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天問，果然是無奸不商！
第133章 天問，果然是無奸不商！
韓非眉頭緊鎖，沒說行，也沒說不行。
半晌。
他沉吟著說：
「你說得倒是有點道理，但我有幾個問題。」
鍾嘯雲點點頭，沒嫌他麻煩，反倒是非常高興於這個臨時同盟還算有腦子：
「什麼問題，你說。」
韓非沖他豎起一根食指：
「第一，假如這前面的計劃都能成，舒怡去找了陸思源，陸思源也真的給她介紹了金主，並且我們也順利拿到了他們搞皮肉生意的證據，比如照片、視頻、錄音等等，前面一切都成了，最後要怎麼曝光？」
「既然你從你對象那裡聽說過陸思源的事情，那他們的手段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就算現在是媒體社會，狗仔和某些媒體能被花錢買通，把這個料爆出來，他們能被咱們的錢買通，當然也可以被其他人的錢買通。」
「你要如何保證，那些料最後真的能爆出去？」
「這已經不只是陸思源一個人的事情了，他要介紹金主給舒怡，那對方來頭不會小，這邏輯很簡單——舒怡本身是已婚身份，婆家也是有頭有臉的，膽子小一點、實力弱一點，不會冒險去碰她。」
「鍾嘯雲，你覺得呢？」
鍾嘯雲沉默片刻，也不得不承認，韓非說得是有道理的。
時代的確變了，很多人在網上舉著身份證，實名舉報，不願意這樣搞的人也會選擇把某些料透露給一些八卦媒體，讓狗仔們來吃這一口流量，想曝光一個人，有很多渠道。
但對於他們兩人而言，實名舉報肯定是行不通的，仇還沒到魚死網破的那份上；要是把料放給狗仔，那這就有得玩了。
狗仔們一天天就想搞個大新聞，他們又沒有報紙，頂天了做做公眾號，除此之外他們靠什麼賺錢呢？
那當然是靠封口費吃飯啦。
也不一定非要狗仔自己去拍，很多時候他們都是費盡心力做出了品牌效應，先自己花錢買一個料，再把這個料似是而非地透點風出去，被爆料的瓜主本人自然會意識到自己被搞了，然後就會讓人聯繫狗仔，花封口費把這事兒給壓下去。
一來一回的，黑料在手裡倒騰倒騰，就有大筆的差價進帳，堪稱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這玩意暴利程度比起賣古董也差不離了。
這些事其實都是人盡皆知的潛規則，否則，要是真的鐵了心想爆料，拿到料之後直接曝光不行嗎，為什麼非要放預告？放的時候說是xx頂流，xx大明星，放出來的瓜卻是十八線糊咖，真當吃瓜群眾是傻子啊。
但哪怕知道，真有鐵頭娃不給錢被爆料的時候，吃瓜群眾們依然喜聞樂見。
陸思源雖然並不是什麼頂流，甚至混了這麼多年都沒紅到韓非剛出道那時候的熱度，可他背後的人是實打實的有實力，錢不可能少。再加上舒怡的婆家既然能知道祁清漪的來歷，也不會弱，就算再不在意這個便宜兒媳婦，也必然不會讓她讓自己家丟那麼大的人。
這兩方砸錢出來，狗仔能放著錢不要，非要爆料？
那可真是見了鬼了。
「我們匿名發爆料，多放點證據，頂多找個厲害的黑客幫忙把IP給藏好，然後買熱搜上去，這也不行？」
鍾嘯雲絞盡腦汁最後也只想出來這麼個辦法。
韓非都被他給整笑了：
「你能花錢買熱搜，他們不能花錢撤熱搜？」
「要跟那些人拼誰有錢，誰耗得起，你是不是今天被舒怡給罵昏頭了？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別的可能。」
「就算你男朋友厲害，跟那些人一樣有錢，可陸思源從陣線上跟他是一路人，他為什麼會幫你？你搞這種事情要是被他知道，說不準他會先一步把你網全部給斷了，免得你出去亂說話。」
