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冊封義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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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賈太后立馬揮揮手,「提醒個什麼?女孩子的性子,就是奼紫嫣紅的才好看,全是溫良恭順一個模子搗騰出來的有什麼意思,冒犯?」莫名笑了笑,「哀家看沂嗣王倒也沒發脾氣,倒是很吃那丫頭這一套呢。」

  那不是沒脾氣,而是在宮裡不好發出來吧,這個二姑娘,太不知天高地厚,萬一真惹毛了沂嗣王可怎麼辦。初夏哭笑不得,卻聽賈太后開口:「再過幾天,便是宮裡的馬球賽,沈二小姐武門出身,之前又參加過秋狩,騎術肯定不錯,你叫你家娘娘到時將沈二小姐召進宮,到時一塊兒去吧。」

  打馬球是大宣皇宮常年舉行的娛樂,貴胄們當中精通馬球的很多,像燕王就是一把好手。

  歷代皇帝為了讓皇子鳳孫們不好逸惡勞,不忘馬背上創國的祖業,十分重視這項宮廷運動,當天也不拘男女,能人者便能上。久而久之行成慣例,每年都會擇天氣好的幾天,在宮內的尚林苑舉行,當天打馬球的大半是皇子、郡王等皇室子弟,也有部分馬術不錯的公主、郡主或者應邀參加的官家千金,後宮妃嬪和應邀的外命婦、臣子家的千金則會在旁邊的觀景台上欣賞賽事。

  初夏領了太皇太后意思,回福清宮了。

  人一走,馬氏實在忍不住,上前幾步:「太皇太后還真想將沂嗣王跟那沈二姑娘送做堆?可不是開玩笑吧?太皇太后當天也親眼看見兩人相處的模樣了,離得遠遠都能聞到一股子硝煙味,沂嗣王對著沈二姑娘時,一張臉黑得不行,哪裡有半點男子看著心怡女子的情意啊!若不是在宮裡顧忌著顏面,只怕得將那沈二姑娘當場扔出去!兩個人完全配不攏啊,若真的在一起,掀了房頂還算好的,只怕鬧出人命啊。」這不是亂點鴛鴦譜麼,只是這話不敢說。

  賈太后卻搖頭:「哀家還就真瞧上那丫頭的烈勁兒了。沂嗣王是頭野馬,京城裡的一個個嬌弱千金,有幾個能馴服得住他?沂嗣王這些年怎麼對待在北邊的那些侍妾,哀家也聽說過,厭棄了的女人,要麼送給部將,要麼一個不順心直接殺了,這麼一個男人,尋常女子怎麼鎮的得住?這女孩兒不一樣,膽子夠大,性子夠犟夠潑,初生牛犢不怕虎,說不定倒還是沂嗣王的克星!關鍵是,她是皇貴妃的閨友,也就是說,是皇上這邊的人,若能與那沂嗣王結親,降得住沂嗣王,倒也算是我社稷之福。」

  功臣歷來都是兩面刃,現在有功於皇上,難保日後不會利用功勞脅迫君王,現在不就是有苗頭了麼?這才多久,就已經知道進獻表妹,皇上暗示拒絕,他卻裝糊塗,就是不接那唐氏回去,這不是想借著自己的功勞和權勢,逼皇上不得不同意嗎?

  「若是那沈二姑娘降不住呢?」馬氏苦笑。

  賈太后一笑:「老話說,妻賢夫禍少,反言之,府上要是個成天鬧不停的刁潑悍婦,沂嗣王只怕得分一半心思,估計也少些精神去跟皇上對著干。」

  馬氏一愣,嘴角略一搐,一向端莊的太皇太后,這會兒怎麼有幾分老狐狸的模子了。

  馬球賽的早上,內侍來福清宮有情,隔著帘子恭聲:「宮外各府女眷們都差不多了到了尚林苑,幾位長公主也到了場,娘娘可以移駕過去了」。

  唯聽影影綽綽的珠簾內,傳來女子恬聲:「慈寧宮那邊呢?」

  內侍一頓,知道帘子內人真正想問的是誰,道:「有人已經去請了,太皇太后稍後也會帶著馬嬤嬤和配殿的唐氏過去觀賽。」

  「好,下去吧。」女子一聲,內侍彎身退下。

  帘子內,雲莞眸子一轉,望一眼身邊的初夏,見她不住摸袖子裡早就準備好的東西,臉色還有些發白,極其不自在,笑:「東西準備好了?怎麼,不怕吧?」畢竟,大多數女子對這玩意都是噁心甚至恐懼的,不是每個人都是唐無憂。

  尚林苑內,賽場上分為一紅一黑兩隊,身著軟甲,腳踩馬靴,個個姿態矯健,拼盡全力,只為將球擊進對方門框,每一局得球數量多者,即算贏家。

  馬蹄翻飛,踏踏碾過草坪,鞍上人每一彎腰揮桿便引起全場注意,夾著看台上的陣陣喝彩,一片熱鬧景象。

  初夏看得蠢蠢欲動,指著賽場笑道:「二姑娘今天玩得多開心,英氣十足,人也愈髮漂亮。」沈子菱額頭系紅纓絲帶,身著修身軟甲,臉龐艷光照人,襯得愈發苗條修長,腕子和膝蓋上綁著護腕,騎一匹棗紅玉花驄,一手拎韁,一手緊握半丈多長的球桿,在一群男子中身型尤其矯捷,閃身,迎球,揮桿,擊打,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卻也並不是花架子,在此刻的賽場上是搶球最多的能手,每一個動作出來,便引得觀眾和隊友的歡呼,儼然成了今天的風頭人物。

  雲菀沁浮著笑意,頭頸一轉,目光落到距離沈子菱一箭之遙的男子身上。

  沂嗣王頭系黑纓帶坐在一匹高頭駿馬上,一雙平日溫雅的眼因為在賽事中,宛如出閘的獸,添了幾許撲殺獵物的執著果斷,察覺了沈子菱是紅隊的主心骨,拎轡疾奔上前中途截殺。

  沈子菱卻也不弱,在地上硬拼比不上男子的力氣大,馬鞍上靠的是靈巧和反應,女子卻是取勝,沈家又是軍營沙場的出身,左突右閃,幾個假動作下來,並沒想過給沂嗣王半點面子,帶球安全避開後,還扭頭譏笑一聲,映得眉目更加明媚張揚。

  賽場上,無大小尊卑,這一笑,紅隊其他的親王、郡王以及仕宦子弟們也都跟著主心骨朗聲大笑起來。

  沂嗣王臉色更黑,夾一記馬腹,疾蹄殺氣騰騰過去,趁其不備,揚了手上韁繩,一記狠狠甩到沈子菱身下的馬腹上,玉花驄受了驚嚇,揚起兩隻前蹄,長鳴起來,沈子菱一騰空,險些摔倒,只顧著拉緊韁繩,放鬆了杆上的球,手上沂嗣王一個馬背上的倒掛金鉤,長杆一撈,迅速奪了她杆上的球。

  這一下翻局十分精彩,看台上的觀眾們都一面倒,又傾向了沂嗣王,鼓掌喝彩。「好!」「嗣王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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