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組作業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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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主府外。

  烈陽照頂,青磚鋪列,寬闊的大街上人如流水,黎姑不知從哪弄了頂草帽,蓋在頭上,一路往街道盡頭走去。

  行人車馬步履匆匆,黎姑遊走於其中,閒庭信步,好像一條無聲的魚沒入海。他經過叢叢攤販,繞過曲水河橋,最終拐進一條僻靜的小巷

  巷子裡堆放著許多雜物,盡頭是—面牆,死路

  「重新做人的感覺怎麼樣?「

  身後,雜物堆砌的陰影之中,連萱抱胸靠牆,微微挑眉:「你就這樣出來見我,不怕引起那幾個學生的懷疑?」

  她換下了清泓那身惹人眼目的靛藍道袍,穿回了從前就穿習慣的布衣,臉上化了些黑,已經幾乎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

  「眼下妖禍事為重,他們沒那腦子。黎姑走過去,和連萱並肩站在陰影里,然後拍拍衣擺蹲了下去,抱住自己的膝蓋

  連萱和黎姑,一個站著一個蹲著,若無其事聊起了天黎姑道:「我照你說的,成為隨行道長,接下來想做什麼?」

  「別急,你我之間既是交易,我也不是—味索取之人,你先說說,為什麼忽然決定要幫我?」

  黎姑抬頭:「不是你說的嗎?」

  「?」

  「想清楚了就來找你,我現在想清楚了。連萱:."

  黎姑:「你都說了,咱倆之間是交易,我幫你,你也要幫我,這才公平嘛。「連萱深吸一口氣,「說說看。「

  「我在湫水港有一位故人,「黎姑把下巴搭在膝蓋上,「你幫我找找。.沒了?"

  連萱皺眉,「姓甚名誰,幹什麼行當,外貌神態如何,這些呢?」

  「唔。」

  黎姑沉思,「大概是個六歲左右的小孩?」

  連萱:「你沒有在耍我吧。

  「怎麼會!」黎姑從袖口裡摸出一條青錦,細長模樣,像是包裹著什麼,「你只需拿著這個,和那孩子十五米之內,就會產生反應。

  連萱垂目盯著捧著那物的手,兩彎眉毛不白覺對在一起,開口:「那我要是找不到呢?」

  「找人麼,隨緣,"黎姑臉上露出一個潔白的笑,「我既然答應了姑娘,該忙的,白然是會盡力幫的。"

  「你最好是。

  連萱抓過那條青錦,低聲:「這幾日多加注意祁墨的動向,如果有無圻鈴的消息,及時跟我說。"

  黎姑蹲在陰影里看著連萱離去的背影,喊道:「如果沒有呢?」

  「你是她老師,」連萱揮手,沒有回頭,「白有許多辦法,用我教你嗎?「

  黎姑愣愣地看著,須臾「哦」了一聲,自顧白樂了。

  城主府的晚膳安排的非常周到,紅燒素雞,清蒸鱸魚,農家小炒,甜點瓜果,濃濃家常煙火氣撲面而來。上午引路臥房的那名侍女了欠身:

  「城主說了,各位久居仙盟門派,見慣了奇珍異植,東洲乃凡人居所,費盡心思鋪設稀罕菜式反倒是班門弄斧,不如試試這些家常小炒,以盡地主之誼。

  「甚好甚好。

  簡拉季正準備說話,身旁一位喜氣洋洋地開口了,祁墨上前一步行禮:「多謝城主招待,那我們就不客氣啦。「

  侍女有句話沒說錯,修仙子弟,辟穀習慣都是各自看著辦,反正有化谷丹,但靈脈養育之地,生物大多奇異,早就超脫了原本的模樣。

  如今菜色雖樸素,清泓眾人心裡卻湧上一股難得的如歸之情,謙讓著坐下,沒過多久原形畢露,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侍女緩步退出,合上門。

  「誘餌引妖這事,要不要上報城主府。待腳步聲遠後,鹿穗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兩方合作,或許更能….

  祁墨:「不必。「她的一側臉頰鼓漲,嚼動著飯菜,「兩周過後才選擇委託,這段時間,身為城主,不可能毫無動作,眼睜睜看著市民失蹤吧。

  姚小祝只顧埋頭吃飯。這樣愛吃,卻還是瘦的橡根竹竿,著實令人費解長孫塗作為器人抱胸端坐,面無表情,一語不發。紀焦就更不用說了,這樣殘酷的飯桌競爭下也能吃的不動如山,根本沒有開口的想法

  就只剩兩個人於是簡拉季只好發言:「你的意思是…


  「城主是個聰明人,在我們來之前,肯定什麼法子都試過了,誘餌這麼傳統的手段,城主會沒想到嗎?」祁墨夾了一筷子土豆絲,和著米飯拌了拌,扒進嘴裡嚼了兩下,「看樣子是失敗了。為什麼失敗暫且不追究,我想,如果咱們要往成功那邊去,最好不要和城主合作。

  一張圓桌,簡拉季坐在祁墨半側面,隔著兩個人,微微傾身:「你不信任他?

  祁墨盯著飯碗,隨意抬起指關節點了點鹿穗:「你問問她呢。「

  簡拉季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笑嘻嘻:「嘿,我也不信。

  鹿穗:.."

