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你是他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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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走了兩個時辰,已經快到子時了,山野間的路全是一片漆黑,月色茫茫,照耀著前方連綿起伏的大山,仿佛沒有盡頭一樣。§.•´¨'°÷•..× ❻➈şⓗ𝔲א.Ⓒ𝕠м ×,.•´¨'°÷•..§

  幸好墨凌危讓暗衛先去前面開路,找到了一個可以落腳的驛站,他打算帶著沈寧寧趕過去,至少要讓她睡一個好覺。

  然而,馬車剛趕到一半山路,沈寧寧正靠在墨凌危肩膀上假寐,忽然聽見外面傳來隱約的尖叫聲,伴隨著「救命」等呼喊。

  她連忙睜開眼,瞧見墨凌危已經挑簾朝外看去,顯然他也聽見了。

  隨心的護衛已經警惕起來,望著聲音傳來的山坡方向,他們的馬車沒有停,就怕是遇到不懷好意的歹人。

  直到,沈寧寧看見一個渾身鮮血的姑娘,從暗林中倉惶奔跑出來,腳下沒有踩穩,直接從山坡上一路滾了下來,摔在他們前行的道路上。

  車夫急忙勒緊韁繩。

  沈寧寧指著山上:「有人持刀過來了!」

  墨凌危凌厲的目光掃過去,果不其然,有個拿著刀的人,穿著家丁模樣的衣服,一路追著那姑娘下來了。

  「武放,去攔住他們。」墨凌危一聲令下,身邊兩個護衛立刻輕功掠上前去。

  那姑娘看見有馬車,連滾帶爬的朝馬車的方向過來,而護衛已經與家丁交戰,那家丁身手不行,兩三招就被制服打趴了。

  受傷的姑娘,已經爬到了馬車附近,她嘴裡求饒:「救救我相公,他……他還在山上。」

  墨凌危看了沈寧寧一眼,只見少女已經彎腰,準備下馬車去幫人,他暗中嘆口氣。

  「罷了,武放,立刻去山上看看。」

  「是。」

  依他的性格,是絕對不會管的,畢竟出門在外,什麼樣的陷阱都有。

  但沈寧寧心地善良,墨凌危也願意縱著她。

  沈寧寧將傷痕累累的姑娘扶了起來,摸到滿手的鮮血。

  她驚訝:「你們這是遇到仇家了嗎?」

  姑娘像是遭到了很大的打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不是,我……我父親的人……我相公快死了……」她嗚嗚哭著,雙腿發軟,都快站不住了。

  沈寧寧只能讓車夫幫忙,先扶著她坐在馬車的車轅上。

  隨後,她拿來水囊,打濕帕子,給這位姑娘擦拭面頰和手掌,打算好好清理一下她摔出來的傷口。

  借著月色,那姑娘原本的面貌露了出來,長相清秀文麗,跟沈寧寧差不多大的年紀,梳著婦人髮髻。

  沈寧寧給她擦了半天,才發現,只有剛剛從山坡上摔下來的傷,她衣服上的鮮血,都是別人的。

  看樣子,她的丈夫肯定受了重傷。

  果不其然,片刻後,林子裡打鬥的聲音停止,武放扛著一個滿身血污的男人走了出來。

  「相公!」那姑娘發出一聲悽慘的呼喚,連忙跌跌撞撞撲過去。

  武放將男人放在地上,地方面色慘白如紙,昏迷不醒。

  墨凌危抿唇,將武放叫到跟前來詢問情況。

  武放拱手道:「林子裡還有四個家丁,和一個婆子一個丫鬟,都已經被制服,卑職剛剛粗略檢查了一下,這位男子身上至少中了十刀,氣息微弱,不找郎中的話,必死無疑。」

  可這裡地處深山荒林,從哪兒找郎中來?

