用家人的死亡來刺激我。」

  「……資本家的心果然是無法體會溫暖的。」

  「他可以制定宏偉的計劃、操控冰冷的經濟,策劃出很多血腥的事件,但他還是不了解,什麼叫做家人。」

  話說到這裡,阿蕾奇諾的語氣已經很不屑了。

  她是真的看不上潘塔羅涅。

  一個是表面熱情開朗,但實際上冰冷的,被憎惡和仇恨驅動的資本家,

  一個是表面殘酷冰冷,但實際上關愛家人,內心擁有一片柔軟之地的『父親』。

  這兩位執行官,天然就處於不和睦的對立面。

  微微停頓了一下,

  阿蕾奇諾繼續道:「潘塔羅涅希望我可以幫忙處理掉安德烈,被我拒絕了,以他的小心眼,肯定會針對我做出報復,而我最近都待在楓丹,只要簡單的思考一下,我就知道他會去找你了。」

  「畢竟,你從來沒有隱藏過自己的身份和行蹤。」

  聽到這裡王昊已經完全明白了。

  潘塔羅涅就是在報復阿蕾奇諾和王昊,

  只可惜,他低估了王昊和阿蕾奇諾之間的合作。

  反而讓他自己的動作被暴露了出去。

  當然,潘塔羅涅大概不會在意自己的惡意被人知道。

  「所以,你覺得下一步他會做什麼?」

  王昊問道。

  阿蕾奇諾想了想:「大概就是對你身邊的人下手,然後嫁禍給我吧。」

  「種下懷疑的種子,澆灌衝突的養分,等待血腥的果實生長,資本家最擅長這個事情了。」

  王昊微微點頭:「所以,他會對行秋和石傑下手。」

  「應該是的,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派人去解決了,除非他親自出手,不然…呵呵。」

