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引產:孩子死了嗎?(二更)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不知是不是夜深人靜的緣由,蕭菁覺得這個陌生男人的笑容裡帶著點讓人不寒而慄的瘮人。

  男子推門而進,陳年的老木門經受外力的施壓發出一陣苟延殘喘的咯吱聲。

  「嘭。」蕭菁沒有片刻質疑,先下手為強的連開三槍。

  男子仿佛知曉了暗地裡藏著的蕭菁,動作輕鬆且速度的避開了子彈的侵襲。

  蕭菁在射擊了三槍之後即刻朝著窗戶處奔去。

  男子反應過來,同樣跟上前,試圖攔住這個準備逃離的獵物。

  「嘭。」蕭菁一腳踢開了玻璃窗,身體懸掛在窗戶邊,回頭看了看依舊帶著邪魅笑容的男子,順著牆壁一步一躍成功落地。

  男子趴在窗戶上居高臨下的盯著脫逃出去的獵物,不罷休的縱身一跳,從二樓的位置連眼睛都不眨眼的跳了下來。

  「嘭。」在男子落地的瞬間,一顆子彈穿透過空氣屏障,不偏不倚的落在了男子的腰間。

  男子身體一頓,下意識的停止了行動,往著旁邊花壇側身趴了過去。

  空氣里隱隱約約的浮動著一股血腥味。

  蕭菁沒有趁勝追擊,她明白自己現在這身體不適合負隅頑抗。

  男子輕喘了兩口氣,攤開手掌心,看了看自己掌心處那艷麗的紅色,雙手不由自主的緊握成拳。

  許靜靜聽見槍聲的瞬間就從宿舍大樓里跳了下來,她保持著最高的警惕感,手裡拿著一把突擊步槍。

  男子嘴角依舊噙著那抹詭異的笑容,不疾不徐的掏出自己衣兜里的東西。

  一枚圓球咚咚咚的滾在地上。

  蕭菁聽見聲音定睛一看,圓球正朝著自己滾來,月光若隱若現,但並不妨礙她看清楚這東西的真面目。

  M國最新型迷你彈藥,雖說體積不過一顆桌球大小,但產生的巨大爆炸力卻能炸毀一座三層樓房。

  蕭菁沒有片刻遲疑,立刻放棄能夠成功掩護自己的掩體。

  「嘭。」一聲槍聲震驚了整個夜晚。

  「隊長!」許靜靜見此一幕,來不及多想,扛起突擊步槍,連續性射擊,勢必將暗中隱藏的罪魁禍首給逼出來。

  「轟。」一陣巨大的火光炸開,瞬間照亮了整棟外景。

  許靜靜往後一撲,爆炸造成的威力讓整個地面都跟著顫了顫,她晃了晃腦袋,站起身,繼續射擊。

  男子被逼著連退數步,他看了看倒下去的蕭菁,臉上的笑容越發的耐人尋味。

  蕭菁覺得很奇怪,她望著自己右肩處那個不過就只有五六厘米的細長傷口,為什麼身體動彈不了了?

  等等,剛剛短暫時期的麻木感,難道對方的子彈里加了麻藥?

  「隊長?」許靜靜一手扶起蕭菁,一手舉著步槍,小心翼翼的將她扶到了安全區域。

  「嗶……」警報聲拉響,附近營區駐守的士兵們緊急集合。

  男子知曉自己已經打草驚蛇,不得不放棄下一輪進攻。

  蕭菁坐在石頭上,用力的晃著腦袋,眼前景象重重疊疊,她好像有些看不清楚眼前人究竟是誰。

  「隊長?」許靜靜輕輕拍了拍她毫無血色的一張臉,查看了一番她的傷口,同樣有些不明白這樣一個不足為懼的傷口為什麼會導致這樣的後果?

