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大結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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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根據當時在場的醫護人員回憶,現場幾乎可以用慘不忍睹四個字來形容。

  至於如何的慘,請根據電視劇里正室抓到小三之後的場面,薅頭髮,插鼻孔那都是小場面。

  裴禕是被扭成了一顆球,然後從醫院的三樓給丟了下去,最後落在了垃圾車裡。

  慕夕遲站在窗口處,沉默中脫下了自己的軍帽,用著最高儀式送別著自己的戰友,「一路好走。」

  門外的鬧騰聲漸漸偃旗息鼓。

  蕭菁斜睨了一眼病房門的方向,疑惑道,「她們不會把裴副隊給打死了吧?」

  沈晟風握著她的手,不以為意著,「軍人的身體素質不會這麼差,沒有個五六個小時是打不死的。」

  蕭菁忍俊不禁,「你就不怕我這群女兵真的把你家副隊給打死了?」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是他的命。」

  「隊長,我要不要出去制止一下?」蕭菁準備站起身。

  沈晟風卻是突然調轉了一個方向。

  蕭菁心裡一驚,急忙托著他的腦袋,「你別亂動,等一下傷口又崩開了。」

  沈晟風枕在她的腿上,笑靨如花,「就想靠著你躺一躺。」

  蕭菁看著他略顯的有些扭曲的動作,緩慢的往著床中心移了移,讓他可以伸直雙腿,「這樣不會傷著你?」

  「我想睡一睡。」沈晟風似乎是真的困了,話音未落便是閉上了雙眼。

  蕭菁溫柔的輕撫著他的額頭,「嗯,睡吧,我在這裡守著你。」

  月色朦朧,沈家上上下下恢復安靜。

  沈一天站在床邊,望著熟睡狀態下的兩個孩子。

  沈晟易半死不活的躺在椅子上,不知是被電的不知今夕是何夕,還是被砸的暈頭轉向,總而言之,他現在渾身上下都是傷。

  沈晟易委屈的扭過腦袋,一副我不聽、我不看的驕傲模樣。

  沈一天瞥了他一眼,「趁著你媽還沒有回來之前,你最好想個辦法把他們兩姐弟給弄醒了,不然等一下你媽回來,你就不只是被砸的渾身是傷這麼簡單了。」

  「憑什麼?」沈晟易坐直身體,「父親,準確的來說是我們一同被揍。」

  「孩子們是在你房間裡喝醉的,也是喝的你的酒,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會一口咬定您是我的同謀。」沈晟易一錘定音帶著很肯定的語氣說著。

  沈一天眯了眯眼,解開袖口,「趁著你媽沒有回來之前,我先弄死你算了。」

  沈晟易嘴角抽了抽,蔫下語氣,「其實您說的沒錯,他們有可能是喝多了,要不咱們請醫生過來看看?」

  沈一天點了點頭,「我去讓管家打電話。」

  約莫半個小時後,一輛車停靠在沈家大宅前。

  大門徐徐打開,一名穿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匆匆的上了台階。

  管家親自領著醫生走上二樓,一邊走著一邊說著,「我們家小姐和公子喝多了,你好好的給檢查一下,老爺特意交代過,等一下無論你看到什麼,都裝作沒有看到。」

  醫生疑惑,為什麼要裝作沒有看到?

  管家推開房間大門,屋子裡光線通明,床上的兩個孩子臉蛋紅彤彤的,一看就是喝高了。

  沈一天本是面朝著窗戶,聽見聲音之後忙不迭的回過頭。

  「那些虛禮不用了,快給孩子們看看。」沈一天焦急的指著大床。

  醫生急忙上前,他一走進便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酒味,莫名的想起了剛剛管家說的話,難道意思就是指這種情況,不能透露孩子們喝醉的事?

