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秩序之力（萬字）
第181章 秩序之力（萬字）
璃月·群玉閣。
自請仙典儀的意外後，這裡就再也沒有停下過忙碌，
大量的工作人員穿梭在這裡，
有月海亭的秘書，也有總務司的情報人員。
天權辦公室。
「散布謠言的愚人眾都已經抓起來了，有一些跟風作亂的人，也都處理了。」
夜蘭對著凝光匯報導。
「那位執行官，找到了嗎？」凝光揉著眉心，凝聲問道。
所有在璃月的愚人眾，加起來都沒有那一位執行官來得重要。
最主要的是，對方手裡有百無禁忌籙。
在這個帝君『離去』的時候，太危險了。
七星在壓下了內部的騷亂後，立馬就想先把達達利亞給控制起來。
但達達利亞雖然滿腦子戰鬥，可也不蠢，
從玉京台離開後，他沒有回北國銀行，而是隱藏了起來。
這次，他展現了執行官應該有的水平，
無論夜蘭怎麼找，都沒有找到他。
「找不到，我懷疑他已經離開璃月港了。」夜蘭沉聲道。
「不可能，王昊說過，愚人眾的目標是帝君的神之心，沒有到手之前，他不會走的。」
凝光目光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帝君的突然蒙難，打亂了很多計劃。
在凝光看來，王昊之前的那個考驗計劃，已經失控了。
至少在帝君隕落的情況下，愚人眾還會打開封印，逼帝君出現嗎？
這不就成為駁論了嘛。
所以，愚人眾肯定會改變行動計劃。
只要代入愚人眾的視角想一想，就能推演出他們的想法。
他們是來找神之心的，
而神之心是帝君的。
那麼，他們接下來的目標，就不是逼帝君現身了，畢竟帝君已經蒙難了。
「他一定會找我們保存帝君神軀的地方，也就是黃金屋。」
凝光非常輕鬆的推理出達達利亞下一步的動作。
「需要我派人去守護好黃金屋嗎？」
夜蘭問道。
凝光思考了一下，然後搖搖頭：「不行，如今你們在明，他在暗，你現在派人去黃金屋，反而會暴露帝君的神軀。」
凝光可以肯定，那個愚人眾執行官，現在肯定在暗地裡看著璃月的一切，
特別是千岩軍和總務司密探的動作，
一旦出現異常的調集，他就可以從中找到規律，進而發現帝君神軀在黃金屋。
「那？」
「通知王昊吧，讓他去黃金屋駐守，那個執行官身上有百無禁忌籙，而王昊有反制手段，他的實力也夠強，足夠對付那個執行官了。」
凝光對著夜蘭說道。
夜蘭點點頭：「好，我這就派人去通知。」
「不，你去通知刻晴，讓刻晴去找王昊，儘量避免被愚人眾發現。」
「好。」
兩人正說著，群玉閣外忽然傳來一陣駭人的氣勢。
凝光和夜蘭對視一眼，都察覺到了來者的強大。
很快，百聞進入辦公室：「天權大人，有仙人來了。」
凝光唰得從辦公桌後站起：「夜蘭，你去通知刻晴和天叔，把王昊也叫來吧，我去迎接仙人。」
夜蘭點點頭，轉身離開。
與此同時，
群玉閣的露台上，
削月筑陽真君高大的鹿身站立在這裡，周圍一些千岩軍和群玉閣侍女恭敬且崇拜的看著他。
這很正常，
很多璃月人都是聽著帝君和仙人們的故事長大的，
對仙人有著天然的濾鏡。
加上這次削月筑陽真君過來，並沒有帶著怒氣，反而情緒平穩，氣息宏大而縹緲，完全符合璃月人對仙的想像。
不多時，
群玉閣大門打開，
凝光帶著人從群玉閣里出來，步履從容的來到削月筑陽真君面前，
「天權凝光，見過真君。」
凝光神色沉靜，盈盈一禮。
削月筑陽真君低頭看著她：「不必多禮，帝君之事，究竟是真是假，快快道來。」
聞言，凝光面容悲戚：「帝君蒙難，乃璃月之大不幸。」
削月筑陽真君面容震動，驚駭之色難以抑制：「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他心神失守間，浩大的氣勢洶湧，讓周圍的普通人有些站立不穩。
「真君請節哀。」
凝光喊道。
削月筑陽真君緩過神來，氣勢開始收斂。
他重新低頭看向凝光：「帝君蒙難，你欲何為？」
「自帝君與眾仙庇護璃月建立起，已有三千七百餘年，如今帝君蒙難，璃月卻不可輕變，凡有大事，願與仙人共商。」
凝光冷靜的說道。
這些說辭，都是早就準備好的。
帝君蒙難，仙人最怕什麼？
他們最怕帝君最後的遺留也遺忘了帝君。
那麼，帝君最後的遺留是什麼呢？
是璃月！
帝君最偉大的傑作，就是祂庇佑了三千七百年的璃月。
這是帝君與仙人們共同維護的成果。
所以，王昊和凝光商量後決定，還是需要向仙人表達他們的態度。
雖然帝君蒙難，御龍歸天，但璃月的規矩不會變，
七星會主動引入仙人參加政事。
當然，仙人肯定不會真的什麼都插一手，
璃月仙家大多不喜歡參與管理，讓他們在民間生活玩耍倒是可以。
但他們不要，你不能不拿出態度來。
所以，
凝光擺出這幅姿態，削月筑陽真君就非常欣慰了。
七星願意與仙人商議大事，那就說明七星沒有私心。
這代表帝君哪怕蒙難離開了，璃月也不會偏離帝君的期望。
這就足夠讓削月筑陽真君滿意了。
「天權有心了。」
削月筑陽真君讚許了一句，然後又道，
「帝君神軀何在？」
凝光立馬回答：「有賊人覬覦，我將神軀安置在黃金屋。」
「嗯？何人膽敢覬覦帝君神軀！」削月筑陽真君震怒開口。
剛剛平息下去的情緒，頓時又浮現出來了。
他知道，現在璃月肯定不穩，所以才會來群玉閣，本身除了詢問帝君的事情，也是為了幫助七星穩定璃月。
仙人的名望，在璃月還是很有用的，至少，有仙人出現，璃月內部肯定會穩定下來。
但他卻沒有想到，居然還有人敢覬覦帝君神軀，
這種褻瀆的事情，削月筑陽真君光是想想，就已經受不了了。
「是愚人眾，他們在收集神之心，所以必然會冒犯帝君的神軀。」
凝光直接回答道。
這也是她和王昊商量好的，
將仙人引入璃月現在的局面，
無論七星和仙人如何共存，矛盾都是必然會出現的。
那麼，解決內部矛盾最好的方法是什麼？
要麼有一個強力的手腕鎮壓，要麼重新構建新的思想形態，
但這兩種，都不適合現在的璃月。
於是，王昊和凝光選擇了一個偷懶的做法。
內部矛盾轉外部衝突。
在七星和仙人之外，再引入一個外敵因數，也就是愚人眾的。
在有外敵的情況下，內部的矛盾通常就會被壓下去。
當然，也可能會變成內憂外患。
但無論七星還是仙人，都不是短視的人，在有外敵的情況下，他們都會顧全大局。
七星要穩定璃月，甚至將璃月發展的更好，
仙人要保證璃月不會忘記帝君，也要保證帝君神軀無礙，
所以雙方會放下內部的矛盾，從而一起對付愚人眾這個敵人。
嗯，再苦一苦愚人眾，罵名他們來擔。
「愚人眾，愚人眾。」
削月筑陽真君眼眸里閃爍著殺意，目光落在凝光身上：「既然知曉問題所在，為何不解決問題？」
他的語氣森然，冰冷無情。
別看現在仙人上善若水，氣息縹緲的樣子，
可別忘記了，
璃月的仙人，都是跟著岩王帝君從魔神戰爭中殺出來的。
屠戮整個璃月的愚人眾，對削月筑陽真君來說，並不算什麼嚴重的事情。
