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孫三娘悲戚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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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魏為說完後,鄭青田明顯鬆了一口氣,笑道:

  「反正沒留活口,就算是皇城司的人來,那也死無對證,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把事情都推到跟楊知遠有舊怨的寧海軍姓楚的那邊。」

  說到這裡,鄭青田又想起了什麼,他看向魏為問道:

  「對了,讓你放到楊家的寧海軍的手刀,你沒忘吧?」

  「沒忘,只是……」

  抬頭看了鄭青田一眼,魏為小心翼翼地道:

  「昨晚還有一隊人馬闖進了楊府,他們救走了一個女的,我們射中了他們一個人,您只吩咐卑職換刀,就沒換箭頭……」

  說到這裡,魏為就不敢再接著說下去了,因為鄭青田正雙目噴火似的看著他,顯然是忿怒到了極點。

  看著簡直就是飯桶的手下,鄭青田大怒道:

  「箭頭都是各縣自鑄的,只要稍加盤查,便能查出來源,這件事如果東窗事發,你我全都得株連九族,你到底是怎麼做事的?!」

  「卑職有罪,縣尊饒命。」

  看見鄭青田發火,魏為嚇得趕緊磕頭作揖認錯,他雖然不太聰明,但是還算是了解自家大人的脾氣,自家大人發火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發火,發火,他最多受到一定的處罰,要是不發火,那他就真的完蛋了。

  「蠢貨!」

  「是是,卑職是蠢貨,卑職是蠢貨。」

  魏為趕緊罵自己是蠢貨。見他這樣,鄭青田更是氣急,他自詡是個聰明人,奈何手底下的人都是笨蛋,讓他們去殺人可以,但是他要是沒有交代清楚,那絕對會出紕漏。

  就像是這次,他安排人去楊府滅門,說一個不留,本意只是殺了楊府滿門,可這幫蠢貨直接把皇城司的人都殺了。

  殺了也就殺了,他特意交代了要留下寧海軍的手刀,準備將來萬一東窗事發,讓寧海軍姓楚的背黑鍋,可這幫蠢貨,居然動用了縣裡自鑄的箭頭,關鍵是還放跑了一隊人馬,他原本的打算是死無對證,現在人證物證都有了,萬一將來東窗事發,那他豈不是要被株連九族?

  一想到這裡,鄭青田就怒火中燒,他原本計劃好好的,就是因為手下這幫蠢貨,把他的計劃變得漏洞百出,心裡動了殺意,鄭青田看向還跪在他面前磕頭作揖的魏為沉聲道:

  「一定要查出來,昨晚逃走的都是些什麼人,還有那個女的,她是什麼人?長什麼樣子?」

  「是是,卑職一定查出來,那個女的……」

  魏為又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看了一眼面沉如水的鄭青田,暗暗吞了吞口水道:

  「昨晚天太黑了,再加上那個女的一直用手帕遮著臉,所以卑職……」

  看著說話吞吞吐吐的魏為,鄭青田哪還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不由地怒道:

  「那隊救她的人馬呢?你可看清楚了?」

  「他們都蒙著臉,卑職……」

  「蠢貨!」

  「卑職有罪,縣尊饒命!」

  看著大怒的鄭青田,魏為趕緊繼續磕頭作揖地求饒。

  「除了卑職有罪,縣尊饒命,你還會說什麼?!」

  看著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魏為,鄭青田大怒,抄起桌上的茶盞便往他頭上砸去怒罵道:

  「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此事若是東窗事發,你我都得株連九族,一定要查出來,逃走的人到底是誰!」

  面對出離憤怒的鄭青田,哪怕是被砸得頭破血流了,魏為還是只敢跪在地上磕頭求饒道:

  「卑職有罪,縣尊恕罪。」

  說著,魏為突然腦袋一靈光,他抬頭看向憤怒的鄭青田,臉上露出喜色道:

  「大人,我想起來了,我知道那隊人馬是誰了,他們也是皇城司的人。」

  「皇城司的人?」

  聽到魏為這麼說,鄭青田微微皺眉道:

  「你有什麼證據嗎?」

  「他們用的火器很厲害,所以卑職有印象。」

  看著鄭青田,魏為跪在地上,用雙膝向前挪動了幾步笑道:

  「大人,之前在趙氏茶坊,那五個鹽幫的匪徒被皇城司的人殺了,仵作看過了,他們都是被一顆金屬彈丸射進了腦袋裡而死,昨晚那隊黑衣人用的也是很厲害的火器,咱們死了不少人,都是被那種金屬彈丸射死的,那麼厲害的火器,咱們錢塘之前從沒有出現過,現在突然出現了,肯定是皇城司的那幫人。」


  說到這裡,魏為又有些疑惑地道:

  「不過,他們一開始就殺了兩個皇城司的人,看見我們在楊府到處殺人,他們也沒管,最後要不是我們攔著不讓他們離開,他們估計也不會跟我們動手,他們皇城司的人怎麼自己人殺自己人啊?」

  聽魏為說完,鄭青田若有所思,他伸手捋了捋鬍鬚,似乎是想明白了道:

  「皇城司也不是鐵板一塊,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派系,有派系就會有鬥爭,就像是我們和寧海軍那個姓楚的,都恨不得對方去死一樣。」

  「大人英明!」

  拍了一句鄭青田的馬屁,魏為笑道:

  「昨晚我聽見那些人喊那個女的趙娘子,想必就是趙氏茶坊的掌柜娘子趙盼兒,趙氏茶坊是錢塘第一茶坊,那個趙盼兒長得很漂亮,茶藝又好,被譽為是賣茶文君,想來肯定是那個皇城司的大人物看上她了,所以才會派人保護她吧。」

  「不錯,不錯。」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鄭青田難得地露出笑容道:

  「看上她好啊,魏為,你去跟蕭知州說一聲,我記得咱們杭州教坊里不是有一位艷名遠播,被譽為是江南第一名伎的女子嗎?你讓她來我府上一趟。」

  「大人,您是想……」

  看著鄭青田,魏為滿臉猥瑣地笑道:

  「卑職這就去辦,那個江南第一名伎,也只有像大人這樣的人物才配享用。」

  「蠢貨!」

  鄭青田冷哼一聲,他看向魏為沉聲道:

  「那個江南第一名伎,我是打算進獻給皇城司的大人,你們都給我客氣一點,把人請來我府里知道嗎?」

  「是是,卑職知道了,卑職這就派人去樂營把人請來。」

  「嗯,去吧。」

  「是,卑職告退。」

  「回來。」

  鄭青田又把魏為叫了回來吩咐道:

  「傳我命令,就說昨晚似有強盜闖入楊家,放火劫財,凡縣內各關各哨,嚴加盤查,去找人畫他們的像,發海捕文書,遇之格殺勿論。」

  「是,卑職遵命。」

  魏為恭敬領命,他心道,也不知道牢里剩下的囚犯夠不夠用的。

  「還有,派人去請皇城司的大人,一定要以禮相待,千萬不能得罪了他,知道了嗎?」

  「是,卑職這就派人去請。」

  「嗯,快去吧。」

  看了一眼鄭青田,魏為拱手退了出去。

  ……

  與此同時,趙氏茶坊,袁旭東正被孫三娘拿著枕頭滿屋子地追著打。

  「登徒子,你給我站住!」

  「孫三娘,你別追了,你再追我不客氣了啊。」

  袁旭東邊跑邊警告道。

  「你不客氣,我還不客氣呢,你給我站住!」

  聞言,袁旭東索性停了下來,他轉身看著雙手高舉著枕頭追到跟前的孫三娘,微微笑道:

  「我不跑了,你能拿我怎麼樣啊?」

  「我……」

  看著不跑了,站在原地戲謔地看著自己的袁旭東,孫三娘先是一愣,然後潑辣勁上來了,她直接揮舞著手上的枕頭狠狠地往袁旭東的身上招呼道: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你個登徒子,我讓你欺負盼兒。」

