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八十九章 西域大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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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三百八十九章 西域大戰前

  李麗質接過孩子問道:「再叫一聲聽聽?」

  李夏咿呀咿呀叫了兩聲。

  看到李正的臉他還大聲哭了起來。

  這孩子似乎天生就害怕親爹。

  李麗質苦惱地笑了笑。

  涇陽南北兩片都是田地,在涇陽發展一些簡單工業的基礎上,還保留了一定規模的田地。

  涇陽的東面是一片房屋,包括鐵匠坊和印刷作坊。

  整個涇陽被分為了六個區域,其中還包括了養殖區和涇陽護衛隊。

  李泰自從成婚之後越來越悠閒了,也很少再去過問書院中的事情。

  這些日子李正每天都會去看看大狗的情況。

  大狗的精神也不如往昔了。

  李泰低聲說道:「這條狗的年紀已經很大了,有十多年了吧。」

  李正觀察著它的牙口說道:「應該還能再活幾年的。」

  李泰一個用皮革做成的筒,「這個東海的學子送來的,說是段綸要教給你的。」

  李正打開蓋子,從裡面拿出一卷畫紙。

  紙張很大,鋪開之後是一幅東海的地圖,上面畫著航線。

  航線從高句麗往下一直到了南海的部分領域,沿著中原的沿海往呂宋島而去。

  李泰疑惑道:「你說你花了這麼多銀錢,東海就帶了這麼一張圖。」

  李正笑道:「魏王殿下你不知道這個圖的價值有多大,光是這個圖價值千金。」

  李泰狐疑地看著,看著圖紙上的一些細節。

  有些價值上的事情,李泰想不明白。

  既然是說李正說價值千金,那就價值千金,他還沒有錯過。

  李正看著海圖越來越滿意,「如果是完整的海圖,它的價值何止千金,多少錢都買不來。」

  李泰被說話得越來越緊張。

  海圖上的一切都是一片還未開闢過的天地。

  有還沒發掘的財富,還沒有發現過的土地,無數的資源全在外面的天地。

  李正打開一份信,信上寫著鍋爐的運用,裝載鍋爐很順利,第一膄鍋爐船已經下海試航了。

  海上的船隻主要還是依靠風力航行,鍋爐也只是起到輔助的作用。

  李泰還是第一次見到李正比見到錢更激動的事情。

  現在李泰有點為父皇后悔,隱約覺得以後的海船會給李正帶來天大的好處。

  當初父皇拒絕了為海船投錢,如今這些海船都在李正的手中,只要李正一句話,這些海船就可以全部出海。

  貞觀十二年的五月,一個消息讓朝野震動,大食人再次越過了波斯,與天竺聯合攻打吐蕃。

  戍守在吐蕃的蘇定方只得暫時撤軍,前往吐蕃後方。

  松贊干布和祿東贊逃離了布達拉宮,前往大唐求援。

  而這一次是沖著李正來的。

  天竺和大食都喊出來一條口號,反對李正堅持的科學,只要大唐能夠殺了李正,他們都能退出吐蕃地界,從此相安無事。

  朝野震動,一開始大家都反對。

  但聽到大食和吐蕃共有六十萬大軍的時候大家都動搖了。

  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不妥協管他吐蕃洪水滔天,有西北荒漠隔壁作為屏障,他們越不過荒漠來攻打中原。