是的，在削月筑陽真君看來，殺光璃月的愚人眾，那自然就解決問題了。
粗暴，但…確實有效。
比起削月筑陽真君，作為激進派的刻晴都顯得有些溫和。
凝光很想給削月筑陽真君解釋一下，殺光愚人眾會導致外交破裂，導致北國銀行關門，大量璃月民眾的經濟受到衝擊。
但看著削月筑陽真君冰冷的眼神，她覺得對方估計也不會聽這些東西。
思考了一下，凝光開口道：「愚人眾實力不弱，貿然開戰，只會引得民間動盪，帝君突然離去，如今吾等當求穩。」
民間動盪。
這個詞讓削月筑陽真君怒火微微下降，
是啊，璃月是帝君珍視之國度，不能因為區區愚人眾，就引得民間動盪了。
怒火稍稍平息，削月筑陽真君看向凝光：「天權可有應對之法？」
凝光回答：「我會派人守護帝君神軀，不會讓愚人眾得逞。」
頓了頓，她又繼續道：「當務之急的，是要安穩人心，只要吾等璃月子民上下一心，區區愚人眾，反手可滅。」
這話，削月筑陽真君愛聽。
對，就是這個味。
當初魔神戰爭時期，璃月子民便是如此，
大家上下一心，跟在帝君身後，哪怕是魔神都無法阻止璃月不斷崛起。
神色微微緩和，削月筑陽真君點了點鹿首：「既然如此，那我便在此助你穩定人心。」
說完，他向凝光問道：「你需要我怎麼做？」
凝光還沒有來得及說話，
王昊、刻晴以及天叔從外面進入了群玉閣露台。
他們也聽見了削月筑陽真君的話，
王昊內心一喜，知道是計劃成功了。
仙人選擇了和七星合作。
當七星表明態度，並且用璃月安穩作為前提時，仙人果然拒絕不了。
「真君，這幾位是玉衡星，天樞星，以及總務司特別專員王昊。」
凝光給削月筑陽真君介紹道。
削月筑陽真君看向幾人，微微點頭，沒有說話。
不過，他的目光卻落在了王昊身上。
作為經歷過魔神戰爭的仙人，他對王昊身上那股子味道，再熟悉不過了。
高位格的存在。
「伱是誰？」
鹿首凝眸看著王昊，削月筑陽真君身上隱隱約約有仙力涌動。
帝君剛剛蒙難，他就在璃月看見一個高位格的存在，不由得他不戒備。
王昊神色平靜：「璃月人，王昊。」
「你是人？」削月筑陽真君發出質疑。
【哈哈哈哈哈哈，你是人？】
【不管來多少次，還是好好笑啊。】
【你是人？】
【你是人？】
【你是人？】
【……】
彈幕一片歡愉的刷屏。
上一次，阿貝多質疑王昊不是人的時候，他們就是這樣刷屏的。
王昊嘴角一抽，直接開口道：「我自然是人，璃月戶籍在冊的璃月人。」
頓了頓，看向依舊懷疑的削月筑陽真君，
王昊繼續道：「我知曉真君之困惑，位格之事，我亦不知。」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的位格，我也不懂。
削月筑陽真君又盯了一會王昊，才點點頭：「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是我見識淺薄了。」
凡人也能誕下『偉大』，算是長見識了。
說完，他重新看向凝光：「重新說回來，你們需要我做什麼？」
「若真君不介意，希望真君在璃月港上空巡遊，安穩人心。」凝光說道。
說白了，就是讓削月筑陽真君出去作秀，讓大家看見他，
這樣大家就知道，仙人還在，仙人還庇佑著他們。
這樣失去帝君的不安，也會稍稍減弱，
方便七星進一步安穩人心。
削月筑陽真君聞言，鹿首輕點：「吾雖不喜歡拋頭露面，但為了璃月，倒也無妨。」
他答應了。
凝光微微一喜，然後稽首拜下：「為璃月百姓謝過真君。」
這也是商量好的，給仙人戴高帽。
不對，算不上戴高帽，因為仙人們配得上這一禮。
只能說是把仙人們捧起來。
削月筑陽真君眼眸微微溫和：「遭逢大難，七星能臨危不亂，亦是璃月之福。」
互相誇讚了屬於是。
這邊，眾人與削月筑陽真君商議著安穩人心的事情，
另一邊，
一道青黑色的流光劃破天際，
在肉眼難見的飛行中，落在了往生堂的院落里。
然後，
一臉悲傷的降魔大聖就看見了正在喝茶的鐘離。
「……」
沉默，
兩人相視沉默。
帝君這麼做，一定有他的大病（劃掉）深意吧。
「降魔大聖怎麼會來我這裡。」
鍾離伸手指了指石凳，示意魈坐下。
「聽聞噩耗…」魈神色奇怪，坐到鍾離面前，「心神震動，才會來此驗證。」
他很早就知道帝君在人間的身份。
兩年前，王昊從古華派下山的時候，跟著往生堂的馬車路過望舒客棧，
那個時候，魈就見過鍾離，兩人還談論了王昊的事情。
所以，當魈從熒那邊聽見帝君蒙難的消息後，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來往生堂進行驗證。
如果鍾離也消失了，那說明，帝君是真的蒙難了。
當然，現在看來，這又是帝君的某個計劃罷了。
「哈哈，降魔大聖當做不知道便是。」鍾離笑著說道。
他現在自認為是客卿鍾離的身份，對魈的稱呼都是降魔大聖。
魈有些不習慣，但也沒有抗拒，對著鍾離點點頭：「謹遵帝君之令。」
「唔，你不善隱藏，容易露了馬腳，這樣吧，大戲開場之前，你便在我這裡待一會吧。」
鍾離想了想，怕魈被其他仙人看出端倪，直接把人扣下了。
魈沉默，他的演技不差的，只是平常不需要而已。
不過，既然帝君說話了，那他聽話就是。
當天下午，
削月筑陽真君展露身形，於璃月上空漫步，
七星再次通告璃月百姓，仙人已經回到璃月港，請百姓安心。
接下來幾天，
陸陸續續有其他的仙人被熒通知，來到璃月港，
然後就和削月筑陽真君一樣，雖然他們內心可能對七星不是非常滿意，但考慮整個璃月的狀況，他們還是都答應了凝光的請求。
仙人們或展露身形，或降下賜福。
璃月港之前低沉的氣氛逐漸散去。
雖然帝君的離去讓人悲痛，但日子還是要繼續過的，
加上現在仙人現身，也說明七星沒有問題。
既然七星沒有問題，仙人也在，那便收拾心情，繼續生活吧。
帝君也不希望祂的子民繼續消沉的。
夜蘭派人在民間不斷引導著輿論，民間的氛圍逐漸恢復。
璃月港·一處小民居中，
達達利亞有些氣惱：「他們到底把岩神神軀藏到哪裡去了啊。」
因為總務司密探的搜索，他已經很久沒有回北國銀行了，
這些天裡，他一直在璃月各個無人的民居間轉移，
他身手高超，也一直沒有被發現。
但這也非常嚴重的影響了他的任務進度。
到現在，他都沒有找到七星存放帝君神軀的地方。
「不在總務司，也不在月海亭……難道在千岩軍大營？」
達達利亞絞盡腦汁，也想不出神軀會放在哪裡。
他對璃月實在不熟悉，加上現在無法聯繫北國銀行的人，直接就抓瞎了。
「可惡，要是可以回北國銀行就好了。」
想起北國銀行外監視的總務司密探，他就一陣氣惱。
其實他不知道，就是因為沒有回北國銀行，他才能躲到現在。
要是回了北國銀行。
他前腳回去，夜蘭後腳就知道了。
如今北國銀行的雙料特工可不僅僅是安德烈一個人了。
夜蘭從未停止過滲透北國銀行。
「唔，不能這樣下去了，我還是得鬧點動靜出來，不然璃月越來越平穩，我就更沒有機會了。」
