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雨天,吟詩,撿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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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木市,間桐家。

  清晨。

  窗外的街上細密的春雨潤滑如酥,向遠望去聯綿的綠植仿佛連成一片,近看時卻顯得有些稀疏。

  「一年最好的時候,就是現在了吧。」

  看著窗外的雨景,摸著懷中妹妹溫暖的嬌軀。

  間桐劍臣做出感慨:

  「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

  「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

  「知道作出此詩的詩人是誰嗎?」看著窗外的美景,間桐劍臣難得的好為人師,考量起自己的妹妹。

  「韓愈,韓昌黎。」

  靠在哥哥懷裡,聞著只有哥哥身上才有的味道,體會著只有哥哥身上才有的溫暖,小櫻整個人都懶洋洋的。

  說話的聲音,也輕柔的如窗外雨滴。

  「不錯。那櫻還知道描繪春雨的詩嗎?」

  間桐劍臣問。

  小櫻挪動了一下身軀,將側著的頭部轉正,整個人平躺在哥哥的大腿上。

  他注視著哥哥好看到不似真實的臉。

  慢慢悠悠的思索了一會兒。

  「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為什麼會選這首詩。」

  間桐劍臣好奇。

  「因為……孟浩然當時的心情,應該和我現在差不多,所以才會想到這首詩。」

  「?」

  小櫻笑了笑,解釋道:

  「哥哥你想啊,『春眠不覺曉』,明明都是春曉天亮的時候了,他卻懶散的睡著,不知曉天明。」

  「外面的太陽高高掛起,樹葉上的露珠在太陽底下晶瑩閃亮,而那個大詩人,卻還在與莊周談蝶」。

  「這不和我們現在的感覺很像嗎?」

  「櫻也想永遠的靠在哥哥的懷裡,一直處於這樣的氛圍中呢。」

  間桐劍臣的心緒,也隨著小櫻的講解,慢慢的沉浸於那懶散舒適的氛圍之中。

  小櫻繼續說著:

  「處處聞啼鳥。」

  「第一句還沒有醒來,還懶洋洋的不知道春曉呢,這一句他便醒來了。」

  「不是打工人的鬧鈴,不是生活的壓迫,也不是櫻對哥哥的愛,是窗外嘰嘰喳喳的鳥兒,那歡快悅耳的鳴叫,叫醒了那位大詩人。」

  「那是多麼美好的一副情景啊,就像是我們每天的生活一樣。」

  小櫻說的洋洋得意,間桐劍臣也是笑笑。

  孟浩然樂觀悠閒的態度,是他們兩兄妹萬萬比不了的。

  但兩兄妹的悠閒,豐富的物質生活,自由的精神,卻是孟浩然所比不了的。

  最直觀的就是。

  他們兩兄妹的頭上,沒有一個皇帝老兒壓著。

  日本的那玩意,在間桐家眼裡,什麼都不是。

  「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小櫻接著說道:

  「睡醒之後,大詩人睡眼惺忪,揉搓著眼睛。感覺腦袋清醒了些後,就開始回想昨晚發生的事了。」

  「他想,昨晚颳風了一晚,下雨了一晚,哎,不知道外面的花兒被吹掉了幾朵呢?」

  「這是多麼悠閒,多麼的愜意,才會有這樣的疑惑啊。」

  「彼時彼刻,不正如我們此時此刻嗎,哥哥。」

  小櫻仰望著自己的哥哥,他的哥哥在低頭看她。

  「櫻,你真有些天賦呢,要不哥哥教你寫書吧?」

  如此幸福的氛圍中,間桐劍臣卻帶著些幸福的惆悵。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這首詩,還能這麼玩?這不就是一個必背的詩句,考試填寫在試卷里的文字嗎?」