  「好了,你再打我可真還手了啊。」

  袁旭東沉聲警告道,可孫三娘哪裡聽得進去,她依舊揮舞著手上的枕頭往他的身上狠狠地招呼著。

  「老虎不發威,你還真當我是病貓了是吧?」

  袁旭東沉聲道,說著,他一把捉住孫三娘的右手腕,微微使勁一扭,直接反手擒拿住了她的肩膀,在一瞬間把她翻過身壓在茶坊的桌子上。

  「啊,疼,疼~~」

  孫三娘疼得直叫喚,袁旭東把她的雙手背過來絞在一起,他抬腳踩在旁邊的板凳上,得意地笑道:

  「怎麼樣,還敢不敢打我了?」

  「登徒子,你快放開我,你欺負女人,你算什麼男人啊?」


  即使是被袁旭東背著雙手壓在了桌上,孫三娘依舊是不肯服輸地破口大罵。

  袁旭東不太喜歡口無遮攔的潑辣女人,但是孫三娘胸大,所以無腦這點小缺點他還是勉強可以忽視的。單手壓著她,袁旭東另一隻手摸了摸她的臉蛋笑道:

  「我是不是男人,你想要試試嗎?」

  「呸,你不要臉,登徒子,你放開我。」

  孫三娘臉紅罵道,說到底,她也是女人,是女人就有女人的弱點,尤其是這個時代的女人,女子的名節可是非常重要的。

  「你再罵我一句登徒子試試?」

  袁旭東沉聲道。

  「登徒子,登徒子。」

  孫三娘一連罵了兩聲,見她這樣,袁旭東的嘴角不禁勾起一絲戲謔的笑意,他單手壓著孫三娘往前一推,讓她整個上半身都貼在了桌上,接著他向前走了一步,用腿抵著分開她的兩條腿,使之劈叉開,這個羞恥的姿勢讓孫三娘大羞,她又羞又惱地叫喚道:

  「你這個登徒子,你不要臉,你快點放開我!」

  「閉嘴!」

  袁旭東沉聲喝道,他不想吵到臥房裡的趙盼兒,看了一眼臥房的方向,見趙盼兒沒有出來,袁旭東貼身趴在了孫三娘的美背上,他附在她耳邊輕聲地笑道:

  「三娘,你要是再罵我是登徒子,那我就讓你好好地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真正的登徒子,如此可好?」

  「你……」

  孫三娘果然不敢再罵了,她羞得臉通紅,很小聲地求饒道:

  「你放開我好不好?」

  「你說什麼?我聽不見,你再說一遍,聲音大點。」

  袁旭東戲謔地笑道。聞言,孫三娘羞惱地低聲嗔罵道:

  「登徒子。」

  「我聽見了,你又罵我是登徒子是不是?」

  袁旭東笑道,說著,他往前輕輕地拱了拱身子。

  「啊~~」

  孫三娘驚呼一聲,直羞得面若桃花,她竟發現……

  看著體態豐腴,風韻猶存的孫三娘,袁旭東情不自禁地向她表達了自己的敬意,沒辦法,這是很自然的現象不是嗎?

  人可以控制自己吃多少飯,但是他控制不了激素的分泌啊。

  「嗚~~」

  孫三娘徒然睜大了眼睛,嘴裡發出一陣「嗚嗚」的悲戚聲,袁旭東也沒有想到,她竟然這麼的敏感,這就是古代的傳統女子嗎?

  看著身下的孫三娘,袁旭東附在她耳邊戲謔地笑道:

  「三娘,沒想到你的身材這麼好,雖然年紀是大了一點,但是風韻猶存,做個普普通通的行商娘子,真是可惜了啊。」

  「渾蛋,你放開我!」

  孫三娘泫然欲泣,她雖然潑辣,但是骨子裡還是一個很傳統的女人,哪能經得起袁旭東這般的調戲。

  「三娘,三娘。」

  茶坊外有人喊孫三娘,聲音漸近,是一位婦人的聲音。

  袁旭東鬆開了孫三娘,她趕緊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調整好心情,就是臉還有點紅,眼眶也有點兒濕潤,狠狠地瞪了袁旭東一眼,孫三娘走出茶坊,迎向正走向茶坊的那位婦人。

