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小小三對陣小小四(大高能)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班西賓館:

  三四人圍在一起正無所事事的打著撲克。

  一名男子嘴角叼著煙,眼神略顯的有些迷離,他盯著自己手裡的這把撲克牌,嚴肅的面容漸漸的浮現一抹諱莫如深的微笑,他道,「那兩個傢伙還沒有回來?」

  「應該快了,每天都是這個時候回來的。」另一名男子神色稍顯凝重,他這把牌不是特別好打。

  「我們已經潛藏了差不多一周時間,也是時候該出手了,等他們回來之後,把這堆東西送進去。」男子指向床底處那滿滿一大箱的炸藥。

  「這麼送進去會不會引人注目?」

  「誰會無緣無故的搜垃圾車?」男子胸有成竹的丟下自己的手裡的牌,一把清的乾乾淨淨。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

  男子坐在椅子上,高高的翹起一腿,「那兩個傢伙回來了,去開門。」

  開門的男子並沒有過多的詢問門外之人,能夠輕鬆的找來這裡的,必然是自己的同夥了。

  「咔嚓」一聲微乎其微的開門聲,男子還沒有看清楚門外之人便被一股力量給猛地踢開了。

  沈晟風一腳將男子踹開四五米,隨後雙手執槍,未曾有半分猶豫,連續射擊。

  子彈落在沙發上,彈開一個個驚心駭目的槍孔。

  男子還沒有反應過來,肩膀中了一槍,他下意識的趴在小桌下,企圖用桌子遮掩過自己的龐大身軀。

  「出來。」沈晟風站在沙發前,面無表情的盯著趴在桌子上緩慢移動的傢伙。

  男子咬了咬牙,他想著出其不意的伸手摸到沙發下的槍,奈何自己的手剛一動,一顆子彈穿透了他的手腕,疼的他齜牙列齒,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全部帶回去。」沈晟風抬起手,身後的士兵們一擁而上。

  江次郎沒有料到自己會這麼快就暴露了出來,還是在距離他們成功的最後一步路上,究竟是在哪裡出了問題?難道是那兩個傢伙暴露了順便還受不住刑罰出賣了他們?

  軍營內,赤木看著被逮捕回來的長官,在椅子上劇烈的掙紮起來,「組長。」

  江次郎惡狠狠的盯著他,「你竟然敢出賣我們?赤木君,你難道忘了我們出發前的宣誓了嗎?」

  「我們現在全軍覆沒了,我們的計劃已經全盤失敗了,就因為你一個人的貪生怕死,我們的勇士都變成了亡魂,你這個罪人,你是個罪人。」

  赤木的情緒更加激動,他道,「組長您要相信我,我真的什麼話都沒有說,是這些人太可怕了,他們自己猜出來了。」

  江次郎冷冷的哼了哼,「你是當我傻?還是當他們花國人是神?看你動動嘴皮子就知道你心裡的想法?」

  赤木低下頭,「組長凡事皆有可能不是嗎?」

  「狗屁,你以死謝罪吧。」江次郎坐在椅子上,目光如炬的盯著前面的窗子。

  空蕩蕩的屋子談話聲戛然而止。

  蕭菁站在窗前,瞧著正在你一言我一語交涉的好不熱鬧的兩人,蹙眉道,「隊長為什麼不直接清理了?」

  沈晟風槍桿子杵在地上,雙手撐在槍托上,他目不轉睛的盯著裡面的兩個傢伙,說著,「他們肯定還有隱瞞的事。」

  「你怎麼知道的?」

  「男人的直覺。」

  蕭菁嘴角微微抽了抽,「可是隊長你把他們關在一起不擔心他們串供?」

  「在一個壓迫的空間裡,把兩個誤以為對方已經叛變的人關在一起,你覺得他們還會相信對方嗎?」

  「可是他們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人,他們之間有自己的一套暗語,我們並不清楚他們會不會有機會串謀在一起。」