  「櫻居然想到了這麼多,並且還很有道理!」

  「好啊。」

  小櫻乖巧的說,「只要是哥哥想的,櫻都會去做。什麼都可以。」

  「真的嗎?」


  間桐劍臣問。

  「真的呀。」

  小櫻回答。

  「那讓哥哥親一口。」

  小櫻沒有回答,只是輕輕抬起下巴。

  ……

  ……

  「啊~」

  睡醒的間桐劍臣呻吟一聲,看了眼還在睡夢中的妹妹。

  別誤會,只是單純的睡覺。

  耳邊小雨滴答滴的聲音依舊,雨還未停下。

  間桐劍臣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邊,欣賞著屋外的景色,心中一陣悸動。

  這股悸動來的突然,沒有絲毫預警,就這麼突兀的出現在了他的心中。

  「總覺得,現在不出門的話,會錯過什麼的樣子。」

  間桐劍臣皺著眉頭,小聲呢喃。

  沒在猶豫,出個門,也不是什麼大事。

  他給小櫻蓋好被子,走出房間,找到正一起玩著卡牌遊戲的幾女。

  「我出門一趟,午飯不用等我,櫻醒來後就說我去辦些事情,晚上會回來。」

  給女僕交代了一句,間桐劍臣便舉著雨傘出門了。

  沒有目的地,也不知道要做什麼。

  就是隨著心中的波動,在冬木市的街道上,漫無目的地走著。

  ·

  雨夜。

  一身素色斗篷的美狄亞,靠在街道旁,濕漉漉的櫻花樹上。

  如果是平常,她會去吐槽,為什麼這座城市裡的樹,都是櫻花樹,這個明顯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但是現在,她沒有功夫,也沒有力氣去吐槽什麼了。

  她現在不論是身體,還是心靈,都疲憊不堪。

  『為什麼呢,為什麼自己此次的聖杯戰爭,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

  她心想。

  思緒也隨之飄蕩~

  「我家在魔術協會還是新手。此次參加聖杯戰爭亦是堵上了我的聲譽,和上次埃爾梅羅那種帶著玩玩的半吊子心態不同。」

  「我定要取得勝利」

  大平層內,擠滿了溫暖的陽光。

  靠東的沙發上,一個黃毛黑皮的青年男子,兩手各抱著一個美人,兩個美人一個是亞裔,黃色皮膚,黑色長髮;一個是拉美裔,褐色皮膚,棕色長髮。

  除了他懷裡的,房間裡還有著不下十個美女。

  可見,此男子非富即貴。

  但要論房間裡,最美麗,最稱得上寶物的人,還是要屬站在他面前,一身斗篷遮掩住曼妙身材,響應神杯召喚而來的魔術師。

  ——美狄亞!

  此刻的美狄亞,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默默的聽著面前御主的發言,視線在看到他懷中美人的時候,嘴角偶爾會露出不屑的笑意。

  「畢竟投資的額度可不一樣啊~」

  吸了一口雪茄,黃毛御主感慨了一句。

  他接著用不屑的語氣說道:

  「你認為金錢能買到爵位,還能買到榮光嗎?」

  對聖杯有著渴求的美狄亞,這次沒有沉默,而是略帶敷衍的說道:

  「不,只要是能使用的東西,無論貴賤都是您的力量,若是以財力為武器的話,那麼與其對應的戰略也會有吧。」

  這個回答,黃毛御主並不滿意。

  他挑了挑眉,說道:

  「你可別弄錯了,我作為魔術師,可是做好了壓制其他御主的準備。」

  「來,讓你看看證據。」

  一把拋下自己懷中兩位前凸後翹的美人,黃毛御主十分得意的帶著美狄亞坐上電梯,來到自己的實驗室。

  一進入實驗室,作為專業魔術師的美狄亞就感覺到了什麼。

  「練成工坊嗎?」她說,

  「我的家族是使用代價來生成魔力的魔術系統。」黃毛御主解釋道,「不過,用的是活祭品這種最原始的詛咒。」

  「而這個工坊,則是用比那個更現代更高效的系統。」


  「我做一個給你看看。」

  黃毛御主一抬手,實驗室里的工作人員便開始展示,那一個個放滿了幼兒的玻璃器皿中,開始倒入液體。

  黃毛御主得意的說道:

  「材料果然還是新鮮的最好。」

  話落,玻璃器皿里的活祭品,頃刻間染紅了藍色的液體。

  這樣殘酷且毫無人性的舉動,在魔術師之間,只能算是稀疏平常,黃毛御主也是一副正常展示的樣子。

  數十個活祭品,數十個鮮活的生命,數十個幼兒,最終經過魔術,換來的……只不過是一個不足兩厘米的魔術結晶。

  對此,黃毛御主卻顯得極為滿意。

  他朝向自己的從者炫耀道:

  「怎麼樣?本來要花一個月時間,現在一瞬間就做成了。」

  似乎是想到什麼,他又補充道:

  「啊,材料什麼的你不用擔心,不會從冬木這裡找的,這可是從其他地方購入的一流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轉過身子。

  美狄亞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玻璃罩內,是一個個吊在半空中的祭品。

  並且為了保證魔術轉換的質量,那些祭品都是活的!