「說到底，現在咱們要搞事情，光靠自己是不行的。」
「得找更多的盟友幫忙，敵人的敵人可以是朋友，就像——」
「你跟我現在一樣。」
鍾嘯雲這下是真的有點沉默了。
不是覺得韓非說錯了什麼，恰恰相反，韓非說得沒有一點問題，甚至還保守了。
假如讓趙明濤知道他現在想方設法地算計陸思源，要讓陸思源曝光、社會性死亡，趙明濤何止只斷他網線，找人弄死他都有可能。
他不是個傳統意義上的戀愛腦，當然清楚，對於趙明濤這種人來說，利益的位置永遠比戀愛靠前。
有錢有勢，就會有源源不斷的愛。
他需要趙明濤的愛，更需要趙明濤的錢和資源。
這些東西不是可以拿來分開衡量的，雖說戀愛腦，可最基本的鐘嘯雲怎麼可能拎不清。
沉默半晌之後，鍾嘯雲問：
「你說的盟友是……」
韓非反問他：
「無雙影視的老大是誰？」
鍾嘯雲下意識說：
「劉雙城啊，他妹妹還是我對象的媽，你不知——」
說到這裡，他反應過來自己說漏嘴了些什麼，又想到了些事情。
一看韓非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鍾嘯雲就明白了，這人知道的也不少。
當時他提起劉雙城和劉少梅的事情，看韓非沒有反應，還以為這人啥都不懂，結果現在想想，估摸著人家是得罪的人太多，一時間沒想起來？
鍾嘯雲不禁有點想笑，但又覺著不合時宜，只能憋回去。
「你的意思是……」
他想到了一些，可是不大確定，只能試探著問韓非。
韓非點點頭，說：
「劉少梅是盛世的大股東，這個你我都清楚。」
「我不信盛世跟無雙影視私下裡沒有什麼牽扯。」
「盛世的競爭對手，那可就多了去了，用心找找，肯定能找著適合當盟友的，你覺得呢？」
鍾嘯雲琢磨了下，感覺確實是行得通。
即便他沒有經過商，但枕邊人就是無雙的市場部經理，怎麼可能完全沒聽說過。娛樂圈跟商場一樣，都是個殺人不見血的地方，潑髒水、打壓對方主要產品、引導被曝光、被查，這些流程基本都差不多，韓非說得也沒問題。
不過……
「哎！我想到一個人，不過這事兒不能我去說，得你出馬。」
鍾嘯雲腦子飛速轉動，幾乎是立時就想到了最佳人選，一拍大腿差點驚呼出聲，好在壓住了。
韓非挑眉，明知故問：
「誰啊？」
鍾嘯雲臉上的笑意都快掩飾不住了：
「就前兩天一直跟你組隊的祁清漪啊！」
「今天舒怡說漏了，說祁清漪是祁家第三代的大小姐，不管她家裡跟盛世有沒有矛盾，看她那樣子，感覺也不像是對陸思源有好感的樣子，你問問她，身邊有沒有認識人想對付盛世的，到時候咱們背靠大樹好乘涼啊！」
韓非點點頭：
「不用問了，我之前已經從她那兒打聽到了，天問你知道吧？就節目組被臨時贊助的手機，那是她家裡的。」
「天問跟盛世本來就是競爭對手，用這事兒去說服她基本沒問題，明天咱們就休息不直播了，到時候讓她問問她家裡，看同不同意。」
「只不過，我有個事兒很好奇啊，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說。」
鍾嘯雲已經被如此順利的計劃整得有點上頭，猶豫、謹慎和疑慮都打消了不少，聞言就擺手：
「這有什麼的，大男人別那麼婆媽，你要說就說啊！」
韓非頓了頓，才斟酌著問道：
「要是沒猜錯的話，你對象應該是無雙影視的高層。」
「現在我們要對陸思源動手，你的理由我當然可以理解，不過現在要對付盛世和無雙，到時候真的搞出來什麼大麻煩，你對象的位置怕是也很難保得住，哪怕能保住，最後也很可能沒有現在的地位了。」
「更何況，你說劉少梅是你對象的媽……」
「你圖的要麼是這人的錢，要麼是他這個人，但不論哪個，最後他出事，你都落不到好。」