  沈一天徘徊在醫生身後,「情況怎麼樣了?」

  「長官,孩子們只是喝多了,並沒有酒精中毒,給他們洗洗澡,再喝一點醒酒湯就可以了。」醫生回復著。

  「可是他們都睡了一下午了。」

  「我們普通人喝醉了都得睡幾個小時,孩子們身體還小,所以睡眠時間相對於我們成年人更長一些,不用過多的擔心,只是以後不能再給他們喝酒了。」

  「這是怎麼回事?」女人的聲音從門口方向傳來。

  聞聲,沈一天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板,他默默的移動著自己的小碎步。


  炎珺三步並作兩步的進入房間,很明顯,空氣里那股酒精味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

  沈一天兩眼飄忽不定,一會兒看看天花板,一會兒再瞅瞅地毯,就是不敢正眼看一下自家夫人。

  炎珺將沈四分放在大床的另一側,俯下身子輕輕的拍了拍孩子們的臉,一時之間,火冒三丈,她咬牙切齒的喊著,「沈一天!」

  被點名道姓的沈一天身體一僵,解釋道,「是你兒子偷偷的給他們喝酒的。」

  本是躺在沙發上挺屍的沈晟易一個激靈坐了起來,「是親爹買的酒。」

  沈一天瞠目,「我什麼時候給你買酒了?」

  沈一天一臉痛心疾首的指著胡說八道的兒子,「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

  沈晟易不甘示弱的指回去,「母親您看,父親當著您的面威脅我不要亂說話,他心裡有鬼,他心裡肯定有鬼。」

  炎珺一左一右的掐著兩個傢伙的耳朵,將他們一同扯出了房間。

  醫生有些進退為難,難怪管家很嚴肅的提醒自己無論看到什麼都當做沒有看到,原來沈家還有這麼多不可多說的秘密啊。

  沈四分扭過腦袋,目不轉睛的盯著床上醉的一塌糊塗的哥哥姐姐們,他抬了抬自己的小手手,「啊,啊,啊。」

  醫生整理好了工具,準備離開,突然間他停了停腳步,腦子裡有一個聲音不停的在蠱惑自己,慫恿著他轉過身。

  沈四分嘟了嘟小嘴巴,吐著兩口奶泡泡。

  醫生拿出自己的馬克筆,腦袋暈暈實實,最後筆尖戳在了沈三分那張紅撲撲的臉蛋上。

  他畫了一個圈,又畫了一個圈,把小三分的兩隻眼一同圈起來,再塗上黑黑的顏色。

  沈三分覺得有什麼東西在他的臉上弄來弄去,他有些不開心的睜開眼,眼瞳里漸漸的映上一張陌生人的五官。

  醫生繼續捯飭著手裡的馬克筆,正當他準備收筆的時候,手臂一麻,筆從他的掌心裡脫離,掉在了地上。

  沈三分目光如炬的盯著趁著他睡著對他下毒手的弟弟,房間裡電壓有些不穩定,一個勁的忽閃忽閃。

  醫生跌坐在地上,他捂了捂自己的頭,腦袋裡好像有無數隻小蜜蜂鬧騰著,他用力的晃了晃頭,自己剛剛是怎麼回事?

  沈三分從被窩裡爬了出來,直接爬到了弟弟的面前。

  醫生撐著床緩慢的站起身,他詫異的看著清醒過來的孩子,孩子背對著他,他看不見孩子們在交流什麼,但是從他的背影中,自己竟然看出了怒意,很濃很濃的怒火在燃燒。

  沈三分慢慢悠悠的轉過頭。

  「……」醫生臉蛋像是中風似的痙攣了幾下,孩子那張黑漆漆的臉是怎麼回事?