  阿蕾奇諾很有自信。

  楓丹畢竟是她的地盤,是壁爐之家的地盤。

  別看這裡也有北國銀行,但實際上,潘塔羅涅的勢力並不大,

  北國銀行就是給大家提供行動資金的。

  真爆發衝突,能用的人肯定不如壁爐之家多。

  阿蕾奇諾對潘塔羅涅很了解。

  知道自己拒絕之後,對方肯定會耍陰招,所以早就做好了準備。

  ……

  另一邊,

  德波大飯店,

  行秋和石傑去房間裡休息了一會後,

  就來到了大堂用餐,

  周圍人來人往的,都是穿著紳士服的食客。

  德波大飯店還是相對高檔的,

  菜價也不便宜,能來這裡吃飯的,至少也是小康之家了。

  兩人有說有笑的說著最近的見聞,心情算是不錯。

  而在飯店的角落裡,

  幾個楓丹本地人打扮的紳士,緩緩的靠近了行秋和石傑。


  一隻手伸入懷裡,似乎握著什麼。

  行秋正在說話,忽然內心一顫,猛地抬頭,看向了正在靠近的人。

  行秋瞳孔一縮,內心的不安的感覺越發明顯。

  沒有猶豫,一把拉著石傑,閃開數個身位,

  下一刻,

  銃槍的聲音在和平的飯店響起,

  七八顆子彈直接打在行秋和石傑之前訂單位置上。

  十分之一秒的寂靜後,

  飯店裡一片混亂,人們四處奔逃,尖叫聲不斷響起。

  有人不斷往飯店外面跑,

  也有人就地鑽進桌子下面,

  有服務員試圖維護秩序,

  但直接被飛來的子彈打中胸口,倒地不起。

  槍聲接連不斷,

  七八個手持著銃槍的紳士,不斷對著閃爍騰挪的行秋開槍,

  下一刻,

  兩支弩箭從陰影中射出,

  直接帶走兩個槍手,

  是王昊留給石傑的死士,

  六號和七號。

  突如其來的攻擊讓銃槍手一慌,射擊的速度一滯。

  行秋這才找到機會,虛空一握,一柄長劍出現在他手裡,

  「石傑你躲好。」

  行秋招呼了一聲,然後就沖向了銃槍手。

  石傑卻沒有躲起來,他神色有些冰冷:「我可不是單純的文員啊。」

  腳步不停,幾個閃身,出現在倒地的槍手身邊,直接將他們的銃槍和彈藥給摸了。

  然後無師自通,上彈藥,瞄準,開槍。

  他的手非常穩,哪怕沒有使用過銃槍這種武器,也準的可怕。

  一槍,直接將一個銃槍手爆頭。

  「好。」

  行秋喝彩一聲,腳步不停,然後出現在一個銃槍手身邊,

  長劍直刺,拔出。

  他甚至連元素力都沒有使用。

  兩人加上兩個陰影方士,解決七八個銃槍手,不出意外的話,戰鬥很快會結束。

  可按照通遼定律,不出意外,那是不可能的。

  正在他們反擊的時候,

  更多敵人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

  手裡的銃槍噼里啪啦就對著行秋和石傑射過來。

  很明顯,這就是一場有預謀襲擊。

  敵人火力太猛,

  兩人直接壓了回去,再沒有反擊的空間。

  「不用打死,多造成一點恐慌,然後留下壁爐之家的東西,我們就撤退。」

  槍手隊伍里,一個男人輕聲說道。

  周圍的人也都聽見了,

  沒有回答,只有噼里啪啦的銃槍聲。

  他們並不是只襲擊行秋和石傑,而是主要打行秋和石傑,但周圍的人也一起打的。

  還是打傷,不打死。

  這就惡毒的計謀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襲擊是衝著行秋和石傑來的。

  而周圍的人都是被波及的。

  等襲擊結束後,

  這些受傷的人,肯定會責怪行秋和石傑。

  嗯,聽上去不講道理,不怪加害者,怪受害者。

  但實際上,人性就是這樣的。

  因為受傷者的怨氣一旦被挑撥起來,

  是不可能耐心等著執律庭調查的。

  他們會不斷的去攻擊璃月使者,說是他們帶來的禍事。

  那麼,璃月使者不可能吃這個鍋,就只能催促沫芒宮儘快辦案。

  而這個時候,再發現現場有壁爐之家留下的痕跡。

  嘖嘖嘖,很粗糙的嫁禍,

  但很好用。

  只可惜,計劃的很好,


  但潘塔羅涅還是低估了王昊和阿蕾奇諾之間的合作。

  就在這些人不斷開槍,增加受傷人數的時候。

  一個個身手矯健的身影出現,

  從姣好的身姿來看,大多都是女性。她們手持杖劍,直接衝進了槍手群中,

  矯健的身手將一個個槍手直接解決。

  愚人眾·元素役人,

  這些人都是愚人眾中真正的精英,精英中的精英,

  役人在愚人眾中並沒有常規的軍種編制,依據命令與任務的內容,她們既可以與士兵同進退,也能獨自或者與埋在各地的【釘子】一同,進行諜報、反偵察、護衛、抹殺等工作。

  可在楓丹,

  這些役人只聽從阿蕾奇諾一個人的命令。

  因為,她們是壁爐之家的孩子。

  等警備隊的人趕到,

  這些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留下滿地的死人。

  而之前被他們丟下的壁爐之家的痕跡,卻也神奇的消失不見了。

  ……

  布法蒂公館,

  王昊和阿蕾奇諾還在交流,

  一個高挑的身影就走了進來,

  【這是,地方傳奇啊!】

  【好像是叫以索忒是吧。】

  【原魔小姐姐。】

  【是最優雅的原魔。】

  【……】

  這位的出場,讓彈幕出現一些波瀾。

  看來,也是一個有名有姓的角色呢。

  王昊目光在對方身上微微停留,然後很快收回來了,

  沒有感覺到威脅,遠不如阿蕾奇諾。

  「父親。」

  她對著阿蕾奇諾低頭喊道。

  阿蕾奇諾微微點頭:「以索忒,如何了?」

  「都解決了,只是一些槍手,沒有職業人員。」以索忒低聲說道,「確實是想嫁禍給我們,不過,痕跡都已經清理掉了。」

  「另外的地方呢?」阿蕾奇諾又問道。

  「店面全部燒掉,工坊的機器全部毀掉了。」

  以索忒回答道。

  「嗯,那就可以了。」

  阿蕾奇諾微微頷首,然後看向王昊,

  「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王昊站起身來:「當然,璃月使者被襲擊,楓丹庭必須給出一個交代。」

