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手術直播和仇怨(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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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4章 手術直播和仇怨(求訂閱)

  「子業,近期有一個全國性質骨科的手術大比武,時間就在六月的下旬。」

  「我接到了主辦方的『群發』邀請,你看你要過去透透風麼?」六月九日,高考的第二天,師父鄧勇來到了創傷中心急診診室串門,開口問。

  聶明賢聽了馬上拿起手機低頭搜索著些什麼。

  方子業則給鄧勇端來了一杯茶水後,解釋:「師父,我就不去摻合了吧。」

  「現在我畢竟是住院總階段,這會兒還是在創傷中心診室。如果我請假了,就是謝教授親自來坐診。」

  「謝老師也不是秦葛羅羅哥,不太合適。」

  查手機的聶明賢心裡暗自替聶明賢吐槽了一句:我謝謝您嘞!

  「不想去啊?」鄧勇的語氣還有點失落。

  「這個是全國性質的大比武,如果可以在這上面取得好成績,那以後的全國骨科年會,基本上就算是掛上名了。」

  「而且這一次的獎勵也著實不錯,如果你可以拿到好名次,再出去學習的時候。咱們可能就不用麻煩劉教授了。」

  鄧勇反而有點想讓方子業出去「裝逼」的意思。

  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鄧勇等今天估計等了好多年,以前是沒機會,也可能派人比賽過,但成績馬馬虎虎,其他醫院可能根本就不認你取得的『好成績』。

  方子業聽到鄧勇這麼說,就為難起來:「師父,您看啊,今年我們鄂省骨科的青年醫生年中大比武,就是這個月中旬,根據會議安排,我至少要請五天假。」

  「畢竟您給我報了一場手術直播,還讓我做一場學術報告,讓我當一個比賽項目的評委,示教一個比賽項目。」

  「師父袁老師給我安排了一場純粹的基礎科研報告。」

  「如果再請假的話,的確有點不合適了。」

  這樣的手術直播、學術報告、評委、比賽項目示教,都有『辛苦費』,因主辦方是同濟與省人醫,協辦方是協和醫院,中南醫院不在三者之列,就有『勞務費』。

  所以,去全國骨科手術大比武為了掙錢的話,就有點太過於貪心不足。

  若是為了出名,那就更沒必要了。

  在毀損傷課題結束之後,方子業自然會在創傷外科中寫出濃重一筆。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在沒有得到實實在在的結果前,還是不要太過於囂張了!

  謝晉元也是人,還是一個副教授,得予以足夠的尊重才行。

  鄧勇勾著手指頭數了一下:「好像是有點多。」

  「行吧,那今年就先不去了,反正明年去也是一樣的。就是有點可惜了,這一次的第一名獎勵,還是非常不錯的。」

  鄧勇指的是全國手術大比武的第一名獎勵。

  聶明賢聽到這裡,將手機一收:「鄧教授,其實完全不用著急,這報名須知上明確地寫了,原則上全國醫師大比武,因場地時間有限,只限於三十歲以上、四十歲以下的中青年醫師。」

  「子業這還不到三十呢。」

  全國的比賽,肯定不像省級比賽,是個碩士博士就可以報名了。

  為了節省資源,節省比賽的整體時長,肯定是會設一個下線的。而這個下線,除了需要有兩個正高級別的推薦信,年齡也規劃在了三十歲以上。

  「有這一條麼?」鄧勇偏頭。

  聶明賢就比劃給鄧勇看,手指左右滑動。

  鄧勇聞言就說:「這規矩立得真蹊蹺!~」

  鄧勇早就想帶著自己的學生好好出去溜達一圈了,本以為今年是個非常好的機會,但沒想到,這報名條例就過不去。

  當然,全國比賽的主辦方『京都三醫院』之所以這麼劃線,就是避免菜鳥過去。

  就算是你自認為是天才,但你的年紀小了,積累不夠,你也給我先盤著再說。

  聶明賢則偏頭說:「鄧教授,誰家一般三十歲以下的『孩子』能當門面啊?」

  這句話以前是聶明賢最討厭的。

  但那是以前。

  現在的聶明賢,早就不會有人嫌棄他年齡小。


  鄧勇今年五十,看到一個三十二歲的人說二十九歲的青年是孩子,忍俊不禁:「你們兩個平時都這麼聊天麼?」

  「師父,賢哥其實有一定的相聲天賦。」方子業把自己挖掘到的特性報給了鄧勇。

  初見時沉默不已,再見已然半話癆。

  一年之前,打死方子業也不敢相信,原來聶明賢如此健談。

  其實也能推測,聶明賢可以在協和醫院混得風生水起。天賦、資質固然是一部分,情商自然也是另外一部分原因。

  而且,吳軒奇都能那麼自信,為什麼聶明賢就不行?

