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坐忘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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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學實驗樓不是省大最高的建築,但它卻是省大地勢最高的建築,坐落在省大唯一的一座山坡上。據說之所以建在這裡,是因為十幾年前化學實驗室曾經發生過一起爆炸事故,差點把整個實驗室都炸平了。基於未雨綢繆的心態,所以新的化學實驗樓就建到了這個小山坡上,和其他樓房相比,顯得孑然獨立。

  丁零並沒有等多久,白酥酥便上來了。

  「趕緊過來,爭取晚上就培元成功。」白酥酥抬頭看著已經完全籠罩下來的夜幕站定後對丁零招手。

  他走過去,撓撓頭:「這個……師傅,我好像已經培元成功了。」

  「什麼?」白酥酥露出極度不信的表情,沒見她用什麼動作便位移到了丁零的面前,她放出神識,片刻後,震驚和喜悅這兩種表情同時出現在了她的臉上!

  「法科!」白酥酥一握拳頭,忍不住爆了個粗口:「你什麼時候突破初鳴境的?在哪裡突破的?血脈覺醒沒?」

  白酥酥快速的拋出無數個問題,卻沒等丁零回答,她又掏出電話,快速的給白淺淺撥號。

  「淺妞!你猜我們的徒弟現在是什麼境界了?」

  「初鳴!哈哈哈!我就說我眼光不差吧!」

  ……

  丁零無語的看著白酥酥打完一通電話,這才給他找到回答問題的機會,當然了,關於血脈和幽虛天的事,他隱瞞了下來,就說自己今天中午一個人在公司破落的大樓裡面就突破了。

  「不錯!我還說今天在這裡幫你護法,一舉培元成功呢。」白酥酥繞著丁零打量了一番,砸著嘴道:「可惜了,血脈還沒覺醒,不然你就是個妖孽級的人物啊!」

  「那……要是不能覺醒血脈呢?」

  「也沒多大關係,血脈只是輔助!硬實力才是王道。好了,既然你是初鳴境了,回頭我向家裡討個法寶送你,還有淺妞估計也要送你點東西。嗯……你血脈沒覺醒,那就……」

  白酥酥顰眉沉吟,鼻子上升起好看的小褶皺。

  丁零見狀,心底笑意不斷。

  自己這倆師傅,明明比自己還小一點,卻在他面前故作老成,只是那種小女兒神情又怎麼可能壓製得住?

  沉吟半響後,白酥酥仿佛下了決心似的,她狠狠擊掌道:「好,我就教你煙羅步!你過來,我神識渡給你!」

  將煙羅步的功決渡給丁零後,白酥酥便開始一邊講解一邊親自示範。

  「顧名思義,煙羅步修煉到到頂層,可以化身成青煙,別人看著,就跟看到一張網似的,它非但極為適合近身戰鬥,更適合用來保命。」

  ……

  不得不說,白酥酥不太懂得怎麼教學生,她忘記了丁零雖然突破了初鳴境,卻依然是個才接觸修行不到兩天的菜鳥。

  不過丁零居然能勉強跟上她的節奏!因為……除了白酥酥這個師傅,還有一個血脈精靈在他體內教他。

  剛一接受神識,血脈精靈便自顧著在丁零的意識中練起了煙羅步,她的身形由慢到快,最後竟然化身成了一縷青煙。

  停下後,血脈精靈道:「這套步法還行,建議你修煉。只是有些地方需要改進,我得計算一下才行。」

  「看來師傅是教出了壓箱子的本事了啊。」

  「呵!你擁有天算血脈,本來戰鬥中就能料敵先機,這些步法的作用並不像其他人那麼大。」

  ……

  如果白酥酥知道丁零在開小差,而且他的血脈精靈居然腹誹白家傳嫡不傳庶的最高功決,不知道她會不會氣得立刻就啟動天賦血脈,然後把丁零揍得連他媽媽都不認識。

  煙羅步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練會的,所以白酥酥決定先教丁零靈決。

  作為修行者最主要的戰鬥方式,靈決的重要性毋庸置疑。按照種類,靈決可以分為防禦類,進攻類,以及輔助類。很簡單的例子,天雷訣,就是一個極為典型的進攻類靈決。靈璧訣,這種召喚靈力形成護盾的靈決就是防禦類。

  至於像瞬步,袖裡干坤之類,則是典型的輔助靈決了。

  「在戰鬥中,瞬步是用得最多的靈決之一,你可以用它來追擊,來躲避,甚至來逃命。」白酥酥一邊說著,一邊在丁零身前身後來回瞬移,看得丁零眼花繚亂:「它和煙羅步不同,煙羅步只是小範圍的控制技,瞬步還瞬到很遠的地方,譬如這裡……」