達達利亞思考了一陣，決定弄點動靜出來。
只有弄出動靜來了，才能讓璃月七星緊張起來。
從而讓他們調動人手。
這樣他才有機會找尋規律，確認岩神所在。
想到這裡，達達利亞也不猶豫，轉身出門，準備幹壞事。
壞事鴨。
璃月港大門口，
奔波了一圈的熒終於回來了。
「總算回來了。」派蒙揉了揉自己的胳膊，一副很累的樣子，
然後她又往四周張望了一下：「感覺氣氛好多了，應該是仙人們到來的原因吧。」
「大概吧，我們先去找王昊。」熒也看了看周圍，確實沒有當初那種悲傷絕望的氣息了。
「去哪裡找呢？」派蒙歪著腦袋問道。
熒想了想：「先回養濟院看看吧。」
反正先回家，肯定沒有錯。
於是，兩人往新居民區趕去。
她沒有發現，路邊走過的一個行人，似乎抬眼看了看她，耳朵微微一動，然後快步離開了，
新居民區，
陽光透過樹葉灑落在小巷裡，顯得格外溫暖明亮。
一群小孩嬉戲打鬧著，歡聲笑語傳遍整個巷子，
孩子總是天真的，他們沒有被帝君的蒙難所影響。
熒和派蒙穿行在巷子中，
大概是著急見王昊，她的腳步快了幾分。
忽然，轉彎處，一個年輕人也沖了出來。
『嘭』
結結實實的一撞。
熒被撞到在地，對方也倒下了、
「熒。」派蒙連忙去扶熒。
熒揉了揉屁股，從地上站起來，看向對方。
對方也在看向她。
「不好意思，是我沒有注意。」俊朗的青年一臉的抱歉。
熒看了看他，最後也搖搖頭：「沒什麼，也是我走得太快了。」
兩人互相抱歉了幾句，然後就分開了。
熒沒有發現，她離開後，
那個青年卻沒有直接離開，而是看著她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
「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請仙典儀的時候，這位旅者就站在王昊身邊，跟著她，或許可以找到一些線索呢。」
青年正是準備搞事情的達達利亞。
在璃月大門處看見熒後，他立馬調整了自己的計劃，準備跟蹤熒，試試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剛才和熒的碰撞，其實就是在熒身上動了手腳，
道上的手段，懂得都懂。
熒一路回到養濟院，
正好，王昊在家。
本來他應該去守護帝君神軀的，
可幾位真君都不放心，他們要自己守護，所以，王昊就沒事幹了。
「王昊，我們回來啦。」派蒙喊道。
王昊看向她們：「仙人陸陸續續都過來了，我就知道你們要回來了。」
「這一趟可把我累壞了。」派蒙飄在半空中，抹了抹不存在的汗水。
「是嘛？那我請你們吃飯，怎麼樣？」王昊笑著說道。
「欸，真的嗎！」派蒙一臉的驚喜。
王昊點點頭：「當然，琉璃亭怎麼樣？我已經定好了包廂。」
「哇，傳說中一道菜要上千摩拉的豪華飯店嗎！」派蒙眼裡冒出星星。
「倒也沒有那麼貴，不過，確實不便宜。」王昊笑著說道。
新月軒和琉璃亭，一個主打月菜，一個主推璃菜。
很多人都以為他們是一個山珍一個海味。
但實際上，發展到現在，雙方已經沒有那麼涇渭分明了。
大部分的菜，雙方都有，只有少部分特色菜還有差別。
至於派蒙說的一道菜上千摩拉，
確實有這麼貴的，但很少。
一般的菜也就幾百摩拉、
當然，還是很貴。
派蒙扯了扯熒的衣服：「熒，我們去吧，琉璃亭欸，我都沒有吃過。」
熒無奈，只能點點頭：「那就多謝了。」
「哈哈，你幫我們請來了仙人，我謝謝你才對。」
王昊笑著，然後道，「你可以先休息一下，今晚六點，琉璃亭見，我正好再給你介紹一個朋友。」
「介紹一個朋友？」熒露出一絲好奇。
王昊點點頭：「嗯，一個很厲害的人。」
熒更好奇了，
能被王昊稱之為很厲害的人，那得有多厲害啊。
而王昊的眼裡，彈幕不斷翻湧。
【笑死，達達利亞給熒介紹鍾離，王昊也給熒介紹鍾離，所以達達利亞=王昊。】
【明明劇情還是熟悉的樣子，但細節已經面目全非。】
【確實，帝君假死了，仙人來璃月，也要帶著熒去找鍾離了，好像什麼都沒變。】
【主打一個暗度陳倉。】
【……】
彈幕對王昊一系列的操作很是看好。
他們也覺得，這種主流走向不變，但細節完全顛倒的改變是有趣的。
「你先休息吧，記得傍晚6點來琉璃亭，報我的名字就行。」
王昊又叮囑了一句。
熒還沒有說話，派蒙已經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放心吧，吃飯的事情，我不可能忘記的。」
別的不好說，在記吃著一塊，派蒙自認無敵手。
「那就到時候見了。」
王昊擺擺手，
他還得去約鍾離呢。
離開養濟院。
王昊忽然頓住腳步，目光往不遠處的巷子裡看了一眼，
然後收回目光，繼續往外走去。
計劃很順利，倒是不用節外生枝。
一路來到往生堂，
不足掛齒真君不在這裡，胡桃好像也不在，
王昊也不當自己是外人，和留守的儀官打了招呼，直接就去了後院。
鍾離的小院中，
魈拿著茶杯，杯里的茶水已經完全涼了。
來了這裡之後，他就沒有離開過。
「鍾離先生，旅行者回來了。」
王昊推門進來，口裡還說著話。
忽然，話音一頓，目光看向了魈。
這是王昊第一次見到降魔大聖，
魈的眼眸也轉向了王昊，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到王昊。
【魈寶！】
【魈！】
【降魔大聖，我是你的狗啊！】
【不對啊，魈怎麼會在這裡？】
【他估計是來確認老登有沒有嘎，結果被老登留下了。】
【忽然有些好笑。】
【……】
彈幕的發言，讓王昊知道，這位腰間掛著儺面的仙人，就是降魔大聖。
對於這位降魔大聖，王昊是有特殊觀感的，
對方和他的父母有接觸，很可能知道他父母的下落。
「這位是？」王昊看向了鍾離。
鍾離介紹道：「這位是降魔大聖。」
魈看著王昊：「你來望舒客棧找過我，我記得你。」
王昊每次路過望舒客棧，都會去找一下魈，但魈從沒有露面過。
「你是我故人之後，但我身染魔念，並不好出現在你面前。」魈算是解釋了一句。
王昊眼睛一亮：「大聖是否知道我父母的下落？」
他看著魈，心跳加速著，像是即將要跳出來，目光中充滿了激動和期待。
只可惜，降魔大聖搖了搖頭：「抱歉，自二十年前在秘境一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們了。」
王昊的父母在一處秘境中幫了陷入瘋魔的他，但從那以後，就沒有再見過了。
王昊毫不掩飾的出現失落的神色，微微點頭：「還是沒有信息嘛。」
實際上，他現在也算有些地位了，也去過冒險家協會，
但冒險家協會告訴他，他父母最後失蹤前，並沒有接受什麼委託。
也就是說，冒險家協會也沒有什麼信息，
他們唯一有的，就是那個盒子，如今已經在王昊手中了。
父母的線索，王昊至今也沒有任何頭緒。
「凡是存在的，必有線索，不用急，你的未來還很長。」