  「明賢過兩天要回家?」

  「方不方便帶點土特產過來?」鄧勇轉頭看向了聶明賢。

  聶明賢先是一愣,而後猛猛點頭。

  「可以啊,鄧老師想要什麼?」聶明賢下意識一問。

  但很快,聶明賢又自問自答:「應該是都可以的。」

  鄧勇聞言道了聲謝,就先離開了。

  ……

  對著鄧勇的背影,聶明賢豎起了一根大拇指:「鄧師傅這拉攏人心的方式真高級!~我就沒見過主動問人帶土特產的。」

  師傅不是師父,也是恩市常用的一種尊稱。

  方子業其實也有點學到了:「賢哥,這是我師父沒拿伱當外人啊。」

  「不然怎麼可能給你留這麼大一個『把柄』?」

  問人要東西,也是很有講究的。

  能要什麼不能要什麼,要什麼能讓對方感覺到最舒適。

  「權位術,就知道學醫的只要腦瓜子轉得夠快,其他東西也能夠快速地觸類旁通。」聶明賢咧著嘴。

  其實聶明賢一開始想要表達的是帝王術,只是鄧勇肯定不是帝王,也就只能轉變一下措辭了。

  ……

  當天下午,蘭天羅帶給了方子業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蘭天羅親自從住院總辦公室拿來了冰鎮的飲料,推門而進後,語氣沉寂著說:「師兄,18床,也就是之前你上了外固定支架的那個病人,決定要截肢了。」

  聽到這話,正在內里給病人配合著做手法復位的兩人,都沉定了兩秒鐘,而後才繼續操作。

  復位一旦開始,結束起來就不難。

  聶明賢的天賦真的非常不錯,如今的手法復位術熟練度已經達到了3級,正在慢步地向4級靠近。

  按照聶明賢的提升速度,估計還有十個月左右,就能夠到4級左右。

  這速度就真的有點離譜。

  離大譜的方子業都在心裡吐槽著聶明賢的資質。

  方子業吩咐聶明賢給病人處理後續的石膏外固定術,脫著手套走出來,看向蘭天羅:「裡面有病人在,我們出去說。」

  蘭天羅第一時間就閉了嘴,出門時把飲料遞給了方子業一瓶:「病人是同意截肢了是吧?是你做的思想工作?」

  「不是,是他的工友。」

  「首先,他們買的保險賠額就只有一百五十多萬,如果要按照正常的手術流程走,人工骨是遠遠不夠的。」

  「再則,就算是做了鉸鏈膝關節,以術後的狀態,患者出院後,餘生還不一定能夠拿到賠償的那麼多錢。」

  「保險里寫了,因意外傷害導致了殘疾之後,會賠償。」蘭天羅深吸了一口氣。

  方子業沉默了一會兒。

  才略苦澀地說:「看來鄧教授和脊柱外科的張教授說的是對的。」

  「他當時的情況,直接截肢,不給他任何希望,他反而不會遭受更多的痛苦。」

  從方子業的視角,其實方子業要做的,就是儘量把患者的腿保住,這齣發點肯定沒錯的。

  能不截肢,對患者而言,那是多麼好的一件事?

