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肚子痛,硫酸喝多了(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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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叩叩叩。」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驚得蕭菁手裡的東西直接掉在了地上,她急忙抓起來放進自己兜里,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推門走出去。

  「叩叩叩。」敲門聲再響。

  蕭菁打開門,看著門外不請自來的大哥,她眉頭微微一蹙。

  蕭譽走進屋內,看了看空蕩蕩的屋子,開口道,「我知道沈晟風出任務了。」

  「他應該是去R國了。」

  「今天這事肯定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蕭譽坐在椅子上,抬頭目光灼灼的面對著她。

  蕭菁不明自家大哥為什麼如此注視著自己,詫異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我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嗎?」

  「你臉色很差,過來坐著說吧。」蕭譽倒上一杯溫水,「今天你的表現很好,可是鋒芒太露終歸有利有弊。」

  「大哥的顧慮我懂。」蕭菁雙手捧著茶杯,抿唇一笑,「現在赤鷹隊處於上升階段,我們需要一個很好的成績來站穩自己的腳跟。」

  「嗯,這個想法很好,大哥只是擔心你太過勉強自己。」蕭譽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走吧,我帶你出去吃點好吃的,這段日子的集訓應該很辛苦。」

  蕭菁忙不迭的站起身,一想到滿桌子正在滴油的肉,她臉上的興奮便是難以掩飾,只是她剛剛站直身體,還沒有走出一步,眼前仿佛被蒙上了一層斑駁的星光,腦袋一暈,就這麼直挺挺的往前倒下去。

  蕭譽眼疾手快的一把抱住她下墜的身體,驚愕道,「小四怎麼了?」

  蕭菁只暈了一小會兒,她晃了晃腦袋,眼前七彩斑斕的特別好看,自家大哥的腦門上還閃爍著一顆一顆璀璨的小星星,她咧開嘴露出標準的八顆牙微笑。

  蕭譽瞧著她傻裡傻氣的笑容,忙攙著她坐回椅子上,伸手撫了撫她的額頭,有輕微的發燙,「感冒了?」

  蕭菁覺得頭很暈,有些想吐,她掩了掩嘴,不敢說話。

  蕭譽拿起水杯遞到她面前,「要不要喝點水?」

  蕭菁雙手有些顫抖的捧著杯子,單手壓著肚子,搖了搖頭,「大哥,我好像有點不對勁。」

  蕭譽心裡一驚,直接打橫將她抱起來。

  蕭菁手裡的杯子失去重力落在了地板上,嘭的一聲碎成一片一片。

  沈晟風驅車一路東行,最後在一座小鎮前停了下來。

  狹小的街區因為夜市的來臨越發的擁擠起來,人群竄動,整個街道從頭至尾都是一片喧囂。

  沈晟風走在人群中,望著周圍形形色色的當地居民,這裡似乎並不是消息報告裡說的那般蕭瑟。

  街尾的巷子有一陣陣稀疏的走動聲,有人唱著曲兒的從巷子口走過。

  沈晟風停靠在入口處,目光由東向西的左右巡視,風呼啦啦的吹拂過一家商鋪前的風鈴,叮鈴鈴的響聲連綿起伏。

  「咚咚咚。」有一名中年男子踢過了地上的易拉罐,噼里啪啦的響聲從巷口處被放大的傳來。

  喧鬧的街區漸漸的安靜了下來,午夜的街面夜風一過,空氣里好像縈繞著一股淡淡的藥水味。

  沈晟風從一棟沒有人居住的宅子裡跳了出來,看著從宅前走過的一群人,不露痕跡的跟在眾人身後。

  前面一行人穿著很普通的武士服,步伐一致的走在無人的街區里。

  「叩叩叩。」一間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民舍前,四人停了下來。

  宅子大門徐徐打開,裡面的人看了一眼是熟悉的人之後,敞開放行,「今晚貨源不足。」

  武士男停了停腳步,面無表情的瞪著說話的男子,右手有目的的落在自己的那把武士刀上,「你應該知道我們需要多少人。」

  「我會盡力的去搜尋。」

  「上面部門一環一扣,如果在你這裡斷了,在我這裡也會出現紕漏,隨之影響我上面的所有部門,你覺得這個責任我們兩個能夠承擔得了?」

  「你最好動作快一點,現在的實驗已經有了初步成效,一旦在你這裡斷了貨,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武士男走進宅子裡,看了看貨櫃內的貨物,點頭,「運走。」