  沈三分雙目一瞬不瞬的盯著這個陌生男人,從他反光的鏡面上很清晰的看見了自己這張被塗的滿臉黑的臉,他抬起手,一巴掌不留情面的打在了沈四分的臉蛋上。

  突如其來的響聲,驚得醫生動彈不得。

  都說媽媽生了二胎之後,大孩寶寶肯定會不開心,他卻千想萬想沒有想到大孩寶寶竟然會喪心病狂到這麼欺負剛剛出世的弟弟。

  沈三分低下頭用著自己的臉蹭了蹭弟弟的臉,蹭的他也是一臉髒兮兮的。

  醫生有些為難的說著,「寶寶不能這麼欺負弟弟,弟弟還小,他會——」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身體好像飛了起來。

  是的,醫生不敢置信的瞪直了兩隻眼,他就靠近了一步,身體像是被什麼東西給高高的拋了起來,隨之他啪的一聲撞在了牆上。

  沈三分沒有理會身後的陌生男人,伸出兩隻手掐了掐這個不聽話的弟弟。

  沈四分被掐的有點疼了,哇哇哇的大哭著。

  醫生身體不受控制的爬了起來,像是被一根線提著,他一根筋的往前沖了過來。

  沈三分抬起手一揮,醫生覺得自己的右臉頰被一陣風給猛烈的拍過,然後把他狠狠的拍了出去。

  沈四分哭的大眼珠子淚花花的,他嘟了嘟小嘴。

  沈三分舉著自己的小手,再一巴掌打在了弟弟那張紛紛嫩嫩的小臉蛋上。

  「哇……」沈四分嚎啕大哭起來,企圖用自己氣吞山河的肺活量驚醒門外正在談事的爺爺奶奶們。


  沈三分兩手一拍,整間屋子恍若被籠上了一層透明的光圈,任何聲音砸在光圈上自動被減小忽略。

  沈四分停止了哭泣,愣愣的望著近在咫尺的哥哥。

  醫生腦袋很暈,身體卻是機械式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他一步一顛的往床邊走過來,張開自己的雙臂一把抱住了沈三分。

  沈三分面不改色的繼續盯著自家欠收拾的弟弟。

  醫生漸漸的清醒了過來,他為什麼會抱著孩子?他有些懵,還沒有反應過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瞬間籠罩著自己,他驚慌失措的抬頭看向頭頂上空。

  「哐當。」在電流打下來的剎那間,醫生覺得那是一道光,特別特別刺眼的光芒,猶如佛祖降臨時賜予自己開竅的靈光。

  沈四分窩著嘴巴,看著被電的七葷八素最後轟轟烈烈倒在了地上的男子,他抬起雙手捂住自己的大眼睛。

  沈三分爬到床底下,撿起地毯上那一隻馬克筆,又重新爬了回來。

  炎珺教訓完了兩父子,推門而進。

  「呼呼呼。」一陣劇烈的風迎面吹拂而過,炎珺急忙閉上眼,她被吹得有些傻了,整間屋子門窗緊閉,風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她疾步走向大床方向,第一眼她便看見了背對著自己正在捯飭什麼沈三分小同志,她面上一喜,「小寶醒了?」

  「……」炎珺一臉懵,她急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隨後再次睜開,確信眼前這個滿臉黑漆漆的傢伙真的是自家孫子之後,蹙眉道,「你這是怎麼回事?」

  沈三分小腳丫一蹬,將腳邊的馬克筆踢到了床底下。

  炎珺心裡有一個不祥預感,她忙不迭的走上前,果不其然,小四分更加的一言難盡。

  沈四分生無可戀的躺平在床上,他那頭烏黑亮麗的頭髮被自家哥哥一根一根燒沒了,燒沒了就算了,他還用筆把自己從頭到腳塗的一抹黑,塗的一抹黑,塗的一抹黑。

  如果不是自己天生麗質,就算黑了點也阻止不了那散發的英俊氣息,他抽了抽鼻子,眼眶一紅,嗷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我委屈,我傷心,我難過,我要抱抱。

  炎珺哭笑不得的將孩子抱起來,想著替他擦一擦,又無可奈何的撫了撫額。

  夜霧漸濃,圓月當空,一顆流星帶著長長的掃尾劃破了蒼穹。

  一經數年,暑夏:

  軍營里嘹亮的軍歌震耳欲聾,一群光膀子漢子各自抬著一塊兩米左右的大木頭浩浩蕩蕩的逆流而上。

  水流嘩嘩嘩的吹刷過所有人,有的人不堪重負的摔倒在水裡,被湍急的河流硬生生的衝出幾米遠。

  年輕的士兵心裡永遠都攥著一股勁,一股不肯服輸的勁兒,倒下去了又再次站起來,繼續往前撲騰著。

  不遠處的山坳上,兩個小孩並排坐著。

  沈筱筱無所事事的往山腳下丟了一塊石頭,石頭看似只是平常的被扔了出去,卻在落在地面上的瞬間直接砸出一個直徑為半米的大坑。

  沈筱筱雙手撐著下巴,「哥哥,我好無聊。」

  「暑假時必須留在軍營里,這是沈家的規矩。」沈慕簫回答,「無聊的話看一看這本書。」

  沈筱筱瞥了一眼哥哥遞過來的槍械製作書籍,直接丟開,「看不懂。」

  「哥哥給你解釋?」沈慕簫三下五除二便將自己手裡的武器給拆成了零件,然後一本正經的說著,「咱們一個一個來認識,這個是——」

  沈筱筱站起來,「我還是去找弟弟們玩。」

  「你還是別去了,今早四分又闖禍了。」沈慕簫不過眨眼間便重新組裝好了一把武器,他調了調瞄準鏡,滿意的點了點頭。

  沈筱筱最喜歡看熱鬧,忙道,「四分幹了什麼?」

  「他吃了爸爸給媽媽買的零食。」沈慕簫說著。

  「爸爸買了零食?藏在哪裡?」沈筱筱眼前一亮。

  沈慕簫一臉嚴肅的盯著妹妹,「你想吃?」

  沈筱筱迫不及待的點頭,「我想吃。」

  沈慕簫牽著妹妹的手從山上走了下去,回到營區,指著正站在操場中心曬著太陽的四分,「看到沒有,來之前我記得弟弟是咱們中間最白的,現在呢,他比叔叔們還黑,知道為什麼嗎?從第一天開始他就被罰站,每天曬四個小時,我都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執著的闖禍,大概他天生欠收拾。」