  然而,或許並不是所有的情況都適用於此。

  「既然患者和家屬都同意了的話,那就簽字手術吧。」

  「天羅,你現在的手法復位術,能做什麼樣的骨折手法復位啊?」方子業轉移了話題。

  病人已經有了選擇,就不要過度的悲天憫人以內耗。


  這是一筆非常大的經濟「缺口」,不是普通的個人能夠彌補得起來的。

  除非遇到了好心的富豪。

  然則,這樣的事情,就算這一次遇到了,也不一定每次都可以遇到。

  「我啊,不知道啊,沒試過。就是偶爾在練功房裡練。」蘭天羅對著方子業笑了笑。

  「你什麼時候值班,我現在在創傷中心,到時候給你送幾個骨折病人,讓你練練手。」

  「你應該敢操作吧?」方子業繼續問。

  「我是二十一號值班。」

  蘭天羅接著說:「師兄,我也報名了省級的比賽,不知道能不能拿一個比較好的名次。」

  「肯定有機會的,加油。」方子業捏著拳頭給蘭天羅鼓勵。

  蘭天羅接觸醫學的時間太短了,現在就敢去報名參加比賽,本身就是一種勇敢了。

  而蘭天羅如果可以拿獎的話,以他二十五歲的年紀,恐怕也會刷新獲獎的最小年齡了吧?

  二十五歲,方子業那時候都才研究生二年級,還菜得很。

  「……」

  等蘭天羅再去練功房為即將到來的省級青年醫師大比武做準備後,聶明賢也是把另一個脫位的患者送出了診室。

  交代:「千萬不要有獵奇心理啊,我們醫生讓你不要做的姿勢,就一定不要做。」

  「我這裡是接到過,有一些患者,就好奇做了會怎麼樣,然後脫位再回來的。」

  「好好好!~」病人和家屬都忙點頭,直言不敢。

  這般後,聶明賢才問:「科室里的18床,最後還是決定截肢了?」

  「是的,畢竟截肢手術的性價比更高。」方子業點了點頭,重新走回了診室,而後咕嚕咕嚕地將手裡的飲料喝了一大口。

  聶明賢謹慎說:「其實我也覺得,選擇截肢是比較正確的選擇。」

  「不然的話,這麼大段骨缺損的坑,想要填起來幾乎是不可能的。」

  「就算做3D列印的假體重建,後面的功能還不一定趕得上假肢。」

  「非要說有什麼功能會質變的話,那就是那啥了。」聶明賢隱晦地表達了『姓』生活這幾個字。

  「賢哥,剛剛天羅說,他報名參加了創傷外科的比賽,賢哥你想不想也去玩玩?」方子業轉移了這個話題。

  「我就不去摻合了吧?」聶明賢搖頭。

  「本來過幾天的創傷外科直播手術,你直播一場,吳軒奇直播一場,就夠熱鬧的了。」

  「我負責看熱鬧。」聶明賢是看熱鬧不嫌事情大。

  很快就找到了關鍵的節點。

  這一次的年中學術會議,五天總共有四場直播。

  相當於是四個醫院,一人一場。

  省人醫和協和醫院為了穩妥起見,還是派出了副教授出來鎮場子,但是同濟醫院裡的段宏教授,把手術直播的權限轉給了吳軒奇。

  知道這個消息後,韓元曉也就讓方子業出馬了。

  把這個提議只是和鄧勇教授一說,當時一拍即合,就確定了方子業直播了四場直播中,最簡單的手術。

  畢竟方子業的年紀還太小,職稱也最低。

  吳軒奇就算是博士,可也有副主任醫師的職稱,方子業的主治職稱都還沒有,至少需要十月份才能聘任得上。

  「賢哥。你是想看我笑話吧?」方子業翻了翻白眼。

  聶明賢一伸手:「欸,那你還別說,我想看的笑話,不是子業你,而是某個賤人。」

  「就是,你知道這種人嘛?」

  「明明是三個人出去玩,一對狗男女虐狗的視頻?」

  聶明賢的報復心理也很強。

  「都不是同樣的手術,哪裡有可比性啊?」方子業再次搖了搖頭。

  但聶明賢此刻明顯就不是個比較安分的人:「子業,不是同種手術,難道就不能將其變成同種手術麼?」

  「說起來都是骨折,處理原則都一樣,處理的細節為什麼不可以一樣呢?」

  「我仔細地和天羅研究過了,我認為,子業你操作的手術,完全可以與同濟醫院的吳軒奇……」


  「你怎麼這麼盯著我看?」

  方子業瞪大了眼睛:「賢哥?你不是和吳軒奇是鐵兄弟嗎?」

  「是啊,所以我和他住同一間房的時候,他們負責浪,我TM負責聽得浪潮。」

  「美其名曰,幫我走出自閉!~」聶明賢道。

  方子業馬上就理解了聶明賢,同時只能對吳軒奇的『大膽』在心裡寫一個大寫的服字。

  聶明賢這邊獨守空房,隔壁卻……

  吳軒奇還幹過這事?