鍾離看出王昊的失落，安慰了一句。
王昊點點頭，收斂心神，繼續之前的話題：「鍾離先生，熒已經回來了，我約了傍晚6點琉璃亭，您記得到場。」
鍾離點點頭：「好，我一定過來。」
王昊又看向魈：「大聖要一起來嗎？飯菜管夠。」
魈立馬拒絕：「不，我不適合出現在人群中。」
他的臉色冷淡，帶著明顯的抗拒。
【魈被魔神怨念纏身，會傷害到普通人。】
【等等，你是不是說了魔神怨念。】
【WC，王昊快吃了魈。】
【呸，是看看魈身上的魔神怨念能不能吃。】
【這算什麼，自走餐？】
【……】
看著彈幕的發言，王昊目光也轉向了魈：「大聖被魔神怨念纏身？」
魈眼眸一凝，然後想起鍾離在身邊，才微微點頭：「是。」
王昊其實沒有感應到魈身上的魔神怨念，
可能是魈主動壓制了，所以他才沒有感應到。
「我有手段對付魔神怨念，大聖可要試試看。」王昊說道。
聞言，魈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而是看向了鍾離。
遇事不決，問帝君。
魈對帝君其實有一種特殊的依戀感。
這大概是因為帝君將他從苦難中救出來，並且賦予他新的生命的意義有關。
「可以一試。」
鍾離點點頭，他是知道王昊的能力的。
當初在無妄坡，他親眼看見了王昊吞噬了魔神力量。
至於王昊能不能吞噬魈身上的魔神怨念詛咒，鍾離也不好說，但試一試也無妨。
有了鍾離的話，魈就放心多了。
他不直接展現魔神怨念詛咒，主要也是怕傷到王昊。
現在既然鍾離都說了，那自然沒有問題了，
一絲絲黑氣從魈的身上瀰漫出來，
魈的神色也逐漸變得猙獰，無數死亡怨念迴蕩在他耳邊，這是不滅的詛咒，是敗者的哀嚎，它們企圖將魈拉入無間的煉獄。
魈身上的黑氣，和野外的魔神怨念還是有差別的。
這不是攜帶魔神力量的那種魔神怨念，更像是魔神怨念最後的詛咒。
而且，這是無數魔神怨念或消亡，或被鎮壓前，竭盡全力的詛咒。
『不是吃的』
這是第一反應，
『能清理掉』
這是第二反應。
王昊腳步一踏，出現魈的身邊，眼眸中鎏金閃爍，
靈魂深處，一縷浩大的力量被引動，
一點鎏金色出現在王昊的指尖，
然後輕輕點在魈的眉心。
下一刻，
屬於鎏金權柄的力量展現，
原本無序的，瘋狂的，充滿怨念的黑氣瞬間停頓，如同被定身了一樣，
隨著鎏金光芒的綻放，
這些黑氣詛咒居然變得有序了起來，
它們匯聚成流，從魈的靈魂深處緩緩脫離，
就像……一群歹徒被馴化…同化成了順民。
萬物有序！
這就是王昊不斷修補位格後，鎏金權柄逐漸展露出來的神異之一。
在鎏金權柄的侵染下，哪怕是瘋狂無序的魔神詛咒，也會變成良順之民。
隨著黑氣不斷離開魈的靈魂，他身上的氣息逐漸澄清，
清澈的風開始在他身邊環繞。
而魈原本因為釋放魔神怨念詛咒而猙獰的面容，也逐漸平和下來。
邊上，鍾離看著王昊指尖綻放的力量，眼眸微微詫異。
比起他第一次看見王昊吞噬魔神力量，如今王昊指尖的這份權柄，更顯眼了。
「秩序的力量。」
鍾離內心暗道一聲，然後不知道又想起了什麼東西。
秩序，似乎這個詞在提瓦特並不顯眼。
但作為魔神，作為最頂級的魔神，鍾離還是知道很多關於這個詞的信息。
比如天理一心想要繼續恢復的天之秩序。
最初的時代，第一王座橫壓提瓦特，他的天之秩序壓倒了提瓦特原有的七之秩序，
從那以後，提瓦特進入了數十萬年的天之秩序時代，
永恆紀元，葬火紀元，祭禮紀元，直到如今的新七之秩序時代，
其實都屬於第一王座搭建的天之秩序體系。
只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
天之秩序，這套來自世界之外的體系，愈發難以堅持。
而提瓦特本土的七之秩序在逐漸恢復。
以至於如今天空都需要用七執政體系來維持秩序了。
另外，
秩序這個詞，本身也代表了統治。
秩序的力量，本身也是統治的力量。
穩定的統治，才會與長久的秩序。
而長久的秩序，才能造就穩定的統治。
而王昊展示的這種讓魔神詛咒都乖乖聽話的力量，毫無疑問屬於某種高位的秩序力量。
想到這裡，鍾離的眼眸落在王昊身上：「這孩子，肯定不是人。」
這種高位的秩序力量，你說王昊是天理轉世，鍾離都能信三分。
鍾離思考的時候。
王昊已經收回了手指，
靈魂深處的鎏金權柄微微一顫，像是睡久了的人，舒服的舒展了一下身軀。
雖然權柄沒有完全修復，但偶爾使用一下，也算是……術後康復？
魈猛然睜開眼睛，
輕鬆，太輕鬆了，
之前的魔神詛咒，就像一座山一樣，不僅壓著魈，而且還在不斷的變重，
而現在，山沒了！
如同卸下負重的運動員，這輕鬆的感覺，起飛飛飛。
哦，魈本來就會飛。
「多謝！」
不善言辭的降魔大聖看著王昊，情真意切的說了一聲多謝。
王昊擺擺手：「大聖庇護璃月，才有此難，我不過是做一個璃月人想做的事情罷了。」
比起魈因為保境護民，降妖除魔而導致需要忍受詛咒的痛苦，王昊幫忙清理一下詛咒，確實不算什麼。
雖然王昊自己覺得不算什麼，但魈依舊還是感激的看著他。
「好了，這倒是皆大歡喜，合該慶祝一番。」鍾離說道。
王昊立馬接話：「那不然今晚一起吃飯啊。」
魈立馬擺擺手：「不，我見過那位旅行者，現在去見她，會壞了帝君的事。」
這倒是真的，
鍾離是要熒幫忙操辦送仙典儀，而魈要是出現了，還對鍾離畢恭畢敬的，熒難免會懷疑。
總不能飯局上讓鍾離給魈上仙敬酒，來打消熒的懷疑吧。
「是如此，那就等事情都結束後，再請大家都過來，一起擺一桌，給魈慶祝好了。」
鍾離開口說道。
王昊看了他一眼，有些懷疑鍾離不是想給魈慶祝，而是想趁機見見老朋友們，向大家說明一下，自己還活著呢。
不過，那也不關王昊的事情了，
「那我就先去琉璃亭了，鍾離先生記得赴宴。」
王昊之前和熒說在琉璃亭定了包間……其實並沒有，
不過，他也不急，直接去琉璃亭，用凝光姐的包間就行，
反正凝光姐常年有包間的。
他現在去琉璃亭，是為了點好菜，
這個才是需要提前點的，琉璃亭很忙的，不提前點菜，那你就讓客人先餓半個時辰吧。
「我必準時到。」鍾離應道。
離開往生堂，馬不停蹄，又趕到琉璃亭。
前幾天因為請仙典儀的事情，這裡生意都快停擺了。
結果仙人們巡視了幾天，大家安心了，生意又好起來了。
「歡迎光臨琉璃亭，請問有預約嗎？」這裡的侍女很是熱情。
王昊點點頭，拿出凝光的手令：「我要用天權的包間，幫我收拾一下，然後送菜單過來。」
天權的包間！
侍女眼眸一震，然後更恭敬了一點：「好的，貴客請進，我這就為您安排。」
凝光姐的包間一如既往的符合她的審美，
華麗，大氣，還精緻，
用金碧輝煌形容這個包間，都有些土氣了。
接過侍女送來的菜單，
這次熒幫了大忙，王昊也沒準備省錢，什麼貴點什麼，啪啪啪的點了十幾道大菜。
希望熒和派蒙會喜歡吧。
不對，派蒙肯定是會喜歡的。
畢竟，只要是吃的，派蒙就沒有不喜歡的，
