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坑爹、坑媽、坑哥的小小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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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雙眼亮晶晶的盯著好像有些懵逼狀態的蕭菁。

  蕭菁愣了愣,他們這麼看著自己做什麼?難道是突然間覺得自己母性光輝非常的迷人?被自己慈母般的微笑感動了?

  她揉了揉三個小傢伙的臉蛋,指著他們身前的東西,「快吃吧,吃完了媽媽帶你們去後山看叔叔們跑圈。」

  三個小傢伙規規矩矩的埋頭吃著自己碗裡的東西。

  「弟弟,這是勺子,用勺子吃,不能只用嘴啃。」沈慕簫瞧著把整個腦袋都擠進了碗裡的沈三分。

  沈三分抬了抬頭,滿臉都是飯粒,他一臉人畜無害的眨了眨眼,又繼續把自己的腦袋埋進了飯碗裡。

  「媽媽餵。」蕭菁拿著乾淨的紙巾幫小傢伙擦了擦,「咱們用勺子吃。」

  沈三分張開嘴等待著母親餵飯。

  「咚。」蕭菁腦子裡不停的有一個聲音在蠱惑自己。

  沈三分滿懷期待的望著母親,眼中有一道微光閃過,隨後,母親就這麼把一碗飯扣在了自己的頭上。

  一整碗飯扣在了小三分那圓鼓鼓的腦袋上,飯粒一顆一顆的從他的額頭上掉落在桌面上。

  畫面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滑稽。

  蕭菁回過神,不敢置信的瞪著被潑了一臉飯的兒子,詫異道,「誰做的?」

  沈筱筱默默的伸長自己的手指頭,指尖不偏不倚的指著蕭菁本人。

  蕭菁瞠目,「我、我做的?」

  沈三分雙目一瞬不瞬的盯著母親。

  蕭菁捂了捂自己的頭,腦中糾纏著千絲萬縷,前所未有的亂,她晃了晃頭。

  沈三分繼續盯著母親,頭頂上空的電燈泡忽明忽暗,周圍落針可聞,恍若整間屋子裡只剩下他們兩人面面相覷。

  蕭菁笑,「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是不是特別想打我?來打我啊,打了我媽媽會生氣的,她會把你從這裡丟出去,然後責備你不愛護你們家最可愛,最漂亮,最乖巧的弟弟。」

  「嘭。」扣在沈三分頭上的碗碎成一片一片落在了桌子上。

  「唔唔唔唔。」

  蕭菁身體顫了顫,像似被電擊了一樣,她渾身一股麻木感,她僵硬的抬了抬自己的手腳,「怎麼了?」

  沈慕簫帶著妹妹離開的遠遠的。

  沈筱筱不明道,「哥哥,媽媽怎麼了?」

  沈慕簫搖頭,「不知道。」

  「媽媽好像變了一個人。」沈筱筱瞧著坐在桌子上,滿頭滿臉都是飯粒的弟弟,又說著,「弟弟剛剛是不是電了媽媽?」

  「媽媽可能是中邪了,電動超人不是演過嗎。」

  沈筱筱點頭如搗蒜,「所以弟弟是在治療了?」

  沈三分伸長自己的小手,手心貼在蕭菁的額頭上。

  蕭菁抬了抬眸,「小寶怎麼了?」

  一陣白光閃爍在蕭菁眼中,那是什麼感覺?

  哈哈哈,靈魂都被電飛了。

  蕭菁估計到死都不會瞑目,有朝一日,她會被自家親兒子給電的靈魂出竅。

  呵呵,兒子,你開心就好。

  蕭菁從桌子上滑坐在地上,渾身上下還有些許沒有散去的微弱電流,這種被打通了奇經八脈的感覺果然無法用言語形容,仿佛自己的丹田之內凝聚了一股強大的氣旋。

  哈哈哈,她這是要飛升上仙變成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了嗎?

  渾身上下輕飄飄的,為什麼她會覺得這種感覺挺爽的?

