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傻丫頭,我怕你疼(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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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陣清風拂面而來,沈晟風嗅到了空氣里那股若隱若現的血腥味。

  他不敢確定,也害怕確定,剛剛爆發的槍聲明顯是朝著另一個方向去的,是的,是蕭菁藏匿的那個方向。

  沈晟風提起武器神色匆匆的走過黑暗的草叢,雨水刮在臉上,竟是直接被蒸發乾淨。

  「老闆,有人在靠近。」正準備下一輪進攻的三名男子感覺到了危機,下意識的往後撤退。

  帕塞卡面無表情的吼道,「不允許撤退,給我繼續進攻。」

  沒有人敢質疑大老闆的決定,只得硬著頭皮繼續射擊。

  沈晟風不躲不藏,正面進攻,子彈擦過他的臉,卻在接觸到的瞬間,融化的乾乾淨淨。

  「草,那是什麼玩意兒?」一人目睹了眼前發生的一切,驚慌失措的退後兩步,他確信自己剛剛是打中了,可是為什麼對方卻還能完好無損的靠近自己?

  沈晟風滿面陰鷙的走上前,武器在他掌心裡已經變得扭曲,因為高溫,整個槍管慢慢的呈現融化狀態,衣服領口處,也在以著肉眼的速度被燒毀。

  「不許過來!」男子大驚失色的跌倒在地上,嘴裡的話哽咽的說了出來,他吞了吞口水,抓起配槍準備威脅著,「我要開槍了。」

  「嘭。」近距離的射擊,子彈正面朝著沈晟風的腦袋襲擊而來。

  他抬手一握,時速高達兩百公里的子彈就這麼被他握在了手裡,隨後腐蝕的連渣都不剩。

  「啊。」男子不敢置信的大叫一聲,也只是叫了一聲,他的喉嚨處霎時露出一道猙獰的傷口,隨後男子失去生命體徵的倒了下去。

  距離最近位置的另一名男子神色驚慌的站起身,沒有絲毫考慮就準備逃跑。

  「嘭。」子彈從男子的心口位置爆開,他就這麼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沈晟風單手執槍,亦如地獄歸來的閻王,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帕塞卡莫名的覺得有些壓力,他的手不知是凍得有些發抖,還是冷的有些不受控制,他咬緊牙關的朝著剛剛襲擊的地方走去,無論如何,他都要幹掉他們其中一人。

  他研究過了,沈晟風屬於異類,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角色,但是這個蕭菁就不一樣了,她無論是體力還是能力都比不上沈晟風,無論如何,就算覆滅了整個南鱷,他也要弄死他們其中之一。

  想想那種他們兩人自此以後天人永隔,他心裡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暢快。

  蕭菁聽見了身後有靠近的腳步聲,緊緊的扣住自己的武器,越來越近了,仿佛已經近在咫尺。

  他身後的四人四下散開,一個個尋求著最好的圍獵地點。

  蕭菁喘了喘氣,不再有片刻考慮,先一步從石頭後面跑了出去。

  雨水啪啪啪的落在她單薄的身體上,在她曝光的瞬間,子彈從身後密集的砸了過來,她縱身一跳,成功的跳進了山坳里。

  帕塞卡趁勝追擊,無論如何要弄死這個落單的女人。

  蕭菁尋找好了狙擊地點,食指慢慢的滑過扳機,最後用力的按下,「嘭。」

  帕塞卡急於求成竟是忽略了自身危險,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子彈已經穿透了他的肩膀,因為巨大的慣力,他踉蹌一步,下一刻,他還沒有來得及站起來,另一顆子彈再一次的落在了他的腿上。