  方子業這會兒很想說一句要不我們詳細聊聊,可看到聶明賢難受的表情,方子業又覺得這般行事不妥,也就壓住了自己八卦的心思。

  與人相處時,切莫交淺言深。

  ……

  時光如水,十餘天時間一晃即逝。

  六月二十日,是周三,也是端午節假期後的第二個工作日。

  聶明賢從恩市回漢市後,帶來了糍粑。

  聶明賢早上起來煎了兩塊,只撒上了鹽,而後就帶來了創傷中心的診室,再配了兩罐腐乳。

  早上本是不適合吃糍粑的,可家鄉的味道,與方子業的腸胃適配性達到了極致,莫說是晚上了,將近一年沒得吃,大半夜都能送得下去。

  聶明賢左手拿著一次性的紙盒子,右手拿著一張餐巾紙,小心翼翼地啃了一口後,說:「子業,我這次去了你家裡,叔叔阿姨很失落。」

  「他說你有一年沒回去了,本來之前五一時說好了端午回家……」

  方子業的食慾本來攀升到了極致,可一下子被聶明賢清空了一半。

  方子業是雙手拿著紙袋子,聞言將紙袋子從下巴處一收,上下掃了聶明賢兩眼後,又把紙盒子抬了起來,一言不發。

  當醫生的,特別是當小醫生的,食言是常有的事情。

  莫說是方子業對父母食言,對父母、孩子、妻子、丈夫食言的醫生比比皆是。

  計劃趕不上變化,方子業怎麼可能想到,自己六月份會被韓元曉直接挪來創傷中心急診診室。

  聶明賢見自己可能刺痛了方子業的內心,便說:「子業,明天就是新一年年中骨科學術會議曁青年醫師手術大比武。」

  「對此你有什麼感想?今年的身份與去年的身份完全變了樣。」

  方子業將嘴裡的煎炒後的脆糍粑吞下後,回道:「我爸媽肯定是想我了,但估計他們更想的是我女朋友吧?」

  聶明賢都轉移到了下一個問題,方子業的腦迴路仿佛才反應過來上一個話題。

  聶明賢也不怪方子業,只是笑了笑:「的確,叔叔阿姨也問了我很多關於小洛的事情,不過我知之不多,所以就沒怎麼回答。」

  「當然,我替你買的禮物,他們收下後表示非常開心,還特意問了你在這邊的情況,聽說你被主任授予了住院總的重任,表現得非常自豪和幸福。」

  父母總是都不希望耽誤孩子們的前程的,且在有能力的情況下,大部分的父母都希望能夠為孩子搏得一個更好的前程。

  「你是這麼給我爸媽解釋的住院總啊?」方子業歪了歪頭。

  「不然呢?我給他們說實話,住院總就是牛馬,住院總二十四小時不回家,住院總的眼裡就沒有家,醫院就是住院總的家?」聶明賢仿佛激活了繞口令,巴拉巴拉地說了好一通。

  方子業聽了直搖頭:「那還是之前那種說法好。」

  與父母的擔憂相對應的是外出的人多報喜不報憂。

  「你說鄧勇教授多壞啊,把你的手術直播安排在了第一天,而且還是明天的上午的茶歇時間。」

  「這你讓後面的手術直播,還該如何去做呢?」聶明賢無縫連接了之前提起的第二個話題。

  與去年一樣,學術會議共持續四天,周四至周日。

  方子業聽到這裡,馬上把裝糍粑的紙盒子放下,而後發信息給揭翰:「揭翰,你把明天手術的骨折病例資料發給我啊?」

  現在的時間還早,才八點二十。

  但創傷中心急診診室、外科急診診室這樣的急診診室,是不用參與交班的。

  揭翰回說:「師兄,你先別著急啊?鄧教授好像還另有安排,他讓你在茶歇的二十分鐘內,做三台骨折手術。」


  「嘿嘿嘿……」

  嘿嘿嘿三個字是一個熊貓抓頭的惡搞表情。

  方子業:「……」

  方子業接著看向了聶明賢:「賢哥,你以前做過手術直播麼?」

  方子業想了解一下,是不是所有的老師,都有一個特殊癖好,那就是拿學生為籌碼出去裝逼!