除非……實在太難吃。
(本章完)
璃月·群玉閣。
自請仙典儀的意外後，這裡就再也沒有停下過忙碌，
大量的工作人員穿梭在這裡，
有月海亭的秘書，也有總務司的情報人員。
天權辦公室。
「散布謠言的愚人眾都已經抓起來了，有一些跟風作亂的人，也都處理了。」
夜蘭對著凝光匯報導。
「那位執行官，找到了嗎？」凝光揉著眉心，凝聲問道。
所有在璃月的愚人眾，加起來都沒有那一位執行官來得重要。
最主要的是，對方手裡有百無禁忌籙。
在這個帝君『離去』的時候，太危險了。
七星在壓下了內部的騷亂後，立馬就想先把達達利亞給控制起來。
但達達利亞雖然滿腦子戰鬥，可也不蠢，
從玉京台離開後，他沒有回北國銀行，而是隱藏了起來。
這次，他展現了執行官應該有的水平，
無論夜蘭怎麼找，都沒有找到他。
「找不到，我懷疑他已經離開璃月港了。」夜蘭沉聲道。
「不可能，王昊說過，愚人眾的目標是帝君的神之心，沒有到手之前，他不會走的。」
凝光目光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帝君的突然蒙難，打亂了很多計劃。
在凝光看來，王昊之前的那個考驗計劃，已經失控了。
至少在帝君隕落的情況下，愚人眾還會打開封印，逼帝君出現嗎？
這不就成為駁論了嘛。
所以，愚人眾肯定會改變行動計劃。
只要代入愚人眾的視角想一想，就能推演出他們的想法。
他們是來找神之心的，
而神之心是帝君的。
那麼，他們接下來的目標，就不是逼帝君現身了，畢竟帝君已經蒙難了。
「他一定會找我們保存帝君神軀的地方，也就是黃金屋。」
凝光非常輕鬆的推理出達達利亞下一步的動作。
「需要我派人去守護好黃金屋嗎？」
夜蘭問道。
凝光思考了一下，然後搖搖頭：「不行，如今你們在明，他在暗，你現在派人去黃金屋，反而會暴露帝君的神軀。」
凝光可以肯定，那個愚人眾執行官，現在肯定在暗地裡看著璃月的一切，
特別是千岩軍和總務司密探的動作，
一旦出現異常的調集，他就可以從中找到規律，進而發現帝君神軀在黃金屋。
「那？」
「通知王昊吧，讓他去黃金屋駐守，那個執行官身上有百無禁忌籙，而王昊有反制手段，他的實力也夠強，足夠對付那個執行官了。」
凝光對著夜蘭說道。
夜蘭點點頭：「好，我這就派人去通知。」
「不，你去通知刻晴，讓刻晴去找王昊，儘量避免被愚人眾發現。」
「好。」
兩人正說著，群玉閣外忽然傳來一陣駭人的氣勢。
凝光和夜蘭對視一眼，都察覺到了來者的強大。
很快，百聞進入辦公室：「天權大人，有仙人來了。」
凝光唰得從辦公桌後站起：「夜蘭，你去通知刻晴和天叔，把王昊也叫來吧，我去迎接仙人。」
夜蘭點點頭，轉身離開。
與此同時，
群玉閣的露台上，
削月筑陽真君高大的鹿身站立在這裡，周圍一些千岩軍和群玉閣侍女恭敬且崇拜的看著他。
這很正常，
很多璃月人都是聽著帝君和仙人們的故事長大的，
對仙人有著天然的濾鏡。
加上這次削月筑陽真君過來，並沒有帶著怒氣，反而情緒平穩，氣息宏大而縹緲，完全符合璃月人對仙的想像。
不多時，
群玉閣大門打開，
凝光帶著人從群玉閣里出來，步履從容的來到削月筑陽真君面前，
「天權凝光，見過真君。」
凝光神色沉靜，盈盈一禮。
削月筑陽真君低頭看著她：「不必多禮，帝君之事，究竟是真是假，快快道來。」
聞言，凝光面容悲戚：「帝君蒙難，乃璃月之大不幸。」
削月筑陽真君面容震動，驚駭之色難以抑制：「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他心神失守間，浩大的氣勢洶湧，讓周圍的普通人有些站立不穩。
「真君請節哀。」
凝光喊道。
削月筑陽真君緩過神來，氣勢開始收斂。
他重新低頭看向凝光：「帝君蒙難，你欲何為？」
「自帝君與眾仙庇護璃月建立起，已有三千七百餘年，如今帝君蒙難，璃月卻不可輕變，凡有大事，願與仙人共商。」
凝光冷靜的說道。
這些說辭，都是早就準備好的。
帝君蒙難，仙人最怕什麼？
他們最怕帝君最後的遺留也遺忘了帝君。
那麼，帝君最後的遺留是什麼呢？
是璃月！
帝君最偉大的傑作，就是祂庇佑了三千七百年的璃月。
這是帝君與仙人們共同維護的成果。
所以，王昊和凝光商量後決定，還是需要向仙人表達他們的態度。
雖然帝君蒙難，御龍歸天，但璃月的規矩不會變，
七星會主動引入仙人參加政事。
當然，仙人肯定不會真的什麼都插一手，
璃月仙家大多不喜歡參與管理，讓他們在民間生活玩耍倒是可以。
但他們不要，你不能不拿出態度來。
所以，
凝光擺出這幅姿態，削月筑陽真君就非常欣慰了。
七星願意與仙人商議大事，那就說明七星沒有私心。
這代表帝君哪怕蒙難離開了，璃月也不會偏離帝君的期望。
這就足夠讓削月筑陽真君滿意了。
「天權有心了。」
削月筑陽真君讚許了一句，然後又道，
「帝君神軀何在？」
凝光立馬回答：「有賊人覬覦，我將神軀安置在黃金屋。」
「嗯？何人膽敢覬覦帝君神軀！」削月筑陽真君震怒開口。
剛剛平息下去的情緒，頓時又浮現出來了。
他知道，現在璃月肯定不穩，所以才會來群玉閣，本身除了詢問帝君的事情，也是為了幫助七星穩定璃月。
仙人的名望，在璃月還是很有用的，至少，有仙人出現，璃月內部肯定會穩定下來。
但他卻沒有想到，居然還有人敢覬覦帝君神軀，
這種褻瀆的事情，削月筑陽真君光是想想，就已經受不了了。
「是愚人眾，他們在收集神之心，所以必然會冒犯帝君的神軀。」
凝光直接回答道。
這也是她和王昊商量好的，
將仙人引入璃月現在的局面，
無論七星和仙人如何共存，矛盾都是必然會出現的。
那麼，解決內部矛盾最好的方法是什麼？
要麼有一個強力的手腕鎮壓，要麼重新構建新的思想形態，
但這兩種，都不適合現在的璃月。
於是，王昊和凝光選擇了一個偷懶的做法。
內部矛盾轉外部衝突。
在七星和仙人之外，再引入一個外敵因數，也就是愚人眾的。
在有外敵的情況下，內部的矛盾通常就會被壓下去。
當然，也可能會變成內憂外患。
但無論七星還是仙人，都不是短視的人，在有外敵的情況下，他們都會顧全大局。
七星要穩定璃月，甚至將璃月發展的更好，
仙人要保證璃月不會忘記帝君，也要保證帝君神軀無礙，
所以雙方會放下內部的矛盾，從而一起對付愚人眾這個敵人。
嗯，再苦一苦愚人眾，罵名他們來擔。
「愚人眾，愚人眾。」
削月筑陽真君眼眸里閃爍著殺意，目光落在凝光身上：「既然知曉問題所在，為何不解決問題？」
他的語氣森然，冰冷無情。
別看現在仙人上善若水，氣息縹緲的樣子，
可別忘記了，
璃月的仙人，都是跟著岩王帝君從魔神戰爭中殺出來的。
屠戮整個璃月的愚人眾，對削月筑陽真君來說，並不算什麼嚴重的事情。
是的，在削月筑陽真君看來，殺光璃月的愚人眾，那自然就解決問題了。
粗暴，但…確實有效。
比起削月筑陽真君，作為激進派的刻晴都顯得有些溫和。
