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左手右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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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白的羊脂玉映著他留下的痕跡,他心疼,卻又沒來由氣息灼熱。

  他將她手臂的淺淺痕跡放在唇畔,摩挲兩下,又湊下她耳尖,蹭她耳肉,直到她咯咯笑著發癢,推開他,方才將她胳臂放進被子裡,垂顱近她耳畔,嗓音沉沉:「今後若遇事,天下的男人,只可找本王一個。」

  她勾住他脖子,埋在他頸窩裡咿呀兩聲,又道:「那你也保證,不能像上次在花廳一樣。」

  他高挺峻拔的鼻翼一緋,這事他保證不了,嵌住她小腰,含糊兩聲。

  在他裹得緊緊的氣息中,她的腿兒用力纏住他腰,暖暖抱著,沉沉睡去。

  這妖精,嘴巴不說什麼,卻用這種姿勢來懲罰他——他深吸一口氣,任由她夾住自己,克制熾火,儘量調勻氣息。

  一晚上,雲菀沁被他餵了兩次藥,次日早上退了燒,頭一次比他醒得早,反倒他照料她一夜,睡得沉。

  她睡眼惺忪,覺得天光透過窗欞射了進來,腦子一清醒,初夏竟也沒叫一聲,完了,肯定已經誤了上朝的時辰,連忙拍他:「快起來,遲到了!」

  冷風一灌,雲菀沁咳了幾聲,卻覺一隻手將自己一拉。

  她一個重心不穩,趴在男子身上,被他用雲絲被褥從頭裹到腳,密密嚴嚴,不讓一縷風灌入。

  「叫高長史去告過假了,這幾天不去宮裡,在府上辦公就好。」夏侯世廷在她耳邊低道。

  「是為了陪我?小小風寒而已,沒什麼大不了。」她抬起身子,一愣。

  身下的男子一臉享受地任她趴在身上,懶懶閉上眼睛,長睫覆下來,留下一片陰翳,顯得五官愈發的挺立俊偉:「忙了這麼久,一日休沐都沒,疲了,也該享受幾天。」

  雲菀沁欣悅地捏了捏他鼻子:「你這個公事狂,還懂享受?」

  他濃眉一攢,緩緩睜開眼,這丫頭,精神稍微好一點就又開始胡鬧了,摸了摸她額頭,燒熱都退下了,只是還有些咳聲,不能懈怠。

  想著,他眉宇又虬了一虬,揉揉她秀髮,以利相誘:「這幾天好好養病,屋子都別出來。過幾天要是病好了,天氣暖和,就帶你和錦重去遊船河。」

  說起來,成婚這麼段日子,還真沒好好出去玩過,雲菀沁一點兒都不覺得這場病討厭了,卻又心裡一動,趴下去:「……還帶錦重?」

  「你想撇開他?本王求之不得。」他唇線一挑。

  「只是沒想到你把他也記在心上,對他這麼好。」

  他含笑:「他是本王的弟弟,對他好,不是應該的嗎。」

  夏侯世廷見她又咳起來,將被子一掖:「他是你弟弟,不就是本王內弟?」

  她這吁了口氣,原來如此,平靜心緒,驀的勾住他頸子,嚇死人了。

  他拍拍她手:「起來吧,吃完早飯,消消食,一刻以後,叫初夏提醒你吃藥。」

  昨晚上灌的兩碗藥,到現在牙齒縫裡還是澀味,胃也是一陣陣犯嘔,雲菀沁哪裡吃得下飯:「要不直接吃藥,不想吃飯。」

  「那怎麼行?需遵醫囑。」他習慣了,在服藥方面異常的嚴格,又喊了一聲。門帘外,珍珠回應:「早膳備好了,隨時可傳進來。」

  雲菀沁不願意吃飯,坐在他小腹上,賴著不下來。

  坐著坐著,卻察覺到有點兒不對勁了。石頭般地一抵,她臉色一緋,醒悟過來,每天早晨,他有什麼反應她怎會不知道?

  再看他臉色極力壓抑著,她才撐起雙臂,趕緊爬起來。

  兩人起身洗漱穿戴好,高長史過來主院,通知齊懷恩整理了宮裡的一些事務,匯總成折,一大早送來了王府,正放在翰墨閣里。

  夏侯世廷看榻上人一眼,吩咐珍珠:「你們照料著王妃吃早飯。」

  「三爺先忙,娘娘有咱們看護著。」珍珠和晴雪在門口道。

  待人走了,兩人將早膳端到床榻前,雲菀沁夾了一口肉糜,放進嘴裡,臉一皺,嘔了出來,吐在小磁碟里。

  初夏忙遞上帕子。

  藥太猛,颳得胃沒有一點油水,一見油膩就反胃。雲菀沁推開碗碟。

  珍珠和晴雪對望一眼:「咱們叫廚房去做些清淡的?」

  雲菀沁見兩人著急,也只能點點頭,不一會兒,晴雪端了乾貝雞絲粥進來,卻見王妃捏著鼻子吃了兩口,到第三口時,連酸水都快吐出來了。


  「好了,不吃了,先歇歇吧。」初夏心疼,叫兩人將碗盤拿走。

  「不吃怎麼行,三爺說了,這幾天吃穿樣樣不能怠慢,不能讓病拖重了,萬一真的被傳染上了肺疾不得了啊。」珍珠急了,「要不奴婢再去下碗素銀絲面……」

  晴雪將她一拉,使了個眼色:「瞎說什麼!」把她扯著先出去了。

  雲菀沁其實也約莫猜到幾分,他卸掉公務,親自陪自己養病,肯定不僅僅是普通風寒。不過,她信自己的抵抗力,這輩子保養得好,沒被人壞了身子,身子還算紮實,一定能熬過去。

  寧熙帝雖有肺疾,可她也從知道,就算是最談虎變色的肺癆,到了一定階段,除了唾液,也很難再有傳染性了。

  而寧熙帝的肺疾,顯然已經是膏肓之地。

  她一點兒不擔心,只是如今那人擔心,也沒法子,便鑽進被子,先歇著。

  初夏扶雲菀沁躺下,先坐在榻邊陪著。

  剛進了被子,雲菀沁記起一件事,問道:「初夏,三爺是不是知道我在泰州跟皇上見面的事?」

  「嗯,昨兒您一昏,我生怕您……你被皇上染了病,只得跟應大夫說了,既說了您跟皇上見了面,肯定就得將皇上去泰州的原因說了,您可怪奴婢?」初夏苦臉。

  墓園的事,雲菀沁出來後,都跟初夏說了,惟獨錦重身世一事,沒有跟她說。

  倒不是不信任初夏,只這件事連娘都不願意曝光,她便也想順著娘的意思,一直隱瞞下去。

  若是可以,巴不得這件事永遠不要被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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