  還未等孫三娘開口,那位婦人一看見她就忙說道:

  「三娘啊,快跟我去祠堂,再晚就來不及了。」

  「祠堂?」

  孫三娘有些疑惑地問道:

  「我沒事去祠堂幹嘛呀?」

  「沒事?」

  來的那位婦人忙道:

  「過繼這麼大的事,你個當娘的都不過去看看?」

  「過繼,誰過繼啊?」

  孫三娘有點懵地道,她就傅子方這麼一個兒子,總不可能是她的兒子要過繼吧?

  「還能有誰,你們家子方啊。」

  來的婦人說道,孫三娘愣了一下,等反應過來,她拔腿便跑向傅家祠堂。

  ……

  傅家祠堂。

  孫三娘的丈夫傅新貴,兒子傅子方和寡婦陶氏站在祠堂的正中央,兩旁是傅氏各房的族人,傅氏老族長手拿契約,當著傅新貴,傅子方,寡婦陶氏和傅氏各房的族人的面前大聲地念道:


  「今願將我子傅子方過於族兄傅新財門下,繼嗣承祧,立據人遠字房傅新貴,山字房傅新財寡妻陶氏。」

  傅氏族長話音剛落,祠堂的大門就被孫三娘給一腳踢開,她衝進了祠堂里。

  「三娘?」

  看著氣勢洶洶地闖進祠堂里的孫三娘,傅新貴忙道:

  「三娘,你聽我說。」

  「傅新貴,你給我閉嘴!」

  狠狠地瞪了一眼傅新貴,孫三娘看向旁邊的陶氏生氣地道:

  「陶氏,咱們平常不熟,但也無冤無仇的,你為什麼搶我兒子啊?!」

  見孫三娘吼陶氏,傅新貴一把把她拽過來,怒道:

  「孫三娘,你給我過來!」

  看了一眼孫三娘,陶氏趕忙看向傅氏族長,還有祠堂兩邊的傅氏各房族人,滿臉委屈地道:

  「奴什麼都不懂,只知道相公走了,留下偌大的家產無人執掌,自然得在同宗的晚輩里立個嗣子。」

  「我呸!」

  被傅新貴拽著胳膊,孫三娘看向假惺惺的陶氏罵道:

  「傅新財和我們家隔了好幾房,再說了,這天底下也沒有把獨養兒子過繼給別人的道理,傅子方是我辛辛苦苦一手教養大的,有人眼紅,想橫插一手摘現成的果子吃,做夢!」

  陶氏看了一眼傅新貴,給了他一個快點解決孫三娘的眼神,傅新貴暗暗點了點頭,其實他和陶氏早有姦情,陶氏看中了他的人,他看中了陶氏家裡的財產,再加上陶氏溫柔勾人,而孫三娘生性潑辣,傅新貴早就想休了她了,只是還缺少一個藉口而已。

  現在,陶氏暗中花錢買通了族長,還有族裡幾個德高望重的長輩,有這些老不死的撐腰,傅新貴只要隨便找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就能休了孫三娘,而他早就跟他兒子傅子方說好了,正好,傅子方也不喜歡他娘,孫三娘天天管他,有時還會動手打他,反觀陶氏,她待他就很好,所以,傅子方也想要換個娘,和他爹一拍即合,不愧是父子倆。

  看著還在那罵陶氏的孫三娘,傅新貴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她的臉上,孫三娘都被打懵了,她手捂著臉看向傅新貴,喃喃地道:

  「你打我?」

  「我打你怎麼了?你中傷妯娌,擅闖傅氏祠堂,你該打!」

  看著孫三娘,傅新貴罵道:

  「孫三娘,我早就受夠你了,你天天打罵我和子方,明明就是一個殺豬匠的女兒,你非要學孟母,天天逼著子方去學堂,他不去你就動手打他,我攔著你就連我一起打,這天底下,有像你這樣做妻子,做娘的嗎?」