  「老闆。」一名男子焦急的沖了過來,抓住帕塞卡的肩膀,緊急的拉著他藏匿在大樹後。

  蕭菁收好了槍,繼續後退尋找著下一次的狙擊位置。

  帕塞卡咬牙切齒道,「給我撲上去,這個女人受傷了,走不遠。」

  蕭菁靠在樹幹上,腦袋有些發暈,她摸了摸自己的腰部,鮮紅的血液流逝的更快。

  雨聲嘩嘩嘩的打在枝葉上,她只邁了一步,下意識的縮回了腳,子彈擦過她的褲腿彈在了泥地里。

  蕭菁聽著越來越靠近的腳步聲,也不能再躲下去了,否則自己還沒有來得及開槍對方就把自己一槍爆頭了。

  她握緊武器不再顧忌什么正面暴露自己。

  「嘭。」子彈沒有朝著她的方向襲來。

  蕭菁看見熟悉的身影,漸漸的鬆懈下來,一個沒有站穩,一屁股坐了下去。

  沈晟風蹲在她身前,看了看她被血染紅的衣服,眉頭微蹙,「還能堅持嗎?」


  蕭菁點了點頭,「能。」

  沈晟風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上來,我背你。」

  蕭菁看著他破破爛爛的衣服,驚愕道,「你的衣服怎麼回事?」

  「太激動了,一時之間沒有控制好自己。」沈晟風將她背了起來,環顧四周,「不確定對方有多少人,我先送你去安全地方。」

  「隊長,這應該是南鱷的背水一戰,他們不可能會簡簡單單的撤退。」蕭菁指著不遠處的一抹反光點,剛想提醒自家隊長小心,他卻是抬手一擋。

  蕭菁驀地瞪大眼睛,剛剛自己看到了什麼?這是電影特效?我家牛氣沖天的隊長大人抬手一擋,子彈就這麼不見了,可是她並沒有見到血啊,子彈跑哪裡去了?

  沈晟風目光沉了沉,「右方三點位置,射擊。」

  蕭菁回過神,架好狙擊槍,瞄準了那一抹反光點,未有遲疑的連開兩槍。

  原本還藏匿在草叢裡準備下一次進攻的男子身體一頓,就這麼倒了下去。

  蕭菁靠在沈晟風的肩膀上,有些猶豫的問出了口,「隊長剛剛是怎麼回事?」

  「上一次在W國就出現過這樣的情況,不過這一次稍稍好一點,好歹衣服沒有腐蝕乾淨。」

  蕭菁不敢想像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正在我家隊長全程開大開掛進攻時,突然發覺到自己從內而外拔涼拔涼,低頭一看時,他大爺、二大爺、三大爺,衣服呢?

  可以想像當時的血腥畫面,太兇殘了,不忍目睹啊。

  「左方七點位置,射擊。」沈晟風的聲音低沉的響起。

  蕭菁回過神,急忙校準,雨夜下,氣溫驟降,她一指扣下扳機。

  帕塞卡準備衝出去正面對抗,卻被一人給強行的抓住。

  男子聽到不遠處響起的警鳴聲,著急道,「老闆不能再進攻了,不然我們全部都得死了,花國有一句古言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帕塞卡知道大勢已去,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最後目眥欲裂的退後兩步,「撤退。」

  雨夜恢復安靜。

  沈晟風聽見了周圍響起來的警鳴聲,將背上的蕭菁放了下來,「在這裡等待支援,這些人不能放虎歸山。」

  蕭菁知曉自己受傷不能再繼續追擊,點頭,「你注意安全。」

  沈晟風撿起地上的一把配槍,消失在林子裡。

  夜晚的風呼嘯的吹過,蕭菁撐著樹幹站起身,卻是神色一凜,她下意識的回過頭,一隻手重重的掐住她的喉嚨。

  帕塞卡雙目猩紅,嘴角得意的噙著一抹狡黠的笑容,「去死吧。」

  蕭菁感覺到呼吸開始拮据,她發了狠的抬起腿準備襲擊對方的腿部。

  帕塞卡似乎早有預料她會襲擊自己,另一隻手直接扣住她的腳。

  帕塞卡越發用力的掐住她的脖子,確信她已經窒息之後,準備鬆開手。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蕭菁倏地睜開雙眼,右手襲擊對方的咯吱窩位置,拳頭重擊一拳。

