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休離(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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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慕繡比緗姐兒大,還是嫡支嫡女,又被五皇子退了親,直到現在也說不到婆家,二房成年的少爺有四五個,不都沒說上親事嗎?」沈妍拍了拍徐慕緗的手,冷笑搖頭,「徐家二房名聲不好,高不成、低不就,當然不好說親。」

  徐慕緗哽咽說:「父親說等四哥哥娶了公主,徐家水漲船高,情況就會好。」

  「緗姐兒,別亂說。」武氏怕提到徐慕軒娶公主會令沈妍傷心,趕緊制止。

  沈妍滿不在乎,微微一笑,「就現在這狀況,你們覺得公主下嫁會好轉嗎?」

  武氏思慮片刻,很鄭重的搖了搖頭,迎娶公主進門,徐家二方的地位肯定會提高,名聲好不好先放一邊,但一家上下伺候一位潑辣公主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沈丫頭,你是最有主意的,你要是我,遇到現在的情況,會怎麼辦」

  「我?要是我,我會自請下堂,去過安定日子,他不休我,我休他。」沈妍見徐慕緗瞪大眼睛看她,忙說:「我不是你,各人想法不一樣,別聽我瞎說。」

  武氏長吁一口氣,站起來,一臉絕然,說:「我想通了,就這麼辦吧!」

  沈妍一驚,忙問:「怎麼辦?」

  「在徐家這二十年,我過夠了,我這就去讓三爺休掉我。」

  寧拆千座廟,不破一家婚,這是古今公理,人人尊崇,沒有時空的界限。

  武氏是這個時空原汁原味的女人,為了兒女、為了名聲,即使在徐家二房的日子過得很艱難,她也只有忍耐,祈盼多年的媳婦熬成婆。今天,她受了氣,又挨打挨罵受欺負,正在氣頭上,聽了沈妍一句話,她竟然決定讓徐三爺休掉她。

  就因為武氏強撐一口氣,不肯妥協,徐三爺要真把武氏休了,這豈不是沈妍的罪過?沈妍一不小心做了千古罪人,她手摸良心,確定自己真是隨口說說。可武氏卻是受了她的啟發,要劈開絕路,尋找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捷徑。

  沈妍反映過來的時候,武氏已經走出了月亮門,而徐慕緗正一臉憤慨憂慮瞪著她。沈妍咧了咧嘴,又抱歉一笑,示意徐慕緗和伺候她們母女的丫頭婆子趕緊去追武氏。她跟著追到徐家長房的二門外,心裡突然萌生出一種想抓狂衝動。

  「姑娘,大少奶奶請你幫她去看一副藥膳的配藥。」

  沈妍進退兩難,正在發愣,項雲環派丫頭來找她,也總算給她解除了心裡那重圍。她點了點頭,低聲吩咐了那個丫頭幾句,就去了項雲環的院子。

  項雲環嫁給徐慕軼,夫唱婦隨,也學到了好多醫藥保健知識。她給沈妍提出的問題並不淺顯,沈妍怕誤導她,每一個問題回答時都需要仔細斟酌。

  兩人靠坐在軟榻上,邊參考藥膳的配方,邊聊一些家長里短的閒話。沈妍猶豫幾次,也沒勇氣說出她勸武氏自請下堂的那番話,也怕給項雲環惹麻煩。

  她們聊得興起,沈妍慢慢也就把武氏的事淡忘了。兩人說了很多話,有些疲累,竟然不知不覺睡著了。丫頭叫醒她們的時候,已是半個多時辰之後了。

  汪夫人和項氏都從二房回來了,徐老太太也醒了。她們趕緊洗漱梳妝,準備過去請安,順便聽聽閒話。時候不早,請完安,她們也該回項家了。

  「休掉就休掉吧!連人家的嫁妝都不給,越勸越逞臉,到最後只讓人家穿了一身衣服出去,這叫什麼事?這就打量武家不敢找上門,要是傳出去,不讓笑話才怪。」汪夫人喝了一口茶,重重放下茶盞,氣得臉色發青。

  武氏回到二房,就明說一文銀子也不會拿,還讓徐三爺休掉她。徐秉熙和松陽郡主見武氏態度強硬,氣得暴跳如雷,當即就逼徐三爺休掉武氏。

  武家是商販出身,嫡支嫡女嫁給武烈侯府庶子也是高攀皇親。為此,武家陪送的財物銀錢、田產鋪子的總價值大概有五萬兩這多。武氏過門二十年,在徐家花銷不小,她經營自己的產業,獲利也不少,算下來也有贏餘。

  也就是說,武氏的私房身價不少於五六萬兩,比徐家二房的家底還要厚。可她被休離出門,徐家二房把她的嫁妝及私房銀錢產業全部扣下了,只讓她穿著一身衣服淨身出戶。由此可見,徐家二房狠毒貪婪已到了無與倫比的程度。

  汪夫人見武氏被休已成定局,又見松陽郡主讓人扣下了武氏所有的錢財,她怕傳出去,讓人笑話徐家,就勸松陽郡主給武氏一些銀錢,也為自己留有餘地。

  松陽郡主不理解汪夫人的苦心,還懷疑武氏受了徐家長房的蠱惑才自請下堂,畢竟武氏是從長房回去才要求被休的。汪夫人見徐秉熙和松陽郡主不但不領她的情,還對她懷疑責備,氣得直跳腳,發誓以後決不再管二房的事。

  項氏無奈嘆息,軟語勸慰,說:「母親,您別生氣,以後咱們跟他們少來往。」

  「我倒是不想跟他們來往呢,有事不照樣來找上門嗎?有錢財貴物,他們都霸攬起來,背黑鍋永遠少不了長房一份,什麼都敢做,也真不怕人笑話。」

  「他們要是顧一點名聲,要一點臉面,跟沈姑娘退了親,還會跟人家去要銀子股份嗎?官司打到御前,最後只拿到了五百兩銀子,人早不知丟到哪去了。」

  看到項雲環帶沈妍三人走進院子,汪夫人和項氏的憤慨之詞嘎然而止,馬上換了一副笑臉。項氏把她們迎進去,有說有笑,跟她們聊家長里短的閒話。

  聽說武氏被休、已離開徐家二房,沈妍低垂著頭,一副我錯了、我不對、我該死、我有罪的神情,從進到房裡,就一言不發,好象等待判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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