  沈晟風溫柔的抱了抱她好像還沒有回過神的身體,輕聲道,「小菁能聽見我在說話嗎?」

  蕭菁眨了眨眼,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她搖了搖自己有些耳鳴的腦袋,加大音量道,「隊長,你在和我說話嗎?」

  沈晟風點頭,「有沒有感覺到哪裡不舒服?」

  蕭菁聽不真切他在說什麼,看著他唇部的起伏,她點頭,「我很好,就是有點耳鳴。」

  「沒事就好,你先休息一下。」沈晟風站起身,瞪著不知悔改的兒子,將他從桌子上提了下來。

  沈三分蹬了瞪自己的小腳丫,「呀呀呀,呀呀呀。」

  沈晟風將他面朝著牆壁,「面壁思過。」


  沈三分委屈的撇了撇嘴,偷偷的瞄了一眼身後的父親,小手指搭了搭,「弟弟,弟弟。」

  沈晟風擦了擦他的那張小花臉,「站一個小時才可以回去,你們兩個好好的看著他。」

  「隊長,小寶才一歲,他不懂這些的,你怎麼也和一個小孩子置氣?」蕭菁恢復了知覺,撐著桌子緩慢的站起來。

  沈晟風眼疾手快的扶著她,「好好的坐著,這個小傢伙不好好的教育教育,他以後會更加無法無天。」

  沈晟風道,「你回宿舍里休息一會兒,這裡交給我,我來處理。」

  蕭菁苦笑道,「隊長不會是打算用軍規來處理他吧。」

  「正如你所說,他還小不懂那些,物極必反,我懂得適當性的加重懲罰力度。」

  蕭菁看他雄赳赳、氣昂昂的又走了回去,心裡突然滋生一種不祥預感。

  沈晟風盯著耷拉著腦袋一臉說不出委屈的小傢伙,道,「把手給我。」

  小傢伙噘著嘴,乖乖的抬起自己的手。

  沈晟風攤開他的手,一巴掌打下去,「不聽話的孩子就應該打手掌心。」

  「啪」的一聲,沈三分可能被打疼了,眼淚花嘩嘩嘩的閃。

  「爸爸,不打弟弟,爸爸不打弟弟。」沈筱筱抱住沈三分,將他護在自己身後。

  沈慕簫擋在他們面前,「爸爸打哥哥,不打弟弟。」

  沈晟風瞧著跑出來的兩個大傢伙,加重語氣,「弟弟不聽話,應該受責罰。」

  「弟弟小,弟弟小。」沈筱筱替沈三分吹了吹手。

  「隊長,該訓練了。」蕭菁適時的拉住自家隊長的手,「都已經集合完畢了。」

  沈晟風聽著響起的軍號聲,點了點頭,「你就不用跟著去了。」

  沈晟風將軍帽取下來套在她的頭上,「野外危險性很高,你能管住這三個傢伙?」

  「隊長可是在質疑我身為母親的權威?」

  「我讓程臣跟著你。」

  蕭菁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回頭看了看藏在哥哥姐姐身後不出來的小傢伙,她蹲下身子,莞爾,「小寶過來。」

  沈三分伸了伸腦袋,走的不是很穩當,東倒西歪的走過去,「抱抱,抱抱。」

  蕭菁抱著他,「爸爸有沒有打疼咱們弟弟?」

  沈三分伸出自己的右手,「吹吹,吹吹。」

  蕭菁吹了吹,「走吧,我們去看叔叔們戰鬥。」

  陽光餘暉從樹縫中散落,微風輕拂,樹影潺潺。

  「飛機,飛機。」沈筱筱一下車就見到了翱翔在蒼穹之上的越野直升機,一根筋的跟著跑。

  機翼造成的震動使得整個林子落葉紛飛,一片一片很快便將整個地面覆蓋上一層枯葉。

  沈筱筱仰頭望著從自己眼前一飛而過的巨大直升機,指了指它旋轉的機翼,「哥哥,飛機,哥哥,飛機。」

  沈慕簫抓住了妹妹的手,氣喘吁吁道,「媽媽說過了不許亂跑。」

  沈筱筱點頭,「筱筱要坐飛機,筱筱要飛的高高的。」

  正在負責駕駛直升機的飛行員試著推了推上升操作器,飛機控制好像故障了那般,他竟然發覺到飛機不僅沒有上升,而且還在降落?