凝光很想給削月筑陽真君解釋一下，殺光愚人眾會導致外交破裂，導致北國銀行關門，大量璃月民眾的經濟受到衝擊。
但看著削月筑陽真君冰冷的眼神，她覺得對方估計也不會聽這些東西。
思考了一下，凝光開口道：「愚人眾實力不弱，貿然開戰，只會引得民間動盪，帝君突然離去，如今吾等當求穩。」
民間動盪。
這個詞讓削月筑陽真君怒火微微下降，
是啊，璃月是帝君珍視之國度，不能因為區區愚人眾，就引得民間動盪了。
怒火稍稍平息，削月筑陽真君看向凝光：「天權可有應對之法？」
凝光回答：「我會派人守護帝君神軀，不會讓愚人眾得逞。」
頓了頓，她又繼續道：「當務之急的，是要安穩人心，只要吾等璃月子民上下一心，區區愚人眾，反手可滅。」
這話，削月筑陽真君愛聽。
對，就是這個味。
當初魔神戰爭時期，璃月子民便是如此，
大家上下一心，跟在帝君身後，哪怕是魔神都無法阻止璃月不斷崛起。
神色微微緩和，削月筑陽真君點了點鹿首：「既然如此，那我便在此助你穩定人心。」
說完，他向凝光問道：「你需要我怎麼做？」
凝光還沒有來得及說話，
王昊、刻晴以及天叔從外面進入了群玉閣露台。
他們也聽見了削月筑陽真君的話，
王昊內心一喜，知道是計劃成功了。
仙人選擇了和七星合作。
當七星表明態度，並且用璃月安穩作為前提時，仙人果然拒絕不了。
「真君，這幾位是玉衡星，天樞星，以及總務司特別專員王昊。」
凝光給削月筑陽真君介紹道。
削月筑陽真君看向幾人，微微點頭，沒有說話。
不過，他的目光卻落在了王昊身上。
作為經歷過魔神戰爭的仙人，他對王昊身上那股子味道，再熟悉不過了。
高位格的存在。
「伱是誰？」
鹿首凝眸看著王昊，削月筑陽真君身上隱隱約約有仙力涌動。
帝君剛剛蒙難，他就在璃月看見一個高位格的存在，不由得他不戒備。
王昊神色平靜：「璃月人，王昊。」
「你是人？」削月筑陽真君發出質疑。
【哈哈哈哈哈哈，你是人？】
【不管來多少次，還是好好笑啊。】
【你是人？】
【你是人？】
【你是人？】
【……】
彈幕一片歡愉的刷屏。
上一次，阿貝多質疑王昊不是人的時候，他們就是這樣刷屏的。
王昊嘴角一抽，直接開口道：「我自然是人，璃月戶籍在冊的璃月人。」
頓了頓，看向依舊懷疑的削月筑陽真君，
王昊繼續道：「我知曉真君之困惑，位格之事，我亦不知。」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的位格，我也不懂。
削月筑陽真君又盯了一會王昊，才點點頭：「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是我見識淺薄了。」
凡人也能誕下『偉大』，算是長見識了。
說完，他重新看向凝光：「重新說回來，你們需要我做什麼？」
「若真君不介意，希望真君在璃月港上空巡遊，安穩人心。」凝光說道。
說白了，就是讓削月筑陽真君出去作秀，讓大家看見他，
這樣大家就知道，仙人還在，仙人還庇佑著他們。
這樣失去帝君的不安，也會稍稍減弱，
方便七星進一步安穩人心。
削月筑陽真君聞言，鹿首輕點：「吾雖不喜歡拋頭露面，但為了璃月，倒也無妨。」
他答應了。
凝光微微一喜，然後稽首拜下：「為璃月百姓謝過真君。」
這也是商量好的，給仙人戴高帽。
不對，算不上戴高帽，因為仙人們配得上這一禮。
只能說是把仙人們捧起來。
削月筑陽真君眼眸微微溫和：「遭逢大難，七星能臨危不亂，亦是璃月之福。」
互相誇讚了屬於是。
這邊，眾人與削月筑陽真君商議著安穩人心的事情，
另一邊，
一道青黑色的流光劃破天際，
在肉眼難見的飛行中，落在了往生堂的院落里。
然後，
一臉悲傷的降魔大聖就看見了正在喝茶的鐘離。
「……」
沉默，
兩人相視沉默。
帝君這麼做，一定有他的大病（劃掉）深意吧。
「降魔大聖怎麼會來我這裡。」
鍾離伸手指了指石凳，示意魈坐下。
「聽聞噩耗…」魈神色奇怪，坐到鍾離面前，「心神震動，才會來此驗證。」
他很早就知道帝君在人間的身份。
兩年前，王昊從古華派下山的時候，跟著往生堂的馬車路過望舒客棧，
那個時候，魈就見過鍾離，兩人還談論了王昊的事情。
所以，當魈從熒那邊聽見帝君蒙難的消息後，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來往生堂進行驗證。
如果鍾離也消失了，那說明，帝君是真的蒙難了。
當然，現在看來，這又是帝君的某個計劃罷了。
「哈哈，降魔大聖當做不知道便是。」鍾離笑著說道。
他現在自認為是客卿鍾離的身份，對魈的稱呼都是降魔大聖。
魈有些不習慣，但也沒有抗拒，對著鍾離點點頭：「謹遵帝君之令。」
「唔，你不善隱藏，容易露了馬腳，這樣吧，大戲開場之前，你便在我這裡待一會吧。」
鍾離想了想，怕魈被其他仙人看出端倪，直接把人扣下了。
魈沉默，他的演技不差的，只是平常不需要而已。
不過，既然帝君說話了，那他聽話就是。
當天下午，
削月筑陽真君展露身形，於璃月上空漫步，
七星再次通告璃月百姓，仙人已經回到璃月港，請百姓安心。
接下來幾天，
陸陸續續有其他的仙人被熒通知，來到璃月港，
然後就和削月筑陽真君一樣，雖然他們內心可能對七星不是非常滿意，但考慮整個璃月的狀況，他們還是都答應了凝光的請求。
仙人們或展露身形，或降下賜福。
璃月港之前低沉的氣氛逐漸散去。
雖然帝君的離去讓人悲痛，但日子還是要繼續過的，
加上現在仙人現身，也說明七星沒有問題。
既然七星沒有問題，仙人也在，那便收拾心情，繼續生活吧。
帝君也不希望祂的子民繼續消沉的。
夜蘭派人在民間不斷引導著輿論，民間的氛圍逐漸恢復。
璃月港·一處小民居中，
達達利亞有些氣惱：「他們到底把岩神神軀藏到哪裡去了啊。」
因為總務司密探的搜索，他已經很久沒有回北國銀行了，
這些天裡，他一直在璃月各個無人的民居間轉移，
他身手高超，也一直沒有被發現。
但這也非常嚴重的影響了他的任務進度。
到現在，他都沒有找到七星存放帝君神軀的地方。
「不在總務司，也不在月海亭……難道在千岩軍大營？」
達達利亞絞盡腦汁，也想不出神軀會放在哪裡。
他對璃月實在不熟悉，加上現在無法聯繫北國銀行的人，直接就抓瞎了。
「可惡，要是可以回北國銀行就好了。」
想起北國銀行外監視的總務司密探，他就一陣氣惱。
其實他不知道，就是因為沒有回北國銀行，他才能躲到現在。
要是回了北國銀行。
他前腳回去，夜蘭後腳就知道了。
如今北國銀行的雙料特工可不僅僅是安德烈一個人了。
夜蘭從未停止過滲透北國銀行。
「唔，不能這樣下去了，我還是得鬧點動靜出來，不然璃月越來越平穩，我就更沒有機會了。」
達達利亞思考了一陣，決定弄點動靜出來。
只有弄出動靜來了，才能讓璃月七星緊張起來。
從而讓他們調動人手。