  「所以我讓你來試試。」沈晟風看著她,雙目更加慎重。

  「無論是為了大義,還是小我,我們都應該知道這個答案。」沈晟風握了握她的手。

  蕭菁的手心很涼,就像是真的藏著什麼難以啟齒的秘密。

  蕭菁點了點頭,「好,我試試。」

  審訊室大門微微敞開,燈光啪的一聲被全部點亮。

  原本是漆黑的屋子瞬間變得刺眼。

  赤木驚恐的說著,「就是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很厲害。」


  蕭菁搬來一張椅子,坐在上面,似笑非笑道,「我的確很厲害,在特戰隊裡誰都知道我蕭菁出手快狠准,招招致命。」

  江次郎當然也是知道蕭菁的能力的,如果沒有兩把刷子她怎麼可能會成為花國唯一的女子特戰隊隊長。

  赤木避開著她的視線接觸,他擠眉弄眼的看著自家長官,讓他提防這個女人。

  江次郎主動忽略了旁邊跟自己打啞語的傢伙,漠然道,「你們要殺就殺,不必留著我的命,就算你們打斷了我的手腳,砍了我四肢,我也不會多說一個出賣組織的話。」

  蕭菁好整以暇的看著他,笑了笑,「我還真是很好奇那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

  江次郎閉上嘴,不再多說一個字。

  蕭菁卻是自顧自的繼續說著,「這個組織里目前還剩下二十人?」

  江次郎不敢置信的看向旁邊的赤木,「你連這件事都說出去了?」

  「那她是怎麼知道的?」江次郎怒吼。

  蕭菁再道,「只要任務成功,你們會把消息立刻傳回國內,屆時所有人會傾巢而出。」

  江次郎瞳孔一聚,「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蕭菁看向旁邊已經面臨精神崩潰的赤木,雙目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赤木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著了魔,同樣是一眨不眨的看著這個女人,心裡好像一直在響著一個聲音,一個很可怕的聲音,一個已經強烈占據了他身體的聲音:告訴他,是你說的。

  「是我說的。」赤木語氣蒼白又無力,但卻是擲地有聲的砸在了江次郎的心裡。

  「赤木君,你竟然出賣了組織。」江次郎瘋狂的撲過去,一口咬住男子的脖子。

  赤木脖子一疼,理智瞬間恢復了過來,他用力的撞開了對方的撕咬,解釋著,「我沒有說,我什麼都沒有說。」

  「你去死吧。」江次郎再一次的撲了過去。

  赤木身體本能的做出反抗行為,他的手腳被綁在椅子上,掙脫不出來,只得往後一倒,椅子也倒在了地上,他趴著,絕望的看向自家長官,「我們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精英,我怎麼可能會出賣國家。」

  「我承諾過他,只要他願意協助我們,我們可以給他一個新身份,讓他安全的離開貴國,花國古語說的話,好死不如賴活著,我想在死亡面前,任何人都可以自私一回。」蕭菁道。

  「我沒有,我真的什麼話都沒有說。」

  江次郎咬了咬牙,「就算讓你逃到天涯海角,我們都不會放過你的。」

  「我也可以給你這個承諾。」蕭菁身體前傾,「我們軍部一向都善待俘虜。」

  「所以你是深信不疑他出賣了你們?」蕭菁突然轉移了話題。

  江次郎閉上雙眼,不再多言多看。

  蕭菁再道,「他真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一切的前因後果都是我們自己猜測的。」

  江次郎睜開眼,一臉茫然,「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們能製造他的誤會,也就能讓你也複製他的誤會,讓你所謂的組織都知道是你出賣了他們。」蕭菁靠著椅背,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明顯。

  「你們想做什麼?」江次郎掙扎了一二。

  「你也說過了,你們來之前是發過誓的,寧肯做刀下鬼,也不叛國家,如果被你所謂的組織知道了你一經被俘虜就全盤托出,你猜他們會不會善待你的家人?」

  「卑鄙、無恥、混蛋。」

  「你這話可就嚴重了,江次郎先生。」蕭菁直呼其名。

  江次郎神色一凜,「你是怎麼知道我名字了?」

  「我不止能夠猜出你的名字,我也能猜出你現在心裡的恐懼以及不安,你的鎮定即將全面崩潰。」蕭菁站起身,繞著男子轉上兩圈,「只要我把我剛剛的建議變成現實,你會後悔今天拒絕了我的友好。」