「我是想問，你為什麼要跟我一起動手？按你的立場，轉手把我賣了的可能性都比跟我合作要高啊。」
鍾嘯雲臉上的喜色淡了幾分。
他低頭想了想，說：
「你覺得，就我們這點小動作，能把無雙整垮？」
「那不可能的。」
「韓非，無雙能在影業獨占鰲頭這麼些年，他們的手段比你想像中要多多了。」
「就算咱們能一帆風順地跟天問合作，搞事成功，頂天了也就讓盛世吃個啞巴虧，讓劉少梅倒霉。說白了，盛世姓屈，我對象又不姓屈，他跟盛世的關係可以說是沒關係，劉少梅也就是他後媽，沒有血緣。」
「陸思源的事被曝光，無雙只會棄卒保車，把他丟出去頂包，什麼鍋都甩到他身上，再用辦法讓他閉嘴別把事情抖出來。頂上那些人精明著呢，斷尾求生都是常事，更何況一個陸思源算什麼斷尾。」
「我知道這件事不會對我對象造成太大影響才敢做，要不然，我腦子被門夾了啊，胳膊肘往外拐？讓他吃點虧也好，免得一天到晚出去搞那亂七八糟的。」
韓非能說什麼？
難道告訴鍾嘯雲，其實現在已經不止是他在搞事，真曝光，那就是無雙影視這一條大船全部翻了，官方會以雷霆手段把那幫人全部按死，到時候你對象也要一起蹲局子蹲到飽？
韓非當然不能說，所以他無話可說。
他只能微微頷首，沖鍾嘯雲伸出右手：
「你心裡有數就行，我也不求別的，我只要陸思源倒霉。」
「合作愉快。」
現在大家已經是正經合作的關係，況且韓非還真的提出了不少建設性意見，鍾嘯雲已經把他當做有腦子的好盟友了，當即也伸出右手跟他使勁握了握：
「合作愉快！」
韓非把攝像頭重新打開，鍾嘯雲若無其事轉悠一圈拿了乾淨衣服，就溜溜達達地去洗澡了。
…………
不多時。
衛生間內。
由於鍾嘯雲洗澡很快，只衝了個戰鬥澡就去廚房洗菜了，韓非等他出去之後才進來洗澡。
別人都是簡單沖沖澡就出去，這次韓非同樣不能拖太久，所以只能對著耳麥爭分奪秒地問：
「喂，祝局、馮隊、秦隊，你們在嗎？」
那頭傳來馮常平的聲音：
「在，我和秦隊都在，祝局還沒忙完，等會兒就來。」
「韓非，你剛才跟鍾嘯雲說的我們都聽見了，你表現很好！」
韓非鬆了口氣。
聽見了，並且認同了，那就是好事。
他也沒有時間跟對方客套寒暄，開門見山說：
「現在我已經跟鍾嘯雲假意結盟要弄陸思源了，如果順利，舒怡這兩天就會去找陸思源。」
「這邊的事情我會盯著，電腦我有，節目組的攝像頭都連著別墅wifi，哪怕直播關閉，我也可以找機會遠程操控打開，他們在別墅內任何時間地點說話我都有辦法監控，但在外面就比較麻煩了。」
「這個先不說，後面我見機行事，主要是天問那邊……」
「您看，天問願不願意配合？」
如果是單純粗暴的商戰，天問當然是願意的，韓非也早就已經借著祁清漪的嘴巴問過，祁父或許連趁著這功夫猛踹瘸子好腿的計劃都想出來了，哪裡用得著再問一遍。
但現在情況與之前不同了。
之前韓非雖然舉報了陸思源，也猜到會有官方下場查案，卻沒想到自己會以身入局、直接半隻腳踏進編制里做事，所以做事沒有太多忌諱。如今祝局和馮隊他們什麼都聽到了，再加上官方已經跟祁清漪的父母直接對話，這種事想瞞著也瞞不住，硬瞞，說不準還會因為雙方信息不對稱而鬧出什麼么蛾子來。
而祁父要是知道他瞞著官方私下搞這些，大概率也會投鼠忌器不敢隨便答應。
所以他再不樂意，也只能先詢問大領導們的意見，再讓領導們去跟祁清漪父母溝通，否則，硬跳流程總會出現一些問題的。
那頭。
馮常平陷入一陣沉默，等韓非都已經爭分奪秒把香皂都抹完要準備沖洗的時候，他才開口。
「你不是都已經給人家天問出謀劃策過了，還問這個？」
「不用問了，天問已經說過，全力配合組織行動，指哪打哪。」
韓非搓澡的手都滯空了。
搞了半天，祁清漪她爹早就把自己給賣了啊？！