  帕塞卡整個手臂被震得劇烈的顫了顫,右手也是下意識的鬆開了對她的鉗制。

  蕭菁見他松力,高抬一腿狠狠的踢過對方的腰部,隨後再來一記後旋踢,腳面擦過對方的臉部位置。

  帕塞卡身體趔趄兩步,身體堪堪欲倒,卻是踉蹌了一下之後站穩了身體。

  蕭菁沒有停頓片刻,再來一次趁勢追擊,右手成拳,猶如破竹的勁風重擊在對方的正心窩位置。

  「噗。」帕塞卡始料未及一個女人的力氣會這般可怕,一拳砸下來,他聽見了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一口血沒有憋住,噴了出來。

  蕭菁氣喘吁吁的沒有站穩身體,她半跪在地上,抬頭看著同樣跌倒在地上的男子,咬了咬牙,撿起地上的武器。

  帕塞卡同樣摸到了一把武器,他有些後悔沒有在剛開始就一槍爆了這女人的頭,果然花國軍人不容小覷,倒是他太自負了。

  只是這一次他不會再猶豫了,他抓起配槍,立即開槍。

  然而,槍聲響起的剎那,他的子彈還沒有射出槍口。

  蕭菁右手有些顫抖的搶先一步扣下了扳機,子彈穿透了對方的眉心,帕塞卡瞳孔圓睜,眼中的彩色世界好似在那一瞬間只剩下灰白。


  「裡面的人立即放下武器,裡面的人立即放下武器。」林子外,一聲聲刺耳的警鳴聲打破了雨夜的寧靜。

  蕭菁渾身無力的坐在地上,她喘著氣,眼前虛虛實實,最後就這麼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蕭菁有些發懵,眼前是一片蒼白,她能感受到手背上有輕微的刺痛,她扭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正扎著一顆針。

  「醒了?」沈晟風湊近,發覺到她氤氳著霧氣的眼漸漸的恢復清明,溫柔的拂過她的眉角。

  蕭菁喉嚨有些發乾,想要說話卻覺得聲帶好像卡住了。

  沈晟風自責的看著她脖子上那觸目驚心的一道淤青,當時對方一定下了狠手,怕是再狠一點,她就得窒息而亡了。

  蕭菁捂了捂自己的脖子,聲音斷斷續續,「我的、聲音——」

  「沒事,醫生說了過兩天就恢復了。」沈晟風拿著溫水遞到她嘴邊,「喝點水。」

  蕭菁喝了兩口,她看著他,抬起手拂過他緊皺的眉眼處,「隊長、怎麼了?」

  沈晟風放下水杯,重新握上她微涼的小手,細細摩挲,「是我大意了,沒有料到帕塞卡這個傢伙會聲東擊西。」

  「隊長這是、不相信我了?」蕭菁咧開嘴一笑,一如曾經的沒心沒肺,「我、我很厲害的。」

  「嗯,我媳婦兒是最厲害的。」沈晟風捧著她的手,用力的吻著她的手背。

  蕭菁抿唇一笑,「隊長、我這樣、是不是就不能、參加今年的——」

  「你還惦記著參加聯歡會?」沈晟風打斷她的話,「喉嚨受損了,少說一些話,不然會痛的。」

  蕭菁想著坐起身,卻剛剛一動就被自家隊長給瞪了回去,她心虛道,「我是一隊之長。」

  「會有錄像的。」沈晟風拿出一顆蘋果,「要不要吃一點?」

  沈晟風自顧自的削著果皮,「今年兩隊一起,可能會有些鬧騰,咱們不去也挺好的。」

  蕭菁眼睜睜的看著隊長把一顆蘋果削的跟一顆金桔差不多大小,忍不住的想要問一問隊長大人您是怎麼做到的,竟是完全把果肉果皮一同削了,就剩一顆核給我吃!

