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8章 離任跡象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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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德志透露出來的風聲,涉及到洛遷省。

  究其原因在於,洛遷省落實《綱要》精神不得力,針對體總的反饋要求不予重視,高舉輕放,已經引起領導不滿。

  省委書記郭啟安和省長劉越,在年前被雙雙叫到京城,接受誡勉談話。

  這種情況實屬罕見,尤其在春節前夕,維穩以及安全等各方面工作繁重,將洛遷省黨政領導叫到京城,當面質詢,說明這件事性質嚴重。

  據王德志得到的消息,洛遷省的郭啟安和劉越,有可能在三月份大會之前,會有變動。

  至於調走郭啟安還是劉越,上面還有爭論。

  調走一個,亦或兩個人全動,尚且不得而知。

  但是,人員變動已經提上議事日程,估計很快就會有結果。

  其實,關於洛遷省主要領導變動,厲元朗倒不覺意外。

  他真是搞不懂,既然上面對《綱要》落實非常重視,郭啟安和劉越之流,為何公然藐視,難道連最起碼的政治覺悟都消失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

  厲元朗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面,苦思冥想一番,認為同時調動郭啟安劉越兩個人不現實,也不利於穩定局面。

  畢竟,洛遷這麼重要省份,一下子調動省委省政府主要領導,難免引起恐慌,由此而衍生出來諸多不利因素,這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

  不處理,又顯得不能表達對《綱要》落實的重要態度。

  以他分析,郭、劉二人必走一個。

  只是誰會成為倒霉蛋,要看各自功力了。

  據說,郭啟安和劉越,整個春節都在京城活動。

  厲元朗對此嗤之以鼻。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自己受點輕傷無所謂,關鍵是省里對孩子們的態度,本身就不端正。

  撥給他們的專項資金,竟然雁過拔毛,不予落實。

  到頭來,找了幾個替罪羊,還是無足輕重的小人物,真不知道郭啟安和劉越是怎麼想的。

  以卵擊石,真不怕把自己撞個粉身碎骨。

  春寒乍暖的日子,厲元朗專程去了一趟辦公重地,接受領導談話。

  這種地方對於厲元朗來說,並不陌生。

  來過多次,見過比這還高級的場面。

  倒是和他同行的初寧,顯得十分緊張。

  雙手放在褲子上,不斷摩挲著,以便擦乾手心裡汩汩冒出的冷汗。

  接見他們的是錢載進,厲元朗認識他。

  原為京城宣傳部長,現任政府方面副職,排名中游,體總就是他分管的部門。

  紅旗轎車停在門廊前,早有司機打開後車門,厲元朗和初寧一左一右分別下車。

  錢載進秘書領著他們兩個,踩在鬆軟的地毯上,邁步走向錢載進的辦公室。

  初寧亦步亦趨,跟隨在厲元朗左後側,眼神中充滿激動和少許興奮。

  作為體總負責足協方面的副局長,有幸面見錢載進這樣人物,初寧還不適應。

  畢竟她只在開會時有機會看見,還是相隔比較遠的地方。

  面對面談話,更不存在。

  現如今走進這種威嚴聖地,空氣中散發著高深莫測的元素,她怎能不心驚膽顫?

