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謝蘊喬若依對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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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家別苑之中。

  到了約定好的時間,可謝蘊一直等不來喬若依。

  蘭心走到謝蘊身邊道:「主子,你說喬五小姐她不會是路上出什麼事情了吧?都快到了宵禁的時候了,她不會不來了吧?」

  謝蘊手中握著棋子,自個兒與自個兒下著棋道:「她身邊都是喬家的護衛,豈會出事?你也真是白擔心了。」

  門口傳來聲音,蘭心迎了上去,只見今日來的只有喬若依一人,她的手中還提著一個藥包,喬若依將藥包給了蘭心。

  「勞煩幫我去煎藥。」

  蘭心聞了下藥物,皺眉道:「這是避子藥?」

  喬若依點頭道:「嗯。」

  喬若依提著燈籠入內,見到裡面亮如白晝的燭光,她的燈籠算是白拿了。

  謝蘊望了一眼喬若依道:「聽說你前幾日下棋贏了陛下?不如來一場,你執白先行。」

  喬若依接過棋子,在星位上落下了一子道:「不過也是僥倖贏了而已,況且姐姐還幫我爭取了讓陛下讓我三子。」

  謝蘊緊接著落了一子,「那你能贏陛下也是極其得了不起了,陛下師從當朝棋聖,當年可是都贏過棋聖的,論棋藝當今無人能敵他。」

  喬若依說著:「可是姐姐說她能贏陛下七目呢。」

  謝蘊輕笑了一聲,「你沒有和你姐姐下過棋吧?」

  喬若依搖搖頭,又是一子落下,「沒有。」

  「何時你和她下一場就能明白她如何能贏陛下這麼多了。」謝蘊道,「也虧得陛下願意和她下棋。」

  兩刻鐘之後,謝蘊落下黑子,望著喬若依問道:「你的棋藝是誰教你的?」

  喬若依道:「是聖手曹煒先生。」

  謝蘊看了眼喬若依,「曹煒先生不是從不收徒弟嗎?何況還是一個女徒弟?」

  喬若依下了一子,提了謝蘊的三顆黑子,「曹煒先生的棋譜已是很簡潔明了了,只是他的棋譜可貴了,一本就要五兩銀子,為了買他的棋譜,我那時候將新春的衣裳給典當了,被母親好一頓責怪。」

  喬若依點點頭道:「我父親他不許我下棋。」

  謝蘊道:「為何?」

  「大概是我八歲的時候就把他和他的那些同僚都給贏了。」喬若依緊隨著謝蘊落子就下了一白棋,「承讓了。」

  謝蘊望著棋局,不斷地蹙眉,他知曉喬若依贏了陸宸一局的時候,以為是喬錦娘在一旁耍賴,可這會兒一看,喬若依的布局之精湛,她的棋力可以說是與陸宸旗鼓相當!

  要知曉陸宸乃是自幼被惠臨帝逼著拜棋聖為師,每日都需習棋一個時辰,他失蹤那三年之內,有了些許的荒廢而已。

  可喬若依只是看著當世聖手的棋譜,就能有如此本事,謝蘊著實是吃驚的。

  「再來一局。」

  喬若依應下了,「好。」

  謝蘊連輸三局的時候,望著棋盤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喬若依嘆息道:「謝家藏有這麼多絕世的好棋圖,你都沒能學到十分之一的精髓,唉!所謂的世家也不過如此。」

  「再來一局!」謝蘊道,「這一句我必定不會輸給你的。」

  喬若依打了一個哈欠道:「明日還要早朝,你不如多練練,再來找我下吧。」

  謝蘊蹙眉,「若你這一局再能贏我,謝家庫房之中的珍寶隨意你挑選一樣。」

  喬若依道:「那好吧。」

  謝蘊本是輕敵又被打亂了心態,這會兒狀態才漸漸地回來。

  攻破喬若依的棋路並不難。

  又是大半個時辰之後。

  喬若依用棋子敲打著木桌,深深得嘆了一口氣,「我輸了,果真還是我技不如人。」

  「我師從曹煒,你能贏我這麼久,這一局又能撐到最後,極為難得了。」謝蘊道。

  「你主要是沒有好的先生教導,你的棋路都是自書上記載而來的,可是棋盤是變化無窮的。」

  喬若依道:「棋盤變化無窮,但也沒有多少人願意與我下棋,在萬卷樓之中,每次只下一局他們都不願與我下了。」

  「羅維也沒有陪你下過棋?」


  喬若依怒視著謝蘊道:「夜深了,我先離開了。」

  謝蘊握住了喬若依的手,「還未解藥。」

  喬若依觸著眉頭,走到一旁的書桌旁,沒了墨水,她便自個兒磨墨。

  只是還沒有等墨磨出來,就聽到了謝蘊的聲音,「這硯台壞了,磨不出來墨水了。」

  喬若依道:「那今日的解藥就算了。」

  謝蘊步步走到了喬若依跟前,道:「喬若依,前幾次你緊張你心有不甘,我都忍了你,可這都第幾回了,你要將我一輩子都當做羅維嗎?

  「今日乃至日後,我都不會允許你再在我臉上動任何的手腳。」

  謝蘊將喬若依打橫抱起放在了木榻之上。

  「喬若依,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不是羅維,你將我當做羅維是對我一次又一次的羞辱。」

  喬若依平靜地望著謝蘊道:「對,你是謝蘊,你不是羅維。」

  她也該走出來了,這是謝蘊,不是羅維。

  她剛才和謝蘊對弈的時候,就想到了羅維。

  羅維他根本不會下棋,為了不讓自己掃興,還特意去學了棋。

  那幾日他一直往棋館裡跑,可是學了許久連什麼是氣都不明白。

  後來喬若依便不在羅維跟前看棋圖下棋了,讓他和自己講講軍中的趣事。

  可是羅維還是偷摸著沒日沒夜地學著下棋,他的棋可臭了,不過還是每天找同僚下棋,到臨安之時他的棋藝已是長進了不少。

  謝蘊見喬若依心不在焉,便直接叫了水。

  喬若依從回憶之中走出來,好奇地看著謝蘊,以往解藥都是將近半個時辰的。

  今日卻是不到兩刻鐘,他怎麼就叫水了呢?

  蘭心端過來藥物,謝蘊看著藥物頗為不爽。

  喬若依將藥物一飲而盡,由著丫鬟服侍著自個兒洗漱。

  謝蘊氣沖沖地回了謝府,他謝蘊從未受過這樣的恥辱,喬若依在自己之下,做著那樣的事竟然能夠一動不動,她分明滿腦子都是想著外人。

  她是真正地將此事當做了解藥。

  那倒是還不如將自己當做了羅維,起碼她還會配合著,不至於讓他覺得自個兒抱著的是一塊木頭!

  謝蘊煩躁至極,他也不知為何會有這種感覺,本來就是解藥罷了,他又何必這麼在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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