  「我如果跟你們合作,你覺得組織會放過我的家人?你是把我當成傻子了,還是把他們當成低能兒了?」

  蕭菁搖頭,「他們只知道你死了,並不清楚你是什麼時候死的,也不會知道你是在什麼地方死的,在他們心裡你會是帶著沒有完成任務的遺憾陣亡的。」

  江次郎看向旁邊沉默不語的赤木,心裡的恐懼被漸漸放大,他敢說什麼?他能說什麼?前所未有的壓力就像是一座山沉甸甸的壓在他身上,讓他舉步維艱。


  江次郎鄭重的點了點頭。

  一旁的赤木也隨著一起點了點頭。

  蕭菁抬起手面朝著窗外的隊長大人,「可以進行審問了。」

  沈晟風見著功成身退的媳婦兒,一把將她抱入懷裡,「我被你迷得神魂顛倒了。」

  蕭菁莞爾,「我也不知道我應不應該這麼說,但我總覺得我應該這麼說。」

  「攻人者攻心為上,你說的沒錯。」

  「他們心裡有害怕的地方,才會讓我要挾的這麼順利。」

  沈晟風輕撫過她的碎發,「現在該換我來審問審問你了。」

  蕭菁疑惑,「我有什麼好審問的?」

  「你是怎麼猜出他們有組織的?」

  蕭菁眼神飄忽不定的看向它處,「隊長,我肚子有點餓了,能不能讓我先吃飽飯然後再說實話?」

  沈晟風牽著她的手走向了食堂,「我很不確定一件事,但我想也只有這麼一個原因。」

  蕭菁知曉他的言外之意,也不再點破,兩人相攜的走出了審訊室。

  夕陽昏黃,落在樹梢間時有輕微的碎影隨著夜風輕輕撩動。

  沈晟風看著他跑著跑著就趴了下去,然後提著一口氣頑強的往前爬著,他點頭,「骨氣很傲。」

  蕭菁掩嘴一笑,「畢竟他是特戰隊隊長,有骨氣也是理所當然,只是隊長,他剛剛來咱們鐵鷹,你是不是好歹也應該給幾分薄面?」

  「莫洛。」沈晟風喊了一聲。

  莫洛的身體一僵,撐著一口氣倔強的站了起來。

  沈晟風再道,「可以吃飯了。」

  莫洛腳下一軟差點摔了一個狗吃屎。

  食堂內,士兵們或多或少都已經吃完了晚飯,一個個的收拾著自己的盤子出了食堂。

  莫洛腦袋磕在桌上,渾身上下僵硬到連動都不想動一下。

  江峰替他打好了飯,小聲詢問著,「隊長,要不要替你按按腿?」

  莫洛抬起頭,「讓我吃點東西,我還能再跑上十公里。」

  江峰舀了一口飯遞到他嘴邊,更是繪聲繪色的啊一聲,「張開嘴。」

  莫洛面無表情的盯著他,「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我這不是怕你累著嗎?吃飯,隊長。」江峰執著的餵他。

  莫洛注意了一下四周,確信並沒有人看到他們之後,張了張嘴,「還是你對我好。」

  蕭菁嘖嘖嘴,「隊長,為什麼在他們身上餵到了一股戀愛的銅臭味?」

  沈晟風拿起筷子夾上一塊肉放在她碗裡,「這種時候,我們只有用更大的味道去遮蓋住他們這股不正常的味道。」

  蕭菁想了想,「隊長難道你想放屁?」

  沈晟風正在夾肉的動作一停。

  蕭菁環顧四周,「你想放就放吧,我替你製造一點聲音,絕對不會有人知道你剛剛放了屁。」

  說完她便義憤填膺的站了起來。

  沈晟風抓住她的手,「我沒有想放屁。」

  蕭菁坐回去,「你不是說要用更大的味道去制止他們的銅臭味嗎?」

  「那也一定是臭味。」沈晟風敲了敲她的腦袋,「吃飯。」

  莫洛看著正在嘀嘀咕咕說話的兩人,嚼了嚼嘴裡的米飯,「我現在心裡燃燒著熊熊烈火,假以時日,老子一定要弄死這兩個不要臉的傢伙。」

  江峰輕咳一聲,「隊長我們要知道花國有句古語說的話,識時務者為俊傑,咱們好好的活著不好嗎?」

  「你是怕了?」

  江峰苦笑道,「我知道你滿懷壯志,可是你難道不覺得我們和沈隊長他們壓根就不在一條平行線上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這是嫌棄我們的戰翼隊了?」莫洛瞪著這個一臉幸福安康的傢伙。