  聶明賢搖了搖頭:「還沒安排到我。這種高端的表演,暫時還沒體會過。」

  說完,聶明賢將腐乳罐往前一送:「要不要再加點料?」

  煎糍粑配腐乳,不懂的人一臉懵逼,不喜歡的人吃不了,但愛這一口的人,能吃上三四個。

  方子業不客氣地用一次性的刷子再蘸著腐乳在糍粑表面再刷了一層,希望一口能把家鄉咬空,把爸媽遞來的東西吞下。

  重新放下紙袋子後,方子業才回覆:「那你更要儘快發給我了。」

  「不過,一個茶歇的時間,怎麼可能做完三台骨折手術呢?」方子業先應再問。

  「手術都不難,聽鄧教授的意思就是,希望能向鄂省的骨科同行,展示師兄你的手法復位能力。」

  揭翰對鄧勇教授一直都以鄧教授為尊稱,當面時,才會叫鄧老師:「這樣一來,可以吸引更多的進修醫生,來我們醫院進修學習啊?」

  方子業聽到這裡,眼前頓時一亮。

  好傢夥。

  這個東西好。

  裝完逼,吸引了別人的興趣,別人若是來學了,那自己就可以通過傳授別人技能,在別人使用技能時,也獲得一部分學識點了。

  到目前為止,方子業類似的學識點來源,僅限來源於恩市的民大醫院和中心醫院。

  大頭還是民大醫院,因聶明賢將自己優化後的理論傳學下去後,在使用自己的骨折手法復位新理論的,就是民大醫院。

  恩市中心醫院裡,反而因為大部分人都沒學會,導致學識點來源非常非常少。

  「行吧,等會兒如果鄧老師問我什麼意見,你就替我回我聽科室里的安排。」方子業回了一句。

  這種說話模式,是方子業最近剛學的。

  古代的相親,男方長得帥,就是婚姻大事,全憑父母做主。如果長得不行或者人品不行,就死咬自己想要多留孝幾年。

  聶明賢又問:「子業,我回去這段時間,醫院裡有做毀損傷的急診手術麼?」

  「只做了一台!」方子業與揭翰聊完後專心乾飯。

  「你做的吧?」聶明賢又好奇問。

  韓元曉想要插手毀損傷的課題,搞了一部分的騷操作,最後只能請方子業過去救場。

  雖然韓元曉找了非常正經的理由,可方子業和聶明賢是誰?

  韓元曉說什麼就是什麼,那長著腦子幹嘛?

  聶明賢只是覺得好笑。

  方子業與聶明賢相處久後,也覺得自己有點長腦子了:「你故意這麼問,是不是你回去的期間,韓教授給你發過信息啊?」

  離間,說不上好壞,只看目的是什麼。

  聶明賢年輕,缺的東西很多,至少在韓元曉看來,聶明賢缺少很多東西。

  韓元曉可能會給聶明賢說,你一個堂堂的男子漢,「天才」跟著方子業混什麼,方子業會的,你反正也會了一些,你來跟著我,我們一起另闢爐灶,也開始做毀損傷!