  沈筱筱摸了摸自己的臉,「筱筱不想曬黑。」

  「所以別惦記媽媽的零食。」沈慕簫揉了揉丫頭的小腦袋,「回家後哥哥給你買。」

  「乖乖的站好了。」沈慕簫瞪了他一眼,「筱筱要不要去玩槍?」

  不遠處的辦公大樓,蕭菁一臉心疼的啃著蘋果,「老公,四分都站了三個小時了,要不要讓他回來了?」

  「他自找的。」沈晟風從抽屜里拿出一把瓜子,「無聊的話嗑瓜子。」

  蕭菁搖頭,「磕多了牙齒痛。」

  沈晟風站起身,「你等我一下。」

  蕭菁見他拿著一包瓜子出了門,眉頭一皺,「我又沒說不吃啊,怎麼全拿走了。」

  沈慕簫剛走上台階就見到心急火燎的父親迎面走來,他昂首挺胸的敬禮。

  「無聊嗎?」沈晟風開口問。

  沈筱筱踮了踮腳,「爸爸,我可以回家玩嗎?」

  沈晟風招了招手,「爸爸知道你們很無聊。」

  沈筱筱歡快的跑過去,嘴裡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見爸爸遞過來一包瓜子。

  沈晟風道,「無聊的話嗑瓜子。」

  沈筱筱雖然不是很喜歡吃瓜子,但還是拿了過來。

  沈晟風繼續道,「把瓜仁放進這個袋子裡,不許偷吃。」

  沈晟風再說著,「你媽媽喜歡吃這個味道的瓜子。」

  「……」爸啊,我們是你的親崽子啊。

  沈晟風溫柔的揉了揉兩個孩子的腦袋,「好好的磕,磕完了爸爸等一下給你們加一個雞腿。」

  沈筱筱蹲在牆角,委屈巴巴看著哥哥,「我們要不要離家出走?」

  沈慕簫抓了一把瓜子一顆一顆的咬著,「離家出走惹媽媽傷心了,爸爸會削了咱們兩的。」

  「爸爸好過分的。」沈筱筱將磕好的瓜子一顆一顆的放進乾淨的袋子裡,「如果我偷吃了一顆,爸爸會不會發現?」

  「四分會發現。」沈慕簫說著,「憑這小子的作死勁兒,他肯定會跑去爸爸面前揭穿你,然後我們連雞腿都沒得吃了。」

  沈筱筱鼓著嘴,「哥哥,為什麼我越來越覺得我們像是撿來的孩子?」

  「我們什麼時候像是親生的?」沈慕簫反問。

  沈筱筱乖乖的磕著瓜子,走廊上沉默了下來。

  蕭菁啃完了一個蘋果,翻看著文件,見著去而復返的隊長大人,她看著他空空的手,「瓜子呢?」

  「又想吃了?」沈晟風問。

  蕭菁合上文件夾,「無聊的時候磕一顆還是挺好的。」

  「不是說磕多了牙疼嗎?」

  沈晟風點了點頭,「等我一下。」

  蕭菁嘴裡的話還沒有說完又見自家老公大人心急火燎的跑出了辦公室。

  沈筱筱聽著身後的腳步聲,嘀咕著,「我覺得有人在靠近咱們。」

  沈慕簫站起身,「我們正在努力的嗑瓜子。」

  沈晟風將沒有磕好的瓜子拿了起來,「不用磕了,去玩吧。」

  說完,他又興沖沖的跑回了辦公室。

  蕭菁看了兩頁書,一袋瓜子放在了自己面前。

  沈晟風莞爾,「磕吧,這是你喜歡的味道。」

  蕭菁捂了捂自己的嘴,「我好像牙有點疼,不想磕了。」