  蕭菁注意到正在飛回來的直升機,一把將自家小寶抱了起來,忙道,「小寶不許添亂。」

  飛機又重新恢復了正常,消失在叢林上空。

  小傢伙啃了啃自己的手,咿咿呀呀的好像在說些什麼。

  蕭菁拿著望遠鏡四處觀察一番,林子裡很安靜,應該都在部署,還沒有完全的進攻防禦。

  寬闊的泊油路上,陽光散發著些許熱浪,地面上的水分漸漸的被蒸發,女人踩著高跟鞋從車內走了出來。

  她的身後緊隨著一名男性。

  男人穿著很正統的西裝,笑意盎然的盯著身前那一片茂密的叢林,他道,「你讓我跟著你來這裡做什麼?」

  蕭晨掩了掩嘴,修剪的十分精緻的手指甲指向身後的那片林子,她說著,「我顯然是忽略了一件事,再天衣無縫的計劃,都會有瑕疵的時候。」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現在距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了,如果在這個時候出現任何端倪,你應該很清楚我們會面臨什麼局面。」馮義林激動的抓住女人的手,「你不要給我出任何岔子。」


  蕭晨甩開他的手,漠然道,「你以為我願意出這種岔子,所以當務之急,我們只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殺人。」蕭晨言簡意賅道。

  馮義林冷笑道,「殺人?殺什麼人?」

  馮義林自上而下的審視一番這個女人,「蕭菁可是你的外甥女。」

  「對於不聽話的人,我蕭晨從來不會放在眼裡,那個男人是,這個蕭菁也是,妨礙我計劃的人,都沒有任何價值而言。」

  馮義林饒有興味的捏了捏自己的下巴,「蕭菁是特戰隊精英,憑著我們的人,你覺得有把握除掉她嗎?」

  「所以我沒有想過我們自己動手。」蕭晨回頭看向那一片深不見底的林子,「這是一場買賣,只要我們給出足夠的錢財,自然有人樂意替我們出手。」

  「真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馮義林摟住她的腰,「我突然有些擔心了,如果有一天我對你而言也沒有了價值,你會不會也在我背後捅我一刀?」

  蕭晨輕輕的拂過他的下巴,「那你可得努力的保持自己的價值。」

  馮義林將她推開些許,「免得打草驚蛇,我們還是不要在這裡看現場直播了。」

  蕭晨坐回車內,眺望著那一座巍峨的高山,臉上的笑意分毫不減,「如果她乖乖聽話的繼續當她的兵,我想我不會走這一步,畢竟我們都是蕭家的人。」

  馮義林瞥了一眼身旁女人,「果真是惡毒的可怕。」

  「黃鼠狼笑我惡毒,這不是最大的諷刺嗎?」

  馮義林一腳踩住剎車,兩人同時往前撲,「別忘了我們兩現在是合作關係。」

  「也有可能隨時會變成敵人關係,不是嗎?」蕭晨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五十步笑百步,大家都是一丘之貉,何必把自己想的更高尚一些?」

  馮義林冷哼一聲,「我現在才是最大的贏家,你可得想清楚了再說。」

  「別忘了你的那些醜聞還在我手裡,你有牽制我的,我也有制衡你的,我們兩最大的妙處是在於合縱連橫,稍稍有一丁點分歧,我們便是血流成河的下場,馮先生,可是打算和我撕破臉皮?」

  蕭晨扣上安全帶,「槍聲響起,我們就可以開慶祝香檳了。」

  「嘭!」

  一棵百年大樹上,茂密的樹縫成功的將男子的身影遮掩其中,槍口從樹縫中延伸出去,正對背對著自己的那一個女人聲音。

  子彈從槍口中很完美的射擊而出,按照每秒九百米的射程,這個距離他不過兩百米左右的距離便會在眨眼之間倒下去。

  蕭菁聽見槍聲的剎那,出於安全本能的回過頭,子彈被放大在眼中,很明顯,她已經避不開子彈的攻擊了,唯一能夠改變的便是讓子彈不能擊中自己的要害位置。

  她下意識的身體往右傾倒,子彈落在她的肩膀位置,既能避開身體內臟的傷害,也能避開大動脈的破損。

  原本已經計算好了時間,藏匿在暗處的男人知曉對方的警惕性肯定不會被自己一擊而中,他準備好了補上第二槍,卻是不敢置信的看到了眼前一幕。

  蕭菁已經在地上滾了一圈,子彈呢?

  如果按照子彈的速度以及攻擊力,對方不可能會這麼輕而易舉的避開,更是毫髮無損的避開!