  第二,拿下李正,更可以藉此將整個吐蕃收入大唐版圖,與大食人和天竺人相安無事。

  天竺有戰象,大食更有雄厚的兵力。

  蘇定方認清形勢不敢和他們硬碰。

  早知道大食人會捲土重來,但誰也沒想到這一次卷土從來會和天竺聯合。

  李世民早就對吐蕃眼饞很久了。

  他想開疆拓土,想要將整個吐蕃收入大唐版圖。

  但群臣的建議,李世民沒有任何回復

  李正和大牛,還有許敬宗一起站在涇陽的河邊。

  許敬宗低聲說道:「默嘔送來消息,這一次天竺和大食聯手有天竺的一份,至於唐玄奘在其中參與了多少我們的人還在查。」


  「他們信奉神靈,對他們來說與科學相關的一切都是邪說,他們要剷除與科學相關的一切。」

  大牛看著李正,「他們要毀了老師的一切。」

  李正摸了摸身邊的這個樣式怪異的鐵架子,再看四周也沒有人。

  李正點燃炮筒上的引線,退後一段距離。

  「嘭!」

  一聲炮響幾十米開外的房屋被炸得支離破碎,甚至還燃燒著火焰。

  大牛愣在原地許久沒有說話。

  許敬宗也被突如其來的炸響嚇得一個激靈。

  李正笑道:「你不是一直在追尋火藥的應用嗎?這就是火藥的應用,以前覺得不合適,現在我覺得我該交給你了。」

  將一疊圖紙遞給大牛,李正說道:「告訴默嘔,全力生產這個。」

  大牛神色堅定地說道:「老師,我親自去一趟吐蕃,我會讓他們見識見識科學的恐怖。」

  其實讓大牛再去吐蕃有些不合適,再者說他也還沒成婚。

  大牛又說道:「老師,你讓我去吧,我還想看看更廣闊的天地,三年之後我一定回到涇陽。」

  人一旦有了見識之後就關不住了。

  這三年一直把大牛留在涇陽,他早就已經厭倦了。

  或許也該讓他出去闖闖會更好。

  李正低聲說道:「你帶一支涇陽的護衛隊進入吐蕃,讓默嘔的人手配合你,如果你覺得合適,你也可以向魏王殿下要一些學子。」

  「多謝老師。」大牛興奮地離開了。

  許敬宗的目光還看著冒煙的炮筒,「長安令,這個東西……」

  李正咧嘴笑道:「厲害吧。」

  「厲害!有了此物,怕是長安城的城牆都形同虛設了吧。」

  「哪有這麼誇張,倒也不是形同虛設,還要多轟幾炮才行了。」

  許敬宗臉上帶著笑意。

  正說著,李治急匆匆跑來,「老師出事了!父皇他病倒了,母后已經回宮了,孫神醫也被請去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一個時辰之前。」

  李世民得了一場大病。

  陛下重病,由太子李承干監理國事。

  李麗質哄著還在哭鬧的孩子,過了小半個時辰,李君羨來了,「請長安令入宮一趟!」

  看著李麗質的神色緊張。

  事情突發,李正不確定這是不是李世民下得套。

  西域大戰還在如火如荼,大食人和天竺人向大唐要人。

  李麗質低聲說道:「我怕……」

  「我知道,你擔心這一次是你父皇的圈套,為的就是用我的性命奪取吐蕃的全境?」

  李麗質點頭。

  李正低聲說道:「你放心,你父皇不會傻到這種地步的,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應該是病情嚴重到不得不讓我去一趟的地步,你父皇很清楚,就算是不是這一次,我也可以幫你父皇取得吐蕃,我的價值比一個吐蕃郡大得太多了,沒必要多此一舉。」