  江峰埋頭繼續吃著飯,「至少我們明年不用擔心會搬家的問題了。」

  莫洛咬著筷子,「我倒是不信了,我指天立誓,我如果不弄的他鐵鷹隊全隊上上下下一起搬家,我就甘願被天打五雷轟。」

  「哐當。」食堂外雷聲一響,燈光一暗,還有陰寒的冷風呼嘯而過。


  莫洛眨了眨眼。

  江峰捂住他的嘴,「隊長,你瞧瞧你在說什麼,連老天都看不過去了。」

  莫洛安靜的吃著飯,「人家心裡有委屈還不許人家嗶嗶兩句嗎?」

  蕭菁望了望黑下來的食堂,皺眉道,「是跳閘了?」

  汪海從廚房裡跑出來,打開了電閘,還真是跳閘了。

  食堂恢復了光亮。

  沈晟風將雞蛋敲碎,撥開了蛋殼遞到她嘴邊,「吃一點。」

  蕭菁不喜歡吃蛋黃,她只吃了幾口蛋白就遞給了對方,「吃不下了。」

  沈晟風依舊舉著自己的手,「吃不下也得吃,孩子需要營養。」

  蕭菁艱難的吞下了半顆蛋黃,喝了兩碗湯才咽下去,「隊長,這玩意兒太噎人了。」

  蕭菁自然而然的牽上他的手,「要不要給孩子們拿一點包子回去?」

  莫洛盯著離開的兩道身影,也不再擔心自己說話會不會被人聽到,哼了哼,「他們兩人把軍隊當成什麼了?兩個人不要臉的拉拉扯扯勾肩搭背就算了,還把幾個小孩子給一起弄來了軍隊,他們是不是太目中無法了?」

  江峰咳了咳,「隊長,咱們初來乍到,還是低調一點。」

  莫洛突然靈機一動,「你說我要不要偷偷的寫一篇匿名信去軍部舉報他們兩個?」

  江峰被他這個想法嚇出了一身冷汗,「隊長,你覺得沈隊長他們會猜不出來是你做的?」

  「怕什麼?我就是抱著和他們同歸於盡的想法才甘願投身在鐵鷹隊的,既然世人無人以善待我,那我便隨波逐流以惡相加,哈哈哈。」

  江峰聽著自家隊長那讓人心裡發怵的笑聲,默默的吞回了自己的後半句話。

  莫洛滿懷壯志的跑回了自己的宿舍,剛一推開門便覺得屋內氣氛很不對勁。

  他定睛一看,床上竟然躺著三個小身子,一個個還扯長了身體躺的很舒服的樣子。

  莫洛揉了揉眼睛,本以為自己是眼花了,卻不料還真是這三個孩子?

  他不確定的退出了房間仔細的看了看自己的房間號,是自己的宿舍啊。

  三個小孩子睡得很安靜,時不時還會吧唧吧唧嘴。

  莫洛小心翼翼的走上前,他謹慎的盯著這三個帶給他滅頂之災的傢伙,猶豫著要不要趁他們睡著了把他們給丟出去?

  「叩叩叩。」房門聲輕響。

  沈晟風推門而進,「孩子怎麼會在你這裡?」

  莫洛心裡猶如被一萬匹草泥馬浩浩蕩蕩的碾壓而過,他也想問問這三個孩子是不是走錯了房間。

  沈晟風看向睡著的孩子們,也不忍打擾,「既然他們睡著了,晚一點我再來抱回去。」

  「等等。」莫洛叫喊一聲,「我也要休息了。」

  沈晟風沉默的看著他。

  莫洛心虛道,「他們睡了我的床。」

  沈晟風抬手指了指他的右後方,「這間屋子四張床,夠你們四個人一人一張。」

  「我就喜歡被他們賴上的那一張床。」莫洛強勢道。

  蕭菁在房門處探了探頭,「隊長孩子們都睡著了嗎?」

  沈晟風點了點頭,「應該一時半會兒還醒不過來。」

  莫洛插上一句話,「我也要休息的,你把他們抱回去吧。」

  蕭菁目不轉睛的盯著莫洛,耳朵里響起了一陣很輕微的聲音。

  莫洛察覺到身後有一道灼熱的眼神,回過頭,毫不避諱的四目相接。

  蕭菁道,「莫隊長是打算把孩子們支走了好安安靜靜的寫舉報信?」

  蕭菁又道,「不是江峰對我說的。」

  莫洛嘴角一抽:臥槽都點名道姓了,還不是那坑貨說的?

