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4章 你為何躲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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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十幾天,東升客棧的天字二號房格外熱鬧。晟王府和敬國公府的侍衛輪流拎著禮品前來拜望,由於金竭話少,所以也不用聊啥,禮品一放就到院子裡開打,打完就橫著出去。

  這幾天東升客棧的大廳高朋滿座,坐山觀虎鬥,叫好吶喊聲不斷。若不是南山坳不准開賭局,否則濟縣長樂賭坊定會在東升客棧里支攤子開勝負局。

  這日,李泗又被金竭打得躺平後,金竭抱拳說了聲「承讓」後,便拎起李泗帶來的文房四寶,趕往鎮清寺。

  度通接過金竭手裡的文房四寶,見果然是韓二胖的潤筆齋里最好的,笑容變得萬分親切,「辛苦了,可曾受傷?」

  金竭搖頭。

  度通現在越看這個悶葫蘆越順眼,笑眯眯地道,「廟裡的僧眾都在大殿誦經,你也去坐坐吧,沾沾佛氣。」多沾點佛氣,也能多贏幾場。

  金竭抱拳,便去了大殿,找了個蒲團盤膝坐在圓通身後,調息打坐。

  快到吃晌午飯的功夫,不用度通提醒他該回東升客棧吃免費的飯了,金竭便主動起身告辭。圓通叮囑他,「與人切磋要點到即止,不可傷及性命,也不要讓自己受傷。」

  「是。」金竭應了。

  待送金竭出寺門時,度通也覺得自己不能壓榨太過,「累了就歇幾天,不用天天打。」

  金竭一如往常地話少,「不累,鬆快筋骨。」

  這筋骨鬆快地實在是太好了,度通笑眯眯的,「咱們廟裡炒菜的油快吃完了。」

  「好。」

  後半晌,度通在南山坳的街道內溜達,遇到了格外熱情的韓二胖,兩人湊在一處樹蔭下乘涼閒聊。

  李泗買走了他鋪子裡,那套放了半年沒人要的賊貴的文房四寶,讓韓二胖大賺了一筆,投桃報李,他也給度通帶來了生意,「咱們濟縣朱知縣是個大孝子,他老娘五日後過六十大壽,老夫人信佛。」

  度通笑得滿臉佛光,「多謝二胖施主,貧僧明日就去縣城轉一圈。」

  韓二胖拿他寬厚結實的肩膀撞了撞度通的紙片一樣的肩膀,「過兩天咱要去跟東八屯的人干一仗,度通哥把金竭兄弟借咱用用?」

  度通雙掌合十,「阿彌陀佛,二胖施主遇事應以和為貴,和氣方能生財啊。」

  「可那幫欠揍,不揍他們胖爺我氣不順,氣不順怎麼生財?」韓二胖滿臉的橫肉繃起來,東八屯新長起來一幫混子,敢不服他胖爺,不把他們打服了,他就不叫韓二胖!

  度通又誦了聲佛號,「二胖施主有所不知,金竭乃是殺手出身,在南山坳有我師弟壓著還成,出了南山坳,再遇到那樣不上道的惡徒,他一不留神,便會出人命的。」

  「貧僧為施主保舉一人,此人武功猶在金竭之上,且性情溫和,絕不會殺人。」度通笑眯眯地開口。

  韓二胖爺好奇了,「晟王府侍衛都被金竭撂倒了,哪個這麼有本事?」

  「東升客棧天字一號房,莫名。」

  韓二胖不信,「當真?」

  「當真。」

  第二日,度通早早起身,搭上山長茶宿免費去縣城的馬車,去縣城招攬「生意」;門庭冷落了近半月的莫名,終於有了訪客;玄舞用罷早飯,便拎著一罐子油,敲開了金竭的房門。

  晟王府排在個位數的侍衛終於要跟金竭較量了,東升客棧座無虛席,三爺、小暖和小草也來觀戰。

  「姐夫,玄舞能撐五十招嗎?」小草看著抱雙臂站在院中的金竭,心裡怪沒底的,玄舞是厲害,但這個金竭更厲害。

  「得交上手才能知曉。」三爺是第一次觀戰,還不知金竭身手如何。

  小暖則對坐滿客人的大廳極為滿意,金竭住進來後雖然沒收他的店錢,但客棧的生意卻上了一層樓,她賺了!

  待玄舞說了一個請字後,便率先沖了上去,玄散在旁邊嚴陣以待,少有的嚴肅正經。

  「八十招。」兩人交上手,三爺便道。

  「哦。」小草不錯眼珠地盯著金竭和玄舞。

  第七十八招的時候,「嘭」地一聲,兩人抬起的腿撞在一處時,金竭以快不及掩耳的速度,以手撐地,另一條腿狠狠掃在玄舞的支撐腿上。

  「好——」東升客棧掌聲雷動。

  歡呼聲中,玄舞的身影橫飛了出去,玄散飛身而至將她接住,「玄舞!」


  玄舞一個挺身站穩,沖著金竭抱拳,「承讓。」

  金竭也抱拳說了聲承讓,轉身便往回走。

  看著玄舞立在原地不動,玄散就知道她傷得不輕。金竭打了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兒,玄散雙目爆紅。

  小暖一看不好,連忙道,「齊嫂!」

  「明白。」玄邇飛身而下,落在金竭身前,沖他一抱拳,「在下約金大俠明日一場。」

  單憑這身輕功,金竭便知這女子比方才那個厲害,不過他沒什麼好懼的,「五百張梅花箋。」

  「好!」玄邇應下,轉身對玄舞道,「王妃讓你回第一莊。」

  玄舞向著二樓的王妃行了抱拳禮,便步履從容地出了東升客棧,上了馬車。

  玄散緊跟著鑽上馬車,玄舞皺眉,「你來幹什麼?」

  玄散不說話,抬手就解玄舞的綁腿。玄舞抬腳就踢,卻被玄散握住。玄散低著頭,語氣是少有的正經,「某帶了藥油,給你推拿幾下。」

  玄舞換腳踢,「不用,本將軍好著呢!你別跟個娘們兒似的,礙眼!」

  玄散不放手,「你不疼某疼,某今兒就娘們兒了,你不給某看,某就哭給你看!」

  玄舞抿了抿嘴,收了力道,「他的內力真是驚人。」

  「嗯,咱再加把勁兒,明年干翻他。」說著話,玄散解開了玄舞的綁腿,擼起她的褲管,看到了她小腿迎面骨上紅腫的一大片,握著藥瓶的手沒控制住力道,生生將藥瓶攥碎了,馬車內都是藥味兒。

  玄舞靠在馬車上,抬頭捂住臉,嘴角翹起,「丟人吶。師兄別跟他打了,你現在不是他的對手。」

  玄散不覺得自己打不過金竭,但是師妹說不打,他就不打了,打贏了讓師妹生氣,打輸了讓師妹心疼,何苦呢。

  「好,明年,咱們輪流干翻他!」

  「成交!」玄舞的鬥志,熊熊燃起。

  玄舞敗了,小草心疼地擦了擦眼睛,抬頭問姐夫,「姐夫,小草再練幾年能打敗他?」

  三爺如實道,「以你現在的練法,不能。」

  小草舉起她的鐵棍,「我要雄起!」

  小暖笑眯眯的,「何必為此浪費時間,你站起身走幾步去找莫名或者去趟鎮清寺找趟圓通,立馬就能將他打趴下。」

  小草一聽就泄了氣,耷拉著小腦袋坐了下來。

  這小丫頭,膽怯了?三爺挑挑眉。小暖揉了揉妹妹的小腦袋,「圓通回來十多天,找了你三趟,你為何躲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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