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可聞布衣之怒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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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一開始,間桐劍臣便知道,吉爾伽美什那傢伙,不是好想與的。

  這位美索不達米亞的王者,在不同的時期,有著不同的性格。

  這些性格的好壞,間桐劍臣不想評價,但他知道,自己上一次聖杯戰爭,以及這一次聖杯戰爭,所接觸到的吉爾伽美什,是自己所不喜歡的。

  上一次,對方是自己通往幸福生活的,在老蟲子間桐髒硯那個畜生死後的最大障礙。

  這一次,也差不多。

  他想舉行的新型聖杯戰爭,難搞定的不是御主,因為御主都是自己家的人,難搞定的是從者。

  而從者之中,最難搞定的,就屬吉爾伽美什這貨了。

  其他的,不論是大力神赫拉克勒斯,還是征服王伊斯坎達爾,都比較好說話,也可以進行正常的交流。

  吉爾伽美什不一樣。

  他不知道有什麼大病。

  王道什麼的,那是身為王才可能有的,間桐劍臣不是王,他沒有屬於自己的王道,也理解不了吉爾伽美什的王道。

  他只是一個普通人。

  吉爾伽美什的心裡很明白,自己是王,更知道。

  「天子之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

  只是在今天,間桐劍臣,想給吉爾伽美什的王道上,加上一點兒特殊的東西,讓他的王道多一些重量。

  是夜,月明星稀。

  間桐劍臣與吉爾伽美什,來到一處無人打擾的空地上。

  看著漂浮在空中的吉爾伽美什,已經成年了的間桐劍臣笑了笑,並沒有了以前的,也要飛上天空,與吉爾伽美什處於同一高度的想法。

  隨著年歲的增長,心態也隨之不同。

  加上模擬器里經歷的時間,他大抵已經到了知天命的年紀,好在不知是「魔力永動機」還是「豁達」,更或是一直與年輕人相處的原因,他的心態還不錯,還很年輕,老年人的暮氣是沒有的。

  但也沒有小年輕的爭勇鬥狠。

  他望著漂浮在天空中,位於自己上方的吉爾伽美什,看在一個個漂浮在他身邊的寶具,以及對方的眼眸。

  雖然說出來很噁心,但間桐劍臣對眼前的敵人,有一瞬間心有靈犀的感覺。

  對方似乎知道了自己擁有「豁達」能力,打算與他進行一場肉搏戰,只不過還在猶豫著。

  對方猶豫的東西是什麼,他很清楚。

  吉爾伽美什捨棄神秘,確實可以對他進行傷害,能夠破他的防。

  但是。

  不能使用寶具的吉爾伽美什,在面對間桐劍臣打算近身肉搏的時候,間桐劍臣是可以使用魔術的。

  這是當然的。

  如果不可以使用魔術的話,間桐劍臣也不可能有現在這樣的成就。

  因為「豁達」而不能使用魔術的話,那麼別說是魔術師界了,現實世界的一個普通殺手,都會有不小的機率殺死,現在冬木市的無冕之王。

  而魔術師,恰恰是最沒有道德底線的。

  如果間桐劍臣真有這一項缺陷,那麼,他的屍體現在估計都化成灰了。

  這正是吉爾伽美什的顧慮。

  不過他顯然是想的有點多。

  吳下阿蒙,已經不是當年的吳下阿蒙了,現在也不是士別三日,而是士別十多年了。

  現在的間桐劍臣,早已不是當初,在老蟲子間桐髒硯那個畜生的威壓下虛以委蛇的孫子;

  在吉爾伽美什的恐怖勢力下瑟瑟發抖的萌新魔術師;