  蕭菁繼續說著,「江上校剛正不阿,也不屑做這種背後嚼舌根的宵小之輩,所以莫隊長千萬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不是他說的,是我聽你說的。」

  莫洛忍不住的捧腹大笑起來,「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就算要寫舉報信,也不可能大張旗鼓的通報三軍上下,什麼叫做匿名信?匿名信就是要背著你們做,除了天知地知我知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的匿名信。」


  「所以你是真的打算寫這舉報信了?」沈晟風低沉的聲音自他身後響起。

  莫洛心裡一驚,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他怎麼就馬失前蹄主動承認了?

  蕭菁道,「隊長,任何人都有自己自由發言的主動權,我們不能褫奪別人的自由。」

  沈晟風點頭,「小菁說的沒錯。」

  莫洛心裡默默的滋生一種不祥預感,這兩個傢伙絕對不是這麼通情達理的人。

  果不其然,他們一看就不是善良的傢伙。

  莫洛看著自己空蕩蕩的屋子,連一張手紙都沒有給自己留下!

  這群喪心病狂的傢伙。

  他咬了咬牙,撕碎了床單,一口咬破自己的手指頭。

  蕭菁走在大樓下,看了看那個虛敞的窗口,再看向把所有紙筆丟進垃圾桶的隊長大人,忍俊不禁道,「隊長還真是和莫隊長置氣了?」

  蕭菁並不點破,她想說著既然你不計較,你搜完所有紙筆做什麼?還真怕莫隊長寫那所謂的舉報信?

  沈晟風一把火將整個垃圾桶里的紙燒的乾乾淨淨。

  蕭菁扶額,「隊長,就算你燒完了紙,莫隊長想寫,他也有的是辦法寫。」

  「小菁想說什麼?」

  「他沒有紙,他有布啊,他沒有筆,他有血啊。」

  沈晟風似是明白了什麼,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上了宿舍。

  蕭菁瞧著一溜煙就消失不見的隊長大人,再一次撫了撫額,她不過就隨口一說啊。

  沈晟風啪的一聲推開了門。

  莫洛始料未及這個傢伙會中途折返回來,自己手裡的血書還來不及收回去就被曝光在敵人眼中。

  沈晟風伸出手,「給我。」

  莫洛倔強的藏在身後,「不給。」

  沈晟風關上身後的門,「我不想讓孩子們看到這暴力血腥的一幕。」

  莫洛吞了吞口水,他看向床上已經悠悠轉醒的三個孩子,咬了咬牙,「你想對我做什麼?」

  沈晟風伸出手,掌心朝上,「把東西給我。」

  沈晟風看了一眼對方遞上來的布,有些嫌棄的丟在了桌子上。

  沈慕簫站在桌前,看著圈圈叉叉好像還有些模糊的字,不明道,「叔叔,這圈圈是什麼?」

  莫洛道,「舉報兩個字。」

  「……」沈晟風看著那滿篇的圈圈叉叉,他竟然和這麼一個傻子計較,他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天大的侮辱。

