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組作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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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祁墨,」簡拉季如今已經開始直呼其名,「那些符紙人呢?」祁墨:「留在外面了。

  她衝著他笑了笑,「留個保險嘛。

  姚小祝又「咦」了一聲,看向祈墨空空如也的腰際:「你的劍…」「噓,」祈墨豎起食指,「該用劍的時候,白然會有的。」」

  符紙人揮舞著薄薄的手臂沖祁墨飛吻,不過她沒工夫看見了祁墨暴喝—聲,拔劍砍向幻膜人影,沒砍空,迎上來的是一隻藥葫蘆鏘將然一聲火花四濺,她愣住,大喊:「姚小祝!!」

  姚小祝的瞳色已然灰下去,對祁墨的聲音恍若未聞,捏碎—把毒丹劈頭蓋臉扔上去,祁墨揚袖—擋堪堪後退,身形還沒穩住,腳下白光一現,一道符文陣法譁然展開,炎熱的靈力飛速聚集,祁墨點足一躍,下一秒,劇烈的爆炸轟然噴發!

  她向前一滾,灰頭土臉,冷汗順著額角淌下再晚一秒,這雙腿恐怕就廢了。

  思及此,祁墨也不再隱藏,兩指併攏摁住小臂往下一划,靈力注入神劍,飛身向那兩個緩緩站起的人影!

  經秘境一役,姚小祝和簡拉季都已經突破金丹,加上被妖物力量控制,一招一式竟是空前未有的狠厲。祁墨不敢懈怠,沒幾個瞬息從洞穴一角打到了另一角,靈力氣勁在上空絞纏廝殺,碎石簌簌跌落。

  一股不祥的預感驟然騰升,祁墨猛然四顧,只見洞穴內所有化形妖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定魂般盯向祁墨,少頃,蠟燭熄滅,密密匝匝的紅瞳亮起,東南西北,上下左右,蝗蟲般的果體化形妖齊齊撲向祁墨,有如活體夢魔

  識海像是被某種力量震撼,一瞬間閃過許多片段,祁墨咬牙逼迫自己回神

  前有隊友四方有妖物,千鈞一髮之際,一道強勁的靈力瀑流如星辰般貫穿厚厚的妖牆,長孫塗的聲音混雜著某種奇怪的迴響,敲擊在器人的喉管

  "去找他們。

  「噗!」

  鐵軌曲折延伸的深處,洞穴妖噴出一口心頭血,看著掌心殷紅,眸中漸漸透露出了不可置信玉佩的控制是深入神魂的,怎麼可能說掙脫就掙脫?!

  與此同時,遙遠的玄虛山上。勁風掀起竹簾,簾內打坐的人影咯出口血,蒼白骨長的手輕輕抹去,畢月立刻衝進來,拔劍道:「宗主!

  榻上人抬了抬手畢月一頓,緩緩收劍欠身,站回到門口繼續值守

  洞穴內,祁墨借長孫塗之力衝出包圍圈,她回頭看了一眼陷入狂亂狀態的簡拉季和姚小祝,眸中閃動,轉身決絕地沿著軌道,衝進石壁角落的洞口。

  妖力,妖氣.

  修士習得靈力,對妖物有後天的感知力,祁墨沒有實踐過這個,或者說就算她實踐過,也大概全都忘光了。

  此刻她沿著這條軌道前行,靠的純粹是直覺

  課堂上教給他們的名詞是感知力,不過誰又說得清楚,所謂妖氣感知,和修士直覺之間的區別呢?

  劍刃放在掌心往下一拉,祁墨一邊跑,垂目看著抵君喉緩緩吸收了自己的血液。此舉是為賭,兔精對她的血那樣熱衷,足以說明一些問題。

  管他什麼原理,總之現在,她必須利用一切能利用的因素

  前方就是鐵軌隧道盡頭,白而朦朧的光刺在眼角膜,祁墨毫不猶豫飛身而出,卻忽然感受到一股奇異的風力,低頭,數丈之下,竟是一個百米巨坑!

  這地方比鐵軌洞穴還要再寬闊一倍,四面八方蟲卵般嵌滿了夜明珠,光線刺目,人眼難忍,祁墨搖頭捂住,長劍繞腕往腳下一揮,穩穩地踩在了上面,御劍停在半空

  聲音響起,在整個上空敲擊出無數迴響:

  「我說過了,像他們一樣,不好麼?」

  祁墨忍住強光循著聲音抬頭望去,剎那間仿佛有電流從腳底直擊頭皮:只見整個洞穴上方密密麻麻吊著白蛹,風一吹,白蛹如同蟲海翁張涌動

  有些蛹純白,而有些蛹的正中間,長著一張栩栩如生的人臉。

  白蛹番涌,閃出一張臉,祁墨瞳孔驟縮:「紀焦!「人臉唇目緊閉,但那深刻的五官和眉眼,分明是紀焦無疑!