  沈晟風站在高牆上,俯瞰著從宅子裡推著幾隻箱子出來的一群人,同樣是不動聲色的跟在其後。

  四人推著箱子上了一輛貨車,貨車的貨牌顯示著來往地是別處。


  「咚。」貨車行駛了大約十米左右突然震動了一下。

  一名男子從車上下來,仔細的看了看車後的輪胎,破了一個洞。

  「怎麼回事?」副駕駛位上的男子打開車門,蹙眉問道。

  「可能是扎到了什麼,輪胎爆了,我馬上換。」男子打開尾箱,拿出備用輪胎。

  「真是成事不足的傢伙。」

  駕駛位上的男子本是低頭準備看一眼時間,突然間覺得眼前有什麼東西一晃而過,他下意識的抬起頭,身前空空無物,他揉了揉眼睛,可能是夜色太暗,產生了錯覺。

  車子重新上路,一路超車往出城駛去。

  貨車一直行駛到天亮才停下。

  「這次來的有點遲了。」一名男子查看著通行證件,再打開貨箱檢查了一下車內的貨物。

  武士男點頭哈腰道,「是是是,路上出了一點意外。」

  「小心為好,進去吧。」

  貨車停靠在下貨區域,四人一前一後的運著箱子進入實驗基地。

  沈晟風順著高牆緩慢的移動著自己的腳步,一步一步走的很謹慎。

  周圍有機器傳來的轟轟隆隆聲音,也有步伐一致的軍靴踩過地板的聲音,沈晟風可以肯定這裡是什麼實驗基地,空氣里時不時會飄來一股讓人作嘔的血腥味。

  「咚咚咚。」木頭箱子從地面上滾過,一陣陣雜亂的步伐從不遠處響起。

  沈晟風爬上二樓的懸空位置,居高臨下的看著那隻被運走的箱子,箱子行駛過的地方或多或少的留下了一些黑紅的血跡。

  他轉過身,覆手搭在窗戶上,緊閉的窗戶被人從外推開,他翻身一躍跳了進去。

  封閉的房間裡,四處漂浮著福馬林的嗆鼻味道,他小心翼翼的移動著自己的腳步,靠在大門處聽著門外來來回回的腳步聲。

  應該就是這裡了。

  沈晟風腐蝕了門鎖,謹慎的露出些許門縫。

  周圍已經安靜下來。

  「啊,啊,啊,救命,救命,救命啊。」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吼叫聲從大廳方向傳來。