  莫洛驕傲的挺直著腰板,「看我寫的情真意切害怕了?」

  沈晟風道,「就是可惜了那二兩血。」

  莫洛咬了咬自己的手指頭,「爺身體好著,別說這隻有二兩血,等我寫完,怕是要折損兩斤血。」

  「還是別勉強自己了,我怕這不是舉報信,而是你的遺書。」沈晟風牽起孩子們的手,「餓了吧,我帶你們去吃飯。」

  蕭菁徘徊在大樓下,見著進入視線的幾道身影,急忙迎面走上前。

  沈晟風騰出一隻手牽上她的手。

  蕭菁羞赧的指了指孩子們,「隊長你不用牽我。」

  「我家小菁太笨了,我得時刻把她放在我觸手可及的地方。」沈晟風用力的攥著她的小手。

  蕭菁紅了紅臉,「孩子們都在。」

  「他們聽不懂。」

  蕭菁坐在桌前,單手托腮,目光溫柔的盯著身前正在吃東西的三個小傢伙。

  沈三分放下了奶瓶,墨色瞳孔有些加深,他緊緊的望著眼前的母親。

  蕭菁摸了摸自己的臉,「小寶這麼看著媽媽做什麼?」

  沈三分伸出小手,似乎想要摸一摸她的臉。

  蕭菁主動伸長脖子,任憑她的小手落在自己的臉上,她不明道,「小寶怎麼了?」

  她的話音未落,有一陣微弱的光縈繞在蕭菁的四周,那種疲憊感好像瞬間煙消雲散,她愣了愣。

  沈三分輕輕的摩挲著母親的面容。

  蕭菁的眼窩處有很深很深的黑眼圈,她看著動作溫柔的小傢伙,抿唇一笑,「寶寶是不是有話想要對媽媽說?」


  沈三分埋頭在她的懷裡,「呀呀呀,呀呀呀。」

  蕭菁聽著他的咿呀聲,莞爾,「小寶是吃飽了想出去玩嗎?」

  小傢伙直勾勾的盯著她的肚子,他有些不開心的噘著嘴。

  「呲呲呲。」宿舍里的燈光電壓不穩的暗了暗。

  沈筱筱湊上前,把自己的小腦袋擠進了媽媽的懷裡,懵懂天真的模樣,明亮又燦爛的眼瞳,她笑,「筱筱也要抱抱。」

  蕭菁愣愣的盯著擠過來的孩子,腦子裡有什麼聲音在縈繞,她脫口而出,「打他一巴掌。」

  沈慕簫聽見聲音抬起頭,嚇得他急忙把妹妹藏在身後。

  沈筱筱反應過來,盯著自己的手,「筱筱不是故意的。」

  蕭菁捂了捂心口,有些很不舒服的眩暈感。

  沈三分卻是依舊直勾勾的盯著蕭菁。

  蕭菁捂了捂嘴,有一種想要吐出來的感覺。

  沈三分抱住她的脖子,周身上下散發著些許柔柔的微光,並不濃烈,如果不仔細看,無人能夠觀察到縈繞在她周圍的那層淺淡的光芒。

  沈慕簫護著妹妹往後退了兩步。

  沈筱筱有些害怕,「媽媽怎麼了?」

  沈慕簫搖了搖頭,他雖然不明白弟弟和媽媽在做什麼,但他能夠感覺到弟弟好像在溫暖媽媽。

  「嘭。」走廊上的燈光一盞接著一盞接著破碎,電壓忽明忽暗,蒼穹之上也是烏雲滾滾。

  好似這寒冬臘月的的時分隨時都會來一場暴風雨。

  士兵們有些驚慌的看著忽閃忽閃的天花板,彼此面面相覷一番。

  程臣打開窗戶,一臉愕然,「在打雷?」

  「臥槽,這個時候是冬天啊。」江昕跑到了窗前,還真是在打雷。

  江昕瞥了他一眼,「你如果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從這窗子裡丟出去。」

  程臣老神在在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相信我,這裡肯定有什麼不可言說的秘密。」

  雷聲滾滾,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陣勢。

  蕭菁晃了晃腦袋,她有些暈,最後她的確是暈了。

  她做了一個夢,夢裡一片純白,有朵朵白雲軟綿綿的落在身上,她有些懵,這裡是什麼地方?

  前面空曠的地方,兩個沒有穿小褲子的孩子面對面坐著。

  蕭菁看不清楚兩個小傢伙,她試著走過去,可是卻發現這兩人周圍好像有一層透明的屏障,她試了好幾次都進入不了。

  兩個孩子之間氛圍劍拔弩張,他們好像在爭吵什麼?

  「呀呀呀,呀呀呀。」一個小孩說著。

  「呀呀呀,呀呀呀呀。」另一個小孩說著。

  蕭菁有些頭痛,他們就不知道說一點她懂得的語言嗎?