  男子坐上了車,一腳踩上油門,回稟著上級情況,「任務失敗,沒有即刻擊殺目標人物,不過我用了博士給我的MH劇毒型病毒,也確信對方中了槍。」

  車子疾馳駛離營區,後續緊跟著七八兩越野車。

  男子眉頭皺了皺,將油門踩至最底。

  一道道槍口沒有商量餘地的指著男子。

  夜晚,靜的人心惶惶。

  「咚咚咚。」一陣陣腳步聲從醫院走廊上凌亂的響起。

  蕭曜推開門的剎那,一股血腥味迎面而來,他的身後是緊跟而來的沈一天和炎珺,三人不敢置信的看著病床上的情景。

  醫生正在檢查身體,蕭菁一口血從嘴裡吐了出來,直接噴在了醫生的白大褂上,紅霜霜的顏色,特別的刺眼。

  「小菁。」蕭曜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上前,驚慌失措的抓住醫生的手臂,「她怎麼了?不是說只是擦傷了一點嗎?擦傷了會吐血?擦傷了會昏迷不醒?」


  醫生也不知道如何解釋,他們的數據都是正常的,傷口也得到了妥善處理,為什麼會這樣?

  炎珺瞧著渾身上下在不停哆嗦的孩子,兩眼泛紅,「快想想辦法,她是不是中毒了?」

  醫生很肯定的搖頭,「不,沒有中毒,我查過血樣,很正常的。」

  「那她為什麼會這樣?難道就因為這個傷口?」炎珺舉起自己的手,「一個指甲大小的傷口會病成這個樣子?」

  「呼呼呼。」蕭譽氣喘吁吁的跑到醫院,還沒有來得及脫下軍裝,目光如炬的望著病床上好像已經沒有了呼吸的小妹,腦袋僵硬的扭了扭,「父親,不是說只是傷到了手臂嗎?她這個樣子像是只受傷了一點點?」

  沒有人給答案。

  「馬上給我召集所有醫生,徹徹底底的檢查,快去。」蕭曜指著也不知如何啟齒的主任。

  「是,長官。」男子面色凝重的走出了病房。

  「小菁,小菁你不要嚇我。」炎珺擦了擦她的嘴,「快想想辦法啊,這像是正常人的樣子嗎?」

  「咚……咚咚……咚……咚咚……」

  白茫茫的天,空氣有些冰冷。

  蕭菁形單影隻的站在空曠的地上,舉目無親。

  她好像聽見了兩道心跳聲,一聲強過一聲。

  「哇……哇……」孩子稚嫩的哭聲迴蕩在耳邊,蕭菁慌亂的環顧四周,卻是空無一人。

  「媽媽……媽媽,我痛,我好痛。」

  蕭菁蹲下身子雙手抱著頭,孩子絕望的聲音不停的在自己的腦中響起,她不知道怎麼辦?她試著往前伸出手,可是無人回應。

  「媽媽,我痛。」

  蕭菁突然間看到了一道身影若隱若現,那是一個兩三歲的小男孩,他就這麼躺在地上,如同擱淺的魚兒,孩子的眼窩深陷了進去,好像病的很嚴重。

  男孩朝著她伸出了小小的手,蕭菁本能的伸出自己的手,握上的剎那,一股電流從指尖傳遍了全身,那種心意相通的感覺,讓她想要抱起這個孩子。

  「媽媽,我痛。」孩子失去鎮定的高高抬起了自己的頭,在那一刻,原本還是白茫茫的天昏暗一片,蒼穹之上,電閃雷鳴,一陣陣狂風暴雨驟然而起。

  蕭菁只不過是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時,眼前依舊是一望無際的蒼白。

  「醒了?」憔悴的男人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沈晟風已經連續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就這麼一動不動的坐在病床邊,他甚至都不知道時間悄然的過去了三天,不過以為的就是天黑了,然後天亮了,最後她就醒了。

  蕭菁看了看病房四周,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沈晟風溫柔的替她擦了擦那張依舊沒有血色的臉,笑了笑,「想不想喝點水?」