  「啊,啊,啊。」男子吼叫一聲之後就再也沒有了聲音。

  隨之而來一股難以掩飾的刺鼻味道開始浮動著。

  沈晟風站在監控死角,望著正在試驗的一群人,男子被脫光了衣服,就這麼泡在一池透明的液體裡,他的身體開始變得通紅,最後沉了下去。

  隨後一人將男子從池子裡打撈了出來。

  劇烈的腐蝕過後,男子早已是面目全非,身體上下不停的滲著血,一滴一滴,將整個地面染得紅霜霜一整片。

  「清理乾淨。」工作人員下達著命令。

  隨後又一名男子從籠子裡被抓了出來,這是一名墨菲人,他渾身痙攣著,好像很抵抗這樣的場面。

  工作人員先是給男子注入了一些液體,然後再將他丟在實驗台上觀察一會兒。

  墨菲男子首先劇烈的顫抖了兩下,嘴裡有白沫吐出來,隨後渾身上下呈現羊癲瘋發作時那般不聽使喚的抖動著,手腕左右搖擺,最後身體痛苦的一挺就這麼暈了過去。

  工作人員查看了一番男子的瞳孔,確信還活著之後,就將他丟進了池子裡。

  透明的液體接觸到男子的瞬間,他便被痛的清醒了過來,爭先恐後的想要從池子裡爬出來,可是身體好像已經失去了作用,瞳孔漸漸渙散,最後又一次沉了下去。

  「啪。」研究台上的主管怒不可遏的丟下手裡的文件,「怎麼回事?這麼多天了還是沒有什麼進展。」

  工作人員解釋道,「這些人都是勞動工作人員,平日裡身體素質不可能跟咱們本國的軍人相提並論,所以經受不住實驗帶來的痛苦。」

  「上次矢野的實驗就非常成功,為什麼這一次又不行了?」男子質疑道。

  「矢野上校的身體素質比這些普通人強勁不少,自然而然成功率會得到很大的提高,但眼前的這些人都是普通工作者,完全抵抗不了藥水帶來的傷害。」

  「你這話的意思是讓我把咱們本國的軍人給你拉來當試驗品?」男子冷冷一哼,「我只要結果不要過程,無論損失多少普通人,我都要成功。」

  工作人員沒有再說話,繼續整理著藥水的調配。


  「嘭。」軍裝男拿出手槍直接弄死了企圖逃跑的男子。

  突如其來的一聲槍響驚得所有人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籠子裡的所有人一個個生無可戀的看著眼前的一幕,槍斃的男子被兩個人拖著丟出了實驗室,所有人好似已經見慣了生死,又繼續忙碌著手裡的工作。

  「媽媽,我怕。」一名小女孩蜷縮在媽媽的懷裡,她懵懂的看著這個血腥的世界,眼睛一陣陣泛紅。

  女人緊緊的摟著自己的孩子,雙手捂住她的眼,企圖讓她不再多看一眼這個可怕到殘忍的陌生世界。

  「媽的,上面已經給了最後命令了,這一周之內再不實驗成功,咱們都得挨槍彈子。」軍裝男面無表情的丟下手裡的配槍,「無論如何給我加班加點的弄。」

  「我們會盡力而為。」

  「我不要盡力,我要成果。」

  所有人繼續忙碌著。

  一名男子將籠子再次打開。

  所有人驚慌失措的往後退縮著,不想被拉出去經受這樣的死法。

  「媽媽,媽媽。」小女孩被人拽著拖了出去。

  「不要,不要,她還是個孩子。」女人被推開,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被弄了出去。

  小女孩瘋狂的哭喊著,「媽媽,媽媽。」

  「給我安靜點。」一名武裝男子目眥欲裂的瞪著恍若失心瘋狀態下的女人,「退回去。」

  女人沒有動作,惡狠狠的瞪著眼前的男人,突然,她伸出手去抓住對方的槍,「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把孩子還給我,把孩子還給我。」

  武裝男沒有片刻遲疑,直接扣住扳機。

  「嘭」的一聲響,好像整個樓板都震了震。

  女人驚恐的瞪直雙眼,她以為子彈穿過身體肯定會很痛,可是她卻是並沒有感受到任何傷害性的疼痛,她詫異的看著眼前趾高氣昂的武裝男子,下一刻,他就這麼仰面倒了下去,眉心處的大洞還在滴血。

  「有人入侵。」所有人反應過來,一眾士兵從實驗室外一涌而進。

  小女孩被丟在了旁邊,她蜷縮著身體,雙手捂住自己的嘴。

  「在二樓處。」軍裝男指著剛剛發出槍響的地方。

  事已至此,沈晟風也並不打算再隱藏什麼,直接從二樓處翻身一躍而下。

  「射擊。」軍裝男下達著命令。

  沈晟風的目的只有一個,弄死指揮著全局的那名穿著白大褂的男子。

  男子似乎也料到了沈晟風的目的,在重重士兵的掩護下,準備離開。

  「嘭。」軍裝男不敢置信的看著明明被自己打中了子彈卻毫髮未損的沈晟風,驚愕的退後兩步,嘴裡似乎還在喃喃自語,「怎麼回事?怎麼沒受傷?」

  沈晟風不再停留什麼,抬腳用力一踢,將桌子踢開四五米遠,阻止著前赴後繼的士兵湧上來。

  沈晟風一腳踩過桌面,身體騰空而起,隨後一腳踢中擋在博士身前的那名軍官身上。

  軍官深受重力一記,一口血直接噴射而出。

  沈晟風一手掐住對方的脖子,隨後另一隻手執槍,子彈從男子的身體上穿透而過,彈在了不遠處的白淨牆壁上。

  穿著白大褂的男子神色一凜,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周圍的士兵一個接著一個倒下,他更加迅速的邁著自己的雙腳,只是前腳剛剛踏出實驗室大門,一顆子彈從他的脖子上直接穿過,他身體一頓,還沒有來記得感受到陽光的炙熱,就覺得身體一寸一寸冰涼了下去。

