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5章 屠城,七十二根魔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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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

  這個字從阮籍口中吐出,對於其他人來說,或許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但是,落在藏於陰暗之地的喬爺耳中,卻覺得通體發涼。

  雖然,他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也絕不是一個十惡不赦,視人命如兒戲的惡人。他掘墳盜墓,卻也懂得什麼叫留一線。

  如今,因為他的一句話,卻要導致無數無辜的人喪生?這讓他突然感到,一切都是自己引起的罪孽。

  可是,他卻沒有任何反對的權力。

  即便他用不合作的極端受到段與阮籍交涉,阻止他殺人,也無用。雖然他與阮籍不熟,但從這段時間看來,喬爺也能得知,阮籍從不是一個輕易妥協,或者願意被人要挾的人。

  他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喬爺心裡清楚,如果自己真的跳出來為這些土著求情,以不合作為籌碼,那將把阮籍的怒火牽到族人的身上。

  在陌生的庫坤納國人與自己的族人之間,喬爺緩緩閉上雙眼,選擇了後者。人,都是有私情的。他也不例外。

  在這件事上,他更擔憂自己族人的安全。

  至於庫坤納國,若真的因為他一句話而導致毀滅,那麼這個罪孽將由他自己來背負。

  這藏在庫坤納國的一幕,使用了隱身術的葉雪飛和楚天謬並不知情。

  楚天謬只是略微感受了一下喬爺、阮籍等人的氣息依舊在庫坤納國後,為了不打草驚蛇,便與葉雪飛先一步離開,去了遠處的一個荒山之中。

  卻不想,錯過了一次能救人的機會。

  有的時候,只能說,時也命也。

  夜幕星空之下,荒山上沒有茂密的枝葉,也沒有什麼秀美景致。楚天謬先一步顯出了身形,伸手朝身邊一抓,一隻手在他掌中顯出。

  漸漸的,一個人形從他身邊有虛變實,而這個人,自然就是葉雪飛。

  踩著腳下的碎石,葉雪飛問道:「這裡那麼荒涼,有什麼好看的?」

  楚天謬笑道:「若是不願呆在這,那我們就進入庫坤納國?反正,一直使用隱身術的話,也不會有人能看到我們。」

  葉雪飛望向山下那一個個石頭壘砌的房屋,還有在中心地域那有別於其他建築的雄偉高殿,撇撇嘴道:「算了吧,我覺得那也沒有什麼好玩的。」

  「或許。」楚天謬回答得模稜兩可。頓了一下,他又道:「要想知道阮籍心中到底想要什麼,就只能跟在他身後,看著他。」

  葉雪飛抿唇不語,這種行事風格並不適合她。但,她也不得不承認,楚天謬說的話是實話。

  在知道阮籍這個人後,她雖然還沒有正面交鋒過,但也能從中得出一個結論。

  那就是,阮籍這個人就像是一條謹慎而敏感的毒蛇,一旦驚動到他,他就會消失得乾乾淨淨,再難以尋他。

  這也是這段時間楚天謬一直遲遲不動他的原因。

  見葉雪飛沉默下來,楚天謬也不再說下去,只是拉著她走到一塊凸起的大石前,抬手一拂,石頭表面上的髒污瞬間消失得乾乾淨淨。原本平凡無奇的大石,蛻變得好像是一塊玉石一般光潔無瑕。

  「來,坐。」楚天謬拉著葉雪飛,在大石前坐下,兩人共同欣賞著前方的風景。

  靠在楚天謬的肩頭,葉雪飛陷入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

  腦袋裡,一片空白,這種感覺,是心靈的放空,讓她頓時就進入了入定神遊的境界。她突然的入定,自然瞞不過身邊楚天謬的眼睛。

  好看的唇角微微一笑,垂眸溫柔的看著安心依靠他的女人,只留下一分神識注意著阮籍等人的動態,便開始為葉雪飛護法,防止心魔趁機入侵。

  入定,在修道之途中極為難得,是一種心境上的提高。等葉雪飛從入定的狀態中醒過來的時候,她的心境會更上一層樓,萬年前的法術與力量會融合得更好。

  但在這種時候,葉雪飛的全身心放下戒備的時候,也是心魔最容易入侵的時候,一旦不小心,就會被心魔所擾,有損修為,甚至留下暗瘡。

  而心魔,不是別人,就是葉雪飛本人自己。或者說,是她還未摒棄的一些雜念。

  心魔來自內,而不來自外。

  所以才會防不勝防。

  就在楚天謬為葉雪飛專心護法的時候,阮籍那邊也開始了行動。


  他一共帶來了七人,這七人都是族中好手,家傳古武已經練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與這些土著過招,根本就是屬於以一敵百的地位。

  七人趁著夜色而出,以所住的石屋為中心,先從最近的地方開始清理。

  既然要做,就要做絕。

  這是阮籍辦事的作風,何況他來這裡的事絕不能走漏風聲。所以,既然要必須挑明了干,他就要把一切可能存在的隱患全部掃除。

  他可不想,等他去對付那所謂的巫師大人之時,這些無知的土著會成為障礙,惹來麻煩。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先一步掃清可能存在的障礙,確保萬無一失。

  他這種寧殺錯一萬,也不願錯過一人的思想,倒是與歷史上某位大人物的思想極像。只是可惜,那位大人物最後是黯然收場,遠走他鄉。

  血腥氣息,在庫坤納國這個部落式的王國中蔓延。無數生命在睡眠中被掠奪,甚至,他們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死了。

  這血紅的氣息,漸傳漸遠,飄到了那高聳的尖塔之中,驚動了正在打坐冥想的巫師。

  黑暗中,他緩緩睜眼,露出猩紅的眸子,如同被困於黑暗中的野獸一般。血腥的氣息,他極度敏感,站起身來,身上的黑袍垂落在地。

  他拿起人骨做成的法杖,緩步走到窗前,遠眺黑暗。

  深深吸了口氣,他震驚的瞪大猩紅的雙眸,沙啞的聲音快速的喊出一串音符。

  音符一出,室外頓時傳來一陣腳步聲,一隊體格威武的士兵出現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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