果然是無奸不商！！！
(本章完)
韓非眉頭緊鎖，沒說行，也沒說不行。
半晌。
他沉吟著說：
「你說得倒是有點道理，但我有幾個問題。」
鍾嘯雲點點頭，沒嫌他麻煩，反倒是非常高興於這個臨時同盟還算有腦子：
「什麼問題，你說。」
韓非沖他豎起一根食指：
「第一，假如這前面的計劃都能成，舒怡去找了陸思源，陸思源也真的給她介紹了金主，並且我們也順利拿到了他們搞皮肉生意的證據，比如照片、視頻、錄音等等，前面一切都成了，最後要怎麼曝光？」
「既然你從你對象那裡聽說過陸思源的事情，那他們的手段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就算現在是媒體社會，狗仔和某些媒體能被花錢買通，把這個料爆出來，他們能被咱們的錢買通，當然也可以被其他人的錢買通。」
「你要如何保證，那些料最後真的能爆出去？」
「這已經不只是陸思源一個人的事情了，他要介紹金主給舒怡，那對方來頭不會小，這邏輯很簡單——舒怡本身是已婚身份，婆家也是有頭有臉的，膽子小一點、實力弱一點，不會冒險去碰她。」
「鍾嘯雲，你覺得呢？」
鍾嘯雲沉默片刻，也不得不承認，韓非說得是有道理的。
時代的確變了，很多人在網上舉著身份證，實名舉報，不願意這樣搞的人也會選擇把某些料透露給一些八卦媒體，讓狗仔們來吃這一口流量，想曝光一個人，有很多渠道。
但對於他們兩人而言，實名舉報肯定是行不通的，仇還沒到魚死網破的那份上；要是把料放給狗仔，那這就有得玩了。
狗仔們一天天就想搞個大新聞，他們又沒有報紙，頂天了做做公眾號，除此之外他們靠什麼賺錢呢？
那當然是靠封口費吃飯啦。
也不一定非要狗仔自己去拍，很多時候他們都是費盡心力做出了品牌效應，先自己花錢買一個料，再把這個料似是而非地透點風出去，被爆料的瓜主本人自然會意識到自己被搞了，然後就會讓人聯繫狗仔，花封口費把這事兒給壓下去。
一來一回的，黑料在手裡倒騰倒騰，就有大筆的差價進帳，堪稱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這玩意暴利程度比起賣古董也差不離了。
這些事其實都是人盡皆知的潛規則，否則，要是真的鐵了心想爆料，拿到料之後直接曝光不行嗎，為什麼非要放預告？放的時候說是xx頂流，xx大明星，放出來的瓜卻是十八線糊咖，真當吃瓜群眾是傻子啊。
但哪怕知道，真有鐵頭娃不給錢被爆料的時候，吃瓜群眾們依然喜聞樂見。
陸思源雖然並不是什麼頂流，甚至混了這麼多年都沒紅到韓非剛出道那時候的熱度，可他背後的人是實打實的有實力，錢不可能少。再加上舒怡的婆家既然能知道祁清漪的來歷，也不會弱，就算再不在意這個便宜兒媳婦，也必然不會讓她讓自己家丟那麼大的人。
這兩方砸錢出來，狗仔能放著錢不要，非要爆料？
那可真是見了鬼了。
「我們匿名發爆料，多放點證據，頂多找個厲害的黑客幫忙把IP給藏好，然後買熱搜上去，這也不行？」
鍾嘯雲絞盡腦汁最後也只想出來這麼個辦法。
韓非都被他給整笑了：
「你能花錢買熱搜，他們不能花錢撤熱搜？」
「要跟那些人拼誰有錢，誰耗得起，你是不是今天被舒怡給罵昏頭了？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別的可能。」
「就算你男朋友厲害，跟那些人一樣有錢，可陸思源從陣線上跟他是一路人，他為什麼會幫你？你搞這種事情要是被他知道，說不準他會先一步把你網全部給斷了，免得你出去亂說話。」
「說到底，現在咱們要搞事情，光靠自己是不行的。」
「得找更多的盟友幫忙，敵人的敵人可以是朋友，就像——」