  「博士!」軍裝男被逼著節節敗退,他沒有料到這個人會不怕子彈的侵蝕,逼不得已下只得先行撤退。

  沈晟風看著退出去的所有人,知曉他們準備炸毀這裡,安全起見,他如果貿貿然的衝出去,這些普通人肯定會即刻被殺死。

  女人將自己的女兒抱在懷裡,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番她的身體,「寶寶,寶寶。」

  「我先帶你們出去。」沈晟風往後退。

  從籠子裡被解救出來的男子們,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就朝著大門處跑去。

  「別從這裡出去。」沈晟風的話音未落,一顆顆子彈鋪天蓋地的砸下來,一群人還沒有跑出一步就全部躺了下來。

  沈晟風閉了閉眼,咬緊牙關往後撤退,看著僅剩的三四人,指著後牆,「跟我走。」


  所有人不敢質疑直接緊隨其後。

  沈晟風站在高牆前。

  所有人面面相覷,無路可逃了。

  女人絕望的抱著孩子蹲了下去,知曉已無生路了。

  沈晟風雙手撐在牆上,掌心接觸到的地方牆灰劇烈的抖落,片刻之後,一個一人高的大洞直接落在眾人眼中。

  女人驚慌失措的站起身,口齒不清的指著那個平白無故現出來的洞口。

  「走。」沈晟風屈身從洞裡第一個走了出去。

  後牆並沒有人堅守,似乎已經料准了他們插翅難逃。

  「嘭。」巨大的爆炸聲從眾人身後傳來,滔天的火光吞噬了整棟大樓。

  所有人踉蹌著跌倒在地上,回頭看著火焰燃燒起來,眼中只剩下生與死交接過後的茫然。

  女孩瑟瑟發抖的抱著自己的母親,火焰的紅光將她臉上的蒼白遮掩了過去。

  沈晟風指著不遠處的那一個小門,道,「你們從那裡出去,我去引開所有人。」

  女人望著離開的背影,眼中折射中火焰的絢爛顏色,她很鄭重的點了點頭,最後抱起自己的孩子頭也不回的朝著那個沒有人堅守的小門跑去。

  沈晟風聽著此起彼伏的爆炸聲,知道對方還在進攻,也不急,從斷裂的牆壁上爬了上去。

  「轟轟轟。」直升機由遠及近。

  沈晟風眯了眯眼,躲在了監控死角,認認真真的觀察著緊隨而來的兩架直升機。

  「咚咚咚。」地面的石子開始跳動起來,一道道身影從四面八方齊聚在實驗室前。

  爆炸聲好像並沒有停止,一聲高過一聲,勢必要將所有人給燒死炸死在這裡面,不能走漏任何風聲。

  「長官,江川先生的電話。」一名軍官站直敬禮。

  軍裝男深知出了這種事免不了受一頓責罰,他拿過手機,走至僻靜的角落。

  「將軍請放心,我一定會處理好所有人,確保所有實驗人員無人生還。」

  「是是是,您放心,那個入侵者我定會留下一口氣讓您親自審問。」

  「您放心,現在他們誰都逃不了了。」

  軍裝男放下手機,最後怒不可遏將手機嘭的一聲砸碎在地上。

  只是他還沒有來得及轉身,就發覺自己的身前突然陰影下一片,他警覺的抬起頭。

  沈晟風抬起一手掐住對方的脖子將他抵靠在牆壁上。

  軍裝男瞳孔圓睜,他沒有料到這個男人會跑出來,手腳開始掙扎著,企圖有自己的蠻力推開這個想要傷害自己的入侵者。

  沈晟風眯了眯眼,「你們的目的我知道,很可惜,註定要失敗了。」、

  軍裝男還沒有聽完他的一整句話,只覺得喉嚨處有血液在湧出,他眼睛一縮,眼中的世界霎時從彩色的變成了灰敗的黑白。

  沈晟風將失去生命體徵的男子丟在了地上,拿起地上的武器從牆後翻到了另一面牆上。

  北風蕭蕭,一陣陣硝煙的味道嗆鼻的縈繞在四周。

  穿著一身正裝的男子揭開了床上的白布,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床上躺著男子的傷口。