  沈晟風削到最後放棄了,將最後殘剩的果核也一併丟進了垃圾桶里,隨後剝了一隻橘子,「還是橘子好吃,又甜又多汁。」

  蕭菁吃了一口,笑道,「隊長以後咱們還是不要欺負那些蘋果了。」

  「你不是喜歡吃蘋果嗎?」沈晟風問。

  蕭菁紅了臉,「咱們都是軍人,不必用那些文縐縐的吃法,你直接給我洗了,我連皮帶核的一起啃。」

  沈晟風剝了一瓣橘子放在她嘴邊,「我以後會學著好好的削皮。」

  「隊長,你的手是用來拿槍的。」

  「我的人是用來疼你的。」沈晟風擦了擦她的嘴,「還要吃嗎?」

  「嗯,還要。」

  沈晟風重新剝開橘子皮,一瓣一瓣的遞到她嘴邊。

  「隊長。」蕭菁突然間皺了皺眉。

  沈晟風緊張的湊上前,「怎麼了?是不是傷口痛?」

  蕭菁搖頭,有些哭笑不得道,「可能是吃多了橘子,我想上廁所。」

  「不是很痛。」蕭菁挪動著自己的腳。

  沈晟風抱起她走向洗手間,「要不要就在床上?我可以給你一個盆。」

  「……」蕭菁欲哭無淚的扭開頭,臉頰一片一片交叉泛著紅,「隊長,我好歹也是軍人,這點疼痛不算什麼,就算讓我走著去洗手間,我的額頭都不會皺一下。」

  沈晟風將她放在馬桶上,嘆口氣,「我當然知道你不怕疼,可是我怕你疼。」

  蕭菁面紅耳赤的低下頭,「隊長,不會很疼的,你可以出去等我。」

  「自己能解決嗎?」沈晟風眉頭緊皺成川,他環顧四周,確信並沒有外人之後,扶著她腰站起來,「我來給你脫。」

  蕭菁覺得自己的心跳好像有些不正常了,她本想著矜持的拒絕,可是他們畢竟是有證的,自家老公幫自己這麼一個小忙,好像也是情理之中。

  沈晟風刻意的放緩這動作,「如果弄疼了你就告訴我。」

  蕭菁輕嚀的嗯了一聲。

  沈晟風攙著她的腰坐在了馬桶上,「好了,你方便吧。」


  蕭菁有些緊張,人就是這麼奇怪,有些時候一緊張就想上廁所,可是到了廁所里卻又緊張的無法暢快的一瀉千里。

  惆悵啊。

  沈晟風注意到她有些蒼白的面容,蹲下身,「怎麼了?」

  「隊長,我好像不是特別想上廁所。」蕭菁撐著他的臂膀緩慢的站了起來。

  「不要勉強自己,醫生說了傷口有些深,要好好的臥床休息,儘量減少運動。」沈晟風重新將她抱了回去。

  「這是怎麼了?」炎珺一進入病房就瞧見沈晟風抱著蕭菁,放下手裡的保溫盒就這麼箭步走了過來。

  「沒事,小菁想上洗手間。」沈晟風將她放回床上。

  炎珺一巴掌打在沈晟風的後腦勺上,啪的一聲清脆響。

  沈晟風愣了愣。

  炎珺尷尬的收回自己的右手,「習慣性動作,忘記了你沒有頭髮了,不過你這個腦袋為什麼不去戴一個假髮套?」

  沈晟風掖好了被子,站直身體,問著,「這樣很難看嗎?」

  炎珺有些哭笑不得,「難看是不怎麼難看,就是覺得有些不習慣,亮晶晶的,像電燈泡。」

  沈晟風套上軍帽,「這樣會好一點了。」

  炎珺瞪了他一眼,回過神,「我現在想說的不是你的頭,我是想說這種時候你怎麼能抱著她走來走去,萬一崩開了傷口怎麼辦?你用盆啊,你接著啊。」

  「……」偌大的病房落針可聞。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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