  看了看跪在院門口的李君羨。

  李正低聲對她說道:「該做的準備我都準備好了,會有人配合我們,千萬不要打開涇陽的村門。」

  「明白了。」

  李麗質重重點頭,懷中的孩子也不哭了。

  李正跟著李君羨走出了院門。

  李君羨神色失落地說道:「末將知道這個時候長安令有理由不去宮裡,但陛下病重……末將替陛下謝過長安令。」

  他跪在地上重重磕頭不像是在演習。

  李正扶起他說道:「趕緊吧,不要耽誤病情!」

  「喏!」

  這是李正少有的幾次入宮。

  從李正成婚之後,他進宮的次數屈指可數。

  東宮,陛下病重,如今國事都在李承乾的手中。

  長孫沖雙目通紅地說道:「太子殿下,這是拿下涇陽最好的時機!」

  「可是……」


  李承干心裡很猶豫,「可是麗質,稚奴,小兕子他們都在涇陽。」

  長孫沖已經有了鬍鬚,他嗓音低啞地說道:「現在李正已經入宮了,涇陽群龍無首,而且朝中這麼多人聲討李正,人心所在,太子殿下你在擔心什麼。」

  「李正何錯之有啊!為什麼!長孫沖你怎麼成這樣了?」

  李承干目光看著他說道。

  長孫沖咬著牙說道:「太子殿下,如果陛下一旦有事,他李正擁有這麼多財富,有這麼多皇子在他的身邊,太子殿下覺得這個皇位坐得穩嗎?」

  李承干否決道:「李正雖然富有,但是他沒有兵權!他造不了反!」

  長孫沖緩緩站起身,「太子殿下這是一個萬中無一的機會,以後不會再有了。」

  李承干深吸一口氣,閉著眼思量好一會兒,「因為孤,青雀進入了書院不再與孤爭,從此不問朝中諸事。當初也是因為青雀,麗質扇了孤一巴掌,徹底把孤打醒了,孤絕對不能走父皇的路。」

  李承干對長孫沖大喝道:「孤要堂堂正正名正言順坐在那個皇位上!而不是因為你的狹隘做這種乘人之危的事情。」

  長孫沖退後兩步說道:「太子殿下,你不敢做的事臣幫你做,如果臣成功了,殿下就等著登基,如果臣失敗了,殿下就給臣收屍!」

  「什麼意思!」

  長孫沖拿出一把橫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今晚三更長安城二十四衛,會有其中三衛的兵馬直撲涇陽,還有三衛會直取皇城守備。」