  男子的傷口呈現著一個扭曲的狀態,好像是被人給腐蝕過後殘留下的痕跡,特別血腥。

  「將軍這應該就是我們一直以來想要找的那個人。」另一側,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嘴角微揚,帶著些許滿意的語氣悠悠哉哉的說著。

  「這個人應該已經回國了。」被喚作將軍的男子將白布重新放了回去,「真是太可惜了,所有監控設備都被這個不中用的傢伙給燒的乾乾淨淨,否則我想我們會留下一些可用性的視頻資料。」

  「無妨,我們有的是時間和精力來做這一場豪賭。」老者嘴角噙著一抹笑,先行走出這太平間。

  夜晚的寒風瑟瑟的吹拂而過,一片片落葉打著旋兒的飄落在大馬路上。

  沈家大宅,沈一天正蹲在地上陪著兩個小傢伙翻身,瞧著他們一個個樂此不疲的玩著,他更是笑的連嘴都合不上。

  炎珺站在一旁瞧著毫無形象又爬又翻的老爺,放下手裡的藥碗,忍不住揶揄道,「老爺您這把老骨頭還能翻多少個跟頭?」

  沈一天扶著自己的老腰站起來,確實是有些中氣不足了。


  兩個小傢伙高高的仰著頭,就這麼目不轉睛的看著正在喝著藥的爺爺。

  哥哥小小的拳頭戳了戳妹妹肉嘟嘟的小臉蛋: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你能不能注意一點,你好歹也是女娃娃。

