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0章 嗣王馴悍,天倫之樂(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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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元宵呆住,又明白了,父皇一定是嫌自己搶了他的吃食,父皇真是太小氣了。

  雲菀沁見他不高興了,怕嚇著兒子,掏出帕子傾身過去,給男子懷裡的兒子揩揩小嘴巴:「算了,那小元宵就跟乳娘回去吧。」

  這一俯身,女子衣襟一陷,抹胸愈發顯露人眼,體香幽幽,他情不自禁手一抬,繞過小元宵,滑到她腰下,輕輕一拍,三分撩撥,七分褒獎她終於答應送走這礙事兒的小子。

  沒料巴掌重了一點,「啪」一聲,在安靜的御書房清脆悅耳,很清晰。

  小元宵耳朵和眼睛都尖,一眼看到父皇的小舉動,白玉一般的糰子小臉有些惶恐:「是不是母妃不聽話,父皇才打母妃屁股。」

  雲菀沁臉色一訕,卻見他朗笑起來,語氣邪邪:「是啊,你母妃不聽話,勛兒快回去,父皇要好生教訓一下你母妃。」

  再說下去,只怕連兒子都教壞了,雲菀沁瞪他一眼,抱起兒子,送到門口,正要交給乳娘,小元宵卻還心有餘悸,拽住娘親的衣領子,憂心忡忡地嘟嚷:「娘跟勛兒一起走,父皇今天很壞的……」

  雲菀沁安慰:「父皇那是開玩笑的,不會真的教訓娘。」

  小元宵半信半疑,可剛剛父皇明明就滿臉通紅、鼻息很粗地打了娘屁股一下,這不是生氣是什麼呢,想半天,鄭重告誡:「那父皇要是又打娘的屁股,娘就趕緊來找我哈。」

  乳娘一聽,臉色飛起一片紅霞,只當沒聽見,將大皇子一抱,福了身,匆匆離開。

  雲菀沁回了書房,只見御書案上男子神情輕鬆:「那小子終於走了。」

  「三爺險些嚇著小元宵了,都把你當成壞蛋了。」雲菀沁有些不滿,走到書案前收拾滿桌子茶點,又拿出個盛湯的瓷壺,一揭開,熱氣直冒,舀了一小碗,遞給他,剛他只顧著陪小元宵吃,還機會下筷。

  「男孩哪裡有那麼金貴,隨便說個話都能嚇著,還能成什麼器候。」他一點無所謂,接過湯水。

  她知道,隨著小元宵年齡的越大,他開始十分注意兒子的教育,不再事事寵著溺著,在某些方面甚至有些糙著養,正想著,夏侯世廷已經喝了幾口湯,放下碗,將她皓腕一拉,拽入懷裡,低道:「翰林院大學士馮曼殊德才兼備,教過三朝皇子,民間有名望的學子和鴻儒有不少是他門生,可謂難得的人才。朕挑中了他,準備近期就開始讓勛兒進內書館,由馮學士給他正式開蒙,你看怎樣。」

  既然是他親自挑選的,肯定是最好的了。雲菀沁也聽過那馮學士的大名,沒什麼反對意見,隻眼波一轉:「聽說馮大人在學業上非常嚴格,就怕小元宵這麼早開蒙,再加上遇著個嚴師,會吃不消。」

  「再過幾月就四歲了,這個年齡開蒙正好,不早。朕的兒子,朕也信得過。」他貼她耳邊,「早點做出些成績,再過兩年,便正好冊位。」

  她自然明白他說的冊位是什麼位置:「再過兩年,小元宵也不過六七歲,冊儲君會不會太早?就怕朝上有人說。」

  「朕如今就這麼一個兒子,就算今後還有弟妹,他也是長子,儲位遲早都是他的,誰敢說什麼。」他鼻息一烈。

  她順著他的話,眸中清灩一閃:「就因為今後可能還有弟弟,皇上不用選選麼?這麼早立下來,可就不能變卦了。」

  他聽出她話里的意思,手勁一收,捏緊她如柳的軟腰:「縱是有弟弟,也都是一個人肚子裡出來的。」

  她眉睫一閃:「是嗎,不過聽說後宮馬上要進人了啊。」

  他本準備今晚過去福清宮跟她說一聲,見她已經聽到風聲了,也不多瞞,勾起她下巴:「吃醋了?那朕找個由頭,推了沂嗣王好不好。」

  她知道他要麼不說,這話一出,若自己點頭,他一定會做。

  只這一句話,她還有什麼不安心?

  雲菀沁拿起調羹,舀了一勺湯汁,餵他嘴裡:「沂嗣王是一等一的功臣,如今朝政初定,社稷還不穩,怎麼好傷了君臣關係。再說了,如今只是把那名女眷送到慈寧宮陪伴太皇太后,又沒定名分。」

  「那為什麼朕聽著有些口是心非?」他喝了一口,輕撥開調羹。

  「口是心非怎麼了?」雲菀沁眼兒一斜,倒也不否認,「朝廷不也是喜歡嘴巴一套,實則又一套麼?」

  他氣笑,目光沉沉斂斂:「你要是個男身,在朝為官,絕對是個刁臣,朕一定得想法子弄死你。」正說著,只覺周身有些熱,鼻翼和脊背甚至還滲出些汗,不禁心頭一動,目光望向案上的湯,攢眉:「今天送的什麼湯水?」

  「怎麼了?還不是福清宮廚房提前熬製的湯水,」雲菀沁順著他奇異的眼神將湯拿過來,要調羹一攪,冒出幾個黑乎乎的東西,頓時明白了,前些日子,拓跋駿夫婦回了高家村一趟,順便在龍鼎山上打了一回獵,重新過了把農戶的癮,獵回了幾頭鹿,岳五娘回來後,將鹿肉叫人醃曬成山珍,當成禮物送進了福清宮,又特意包紮幾條鹿鞭,偷偷塞給雲菀沁。

  她想著他近來忙不停,這鹿鞭對腎虛勞損,腰膝酸痛有效,便叫人放在廚房,日後等他來了再熬湯,沒想到今天廚房的人將這東西丟進去了。

  今兒天氣本就有幾分燥,加上幾口鹿鞭湯下肚,氣血早就騰騰升了起來,這會兒見他熱得厲害,她忙給他扇風,又給他解了領口:「還熱不熱?」

  他將她在膝上抱緊了,低低:「光是扇風解不了這熱。」

  她鼻尖一燙,不知是不是貼得太緊,自己渾身也有些熱了。這鹿鞭的厲害,她也不是不知道,原先在娘家,雲玄昶畢竟年紀不算小了,那三名瘦馬館的妾室又年輕,怕駕馭不住,便叫莫開來備了些鹿鞭酒窖藏著,她鼻子靈得很,每次一進廚房,便能聞著那味兒。

  男人鼻尖上的汗水,俊腮漲得一片赤,喝過酒一樣,身軀朝前,將她如柔韌的蘆葦強行壓折,迫她靠在背後的書案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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