  「我就先走了,不能讓我的人受了委屈。」

  他得先走一步,將鍋丟給執律庭。

  ……

  另一邊,

  北國銀行·楓丹分部。

  「都死了?」

  潘塔羅涅看向手下,

  「是的,警備隊已經封鎖了現場,我們的人都死了。」

  手下有些害怕的說道,

  不是害怕警備隊,而是害怕潘塔羅涅。

  安靜的沉默。

  「阿蕾奇諾出手了?」

  潘塔羅涅忽然問道。

  「應該是的,我遠遠的看了現場,都是一擊必殺,很可能是役人出手。」

  「嘖,真是靈敏啊。」潘塔羅涅怪手下帶來壞消息,擺了擺手,「既然是阿蕾奇諾出手,那現場的痕跡肯定沒了,嫁禍的事情…」

  他停頓了一下,露出一絲笑容:「誰說沒有證據就不能嫁禍的。」

  「我們收購多少小報社了?」

  「小型報社十二家,中型的三家,大型報社還沒有。」

  手下立馬回答道,

  「每周的報紙銷量可以達到十萬份以上,雜誌也能出售三到五萬份。」

  聞言,

  潘塔羅涅露出笑意:「嗯,我就說楓丹比璃月好嘛,這麼多報社,最容易玩輿論了。」


  「那就通知下去,讓報社發出報導,說這次襲擊事件,是愚人眾壁爐之家做的,報導的曖昧些,不要太直接,讓人去猜,不同的報紙進行交叉引導……」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

  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潘塔羅涅頓時皺起眉頭,

  他不喜歡被人打斷說話,更不喜歡被自己的手下打斷。

  「進來。」

  他冷聲道。

  一個神色帶著惶恐的北國銀行工作人員顫顫巍巍的走了進來。

  「大人。」他顫抖的開口道,「我們手裡的報社和印刷工坊,都被毀掉了。」

  潘塔羅涅神色一滯,然後內心泛起一絲怒意。

  「哈哈哈哈,好好好,不愧是殺掉前任繼位的人物啊,這手段,可比我果決多了。」

  想都不用想,潘塔羅涅就知道這個事情肯定是阿蕾奇諾做的。

  從解決槍手到解決輿論手段,

  潘塔羅涅在阿蕾奇諾手下完敗了。

  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被阿蕾奇諾預料到了,

  「她盯住我們了,之後的計劃,都放棄吧,不用做了。」

  及時止損,也是資本家必須要學的道理。

  阿蕾奇諾在楓丹的勢力比他大,硬碰硬沒有好下場的。

  只會損失更多的資產。

  所以,考慮了一下,潘塔羅涅決定放棄了。

  「什麼都不要做了,蟄伏好哦,維持正常工作就行。」

  隨口吩咐手下繼續正常工作,

  潘塔羅涅匆匆離開了北國銀行(楓丹)。

  ……

  沫芒宮·執律庭,

  某個詢問室。

  「兩位,按照其他目擊證人的供詞,那些槍手,是衝著你們來的?」

  夏沃蕾的神色複雜,

  怎麼最近什麼事情都能和璃月的使者扯上關係啊。

  好不容易結束了走私案,現在又來一個槍擊案。

  這個事情的影響可比走私案大多了。

  銃槍,哪怕在楓丹,也是管制物品。

  這東西比自律機關還危險。

  自律機關好歹還有點技術水平要求,

  銃槍可真的拿到手上就能用.

  而且,這次出現的,可不止一把銃槍,而是一個槍手隊伍啊。

  「夏沃蕾隊長,準確的說,是我們在楓丹遭受了莫名其妙的襲擊。」

  石傑的嗅覺比行秋要敏銳一些,修正了夏沃蕾的說法。

  別人衝著他們來,那可能是他們惹事了。

  而遭受了莫名其妙的襲擊,那就是受害者位置。

  雖然事情就是被襲擊,但描述出來,是不同的意思。

  「好吧,兩位,可以將你們最近做了什麼事情,已經是否有得罪什麼人說一下嗎?」

  夏沃蕾問道。

  石傑正要開口,就看見王昊從門口走過來。

  一個警備隊員跟在王昊身後,

  「抱歉,夏沃蕾隊長,使者說他有權知道自己人的情況,我們不能阻攔他。」

  警備隊員對夏沃蕾露出一個歉意的表情。

  夏沃蕾點點頭:「好的,你先下去吧。」

  作為外交使者,王昊確實有權利知道自己的人處於什麼情況。

  警備隊沒有膽子攔著他。

  不然鬧出外交事件,背鍋的人肯定不會是高層。

  王昊走到問詢室中心,給了行秋和石傑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對著夏沃蕾道:

  「我們最近並沒有做過什麼事情,也沒有得罪什麼人,如果一定要說有,那就是走私案的事情。」

  「甚至我們住的地方,都是沫芒宮安排的。」

  「這些事情,夏沃蕾隊長你應該很清楚。」

  「我們沒有惹事,卻有人來襲擊我們。」


  「關於這點,夏沃蕾隊長不應該在這裡審問我的人,相反,我應該質問一下你們,楓丹真的是正義的國度嗎?為什麼會出現這種事情?你們是否有能力保護我們的安全?」

  王昊的語氣很嚴肅,完全沒有因為兩人是熟人而客氣。

  夏沃蕾神色微變,感受到了壓力。

  因為不管怎麼說,行秋和石傑都是受害者,

  是他們被襲擊了。

  而警備隊、特巡隊、甚至是執律庭、沫芒宮,

  這些機構單位作為秩序的維護者,才應該對這個事情負責。

  「……抱歉,使者閣下,我並不是在審問你的人,而是在進行問詢,作為受害人,我需要從他們這裡獲取更多的信息。」

  夏沃蕾和王昊對視著,硬氣的說道,

  「您也不想這場襲擊找不到幕後黑手吧!」

  王昊平靜的看著她:「找到兇手是你們的事情,我只能保證我的人沒有做過什麼得罪人的事情。」

  這次事情就是阿蕾奇諾和潘塔羅涅的博弈。

  無論是王昊,還是周圍的普通人,

  都是被卷進來的倒霉蛋。

  那麼,王昊明明知道真相,為什麼不說呢?