這樣他才有機會找尋規律，確認岩神所在。
想到這裡，達達利亞也不猶豫，轉身出門，準備幹壞事。
壞事鴨。
璃月港大門口，
奔波了一圈的熒終於回來了。
「總算回來了。」派蒙揉了揉自己的胳膊，一副很累的樣子，
然後她又往四周張望了一下：「感覺氣氛好多了，應該是仙人們到來的原因吧。」
「大概吧，我們先去找王昊。」熒也看了看周圍，確實沒有當初那種悲傷絕望的氣息了。
「去哪裡找呢？」派蒙歪著腦袋問道。
熒想了想：「先回養濟院看看吧。」
反正先回家，肯定沒有錯。
於是，兩人往新居民區趕去。
她沒有發現，路邊走過的一個行人，似乎抬眼看了看她，耳朵微微一動，然後快步離開了，
新居民區，
陽光透過樹葉灑落在小巷裡，顯得格外溫暖明亮。
一群小孩嬉戲打鬧著，歡聲笑語傳遍整個巷子，
孩子總是天真的，他們沒有被帝君的蒙難所影響。
熒和派蒙穿行在巷子中，
大概是著急見王昊，她的腳步快了幾分。
忽然，轉彎處，一個年輕人也沖了出來。
『嘭』
結結實實的一撞。
熒被撞到在地，對方也倒下了、
「熒。」派蒙連忙去扶熒。
熒揉了揉屁股，從地上站起來，看向對方。
對方也在看向她。
「不好意思，是我沒有注意。」俊朗的青年一臉的抱歉。
熒看了看他，最後也搖搖頭：「沒什麼，也是我走得太快了。」
兩人互相抱歉了幾句，然後就分開了。
熒沒有發現，她離開後，
那個青年卻沒有直接離開，而是看著她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
「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請仙典儀的時候，這位旅者就站在王昊身邊，跟著她，或許可以找到一些線索呢。」
青年正是準備搞事情的達達利亞。
在璃月大門處看見熒後，他立馬調整了自己的計劃，準備跟蹤熒，試試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剛才和熒的碰撞，其實就是在熒身上動了手腳，
道上的手段，懂得都懂。
熒一路回到養濟院，
正好，王昊在家。
本來他應該去守護帝君神軀的，
可幾位真君都不放心，他們要自己守護，所以，王昊就沒事幹了。
「王昊，我們回來啦。」派蒙喊道。
王昊看向她們：「仙人陸陸續續都過來了，我就知道你們要回來了。」
「這一趟可把我累壞了。」派蒙飄在半空中，抹了抹不存在的汗水。
「是嘛？那我請你們吃飯，怎麼樣？」王昊笑著說道。
「欸，真的嗎！」派蒙一臉的驚喜。
王昊點點頭：「當然，琉璃亭怎麼樣？我已經定好了包廂。」
「哇，傳說中一道菜要上千摩拉的豪華飯店嗎！」派蒙眼裡冒出星星。
「倒也沒有那麼貴，不過，確實不便宜。」王昊笑著說道。
新月軒和琉璃亭，一個主打月菜，一個主推璃菜。
很多人都以為他們是一個山珍一個海味。
但實際上，發展到現在，雙方已經沒有那麼涇渭分明了。
大部分的菜，雙方都有，只有少部分特色菜還有差別。
至於派蒙說的一道菜上千摩拉，
確實有這麼貴的，但很少。
一般的菜也就幾百摩拉、
當然，還是很貴。
派蒙扯了扯熒的衣服：「熒，我們去吧，琉璃亭欸，我都沒有吃過。」
熒無奈，只能點點頭：「那就多謝了。」
「哈哈，你幫我們請來了仙人，我謝謝你才對。」
王昊笑著，然後道，「你可以先休息一下，今晚六點，琉璃亭見，我正好再給你介紹一個朋友。」
「介紹一個朋友？」熒露出一絲好奇。
王昊點點頭：「嗯，一個很厲害的人。」
熒更好奇了，
能被王昊稱之為很厲害的人，那得有多厲害啊。
而王昊的眼裡，彈幕不斷翻湧。
【笑死，達達利亞給熒介紹鍾離，王昊也給熒介紹鍾離，所以達達利亞=王昊。】
【明明劇情還是熟悉的樣子，但細節已經面目全非。】
【確實，帝君假死了，仙人來璃月，也要帶著熒去找鍾離了，好像什麼都沒變。】
【主打一個暗度陳倉。】
【……】
彈幕對王昊一系列的操作很是看好。
他們也覺得，這種主流走向不變，但細節完全顛倒的改變是有趣的。
「你先休息吧，記得傍晚6點來琉璃亭，報我的名字就行。」
王昊又叮囑了一句。
熒還沒有說話，派蒙已經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放心吧，吃飯的事情，我不可能忘記的。」
別的不好說，在記吃著一塊，派蒙自認無敵手。
「那就到時候見了。」
王昊擺擺手，
他還得去約鍾離呢。
離開養濟院。
王昊忽然頓住腳步，目光往不遠處的巷子裡看了一眼，
然後收回目光，繼續往外走去。
計劃很順利，倒是不用節外生枝。
一路來到往生堂，
不足掛齒真君不在這裡，胡桃好像也不在，
王昊也不當自己是外人，和留守的儀官打了招呼，直接就去了後院。
鍾離的小院中，
魈拿著茶杯，杯里的茶水已經完全涼了。
來了這裡之後，他就沒有離開過。
「鍾離先生，旅行者回來了。」
王昊推門進來，口裡還說著話。
忽然，話音一頓，目光看向了魈。
這是王昊第一次見到降魔大聖，
魈的眼眸也轉向了王昊，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到王昊。
【魈寶！】
【魈！】
【降魔大聖，我是你的狗啊！】
【不對啊，魈怎麼會在這裡？】
【他估計是來確認老登有沒有嘎，結果被老登留下了。】
【忽然有些好笑。】
【……】
彈幕的發言，讓王昊知道，這位腰間掛著儺面的仙人，就是降魔大聖。
對於這位降魔大聖，王昊是有特殊觀感的，
對方和他的父母有接觸，很可能知道他父母的下落。
「這位是？」王昊看向了鍾離。
鍾離介紹道：「這位是降魔大聖。」
魈看著王昊：「你來望舒客棧找過我，我記得你。」
王昊每次路過望舒客棧，都會去找一下魈，但魈從沒有露面過。
「你是我故人之後，但我身染魔念，並不好出現在你面前。」魈算是解釋了一句。
王昊眼睛一亮：「大聖是否知道我父母的下落？」
他看著魈，心跳加速著，像是即將要跳出來，目光中充滿了激動和期待。
只可惜，降魔大聖搖了搖頭：「抱歉，自二十年前在秘境一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們了。」
王昊的父母在一處秘境中幫了陷入瘋魔的他，但從那以後，就沒有再見過了。
王昊毫不掩飾的出現失落的神色，微微點頭：「還是沒有信息嘛。」
實際上，他現在也算有些地位了，也去過冒險家協會，
但冒險家協會告訴他，他父母最後失蹤前，並沒有接受什麼委託。
也就是說，冒險家協會也沒有什麼信息，
他們唯一有的，就是那個盒子，如今已經在王昊手中了。
父母的線索，王昊至今也沒有任何頭緒。
「凡是存在的，必有線索，不用急，你的未來還很長。」
鍾離看出王昊的失落，安慰了一句。
王昊點點頭，收斂心神，繼續之前的話題：「鍾離先生，熒已經回來了，我約了傍晚6點琉璃亭，您記得到場。」