  好在有厲元朗在前面頂著,看厲元朗這架勢,鎮定自若,總算給她吃了一劑定心丸。

  況且厲元朗是主答,她只負責協助,壓力沒有那麼大。

  錢載進伏在桌子上,正忙著看東西。

  抬手指了指沙發,說道:「你們先坐,我得看一會兒這份文件。」

  話是這麼說,可厲元朗和初寧堅持站在原地,即使秘書請他們坐下,他們也不能坐。

  厲元朗接觸多了,心知肚明。

  官職越大的人,反而架子越小。

  並且都不是話匣子,聽得多,說得少。

  就拿他岳父來說,平常很少說話,主要以聽為主。

  因為官職高的人物,說出來的話就是指示,就是意見。


  下面的人很大可能會拿著某某人說的話,當成指導政策。

  所以,還是少說為妙。

  大約過了五六分鐘,錢載進在文件上欻欻寫了一行字,交給秘書,讓他按照批示去辦。

  這才緩緩摘下老花鏡,慢慢起身從辦公桌後面繞出來。

  一看厲元朗和初寧仍舊站著,沒說什麼,做了個手勢,率先在沙發上坐下。

  直到這時,厲元朗和初寧才紛紛落座。

  「元朗同志,你們體總的整改內容我看過,很好,很有決心,也很有意義。今天叫你們過來,是想進一步了解,這份整改計劃的具體實施和落實情況。」

  錢載進單刀直入,給見面定下基調。

  厲元朗早就有準備,手裡拿著整改內容,卻脫稿回答。

  這份整改計劃書,傾注了他大量心血和精力,不少條款都是厲元朗親自製定審核,已然熟記於心。

  因而對答如流,條理清晰,非常有層次感。

  錢載進認真聽著,沒有插言。

  等厲元朗講完,涉及到足協方面,厲元朗讓初寧回答。

  初寧也做了準備,一開始還有些緊張拘謹,可隨著談話內容逐步深入,她慢慢放鬆心情,不再吞吞吐吐,說話有了連貫性。

  錢載進點燃一支煙,噴雲吐霧間聽得仔細,不時點頭,似乎很滿意。

  果不其然,錢載進聽完厲元朗和初寧的匯報後,給予很高評價,並就具體情況還做了指導性要求。

  厲元朗和初寧全都打開筆記本,將錢載進的指示記錄,便於回去後傳達落實。

  見面持續不到一個小時,這對於錢載進算是很長了。

  結束後,錢載進與厲元朗初寧分別握手,送到辦公室門口。

  厲元朗剛走沒幾步,錢載進突然問了一句:「元朗同志,你有五十歲了麼?」

  厲元朗轉身站住,恭敬回答道:「正好五十。」

  錢載進有感而發,「不錯,正是幹事業的黃金年齡。」

  別看只是簡單的對話,可政治敏感性極強的初寧,在返回體總辦公大樓時,看四下無人,低聲問厲元朗,「厲書記,您不會要調走吧?」

  厲元朗愣了愣神,「這話從何而來?」

  初寧感慨道:「錢局委的話絕不是空穴來風,一定意有所指。據我推斷,您恐怕在體總的日子屈指可數了。」

  「你呀。」厲元朗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半開玩笑地說:「這地方想像力太豐富,無關緊要的話你都能浮想聯翩。」

  「我可不是隨便亂說的人,我是有根據的。看著吧,要是我猜對的話,您要請客,請我吃飯。」

  「呵呵。」厲元朗笑了笑,並未接茬。

  聯想王占宏的那番話,以及錢載進別有深意的問話,厲元朗便已猜到,他的下一站應該快有眉目了。

  講真話,厲元朗在體總幾個月,還挺留戀這裡。

  從開始的不適應,到如今的完全融入,使得他感覺到,無論在什麼地方,什麼位置,只要有一顆純潔的正義之心,照樣能為老百姓做事。

  不拘泥於領域,始終堅守做人底線,就沒有攻不破的堡壘。

  三月份開會前夕,厲元朗突然接到白晴的電話,告訴他一件家事。

  厲元朗拿著話機,驚訝道:「怎麼,你把韓茵和媛媛安置到楚中了!」

  「老公,請原諒我先斬後奏。」白晴解釋說:「媛媛在花都學習成績不理想,韓茵先後請了五個家教,媛媛成績還是不見起色。」

  「韓茵給我打電話訴苦,她們母女在花都生活多年,仍難以融入當地的環境。自從媛媛和那個叫賈曉維的男孩早戀之後,雖說在我們強制干預下,斷了念想。」

  「但據韓茵講,她發現媛媛和賈曉維還有來往,經常微信聊天,內容是相互鼓勵學習的字眼,可韓茵仍舊不放心,生怕他們舊情復發,影響學業。」

  「為了媛媛前途著想,我在楚中購置一處房產,並給媛媛辦好轉學事宜,安排她們母女在楚中定居。」

  「老公,你要怪就怪我,千萬別責怪韓茵。而且我覺得,孩子們都長大了,大家都住在一座城市裡,方便照應。」

  「另外,你的兒女們平時就很少來往,彼此生分,不利於他們對兄弟姊妹的認同感。」

  「將來他們長大成人,若是形同陌路,肯定不是你想要的結果,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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