  白酥酥身影消失,再出現時已經在數十米外的樓頂邊沿。


  蓄靈,和那種遊戲中的怒氣值差不多,它是命運樹主杆中的靈力濃度的表現。

  慢慢的走回來,白酥酥額頭泌出細細的香汗,這樣高強度的靈決釋放,哪怕她是聞道中階的高手,也有些頂不住。

  「師傅辛苦了。」丁零連忙拍著馬屁。

  「還好,看著我的手指。任何一個靈決都需要用手勢完成,所以釋放靈決也叫捏破靈決。」白酥酥慢慢的比出一個動作,然後她回頭就看到丁零在依樣畫葫蘆。

  「笨!十指要翹起來。」

  丁零翹了一下食指。

  接連數下,丁零的動作都老師不規範。然後白酥酥一怒之下握住了他的手。

  丁零隻有一個念頭,手真軟啊……

  但白酥酥顯然沒有這些旖念,她不停的糾正著丁零的姿勢,到最後,丁零依然笨手笨腳的。反倒是白酥酥給累出了一頭汗。

  白酥酥氣鼓鼓的瞪著丁零:「笨笨笨!手把手都教不會!」

  丁零摸摸鼻子,一直被罵笨蛋他臉皮再厚也掛不住了。

  白酥酥呼吸了幾下又一瞪眼道:「看好了,我的手指,你跟著來!」

  丁零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的手指,他突然靈機一動道:「師傅!要不這樣,你的手小,我的手大,你把手放我手心裏面,這樣我跟著你的手指頭動就行了!」

  白酥酥一愣,她偏著頭看了看丁零,發現這貨眼睛中沒有露出色眯眯的想藉機揩油的眼神後想了想後點頭道:「試試也行。」

  又軟又細的小手……他心中微微一顫。與此同時,他也明顯的感覺到白酥酥的手微微的顫抖了一下。

  不過白酥酥很快就調整了情緒,她凝聲道:「來,跟著我的手指頭動起來。」

  丁零收起雜念,開始感覺白酥酥那芊芊細指在瞬間充滿了力量,帶動自己的手指慢慢的變幻出一個又一個的手勢。

  「不錯,不過還是有偏差。再來一次,我這次換離火訣。」

  ……

  半個小時後,丁零終於在白酥酥孜孜不倦的引導下,成功的釋放出了一個最初級的靈決,離火訣!

  「耶!」

  白酥酥和丁零來了個擊掌相慶。

  掏出紙巾,白酥酥擦著額頭的細汗道:「不過這才一個靈決……我看你要是還這麼笨的話,以後那些靈決怎麼辦?難道都要我手把手的教?」

  丁零嘿嘿一笑道:「師傅您的靈決是怎麼學的?」

  「我是我爸教的。」

  「不是手把手的教的麼?」

  「廢話,當然是手把手的教了!」

  丁零翻著白眼,一臉的無辜——感情她就可以手把手的學,自己就不行了?這也未免太那啥了吧?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師傅,你不能這樣說我!我……」丁零看著白酥酥那似笑非笑的臉,他一下子歇氣了,喃喃道:「就算被我占便宜……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白酥酥立刻啟動狂暴模式:「你說什麼?」

  「沒沒!我說今天天氣真好啊……哈哈。」

  ……

  兩人稍事休息後,白酥酥繼續用剛才同樣的方法來教丁零另外的靈決。等到丁零掌握三個靈決後,白酥酥便讓丁零自由練習,把靈力耗光。

  然後她傳授了一套新的回靈法則給他,《坐忘經》。

  相比培元錄,坐忘經的效果要明顯很多,只用了半個小時,丁零便恢復了靈力。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當丁零掌握第四個,也是最難,最常用的一個靈決「瞬步」的時候,時間已經是晚上11點過。

  在學瞬步的時候,白酥酥甚至鑽進了丁零的懷裡,才讓手臂比丁零短了一截的她能夠完美的契合丁零的手掌。

  那個姿勢,真的是太香艷了,以至於丁零嗅著白酥酥的發香都忍不住要心猿意馬了。

  當然,他還是沒有辜負白酥酥的「捨身」教學,只用了兩遍,他就掌握了瞬步——雖然他想用這個姿勢再學久一點的,但他又怕白酥酥識破後揍他。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了。」白酥酥上下打量著丁零,終於露出了滿足的笑意。