  「牙疼,吃了什麼?」沈晟風捏住她的下巴。

  蕭菁張開嘴,「零食吃多了吧。」

  沈晟風想起了自己滿滿一柜子的零食,「那還買嗎?」

  蕭菁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老公,你最近好像有點奇怪。」

  沈晟風不明,「我哪裡奇怪了?」

  沈晟風拉了椅子坐在她身邊,兩兩四目相接,「給我說說我怎麼個奇怪了?」

  蕭菁想了想,一五一十道,「你好像心眼小了。」

  沈晟風也不惱,不以為意道,「我心眼什麼時候大過了?」

  蕭菁再道,「臉皮也厚了。」

  沈晟風笑意更濃,「我就喜歡對你耍流氓。」


  蕭菁急忙點頭,「對對對,你最近好像特別——」她吞回了後半句話。

  沈晟風捧住她的臉,語氣低喃,「我就是想要占有你,把你融進我身體裡。」

  蕭菁輕輕的推開他靠過來的臉,「等一下如果孩子們進來了會看到的。」

  沈晟風卻是不依不撓的繼續捧著她的臉,「就親一下下。」

  蕭菁搖頭,「說好了這兩個月我們要分房睡的,不能讓孩子們看到不好的事情。」

  沈晟風覺得心裡有一團火,特別特別濃烈,大概被她這拒絕的小模樣弄的更加難以控制。

  蕭菁自顧自的看著文件,「工作,快去工作。」

  沈晟風單手托腮,「我的工作就是閱讀你。」

  蕭菁臉頰一紅,「你的工作是分析這一次的軍事報告。」

  「老公——」蕭菁的話音未落,他已經用著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接吻住了她的唇。

  夜幕降臨,營區上上下下已經恢復了平靜。

  熄燈哨聲一響,整個營區進入宵禁狀態。

  沈晟風和蕭菁是分房而睡。

  蕭菁帶著沈筱筱住一間宿舍,沈晟風帶著另外三個孩子睡在另一間宿舍。

  屋子裡有深深淺淺的呼吸聲,沈晟風瞄了一眼睡著的三個孩子,踮著腳生平第一次像做賊那樣出了房間。

  只是他前腳剛出房間,黑暗裡一雙大眼睛閃了閃。

  沈三分從床上坐了起來,他有些疑惑的看向緊閉上的房門,準備跟著出去看看情況。

  「你求我,你求我,我就告訴你爸爸心裡在想什麼?」一道唐突的聲音從角落位置響了起來。

  沈三分打了一個響指,黑暗的屋子裡瞬間亮如白晝。

  沈四分心裡一驚,忙道,「熄燈,快熄燈。」

  沈三分卻是不為所動,「你知道了什麼?」

  沈四分跑到了宿舍前準備拉電閘,「等一下爸爸發現了會削咱們的。」

  沈三分又打了一個響指,屋內燈光黑暗了下來。

  沈三分坐在床邊,看了看窗外黑暗的夜色,也沒有再說什麼,重新躺回床上。

  沈四分心裡一慌,主動跑過去,「哥,你為什麼不問我了?哥,你說話啊,你問我啊,我已經準備好了告訴你的,你快問問我啊,你問我,我就把剛剛聽到的全部告訴你,你別睡啊,別睡啊。」