  因為沒有證據。

  他知道都是潘塔羅涅做的,但他沒有證據來證明。

  要是在璃月,他就直接對潘塔羅涅出手了。

  可現在,這裡是楓丹。

  他只是一個使者,不是楓丹的執法者。

  所以,王昊只能先把行秋和石傑從事情中摘出來,將他們定位在受害者的身份上。

  襲擊,不能是因為他們而發生的。

  夏沃蕾正和王昊對視著,

  邊上走來一個警備隊員,

  「夏沃蕾隊長,我們檢查了死者的身份以及那些槍械,

  死者都是黑戶,沒有檔案信息,

  銃槍都是統一的,應該來自某個黑工坊。」

  夏沃蕾點點頭:「好,歸檔吧。」

  對著手下說了一句,

  她又看向王昊:「使者先生,襲擊的目的性很明確,就是衝著你們來的,作為執法者,我不會相信所謂的受害者有罪論,我只想知道,您這裡有什麼線索可以提供。」

  她看出來了,王昊在回護自己的人,不想他們被其他受害者怨恨。

  所以,她很明確告訴王昊,她不認可什麼受害者有罪論的。

  王昊的神色稍緩:「或許,你可以去查一下楓丹的某些大型組織,唔,跨國的那種。」

  夏沃蕾眼眸一閃,立馬就明白了過來。

  「好,我知道了。」

  說著,她就要轉身離去。

  然後,就看見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出現在這裡了。

  最高審判官,那維萊特。

  「不用查了,夏沃蕾,直接結案吧,

  境外勢力企圖挑起楓丹和璃月的衝突,襲擊了璃月使者,

  在路人的幫助下,璃月使者並未受傷,

  任何在本次事件中受傷的人,都可以得到沫芒宮的補貼,用於獎勵他們見義勇為的行為。」

  最高審判官的聲音緩和而有力,

  卻讓夏沃蕾瞪大了眼睛。

  「那維萊特大人,這不符合手續…甚至會引起巨大輿論…」

  「手續的事情,我之後會報告給芙寧娜女士,現在去結案吧。」

  那維萊特直接打斷了夏沃蕾的話。

  「至於輿論…大家會關注更有影響力的事情。」

  夏沃蕾眼眸微凝,最後點了點頭:「好的,那維萊特大人。」

  「嗯,去吧,給我和使者一點私人空間。」

  那維萊特說道。

  夏沃蕾帶著人走後,

  那維萊特才看向王昊:「你們帶來了麻煩,死了一個人,還有十幾個人重傷,數十個人輕傷。」


  唯一一個死者,是飯店的服務員。

  一開始混亂的時候,他想維護秩序,被一槍打在胸口。

  「你應該去怪愚人眾,哦,準確的說,是北國銀行,而不是來怪我。」

  王昊絲毫不示弱的和那維萊特對視著。

  冤有頭債有主,

  不要強行將別人的錯誤背負在自己身上。

  這件事情,就是潘塔羅涅搞出來的,

  所以,王昊會同情被波及的人,

  但不會將錯誤歸到自己身上。

  「還是說,你覺得,我比較好欺負?」

  王昊盯著那維萊特,氣勢逐漸升騰。

  「你和芙寧娜女士做了什麼合作?」

  那維萊特忽然話題一轉,對王昊問道。

  王昊氣勢一收,聳了聳肩:「那可不能告訴你,拯救楓丹的大事,需要保密。」

  他就知道,那維萊特出現在這裡,肯定不是為了槍擊案。

  他最關心的,還是王昊和芙寧娜的合作。

  畢竟,和楓丹存亡的預言比起來,槍擊案真的不算什麼。

  「……」

  那維萊特沉默了,

  王昊的回答,和芙寧娜一模一樣。

  這是大事,不能告訴你。

  他有些無奈,作為最高審判官,他在楓丹可以說軍政一把抓。

  可再怎麼位高權重,他也不是楓丹的神明,

  楓丹,是芙卡洛斯的。

  芙寧娜不願意說,他就沒有辦法問。

  現在多了王昊這麼一個擋箭牌,他更無力了。

  芙寧娜現在的態度,就是我有辦法解決,你不要問。

  什麼?你質疑我的辦法沒用?那你去問王昊,他知道有用。

  來問王昊,

  王昊就是:對,我知道,有用,什麼辦法?那不能告訴你。

  陷入了踢皮球的怪圈。

  「呼……」那維萊特壓下內心的不舒服,長舒了一口氣,「既然走私案已經結束,還是請使者儘快回璃月匯報吧,楓丹最近確實不太平。」

  「嘿,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聽見那維萊特逐客一樣的話,王昊挑了挑眉,「我的報酬呢?」

  「飛艇已經準備好,城外的停泊場,你隨時可以開走。」那維萊特直接說道。

  王昊點點頭:「那行,我們這幾天就會離開。」

  他知道,那維萊特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了。

  自從王昊來了楓丹,越來越多的事情脫離他的掌控,

  最關鍵的是,

  芙寧娜女士居然願意相信王昊,卻不願意相信他。

  這讓那維萊特有些小受傷。

  只是他不知道,芙寧娜…嘴硬的很,她確實什麼都沒有告訴王昊。

  他想像中,芙寧娜和新生秩序合作的事情,其實沒有發生。

  ……

  離開執律庭,

  行秋有些遲疑的看向王昊,

  「怎麼?有事要問?」

  王昊笑著說道。

  行秋點點頭,臉上帶著一絲不安:「剛才的襲擊,就是衝著我們來的吧。」

  他不是怕,

  而是覺得波及了無辜者,很自責。

  之前,都是石傑和王昊在說話,他一直沒有發言,就是因為他怕自己的自責影響到兩人和楓丹人的『對峙』,

  現在立刻執律庭,他內心的自責就忍不住了。

  王昊看著對方,立馬就明白行秋在想什麼。

  行秋是一個好人,當之無愧的好人。

  夢想是行俠仗義,成為一個大俠。

  戰鬥波及無辜者,普通人的事情,本就是他無法接受的事情。

  「沒錯,襲擊就是潘塔羅涅安排的,他想嫁禍給阿蕾奇諾,幫你們解決搶手的人,就是阿蕾奇諾的人。」


  王昊輕聲說道,

  「你不用自責,不要將別人的錯誤背負到自己的身上。」

  「真正有罪的人是潘塔羅涅,他一己之私醞釀了襲擊,這才是事情的根源。」

  「本質上來說,你也是被波及者。」

  在人類的社會上,總是會出現一些奇葩的理論。

  其中關於犯罪的,有兩種理論是王昊非常厭惡的。

  比如說,『雖然他是被害者,可他不去惹別人,別人會弄他嗎?』

  又比如說,『這個人雖然被殺了,但他道德有問題,隨地大小便,欠錢不還,所以殺了活該。』

  這就是受害者有罪論,以及『完美』受害者理論,

  這兩種理論通常是某些人顛倒輿論最喜歡用的手段。

  只要受害者看上去沒有那麼可憐,那犯罪者看上去就沒有那麼罪惡了。

  而現在,行秋作為受害者,卻出現了自責感,

  就是過高的道德水平在影響他。

  他將別人的錯,背負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過高的道德,將自己變成了『不完美』的受害者。