  「仙司大人。」岑疏元回頭,行了個禮。

  他今日沒有著妝,髮髻也梳得亂七八糟,整個人面色憔悴,看見白否,也只是勉強提了提嘴角「仙司大人是來問責的?」鏡花草廬前,除了伏狼山宗主華五尾仍在閉關養傷,上脊山長孫項,望君山談烏候,居黛山冥秦月和玄虛山岑疏元都已到齊


  還有一位稀客,相—山宗主,時寂

  鏡花草廬門前有一棵梧桐,他躺倒在枝葉掩映間,長袍如墨傾垂,白玉面具一搖一晃,仿佛沒看見白否仙司蒞臨—樣,自顧把玩樹葉,像是個高高掛起的局外人

  白鏡花草廬事變之後,宗主真人們見面相聚的次數,比前幾年加起來都多。

  白否躺在那架五色瓊輦里,流蘇華蓋上的寶珠在烈陽之下亦是生輝,她笑了一下,緩聲:「問責倒不敢。「

  「連萱出逃一事,當初答應將她留在清泓時就該預料到。」白否眯眼,不緊不慢搖著玉骨扇,風在扇底支離,「吾只是好奇,魂蠱一案後留下連萱,仙盟在清泓周圍加派了人手,內外防備之下,她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

  扇子點了一下虛空,「溜出去的?」

  岑疏元苦澀:「她….「仙盟何時在學院周圍安插了人手?「

  長孫頊皺眉,冷冷道:「即便看押嫌犯事出有因,也該和清泓眾山門宗主商議才是,如此自顧行事….

  「行了,行了,」談烏候將長孫頊推到一旁,「說事兒呢。」

  「白大人的意思是,如果仙盟不想放人,咱們這裡連只蒼蠅都出不去,一定是有人幫她,」冥秦月開口,她今天狀態似乎也不太好,面色平靜無波,「內鬼要麼出在仙盟,要麼出在學院

  白否頷首,笑眯眯:「小秦月果真聰慧。「

  「承蒙大人盛讚,那我再來猜猜好了。「

  冥秦月扯了扯嘴角,「如果內鬼出在仙盟,大人就會在仙盟直接處理;如今卻出現在了清泓學院裡,說明已經確定,是學院這邊的問題。

  白否大笑。

  「我先說好啊,」談烏候率先舉起雙手,「秘境試煉結束後,我一直呆在望君山教徒弟呢,沒工夫搞這種事。"

  「徒弟,「冥秦月道,「那個姚氏後人?」

  「姚小祝!「鏘」的一聲,長孫塗十指番折,散發著金屬寒氣的鐵爪從關節出伸出,將藥葫蘆狠抓在地,簡拉季從背後欺上,一記囚陣將長孫塗鎖在原地,紅眼化形妖源源不斷地撲上來,堆成了一座越來越高的小山。

  嗤拉—__

  祁墨撕下衣擺布條蒙住眼睛,織密的緞帶抵擋住了大部分光線。她御劍漂浮在整個洞穴正中,仔細捕捉著來白四方的所有動靜

  「你的同伴已經在自相殘殺了,」聲音穿梭在蟲蛹之間,時而在腦後,時而在天靈蓋,嘖嘖感慨,「丟下一個對付兩個,你們這些學生太年輕,連戰術也這樣稚嫩,我都有些於心不忍了。

  祁墨不吭聲聲音忽然靠近,猶如一股邪風撫過耳畔,又高高掛起:「讓我猜猜。」

  「你在找那個女修,對吧?「

  「她很聰明,知道示弱裝死保留意識,以便在路上給你們留下線索,可惜,不夠聰明。」

  「裝死一裝到底,我給她戴上玉佩的時候,連反抗都沒有。

  祁墨心—沉

  玉佩很可能是洞穴妖怪控制其他生物的手段,如果連鹿穗都中招了,那麼紀焦也十有八九…

  形勢實在很嚴峻,雖然她已經做過最壞的打算。

  「知道這些是什麼嗎?」

  洞穴妖的聲音聽上去很愉悅,大概是在欣賞著落入陷阱的獵物,對方的表情在他看來著實精彩,「這些是我的作品。

  蟲蛹晃動,白色浪波在刺目的光線下閃耀,柔軟的影子落在祁墨面前,點了點她眼前撕拉的綢緞,「看得到嗎?」

  祁墨老實:「看不到。」

  ..

  洞穴妖冷笑:「愚蠢。

  話音未落,一道凌厲劍光當空劈下,帶著撕碎—切的氣勢將洞穴妖斬成兩半,後者嘶叫,掀起颶風連滾帶爬跑向遠方,大吼道:「不是說看不到嗎?!」

  「確實看不到。」祁墨面對著洞穴妖的方向抬頭,無比誠懇,「真的。

  人類修士煉虛境以上才能做到摒棄五官以氣探物,即使蒙眼捂鼻也能百步穿楊

  ——難道說這小丫頭竟是煉虛境大能?洞穴妖警惕心頓起,繞著正中央的少女轉圈,試圖觀察出破綻。

  不,不對。

  如果她真是煉虛境,從放這些人進入洞穴的那—刻,它就已經死了「你想誕我,"洞穴妖冷冷,「方才你劈出的那一劍,絕對不過元嬰。「懂得很多嗎,「祁墨悠然,一點也沒有被戳穿的白覺,「不僅懂劍道,還懂製造鐵軌和蒸汽


  機。"

  「你是說那些運輸的長道麼,」洞穴妖的聲音環繞在周圍,「很久以前我吃掉了一個人類,他的記憶里有很多奇怪的東西,我看這個很是方便,就研究著做出來了,果然。"

  它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很方便我吃人呢。

  「

  祁墨低下頭,面無表情

  她在這跟這隻妖浪費這麼長時間,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外面那些蒸汽機她想試探它的底細。

  假如一樣是個穿越者,那麼這件事情的解決方案自有另一說

  而今,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還有什麼問題?」洞穴妖臉色一變,「你在拖時間!

  祁墨扯了扯嘴角,終於柔柔—笑:「現在才發現呀。

  她的音量緩緩拔高,揚聲道:「還沒好嗎?鹿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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