  「你到底要做什麼!」

  李承干怒吼道。

  長孫沖苦笑道:「馬上就是三更天了,說什麼都來不及了,怪就怪臣不該與李正出生在一個世道,我不甘心庸庸碌碌,李正不除大唐難安。」

  「你瘋了!」李承干怒吼道。

  深夜一隊隊兵馬從各個方向從涇陽直撲而來。

  李績孤身一人等在要道口。

  兵馬行進看到前方月光下只有一個人影站著。

  侯君集拉住韁繩,看著那個人影有些不確定地說道:「李績?」

  李績笑著走上前,看著侯君集身後數不清的兵馬,「侯大將軍帶這麼多兵馬是要做什麼?」

  侯君集低聲說道:「奉命拿下涇陽!」

  「慢著!」李績疑惑道:「奉命?奉誰的命?」

  侯君集開口說道:「陛下病重,當然是太子的命令。」

  李績低聲對他說道:「侯將軍,你知道老夫為什麼會在涇陽嗎?」

  「為何?」

  「陛下的安排,你知道李正未為什麼是龍武軍上將軍卻從未拿過龍武軍的兵權嗎?」

  侯君集呼吸沉重,「你什麼意思?」

  李績開口說道:「如果有一天李正要死,那也是老夫來殺他!如果李正不該死,誰也不能碰李正,誰也不能動涇陽縣半地!」

  侯君集拔刀指著李績,「都到這個時候了,老夫顧不上其他!」

  李績嘆道:「如果你這個時候走了,老夫就當你深夜出來練兵,如果你再往前一步,見到龍武軍你就必死無疑,這是陛下的旨意。」

  說完李績拿出一個令牌和一卷黃絹,大聲喝道:「如果陛下死了這就是遺詔!早在幾年前,袁天罡過世的幾日之後,陛下就已經為身後事做好了一切,不用你們操心!」

  侯君集看著四周,他心裡也沒底,那龍武軍究竟埋伏在何處。

  騎著馬拉著韁繩,半個時辰了愣是沒敢上前一步。

  侯君集臉上全是汗水。

  倒是李績悠閒地坐在路邊。

  一個傳令兵騎馬狼狽地跪倒侯君集馬下,「將軍!我們的三路兵馬遭到伏擊,還沒攻進涇陽,就……」

  「伏擊?」侯君集失控般地大聲喊道:「哪路兵馬的伏擊!涇陽哪裡來的兵馬!」

  繃了許久的神經在這一刻崩潰了,侯君集大聲喝道:「哪裡兵馬!」

  「龍……龍武軍!兵力很多……」

  聽到這話侯君集也是身子一軟。

  李績低聲說道:「侯君集,你還不明白嗎?」

  侯君集苦澀地笑笑,「這不是機會,這才是陛下的圈套!都到了這一刻了,陛下還在算計我們!」


  李績很同情侯君集,但是這條路他走錯了。

  誰也不知道這是不是陛下的圈套,如今朝中形勢緊張,很多人都冒出來,要在這一刻看著李正死,或者等著李承干登基。

  不論是不是圈套,陛下都已經做好了為李唐江山的以後掃除一切後患的準備。

  前方就是死路,就看侯君集敢不敢走了。

  「撤!」侯君集大聲喊道。

  李績看著侯君集的兵馬後撤,看著長安方向低聲說道:「陛下,你算了這麼久了,還是沒算到李正真的會在這個時候進宮,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來治病吧。」

  「陛下,你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李正其實沒有把李唐天下當作敵人,他從來沒有造反的心思,這一次是陛下你看錯人了。」

  李績朝著長安城方向深深一禮,然後釋然一笑獨自一人走回村子裡。

  涇陽,李麗質面色沉著地聽著李江山的匯報。

  外面發生的一切李麗質都知道了,不論這是不是李承乾的旨意,這件事都觸及到了李麗質的底線。

  等李江山離開之後,李麗質遞給徐慧一張字條。

  徐慧接過字條沒有說話,而是默不作聲地離開院子,一個時辰之後又若無其事地回來了。

  天快要亮了,王玄策和薛仁貴終於見到了許敬宗。

  許敬宗低聲對兩人說道:「事情緊急,今晚兵馬調動的消息都在上面了。」

  說完許敬宗把一張字條遞給兩人。

  王玄策看著字條上的名字,「這些人是……」

  許敬宗的語速很快,「不知道是誰的意思,皇城的守備已經換人了,他們是沖著長安令來的。」

  「那我們……」

  見薛仁貴就要跑回去,許敬宗一把拉住他使勁搖頭。

  看著許敬宗的模樣,第一次看到他這麼緊張。

  王玄策說道:「你是讓我們不要輕舉妄動?」

  許敬宗開口說道:「不知道是誰意思,更不知道是不是陛下的意思,一旦城門外有煙花升空,就是涇陽失守了,我和你們一起衝進去,不論說什麼都要救出長安令,如果城外沒有煙花作信,就千萬不要有任何行動,一定要保持靜默,這也是事關長安令和整個天下的大事。」

  天亮了,但今日的長安城街道上沒有一家店鋪營業。

  宮裡,甘露殿,李正給李世民第二次服藥。

  孫思邈疲憊地睡在一旁,他年紀已經很大了,也需要休息。

  李世民的高燒退了很多。

  長孫皇后關切地問道:「李正,陛下如何了?」

  李正說道:「已經好轉了。」

  對付這種急性支氣管炎還伴有高熱的症狀,用口服的抗生素是最好。

  正好系統藥店有。

  眼下看起來情況挺好的。

  李世民微微睜開眼,「什麼時辰了。」

  長孫皇后擦去眼淚,「剛剛晨時。」

  李世民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李正,他無奈搖頭笑了笑,從床上坐起身。

  「陛下,臣妾扶著你。」

  「不用!朕已經好很多了,是你的靈丹妙藥吧。」李世民看了看李正。

  李正笑道:「偏方而已。」

  孫思邈也醒了,他給李世民把著脈,「確實好了很多,陛下修養一日便可以了。」

  「朕又欠你一個人情。」

  「陛下這是太過疲憊導致免疫力下降,這才會受了風寒,平時也要注意休息,用了我的偏方之後一星期內不要喝酒。」

  李正看向長孫皇后,「誰要是讓陛下喝酒,與謀害無異。」

  長孫皇后點頭,「你放心。」

  李世民低聲道:「把李君羨叫進來,有些事情朕也該辦了。」

  李世民只是得了一場風寒,身體沒什麼大問題,只要注意休息就可以了。

  李君羨躬身走到殿內,「陛下。」

  李世民閉著眼說道:「外面怎樣了。」

  李君羨說道:「都已經控制住了。」

  「太子呢?」

  「在東宮,長孫公子也在東宮。」

  李世民閉著眼說道:「按照朕之前的安排去辦吧。」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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