  妹妹還不會爬,就這麼連翻兩個身滾到了沈一天腳下,小小的手抱著他的腳,咧開嘴笑的一臉的天真可愛。

  沈一天蹲下身子,將小丫頭抱起來坐好,「想喝?」

  沈筱筱小朋友啃了啃自己的小拳頭。

  小丫頭喝了兩口,眉頭微蹙,小舌頭就這麼從嘴裡吐了出來。

  沈一天忍俊不禁道,「好喝嗎?」他再如法炮製的舀了一勺遞到她嘴邊。

  沈筱筱倔強的扭著頭,顯然是不打算上當了。

  沈一天一口氣喝完了整碗藥水,又蹲下身子準備和兩個小祖宗玩翻身遊戲。

  炎珺出門前看著玩的不亦樂乎的祖孫三人,忍不住的搖了搖頭。

  沈一天滾在最前頭,他的後面是哥哥,哥哥後面跟著妹妹,三個人就這麼繞著屋子從東面滾到西面,又從西面滾回了東面。

  沈老夫人坐在大廳里,看著出門的炎珺,道,「還在裡面玩?」

  「嗯,玩的真是興頭上。」炎珺將藥碗遞給傭人們。

  沈老夫人搖了搖頭,「他這一把老骨頭也不怕把自己給扭傷了?」

  「每天晚上都要抹藥油,真是辛苦他了。」炎珺翻了翻雜誌,「下個月就是母親您生日,是準備按照往年習慣低調簡辦,還是邀請眾多好友同喜同賀?」

  「最近家裡添了新人,也是應該熱鬧熱鬧。」

  「母親說的是,這事我會交代下去。」

  「吃飯吧,讓那個老傢伙也出來了,再玩下去,怕是得跟寶寶們一樣躺著了。」沈老夫人放下手裡的報紙走向餐廳方向。

  沈一天扶著腰緩慢的走來,他的身後兩個小傢伙玩的興高采烈。

  沈慕簫捧著沈老夫人的手,翻來覆去的看了兩眼。

  「好了好了,曾祖母手裡可是什麼都沒有。」沈老夫人將孩子放回保姆的懷裡,「吃飯吧。」

  沈一天喝了兩口溫水,「之前不覺得我老了,一心以為就憑我這身腱子肉,就算是扛槍上戰場都不在話下,這兩日陪著小傢伙們玩了兩天,哈哈哈,我果然到了該退休的年齡了。」

  「得了吧,老爺您那是陪寶寶們玩?明明就是寶寶們陪你玩。」炎珺舀了一碗湯放在他面前,「多喝點,這是牛骨燉的。」

  沈一天連喝兩大碗。

  客廳處傳來陣陣走動聲。

  沈晟風連夜趕回,脫下外套直接走進餐廳處,他看了看眼前的三人,自己想要見的人並不在其中。

  沈一天放下碗筷,「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小菁沒有回來?」

  兩人幾乎同時問。

  炎珺站起來,「小菁不是一直都在營區嗎?」

  沈晟風眉頭不可抑制的皺了皺,他是從鐵鷹隊趕回來的,本以為自家小士兵是不是回家看孩子了,未曾想過她也不在家。

  「可能是回蕭家了,最近聽說親家母身體不好。」炎珺又道。

  沈晟風點了點頭,抱了抱孩子,確信兩個小傢伙都長了不少之後,又轉身準備離開。

  妹妹委屈的軲轆著兩顆眼珠子:你親爹剛剛抱我的時候眼神都沒有落在我身上。

  哥哥眼眶泛紅:我們是不是要變成沒有爹媽的孩子了?

  妹妹小嘴巴顫了顫:我們什麼時候像是有爹媽的孩子了?

  兩人互相看了兩眼,然後就這麼扯著嗓子大吼大叫了起來。

  沈晟風停了停步。

  炎珺抱過孩子,哄了哄,「你也先別急,打個電話去蕭家問問再說,你這樣悶頭悶腦的跑過去,他們還以為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沈晟風走向客廳處,拿起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被人接通,「您好,蕭公館。」

  「小菁在家嗎?」沈晟風開門見山問道。

  電話一頭遲疑了片刻,回復道,「四小姐最近沒有回家,有事需要轉告嗎?」


  「不用了。」沈晟風掛斷電話,家裡沒有,營區沒有,這個不聽話的小士兵會跑去什麼地方?

  「她一個大活人也不是小孩子了,可能是有什麼秘密任務。」炎珺將妹妹放在沙發上。

  小傢伙就這麼連翻兩個身蹦躂到了自家親爹的面前。

  沈晟風感受到小傢伙正在撓自己的手,俯下身將她抱了起來。

  「特戰隊的任務都是蕭譽委派的,我過去問問。」沈晟風又一次將孩子放在炎珺的手裡。

  妹妹脫離了爸爸的懷抱,小嘴又一次忍不住的撇了撇。

  沈晟風心裡堵得慌,潛意識裡總覺得這事沒有自己想像中那麼簡單。

  炎珺瞧著心急火燎離開的兒子,嘆口氣,「這孩子就是關心則亂。」

  「小菁也是一個穩重的孩子,可能是有什麼秘密任務。」沈老夫人瞧著又一次哭喊一通的寶寶們,「是不是餓了?」

  「應該是餓了。」炎珺將孩子放回保姆的懷裡,「抱去喝奶吧。」

  沈晟風有些急了,坐進車內,一踩油門,車子瞬間揚長而去。

  他一隻手握著方向盤,一隻手翻看著手機通訊錄,一頁一頁的搜尋著自己想要找的人。

  「叮……」手機通訊聲從聽筒內傳出,沈晟風靠邊緩緩的停下車子。

  電話響了不過三秒便被對方接通,「我是蕭譽,有什麼事?」

  「小菁有任務?」沈晟風直言不諱道。

  對方頓了頓,似乎在思考。

  沈晟風握著方向盤的手倏然一緊,下意識的再問,「大哥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蕭譽的聲音略顯有些疲憊的從聽筒內傳出來,「是的,我們是尚安醫院,你過來吧。」

  沈晟風哪裡還敢耽擱,一腳就將油門踩到最底,車子在月夜裡只留下一盞紅澄澄的尾燈。

  尚安醫院,周圍一片寧靜。

  蕭菁坐在床邊,臉色微微發燙,「大哥不是說好了替我保密嗎?」

  「家裡人我可以敷衍過去,可是你覺得我能敷衍過去沈晟風嗎?」蕭譽反問。

  蕭菁急忙從床上站起來,「隊長回來了?」

  「嗯,我在一個小時前得到消息,他已經回國了。」蕭譽捏了捏鼻樑,「這事你覺得可能瞞的過去嗎?」

  蕭菁紅了紅臉,「可以瞞過去的。」

  「小四,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輩子,這事就算你現在不說,以後他一查也會弄的清清楚楚。」