  蕭菁的喉嚨很乾,她點了點頭。

  沈晟風站起身,長時間的保持一個動作,他起了三次才成功的站起來,當他提著水壺的時候,本以為處變不驚的沈三爺能夠很平靜的倒上這一杯水,卻未曾料到他連續對準了三次都沒有將水倒進杯中。

  「還是我來吧。」沈晟易進入病房看到了眼前一幕,也收斂起臉上那玩世不恭的表情,神色凝重的替他倒了一杯水。

  沈晟風拿著杯子坐回了床邊,小心翼翼的扶著她喝了兩口,「好點了嗎?」

  「嗯。」蕭菁看向沈晟易,有些不明所以,「為什麼我會在這裡?我只是傷到了一點手臂。」

  「你中了病毒。」沈晟易儘量的說的委婉。

  蕭菁聽得一知半解,「什麼病毒?」

  沈晟易欲言又止。

  「小菁有件事我想和你說說。」沈晟風握上她的手,貼在自己的唇角,說的斷斷續續。

  蕭菁從他們的表情中看出了事情的不對勁,慌亂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孩子還在。

  沈晟風看到了她的動作,雙手握的更緊了。

  「還是我來說吧。」沈晟易單手輕輕的壓了壓自家三弟的肩膀,「這種病毒很可怕,它能在短短一個小時之內殺死你體內的所有細胞。」

  「可是我沒死。」蕭菁很肯定自己還活著。

  「很慶幸,你自愈了。」沈晟易又道。

  蕭菁看向自家隊長,如果自己真的是自愈了,為什麼隊長會這麼傷心?


  「我一直以為是你的體質問題改變了病毒結構,一經檢查才發現是你肚子裡的孩子,那個剛剛成型的孩子把所有病毒吸收了過去。」

  「二哥,你說的這個事只有電視劇才敢編,而且很狗血,你接下來是不是要說這個孩子他不健康了,不能要了?」蕭菁反手握住沈晟風的手,搖了搖頭,「隊長你也信嗎?」

  沈晟風點頭,「我信。」

  沈晟易再道,「他已經是一個死胎了,你知道嗎?」

  蕭菁兩眼一瞬不瞬的盯著沈晟易,那一句死胎像一塊重重的石頭砸在自己的心口處,壓得她已經喘不上氣。

  媽媽,我痛。

  媽媽,我痛。

  媽媽,我痛。

  孩子是帶著怎樣的絕望在告訴自己他很痛,他原來真的很痛。

  「小菁,他救了你,只要有一線生機我都會留著他,可是他死了,完完全全死了。」沈晟風捧著她沒有回應的臉,溫暖著她冰冷的意識。

  沈晟風見她躺回了床上,也不忍再逼著她立刻做出決定。

  沈晟易看著依舊沒有決定的二人,嘆口氣,「雖然我想給你們時間好好靜一靜,但老三你要知道死胎留的過久,只會傷害她的身體,儘早做決定吧。」

  蕭菁拉過被子將自己藏了起來,她緊緊的抓著床單,竟是用力的摳出了一個洞。

  我滿心以為自己足夠強大,至少能夠護的我自己全身而退,原來是我太自負太要強太剛愎自用,說到頭,我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如何談保家衛國?