  「根本沒用。」

  美狄亞平靜的說道,即使是站在她身旁的御主,也聽不出這話語裡隱藏著的感情。

  「為了這種程度的結晶用上性命是三流魔術師幹的事。」

  說著,她抬起胳膊,將黑色手套包裹住的手掌放到魔術台上。

  僅是眨眼的功夫,魔術台上就出現了大塊的結晶。

  那結晶不論是成色還是規模,都要比黃毛御主耗費數十條鮮活生命轉換來的,要優秀的多得多。

  「你做了什麼!?」

  黃毛御主既震驚,又不能相信。

  「為什麼你能夠從空無一物的魔術台上,製造出如此的魔術結晶?」

  「什麼都沒有。」美狄亞的聲音依舊冷淡,「對於你們現代魔術師來說,的確是什麼都看不到,生成魔力的技術還存在一個階段…,不,一個次元的差距吧。」

  大多數技術人員,都畢生從事著自己專業內的研究。

  這也讓他們顯得……

  不通人情世故。

  就像是現在的美狄亞一樣,絲毫沒有去顧及自己御主的面子,只是將事實說了出來。

  自尊被人踩在腳下,看不起肯尼斯,但魔術師水平連肯尼斯腳底都摸不到的黃毛御主,更加的著急起來。

  他追問:

  「那,那詠唱呢?」

  「為了讓這個工坊內的詠唱時間縮短,我可是全力設計出來了練成詠唱,這才只需三天三夜就能完成的啊!」

  「我根本不需要詠唱。」美狄亞雖然很不耐煩,但看在對方是自己御主的份上,還是解釋道,「對我而言,魔術只不過是下一道命令而已。」

  「雖然做了過分的事,但還請您停止使用這個工坊。濫用生命乃是下策,作為魔術使用者,對收支不平衡的工坊不能置之不理。」

  美狄亞平淡的說著,絲毫沒有注意到,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自己御主那惱羞成怒的樣子。

  謊言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快刀。

  只是說出事實的美狄亞,將黃毛御主的自尊徹底戳傷。

  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虛心接受教導的美德。

  比起君子更多的,是人渣!

  黃毛御主怪腔怪調的說道:「不,我才真的是,對從者這種東西還不甚了解啊。」

  他舉起帶有令咒的手臂,發出命令:

  「以吾之令咒在此下令,不准對我使用你的寶具,被背叛的魔女偷襲的話,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感覺自己被嘲諷了的黃毛御主,立刻就用語言還以顏色。

  似乎是覺得這樣還不夠過癮,他又揮起手臂,毫不留情的打在美狄亞的臉上。

  回憶到此結束。

  冬木市綠化很好,並且在城市之中,還有著森林,這是別的城市裡,很難見到的美景。


  當然,這是出於間桐劍臣的意思。

  現代設施夠用就好,自然世界的風光,是幸福生活中,絕對不可缺少的美景。

  此時綿密的小雨還在下著,沒有排水系統的森林裡,那被雨水沁潤的土地又濕又滑。

  魔女小姐走在這裡,不時摔倒在地上。

  可比起身體上的創痛,顯然,對於魔女小姐來說,還是心中的痛,要更為強烈一些。

  「你說魔女…」

  「你也是,她也是,所有人都是…」

  「大家都叫我魔女…」

  身體虛弱到打不過一個成年男子的大魔術師,跌跌撞撞的走在森林裡,她知曉自己此行的目的地,但是,她……

  沒有家。

  不過,好在有緩解疼痛的東西,能夠讓魔女小姐在痛苦之中,品嘗到一點兒甜味。

  自主破壞掉御主的實驗室後,魔女小姐對自己使用了寶具,「破除萬物戒律之符」,刺穿了自己的身體。

  這意味著什麼,美狄亞很清楚。

  這是在自殺。

  不過,無所謂了。

  和那樣的御主呆在一起,還不如死了為好。

  她這樣想著,在看到自己御主因為命令自己自殺失敗後,惱羞成怒的樣子,猶如調戲老鼠的貓般,殺死了自己的御主。

  「哈哈哈哈哈~」

  「結果還是這樣的下場啊,被人任意驅逐,受人利用,輕蔑為叛徒。」

  「我明明只是想,回到自己的故鄉而已啊。」

  瀕死之際,魔女小姐說出了自己那可憐的願望。

  冬木市真正的主人,恰好舉著雨傘散步,來到了這裡,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魔女小姐。

  他走上前,蹲下,掀開遮掩住魔女小姐美貌的斗篷,撫摸著她帶有絲絲涼意的臉龐。

  「你好哇,像只流浪貓的魔女小姐,你願意做我的妻子嗎?」

  間桐劍臣如此說。

  並對站立在自己一旁,平靜注視著自己的葛木宗一郎說道:

  「她是我的。葛木老師,你有什麼意見嗎?」(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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