  子彈像一塊廢鐵落在了地上,很適巧的被枯葉掩埋。

  蕭菁看向坐在小凳子上等待誇獎的小兒子,抿唇一笑,豎了豎大拇指。

  男子反應過來,重新瞄準射擊。

  蕭菁拿出自己腰間的手槍,林子裡很安靜,幾乎沒有再想起任何可疑聲響。

  「嘭。」

  蕭菁往前一撲,子彈擦過她的衣角落在了地上。

  千鈞一髮之際,她即刻瞄準暴露了自己行蹤的男子。

  同樣是一聲槍響,槍口處散發著熱浪。

  隨著槍聲,不遠處一道身影從三米高的樹上掉了下來。

  男子捂住受傷的手臂,準備撤離。

  蕭菁再補上一槍,子彈落在了男子的膝蓋上。

  男子吃力的倒在地上,翻過身準備再一次進攻,卻是為時已晚。

  蕭菁一腳踹開男子手上的狙擊槍,腳底板踩在他的傷口上,用了點力度。


  「啊。」男子吃痛的仰頭痛呼一聲。

  蕭菁盯著男子,環顧四周,「你膽子挺大的,竟然敢一個人隻身闖進來。」

  「你怎麼知道就我一個人?」男子陰測測的笑著。

  蕭菁眯了眯眼,目光深邃直視著男子的雙眼。

  男子心口一滯,他竟然有些不敢對視這雙眼,的確是不敢對視,她的眼裡好像帶有攻擊性,完完全全的打碎了他的鎮定。

  蕭菁道,「你在害怕?因為你沒有支援。」

  「為什麼要攻擊我?」蕭菁問。

  男子冷笑道,「你以為我會告訴你?」

  蕭菁目不轉睛的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男人,仿佛在打開他的記憶庫。

  男子覺得自己的頭很痛,好像自己掩藏起來的秘密被人活生生的喚起來了。

  「是一個女人。」蕭菁皺了皺眉,「一雙紅色高跟鞋,女人帶著墨鏡,風韻猶存的味道。」

  男子滿面驚恐的往後退了退,「你怎麼知道的?你是怎麼知道的?」

  蕭菁繼續窺探,她自己也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她會看到這些畫面,她竟然能夠打開一個人的記憶庫,好像在偷取別人的記憶。

  男子喘了喘氣,「你別過來,你不要靠近我。」

  蕭菁問著,「這個女人我好像見過。」

  男子踉蹌著想要爬起來,卻是爬了幾次都沒有成功,他最後放棄般的趴在地上,「你不要靠近我,你離我遠一點。」

  蕭菁閉上雙眼,女人模糊的臉漸漸的變得清晰,最後拼湊成一張完成的形狀,她在笑,帶著那種勝利者的高傲冷笑俯視著芸芸蒼生。

  女人的話擲地有聲的砸在蕭菁的心裡,帶著決絕以及心狠手辣,「殺了照片上的女人,殺了照片上的女人,殺了照片上的女人。」

  男子捂住自己的頭倒在地上,他渾身上下劇烈的痙攣起來,「我只是被收買的,我只是被收買的。」

  「蕭晨!」蕭菁睜開眼,雙目冷冽的盯著地上痛苦到想要解脫的男子。

  「這個買賣做的挺大的,你們應該知道我是什麼身份,你覺得憑你們這點小伎倆就能夠殺了我?」蕭菁蹲下身子,「我給你個機會將功贖罪如何?」

  男子神色一凜,「你讓我出賣那個女人?」

  「什麼叫做出賣?出賣的定義你是她的人,或者是她是你的人,你們兩無非就是賣主與買主的關係。」

  「我有職業道德。」

  「我是軍人,你應該知道暗殺軍人是什麼樣的罪,我只是給你一個建議,並不是非你不可。」蕭菁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瞪著對方。

  男子權衡利弊,他其實可以短暫性的麻痹這個女人,趁她不備的時候再殺了她。

  蕭菁笑了笑,「你也不要心懷異心,我能看穿你現在在想什麼?」

  男子心裡一驚,他不確定這算不算這個女人在故弄玄虛,但剛剛那種感覺真實存在,好像自己的記憶被人偷了,他有些心虛的低下頭,「你要我做什麼?」

  「我要你去見這個女人。」

  「你就不怕我跑了?」

  蕭菁搖頭,「你覺得你跑得了嗎?」

  男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對方提了起來。

  蕭菁道,「你只有一次機會,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這次機會是生門,唯一的生門。」