  沈晟風輕輕的扯開被子一角,「小菁,看看我好嗎?」

  「隊長,我痛。」蕭菁抱住他的身體,拼命的想要索取他的溫暖。

  沈晟風緊緊的抱著她,「不會痛了,不會再痛了,有我在,誰都不許再欺負我的媳婦兒。」

  可能是太累了,蕭菁就這麼靠在他的懷裡又一次昏昏的睡了過去。

  黑暗無關的封閉空間裡,男人粗重的聲音帶著絕望虛弱的迴蕩在四周。

  「咚,咚。」鐵鏈從地板上滑過,帶來一陣陣刺耳的叮鈴聲。

  「咔嚓」一聲,緊閉的門被人從外推開。

  男子注意到房門的方向,看著進門的身影,臉上的笑容愈演愈烈。

  蕭譽關上了身後的門,他搬來一張凳子,就這麼坐在男子的身前。

  「我以為來的會是沈晟風。」男子抬頭望了望天花板,帶著勝利者的姿勢冷漠的斜睨著對方。

  男子依舊狂妄的笑著,「哈哈哈,是不是很想殺了我?」

  蕭譽抖了抖菸灰,「你應該知道我要殺你不過就是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可是你卻是要留著我的命,只有我知道是誰在背後主使……啊!」男子視線下挑,看著他把菸頭燙在了自己的腿上,咬牙切齒道,「無論你殺不殺我,我都不會告訴你。」

  「你放心,我是不會殺你的。」蕭譽再一次點燃一根煙。

  男子冷冷哼道,「留著我的命也沒有用,我們R國人寧死不屈。」

  「這個問題你倒是不必擔心,我雖然很想殺了你,但我想你的命還是留給另一人更好。」

  男子聽明白了他這句話的意思,這是要把自己的命留給沈晟風!

  「你們不是一直都在研究沈晟風嗎?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零距離的感受感受他的能力,這會是一個不錯的體驗。」蕭譽吐出一口煙圈。

  話音未落,走廊上再次傳來一陣陣腳步聲。

  下一刻,鐵門敞開。

  燈光耀眼的落在沈晟風的周身上下,那張仿佛被熨斗來回熨了無數遍的臉好似並沒有什麼波瀾,一如既往的不苟言笑。

  蕭譽站起身,「既然你來了,那我就不便過多的久留了。」

  沈晟風點了點頭,與著蕭譽擦肩而過。

  男子莫名的感受到一股強烈的精神壓力。

  男子故作鎮定道,「看來你很傷心。」

  「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家蕭菁還好好的活著。」

  「不可能。」男子吼道,「這種病毒沒有人能夠熬過去,它前期潛伏時間能讓人看起來和正常人無疑,等你們檢查出來之後,一切都為時已晚,她死定了。」


  「那真的是讓你們失望了,她不止會活得好好的,還會活得很健康,相反你的境遇就有些淒涼了。」沈晟風抬起他的下巴,指尖不輕不重的從他的皮膚上滑過。

  「啊。」男子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的下巴好像被人消去了皮肉,一陣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襲擊而來,他張著嘴,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給你一個機會選擇一個輕鬆的死法。」沈晟風鬆開了對他的鉗制。

  男子得到呼吸,大口大口的吸著氧,「你、你不想知道是誰——」

  「你不用擔心,上夫先生大概過兩天就會來繼續領導你們了。」沈晟風覆掌遮過了這張臉。

  男子眼中只剩下惶恐,他瞳孔圓睜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突然間,眼睛像被人活生生的剜了出來那般疼的他撕開嗓子就大吼起來,血水順著他的皮膚濕了一臉。

  「痛嗎?」沈晟風明知故問道。

  男子渾身上下劇烈的痙攣起來,眼睛瞎了,他茫然的搖晃著腦袋。

  沈晟風掐住他的脖子,指尖力度漸漸加劇,「我給了你機會選擇一個輕鬆的死法,但我想你來不及說出口了。」

  「噗。」一口血從男子的嘴裡吐出來,他張著嘴大口大口的吸著氧,聲帶被狠狠的掐斷,他還沒有來得及再說一個字,整個身體都像是被人抽筋剝骨了一般,疼的他從椅子上滾了下來。

