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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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兮,終究還是我們小瞧了你。」一次又一次,他們最終,還是敗在了她的手下,被她牽著鼻子走。

  「然而我並不這麼覺得。」看著喬奇,冷兮卻只是淡淡的搖了搖頭,「不是你們小瞧了我,而是你們,壓根就沒有將我放在眼中;或者也可以說,你們,太看重自己了。」導致,眼底再也沒有其他人的存在。

  人都是會進步的,不可能,永遠都在原地踏步。

  「或許你說的不錯。」喬奇並不否認,但是,「我今天來這裡,最主要的,便只有兩件事。」

  秀眉微挑,冷兮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第一件。」看著冷兮,喬奇的眼底沒有絲毫的溫度,「少主,到底還能不能恢復?」正常。

  這個問題,是他今日會來這裡最重要的一件事。

  然而。

  「恢復什麼?」冷兮卻宛若什麼都不知道一般,反問。

  「冷兮,你應該知道。」喬奇根本就不可能相信,冷兮,會不知道他們少主的情況,因為這一切,本就是她的陰謀。

  「是嗎。」冰眸淡淡的看著喬奇,冷兮嘴角勾勒的弧度冰冷異常,身子微微的向後靠去,「可惜在我的觀念里,沒有我該不該知道的,只有我想不想知道的;我若不想知道,那麼,我就什麼都不知道。」

  知道不知道,仿佛是在繞口令一般,又仿佛,是在故意激怒對方。

  聽著冷兮的話,喬奇的眼底嗜血閃過,渾身的肌肉僵硬而繃著,面色陰鬱,顯得尤為可怕;只可惜,若是面對他的只是一個普通人,那麼他只要不說話,對方或許什麼都已經交代出來了,但是很可惜,冷兮,並不是一個普通人,而是一個從無數的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人,喬奇身上的壓迫和氣勢對於她來說,根本,就是空氣。

  「你可以說第二件事了。」冰眸緩緩的在喬奇的身上掃過,冷兮的臉上依舊是一派淡漠微笑,頓了一頓,仿佛是想到什麼一般,又繼續說道:「或許你可以先將你的任務全部都先說一遍,可能到時候,我想到了也說不定。」

  「實話實說吧,這次過來,準備怎麼對付我,還有冷家。」說到這裡,臉上揚起的弧度已然徹底消失,只剩冷冽的冰寒。

  是抄家,還是滅族呢!她真的很想知道。

  「第二件事。」悠悠的走到冷兮的斜對面坐下,嘴角呢喃,宛若是在自言自語一般,然而下一刻,那雙毫無溫度的眸子便冷冷的對上了冷兮的冰眸,「便是將你帶回歐家,陪少主一世。」

  只要是少主喜歡的,他拼盡全力也會做到。

  聽到這樣的話,冷兮笑了,突然間便笑了,卻又很快頓住,仿佛剛才那揚聲大笑的人並不是她,「喬叔。」這一聲稱呼,帶著濃濃的諷刺,「您真的認為,我會相信,您來這裡,只是為了這『兩』個小小的目的?」

  猝冰的眸光緩緩看向窗外,手上卻輕巧的把玩著桌上那小巧的水果刀,突然的一下,小刀猛地向著窗外飛去,正中「紅」心。

  從喬奇踏入這軍機大院開始,這戰鬥,便已經打響,他們之間此時此刻依舊還在安靜的談判一般,而外面,想必早就已經血色漫天了。

  ……

  「冷兮不愧是冷兮。」喬奇輕笑,就算是他,也自嘆不如;她的心思縝密而深沉,不止是他,就連少主,或許都不是她的對手,否則,也不會弄到現在這樣的地步。

  「多謝誇獎。」聽到對方的話,冷兮的嘴角勾笑,身子緩緩坐直,「說吧,最終目的,或許你說了,我會讓你知道,這第一個問題的…答案。」畢竟他知不知道對她來講,根本沒差。

  平靜的看著冷兮,喬奇沒有說話,他此時或許是在思考;如果他真的將家主的吩咐告訴冷兮,冷兮,是不是真的能將他想知道的答案告訴自己。

  或許在喬奇的心中,沒有任何人甚至是任何東西能比得過歐呈在他心裡的地位。

  「我是一個軍人。」冷兮淡淡的說道。

  軍人信守承諾,一諾千金;既然說出,那便必定能夠做到。

  「滅…盛冷兩家,將你帶回,這便是我的最終任務。」聲音之中帶著滄桑,卻依舊只為那個答案,他,別無選擇,「告訴我,少主,還能不能恢復。」

  「呵呵呵…還真是狠啊。」怒急反笑,「不過我依舊可以告訴你,在這個世界上,能讓你少主恢復正常的人,除了我之外,再無她人。」能恢復,只可惜,她不願身邊再多這樣一個麻煩,他現在這樣,挺好。