「你跟我現在一樣。」
鍾嘯雲這下是真的有點沉默了。
不是覺得韓非說錯了什麼，恰恰相反，韓非說得沒有一點問題，甚至還保守了。
假如讓趙明濤知道他現在想方設法地算計陸思源，要讓陸思源曝光、社會性死亡，趙明濤何止只斷他網線，找人弄死他都有可能。
他不是個傳統意義上的戀愛腦，當然清楚，對於趙明濤這種人來說，利益的位置永遠比戀愛靠前。
有錢有勢，就會有源源不斷的愛。
他需要趙明濤的愛，更需要趙明濤的錢和資源。
這些東西不是可以拿來分開衡量的，雖說戀愛腦，可最基本的鐘嘯雲怎麼可能拎不清。
沉默半晌之後，鍾嘯雲問：
「你說的盟友是……」
韓非反問他：
「無雙影視的老大是誰？」
鍾嘯雲下意識說：
「劉雙城啊，他妹妹還是我對象的媽，你不知——」
說到這裡，他反應過來自己說漏嘴了些什麼，又想到了些事情。
一看韓非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鍾嘯雲就明白了，這人知道的也不少。
當時他提起劉雙城和劉少梅的事情，看韓非沒有反應，還以為這人啥都不懂，結果現在想想，估摸著人家是得罪的人太多，一時間沒想起來？
鍾嘯雲不禁有點想笑，但又覺著不合時宜，只能憋回去。
「你的意思是……」
他想到了一些，可是不大確定，只能試探著問韓非。
韓非點點頭，說：
「劉少梅是盛世的大股東，這個你我都清楚。」
「我不信盛世跟無雙影視私下裡沒有什麼牽扯。」
「盛世的競爭對手，那可就多了去了，用心找找，肯定能找著適合當盟友的，你覺得呢？」
鍾嘯雲琢磨了下，感覺確實是行得通。
即便他沒有經過商，但枕邊人就是無雙的市場部經理，怎麼可能完全沒聽說過。娛樂圈跟商場一樣，都是個殺人不見血的地方，潑髒水、打壓對方主要產品、引導被曝光、被查，這些流程基本都差不多，韓非說得也沒問題。
不過……
「哎！我想到一個人，不過這事兒不能我去說，得你出馬。」
鍾嘯雲腦子飛速轉動，幾乎是立時就想到了最佳人選，一拍大腿差點驚呼出聲，好在壓住了。
韓非挑眉，明知故問：
「誰啊？」
鍾嘯雲臉上的笑意都快掩飾不住了：
「就前兩天一直跟你組隊的祁清漪啊！」
「今天舒怡說漏了，說祁清漪是祁家第三代的大小姐，不管她家裡跟盛世有沒有矛盾，看她那樣子，感覺也不像是對陸思源有好感的樣子，你問問她，身邊有沒有認識人想對付盛世的，到時候咱們背靠大樹好乘涼啊！」
韓非點點頭：
「不用問了，我之前已經從她那兒打聽到了，天問你知道吧？就節目組被臨時贊助的手機，那是她家裡的。」
「天問跟盛世本來就是競爭對手，用這事兒去說服她基本沒問題，明天咱們就休息不直播了，到時候讓她問問她家裡，看同不同意。」
「只不過，我有個事兒很好奇啊，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說。」
鍾嘯雲已經被如此順利的計劃整得有點上頭，猶豫、謹慎和疑慮都打消了不少，聞言就擺手：
「這有什麼的，大男人別那麼婆媽，你要說就說啊！」
韓非頓了頓，才斟酌著問道：
「要是沒猜錯的話，你對象應該是無雙影視的高層。」
「現在我們要對陸思源動手，你的理由我當然可以理解，不過現在要對付盛世和無雙，到時候真的搞出來什麼大麻煩，你對象的位置怕是也很難保得住，哪怕能保住，最後也很可能沒有現在的地位了。」
「更何況，你說劉少梅是你對象的媽……」
「你圖的要麼是這人的錢，要麼是他這個人，但不論哪個，最後他出事，你都落不到好。」
「我是想問，你為什麼要跟我一起動手？按你的立場，轉手把我賣了的可能性都比跟我合作要高啊。」
鍾嘯雲臉上的喜色淡了幾分。
他低頭想了想，說：