  血水順著他的動作在地上匯聚成一條條小溪,男子拼命的蠕動著身體,他想要逃離,可是看不到,他只能感覺到死神就在自己的頭頂上空盤旋。

  醫院,眾人徘徊在病房前卻是沒有一人進去。

  秦苒提著保溫盒從電梯內走出來,看著病房前的三兄弟,蹙眉道,「怎麼不進去?」

  蕭宏搖了搖頭,「小四現在心情肯定不好,我們就不進去給她添堵了。」

  「那也別在這裡干站著,這樣她知道了會更傷心。」秦苒推開門,「進來坐一坐吧。」

  三人一前一後的隨著秦苒進入了病房。

  蕭菁坐在病床上雙眼略顯無神的望著窗外,夜色昏暗,她也不知道自己執著的在看什麼。

  秦苒將飯菜打開,自顧自的說著,「今晚上家裡做了你愛吃的排骨,多少吃一點,明天才有力氣——」秦苒吞回了後半句。

  「媽媽我看過引產手術,那是把孩子從我的肚子裡一塊一塊的夾出來,先夾他的腿,再夾他的手,他明明就那麼痛了,為什麼還要那麼對他?」

  秦苒捧著她的臉,「不要想那麼多,他已經死了。」

  「可是我能感覺到他孱弱的心跳。」蕭菁輕輕的拂過自己的肚子,「明明還是那麼溫暖啊。」

  「小菁,就算讓他勉強活著,你覺得他能健康長大嗎?」

  蕭菁沉默,夢裡孩子無助的眼神讓她害怕,那樣一個小小的身體裡,好像帶著很可怕的東西,讓他絕望的躺在地上,仿佛連呼吸都帶著蝕骨的疼痛。

  「咱們不去想那麼多了,他救了你,是英雄,是小小的英雄,他是沒有遺憾離開的。」秦苒拿起湯勺遞到她嘴邊,「咱們吃點東西好不好?」

  蕭菁吞了兩口,推了開,「吃不進去。」

  「好。」蕭菁躺回床上,試著閉上雙眼。

  夜晚的風嘩啦啦的吹過帘子,屋內好像恢復了安靜。

  「咚……咚咚。」蕭菁突然睜開雙眼。

  沈晟風本是輕手輕腳的進了房,剛剛關上門就見到床上熟睡的人如同魔怔般睜開了眼,他急忙大步走過去。

  蕭菁的眼睛依然直勾勾的看著天花板。

  沈晟風將她抱起來,「怎麼了?」

  「隊長,我感覺到孩子動了?」蕭菁不確定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真的在動。」

  沈晟風按住她的手,「小菁,二哥說了,孩子早在兩天前就停了胎心,他已經死了。」

  「沒有,隊長你摸摸看,他真的還在動。」

  沈晟易不忍拒絕她,摸了摸,原本平靜的肚子好像有了反應似的動作頻率很小的動了動,雖說不是很明顯,但掌心下真的有輕微的動作。

  蕭菁喜極,「是不是真的在動?」

  沈晟風皺了皺眉,將她打橫抱起來,「我帶你去檢查一下。」

  蕭菁緊緊的抱著他的脖子,「隊長,孩子是不是就不用離開了?」


  沈晟風停了停腳步,「小菁,他活下來可能會很痛苦。」

  「無論如何,如果他想要活著,我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沈晟風走在狹長的走廊上,一步一步,鏗鏘有力。

  產科主任親自替蕭菁檢查了一遍,不敢置信的看著畫面中正在愉快翻轉身體的小胎兒,驚愕道,「真的活過來了?」

  沈晟風站在一旁,「他好像在翻身?」

  「是的,應該是剛剛清醒過來有些不習慣,所以很不舒服的在翻轉身體。」

  「他會很痛苦嗎?」蕭菁緊張的問著。

  產科主任眉頭深鎖,「從畫面上看孩子跟之前並沒有什麼異樣,甚至發育的很快,你們也看到了,有了已經初步人形,至於有沒有什麼後遺症,這個我不敢給肯定的答案,只有再等兩周做一次羊水穿刺,排除基因上的問題,然後再經過大排畸排除身體上的問題,一般而言兩項都正常之後,孩子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那孩子還能留下嗎?」蕭菁問的很謹慎。