  霎時,一個小孩站了起來,毫不避諱的向蕭菁展示著他的小屁屁。

  電閃雷鳴,天地為之變色。

  蕭菁下意識的退後身體,她眼見著集合了天地之力的雷電劈下的時候,另外一個孩子不死也會重傷。

  蕭菁聽著聲音也是忍不住的想要打一打這個小屁孩。

  「呲啦。」一團白雲後,藏著不出來的小傢伙被電個正著,他咿咿呀呀的說不清楚自己的話,不過蕭菁還是聽明白了。

  「鄉、巴、佬,就、這麼、一點能、耐。」

  電力在加劇。

  小傢伙渾身顫抖起來,「哥、哥,我輸了,我輸了。」

  電力依舊在加強。

  小傢伙的小腦袋劇烈的晃動了起來。

  「呼呼呼。」

  蕭菁睜開雙眼,有些茫然的望著天花板。

  宿舍里很安靜,好像除了她之外,沒有任何人。

  沈晟風坐在床邊,看著她清醒過來,急忙將溫熱的水杯遞過去,「你是脫水了,多喝點水。」

  蕭菁的確是感覺口乾舌燥,她喝了兩口之後才緩解過來,聲音還有些啞,「我什麼都沒有做,怎麼會脫水?」

  沈晟風指了指牆角處面壁思過的三個孩子,「我也想不明白你在宿舍里怎麼可能會弄的自己脫水了。」


  蕭菁坐在床邊,瞧著坐在地上偷偷瞄了瞄自己的小兒子,「他們怎麼了?」

  「撲哧。」蕭菁忍不住笑了笑,「隊長,你讓慕簫和筱筱面壁就算了,咱們小寶才一歲,你讓他面壁?」

  沈晟風不置可否,「他最應該面壁。」

  「這事不怪他。」蕭菁從床上站起來,雙腿還有些發軟。

  沈晟風攙著她的手臂,「算我怕你了,你們幾個小傢伙去玩吧。」

  蕭菁坐在床邊,盯著一溜煙就抬著弟弟出了門的哥哥姐姐們,笑了笑。

  沈晟風放下水杯,神色凝重,「能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嗎?」

  蕭菁說不出來那是什麼感覺,她搖頭,「很奇怪,之前從未有過的奇怪現象。」

  「什麼地方很奇怪?」

  「我好像能夠控制人。」蕭菁咧開嘴一笑。

  沈晟風颳了刮她的鼻子,「我在和你說正經事。」

  蕭菁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家隊長,企圖用自己明亮的大眼珠征服他。

  沈晟風直視著她的眉眼,兩人在寂靜中對視了長達一分鐘時間。

  蕭菁揉了揉自己發酸的眼睛,「怎麼又不行了?」

  沈晟風拉過被子搭在她身上,「現在說什麼都為之尚早,再觀察一段時間試試。」

  「嗯,你好像真的能夠控制人。」

  蕭菁掩嘴一笑,「隊長也學會了打趣我。」

  「睡吧,明天我帶你去問問二哥。」

  蕭菁從床上急忙坐起來,「去問二哥?」

  「他也應該快要研究好了怎麼給小寶做衣服。」

  蕭菁忍不住笑道,「隊長真是把二哥當成了服裝設計師?」

  「還是這方面的天才,他有可能真的是被治療和研究耽擱的服裝設計師天才。」

  蕭菁躺回床上。

  窗外月明星稀,整個營區漸漸的回覆了安靜。

  「阿嚏。」

  一大早沈晟易就連續打了三個噴嚏,他揉了揉自己發癢的鼻子,再挑了挑自己不停跳動的眼皮子,心裡總有一種不祥預感,好像今天會發生什麼讓他意想不到的大事。

  「叩叩叩。」敲門聲響了響。

  沈晟易坐在辦公椅子上,盯著不請自來的兩人,眯了眯眼,「難怪從一早上我就心神不寧,你們兩個沒事又跑來做什麼?」

  沈晟風開門見山道,「小菁這兩天感覺很奇怪,需要你檢查一下。」

  「是孩子的問題。」沈晟風再道。

  沈晟易搖了搖頭,「難不成你們又得生一個不正常的孩子?也對,前三個都不正常,這一個也不指望他正常。」

  「二哥是沒有辦法檢查出來?」

  「你這是在侮辱我的能力。」沈晟易捲起袖子,「我可是有證的,告訴我,怎麼個不對勁?」

  蕭菁雙目明晃晃的盯著眼前人,「二哥想知道?」

  「廢話,我不清楚你的不對勁,怎麼著手研究?」沈晟易嘆口氣,「你們家小三分的衣服我還沒有設計出來,這是又要讓我設計另一套了?」

  蕭菁依舊目不轉睛的對視著他的眼,房間裡突然間變得落針可聞。

  沈晟易的聲音同樣戛然而止,他抬起手啪的一聲扇了自己一耳光。

  臥槽,我打自己做什麼?

  「啪。」又是一巴掌。

  臥槽,我為什麼那麼想要打自己一頓?

  「啪。」再來一巴掌。

  臥槽,打起來的還挺爽的。

  蕭菁閉上雙眼。

  沈晟易也終於停止了毆打自己。

  蕭菁道,「二哥現在知道了吧。」

  「……」我他媽有一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