  然而,聽到冷兮的話,喬奇卻猛地一下站起身,雙眸死死的看著冷兮,「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將你帶回去了。」

  就算將她帶回去她不願意解了少主症狀,那他就讓她在少主的身邊陪他一世;他相信,這一定是少主最希望看到的,這樣,少主一定會幸福。

  只是很可惜,這一切的一切,只不過是在想像罷了。

  「想抓我,那就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冷兮冷冷勾唇;無論是她還是她的家人,她都絕對不允許他們動一更毫毛,動了,就拿他們的命來換!

  怪不得,她剛才絲毫不受他身上氣息的影響。

  這樣想著,下一刻,喬奇突然的向著冷兮攻去,然而卻並未使用異能,身手矯健,速度奇快,一招一式之中帶著濃濃的殺意,步步緊逼,只為將了冷兮擄獲。

  然而步步緊逼,卻依舊被冷兮招招化解,躲過喬奇的攻擊又在剎那間反擊,然而越是對戰,冷兮卻越是心驚,因為她已經好久都沒有遇見過這幾乎能夠跟自己打成平手,甚至還能將她逼迫至角落的高手了。

  怪不得歐呈對他這麼尊重,原來,他的師父,就是他。

  屋內,殺意凌然,兩人之間的戰鬥,絕對不是任何人能夠插入的,而屋外,也早就已經血色瀰漫,今日的冷家,註定要被鮮血覆蓋。

  當然,那都是來自於敵人的鮮紅血液。

  在來冷家之前,喬奇便已經派人去盛家查探過,但是此時的盛家,卻早已人去樓空,就連傭人都已經不在,可想而知,冷兮,早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防範。

  但是,無論是什麼防範,必定都是有空子的,喬奇並不相信,冷兮,能夠做到絲毫無空隙可鑽,之所以會確定依舊是在冷家,那是因為喬奇相信,冷兮必定不放心將冷家和盛家的所有人放到別的地方去,因為,她自己也無法保證,那裡,是不是會被他們找到;而冷家,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想必,她是有那個自信,能夠將所有人護在身後,不給他們任何的靠近機會。

  那麼,就拭目以待吧!

  ……

  「握草握草,差點就被你打中,這要是真被你揍中了,那小爺我戰魂小隊長的面子可往哪擱。」一邊驚險的躲開對方的攻擊,一邊宛若是在自言自語一般的調侃,然而面上,卻依舊是一副冷冽的模樣,手上,絲毫沒有放鬆一絲絲的警惕。

  「你給我自己小心一點。」凌苗苗在邊上皺著眉頭,然而手上卻絲毫不見緩速,那銳利的匕首,毫不費力的從手上那名敵人的脖子上划過,此時的凌苗苗,早已不見曾經那懦弱的影子,只是一個殺意凌然的戰魂戰士。

  她現在唯一的目的,便是幫冷兮守護好冷家,不讓這些人攻入冷家半步;就像,曾經的冷兮守護她一般。

  聽到凌苗苗的話,韓肖旭銳利陰狠的眸子一眯,反手握住那攻過來的爪子就是一擰,下一刻,那人還沒來得及哀嚎一下,便徹底無聲,將人隨意往邊上一丟,便可憐兮兮的看著凌苗苗,一副控訴的模樣。

  「你給我正經點。」凌苗苗輕斥,猝著寒冰的目光冷然的看著周圍的環境,和韓肖旭一起將這滿地的屍體弄到一邊,隨即嚴謹防護。

  異能者由異能者對付,至於這寫普通的襲擊者,交給他們,綽綽有餘。

  「怎麼樣,我們附近還有沒有其他的侵入者?」凌苗苗垂眸,低聲詢問。

  「暫時沒有,提高警惕。」耳邊傳來低沉穩重的男聲。

  冷家的一切全部都在監控之內,而各個監控拍攝不到的死角也都有人在守著,宛若是一道有一道的銅牆鐵壁一般,這喬奇帶來的人想要突破這些缺口,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此時的韓肖旭有些鬱悶,他是真心認為,這歐家派來的人還真是有些沒用,竟然這麼簡單便給他們給解決了,不知道花景浩他們那邊如何了,是不是比他這裡更有意思一點,如果是,要是更他換一換就好了。