  沈晟風握著她的手,「我感受到了他很想要活下去的欲望。」

  「正如三爺所說,他真的很努力的想要活著,不然我無法想像一個死了兩天的孩子怎麼就突然又有了心跳,甚至還在媽媽的肚子裡玩的很開心。」

  蕭菁喜極而泣,「這麼說來我還是能留著他的,對嗎?」

  「我們試一試,或許大難不死,他的未來會更美好,甚至更讓我們意想不到。」

  沈晟風本意想繼續抱著蕭菁回病房,蕭菁卻是搖了搖頭。

  她道,「我可以自己走。」

  沈晟風也不過多的要求,牽著她的手再一次走過那條挺漫長的走廊。

  蕭菁同是看到了沈晟易,笑了笑,「二哥怎麼過來了?」

  「路過的時候想來看看你們的情況,看來恢復的不錯。」沈晟易點了點頭,「就應該保持這種心情,雖說孩子的離開讓人難以接受,但你們都還年輕。」

  「二哥這是還沒有吃飯?」蕭菁注意到他手裡提著的袋子。

  「嗯,今晚上研究時間過長,來不及吃飯,就在樓下隨便打包了一份速食麵。」

  「隊長,我好像也有點餓了。」蕭菁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沈晟易聽見這句話,下意識的準備掉頭就走。

  「二哥,她是病人,我們是一家人。」沈晟風意圖明確的伸了伸手。

  「……」沈晟易嘴角抽了抽,你們兩夫妻打劫我這個親哥哥的時候,可一點不像一家人。

  「二哥可以再去打包一份。」蕭菁坐在椅子上,抽出筷子滋溜吃了一大口。

  沈晟易眉頭皺了皺,她這吃相也不像是病人。

  「小菁慢慢吃,我和二哥說點事。」沈晟風朝著自家二哥使了使眼色。

  沈晟易一臉痛心疾首的走出病房,斜靠在牆壁上,咂咂嘴,「我應該把我的同情心全部收回來了。」

  「孩子活過來了。」沈晟風直言不諱道。

  沈晟易顯然是沒有完全聽明白他的這句話含義,自話自說著,「她那個樣子像是傷心欲絕的模樣嗎?」

  孩子活過來了?

  什麼孩子活過來了?

  沈晟風再次重複,「剛剛去檢查了一下,確定活過來了。」

  沈晟易指了指病房,「你說這孩子活過來了?」一股寒風瑟瑟的吹拂而過,沈晟易急忙抱了抱自己的胳膊,為什麼覺得那麼驚悚。

  「我覺得很奇怪,按理說這個孩子已經停了兩天的心跳,不可能會再活過來。」沈晟風捏了捏鼻樑,「所以我需要你給我解釋一下。」

  沈晟易吞了吞口水,深思熟慮一番,「有可能是我們忽略了什麼,比如這個孩子原本就沒有死亡。」

  「可是他這樣子還能健康的活下去嗎?」

  「你不也健康的活著嗎?」沈晟易反問。

  「……」

  「其實想一想她的這種情況和母親懷你的時候有異曲同工之妙。」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沈晟易輕咳一聲,「當年母親懷你的時候也發生過意外,當時所有人都認定你是一個死胎,母親卻執著的把你生了下來。」

  「我為什麼沒有聽說過這件事?」沈晟風質疑道。

  沈晟易冷冷一哼,「這種基因突變的事難道你還想母親大張旗鼓的四處宣布?」

  沈晟風依舊懷疑的瞪著他。

  沈晟易擺了擺手,轉移了這個話題,「既然孩子活了不如再等一等,或許他是正常的也說不一定。」

  「我會仔細觀察一段時間再做決定。」

  沈晟易長嘆一口氣,「就是可憐了我的面。」

  「你可以回去了。」沈晟風回了病房。

  沈晟易瞧著那桀驁不馴的離場的背影,一臉若有所思的捏了捏自己的下巴,他為什麼就不相信呢?雖然這個理由一聽就像是玩笑話,但自己都快深信不疑了,為什麼他還那麼聰明的不相信呢?難道是自己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太假了?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