  這種時候,安慰其實是沒有用的,要轉移他的注意力。

  於是,王昊用力的拍了拍行秋的肩膀:「如果覺得波及了別人,那就送點禮物過去吧,那維萊特不是說了嗎,大家的仇,就記在潘塔羅涅身上。」

  送點禮物,算是消弭自己的愧疚感。

  記個仇,算是轉移內心的情緒。

  果然,王昊說完後,行秋的自責少了一些。

  「嗯,是要給大家送點賠禮。」

  行秋點點頭。

  他果然還是自責,

  王昊說的是禮物,他說的是賠禮。

  「嗯,你這樣想就好了。」

  王昊沒有再安慰,接下來就是讓行秋自己想明白就好了。

  走在回德波大飯店的路上,

  王昊忽然發現很多人並沒有在議論槍擊案。

  而是在談論另一個事情。

  「嘖嘖嘖,好大的浪,真是恐怖。」

  「是啊,我這麼多年了,都沒有見過這麼恐怖的浪。」

  「咱們楓丹海可一直是風平浪靜的,沒想到今天無風起浪,還是這麼大的浪。」

  「嗨,這不是關鍵,關鍵是,我聽說啊,那浪拍碎了一支船隊。」

  「啊?那船上的人不得被拍死了啊。」

  「是啊,搜救隊的人已經出發了,希望人沒事吧。」

  「水神大人庇佑,希望人沒事,哦,對了,是什麼船隊啊?」

  「聽說,是北國銀行的船隊。」

  『……』

  應該引起輿論的槍擊案壓根沒人關注。

  反而是一個巨浪將北國銀行船隻拍碎的奇景,吸引了所有楓丹人的注意。

  王昊忽然神色一滯,

  之前在問詢室,

  那維萊特和夏沃蕾說,

  關於輿論,大家會關注更有影響的事情。

  所以,他說的就是這件事情吧。

  那維萊特知道這件事的幕後黑手是愚人眾,是北國銀行。

  所以……

  他掀起巨浪,直接拍碎了北國銀行一支船隊?

  這就是他對北國銀行的反擊行動?以及轉移公眾輿論的辦法?

  王昊對此只能表示,你是水龍王,你開心就好。

  ……

  沫芒宮。

  「你們的人做出這種事情,你還敢來見我?」

  那維萊特看著眼前的女人,眼裡出現忌憚的神色。

  阿蕾奇諾神色平靜:「事情是潘塔羅涅做,我可是幫你們解決了銃槍隊。」

  「你們的內部鬥爭,卻影響到了楓丹人!」那維萊特才不管你們誰好誰壞呢。


  在他看來,就是愚人眾執行官的鬥爭,將無辜的楓丹人卷了進去。

  「您已經做出了報復,不是嗎?一支艦隊,以及一位在艦隊上的執行官,都在您的巨浪下被毀滅,我想,已經算是足夠大的代價了。」

  說著話,阿蕾奇諾的眼眸中也有一些驚嘆。

  她也沒有想到,那維萊特的動作會這麼快,反應會這麼激烈。

  這已經超出了阿蕾奇諾的計劃範圍。

  是的,

  那支艦隊上,不僅有北國銀行要輸送出去的資金,還有潘塔羅涅這個執行官。

  或者說,

  那維萊特要打擊的本來就不是艦隊,而是在艦隊上的潘塔羅涅。

  整個北國銀行艦隊,其實就是被順手打掉的。

  也正是那維萊特這種有些過激的反應,

  讓阿蕾奇諾不得不改變計劃,直接來沫芒宮見他一面,

  她除了自己的計劃外,

  她還要搞清楚,那維萊特是準備對愚人眾下死手,

  還是有什麼別的目的,

  她不相信一次襲擊就讓最高審判官失去理智,做出這麼激烈的動作。

  在證據都沒有齊全的情況下,

  最高審判官降下了審判,

  這可不符合他的行為邏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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