「你覺得，就我們這點小動作，能把無雙整垮？」
「那不可能的。」
「韓非，無雙能在影業獨占鰲頭這麼些年，他們的手段比你想像中要多多了。」
「就算咱們能一帆風順地跟天問合作，搞事成功，頂天了也就讓盛世吃個啞巴虧，讓劉少梅倒霉。說白了，盛世姓屈，我對象又不姓屈，他跟盛世的關係可以說是沒關係，劉少梅也就是他後媽，沒有血緣。」
「陸思源的事被曝光，無雙只會棄卒保車，把他丟出去頂包，什麼鍋都甩到他身上，再用辦法讓他閉嘴別把事情抖出來。頂上那些人精明著呢，斷尾求生都是常事，更何況一個陸思源算什麼斷尾。」
「我知道這件事不會對我對象造成太大影響才敢做，要不然，我腦子被門夾了啊，胳膊肘往外拐？讓他吃點虧也好，免得一天到晚出去搞那亂七八糟的。」
韓非能說什麼？
難道告訴鍾嘯雲，其實現在已經不止是他在搞事，真曝光，那就是無雙影視這一條大船全部翻了，官方會以雷霆手段把那幫人全部按死，到時候你對象也要一起蹲局子蹲到飽？
韓非當然不能說，所以他無話可說。
他只能微微頷首，沖鍾嘯雲伸出右手：
「你心裡有數就行，我也不求別的，我只要陸思源倒霉。」
「合作愉快。」
現在大家已經是正經合作的關係，況且韓非還真的提出了不少建設性意見，鍾嘯雲已經把他當做有腦子的好盟友了，當即也伸出右手跟他使勁握了握：
「合作愉快！」
韓非把攝像頭重新打開，鍾嘯雲若無其事轉悠一圈拿了乾淨衣服，就溜溜達達地去洗澡了。
…………
不多時。
衛生間內。
由於鍾嘯雲洗澡很快，只衝了個戰鬥澡就去廚房洗菜了，韓非等他出去之後才進來洗澡。
別人都是簡單沖沖澡就出去，這次韓非同樣不能拖太久，所以只能對著耳麥爭分奪秒地問：
「喂，祝局、馮隊、秦隊，你們在嗎？」
那頭傳來馮常平的聲音：
「在，我和秦隊都在，祝局還沒忙完，等會兒就來。」
「韓非，你剛才跟鍾嘯雲說的我們都聽見了，你表現很好！」
韓非鬆了口氣。
聽見了，並且認同了，那就是好事。
他也沒有時間跟對方客套寒暄，開門見山說：
「現在我已經跟鍾嘯雲假意結盟要弄陸思源了，如果順利，舒怡這兩天就會去找陸思源。」
「這邊的事情我會盯著，電腦我有，節目組的攝像頭都連著別墅wifi，哪怕直播關閉，我也可以找機會遠程操控打開，他們在別墅內任何時間地點說話我都有辦法監控，但在外面就比較麻煩了。」
「這個先不說，後面我見機行事，主要是天問那邊……」
「您看，天問願不願意配合？」
如果是單純粗暴的商戰，天問當然是願意的，韓非也早就已經借著祁清漪的嘴巴問過，祁父或許連趁著這功夫猛踹瘸子好腿的計劃都想出來了，哪裡用得著再問一遍。
但現在情況與之前不同了。
之前韓非雖然舉報了陸思源，也猜到會有官方下場查案，卻沒想到自己會以身入局、直接半隻腳踏進編制里做事，所以做事沒有太多忌諱。如今祝局和馮隊他們什麼都聽到了，再加上官方已經跟祁清漪的父母直接對話，這種事想瞞著也瞞不住，硬瞞，說不準還會因為雙方信息不對稱而鬧出什麼么蛾子來。
而祁父要是知道他瞞著官方私下搞這些，大概率也會投鼠忌器不敢隨便答應。
所以他再不樂意，也只能先詢問大領導們的意見，再讓領導們去跟祁清漪父母溝通，否則，硬跳流程總會出現一些問題的。
那頭。
馮常平陷入一陣沉默，等韓非都已經爭分奪秒把香皂都抹完要準備沖洗的時候，他才開口。
「你不是都已經給人家天問出謀劃策過了，還問這個？」
「不用問了，天問已經說過，全力配合組織行動，指哪打哪。」
韓非搓澡的手都滯空了。
搞了半天，祁清漪她爹早就把自己給賣了啊？！
果然是無奸不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