  男子跌坐在地上,他竟然被一個娘們給嚇得動彈不得,「她說過,只要任務完成了,只需要給她打一個電話就可以了,我們不需要再見面。」

  「如果沒有完成,她肯定會派第二批人過來。」

  「那你應該知道這個電話該怎麼說。」蕭菁掏了掏他的口袋,遞到他面前,「打吧。」

  男子道,「我要說什麼?」

  「我更想知道我死了對她而言有什麼價值?」

  男子戰戰兢兢的撥出號碼。

  蕭菁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可不是勝利的語氣。」

  男子吞了吞口水,深吸一口氣,電話接通的剎那,他只說了兩個字,「結束。」

  蕭菁蹲在他身前,丟了丟石子,「就沒有然後了?」


  「言多必失。」男子解釋道。

  「也是,這段時間就麻煩你在特戰隊裡住下了,畢竟你可是有力證人。」

  「我不能做證人。」男子掙扎著。

  蕭菁拿著槍對著他的額頭,「或者你是想做死人?」

  男子愣了愣,「如果被殺手界知道了,我會被他們追殺的。」

  「你放心,國家會保護你的。」

  「至少在監獄裡的這段時間,你會活得很好。」蕭菁站起身,放回手槍。

  沈晟風聽見槍聲,即刻終止訓練。

  蕭菁看到熟悉的一道身影由遠及近,抬手揮了揮,「隊長。」

  「這是什麼人?」沈晟風戒備的盯著地上中槍倒下的男子。

  蕭菁解釋著,「我有些想不通蕭晨為什麼想要除掉我?我好像對她沒有什麼威脅。」

  沈晟風聽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把這個人帶回去,好好看管起來。」

  蕭菁敲了敲自己的頭,恍然大悟,「她會不會是知道了我看穿了她?所以打算殺人滅口?」

  「這是其一。」沈晟風緊了緊拳頭,「其二是因為她需要製造混亂,現在她先生剛剛去世,當局局面撲朔迷離,她如果想要更好的掌握局面,必須要把所有後顧之憂去除,而當時的情況很明顯你在懷疑她,礙於你的身份,她只有製造能夠模糊沈家和蕭家的混亂,才能更好的達到她的目的。」

  「所以把我殺了,沈家和蕭家就得亂了,她會在這段時間大面積收網,然後坐享其成?」蕭菁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這個女人,心機真是深沉到讓人害怕。」

  「很可惜,她算錯了。」

  「也算漏了,我蕭菁豈是泛泛之輩任她刀俎的?」蕭菁驕傲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隊長,你說我現在活生生的跑去她面前,她會不會方寸大亂?」

  沈晟風握著她的手,認認真真的摩挲著她的掌紋,「她會後悔的。」

  蕭菁注視著他的雙眼,眼中神色一如往常,並沒有什麼波瀾,語氣卻是冰冷到讓人望而生畏,像是在壓制什麼。

  沈晟風看向她身後排對排做的端端正正的三個孩子,招呼著他們過來。

  沈筱筱敬禮,「妹妹也沒有調皮。」

  小三分把自己的腦袋擠進哥哥姐姐們中間,「弟弟,弟弟。」

  沈晟風將蕭菁的手放在三個孩子中間,道,「我現在把你們的媽媽交給你們了,如果有人對她圖謀不軌,你們三個一定要想辦法弄死那個人,明白嗎?」

  沈筱筱聽得一知半解,看向旁邊的哥哥,「筱筱笨。」

  蕭菁忍俊不禁,「隊長,你這話是不是說反了?劇情應該是這樣的。」

  沈晟風見她把三個孩子的手放在自己面前,並且說著。

  蕭菁道,「隊長,我把孩子們都交給你了,無論是風餐露宿,還是豐衣足食,只要你有一口飯吃,不能餓著孩子,知道嗎?他們是我們的根,是我們的希望,是我們的未來,無論如何,他們就是我們的天。」

