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噩 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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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都會有獄卒來送兩頓飯,上午的一般都是黑面饅頭加各種沒有一點油水的菜湯,下午就稀得能照人的是糙米粥。因為在地牢里分不清白天黑夜,李雲寶只能找了根稻草結繩記事,吃一頓飯打一個結。

  看著手中的稻草已經打了七個結,根據第一天送飯的女獄卒說的,一天兩頓飯來推算,她們已經在這地牢中呆了有三日半了。

  她們待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中,也不知道外頭的進展如何,李雲寶整理原主的記憶唯一得到的是原主在牢房裡呆了很久很久,一段時間後就來了聖旨然後一家充軍流放。

  忽然外頭傳來開鎖的聲音,緊接著有四名長相各異,但看著都很猥瑣的男獄卒進到牢房裡來。

  「嘖嘖,看看這些個娘們長的可真水靈。哥幾個今天好好開開葷,樂呵樂呵,要知道她們以前可是我們想都不敢想的貴人啊!現在嘛,可便宜我們拉。」其中一名長的尖嘴猴腮的男人邊說著,邊用那小眼睛在眾人之間尋找目標。

  與此同時另外三人也開始行動起來,女眷們嚇的都緊緊的摟在一起,生怕自己是被拖出去的那個人。李雲寶大驚,心裡想著,這是怎麼回事,原主的記憶里可是沒有這一出啊。

  當下也來不及多想什麼,只能緊緊的抱著安哥兒垂著頭,緊縮著身體窩在最裡面的角落裡。「豎子,爾敢!」老太太悲憤震怒道。

  「哈哈哈,敢,怎麼不敢。老東西實話告訴你吧,今日早朝你們衛國公進宮面聖時已經撞死在了金鑾殿上了,聖上震怒之下收了你們的丹書鐵券,你們現在一干人等螻蟻不如。哈哈哈,朝廷上下都當你們衛國公府是瘟疫,都躲的遠遠的,沒有一人為你們求情說話。這樣子的情況,你說你憑什麼認為我們就不敢呢?」一名男獄卒落井下石的對著老太太說道。

  天,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李雲寶明明就記得國公爺沈連達與夫人都是死在了流放的路上的,正因為他們死時囑咐沈興南要跟沈長義他們好好的,要重振衛國公府,所以才導致沈興南處處受制於二房,有點什麼好處都被二房給奪了去,就算他沈興南每次都不要命的去掙軍功,也升遷困難,生活艱辛,熬了四年才成為一名小小的總旗。

  如今為何全部都變樣了呢?是不是代表著原主的記憶以後都沒有用了?李雲寶心亂如麻。來不及去扶軟軟倒下的老太太那邊又響起聲音。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不要碰我,求求你們,不要!啊-----啊-----你們抓她,抓她,她比我漂亮比我美比我年輕你們抓她」賈美麗在那邊奮力的想扯開拉著自己的手在那又喊又跳。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幾個男人看到了躲在角落裡的自己。其中一個長相特別猥瑣的獄卒立刻走了過來就要拉扯李雲寶,因為擔心懷中的孩子,李雲寶被拉了個踉蹌,安哥兒也連帶著跌倒在一旁。

  來不及看孩子是否沒事,李雲寶就已經被拽著衣領拉到了牢房門口,顧不得其它,她雙手牢牢的抱住牢房的木頭柱子,任憑那人拉扯半天也沒能把她拖出去。

  正在僵持之時,老遠的又聽到有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陳二狗,你給我放開。我馬三娘管著的地界你也敢來放肆。」隨著聲音到了近處,李雲寶抬頭便看到了馬三娘護在了自己的面前。

  「喲,是馬三娘啊。你看我們弟兄幾個樂呵樂呵,也礙不了你的事不是,你就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陳二狗,你別怪老娘不提醒你,別人你怎麼動我管不了,但是這個人你不能動,且不說她是前輔國將軍李敬德的女兒,就算是將軍過世了他那拜把子的兄弟懷化大將軍張忠,現在可正在京中述職還沒回西北呢。」馬三娘冷笑著看著陳二狗。

  「你要是這麼說我倒是明白了,我的好三娘,你這麼緊張她就是看在我魯哥的份上吧?我記得咱魯哥以前就是跟著李將軍在西北打仗來著?嘿嘿嘿,好三娘我們這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啦,我該打,該打。」只見那叫陳二狗的獄卒裝模作樣的輕輕的自打了幾個嘴巴,狗腿的討好著馬三娘。

  「哥幾個,都出來吧,都是自家人。我們換個地方耍去。」陳二狗招呼著另外三人陸續離去後,馬三娘扶起李雲寶「好了,夫人不必怕,以後他們不會再來了,您且放心。」

  「馬姐姐您可是跟我爹爹有舊?」

  「我家男人,哦,就是那日押送你們跟我說話的那位,他啊,以前是跟在李將軍身後的親兵,那時您年紀還小估計是不記得他了。因著我婆婆年紀大了又重病在身老想念兒子,是將軍給了恩典,安排他轉進了京城五城兵馬司,還讓人幫著給我也安排了這看守女牢的夥計。將軍對我們家恩同再造,如今見姑娘落難只恨我們都幫不上忙,只能是儘量維護一二,望您見諒。」馬三娘愧疚的說道。

  「馬姐姐您可千萬別這麼說,世人都說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難。您夫婦二人能在這個時候出手援我,妾身都感激不盡怎能怪罪。」李雲寶是真心的感謝馬三娘以及他的夫君的,沒有他們估計自己還不知道會變成如何。

  「那日我當家的交代我後就找機會聯繫了張將軍,張將軍多番謀劃好不容易才求得聖上給國公爺一個辯解的機會,可是今日傳國公爺上朝時,也不知道怎麼的沈公爺就撞死在了金鑾殿,聖上震怒特令張將軍火速趕回西北駐防不得耽誤,你且莫怪將軍不來看您。」

  「馬姐姐多謝您與姐夫費心了,放心我不怪張叔的,他已經盡力了。我曉得輕重。」李雲寶回她。

  原主的記憶里抄家時也是那位魯大哥收繳她的財務,她當時也如同廖敏一般耍賴賣潑,所以並沒有跟他套上關係,自然而然也就沒有得到馬三娘的幫助。同樣的也沒有聯繫上張叔父,更沒有他的求情,也就沒有了國公爺的撞死。

  這一世有著如此巨大的變化,李雲寶不得不感慨一飲一啄自有天定。同時也在為未來擔憂,如今的形式與自己得到的記憶已經出現偏差,那是不是預示著往後的路就不能只靠原主的記憶走下去了呢?

  馬三娘走後李雲寶沒有搭理那群小人,只扶著老太太回到角落躺好,給她蓋上披風。看著老太太一下子像蒼老了十幾歲的臉她不由的擔心,擔心老人家挺不過這一關。兩位老人家感情是很深的,這一人走了留下的這人可如何是好。

  李雲寶問看守的女獄卒要來碗水,偷偷的把一顆人參養榮丸容在水裡讓老太太喝下,沒辦法她總不能看著老太太就這麼走了吧。

  「寶丫頭啊,祖母知道你是個好的,以後你就帶著安哥兒跟著我的三郎相互扶持好好過日子吧。我的三郎很聰明,你要是帶他好啊他總會看明白的,等他看清楚想明白肯定會珍惜你,寶丫頭,你們都要好好的,啊!」

  「老夫人您好好的,等我們出去了我跟三郎帶著安哥兒好好孝順您,您別多想,以後您還要看著安哥兒娶媳婦呢。」李雲寶看著眼前的老太太心裡總覺得還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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