  那邊姑娘埋在丈夫身上,哭的撕心裂肺,嘴裡一直喊著:「是我連累了你,相公,你若是死了,我也絕不獨活。」

  沈寧寧有些不忍,對墨凌危道:「要不咱們再幫一幫他們吧?」

  被捆起來的家丁凶神惡煞,半點膽怯的樣子都沒有,還叫囂著:「你們是哪的人?竟敢管我們任老爺的閒事!」

  墨凌危挑眉,幽冷問:「哦?哪個任老爺?」

  「呵,靈山城太守,任大人都不知道?趕緊將我放了,然後你們快滾!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們。」

  沈寧寧抱臂:「你如果這麼說,我還偏要管到底了。」

  又是任太守,怎麼這一路上的事,都跟他脫不開關係?

  墨凌危頷首,讓武放幫忙,將渾身是血的男人放去馬車上。


  沈寧寧拿出上好的金瘡藥,和止血的藥草,還有兩個水囊的靈泉水,能幫助止傷。

  她正想跟著上馬車,卻被墨凌危一把拽住手腕。

  「你幹嗎去?」

  「救人呀!」沈寧寧舉起手裡的藥草。

  墨凌危抿唇:「那是男子,都傷在身上,免不了脫衣,你去不方便,讓武放跟他夫人進去給他上藥就行了。」

  沈寧寧聞言,覺得也有道理,她將準備好的藥草等物,放在了車轅上。

  好一番折騰,武放下來,跟沈寧寧和墨凌危道:「血是止住了,可人沒有醒。」

  沈寧寧皺眉思考:「得找個地方煮藥,順便讓他好好休息,可是這裡距離驛站,還有很遠的路呢。」

  正在捆綁家丁的暗衛聞言,過來道:「之前探路的時候,附近有一個廢棄的農家小院,可以一用。」

  得了墨凌危的許可,一行人又往山中的農家小院轉移。

  等到了小院外,果然是到處沾滿塵埃的廢舊屋子。

  好在暗衛們動作很快,簡單擦洗後,屋內亮起了燈火。

  那姑娘看著武放將自己丈夫放在床鋪上,她始終皺著柳眉,擔心不已。

  門口的暗衛走進來,問墨凌危:「爺,那些家僕怎麼處置?」

  墨凌危看向那位姑娘:「家僕是你的人?」

  姑娘面色白了白,抬起頭來:「是我父親派來接我回家的,其實是我繼母的人,他們想要我的性命。」

  說著,她提裙站起來,跪在了沈寧寧跟墨凌危跟前。

  「今日若不是遇到二位貴人,我跟相公性命難保,懇請貴人替我殺了他們,不然,若是放他們回去,他們會告訴繼母,我沒有死,只怕以後還會遇到災難。」

  沈寧寧感到疑惑:「你自己的家,不打算回去了嗎?」

  姑娘苦笑一聲:「不瞞貴人,我自打出生,就沒有見過我父親,因為我幼時體弱多病,生下來就被送去了外祖家養著,母親去世後,父親很快有了續弦,他們一家其樂融融,就更想不起我了。」

  「連我外祖他們去世之後,他都沒想將我接回去,我成婚一年多了,他忽然寫信讓我回家,還派人來接,不走都不行,可是,我早已當做父親死了,繼母大概也是怕我回去跟家裡的姊妹兄弟們爭什麼,所以不想讓我活著回去。」

  「於我而言,那不是家,已經是煉獄了,由此一遭經歷,我更不會回去。」

  沈寧寧氣惱:「豈有此理,你父親應該不知道你繼母所為,你可是他親骨肉,若是知道你遇刺,他會不管嗎?」

  「他已是靈山城的太守,多少人巴結奉承都來不及,何況他子女不少,少一個我,豈會在意?」姑娘嘆氣,眼淚闌珊。

  墨凌危豁然眯眸:「你是靈山城太守,任朋義的女兒?」

  方才聽家丁提到任太守的名字,沈寧寧卻沒想到,居然是他害自己女兒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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