鍾離點點頭：「好，我一定過來。」
王昊又看向魈：「大聖要一起來嗎？飯菜管夠。」
魈立馬拒絕：「不，我不適合出現在人群中。」
他的臉色冷淡，帶著明顯的抗拒。
【魈被魔神怨念纏身，會傷害到普通人。】
【等等，你是不是說了魔神怨念。】
【WC，王昊快吃了魈。】
【呸，是看看魈身上的魔神怨念能不能吃。】
【這算什麼，自走餐？】
【……】
看著彈幕的發言，王昊目光也轉向了魈：「大聖被魔神怨念纏身？」
魈眼眸一凝，然後想起鍾離在身邊，才微微點頭：「是。」
王昊其實沒有感應到魈身上的魔神怨念，
可能是魈主動壓制了，所以他才沒有感應到。
「我有手段對付魔神怨念，大聖可要試試看。」王昊說道。
聞言，魈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而是看向了鍾離。
遇事不決，問帝君。
魈對帝君其實有一種特殊的依戀感。
這大概是因為帝君將他從苦難中救出來，並且賦予他新的生命的意義有關。
「可以一試。」
鍾離點點頭，他是知道王昊的能力的。
當初在無妄坡，他親眼看見了王昊吞噬了魔神力量。
至於王昊能不能吞噬魈身上的魔神怨念詛咒，鍾離也不好說，但試一試也無妨。
有了鍾離的話，魈就放心多了。
他不直接展現魔神怨念詛咒，主要也是怕傷到王昊。
現在既然鍾離都說了，那自然沒有問題了，
一絲絲黑氣從魈的身上瀰漫出來，
魈的神色也逐漸變得猙獰，無數死亡怨念迴蕩在他耳邊，這是不滅的詛咒，是敗者的哀嚎，它們企圖將魈拉入無間的煉獄。
魈身上的黑氣，和野外的魔神怨念還是有差別的。
這不是攜帶魔神力量的那種魔神怨念，更像是魔神怨念最後的詛咒。
而且，這是無數魔神怨念或消亡，或被鎮壓前，竭盡全力的詛咒。
『不是吃的』
這是第一反應，
『能清理掉』
這是第二反應。
王昊腳步一踏，出現魈的身邊，眼眸中鎏金閃爍，
靈魂深處，一縷浩大的力量被引動，
一點鎏金色出現在王昊的指尖，
然後輕輕點在魈的眉心。
下一刻，
屬於鎏金權柄的力量展現，
原本無序的，瘋狂的，充滿怨念的黑氣瞬間停頓，如同被定身了一樣，
隨著鎏金光芒的綻放，
這些黑氣詛咒居然變得有序了起來，
它們匯聚成流，從魈的靈魂深處緩緩脫離，
就像……一群歹徒被馴化…同化成了順民。
萬物有序！
這就是王昊不斷修補位格後，鎏金權柄逐漸展露出來的神異之一。
在鎏金權柄的侵染下，哪怕是瘋狂無序的魔神詛咒，也會變成良順之民。
隨著黑氣不斷離開魈的靈魂，他身上的氣息逐漸澄清，
清澈的風開始在他身邊環繞。
而魈原本因為釋放魔神怨念詛咒而猙獰的面容，也逐漸平和下來。
邊上，鍾離看著王昊指尖綻放的力量，眼眸微微詫異。
比起他第一次看見王昊吞噬魔神力量，如今王昊指尖的這份權柄，更顯眼了。
「秩序的力量。」
鍾離內心暗道一聲，然後不知道又想起了什麼東西。
秩序，似乎這個詞在提瓦特並不顯眼。
但作為魔神，作為最頂級的魔神，鍾離還是知道很多關於這個詞的信息。
比如天理一心想要繼續恢復的天之秩序。
最初的時代，第一王座橫壓提瓦特，他的天之秩序壓倒了提瓦特原有的七之秩序，
從那以後，提瓦特進入了數十萬年的天之秩序時代，
永恆紀元，葬火紀元，祭禮紀元，直到如今的新七之秩序時代，
其實都屬於第一王座搭建的天之秩序體系。
只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
天之秩序，這套來自世界之外的體系，愈發難以堅持。
而提瓦特本土的七之秩序在逐漸恢復。
以至於如今天空都需要用七執政體系來維持秩序了。
另外，
秩序這個詞，本身也代表了統治。
秩序的力量，本身也是統治的力量。
穩定的統治，才會與長久的秩序。
而長久的秩序，才能造就穩定的統治。
而王昊展示的這種讓魔神詛咒都乖乖聽話的力量，毫無疑問屬於某種高位的秩序力量。
想到這裡，鍾離的眼眸落在王昊身上：「這孩子，肯定不是人。」
這種高位的秩序力量，你說王昊是天理轉世，鍾離都能信三分。
鍾離思考的時候。
王昊已經收回了手指，
靈魂深處的鎏金權柄微微一顫，像是睡久了的人，舒服的舒展了一下身軀。
雖然權柄沒有完全修復，但偶爾使用一下，也算是……術後康復？
魈猛然睜開眼睛，
輕鬆，太輕鬆了，
之前的魔神詛咒，就像一座山一樣，不僅壓著魈，而且還在不斷的變重，
而現在，山沒了！
如同卸下負重的運動員，這輕鬆的感覺，起飛飛飛。
哦，魈本來就會飛。
「多謝！」
不善言辭的降魔大聖看著王昊，情真意切的說了一聲多謝。
王昊擺擺手：「大聖庇護璃月，才有此難，我不過是做一個璃月人想做的事情罷了。」
比起魈因為保境護民，降妖除魔而導致需要忍受詛咒的痛苦，王昊幫忙清理一下詛咒，確實不算什麼。
雖然王昊自己覺得不算什麼，但魈依舊還是感激的看著他。
「好了，這倒是皆大歡喜，合該慶祝一番。」鍾離說道。
王昊立馬接話：「那不然今晚一起吃飯啊。」
魈立馬擺擺手：「不，我見過那位旅行者，現在去見她，會壞了帝君的事。」
這倒是真的，
鍾離是要熒幫忙操辦送仙典儀，而魈要是出現了，還對鍾離畢恭畢敬的，熒難免會懷疑。
總不能飯局上讓鍾離給魈上仙敬酒，來打消熒的懷疑吧。
「是如此，那就等事情都結束後，再請大家都過來，一起擺一桌，給魈慶祝好了。」
鍾離開口說道。
王昊看了他一眼，有些懷疑鍾離不是想給魈慶祝，而是想趁機見見老朋友們，向大家說明一下，自己還活著呢。
不過，那也不關王昊的事情了，
「那我就先去琉璃亭了，鍾離先生記得赴宴。」
王昊之前和熒說在琉璃亭定了包間……其實並沒有，
不過，他也不急，直接去琉璃亭，用凝光姐的包間就行，
反正凝光姐常年有包間的。
他現在去琉璃亭，是為了點好菜，
這個才是需要提前點的，琉璃亭很忙的，不提前點菜，那你就讓客人先餓半個時辰吧。
「我必準時到。」鍾離應道。
離開往生堂，馬不停蹄，又趕到琉璃亭。
前幾天因為請仙典儀的事情，這裡生意都快停擺了。
結果仙人們巡視了幾天，大家安心了，生意又好起來了。
「歡迎光臨琉璃亭，請問有預約嗎？」這裡的侍女很是熱情。
王昊點點頭，拿出凝光的手令：「我要用天權的包間，幫我收拾一下，然後送菜單過來。」
天權的包間！
侍女眼眸一震，然後更恭敬了一點：「好的，貴客請進，我這就為您安排。」
凝光姐的包間一如既往的符合她的審美，
華麗，大氣，還精緻，
用金碧輝煌形容這個包間，都有些土氣了。
接過侍女送來的菜單，
這次熒幫了大忙，王昊也沒準備省錢，什麼貴點什麼，啪啪啪的點了十幾道大菜。
希望熒和派蒙會喜歡吧。
不對，派蒙肯定是會喜歡的。
畢竟，只要是吃的，派蒙就沒有不喜歡的，
除非……實在太難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