  「發過,但我沒回他。」聶明賢沒有隱瞞。

  緊接著,聶明賢將最後一口糍粑送入了嘴裡,才終於覺得有點膩:「第一口,是最香的,自己吃的後面幾口,都會覺得味道膩歪了。」

  「別人吃過了一口,即便是再吃自己的第一口,都會覺得心裡怪怪的。」

  方子業聽完,也把最後一大塊送入嘴裡,包著嘴咀嚼,來不及說話,但給聶明賢豎起了大拇指。

  聰明人,總能夠用最形象的話來隱射其他意思。

  這樣就算是韓元曉在旁邊聽了去,也挑不出來毛病。

  正這時,門外推來了一張輪椅,推輪椅的是一個中年婦女,坐在輪椅上的是一個男孩,穿著校服。

  方子業看到兩人進來,馬上有點尷尬地轉身背著牆壁,開始咀嚼,以免丟了面子。


  進來的病人也是一愣。

  聶明賢就趕緊接診並解釋:「你好,你們是誰來看病啊?是哪裡不舒服啊?」

  「哦,方醫生在吃早餐,最後一口送得有點急了,所以形象不太好看。」

  「這也沒什麼的,垃圾都剛扔。」

  中年婦女聞言,馬上解釋:「奧奧奧,沒事沒事,是我兒子,他是體育生,今天早上說是訓練的時候崴了腳,就第一時間給我打了電話。」

  「下面讓我掛急診,我掛了急診之後,隔壁的外科診室讓我過來這邊看……」

  條例清晰,短短几句話把經過說得大致明了。

  「我來看看。」聶明賢側身看向了少年的右側腳踝。

  此刻腳踝處非常腫大,皮膚黢紅,腳背處還貼了一個冰袋,並未見皮膚缺損。

  「現在自己還能動嗎?」聶明賢問。

  少年點了點頭,咬牙翹了翹踇趾:「動是能動,就是痛得厲害。」

  說實話,足踝外科和韌帶損傷,有點脫離了聶明賢這個「半萌新」骨科醫生。

  方子業這時,已經把嘴裡的糍粑解決了,轉身過來看了看說:「你這個處於急性期,腫脹明顯,查體可能很難配合。」

  「這樣吧,你先拍一個片子,然後再照一個核磁,這樣一趟水可以檢查完。」

  「從你這個踝關節的形態,就應該可以初步判定韌帶損傷了。但是否斷裂,損傷程度,肉眼是難辨的。」

  「我也不是不願意做查體啊,而是現在查體的話,他會疼痛得非常厲害。」方子業解釋。

  中年婦女聽完了方子業最後一句話,也只能心疼地看了看自己的孩子,點了點頭啊。

  的確,目前的情況就是痛在孩子身上,疼在自己心裡。

  ……

  等少年再次回時,方子業已經閱片完,說:「核磁還沒約到是吧?」

  「是的,醫生,怎麼你這裡核磁還要約到下午啊?我這是急診啊?」中年婦女覺得十分離譜。

  「我知道,但我們這裡的核磁,急診也是要按照病情的輕重緩急來排隊。」

  「如果是超級急診,那麼就是直接插隊處理,像你孩子這樣的亞急診,就只能按照到急診的前後順序序貫排隊。」方子業解釋。

  「目前從片子的結果上看。孩子沒有踝關節脫位、骨折等情況,軟組織韌帶的情況,則需要核磁來綜合評估,我建議你們掛一個運動醫學專科的門診號……」

  「我能不急嘛?孩子下午還要上課。」

  「醫生,你能不能想想辦法,幫我打個電話催一催啊?幫個忙好嗎?」中年婦女雙手合托。

  「這個我做不到,我也不知道核磁共振室的電話,就算我知道,打了電話也沒用。」

  「我給你的建議,已經是最好的了,去掛一個運動醫學的門診號,然後做完了核磁,去找他們看門診。」

  「你現在這個,沒有骨折,沒有脫位,我們創傷外科,暫時建議打個石膏臨時固定,避免加重損傷。」方子業再次詳細解釋。

  中年婦女還沒說話,少年先講了:「媽,我們就先打個石膏吧。」

  「醫生都說了,插不了隊。我剛剛看到其他做核磁的叔叔阿姨,都是躺著進去的。」

  中年婦女聞言,也就啞口了。

  「那就先打一個吧。」

  「……」

  十分鐘後,聶明賢與方子業二人配合著打完石膏把病人送出診室後,聶明賢還在感慨:「如果每個病人都能有這麼通情達理就好了。」

  「現在的小孩子的確有禮貌的更有禮貌一些,沒禮貌的更加沒禮貌一些。只是從占比來看,更有禮貌的人群會更多一些。」

  「就前幾天,有個初中生,被老師帶來看急診,整個就診過程,一句廢話都沒有……」

  「謝謝啊,醫生。」坐著輪椅的少年找錯了方向,再次繞來創傷中心診室時,還熱情地對方子業和聶明賢二人打了個招呼。

  這一笑,足以溫暖方子業二人一整天。

  聶明賢在全力以赴地開始吸收和學習創傷外科的病種、急診以及相關的知識體系,夯實自己的急診處理操作。

  方子業則是全身心地投入準備到了明天即將到來的手術直播。

  一日時間,在坐診、會診、簡單操作,搖人做手術,坐診……中,一晃而過。

  在方子業的視野里。

  手術直播,如期而至。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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