  ……

  其實,韓肖旭並不知道,真的不是喬奇帶來的人太差勁,而是現在的戰魂,早就已經不是一般人能夠相比的,特種部隊隊長才能擁有的實力,就算這次喬奇帶來的許多人都是那個組織里的人,也不再是他們的對手。

  因為冷兮對那裡面的訓練和一切,實在是太了解了,所以這些年來早就已經對他們進行了更加嚴謹的訓練,為的,便是希望他們在對上組織里的那些人之後,不落下風。

  而此時韓肖旭想著的另一邊。


  對上面前的對手,花景浩竟然覺得有些吃力;對手的速度很快,而且次次都攻擊在人體最致命的各個部位,下手分毫不差,陰狠程度簡直令人髮指,他的目的,是死亡。

  這樣的高手,想必便是從隊長之前說過的那個組織里出來的高手吧,不過,他可不會輸,輸了,就太對不起隊長的訓練和教導了。

  身子快速一閃,猛地躲過了對方的攻擊,眼疾手快的開始反擊,絲毫不給對方一絲的喘息的機會,步步緊逼。

  下一刻,雙雙碰撞,隨即又雙雙後退。

  「執行了這麼多次的任務,也就只有這一次,竟然會被你傷到。」有意思,還真是有點意思,他今日,是不是真的來對了。

  不過,最主要的卻不是這個,而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真的感覺面前之人的身手和他們,竟然有那麼些相像。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想必你平時太過於高看自己了。」在所有戰魂的人眼中,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人能夠比的過他們的隊長,花景浩也不例外。

  他想,如果是冷兮,或許現在,早就已經將面前的這人給解決了,哪裡會像他這樣的吃力,真是,給隊長丟臉了。

  其實花景浩並不知道,他面前應付的這個人在那個組織里,已經是排名在數一數二的位置上的人,他能跟他打成平手甚至還能將人打傷,已經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或許你說的不錯。」然而,當花景浩以為對方會發怒甚至是反駁自己的時候,對方卻只是莞爾一笑,眸底划過一絲淡淡的懷念光芒,「曾經卻實是有那麼兩個人,無論我如何努力,都無法追上他們,只是很可惜,他們已經死了。」死的,那麼蹊蹺和冤枉。

  雖然上面說他們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死亡的,但是他直到現在依舊保持著懷疑,因為他並不相信,到底有什麼樣的任務,能夠暗害的了他們兩人,甚至,屍骨無存。

  「那還真是有些可惜。」聽到對方的話,花景浩笑容莫測,「不過我還是想奉勸你一句,這裡的水,你還是不要繼續摻和的好,免得死無葬身之地。」

  「是嗎。」對方冷笑,「或許這對我來說也能算是一件好事也說不定;死了,也許就能再見到她了。」見到那道,永遠都是那麼冷冽的纖細身影;到時候,他就能知道,自己,到底進步了多少。

  更何況,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講,這死亡,遠遠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可怕,或許,還是一種解脫也說不定。

  眸底寒光一閃,兩人剎那間再一次的糾纏在了一起,直到再一次分開,明明已經重傷,然而來人的眼底,卻只有驚濤駭浪一般的震驚,「你剛剛那招,是誰教你的?」毀敵七分,自毀三分,那個招式,他曾經只有在一人身上見到過。

  那兩個組織中最強悍,甚至連教官都比不了的存在,他們之間的比試,經常都是不相上下的;但是卻有一次,其中一人贏了,他那時剛好經過,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個招式,但是也只有那一次,便再也不見她用過,因為這樣自毀的招式,他不准她再用。

  那麼多年過去了,沒想到他今日竟然會在這樣的一個地方再一次見到。

  這…怎麼可能!