  一旁的沈慕簫睜開眼,忍不住的說著,「大晚上爸爸不睡覺,肯定是準備做一件很重大的事,這件事關乎著明天咱們有沒有雞腿吃的大事,所以你乖乖的閉上嘴睡覺。」

  沈四分鼓著腮幫子,「你們知道是什麼事嗎?我告訴你們——」

  沈三分一個翻身將小四分的嘴給堵上,噓了噓,「爸爸過來了。」

  沈四分瞪直了眼睛,「還有媽媽。」

  沈慕簫拉過被子把自己蓋起來,當做什麼都沒有聽到,什麼都沒有看到。

  兩道身影鬼鬼祟祟的走在走廊上。

  蕭菁忍俊不禁道,「我們這樣像做賊。」

  沈晟風打著手電筒牽著自家媳婦兒的手走下了樓梯,「看著腳下,別摔了。」

  「要不咱們還是算了吧。」蕭菁說完作勢就準備轉身回房間。

  沈晟風卻是一把將她扛在了肩上,勢在必行道,「沒有人會發現的。」

  蕭菁哭笑不得,「你快把我放下來。」

  沈晟風一路扛著她往小樹林走去,「再等一會兒,馬上就到了。」

  沈晟風找到了空地,將她放在了石頭上,周圍有些螢火蟲閃爍著翠綠色的光芒,他氣喘吁吁的望著近在咫尺的女人。

  月光如同星斑那樣稀稀疏疏的落在她的周圍,他扯開了自己的襯衫。

  蕭菁抓住他的手,笑了笑,「你不覺得今晚上安靜的有些奇怪嗎?」

  「有什麼好奇怪的?」沈晟風單手撐在石頭上,更加靠近嬌艷欲滴的她。

  蕭菁往後挪了挪,認真道,「平日裡那群新兵們總是喜歡來小樹林裡跑一圈,今天我並沒有見他們出現在這裡。」

  「他們很識趣,知道今晚上這裡不適合。」沈晟風抬起她的下顎,「小菁真漂亮。」


  蕭菁環顧四周,也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之處,點了點頭,「老公今晚上也很帥。」

  沈晟風捏著她的下巴,已經抑制不住心底的悸動,一口咬住她的紅唇,原本只是打算淺嘗即止,卻是貪戀其中,無法自拔。

  「怎麼辦?我覺得長官知道後會宰了咱們。」一聲嘀咕聲從樹梢間響起。

  「你別說話啊,你一說話就暴露了咱們。」另一人說著。

  「可是我憋不住啊,我怕再這麼下去,長官會繼續下一步發展。」

  「我去,我覺得我的後背處拔涼拔涼的,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惡狠狠的盯著了。」

  幾雙眼齊刷刷的看下去,原本還在他們腳底板下面卿卿我我的兩人瞬間不見了蹤影,仿佛剛剛並沒有發生什麼讓他們難以啟齒的事。

  「我有一種預感,我們明天可能會死的很慘。」一名新兵擦了擦額頭上汗水。

  「嗶……嗶……」

  話音剛落,軍號拉響。

  整個營區突然間燈火通明。

  老兵們聽見響起來的號聲,已經闊別幾年沒有大半夜的被叫起來了,一個個手忙腳亂的穿好衣褲,只用了大概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便集合在操場上。

  而放眼新兵那邊,東倒西歪,還有幾個就穿著大褲衩跑了出來。

  沈晟風坐在單槓上吹著冷風,連看都沒有看一眼集合的老兵新兵們。

  慕夕遲心裡默默的滋生一種不祥預感,長官大半夜的不睡覺把他們一群人全部叫喚起來想做什麼?

  「大家精神挺好的啊。」沈晟風的視線忽明忽暗的落在新兵人群里。

  幾個新兵忐忑不安的挺直了後背,隊長的眼神就這麼直勾勾的落在他們單薄的身體上,就跟鐳射燈似的,還帶著光。

  沈晟風道,「既然大家精神都不錯,咱們來練一圈。」

  眾人心裡叫苦不迭,卻是敢怒不敢言。

  沈晟風看了看時間,「三個小時不間斷練習,開始。」

  宿舍大樓:

  蕭菁望著操場邊跑的大汗淋漓的一群人,忍不住尷尬的撫了撫額,他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一人道,「隊長會不會已經猜出是咱們了?」

