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密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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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都出來了,看來小逃子真氣的不輕,元無憂將眼底的笑意收了起來,想了想,很認真的道:「小逃子,或許我作這個決定是真的有些任性了,但是我相信自己這個決定不會錯。」

  逃遙張了張嘴,最後嘀咕了一聲:「要不是相信,奴才拼死也不會同意。」

  元無憂挑了挑眉:「那敢情你這幾天來是在故意跟我較勁啊,行啊,小逃子,你膽子倒是不小。」

  「奴才不敢。」逃遙語氣很惶恐,臉上卻帶著一絲笑意,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的知道,比起曾經,現在這樣鮮活的主子才終於像個人,而這都可能都要歸功於那個甘願不悔為主子負盡天下的楚絕。

  他決定以後就不挑剔楚絕的無能了,甚至有些感激他了。

  要不是他真心痴心不放棄,主子也許這一輩子真的要孤獨終老了。

  沙河城是距離楚國京城最大的一座城,可謂條條大路通京城,城內什麼樣的客店都有,這也使得位於郊外的沙河驛館如同虛設,因無人問津而無可避免的走上沒落。

  但儘管如此,這間驛館裡還是留有主事之人。

  此時驛院之中,一名約莫四十上下的婦人正蹲在院子一角那間用籬笆圍起來的菜圃里忙作著。

  一輛馬車徑直駛進了院子。

  那婦人很是驚訝的起身,似是沒想到會有人來,愣了愣才回過神來,忙朝向裡面喊了兩聲。

  「悅兒他爹,你快出來。」

  「什麼事?」很快從裡面走出一名身形中等約莫四五十歲的男子,看著院子裡的馬車,也是一愣,但很快就面色一肅,小跑著上前,恭敬地問道:「在下沙河驛館主事田良,不知貴客可是要投宿?」

  「田主事?這裡就你們二人?」逃遙環視了一眼,有些皺眉這裡的簡陋。

  田良一邊暗地裡打量著馬車,一邊回答逃遙的問話。

  「回貴客,這裡的確是只有田某夫婦二人。」

  「主子,此地簡陋,入城不過數里之路,是否……」

  逃遙的話還未說話,馬車內就傳來元無憂淡淡的否決聲:「不必了,今晚就在此休息吧。」

  田良看不見馬車裡人的長相,但光是聽這宛若天外傳來的女聲卻讓他很是疑惑,光是聽這聲音,就知道馬車裡的人絕非普通的女子,那麼她又為何執意要留宿在這簡陋的驛館?

  此時天色雖不早,但若要入城卻還是完全來得及的。

  既然來人決意留宿,他自當上前詢問身份,只是還沒有來得及出聲,就被馬夫遞來之物驚的倒吸一口氣,好大的手筆,一出手就是一綻金子。

  「打擾田主事一晚,不知房間在何處?」

  還在盯著手裡沉甸甸金子的田主事回過神來,忙道:「房間在後院,請隨我來。」

  「有勞了。」逃遙利索的駕起馬車直接往後院駛去。

  這時,正是落日西斜之時,夕陽餘暉落在驛館稍顯簡陋的驛館庭院,讓在這裡生活了十數年的田主事竟突然覺得有一種蓬蓽生輝之感。

  「這是最好的上房,請。」將他們引領至後院一間廂房,田良推開門極殷勤地介紹道。

  逃遙打量了一眼乾淨整潔的房間,倒也還算滿意的朝他頜首示意,隨即走向馬車恭敬的將元無憂請了下來。

  田良看著從馬車下來頭戴圍帽的貴客,雖看不清長相,但從其身上流露出來的莫名氣勢也讓他知道這貴客恐怕非尋常的貴客,有這認知,他反而不宜再多打聽貴客身份了,以免犯了忌諱。

  「天色還早,不知貴客是要稍作休息還是備水送飯?」比起剛才用黃金砸出來的殷勤,這次田良倒是多了一絲由衷的恭敬。

  「先備水。」逃遙回答道。

  田良應了一聲就快步退了下去,衝去前院喚自家婆娘趕緊停下手裡的活,給貴人備水備飯。

  清亮的月光給驛院披上了一聲朦朧的輕紗,元無憂立在窗前看著月色下的庭院有些失神,直到夜色慚深,風吹起她的長髮,她才似是回神,移步到桌前攤開的貼子上執筆走下幾行字。

  「將它送去給這裡的驛事讓他遞給楚鴻。」

  逃遙目光掃過桌上剛才她所寫的字,眉角一抖,他以為拋下暗衛就只帶著他一個人勇闖敵國已是主子最大的任性之舉,卻直到現在他才知道,比起現在主子所下的命令,將暗衛留在大元國的命令當真是不值一提,他永遠摸不透主子的下一步舉動。


  也直到現在,他才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他家主子這次是真的展現出了她的誠意和膽量,這樣的主子讓他又敬又憂。

  遞拜貼很平常,但主子的拜貼……逃遙決定還是垂死掙扎一句:「主子確定一定要這樣做?」

  元無憂淡淡回眼,不需要言語,逃遙就知道他只能執行了。

  驚濤駭浪不足以形容田主事此時的心情,捧著那看似十分簡單卻沉如重山的冊子,田主事此時的雙腿控制不住的抖動著,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久不見自家男人回來,在房裡做繡活的田婆子有些擔心的去尋,卻在房門口見到自家男人面慌目驚的呆滯在那兒一動不動,不由得驚呼:「悅兒她爹,你這是怎麼啦?你別嚇我。」

  被驚的三魂去了兩魂的田主事被搖晃的終於回神了,但下一瞬他就急沖了出去,他得將消息傳出去,可跑了幾步他又忽然停住了步子,皺眉想了想,又轉身跑了回來,事關重大,他決定還是連夜進京,親自將此事傳達,這也是他的一次良機。

  「我有急事要出去,你記得,今晚你就別睡了,千萬千萬要好生侍候著那貴客,不得有任何懈怠。」

  「這麼晚了,你去哪啊?」田婆子驚嚇的抓住他的手。

  「你也別管,你只要記得我的話就行了。」吩咐完,田主事就飛奔了出去。

  「悅兒她爹……」田婆子追了幾步卻發現已經追不上自家男人了,想著自家男人的話,她狐疑地看向後院方向,貴客究竟是什麼身份,讓她男人這麼晚了還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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