  沈晟風一巴掌打在她的腦門上,「我相信這三個孩子會好好的保護好他們的媽媽,所以我才放心把你交給他們。」

  「隊長,你這話又說反了。」蕭菁掩嘴一笑,「應該是你相信我的能力,所以你放心大膽的把我們的天交給了我。」

  蕭菁昂首挺胸的敬禮。

  沈晟風被她弄的哭笑不得,「你開心就好。」

  蕭菁咧開嘴露出自己的八顆牙微笑,她一手牽著一個孩子,鄭重其事的說著,「隊長你好好的去訓練吧,我會照顧好咱們的崽子。」

  沈晟風將配槍掛在脖子上,伸出手指頭戳了戳她的腦袋,「累了就回家,也到時間吃飯了。」

  「我帶了乾糧。」蕭菁揮了揮手。

  蕭菁牽著三個孩子坐在凳子上,四雙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氣氛好像有些尷尬啊。

  「咕嚕咕嚕。」沈筱筱揉了揉肚子,「媽媽,我餓。」

  蕭菁拿出壓縮餅乾,「先吃一點。」

  沈筱筱咽了兩口,太幹了,吃不下,她吐出嘴裡的餅乾渣子,撅了撅嘴,「不好吃。」

  「我去看看有沒有兔子。」蕭菁拿著槍。

  「媽媽要抓兔子給筱筱玩嗎?」


  「皮可以給你玩,肉咱們吃。」蕭菁拖著三個小傢伙走進了林子裡。

  沈筱筱丟了丟手裡的石頭,「媽媽怎麼還沒有回來?」

  蕭菁去而復返,手裡提著兩隻兔子一隻鳥。

  沈慕簫戳了戳地上已經沒有了生機的兔子,說著,「媽媽,好吃嗎?」

  「很好吃。」蕭菁背對著孩子將皮毛拔的乾乾淨淨,「哥哥帶筱筱去撿點乾柴。」

  沈筱筱從地上跳起來,拖著一根不知道什麼時候倒下來的大木頭嘿咻嘿咻的跑了回來。

  蕭菁苦笑道,「用不了這麼大一根。」

  沈筱筱用力一拍,大木頭瞬間變成渣渣,一塊一塊的散開在地上。

  三雙眼齊刷刷的盯著她,仿佛她要是再不烤,他們已經準備好了生吃。

  沈三分伸出自己的手,小手覆蓋在木頭上,呲啦呲啦,一縷黑煙從木頭中飄散而出。

  蕭菁嘴角抽了抽,她突然有一種即視感,自己可以完全放心大膽的讓孩子們出去闖天地了,她已經老了,老了。

  火苗子跳躍在四人眼前,蕭菁摸了一點鹽,又加了一點油,濃郁的肉香迴蕩在四周。

  沈筱筱吞了吞口水,「媽媽,我越來越餓了。」

  蕭菁用刀子戳了戳兔子,搖頭道,「還要再烤一會兒。」

  沈筱筱嘟了嘟嘴,「好香好香的。」

  蕭菁切下一塊肉遞到她面前,「吃吃。」

  沈筱筱一口吞了進去,又因為太燙一個勁的哈著氣,「吃吃,好吃。」

  沈三分伸長了自己的手,「弟弟吃,弟弟吃。」

  蕭菁扯下一塊肉遞到沈三分面前,卻是在即將遞到他嘴邊的剎那又收了回來。

  沈三分見著行動異常的母親,額頭處又皺成一個小老頭。

  蕭菁將兔子肉送到了自己的嘴裡,說的含糊不清,「就不給你吃,就不給你吃,讓你電我,讓你電我。」

  沈三分雙手握成小拳拳,周圍的一切突然間靜止了。

  火苗子在兩人面前閃了閃。

  蕭菁移開腦袋,「我不出來就是了,你不許電我。」

  風聲過境,落葉覆蓋在火堆里,燃燒起更大的火勢。

  蕭菁晃了晃頭,剛剛一瞬間好像自己的意識又失去了,她見著身前的三個孩子,莞爾,「應該熟了吧。」

  陽光如舊。

  夜幕降臨,一輛輛軍車井然有序的駛進營區。

  蕭譽一大早就到了軍營,正依靠著車門翻看著手裡的文件。

  沈晟風見著不請自來的傢伙,直接開門見山道,「有什麼事?」

  蕭譽也不打算周旋什麼,開口道,「我是來和你說說關於小菁的事。」

  沈晟風止步,「什麼事?」

  蕭譽注意到不遠處帶著孩子們下車的身影,刻意的避開蕭菁,他指著角落位置,道,「我和你說。」

  沈晟風點了點頭,跟著他到了無人的角落裡,「你藏首藏尾的想要說什麼?」

  蕭譽壓低著聲音,「小菁懷上的那個孩子,你也很清楚他的可怕之處。」

  沈晟風不置可否,「所以呢?」

  「我聽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不要這個孩子?」