  另一人道,「昨晚上新兵里所有人都是衣衫不整,就咱們仨穿的整整齊齊,你說不是咱們還會是誰?」

  「隊長會不會偷偷的把這個小仇記在本子上?」

  「像咱們隊長那麼英明神武的大英雄,怎麼可能會這么小肚雞腸,一定不會的,他不會記仇的。」

  「兄弟,你說錯了。」慕夕遲本不打算出聲阻止三人的談話,可是忍不住的想要說一句。

  三人急忙站直身體,敬禮。

  慕夕遲笑了笑,「我就實話告訴你們,別看咱們隊長儀表堂堂就說是正人君子,他腹黑起來,連他自己都害怕。」

  三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噤。

  慕夕遲繼續道,「知道為什麼咱們鐵鷹隊會被軍部視為最可怕的特戰隊嗎?不是因為咱們多麼的強大,而是咱們隊長心眼太小,就跟針眼似的掉在地上都找不到的那種。」

  「如果、如果我們得罪了隊長會怎麼樣?」一人挺著膽子問。

  慕夕遲不假思索道,「以死謝罪吧。」

  「……」

  慕夕遲見著三個一動不敢動的新兵,扯開嗓子大笑道,「哈哈哈,我說笑的,別當真,別當真。」

  三人彼此面面相覷一番,「我們要不要主動退出候選名單?」

  靜謐的辦公室,偶爾會傳出一聲聲磕著瓜子的聲音。

  蕭菁覺得自己的右側方有一道視線特別明亮,她下意識的看過去,只見自家隊長正脈脈含情的盯著她的如花美貌。

  沈晟風拖著椅子坐在了她的身邊,「我們今天去後山逛逛如何?」

  蕭菁吐出嘴裡的瓜子殼,坐直身體,「老公,我今早就覺得所有人看著咱們的眼神不對勁,要不緩緩吧。」

  沈晟風替她剝著瓜子殼,「我會在傍晚時分清場的。」

  蕭菁嚼了嚼嘴裡的瓜仁,猶豫之後點了點頭。

  月光朦朧,一片片碎影落在小溪邊。


  小鳥落在溪邊喝著水,聽見了周圍響起來的稀疏走動聲,一隻接著一隻騰空飛翔而起。

  蕭菁脫了鞋子在水裡晃了晃腳,蕩漾開的漣漪一圈一圈的碎開了月影。

  沈晟風正在觀察附近的情況,確信方圓一里之內不見任何生物。

  蕭菁往著溪水裡扔了一塊石頭,不遠處的鱷魚被驚擾了睡眠正咕嚕咕嚕的吐著泡泡冒出了腦袋。

  沈晟風坐在他身側,同樣脫了鞋襪赤腳踩在溪水裡。

  因為他的接觸,溪水由冰冷漸漸的暖和了起來。

  鱷魚急忙潛入水裡,拿出了生平最快的速度一眨眼就游出了百米外。

  「山美水美不及你一分美麗。」沈晟風跳進了溪水裡,將她一併拉了下來。

  蕭菁的身體失去平衡直接跌進了他的懷中,兩人擁抱在一起,水珠同時濺在彼此的臉上。

  沈晟風托著她的腰,讓她更加的靠近自己。

  蕭菁低喃著,「我想你吻我。」

  沈晟風迫不及待的咬住她的唇,溪水暖暖的沸騰了起來,一層層熱霧氤氳著散開,製造著人間仙境的美麗感覺。

  不遠處的小鳥們一隻一隻的歸巢了。

  沈晟風本打算趁勢追擊,卻是感覺到懷裡的小身體微微一僵。

  蕭菁急忙推開他,臉上蔓延開一抹苦澀的笑容。

  沈晟風皺了皺眉,「小菁怎麼了?」

  蕭菁有些難以啟齒,她往後退了退,再退了退,最後從溪水裡爬了出來。

  沈晟風忙不迭的追上前,「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蕭菁點頭,「我大姨媽來了。」

  沈晟風急忙將地上的外套搭在她身上,「不是還有兩天嗎?」

  「可能是一時情急,不想什麼,它偏要來什麼。」蕭菁撅了撅嘴。

  「你會不會——」

  沈晟風捂住她的嘴,「我就算再飢不擇食,也不能傷害你的身體,能自己走嗎?我背你。」

  蕭菁看他彎下腰,自然而然的靠在了他的背上,「咱們下次還來後山嗎?」

  「夫人說了算。」沈晟風寵溺的看了她一眼,「我給你買了兩塊蛋糕,放在炊事班裡,等一下回去找汪海要。」

  「為什麼要放在炊事班?」蕭菁不明道。

  「孩子看到了會偷吃。」沈晟易認真的回覆。

  「你為什麼不多買一點?」

  「我只想寵你。」沈晟風頓了頓,再說著,「孩子們和你不一樣。」

  蕭菁更加用力的抱著他,「我愛你。」

  「那正巧,我也愛你。」

  月光柔柔和和的落在兩人的身體上,灑下的影子重重疊疊,適巧有微風吹拂而來,空氣里都是甜甜蜜蜜的味道。

  「嗶……嗶……」軍號聲再次拉響。

  所有人聞聲條件反射性的從床上爬了起來,有了昨晚上的前車之鑑,士兵們好像已經習慣了這大半夜的起床號角聲,一個個穿戴整齊的跑出了宿舍。

  沈晟風依舊坐在單槓上,目光憂鬱的望著天邊那顆璀璨的明月,「大家精神都很好啊。」

  新兵老兵互相看了彼此一眼,隊長這又是怎麼了?

  沈晟風從單槓上跳了下來,繞著所有人轉上兩圈,「偉大的軍事專家曾經說過晚上是一個人身體機最充沛的時間段,所以我們必須合理的運用這段時間,咱們今晚上再來三個小時不間斷訓練如何?」

  「……」一群人閉著嘴,生怕自己一出口就忍不住的罵出聲,究竟是哪個不長眼的專家說的?

  沈晟風吹響哨聲,「開始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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