  「表現還行,不愧是我看上的徒弟。」


  丁零謙虛道:「都是師傅教得好。」

  丁零嚇了一跳,他知道白酥酥的這雙柔弱的小拳頭下蘊含著多麼恐怖的力量。不過他還是嘿嘿笑道:「師傅來喊我,我倍兒有面子。」

  見白酥酥神色不善,丁零連忙岔開話題道:「對了師傅,我發現這裡靈力比較濃……是怎麼回事?」

  「嗯,這就是為什麼我們要來省大的原因。」白酥酥抬頭,環視著省大漸漸靜謐的校園,聲音清揚:「省大的歷史你應該知道吧?」

  「這個還是知道的,一百多年了。」

  「沒錯,省大的第一任校長就是修行者,為了選這麼一塊好地方,當初可是費了不少勁。而且你沒發現這些建築,也是暗合了奇門之術麼?」

  丁零凝神遠眺,半響後搖頭:「不太懂。」

  「我也不懂。」

  丁零滿頭黑線。

  「哈哈,體育館後面那塊地之所以荒廢著,就是為了怕破壞這邊的靈力匯聚的格局——我們腳下這棟樓,就是靈力最集中的地方。」

  丁零突然想起了來的時候碰到的那個學生。基於白酥酥告訴他不要隨便對人用神識探測的原則,他並沒有用神識去感知對方,但還是隱約覺得那人有點是同類的意思。

  「原來這樣,我還以為整個學校就我們三個是修行者呢,看來剛才我在樓梯上遇到的那個學生也是同道之人了。」

  白酥酥隨意問道:「剛才?那人長什麼樣?」

  丁零想了想道:「嗯,就是在我上來的時候。那人長得……還算可以吧,看起來挺和氣的。」

  白酥酥隨意點了點頭:「哦,是他。」

  白酥酥笑了笑,「嗯,認識。而且這人還是你師……公?是這樣叫吧?」

  「啊?」丁零傻眼了……「師公?」

  白酥酥是他師傅,師公……如果不是指白酥酥的師傅的話,那麼這個師公,就是師傅的老公的意思……

  丁零看著白酥酥那青春靚麗的臉,一絲惆悵迅速升起。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天,但這個師傅真的是很對他的胃口……落落大方,毫不做作,愛憎分明……可以說,丁零喜歡的妹子的屬性,師傅都有!

  「世家大族嘛,這種聯姻的戲碼你沒見過總聽過吧?」白酥酥無所謂的聳聳肩道:「不管他,他這人獨來獨往慣了,你和他沒什麼交集的機會。就算見了,喊他古君羨就行。」

  心底升起微微的酸意,他看著白酥酥打趣道:「不知道師公的境界比起師傅如何?一定很厲害吧。」

  「呵呵……古君羨覺醒的是青龍血脈,剛才還打電話給說我快要觸碰到超凡境界了。算是我們年輕一代中最厲害的……之一吧。」

  「我去!20歲就快要超凡了,而且聽你的意思是還有更厲害的?」

  「最厲害的已經超凡了。風家的妹子……風挽雪,這個妹子浴凰血脈,十一歲培元成功的時候同時覺醒浴凰血脈,是幾十年來唯一一個在培元成功的時候引來九天鳳鳴的修行者……」

  見白酥酥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雖然丁零心中有些震撼,但他還是馬屁跟上:「管他呢,反正我覺得師傅最厲害就行了。」

  「哈哈!不錯,如果真要論打,你師傅未必打不過他們!」一記馬屁拍得白酥酥神清氣爽,她揮舞著小拳頭自信滿滿的道:「為師的血脈是夔牛血脈,上古第一凶獸,號稱戰爭機器!」

  丁零笑道:「那是!管他什麼龍啊鳳啊的,打得他們媽媽都不認識!」

  「好了,你也別盡拍馬屁了,你再練一會,我先回去。然後明天早上等著我和淺妞……我們帶你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

  「本省最有權力的地方!」見丁零還不明白,白酥酥微微一笑:「淺妞明天會到張高官家裡去,替高官的老父親治病。到時候給你安排一份功勞……能不能把握住機會就看你自己了!」

  「啊?」最初的錯愕迅速過去,隨之而來的是深深的感激。

  才一天的師徒,人家非但不嫌棄他這個臭名遠揚的落魄負二代,甚至還要幫他管家裡的事!這年頭,到哪裡再去找這麼好的師傅?

  深深的吸了口氣,丁零的語氣極為誠懇:「謝謝師傅。」

  白酥酥揮手,見四下沒人,直接一個瞬步躍下了十一層高的樓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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