  「怎麼,你也知道這個?」花景浩面露疑惑,這個招數是他們隊長教給他們的,只有在最危險或者是迫不得已的時候才可以使用,他從來都沒有用過,想不到第一次用,竟然有人知道。

  「知道。」對方點頭,「我曾經見過一次,想不到竟然還能見到第二次。」嘴角嗤笑,那雙冷漠的冷眸定定的看著花景浩,「告訴我,教你這招的人,到底是誰?在什麼時候,或者,在什麼地方?」他想知道,那人,是不是還活著。

  「我不會告訴你是誰。」然而,花景浩卻只是穩穩的站住身子,目光淡淡的看著他,「但是有一點我可以告訴你,教我這招的那人,她在保護這裡,就算是拼上自己的一切,都要守護好這裡。」因為這裡,是她的家。

  花景浩不知道對方口中說的那人是不是他們隊長,但是他卻知道,他這樣說,應該不會錯;因為面前之人對這一招,好像有著特別的感情。

  「她在守護這裡?」雙眸定定的掃向面前這座古樸的大宅子,然而當他見到那一個諾大的冷字之時,身子突然一震,「冷?」嘴角喃喃,仿佛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笑了。

  有些吃力的站起身,看著花景浩的眸子掃了一絲的冰冷,「我知道了。」

  「既然是她要保護的地方,那麼我,馬上離開;如果有人問起,你就說,我已經死了。」在這次的任務之中,戰亡。


  因為敵人,實在是太厲害了。

  不過,她還活著,真好。

  轉身離開,背影,有些蕭索,卻帶著淡淡的執著和放開。

  如果他知道他心中想著的那人此時正在這棟房子裡面,不知道,會不會這麼輕易的轉身便走。

  看著對方毫不猶豫轉身離開的背影,花景浩眸底有些莫名,難不成這人和他們隊長,也是認識的?

  花景浩並不知道,其實,這不過只是一件陰差陽錯的事情罷了。

  對方確實是認識冷兮,然而,卻是認識上一世的冷兮;而那時候的冷兮和安然,便是他心中,努力追逐,卻無法超越的目標。

  ……

  步步為營,步步把控,冷宅的各個角落,前苑後院,處處警惕,就真如喬奇的猜測一般,毫無縫隙可言。

  夜,還在持續,書房外的人努力守護,而書房內的人,卻是滿心的焦急和擔憂。

  目光死死的盯著書房的大門,秦施然的兩隻手靜靜的抓在冷明輝的手臂上,整副心神完全都是緊繃至極的;她在等著,等著她的寶貝來接她,至於冷亦宸和冷亦磊兄弟兩人,冷兮本不想他們冒險,但是最終卻拗不過他們。

  當年冷兮因為他們踏入軍營的事情早就讓他們的愧疚直到現在,如果這一次,他們還是躲在妹妹的羽翼下尋求保護的話,就算是他們自己,也會看不起自己的,所以,兩人此時正和盛璟熠一起,在書房外面和附近守護著,出一份力。

  而此時的另一邊,同樣是書房之內。

  猛地嘆了口氣,周毅有些煩躁的來回踱步。

  「小顧,還沒消息傳來嗎?」這漫長的夜晚,有些人,註定無法入睡。

  搖頭,「沒有。」這是一場大戰,絕對沒有那麼簡單便能結束。

  顧文知道周毅心中的擔憂,因為他也同樣擔心,但是他相信,那個丫頭,一定不會有事,畢竟,那可是冷兮。

  「小顧,你說,為什麼那丫頭總是喜歡什麼都自己一個人來承擔?偶爾軟弱一下,其實也好啊。」這麼危險的事情,她竟然拒絕了他的援助。

  「我想她一定有自己的考量。」顧文緩緩說道;其實,如果說到軟弱的話,那丫頭,根本就沒有任何時間去軟弱吧,因為她的身邊有太多步步緊逼的敵人,有時候稍微的軟弱,或許便能害死她。

  緩緩的嘆了口氣,顧文又繼續道,言語之中帶著些安撫,「更何況那丫頭的身邊高手那麼多,我們的人去了,也只不過是過去當人肉活靶子罷了。」對於這一點,他確實不得不承認,他們手底下的人,確實沒辦法和冷兮那些個訓練出來的精英相提並論。

  但是顧文卻知道,這一切的原因並不止這些。

  或許在其他人的眼中,冷兮是一個天之驕女,有能力,也有自信,甚至還帶著點點的傲然,但是在他們的眼裡,她不過只是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罷了,這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壓在她的身上,真是…辛苦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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