  在劉大爺、阿爾托莉雅小姐、迪盧木多的幫助下,才能站起來的御主了。

  他仰頭看著空中的王者。

  被注視著的吉爾伽美什,有一種自己在與對方平視著的感覺。

  在他明知釋放寶具沒有用,但仍然想要扔一輪寶具洗地的時候,間桐劍臣的聲音,在空寂的夜色中,緩緩的傳來。

  「英雄王,你可聞布衣之怒乎?」

  赤霄出鞘,劍指王者。

  夜色下,間桐劍臣持劍而立,以聲質問。

  ……


  ……

  間桐家的餐廳里。

  穿著一身很有韻味紫色包臀裙的美狄亞小姐,有些坐不住。

  吉爾伽美什她雖然不認識,但對方的實力她還是感受到了的,更為重要的是,剛剛的氛圍,以及間桐劍臣臨行前的話語。

  都無一不在說明著,那個和自己一樣,穿著現代服裝的從者,不是一個簡單的對手。

  明明屋子裡這麼多的從者,還都是偏向那個男人的從者。

  但現在卻放任那個男人,去與一位實力強大的從者單挑。

  這種事情…

  美狄亞小姐覺得過於離譜了些。

  她心底有些煩躁,覺得自己不能幹坐著,什麼都不做。

  但一想施展魔術的時候,卻又開始猶豫。

  房間裡有很多人,那些人大部分的臉上,都帶有著很明顯的擔心。

  但…

  這麼多人中,卻沒有一個人有所動作。

  美狄亞小姐心裡清楚,這是因為房間裡的人,都很信任那個男人。

  這也是她心底煩躁,想要施展魔術,但是卻沒有施展的原因。

  因為她覺得,自已一旦施展魔術。

  就好像輸了什麼。

  輸得是什麼,她不知道,或者說,她知道卻不想知道。

  煩躁的魔女小姐,在心底的糾結下,最終還是選擇如房間裡的其他人一樣。

  什麼都不做。

  選擇…

  相信間桐劍臣。

  ……

  ……

  五分鐘後。

  間桐劍臣回到了餐廳。

  他朝向想要問些什麼的家人搖了搖頭,獨自走到了自己的坐位上坐下。

  先是握了握身邊小櫻與伊莉雅的小手。

  他才舉起自己桌前的酒杯,朝向期待他發言的觀眾們笑笑:

  「酒且尚溫,甚好,甚好啊~」

  「諸位,干一杯吧!」

  聽聞此言,能喝喝酒的人——伊斯坎達爾、韋伯、遠坂時辰、間桐雁夜也都分分起身,朝向間桐劍臣示意一下。

  喝盡杯中美酒。

  值得一提的是,巾幗不讓鬚眉的阿爾托莉雅小姐,以及覺得女兒伊莉雅成年了,自己不用做榜樣的愛麗斯菲爾太太。

  這兩位女士,也喝了酒,不過沒有起身。

  「啊~」

  伊斯坎達爾舒暢的叫了一聲。

  「酒的味道真不錯啊,不過比起吉爾伽美什的美酒,還是比不得的。」

  他望向間桐劍臣,很明顯的意有所指。

  間桐劍臣坐下,起身喝酒的人也都坐下。

  他點了點頭,說道:

  「這是自然。」

  「我準備的酒,雖然是現代最好的酒之一,但和吉爾伽美什那傢伙王之財寶里的瓊漿玉液比起來,還是比不了的。」

  他承認自己的準備不足,又接著道:

  「不過有句民諺說的好:鄰居屯糧我屯槍,鄰居就是我糧倉!」

  「我雖然沒有釀酒的技藝,也沒有那讓人眼饞的王之財寶,但我可以打贏吉爾伽美什,那麼……」

  「我的東西都是我的,他的東西,也都是我的!」

  「哈哈哈哈哈哈!」間桐劍臣說完,伊斯坎達爾就忍不住的大笑起來。

  他滿是認同的說道:

  「有道理!」

  「你很符合本王的王道嘛!」

  「願意成為本王的臣子,跟隨本王體驗那征服之路的美景嗎?」

  伊斯坎達爾發出邀請。

  這個邀請,在知道間桐劍臣實力的韋伯看來。

  十分的不明智。

  尤其是現在的間桐劍臣剛剛戰勝了吉爾伽美什,正處於手感火熱的時候。


  不過他也知道,這是伊斯坎達爾的性子。

  並且,間桐劍臣不是沒有度量的人。

  當然,這種度量是分人的。

  短暫的相處,讓韋伯知道,間桐劍臣對看順眼的人,非常的有度量,甚至有散盡千金只為朋友一笑的豪情。

  恰好,韋伯自己就屬於,間桐劍臣看順眼的人。

  伊斯坎達爾也是。

  至於不順眼的人。

  那個最古的英雄王,高傲無比的吉爾伽美什,現在都還沒有回到餐廳呢。

  「抱歉了,我沒有那個志向。」

  聽聞伊斯坎達爾邀請的間桐劍臣搖了搖頭:

  「我這一生啊,只想平穩且幸福的度過,這一身得之不易的本領,也只是為了那個目標而有的保障。」

  「至於征服世界什麼,我沒有興趣。」

  「是嘛。」伊斯坎達爾點了點頭。

  對間桐劍臣的回答沒有意外。

  「好了。」

  間桐劍臣叫了一聲,目光放到門外,眾人也跟著看去。

  只見換了一身服裝,面色不是很好的吉爾伽美什,踉踉蹌蹌的走了進來,坐到了原先的位置。

  凜大小姐看著自己的從者。

  默默無言。

  別說是僅相處沒幾天的從者了,就算是相處了一個月的從者。

  在間桐劍臣與自己從者只能活一個的選擇中。

  凜大小姐也只會選擇間桐劍臣。

  哪怕完不成遠坂家的夙願。

  哪怕會面對父親失望的目光。

  凜大小姐都不會改變自己的選擇。

  不過,從者能不用死,對於凜大小姐來說,也是一個好消息。

  畢竟,在任何事情上都會選擇讓妹妹一下的好姐姐,這一次,也是不想退讓了呢。

  間桐劍臣的初夜權,凜大小姐很想要。

  不想放棄。

  「好了,既然人都到期了,那麼我也該說一說事情了。」

  說到這,他頓住。

  眼睛微微眯起,看著剛被自己收拾過的吉爾伽美什。

  他不咸不淡的道:

  「小金子啊,你怎麼記吃不記打呀,忘記剛剛你說過什麼,對我做出過怎樣的保證了?」

  「需不需要,我在這裡,再給你提個醒啊?」

  間桐劍臣一臉壞笑,期待著吉爾伽美什接下來的表現。

  「哼!」

  吉爾伽美什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只是悄無聲息的打開了自己的王之財寶。

  眾人桌前的上空處,都一一浮現金色的漣漪。

  美酒與金樽從中出現,穩穩的掉落在眾人身前的桌面上。

  見此,間桐劍臣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喝了杯十年未曾喝過的美酒,站起身,對著眾人說道:

  「我請大家前來,是何原因,你們也都清楚,我就不再說一遍了。」

  「接下來關於賽事的講解,還是請舉辦比賽的當事人,來為大家講解一遍吧。」

  間桐劍臣坐下。

  由他眼神示意的愛麗斯菲爾太太起身。

  「阿拉拉~」

  女兒都已經成年了的愛麗斯菲爾太太,現在依然充滿著只有少女才有的活力感。

  她看著都望向自己的眾人,解釋道:

  「我要舉行的比賽很簡單,有很多的人也都已經猜到了,沒錯正是賽車比賽哦。」

  「不過和劍臣想的不一樣,我覺得聖杯戰爭,雖然改變了形式,但依然還是要御主與從者之間,一起相互配合,取得勝利,才更有意義。」

  「所以,我所舉辦的賽車比賽規則是,參賽的選手必須是御主與從者的組合,而不能只是御主,或者只是選手參加。」

  「比賽所用的車輛,還請大家自行準備,可以使用寶具,但不能太過於超模,具體的評判標準,最終以我的為準。


  「至於比賽的場地,則是選用了冬木市郊外,曾經愛因茲貝倫城堡周邊的山上,有興趣的話,明天早上可以去參觀一下。」

  「比賽中午才會開始。」

  「我要說的就是這些。」

  解釋完後,愛麗斯菲爾太太重新坐下。

  眾人的表情不一,都在默默思考著。

  「喂,你這次的介職是什麼。」

  知曉伊斯坎達爾上一次聖杯戰爭的介職是rider的韋伯,滿懷希望的問道。

  「啊~」

  伊斯坎達爾撓了撓頭。

  臉上是爽朗的笑容:「是saber哦!」

  「什麼!」

  不知曉rider已經被美杜莎占據,之前還滿懷希望的韋伯,開始懷疑人生。

  「啊啊啊啊,為什麼,為什麼應該戰鬥的時候是rider,不用戰鬥的時候又變成saber了啊!」

  「好倒霉!」

  一開始還小聲的韋伯,因為現實的殘酷,不免大聲抱怨起來。

  聽到他話的御主們,也分分不懷好意的打量起自己的從者。

  看著美杜莎的小櫻滿臉的笑容。

  戰鬥的話,身材妖嬈的美杜莎,看上去有些弱不禁風,一看就不是戰鬥的好手。

  但是賽車的話。

  想到自己從者介職的小櫻,不免有些想半場開香檳。

  注意到妹妹笑容的凜大小姐,將目光望向吉爾伽美什。

  想到對方剛剛被自己的男人教訓了一頓,她想了想沒有繼續開口,在對方的傷口上撒鹽。

  伊莉雅也望向了,被莉潔莉特叫進房間的赫拉克勒斯。

  對方的溫柔,她是感覺到了。

  所以,伊莉雅也沒說什麼。

  美狄亞小姐有些沉默,和她一起沉默的是阿爾托莉雅小姐。

  阿爾托莉雅小姐與間桐劍臣是有契約關係的,也正是因為契約的關係,她才能一直留在現代。

  但那種關係並不是從者與御主之間的關係。

  所以嚴格按照愛麗斯菲爾太太所說的比賽要求的話,她並沒有參賽的資格。

  美狄亞小姐就要簡單多了。

  她曾經有御主,被她殺了。

  他現在也有御主,是間桐劍臣。

  只是…

  才信誓旦旦說過,要為間桐劍臣取得聖杯戰爭的勝利。

  可這一開局,就碰到了美狄亞小姐的難點。

  她一個魔術師,會個錘子賽車啊!(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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