  「現在可以瞞著。」蕭菁坐在床邊,手腳有些緊張的無處安放。

  「你已經是為人母了,不是小孩子了,這種事沒有必要遮遮掩掩。」蕭譽溫柔的搭了搭她的肩膀,「你讓我別告訴家裡,我隻字未提,尊重你的決定,可是沈晟風不一樣,他是你的枕邊人,你們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能有嫌隙。」

  蕭菁低頭不語,手指頭不停的上勾著下滑著。

  蕭譽長嘆口氣,「我知道你的顧慮,你是擔心會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沒什麼,無論發生什麼事,大哥都在你身後,你好好的告訴他實情,不要隱瞞,這事沒有什麼值得隱瞞的。」

  「大哥——」

  「小四,你難道還想等以後再說?你瞧瞧你現在的身體,以後能好好說嗎?」

  蕭譽急忙按住她胡來的身體,蹙眉道,「剛剛才恢復一點力氣,別蹦了。」

  蕭菁重新坐回床邊,「那這事能不能不和隊長說?」

  「我尊重你。」蕭譽站起身,聽著走廊處斷斷續續想起來的腳步聲,往後退了一步。

  下一刻,緊閉的門從外被人推開。

  沈晟風一路風馳電擎的趕來,氣喘吁吁的看著病床邊臉色蒼白的小士兵,急忙走上前,「怎麼了?」

  蕭譽拿起桌上的軍帽,「既然你回來了,她就交由你照顧了,我先回去了。」

  蕭菁扯了扯自家大哥的衣角,顯然是不打算讓他走。

  蕭譽笑了笑,「你們應該有很多話要說。」

  蕭菁看著離開的背影,右手抓空,有些尷尬的縮了回來。

  沈晟風蹲在病床邊,見她欲言又止,焦急的再三問著,「小菁,究竟怎麼了?」


  「沒、沒什麼。」蕭菁心虛的低下頭。

  沈晟風從她避諱的眼神里看出了隱瞞二字,捧住她的臉,任其四目相接,他再道,「小菁,我們是夫妻,有什麼事是不能和我說的?」

  蕭菁垂眸不語,只是在寂靜中,她的臉由最初的蒼白變成了一片緋紅。

  沈晟風心底越發六神無主,他抓緊她微涼的小手,「小菁真的不能告訴我嗎?」

  沈晟風站起身將她抱在懷裡,溫柔的輕撫這她的發梢,「好好好,你不願意說我也就不問,我尊重我媳婦兒。」

  蕭菁雙手緊緊的摳著他的衣角,「隊長,這話我不知道怎麼說。」

  「不想說就不說,我們不勉強,知道嗎?」

  「隊長——」

  「要不要吃點東西?」沈晟風看了看空空無物的桌子,「蕭譽沒有給你買吃的?」

  「禁食。」蕭菁指著床尾處的掛牌。

  沈晟風眉頭擰的更緊了,他無法想像什麼樣的病會出禁食,難道是很嚴重的疾病?他的身體微不可察的輕微顫抖起來。

  蕭菁感受到他身體內散發出來的顫慄,忙道,「隊長,你怎麼了?」

  沈晟風很努力的穩定自己,搖了搖頭,「沒什麼,不吃東西就不吃,我陪著你。」

  蕭菁雙手有些難以啟齒的扯著他的衣角,「你不用擔心我,我很好,只是、只是——」

  「不要勉強自己,你現在生病了,要好好的休息。」沈晟風將她抱回了床上,「睡一會兒起來後再說。」

  蕭菁躺在枕頭上,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沈晟風守在一旁,「怎麼了?」

  「隊長,其實這話也不是不好說。」

  「能讓你這麼為難的,我能想到一定不是普通事,小菁,我是你丈夫,我的存在是替你分擔壓力,而不是給你製造壓力,所以當你覺得說出這句話對你而言是倍感壓力的話,不要說,我不想看你緊鎖眉頭。」

  他的手溫柔的拂過她的面頰,企圖磨平她額頭上那不知不覺皺起來的痕跡。

  蕭菁握上他的手,就這麼坐起來,「也不是壓力。」

  「小菁——」

  「醫生說我喝多了硫酸。」蕭菁破罐破摔的全部脫口而出。

  「……」

  蕭菁怯生生的看了一眼毫無表情狀態下的隊長,小手指就這麼攥著床單,「讓我下次別貪杯,少喝一點硫酸,不然肯定會肚子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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