  「我什麼時候動手打過你?是,我是打過傅子方,但是我都是為了他好,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我呸,什麼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我看啊,你就是天天和那個趙盼兒待在一起,被她給洗腦了,你說她做官伎有什麼不好的,非要從良,還有那個宋引章,她一天的纏頭錢,比我一個月賺的都多,每天穿金戴銀的,身邊還有丫鬟伺候著,放著這樣的好日子她不過,老想著要從良,這不是有病嗎?」

  傅新貴罵罵咧咧地道,他心裡非常嫉妒,因為宋引章和趙盼兒都比他有錢,他一個大老爺們居然不如兩個女人,這讓他心理扭曲了,再加上商人逐利的貪婪品性,還有見識少,目光短淺,在他的認知範圍內,做人有錢那就行了,其他的都無所謂,什麼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他根本不看在眼裡,因為他只是一個小行商,壓根就接觸不到「官」的層面,自然也就不懂什麼是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按照大宋對士大夫的待遇,即使是像包拯那樣的清官,那也是大富豪,遠非尋常人家可比,這還只是俸祿方面,再加上手中的權力,還有一系列比如「刑不上大夫」的特權,也難怪世人都說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了。

  以包拯為例,他最高的時候差不多能拿到年俸18000貫錢,孫三娘殺豬三年,攢了1貫錢,18000貫錢和1貫錢,這就是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言歸正傳,狠狠地瞪了一眼傅新貴,孫三娘不想和他爭吵,她看向旁邊的傅子方,拉著他的手就要離開祠堂道:

  「子方,跟我回去。」

  「我不要跟你回去!」

  傅子方直接甩開了孫三娘的手,他躲到傅新貴和陶氏的身後看著她道:

  「我不喜歡你,你就知道打我,非逼著我去讀書給你掙鳳冠霞帔回來,我不要你做我娘!」


  「子方,你……」

  看著傅子方,孫三娘心如刀絞,這時傅新貴跳出來說道:

  「孫三娘,你也聽見了,我們父子倆都受夠你了,今天趁著傅氏各房的人都在,大家做個見證,我傅新貴要休了你。」

  「你要休了我?」

  孫三娘瞪大了眼睛,如今兒子不要她了,就連丈夫也說要休了她。

  「沒錯,我要休了你,孫三娘,從今天開始,你就不是我傅新貴的妻子了。」

  傅新貴大聲地道。

  不遠處,陶氏心裡暗暗得意,她只是隨便花了點錢給傅子方買了點好吃的,好玩的而已,就這樣,他就不要他的親生母親了,對於這樣的壞種,她陶氏自然也是看不上的,等她以後和傅新貴有了自己的孩子,那傅子方自然是隨便就打發了,讓他去店裡當個學徒下人,至於她和傅子方說的將來家裡的財產都給他繼承,那自然是騙他的,他連他親生母親都不要了,陶氏哪還敢要他這個白眼狼啊。

  傅新貴當場寫了一紙休書,孫三娘自然是不願意簽字畫押,在傅氏一些族人的幫助下,傅新貴強按著孫三娘的手在休書上按了手印,孫三娘哭得傷心欲絕,可其他人都毫不在意,傅新貴更是笑容滿面,就連傅子方也是一臉開心的樣子,根本不在意自己親生母親是如何的悲慘哭泣。

  這些,不但是孫三娘看在眼裡,傅氏的其他族人也都看在眼裡,世人重孝,傅子方如此對待自己的親生母親,傅氏的其他人雖然不會說什麼,但是心裡紛紛都把他和他爹劃到了不可深交的人里。

  看著不要自己了的丈夫和兒子,孫三娘癱在地上嚎啕大哭,最終被傅氏族人給扔出了祠堂。與此同時,在祠堂里,傅子方終於如願以償地成了陶氏的繼子。陶氏伸手輕輕地摸了摸他的頭,他抬頭看著陶氏,滿臉開心地喊她道:

  「娘。」

  「哎。」

  陶氏溫柔地應了一聲,傅新貴和傅子方俱是笑容滿面,絲毫不在意祠堂外孫三娘那悲戚的哭喊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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