  風捲殘雲過後,紀焦如釋重負放下碗筷

  他是這六個人中唯二辟穀的,修行後極少破戒,為了保證凡胎地氣,這才吃了不少。他擦擦嘴起身道:「我先回屋了。

  姚小祝沖他抬抬手,轉頭跟眾人道:「紀焦可是能一下跳到九頭鳳背上的人,厲害的,估計都不用咱們出手,他自個就把那妖物擒了。"

  「姚兄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簡拉季舉起城主府準備酒瓶,鼻尖湊近聞了聞,眼睛一亮:「好酒,是桃花釀,聞著倒是香得很….

  「不可大意。鹿穗身體忽然動了動,反應似乎有些遲滯,「畢竟是五錢難度的委託。

  「看著我幹什麼?」鹿穗皺眉,眼神——掃過去,最後落在簡拉季手中的瓷器,「那是酒嗎?」

  「鹿姑娘,"姚小祝小心翼翼,「你剛網是不是走神了?」…沒有。」鹿穗的語氣有些硬,「我吃飽了,先出去吹吹風。

  她站起來,人都走到門口了,忽然停下,轉頭道:「出發前學院裡特意囑咐,實踐乃為生民計之業,需得嚴肅對待,切忌貪玩享樂。

  「……」

  「酒里是有金子麼。」

  鹿穗的眼神緩緩降落酒瓶,簡拉季手一抖,訕訕笑著,將瓶子放回去,推遠。

  鹿穗離開後,簡拉季的手又開始蠢蠢欲動,被祁墨開口噓了回去。她看著這兩個眼巴巴的人道:「黎道長馬上就回來了,這酒氣又濃郁,想被扣分的話就喝吧,我不攔著。

  「奇怪,嘖,"姚小祝看著空落落的門口,兀白嘟噎,「自從試煉回來以後,怎麼感覺奇奇怪怪的呢?」

  夜色漸深,黑沉如墨,不見半點星子,深巷中遙聞犬吠。眾人收拾飯桌後各自回了寢屋躺下。被窩裡,祁墨穿著鞋,外裳也沒脫,手裡握著喚靈盤,專心盯著上面的靈力波動,一旦有異,紀焦就會立刻發送消息。

  皎月當空,穿梭在烏雲之間,漸漸挪到了正上方。祁墨翻了個身,猛地坐起來,三兩下衝出門外,其餘人恰好站在門口,相望一瞬,眾人默契閃身,長孫塗大力踹開紀焦的房門——空空如也!

  「犬吠。「

  祁墨的眼神很快鎮定下來,「深巷入夜多犬吠,偶爾兩三聲,那妖物大約是借著這個掩護。」「動靜呢?」簡拉季在屋內踱步,「紀焦實力不低,連喚靈盤也來不及用嗎?」姚小祝已經不會說話了。此時,沉默了快一整天的長孫塗終於開口:「還有一個人。還有一個人。

  眾人環顧,眼神一變,脫口而出:「鹿穗?!」

  事發突然。

  祁墨咬著指關節,她的習慣依然沒改,焦慮思考的時候,頭髮和關節指甲一類無關痛癢的地方就得遭殃。「我們聽到犬吠是在什麼時候?」

  「飯前?飯後?」姚小祝扣著腦袋,一派苦思,長孫塗開口:「入夜以後。

  狗吠並不是持續的,但入夜以後,斷斷續續,隔一段時間就會聽到。往往,一隻狗叫其他狗也會跟著叫,這也是為什麼,祁墨說妖物的吠叫聲掩藏其中

  「鹿穗是個聰明人。」

  長孫塗看了她一眼,祁墨垂目道,「她是相一山親傳,用符手段精妙——飯後離席前,她說了什麼?"

  ———我吃飽了,先出去吹吹風——切忌貪玩享樂。——酒里是有金子麼?

  祁墨抓過酒瓶,嘩啦一聲澆在地上,眾人紛紛效仿,將飯桌上剩餘的桃花釀統統倒乾淨,然後往瓶口裡看去。

  祁墨上下翻看,終於在瓶底,發現了一張熟悉的黃符。

  「是最普通的靈符,」長孫塗開口,眸底一片清寂,「符篆靈力和符主相連,這是符修課本上的常識。"

  長孫塗說這句話的時候沒什麼語氣,在場三位卻下意識脖子一縮,仿佛身臨課堂。姚小祝捂住後頸,忍住那股熟悉的既視感,問道:「現在怎麼辦?」

  「你們覺得,這妖怪智商有多高?」

  簡拉季道:「如果我是那個妖怪,會選擇闃寂深夜,還是趁眾人聲息未寧時,捉他個防不勝防?"

  祁墨眸色一沉:「失誤了。

  紀焦是第一個回房的,在他們還未散席之時,很有可能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遭遇不測「妖物橫行多日始終未有頭緒,說明此地妖禍不一般,鹿穗大約是考慮到這點,為了把戲做足,擅白以身為餌,實際為我們留下靈符。"

  長孫塗道:「只要鹿穗的靈脈還在,跟著靈符喚主的指引,一個時辰內,找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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