  蕭譽長嘆一口氣,「我知道孩子是小菁的命,我如果勸她不要,她肯定會生氣,可是這個孩子已經不是第一次控制她了,假以時日,等他能力更大了,小菁只會變成他的傀儡。」

  沈晟風也不是沒有想過這件事,可是就目前而言,這個孩子並沒有傷害任何人,相反他在默默的幫助小菁,讓她耳聰目明,甚至能夠猜透人性。

  「你在猶豫?這個時候還需要猶豫?我們不能任事態發展而不管不顧,按照這劇情發展下去,小菁只會變成任他差遣的行屍走肉。」蕭譽加重語氣。

  「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可是孩子的出發點是在幫助她,很多時候他是在保護她。而且他沒有駕馭小菁,他是一個生命體,他會出世的,他會有屬於自己的身體。」

  「可是孩子天性本身頑皮,如果他胡來怎麼辦?你能打他還是可以罵他?」

  蕭菁見著角落裡神神叨叨正在說什麼話的自家隊長和大哥,放下孩子之後便走了過去。、


  兩個人好像在爭論什麼,可以看出他們的爭論點是矛盾的。

  沈晟風道,「他現在還在小菁的肚子裡,我打不了他,但只要他出世之後再胡作妄為,我會第一個教訓他。」

  蕭譽擺了擺手,「你這個親爹怕也不是他的對手。」

  「那你這個親舅舅又是對手了?」

  「我不知道這個孩子會成長到什麼地步,我擔心的是他的未來,你說他不會控制小菁,不會讓她變成他的傀儡,可是普通人呢?他現在只有指甲大小就能隨便控制我們,給他時間成長之後,他會變成什麼,你有想過嗎?」

  沈晟風眉頭微皺。

  「我們之所以強大,是因為敵人在我們看得見的地方,可是如果這個敵人麻痹了我們,讓我們把戰友誤當做敵人,你說這槍我們是開還是不開?」

  「得了吧,你如果是正人君子,你會偷偷背著我們蕭家把我家嬌滴滴跟小白兔一樣天真的小菁給騙回家?」

  「我和小菁是正常發展。」

  蕭譽繼續說著,「你好好考慮一下,這個孩子該不該留下。」

  兩人同時轉過身。

  「小菁?」蕭譽有些心虛的退後一步,他不確定自家小妹有沒有聽見自己剛剛的那席話。

  蕭菁笑,笑的挺自然的。

  蕭譽心裡一抽一抽瘮得慌,他覺得小菁的眼神不對勁,不對,是她笑的不對勁。

  「啪。」沈晟易一巴掌打在了蕭譽的臉上。

  蕭譽本想著問他為什麼好端端的要打自己,卻是話還沒有出口,腦子裡莫名的迴蕩著一個鏗鏘有力的聲音。

  「啪。」蕭譽一巴掌打回去。

  沈晟風不甘示弱的再打回去一巴掌。

  蕭譽同時不肯罷休的還擊回去。

  隨後便是軍部上上下下看到的一幕。

  自家隊長和蕭譽長官打起來了,而且據當時目擊者說,現場畫面慘不忍睹,可謂是兩名長官都是下了狠手,一拳一拳的打下去,都是發了狠,用了力。

  而他們兩人鬥毆的旁邊呢?是笑的花枝展昭的蕭菁隊長,她好像漠不關心是誰和誰打起來了,她只覺得打的挺好玩的。

  沈晟風一隻手勒住蕭譽的脖子,低喃著,「我不想打你,可是我的手不聽使喚了。」

  蕭譽道,「我的手也不聽使喚了。」

  沈三分爬進了人群里,看著打的難分難捨的父親和舅舅,他扭頭看向旁邊笑靨如花的母親,啃了啃自己的手。

  蕭菁挑釁的抬了抬頭。

  沈三分走到母親面前,屏住呼吸,臉色漸漸漲紅。

  蕭菁避開著他的靠近。

  沈三分咬了咬唇,然後用力的啃著手,最後噗噗噗的一聲發出了一個綿長又回味無窮的屁。

  蕭菁眼皮子一翻,硬生生的被熏暈了過去。

  沈三分呼了呼小嘴巴,精神抖擻的一拍手。

  沈晟風一抬頭,一道急電從天而降。

  據當日目擊者稱,兩名長官打到最後同時被天打雷劈了,現場非常、極其、十分慘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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